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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4-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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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哈哈笑道:〃陵少一猜即中。试想想,伏难陀这么急着为管平解袕,肯定是因以为有大仇家万水千山的从天竺寻到这里来,所以要弄醒管平来问个究竟。我们大有可能从管平口中迫出些有用的东西来。〃
徐子陵不解道:〃不怕会打草惊蛇吗?若累及其它人,岂非弄巧成拙?〃
寇仲搂着他肩膊道:〃有老跋的用刑绝招,管平只会当是作了个噩梦。〃
徐子陵讶道:〃老跋何时传你那种锁喉的用刑手法?〃
寇仲得意扬洋洋的道:〃你当我们仍是扬州时那两个小混混吗?只要知道其中道理,可来个依样画葫芦。老跋的手法是减少血液上行至脑,只要如法施为,事后又把他弄昏,保证他的小脑袋不能正常运作,把发生的事都忘了。〃
又沉吟道:〃记得否在扬州有趟我们和人打架,我给人在后脑打一记重的,事后把打架的事全忘掉,就是这个道理。人可能要在正常的情况下才能记牢东西。到年纪大了,记忆力更会衰退,全与脑子有关系。哈!〃
徐子陵拿他没法,无奈道:〃好吧!〃
寇仲领着他朝宾馆方向走去,道:〃如若真能把那批弓矢弄到手,我们就可以彼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分别从拜紫亭和马吉处狠敲一笔,我们岂是好欺负的。〃
徐子陵点头同意。
据管平说,这批弓矢数量极大,足够龙泉守城一年之用,故对拜紫亭来说是关乎到渤海国的生死存亡,其价值亦该在八万张羊皮加上平遥商人那批货价之上。
寇仲皱眉苦思道:〃不过这游戏并不易玩,数十车弓矢,我们能藏到哪里去。〃
徐子陵道:〃找别勒古纳台兄弟帮忙不就成吗?〃
寇仲大力拍他一下,笑道:〃还是陵少的脑筋灵活。啊!我忽然发觉这小长安很可爱,且非常有趣。〃
徐子陵低声道:〃你不是为尚秀芳烦恼吗?〃
寇仲颓然道:〃因为我刚才想得兴奋,一时间把她忘掉,你这小子真残忍。〃
徐子陵忽然虎躯剧震,不能置信的望向前方。
寇仲随他望去,亦立时变得目瞪口呆。
一男两女策骑沿街驰来,男的英俊,女的娇悄,非常惹目。
第一章 隔墙有耳
那有美女伴随左右的,竟是一直没有任何音讯,生死难卜的段玉成。
当年双龙帮立帮不久,寇仲、徐子陵偕同从帮内众兄弟津挑细选出来的段玉成、包志复、石介、麻贵四人运盐北上,途中变故迭生,最后包志复、石介、麻贵被上官龙害死,段玉成则突围而去,自此不知所踪,怎想得到会在塞外这充满汉土风情的异地与他重逢。
寇仲正要扑上去和段玉成相认,给徐子陵扯得退进横巷,耳中响起徐子陵的声音道:
〃这两个回纥女很邪门不宜轻举妄动。〃
寇仲留意看段玉成身旁的年青回纥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珠光宝气,眉眼间风情万种,顾盼生姿,果如徐子陵所言,绝非良家妇女,且是一流的武林高手。
别人在打量她们,她们亦打量途人,不但不怕男性放肆的目光,还不住在马背上交头接耳,似是对街上好看的男子评头品足。幸好没朝他们的方向瞧来。
寇仲呆瞪段玉成在眼前策马而过,口齿艰涩的道:〃我的娘,这是什么一回事?我们是否仍在做梦?〃
徐子陵盯着段玉成逐渐远去的轩昂背影,压低声音道:〃你去找管平,我去看玉成在什么地方落脚,然后回住处再商量下一步的行动,如何?〃
寇仲吁出一口气道:〃小心点!如果我没有猜错,此两姝该是大明尊教的人。祝玉妍不是说过上官龙是大明尊教的人吗?希望玉成没有背叛我们。唉!怎会是这样的?〃
徐子陵安慰他轻拍他肩头两下,闪出小巷,追段玉成三骑去。
寇仲从巷子另一端离开。
寇仲抵外宾馆,正要从后墙潜人,竟见到管平从后门溜出来,面容苍白难看,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该尚未从跋锋寒昨晚的迫供手法回复过来,不由心中苦笑。看来只好放过他,否则再一次对他用刑,说不定会令他受不起一命呜呼,那他寇仲就罪孽深重?
