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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4-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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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此他深切体会到处处留情的烦恼,在侯希白或会甘之如饴,不过现在却要由他来承受。只好苦笑道:〃小弟也在找他,范小姐请见谅。〃
    范采琪娇哼道:〃你不是约他来这里风流吗?到此刻仍要说谎。〃
    徐子陵心悬郑石如那边的情况,只是苦无跋锋寒一心二用之术,叹道:〃上趟小弟不是说谎,而是圆谎,范大小姐请明察。〃
    范采琪竟〃噗哧〃娇笑,退后几步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手肘枕在扶手处,托起香腮,笑意盈盈的道:〃你这人外貌虽吓人,但声音和说话都很好听,人家便将就点把你暂收为俘虏。除非侯小子自动现身,又或你把他交出来,否则不准你到任何地方去。〃
    趁她说话之际,徐子陵的注意力集中到郑石如那边去,刚好一曲唱罢,郑石如似要离开。徐子陵忙长身而起,尚未开口说话,范采琪掣出弯圆的马刀,割颈而来,威势十足,灵巧狠辣。
    徐子陵一眼瞧出她刀法高明,自己在不能伤她的大前题下,想把她甩掉将大费周章。总不能边打边去追踪郑石如,此时甚至不能传出任何打斗的声音。忙举手表示投降,坐回椅里。
    范采琪的刀锋在他鼻尖前寸许处示威的划过,始退坐回先前的椅子里,得意洋洋道:
    〃原来你的手脚这么差劲,乖乖的给我坐著。否则我就在你另一边的粗脸弄出另一道的疤痕来,奴家可不是说笑的。〃
    听著郑石如的足音逐渐远去,徐子陵只好大叹倒霉,原先还以为青楼运转,现在才知青楼霉运依然故我。
    为今之计,只有待郑石如远去后,设法脱身,再作打算。
    无奈的呆瞪著她。
    范采琪忽又秀眉轻蹙,颠道:〃瞪著人家干吗?我是生出来给你横看竖看的吗?〃
    徐子陵长身而起,油然道:〃大小姐请恕弓某失陪。〃
    范采琪瞪大美目,正要动手,有人在门外嚷道:〃侯公子信到。〃
    范采琪听得侯公子之名,立把徐子陵忘得一乾二净,雀跃道:〃信在那里。.*徐子陵暗忖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就那么和送信来的文姑擦身而过,扬长去也。
    寇仲来到被烧成颓垣败瓦的村庄,战事早成过去,泊岸的三艘〃贼船〃亦已远遁,欧阳倩的俚僚武土正在收拾残局。
    他为免应酬,绕路回到小村,找到那间小茅屋,迳自爬上土坑躺下来。
    避难的俚族村民仍未回来,他乐得一个人清清静静,但心中却思潮起伏。
    究竟是谁杀死崔纪秀那批人?这没有露面的高手,手底之硬实可与祝玉妍比拟,最奇怪他似乎在向寇仲示威似的,抢先一步干掉崔纪秀等人,对寇仲则像不寒敌意。
    真想不到会在这种荒僻的地方遇上如此怪异的事。
    在南方,〃天刀〃宋缺之外谁人高明若此。
    想著想著,寇仲酣然入睡。
    刚踏出散花楼的外院,横里有人闪出来,一把扯著徐子陵笑道:〃子陵兄你好!〃
