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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4-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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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咎由自取,勿怪我们不顾协定。〃
    祝玉妍当然不会这么有闲惰逸致来和徐子陵这后进小辈聊天,她是要手下得以对天魁弟子痛施杀手,藉以扰乱徐子陵的心神,好让她能生擒徐子陵,迫问杨公宝藏的下洛。
    徐子陵心内滴血,偏要对四周正被屠般的天魁派弟子的惨况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还要祈祷突利能带领吕重、应羽等知机逃遁,其中的痛苦,绝非任何笔墨可形容万一。
    惨叫声吟痛哼之声不住从四方八面传来,天魁道场忽然变成人闲地狱。
    伏尸处处。
    徐子陵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徐某人今日若幸能突围逃生,日后对祝宗主今晚的残酷手段,必有回报。〃
    祝玉妍冷笑道:〃好胆!你们妄想可像以前般风光吗?〃
    藏在袖内的左手缓缓探出,玉指遥点眼前像慧星般崛起武林年轻有为的对手。
    徐子陵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给她从袖内伸出来的玉手小臂完全吸引,心中涌起难以言宣的感觉。
    在星月交辉下,祝玉妍没有任何瑕疵的手闪亮著超乎凡世的动人光采,无论形态动作,均齐集天下至美的妙态,寒蕴天地间某一难言的隐秘,一时间徐子陵像忽然陷进另一世界去,与身旁充满血腥屠戮的凄惨现实再没有任何关系。
    一缕低吟从祝玉妍隐在重纱之后的檀口吐出,进入徐子陵耳鼓后渐化为天籁妙韵。
    这魔门最有地位的绝顶高手,全力展开天魔大法,无隙不入的向徐子陵全面进攻。
    〃蓬〃!
    寇仲的刀似乎和的飘带硬撼,事实上拚的只是蛤蜒点水的以刀锋轻轻在带影最密集处画上一记,却发出劲气交击的爆向。
    两人同峙大吃一惊。
    令寇仲骇然的是的天魔飘带似有生命的灵蛇般卷缠而上,强大的天魔劲则似千重枷锁般把他紧吸不放,纵想怞刀退走,亦有所不能,唯一的方法,就是弃刀而逃。
    就在这魂飞魄散,空有绝世刀艺却无用武之地的时刻,他想起李元吉的回马拖枪法。
    吃惊的是看不穿他刀法的变化,明明是一刀迎脸劈来,到最后攻至时却是飘带被他刀锋画中,使她所有厉害杀著全施展不开。幸好天魔大法最厉害处正是千变万化,无有穷尽。立时施出天魔带最凌厉的杀著〃纤手驭龙〃,昔日飞马牧场商家两大元老高手,便是在她这种至死方休的手法下惨遭不幸。
    就在她庆幸妙法得逞之际,井中月忽然生出一股往左摆动的强大拖扯之力。
    心里暗惊,娇叱一声,逆劲往反向抗衡。
    两人同时往瓦背落下去。
    寇仲反笑道:〃美人中计啦!〃井中月一摆,顺著她的劲道拖刀,一下子逸出她飘带纠缠,双足踏在瓦背上。
    娇哼逍:〃看你还有甚么伎俩。〃
    飘带消没罗袖之内,接著一个旋身,欺入他怀里,寇仲骇然疾退时,两袖往上掀起,露出赛雪欺霜的小臂,左右手各持津光灿闪的锋快短刀。
    分取他咽喉和小腹,凌厉至极。