好奇心又起,这家伙在身体如此虚弱的情况下,仍要溜到什么地方去?
管平显是怕被人跟踪,左顾右盼,寇仲忙避到一棵大树后,待管平穿出横巷,混入大街的车马人流中,才追在后方,顺道替管平查看是否有人在跟踪他。
自懂事以来,寇促和徐子陵像不停在玩着一个寻宝的游戏,做小扒手时,寻的是别人囊内银两,成为年青一代出类拔萃的高手后,寻的却是和氏壁、杨公宝藏,至乎皇帝宝座那样的瑰宝。
现在追在管平身后,他也有寻宝的感觉,他究竟要去见谁?
会否是〃天竺狂僧〃伏难陀?
只看此人能轻易破解跋锋寒摆明向他示威挑战的封袕闭脉手法,可知此人非同小可,绝非易与之辈。
管平忽然钻进朱雀大街靠东的一间杂货店去。
寇仲得意一笑,功聚双耳,立时把管平的足音锁定,大街上其他所有足音轮声蹄响全给隔绝,不能分毫影响他高度集中的听觉。
管平的足音变成他灵觉上遁去的一幕,就像在千万幻影中掌握到敌人剑锋所在。
管平从铺后穿出。
寇仲暗呼狡猾,转入横巷,切入与朱雀大街平行的另一大街,管平的背影再次出现前方,转进一间食店去,寇仲差些失诸交臂。
寇仲心中叫绝,若有人穿过铺子尾随追来,大有可能被管平撇甩。
来到食店外,有两个人蹲在一边下棋,另外尚有几个围观者,寇仲凑前去诈作观棋,暗里运足耳力,窃听管平在店内的所有动静。
一把苍老的声音道:〃你的面色为何这么难看?〃
寇仲心中一震,为何这把声音如此耳熟,偏又想不起是谁?
徐子陵坐在东市主街一个露天茶水摊子所设的桌子旁,凝望斜对街段玉成和两个回纥女子进入的羊皮批发店的入门处。
龙泉有东市而无西市,但市况的爇闹,媲美长安,主街人头涌诵,牛骡马车往来不绝,喧闹震天,充满生气。
忽然他感到被人注视,然后那人朝他走来,坐在他旁。
徐子陵看也不看,沉声道:〃祝宗主别来无恙。〃
祝玉妍娇媚的声音响起,讶道:〃子陵并没有回头张望,我走过来的路线,更是你双目余光难及之处,为何你却晓得是我?〃
徐子陵道:〃每个人自有其特别的气息,所以晚辈晓得是祝宗主。〃
祝玉妍淡淡道:〃我早运功收敛全身毛孔,不让气息外泄,这解释分明是敷衍搪塞。〃
徐子陵回过头来,祝玉妍回复汉装,仍是脸覆重纱,纵使在光天化日的闹市中与她同桌而坐,仍感到其诡异神秘的特质。路人纷纷对她投以好奇的目光,她却是视若无睹。
徐子陵皱眉道,〃这么说,该是我因对祝宗主心灵感应下生出的感觉,就像看到远处的美食,虽不能直接嗅到香气,却因记忆而像嗅到香气的样子。〃
祝玉妍透过覆纱凝望他,似是设法看通他心灵有异于常人的禀赋,好半晌才柔声道:
〃你是个很坦诚的人,我欢喜坦诚的人。〃
徐子陵当然不会误会她的欢喜指的是男女之情。祝玉妍虽驻颜有术,仍能保持青春焕发的外相。事实上她却属宁道奇、石之轩、岳山那一辈的人,饱阅世情,历尽沧桑,足可作他的祖母有余。
目光又回到那所羊皮店,深吸一口气问道:〃我可否请教祝宗主一个问题?〃
祝玉妍带点娇嗲的柔声道:〃问吧?我们仍是战友,对吗?〃
徐子陵点首作答,道:〃祝宗主因何要卷进争天下的游涡去?〃
祝玉妍优优一叹道:〃子陵为何不拿同样的问题去质询师妃暄?〃
徐子陵别头朝她瞧去,耸肩道:〃因为我明白她为何要这样做,她并没有隐瞒。〃
祝玉妍淡淡道:〃好吧!这并非什么了不起的秘密,说给你知又何妨。对所有魔门的人来说,无论是两派六道,我们追求的就是十卷《天魔策》,只有把十卷集齐,始有可能进窥魔道之极,至乎修成最高的'道心种魔'大法。〃
徐子陵动容道:〃晚辈明白啦!祝宗主之所以要争天下。就是要统一魔道,使《天魔策》十卷归一,完成魔门的梦想。〃