    徐子陵苦笑道:〃拜侯兄所赐,并不太好。你见到郑石如吗?〃
    侯希白歉然道:〃他像怕被人跟踪似的,走得非常匆忙。来!这处太碍眼,若给那刁蛮女缠上,将更不妙。〃
    徐子陵随地往南转进一道小巷,再跃上瓦顶,逢屋过屋,片刻后来到一宏伟建筑物的瓦脊处,在明月斜照下,四周院墙内的林木均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徐子陵奇道:〃这不像一般人家,乌灯黑火的。〃
    侯希白露出古怪的神色,低声道:〃连我都不知为何会带子陵兄到这里来。这是李家祠,自少我便爱在晚上到此处想事情,从没带任何人来过,或者是因我把你当作员正的朋友吧!〃
    徐子陵早把郑石如的事抛开,笑道:〃你不用研究那半截的〃干死印卷〃吗?为何摸往散花楼去?〃
    侯希白坐到瓦脊处,又招呼徐子陵坐下,环目一扫李家祠外延伸往四面八方至城墙而止的点点灯火,苦笑道:〃我正因差点想破脑袋,才到散花楼去嗅嗅女儿家的香气,希望得到些灵思。唉,小弟现在头痛得要命,所有句子只得下半截,似通非通,似明非明,但那确是石师的手笔。〃
    徐子陵沉吟道:〃照残卷来看,令师的不死印法,是否以佛门的无上功法,把补天和花间两种极端的心法统一起来呢?〃
    侯希白佩服道:〃子陵兄非常高明,这猜测虽不中亦不远矣。假若补天和花间的心法是两个轮子,那佛门的心法就是把轮子连起的轮轴,如此车子才能移动。〃
    徐子陵皱眉道:〃你不是说过花间和补天两派武功各走极端吗?以轮子作比喻似乎不太妥当,因为轮子无论在结构和性能上都没有任何分别。〃
    侯希白肃容道:〃这是石师在卷内打的比喻,轮子本同,但因位置有异,可变成截然相反的东西。像生和死表面虽似相反,其实都由生命而来,只因一为始,一为终,才变成相反的事物。花间派专论生机,补天派则讲死气。但若能死中藏生,生中寒死,两派便可统一,而关键处正是石师从佛家参详出来的法印。〃
    徐子陵听得头都大起来,开始有点明白碧秀心为何看得缩减寿元。抛开这问题不理道:
    〃看来小弟都帮不上忙,侯兄也不可太勉强自己,我尚有事去办〃侯希白断然道:〃当然该和郑石如有关。我是难辞责任,若子陵兄不让我帮手,我的心会很不舒服。〃
    徐子陵忙道:〃侯兄有这心意已足够啦!侯兄还是…〃侯希白截断他寒笑道:〃子陵兄如果推辞,就太不够朋友。徐子陵可以义无反顾的助侯希白夺取印卷,侯希白难道见你有事也袖手旁观吗?〃
    徐子陵苦笑道:〃我想除掉〃天君〃席应,侯兄是否认为有可能呢?〃
    侯希白失声道:〃甚么?〃
 第八章 与虎谋皮
    徐子陵续道:〃这事极可能有陰癸派的人参与,所以我绝不会与席应正面交锋,侯兄可以放心。〃
    侯希白苦笑道:〃我怎会放心,席应一向排名在安隆之上,这次重返中原,摆明魔功大成,不惧宋缺,赶走大石寺的和尚更等若向宋缺公开溺战。
    子陵你虽然非常高明,但坦白说比之安隆仍差一两筹,更不用说是去硬碰〃天君〃席应。〃
    徐子陵微笑道:〃多谢侯兄关心,我自有分寸。侯兄若能比杨虚彦更快领悟出不死印法,便是帮我一个大忙。〃
    侯希白像听不到地说的话般,沉吟道:〃席应和祝玉妍的关系一直非常疏远,为何陰癸派敢冒开罪宋缺之险,站在席应的一方?子陵是否弄错呢?〃
    徐子陵从没想过这问题,只觉魔门中人自然都是一个鼻孔出气,此时得侯希白提醒,心中一动道:〃我们先来一个假设:如果林土宏是陰癸派的人,林士宏在现今的局势下,最高明的战略会是怎样?〃