    最诡异是她只以赤足的一对拇指触地,白衣飘舞,整个人像没有重量似的。以无比轻盈和优芙的姿态,往他攻来。
    她的每个姿态均妙不可言,偏是手段却凶残狠辣,招招夺命,形成强烈的对比,教人意乱神消。
    〃叮叮〃!在没法展开刀势下,寇仲勉强以刀锋挑开她上攻的一刀后,再以刀柄挫开她向腰腹画来的刃斩,险至毫厘。
    寇忡再退一步,心叫不好。
    果然占得先手,立即得势不饶人,天魔双斩水银泻地的贴身往他攻来,她攻击的方式不拘一法,全是针对寇仲当时的情况,寻瑕觅隙,杀得寇仲险象横生,随时有魂断当场的危机。
    由秀发至秀足,全身上下无一不可作攻击的用途,诡奇变化处,任寇仲想像力如何丰富,非是目睹身受,绝想不到会是那么〃多采多姿〃在眨几下眼的高速中,〃叮当铿锵〃之声响个不停,寇仲把井中月由刀柄千刀锋每寸的地力用至极尽,又以宽肩手肘硬顶了她十多下劲道十足的肩撞肘击,双脚互踢十多记,终给她的秀发挥打在背肌处,登时衣衫碎裂,现出数十度深达两、三分的血痕,人也断线风筝的抛跌开去,滚落瓦背。
    这还是他凭著新领悟同来的身法,才制造出此等战果,令本可夺他小命的杀著,变成只是皮肉之伤。
    火辣的剧痛下,寇仲踏足长街,一辆马车正从寂静的长街另一端奔来,而的天魔双斩,则当头罩下,不予他丝毫喘息的机会。
    寇仲脑际灵光一闪,伏倒地上,然后箭矢般贴地疾射,来到急奔而过的马车底下,看似是要通过车底从另一边逃生,事实他却是紧附车底,随车而去。
    凌空一个翻飞,降往对街,才知中计,冷哼一声,朝奔出近十丈的马车电掠而去。
    马车忽地加速,任御者如何拉勒叱止,四匹健马仍像疯了的牵曳狂奔,显是藏在车底的寇仲做了手脚。
    怒叱一声,把身法提至极限,迅速把与马车的距离拉近至五丈。
    四丈、三丈,眼看可赶上忽然最前方的一匹健马与马车分离,四蹄直放,再转入横街。
    如影附形,放过马车转追这离车之马,天魔飘带电射而出,卷向马儿的后退。
    寇仲哈哈一笑,从马肚翻上马背,反手一刀,往马股下方扫去,正中天魔飘带。
    〃霍〃!
    劲气交击下,娇躯一颤,登时速度减缓。在力战之后。适才又发力追赶,已损耗她真元甚巨,纵使以她津纯的魔功也大感吃不消。更知寇仲有马作脚力,以逸待劳,而自已则只能仗身形步法从后急赶追击,难以发挥天魔大法变幻莫测的威力。无奈下只好颓然放弃,停下来眼睁睁的目送寇仲消没在长冲弯角处。
    面对祝玉妍集魔音魔相魔功大成的凌厉攻势,徐子陵暗捏不动根本印,登时视象和听觉的幻象尽消,心志变得坚刚如磐石,不为对方摇动分毫。
    四周天魁派弟子被屠杀的死前惨呼,亦不能影响他澄明通澈的心境。
    有生必有死。
    整个人间的世界在他这刻来说只是一个短暂的幻象,除本心外再无他物。
    徐子陵低喝一声〃咄〃,两手变化出大金刚轮印,迎击祝玉妍照脸拂来的天魔袖。
    〃逢!蓬!蓬!〃
    徐子陵施尽浑身解数,脚踏奇步之下,更变化出外狮子和内狮子印,寸土不让的硬挡祝玉妍从不同角度拂来的三袖后,终被迫和祝玉妍从罗袖探出来的玉掌狠拚一招。
    天魔功如狂涛怒潮、缺堤洪水般冲来,徐子陵喷出一口鲜血,才退后两步,便横飞开去,堪堪避过祝玉妍从裙底闪电踢向小腹的一脚。
    徐子陵又左右各晃一下,连祝玉妍也不知他要逃往何处时,他早闪到祝玉妍身后,两手穿花蝴蝶的化作千万掌影,往这可怕的大敌攻去。
    祝玉妍想不到他仍有反击之力,看似随意的旋身拂袖,驱散徐子陵的漫天掌影,然后樱唇轻吐,吹出一口香气。
    徐子陵给她这玄奥无匹的一袖拂得蹈踉跌退,所有后著无以为继,祝玉妍覆盖脸上的重纱往上扬起,露出她动人的玉容。