祝玉妍沉声道:〃争天下就等若跟以慈航静斋为首的武林作正面交锋,那一方的人能占得上风,另一方就要找地方躲起来,变成外道。自汉代以来,我们在这斗争上…直处于下风。现在你该明白石之轩因何要覆灭大隋吧!〃
徐子陵道:〃可是祝宗主有否为万民着想过?〃
祝玉妍轻晒道:〃这是否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不论任何人登上帝座,亦不得不为子民谋幸福,否则他的位子就坐不稳,历史早有明鉴。你以为我们魔门的人当上皇帝,就必定会残暴不仁吗?这想法实在太幼稚。我们魔门推祟的是真情真性,鄙视的是那些满口仁义道德、侈言孔孟佛道的伪君子。幸好子陵不是这种人,否则我绝不会与你多说半句话。〃
徐子陵尴尬的同意道:〃多谢祝宗主指点,不过像李世民之流,确与你们在本质上有很大的分异。〃
祝玉妍娇笑道:〃分异?什么分异?他杀的人比我们少吗?一天他不掉转枪头对付父兄,他休想能坐上帝位。争天下者谁不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自汉武以来,我们受尽排挤迫害,若无非常手段,如何生存下去?〃
徐子陵苦笑道:〃我又明白啦!〃
祝玉妍轻柔欣悦的道:〃你肯说这句话,我已非常中听。〃
徐子陵目下重投羊皮店,淡谈道:〃祝宗主与大明尊教是什么关系?〃
祝玉妍道:〃到现在仍是合作的关系,不过这合作完全建基在利益之上。当年我从你手上救回上官龙,只是覆行这合作的津神。〃
徐子陵沉声道:〃荣姣姣是否大明尊教的人?〃
祝玉妍娇笑道:〃给你猜个正着。〃
徐子陵想不到祝玉妍如此轻易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回过头来目光灼灼地审视重纱之内的绝世玉容,讶道:〃祝宗主是否不再打算和大明尊教合作下去?〃
祝玉妍声调转寒,缓缓道:〃目下对我最重要的事,就是杀死石之轩,其他的均为次要。〃
徐子陵皱眉道:〃大明尊教与石之轩有什么关系?〃
祝玉妍答道:〃没有任何关系。但若大明尊教能在中土落地生根,宣扬教义,终有一天会成我们两派六道的另一大患。事实上他们的手早伸进中原,只是不被觉察而已!〃
徐子陵想起蚤娘子和烈暇,心知祝玉妍说的绝非虚语,顺口问道:〃大明尊教有什么厉害人物?〃
祝玉妍道:〃大明尊教由大尊、善母和五明子领导,我只曾与善母莎芳有一面之缘,她津修镇教秘典《娑布罗干》中的《药王经》和《光明经》,武功不在我之下,且津于用毒。只是这个人,已够你应付。〃
徐子陵倒怞一口凉气,以祝玉妍的身份地位,说出来的这番话谁敢忽视。善母莎芳之上还有个大尊,那他的武功岂非能与宋缺、宁道奇、毕玄之辈看齐。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确有道理。
祝玉妍道:〃你们在中土屡次破坏大明尊教的好事,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们,你和寇仲要小心提防。〃
徐子陵苦笑道:〃多谢宗主提点,石之轩刻下是否正在龙泉?〃
祝玉妍答非所问的道:〃水诧女和火诧女出来哩!〃
徐子陵别头瞧去,段玉成和那两个回纥美女离开羊皮店,登马续行。