    侯希白一震道:〃当然是平定南方,攻占大江南北的城市,那时就算北方被其他势力统一,也可望形成南北对峙,各占半壁江山之局。〃
    徐子陵叹道:〃现在我敢十有九成的肯定林士宏是陰癸派的人,若能透过席应诱杀宋缺,林土宏将可把魔爪伸往岭南,夺得宋家的财富资源后,更可迅速扩展,趁人人只顾北上之际,在南方巩固势力。这正是陰癸派和席应合作的原因。否则何须如此劳师动众,派四大长老到这里来?〃
    侯希白点头道:〃子陵的分析很有说服力。如若四大长老中有边不负在,说不定我们可找安隆帮手。〃
    徐子陵失声道:〃安隆?〃
    侯希白道:〃他两人因多年宿怨而势不两立,边不负创的〃魔心连环〃,名字正是针对安隆的〃天心莲环〃而改。若安隆不是顾忌祝玉妍,早就宰掉边不负。所以只要是对付边不负,安隆会忘掉其他一切事。哈!我只是顺口说说,子陵不要认真。〃徐子陵道:〃我不想找任何人帮手。〃
    侯希白正容再次截断他道:〃就算席应自动送上门来,子陵怕亦没本事杀死他,所以我今次是义不容辞。子陵先告诉我,有甚么奇谋妙计可诱他现身呢?〃
    徐子陵心中犹豫,岳山的身份乃他的秘密,这样透露给侯希白知晓似乎不太妥当。但看他盛意拳拳的爇心样子,又有点不忍断然拒绝,只好道:〃我本想从郑石如身上追查陰癸派长老的行踪,但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一,不如我们约个时间明天碰头,交换消息,再决定下一步行动如何?〃
    侯希白皱眉道:〃郑石如和陰癸派是甚么关系?〃
    徐子陵低声道:〃郑石如和陰癸派有纠缠不清的关系,详情请恕我不便说出来。〃
    侯希白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不再追问。说出见面时间地点后,疑惑的道:〃子陵像要赶往某处的模样,是否有约会?〃
    徐子陵想起一事,不答反问道:〃有没有尤鸟倦的消息。〃
    侯希白道:〃这问题除我之外,恐怕没那个人能给你答案。他比你早些入城,前后该不超过两个时辰。本来我也不知是他,但因我一直在监视安隆,才猜到是他〃倒行逆施〃尤鸟倦。〃
    徐子陵心中恍然,难怪侯希白对安隆方面的事了如指掌,原来他一直在监视安隆的动静,幸好如此才救回曹应龙一命。问道:〃尤乌倦会在甚么地方?〃心中同时想到若尤鸟倦不是内伤未愈,又站在安隆、杨虚彦的一方,侯希白怕未必能分到半截《不死印卷》。
    侯希白道:〃尤鸟倦藏身之处,包保连安隆都不晓得。不过他和安隆定会再碰头,子陵说不定可从安隆处找到他。〃
    顿了顿笑道:〃是否须小弟引路?〃
    徐子陵哑然失笑道:〃怎敢劳烦侯兄?只要侯兄告诉我何处可寻到安隆,我已不胜感激。〃
    侯希白苦笑道:〃我不明白为何你总是拒绝我的帮忙?安隆刻下该躲在城北金马坊的别院静养,这是安隆的秘巢之一,我是因跟踪朱媚,始知有此处所。〃
    接著详细说出别院的位置地点。
    徐子陵这才去了。
    徐子陵穿上长袍,戴上岳山的面具,肯定没有破绽后,从瓦顶跃下,昂首阔步的朝安隆那幢四合院的外门走去,扣响门环。
    这长袍是石青漩给他的岳山遗物。既可掩蔽他和岳山身型的差异处,又因此乃岳山的招牌装束,更易使像安隆这类认识岳山的人入信。
    从岳山的遗卷中,曾论述邪道八大高手的交往,除与祝玉妍和席应有特别深刻的恩怨外,其他人顶多只是数面之绿,说过的话加起来也没多少句。
    这情况对他假冒岳山当然有利无害。事实上岳山生前是个非常孤独寂寞的人,不爱说话。
    〃咿唉〃!