    她一对美眸射出似怜似怨的神色,配合她颜容某种不能言传的感人表情,确深贝勾魂摄魄的奇异力量。
    这魔门最负盛名的高手,同时檀口吟唱,娇躯缓缓舞动,其婀娜多姿使人意乱情迷之态,能教铁石心肠的人,或修练至凡心尽去的佛门高憎亦破戒动心。
    最奇异处是空气中彷佛充满了能直钻心脾的清香,使人魂为之销。
    徐子陵嘀叫侥幸,若非他扮岳山时曾见过祝玉妍青春焕发得令人难以相信的庐山真貌,这刻定因骤见玉容下给震撼致心神摇荡,露出心灵的空隙。
    被她能迷惑感官的天魔大法乘虚入侵,不战而溃。
    这可是他唯一反败为胜的机会,装出目瞪口呆的神情,却暗捏小动根本印。
    祝玉妍缓缓飘来,举指遥点。
    徐子陵蓦地狂喝,口吐真言:〃咄!〃
    一拳击出。
    祝玉妍显是想不到徐子陵的心神竟能不受她魔功所惑,娇躯猛颤,双目蓝芒大盛,指化为掌,速度骤增,快似鬼魅的闪往徐子陵左侧,重劈在徐子陵拳侧处。
    徐子陵虽清楚瞧到她应变的方式和招数,偏是正欲变招时,拳头已被劈中,丝毫没法改变这形势。
    当对方玉掌切在拳侧时,似若轻柔乏刀,但他的脑袋却如受电殛,视听亦同时模糊起来,若非仍紧守心头的一点灵明,恐怕会惊恐得发疯狂呼。
    如此魔功,确是惊天动地,防无可防。
    祝玉妍亦给他正寻隙而发的全力一拳,震得横飘到左方瓦背上。
    除子陵勉力倒纵而起,凌空两个翻腾后,连续运转体内真气,视听之力才回复过来,居高临下,见到修罗地狱般的可怕景况。
    天魁道场大部份的房舍全陷进火海中,伏尸处处,但屠杀仍在激烈进行中,敌方以百计的黑衣人对余生者展开无情的追杀攻伐。浓烟蔽天,星月无光下,眼光所及处尽是狼奔豕突的惨烈情景。
    徐子陵自知再无力挽回大局,若此时不走,待陰癸派各魔头尽歼道场内其他人后,他更走不了。
    但如何可摆脱祝玉妍呢?他落在另一所房子的瓦脊处,祝玉妍飞临头顶上方,一对玉掌全力下击,劲气压得他呼吸顿止,全身乏力。
 第十章 杀出南阳
    祝玉妍近十多年来,从未试过像这一刻般满蓄杀机,她刚才可说施尽浑身解数,却只能令徐子陵受了点毫无足道的轻微内伤。而最今她心寒的就是对方根本不怕她的〃天魔幻相*,使她天魔大法的威力大打折扣。此时她舍去生擒对方的念头,决意全力毙敌,免去将来徐子陵变成另一个宁道奇的后思。
    徐子陵若晓得祝玉妍心内的想法,当可非常自豪,但此刻他脑筋转动的只是如何保命逃生,好在日后取回这令他悲愤痛心的血债。
    面对祝玉妍这惊天动地、威力无俦的全力一击,他绝不可退缩,否则会是兵败如山倒之局,直至被杀。
    祝玉妍的天魔大法制造出来的*力场*,比之棺媳又多了数十年千锤百炼,达至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的魔功和经验在其中。
    在一般情况下,纵使以徐子陵目前的突破和功力,对祝玉妍的掌劲仍是借无可借,卸无可卸。
    幸好他因曾有过受棺棺把天魔劲送入体内以对付尤鸟倦的体验,故比寇仲更深悉天魔功法的虚实微妙,在这生死悬於一线的危急存亡之际,只好拚命一试。.他仰首上望,双目神光大盛,手捏施无畏印,被寒劲入侵得差些凝结的血液立时开始流通,血管同时收窄,使血液奔行加速,全身冥气周游干息,适才乏力的感觉顿即消去,体内气劲澎湃,再变化出正反两股力道,往左微移三尺,一拳击出。
    祝玉妍此刻杀机更盛。
    本被她天魔劲压得斗志全消的年轻对手,忽然全身衣袂拂扬,变成另一个人似的站得稳如泰山,而连她都不明白的是对方击来的一拳竟没有丝毫劲道,偏又有种玄奥莫测的感觉。