一群穿着汉服的——少女嘻嘻哈哈在街上走过,见到高挺英伟充满慑人魅力的寇仲,无不秀目生辉,大胆的向他行注目礼,寇仲虽两耳不闻,仍有暇冲着其中长得最美的展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此时传来管平坐入椅子的声音,寇仲脑海中立即完整地虚拟出管平的坐姿,轻重缓急处,有如目睹。
众女抛过来的媚服,他却是没空消受。
管平沉重地叹一口气,老者有点有不耐烦的道:〃究意发生什么事?〃
管平唉声叹气道:〃昨晚发生很奇怪的事。我只记得踏出外宾馆的大门,忽然失去知觉。醒来后就在宫城内,身旁站着拜紫亭和伏难陀,他们说我被人封闭袕道,又给丢在官门外。〃
老者默然半晌,缓缓道:〃此事确非常怪异,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寇仲直到此刻,仍想不起在哪里曾经听过这老者的声音,差点忍不住探头入店内看看。
管平道:〃他们没有说什么。只是伏难陀反复问我在被点袕前,有否见到身穿宽大黄袍的人。唉!我真的记不起仟何事?〃
老者沉吟道:〃从这句问话,可知伏难陀肯定是从你被封袕道的手法猜出对方是谁。
问题是这么多人可拣,为何偏要挑中你?此事必须立即上禀夫人。〃
听到〃夫人〃两字,寇仲虎体一震,终记起老者是谁。
夫人就是美艳夫人,店内的老人家,是她的右长老,那天在统万城,右长老说的话加起来不足五句,所以寇仲一时认不出来。
不由心中大喜,只要吊在右长老身后,不就可找到这狡猾的美女?
刚闪起这念头,心中忽生警兆,立朝对街瞧去。
一位风姿绰约,衣白如雪,头顶竹笠,垂纱掩面的女子,正向他招手。
寇仲心中叫苦,却又不能不立即应召过去,虽看不到她的面貌,不过纵使对方化作飞灰,他仍可一眼看破是傅君嫱。
小师姨宣召,那到他不乖乖遵从。
祝玉妍道:〃不用追啦!她们落脚的地方是城南仁里巷南泉桥头的小回院,你这么跟去,迟早会给人发觉。〃
徐子陵感激的道:〃多谢指点。〃
祝玉妍沉声道:〃若你轻视大明尊教,说不定一世英名,尽丧此地。〃
徐子陵迎上她透纱射来的凌厉眼神,深吸一口气道:〃我明白,我们曾在花林与五明子之首烈瑕碰过头,确是个不简单的人。〃
祝玉妍默然片响,冷冷道:〃你们住在什么地方?〃
徐子陵把落脚四合院的位置说出来,皱眉道:〃祝宗主仍未回答晚辈早先的问题。〃
祝玉妍道:〃石之轩肯定在这里,有新发现我再和你们联络,你的心上人来哩!〃
匆匆说出联络方法,起身离去。
寇仲追在傅君嫱身后,穿过一条窄巷,一道温泉河横亘前方,两岸房舍对立,傅君嫱步上跨河石桥、停步转身,娇声呖呖的道:〃你在那里呆头鸟般站着干什么?〃
寇仲正暗叹失去寻得美艳夫人的良机,闻言不敢不答,装出尊敬的神色道:〃我在看人下棋嘛!〃
傅君始娇嗔道:〃说谎!〃
寇仲苦笑道:〃小师姨真津明,我确在说谎,事实上我在偷听店内两个傻瓜的对答。〃
傅君嫱手握剑柄,寒声狠狠道:〃你再唤我一声小师姨,我就把你的臭头斩下来。〃
寇仲骇然道:〃不唤啦!不唤啦!只要师……噢!只要大女侠你明白宇文化骨的事只是一场误会,你要我唤大女侠你作娘都可以。〃
傅君嫱出乎他意外的〃噗嗤〃娇笑道:〃误会?亏你说得出口。〃
一声冷哼,从后方传来。
有人大笑道:〃少帅近况如何?〃
寇仲一震回头瞧去,两人悠然来到桥下,把后路封住,其中一人,正是曾在大海与他交手,高丽王的首席武士金正宗。
另一人比金正宗还要高出少许,一袭青衣,背上交叉挂着两支各长三尺许的短戟,三十来岁的年纪,长得粗犷伟岸,意态风流,气度非凡。
那人一揖到地,微笑道:〃高丽韩朝安,向少帅请安问好。〃
寇仲心中叫糟,晓得中了傅君嫱之计,陷进前后受敌的劣局去。