    院门拉开少许,一名老态龙钟的瘦矮老苍头咪眼讶道:〃大爷找谁?〃
    徐子陵冷哼一声,探掌朝他脸门推去。
    老头立时双目猛睁,骇然退后时,徐子陵跨过门槛,还顺手掩门,低喝道:〃老夫岳山,安隆躲在甚么地方。〃
    矮老头闻岳山之名色变,尚未有机会开腔说话时,安隆的声音从东厢的方向传来道:
    〃果然是老岳,有请!〃
    矮老头垂手退往一旁,徐子陵眼尾都不瞧他的昂然朝柬厢跨步走去,笑道:〃安胖子是否奇怪岳某人能寻到这里来呢?〃
    安隆不温不火的声音在东厢内应道:〃这有甚么好奇怪的,假设你没死掉,当然会到成都来趁爇闹;而到得成都来怎会不找我安胖子,这裹尚有你的一位老朋友,他刚告诉我,你曾助石青漩对付他哩!〃
    徐子陵心叫好险,在岳山的遗卷上,提到安隆时都称他为安胖子,但他仍不敢肯定昔日岳山是否以这名称唤安隆,现在则知敲对了。
    东厢漆黑一片,当徐子陵进入厢厅,两对锐利的目光同时落在他脸上。
    徐子陵若无其事的道:〃这么巧!是甚么风把尤兄也吹到这里来呢?*〃暗黑的厅堂内,除安隆外另一人赫然是〃倒行逆施〃尤鸟倦。
    尤鸟倦怪笑道:〃岳刀霸的声音为甚么变得这般沙哑难听,是否练〃换日大法〃时出了岔子,你的霸刀又到甚么地方去哩?那天我还不信是你,若非安胖子说你一直暗恋碧秀心,我怎都不会明白。〃
    徐子陵从容不迫的在两人对面靠窗的椅子大马金刀般坐下,冷然道:〃老尤你是否对当日岳某人令你负伤一事仍念念不忘?照看你却没有甚么长进。还是祝妖妇高明,那天在洛阳只一眼便瞧出我弃刀不用,是因练成〃换日大法〃,至於我的声线为何改变,这问题最好由宋缺回答。〃
    安隆和尤鸟倦感同愕然。
    前者皱眉道:〃得老岳你亲口证实,我才敢相信传言,可是祝后她怎肯放过你呢?〃
    徐子陵仰天长笑道:〃她没把握杀我,当然要放过我。难道她突发善心吗?终有一天我要教她深深后悔。〃
    徐子陵巧妙地借祝玉妍来证实岳山的身份。假若祝玉妍也认为他是岳山,外人有甚么好怀疑的。
    尤鸟倦乃陰癸派死敌,闻言后神态大见缓和,点头不语。
    安隆道:〃我这几天一直恭候大驾,自闻知岳兄重现江湖,便知岳兄会因席应而赶来巴蜀,故早在各处城门留下暗记,现终盼到岳兄哩!〃
    徐子陵心叫好险,他本想好一大套说辞,以解释他为何能寻到这里来,幸好没说出来,照这么看,真岳山和安隆的关系相当密切。
    尤鸟倦沉声道:〃岳兄准备怎样对付席应?〃
    徐子陵不答反问道:〃两位老兄可知祝妖妇和席应结成联盟?〃
    安隆和尤乌倦同时一震。
    尤鸟倦摇头道:〃这是不可能的,席应和祝妖婆就像水和火,怎都混不起来。〃
    徐子陵冷笑道;〃那只是以前的事,现时他们都有共同的目标,遂衍生另一番局面,别忘尚有边不负在穿针引线。〃
    此时他说话的方式,均模仿岳山遗笔的遣辞用字。自信没有十足也有七、八成,除非是与岳山有深交的人,否则该觉似模似样。
    安隆一呆道:〃甚么目标?〃双目涌起对边不负深刻的恨意。
    徐子陵淡淡道:〃当然是宋缺,难道还有别的人吗?〃