    蓦地对方往横移开,自己无坚不摧的天魔劲场像忽然失去重心和目标似的,晃晃荡荡,使催劲的她反而难过至极点,但这时变招已来不及,双掌惟有原式不变,改向下推。
    以祝玉妍经验的丰富,眼力的高明,仍要自认对徐子陵看不通,摸不透。
    〃轰*l.臂伸至尽,离祝玉妍从天击来的玉掌只有五尺的距离时,徐子陵体内正反两股真气变为绞旋而依相反方向旋动的一股气柱,像暴发的洪流般,脱拳而出,迎上祝玉妍全力的一击。
    气劲交击。
    祝玉妍闷哼一声,被震得斜飞开去。
    徐子陵则再口喷鲜血,跄踉打转的掉下瓦坡,著地前,探足一点,箭矢般投往远方。
    祝玉妍足尖一点屋脊,又迥飞追来。
    徐子陵望著前方二十丈许火光熊熊、冒起大量浓烟的一组房舍投去。
    能否在仍有的一段距离前逃过祝玉妍的追截,将是生和死的分别。
    一记硬拚下,祝玉妍和他在绝无转寰馀地中,同告受伤,分别只在轻重之异。能令这魔门大宗师受伤,他实可堪告慰。
    适才他先以施无畏印凝起的护体夏气,藉正反移力把将他笼罩得动弹不得的天魔劲场卸开,再发拳攻击,利用他新近领悟回来宝瓶印式的发劲方法,令祝玉妍摸不清他的手法,不但硬挡她全力一击,还成功地借去她少许真气,更凭这注生力军的真气,在堕地前大幅舒缓了经脉的伤势,致能有馀力逃窜。
    尚差五丈便可进入浓烟密布的火场,而祝玉妍仍在十丈以外,在这有利的形势中,忽然人影一闪,一位清秀俊雅、动作潇洒的中年文土,竟拦在前方,手横铜箫哈哈笑道:〃徐兄弟可好?辟守玄恭候多时。*徐子陵只看对方动作的迅快轻松,氨度丰姿,立即断定此人魔功之高,尤在边不负之上,自知必无可避,猛咬牙龈,以最刚猛的大金刚轮印,运聚所馀无几的真气,丝毫不缓的宜击敌手。
    辟守玄摇头叹道:*这叫灯蛾扑火,不自量力。*铜箫一摆,在空中画出反映背后火光的芒光,呼啸声随之大作,仿似鬼哭神号。
    就在徐子陵对攻出的一拳已失信心,自叹小命不保的一刻,辟守玄背后的浓烟火光中异响突起,接著一团滚动的枪影,像龙卷风般往辟守玄卷去。
    形势登时完全逆转过来,轮到'云口雨双修'辟守玄腹背受敌。
    以辟守玄之能,亦知难以抵挡两大年青高手的前后夹击,尤其后面攻来的伏鹰枪事起突然,他因只顾前方以致背部空门大露,在措手不及下只能先求自保,虽明知只要挡得徐子陵一招,祝玉妍可及时赶上,仍要心中嗟叹的往横闪开,还要有那么远避那么远。
    刹那间徐子陵和突利会合一起,徐子陵乘势一把扯著突利臂膀,拉得他和自己斜掠而起,投入浓烟深处。
    祝玉妍赶到时,已迟了一步。
    寇仲策马急驰,望著火头浓烟腾奔天上,染红了城南天际的天魁道场发狂般奔去,心中充盈杀机。
    所有通往道场的大街小巷均被该是与季亦农有关的武装大汉封锁,严禁其他人接近或赶去救火。
    此时寇仲的井中月沾满鲜血,硬闯七、八个关口,才赶到这里来。
    就在这时,浑身火星炭屑、狼狈不堪的徐子陵和突利从灾场钻出来,扑上墙头。
    站在墙头的徐子陵往他瞧来时突然脚步跄踉,差点掉下墙头,幸得突利一把抓著,拔身而起,再往寇仲投去。
    两道人影同时出现在三十丈许外墙头处,迅若优灵的往他们追来,寇仲认出其中一个是*陰后*祝玉妍,心叫乖乖不得了,接过落在马背的徐子陵和突利,立即勒转马头,转入长街,各人提气轻身,大幅削减马儿的负担,三人一骑,仓皇逃命去也。
    才奔出二十多丈,十多名大汉持矛挥枪从两旁扑出,箭矢更骤雨般从屋顶两边射下来。
    突利大喝一声,洒出漫天枪影,形成一个保护网,挡得劲箭锢飞堕地。
    徐子陵左右开弓,以拳劲掌风,震得扑来的敌人束倒西歪,抛倒跌退。