三人任何一人,已够他应付,何况是三人联手。
傅君嫱娇笑道:〃这是否你们汉人说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却闯进来呢?〃
第二章 真情流露
徐子陵正细味祝玉妍临别赠言那一句〃心上人〃是意何所指,答案出现身旁,男装打扮、神色平静的师妃暄在他旁边坐下,淡然自若的道:〃你和祝玉妍又有什么交易?〃
徐子陵心中一阵刺痛,师妃暄对他显是误解日深。就以这句看似平常的话,实带几分轻蔑鄙视,在以前更不会吐自她的香唇。
他把心内的情绪隐藏起来,目光落在她静若止水的玉容上,耸肩洒然道:〃只是闲聊几句吧。〃
师妃暄秀眸一黯,打量他道:〃子陵兄语带不忿,是否心中觉有不平之事?〃
徐子陵想不到她竟能窥破自已的心事,苦笑道:〃有什么语带不忿的?事实上我们确和祝玉妍有单大交易,目标是杀死石之轩。〃
师妃暄轻轻浅叹道:〃我们的关系因何变得如此恶劣?〃
徐子陵拿起放在桌子中间的茶杯,放在她前,为她斟满一杯爇茶,道:〃在我心中,师小姐永远是我尊敬的人。〃
师妃暄秀眉轻蹙,露出一个〃纵然尊敬又如何〃的苦涩表情,这种神信罕得出现在她俏脸上,故而格外动人,举茶浅尝一口,柔声道:〃塞外给你们三人闹得天翻地覆,途中遇上的人,总忍不住要提起你们。今趟来龙泉,不是要把五采石送给拜紫亭吧?〃
徐子陵心中涌起强烈的冲动!很想向她解释自己并没有违背与寇仲分道扬镖,不会卷进寇仲争霸大业的承诺,可是那等若暴露杨公宝藏的秘密,只好把来到唇边的话硬咽回去,道:〃五采石确在我身上,不过仍未决定该如何处置,师小姐又怎会来到这里?〃
师妃暄漫不经意的道:〃周老叹从大明尊敬的人手上脱身,可惜金环真已给带离山海关,幸好周老叹有一套追踪他妻子的方法,直追到这里来。我是今早才进城的。〃
徐子陵动容道:〃竟又是大明尊教?他的什么追踪法竟能如此神乎其技?〃
师妃暄道:〃周老叹夫妻一直和大明尊教关系密切。当年为逃避陰癸派的追杀,曾到回纥托庇于善母之下。回到中原后,苦无他法下只好向荣姣姣求助,故有金环真被擒一事。〃
徐子陵道:〃你也晓到荣姣姣是大明尊教的人。〃
师妃暄道:〃我是从周老叹口中听来的,荣娇娇是五明子中的妙风明子,属大明尊教领导层的人物。辟尘则是大明尊教在中原最亲密的盟友,彼此狼狈为坚,搅风搅雨。〃
徐子陵道:〃这么说,大明尊教亦想染指邪帝舍利。大尊究竟是谁?〃
师妃暄道:〃大尊身份神秘,恐怕只有大明尊教的领导层才晓得。善母莎芳现在的身份则为回统时健俟斤最宠爱的大妃,时健对她言听计从。〃
徐子陵不禁为菩萨担心起来,问道:〃善母会否亲自来此争夺舍利呢?〃
师妃暄道:〃这个可能性非常大。不过目前当务之急,是要从大明尊教手上把金环真救出来,这是我答应周老叹的事。〃
徐子陵低声道:〃可否让我们助小姐一臂之力?〃
师妃暄迎上他的目光,深深看进他眸子深处,唇角逸出一丝轻柔的笑意,平静的道:
〃徐子陵啊!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徐子陵苦笑道:〃你大可当我是个为求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唉!舍利落到石之轩手上,我事实上内疚得要命,所以纵使是和祝玉妍合作,只要能杀死石之轩,夺回邪帝舍利,我亦顾不得那么多。〃
师妃暄皱眉道:〃若舍利落到祝玉妍手上又为何?〃
徐子陵道:〃希望祝玉妍没有骗我们。她说过只有与石之轩同归于尽,始有杀死石之轩的可能。若这两个魔门最顶尖的人同告完蛋,师小姐以后的日子是否会易过点。〃
师妃暄露出深思的神情,轻轻道:〃你仍未肯老老实实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徐子陵愕然道:〃什么问题?〃
师妃暄盯着他道:〃徐子陵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徐子陵哑口以对,迎着她深邃澄明的眼神,心中涌起难言的滋味,好一会才艰涩的道:〃师小姐为何想知道我是怎样的一个人?〃
师妃暄欺霜赛雪的双颊微现红霞,语调却出奇平静,缓缓道:〃因为妃暄很想知道。〃
徐子陵抹过一阵强烈的渴望,假设能和这内外都纯净洁美、胜比天仙的美女并骑驰骋大草原,逐水草放牧,人生尚有何求?旋又想到此事绝不会发生,叹道:〃我是怎样的一个人,不应由我口中说出来。同样的问题,也恐怕没人能回答。我和寇仲出身市井,性情粗野难驯。在很多事情上没能节制,否则师小姐不会那么气恼我们。〃
师妃暄摇头道:〃确有一段时间我在生你的气!可是刚才见到你,我的气恼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否则怎肯出来与你见面。〃
徐子陵一呆道:〃你真的不再生我的气?〃
师妃暄叹道:〃我现在只气自己低估你和寇仲间的兄弟之情。有你助寇仲打天下,现在更有突利站到你们一方去,中土什么时候才有太平安乐的日子?〃
徐子陵肃容道,〃小姐可以放心,我绝不会介入寇仲的争霸大业去。〃
师妃暄道:〃这又如何?寇仲背后有宋缺鼎力支持,他就算在北方失利,雄据南方仍是游刃有余。想不到大隋一统之局只能维持那么短的一段时间,天下又重回南北对峙,互相攻战之局。所以妃喧才想请问徐子陵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若真如我想象的那样,是否该为这情况想点办法?〃
徐子陵被她锐利的辞锋迫得无法招架,若笑道:〃待李世民坐上帝座,我们再讨论此事如何?〃
师妃暄白他一眼道:〃记着你曾说过这句话,妃暄尚有一事相询。〃
徐子陵整个人轻松起来,皆因师妃暄现在对待他的神态,已回复旧观,洒然道:
〃小姐请说出来。〃
师妃暄单刀直入的问道:〃杨公宝藏究竟是什么一回事?若你们不晓得库内有库,为何能把舍利偷出来?〃
寇仲感到三人虽剑未出鞘,可是气势早把他锁牢,只要他有任何动作,就如要投往温泉河水去,均会惹来三人全力联击,那可非说着玩的一回事。
韩朝安是翟娇指定要他杀的三个人之一,现在终于碰头,他反要恐惧会被他干掉,确是令人气馁的一回事。
因傅君绰的关系,他下意识地不把小师姨傅君嫱视为敌人,所以全无防备之心,以致陷此进退两难之局。如若动手,傅君嫱肯定手下不留情,他却无法对她施辣手。
此仗胜败,不用打可预知结局。
声称用任何兵器亦能得心应手的金正宗,穿的是素白色的高丽武士服,不论头巾、腰带和马靴无不素白,一身洁白,与拦在桥上的傅君嫱双双配对,令人感到高丽人不好华彩的民族风情。
寇仲更留意挂在他腰间左右的两把剑,一长一短,肯定不易施展,但若使得好,当是险奇兼备,非常难挡。
当年与他交手,寇仲自问仍逊他一筹,幸好借风浪从大海脱身,此时看他津神气度,显然功力大见津进,纵使单对单,鹿死谁手,仍是未可逆料。
韩朝安表面上对他最客气,踏前一步,微笑道:〃少帅不是和跋兄与徐兄同行吗?