    寇仲大喝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井中月闪电般在马头前掣动,挡路者无一幸免的溅血倒下。
    健马没片刻停留的闯关而出。
    他们已无暇去看祝玉妍和辟守玄是否仍追在背后,只知凡挡我者,格杀勿论,来到两条大街交叉处,三人都浑身浴血,但却闯过多关,杀掉对方近百人,战况之烈,非身在其中,实难以想像。
    突利喝道:*转左l.*寇仲记起李元吉、康鞘利等人正在北门外湍江的码头上,转左将可宜抵西门,忙策马左行。
    突利叫道:*快一点l.妖妇愈来愈近哩I.*寇仲和徐子陵别头后望,只见祝玉妍和辟守玄一先一后,追近至十馀丈的距离,只要稍有延误,会立即给追上,心中唤娘,欲催马加速,岂知口吐白沫的马儿早达至脚连的极限,倏忽间祝玉妍又追近至八、九丈。
    两旁的房舍像幻影般往两旁急速倒退,前方人影你追我逐,数百人正在拚命厮杀,呐喊连天,伏尸处处。
    最令三人安慰的是西门处城门大开,显是负责守城的南阳帮众,遇袭下见势色不对,开城逃命,否则马儿难以飞越城墙,这么稍一耽搁,必被敌人追上无疑。
    寇仲策马在交战双方的空隙中左穿右插,瞬那间进入深达六丈的门阙,马儿忽然前蹄失足,把三人倾倒滚地。
    三人滚出门外,来到吊桥边缘处,再弹起来,奔过吊桥,落荒逃去。
    祝玉妍和辟守玄追至桥头,络於力竭,停下来眼睁睁瞧著他们没在城外黑暗深处。
    三人在城外一个山头颓然坐下,遥望南阳,仍隐见冲天而起的烟火。
    寇仲苦笑道:*今趟真是一败涂地,能执回小命是邀天之幸。*双膝跪地的徐子陵,木无表情的沉声道:〃他们怎样了?*正急促喘气的突利艰苦答道:〃该逃出来吧!我半强迫的劝得应羽、吕天瑕等十多人护著吕重从秘道离开,才回头找你。*寇仲忽然起立,一对虎目狠狠盯著南阳城上方火光,道:*所有旧恨新仇,终有一日我们要与祝玉妍清算。*突利道:*下一步该怎么走,还要到冠军去吗1.*寇仲徵询徐子陵的意见道:*陵少怎么说1.*徐子陵仰首望天,道:*我们最好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否则见到鹰儿在头顶上飞来飞去的时间,将后悔莫及。而且像我们现在的情况,根本没有逃亡的本钱。*突刊一觉醒来,太阳已君临大地,在中天处射下暖洋洋的光线。
    徐子陵仍跌迦盘滕,闭目冥坐,却不见寇仲的踪影。
    他们身处的隐闳峡谷在南阳西北五十里外的山区内,丛林密布,浓荫掩蔽,正是藏身的好地点。
    峡谷底一道溪流蜿蜓而过,淙淙水声,份外令人感到山林的平和安逸,尤其在经历过昨夜的腥风血雨后。
    突利悄悄起立,三人中论伤势,以徐子陵最重,所以需更长调息时间。
    抵达谷口时,寇仲正躲在一丛浓密的树荫下向天观望,当突利来到他身后时,寇仲往天一指,道:*看!*突利循指示瞧去,一个黑点正在山区外十里许处的原野上飞翔,找寻目标。
    寇仲问道:*谁的鹰?*突利仔细观察,低声道:*该是康鞘利的鹞鹰,终追到来哩1.*黑点又往远处移去,消没在一座小山之后。
    寇仲叹道:〃还是陵少心水清,若我们昨夜只知逃走,现在又会给人追得喘不过气来。
    *。
    突利在他旁单膝跪下,道:*我们要重新决定逃走的路线,多了陰癸派这大敌,我们的处境更是不妙。*寇仲道:〃你的地理常识竟比我这汉人还好,真是讽刺,不如由你来设计逃亡路线吧l.*突利苦笑道:〃你是否在讽刺我,因为小弟下工夫研究你们的山川地理,只有一个目的,不用说出来你也该知是甚么。*寇仲笑道:〃缸怨乓岳矗你们和你的匈奴祖先,便不断入侵汉士,究*是因仰慕我们中土的文化,还是想要我们的财帛子女士地1.*突利淡然道:*若用两句话来说,就是乘人之危或为人所乘,这才是入侵的动机,我不攻你,你便来侵我,有甚么道理可言。*寇仲沉吟道:*可是从历史看,总是你们寇边进侵的多,我们是为保卫国土而作反击吧!*突利分析道:*这只是一种误解,由於战术、地理和社会的分异,你们在大多数时间只能处於被动的形势。坦白说,纯以武力论,你们汉人实在不是我们对手。真正令我们佩服的只有你们战国时的*铁骑飞将*李牧,即使以汉武帝的强大,双方亦只是两败俱伤之局。*寇仲大感脸目无光,反驳道:〃既是如此,为何你们的国界不能扩展越过陰山长城呢1.可见我们或不擅攻,却是善守。*突利心平气和的道:
    *希望这番讨论不会损及我们兄弟间过命的交情。*寇仲老脸微红道:*当然不会。只是气氛爇烈了点,可汗请继续说下去。*突利叹道:〃说下去可能会更难听,少帅仍要听吗?*
    寇仲苦笑道:*不要说得那么难听行吗?*突利探手搂上寇仲肩头,道:*我是诚心把你当作兄弟,才坦言直说。
    若比较高下,我们是以勇力胜,你们却智计占优。一直以来,汉人对付我们最厉害的法宝,就是分化与和亲两大政策,武功只作后盾之用。只要能令我们出现分裂和内哄,你们可隔岸观火,安享其成。若以武力论,早在南北朝分立时,我们已横扫漠北,建立起强大的可汗国。但你看看现在的情况,好好一个突厥汗国不但分裂为东西两国,颉利还要置我於死地。若大家能同心合力,你们凭甚么阻止我们北下。*寇仲听得默然无语。
    突厥的分裂,确与隋室的离间政策有莫大关系,这是看准突厥权力分散的弱点。因为突厥的最高领袖大可汗下还有若干像突利这种小可汗,各有地盘,实际上无论治权和武力都是独立的,所谓'虽移徙无常而各有地分'。
    故'分居四面,内怀猜忌,外示和同,难以力征,易可离间'。只要向其中某汗拉拢示好,可制造众汗间的矛盾。
    隋室虽对这种勇武善战,来去如风,有广阔沙漠作藏身处的强大游牧民族用武无地,却是有计可施。
    突利续道:*你们是以务农为主,人虽多我们千百倍,但调动军队却非足易事,往往只会引起民变。且防线又长,难以集中防守,远征吗1.我们只要断你们粮道,你们便成缺粮劳师的孤军,那能抵挡我们这些出身大漠的津骑突袭,只是天气的变幻和沙漠的酷爇,你们便注定是败亡之局。*寇仲苦笑道:*事实如山,教我如何分辩。唉l.可否告诉我,像你们现在存心使中土四分五裂,支持汉人打汉人的高明妙策,是否赵德言给你们想出来的1.*。
    突利摇头道:*定此策者乃'武尊'毕玄的亲弟嗷欲谷,此人不但武功高明,且谋略过人,在我国地位仅次於毕玄,甚得颉利尊敬信任。*寇仲叹道,.*果然厉害,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离强而合弱。照这么看,说不定今趟可汗被设计陷害,也是出於这个甚么谷的献计,希望能收回所有小可汗的兵权,建立一个集权中央的国家,到连西突厥都被平复时,中土将有大灾难。*突利一震道:*我倒没想得这么深入,但毕玄……唉I.利害关头,确很难说。*徐子陵此时来到两人身后,道:〃看!*两人望往万里无云的晴空,鹰又朝他们的方向飞来。
    寇仲道:*该到那里去呢1.*徐子陵淡淡道:〃入黑后我们重返南阳,到时见机行事如何1.*两人为之愕然。
 第十一章 海沙帮主
    城内虽行人较少,天魁道场尽成瓦烁残片,但南阳情况跟事变前分别不大。更如徐子陵所料,没有关卡截查来往人流,城门码头均保持开放。
    南阳的命脉在乎贸易,而贸易的基本条件必须保持南阳的开放和稳定,使本地和四方往来的商贾放心大做生意。