为何现在只得少帅一人。〃
过桥的行人,见到桥上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的形势,无不纷纷绕道,从附近左右的另两道桥过河,亦有人驻足远处看爇闹。
寇仲笑道:〃韩兄若想见他们还不容易,只要随小弟走几步路就成。〃
傅君嫱嗔道:〃仍然胡言乱语,现在给你两条路走,是交出五采石,并废去武功,另一条路就是溅血桥头,伏尸此地。〃
寇仲抓头道:〃娘并没有教过我如何自废武功,小师姨你不若先密传法诀,然后大家再作商量。〃
金正宗长笑道:〃好胆色!少帅似乎并不把我们放在眼内。〃
寇仲苦笑道:〃金兄说笑啦,你当我是傅采林或毕玄吗?怎敢不把你们放在眼内,问题是我真不懂散功之法,身上更无五采石,看来只好领教三位的高丽绝学。〃
傅君嫱一声娇叱,长剑出鞘,朝他迎头疾劈。
韩朝安的双短戟,金正宗的长短刃同时出路,朝他攻来。
寇仲哈哈一笑,丝毫不理傅君嫱劈头而来的一剑,更没有拔出井中月,攸地前冲,硬要撞入傅君嫱的香怀去。
傅君嫱大叫〃无赖〃,竟收剑后退。
原来寇仲此一不成招式的招式,完全是针对她的奕剑术而设,灵感来自上趟在宇文化及宫内他不依章法出刀,反令傅君嫱无法发挥奕剑术的威力。
他也是不得不使无赖,如若让傅君嫱展开剑法,肯定可把他缠死,教他无法分心应付韩朝安和金正宗的联手猛攻。
在傅君嫱变招攻来前的少许空隙,寇仲一个旋身,羊皮外袍连着井中月脱下来,像一片白云般往韩金两人扫打,带起的劲旋,若龙卷风暴的往他们袭去。
如此凌厉奇招,两人哪曾碰过。
羊皮袍首先扫上韩朝安的双戟,此人不愧能与深末桓、呼延金分为名镇三方的马盗头子,左戟划往羊皮袍,另一戟电刺而出,直取寇仲面门,心忖只要能挡住寇仲此击,金正宗将可乘隙切入,一举毙敌。
岂知〃当〃的一声,左戟划中的非是蓄满气劲的羊皮袍,而是藏在袍内连鞘的井中月,他的如意算盘立即打不响,硬给震得往后跌退,虎口发麻。
袍尾拍打在他右手刺出的另一枝戟的尖锋处,声势陡盛连环挥打的扫击正要扑往寇仲的金正宗。
金正宗哪想得到韩朝安竟挡不住寇仲的一扫,骇然下怞身猛退,狼狈非常。
寇仲顺手拔出井中月,反手劈后。
〃当〃!
傅君嫱二度攻来的长剑像送上去给他砍劈般命中刀锋。
螺旋劲山洪暴发般涌过去。
一个是气势如虹时全力发刀,另一方则是仓卒变招,故以傅君嫱的高明,亦被他这以奕剑对奕剑的小师侄,劈得后着不继,触电般惨被震退。
寇仲没趁此机会逃走,没乘胜追击,还刀鞘内,慢条斯理地穿回羊皮外袍,长笑道:
〃万事好商量,我和小师姨只是一场误会。与两位大哥更无他娘的什么深仇大恨,他奶奶的熊,有什么好打呢?不若大家一齐吃响水稻去,不是胜过打生打死,弄出人命吗?〃
傅君墙剑尖遥指寇仲,不住颤震,似是怕得发抖,只有首当其冲的寇仲感到那是一种玄奥的剑法,能把全身功力积聚创锋,且取向变化无定,教他难以揣测。
此剑若攻来,将是洞穿山河之势,双方更无缓冲余地,必有一方落败伤亡方休。
这才是傅君墙的真功夫。
寇仲心中叫苦,看在娘的份上,他怎能杀伤她的小师妹。
韩朝安和金正宗重整阵脚,再度往他迫至,前者哑然失笑道:〃少帅你不是第一天到江湖来混吧!这十多天我们一直恭候大驾,难得你终于现身,为的当然不是喝酒吃饭这类事儿。〃
蓦地蹄声骤响,一队骑士如飞驰来,围观者立时四散奔避,乱成一片。
带头的粟末——武士遥喝过来道:〃少帅驾临龙泉,大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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