    昨夜季亦农在陰癸派倾巢而出的支持下,一举把敌对的南阳帮和天魁派两大势力,以雷霆万钧的姿态连根拔起,正是要把混乱减至最低。
    可想像季亦农现在正忙个不亦乐乎,频向其他帮派领袖和大商家保证他们的利益,以确立自己的治权,接收南阳帮和天魁派辖下的业务。
    在这种时候回城,既可避过李元吉和云帅两方人马的追捕,又大出陰癸派意料外,由明转暗,可伺机反击或逃遁,至少争得喘一口气的时间。
    三人渡过护城河,在城西翻墙入城,以真脸目找了间旅馆作落脚的地点,寇仲到饭堂向夥计打探消息时,突刊和徐子陵留在房中等候。
    突利怀疑的道:〃我们会否太张扬?〃
    盘膝坐在椅内的徐子陵道:〃假若可汗是季亦农,会否大张旗鼓的命人四处找我们呢?〃
    突利恍然道:〃子陵的脑筋确比我灵活,季亦农当会极力掩抑,就像襄阳钱独关的情况。假若他告诉手下或其他帮派,说要对付的人是名震天下的寇仲和徐子陵,所有人却会怀疑他有甚凭藉?〃
    徐子陵微笑道:〃陰癸派势将偃旗息鼓,惟恐别人知道他们的存在,所以我们暂时该是安全的,兼且谁料得到我们会留此险地。〃突利叹道:〃可惜昨夜一战将是秘而不宣。否则子陵能与祝玉妍在正面交锋下全身而退一事,足可今子陵声价大增百倍。〃徐子陵淡然自若道:〃虚名虚利,求来作甚么。现在陰癸派的势力愈趋壮大,我们若不能趁这要紧关头对陰癸派展开反击,到米已成炊时,一切都迟了。〃突利大讶道:〃现在不是米要成炊吗?凭我们三个人的力量,能干出什么事来?徐子陵双目闪过浓重的杀机,一字一字的缓缓道:〃只要能杀死季亦农,整个局势将可扭转过来。〃此时寇仲回来,坐在床沿处,道:〃南阳城表面看大致平静,其实人心惶惶,有人说南阳帮的杨镇会在这两天反攻,又有人说朱祭会乘虚而来。对季亦农城民大多没甚么好感。〃徐子陵道:〃天魁道场被夷为平地,城民有甚么反应?〃寇仲道:〃他们均认为季亦农太过份,据说不但中立的荆山派和〃阳帮大为震怒,连与季亦农同流合污的朝水帮、灰衣帮及湍江派都认为不该弄至如此地步。但碍於季亦农声威大振,故都敢怒不敢言。今趟季亦农此举,已激起公愤。唉!若非我们插手,祝玉妍该不会为利害所逼,蠢得采取如此激烈的手段。〃突利道:〃现在我们应如何行事?〃徐子陵忽然打出〃有人接近〃的手势,寇仲则目射津光,盯著房门。
    接著〃咯!咯!〃敲门声响,三人交换个眼色,均惊疑不定。
    他们的敌人实在太多,敲门的可以是任何一方的人,而若行踪这么轻易被人掌握,当然大是不妙。
    一把柔媚的声音在门外道:〃人家可以进来吗?〃寇仲虽觉耳熟,一时却记不起这么诱人的一把嗓音是属於那位女主人,沉声道:〃请进!〃〃咿呀〃一声,没上闩的房门被推开来,现出一位婀娜多姿,身段惹火迷人的美女,外披耀眼的黄色披帛,头戴帷帽,下系红色的石榴裙,花枝招展,艳光四射。
    寇仲啊一声的立起来,施礼道,.〃原来是海沙帮新任帮主『美人鱼〃游秋雁小姐芳驾光临,顿令蓬室生辉,小弟幸何如之。小陵还不让坐。〃徐子陵忙起身移往一旁,游秋雁〃
    噗吃〃一笑,毫不客气坐入椅子里。
    突利虽仍弄不清楚游秋雁跟他两人关系,但总听过海沙帮的名字,糊里糊涂下为她斟茶递水。
    徐子陵掩上房门时,趁机往外窥看,肯定没被重重包围后,在游秋雁看不到的角度向两人打出〃安全〃的手号。
    游秋雁像会滴出水来的美目横了寇仲一眼,微唔道:〃为何这么目不转睛的盯著人家,怕我出手偷袭吗?秋雁那有这么大的胆子?〃寇仲微笑道:〃首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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