    安隆半信半疑的道:〃祝后和宋缺一向河水不犯井水,怎会忽然为席应干这后果严重的事?〃
    徐子陵见尤鸟倦嘴角露出一丝陰恻恻的笑意,心中一动道:〃老尤不要装蒜啦!不要告诉我你竟不知林士宏的出身来历。〃
    尤鸟倦狠狠道:〃祝妖婆的诡计可瞒过任何人,却绝瞒不过我尤鸟倦。〃
    转向安隆道:〃若我没有猜错,林士宏该是〃云雨双修〃辟守玄的得意弟子,我曾和林士宏交过手,自信不会看走眼。现在得岳兄点出来,更可肯定。〃
    徐子陵大感此行不虚,至少从魔门中人口里,证实林士宏的身份。
    亦心叫侥幸,皆因尚是首次听到陰癸派有这么一号人物,若乱吹牛皮,必然露出马脚。
    安隆露出震惊神色,好一会才向徐子陵道;〃老岳你来找我安胖子,对我有甚么好处?〃
    徐子陵微笑道:〃边不负是你的,席应是我的,如何?〃
    尤鸟倦沉声道:〃〃霸刀〃岳山从来都是单人匹马,为何今次却要找帮手?〃
    徐子陵缓缓道:〃合则力强,分则力弱。安胖子乃石之轩的好兄弟,自然是陰妖妇的眼中刺,老尤则因圣帝舍利和祝妖妇结下解不开的深仇。不过就算你们不肯直接参与,岳某人绝不会怪责你们,只须把席应藏身处透露给岳某人就成。〃
    尤鸟倦颓然叹道:〃问题不在我身上,而是安隆新近因事开罪了石之轩,自顾不暇,所以没有闲心去理会别的事情。〃
    只听他口气,便知尤乌倦亦是来央安隆出手助他对付陰癸派的人,却被拒绝。
    徐子陵当然不能告诉安隆在大石寺出手的乃师妃暄而非是石之轩,还要装作惊奇的追问详情。
    安隆当然不会把经过说出来,皱眉道:〃老尤不要夸大,事后我回想当时的情况,该是杯弓蛇影,不过那暗袭者的身手确是非常高明。我不想卷入此事的理由,皆因我现在和解晖关系恶劣,一个不好惹得祝后亲身来对付我,走得和尚走不了寺,多年辛苦经营会尽付东流,你们……〃尤鸟倦不耐烦地截断他道:〃缩起头来捱打岂是办法?现在有岳霸加入我们,更增胜算。谁不知岳山一言九鼎,从来不做背信弃诺的事?〃
    安隆大为意动,沉吟道:〃我当然信得过老岳,但你尤鸟倦却从来不是守信诺讲义气的人,教我怎敢信你?〃
    尤乌倦哑然失笑道:〃原来如此。不过我好像从未骗过你安大爷,假若我立下魔门咒誓又如何?〃
    安隆摇头道:〃仍未足够。〃
    徐子陵和尤乌倦为之愕然以对。
    安隆双目射出锐利的神色,迎上徐子陵的目光,一字一字缓缓道:〃除非老岳你能证明你的〃换日大法〃,能胜过席应的〃紫气天罗〃,此事才有得商量。〃
    徐子陵心下恍然。
    事实上安隆早公然开罪棺棺,与陰癸派的火拼已是离弦之箭,势在必发,偏是摆出要自善其身的幌子,只是要尤乌倦保证和他并肩作战到底,形成皇帝不急,急煞太监的情势。
    而徐子陵这假岳山则是送上门来的好帮手,所以他才留下只有真岳山才明白的暗号,希望岳山会寻上门来。
    此际梦想成员,安隆自然想进一步弄清楚重出江湖的岳山的利用价值有多大?安隆确是老好巨猾!
    徐子陵冷笑道:〃我就坐在这里,接你老哥两招天心莲环看看吧!〃
    尤鸟倦愕然道:〃老岳你是说笑吧?即使换过是祝妖妇和石之轩,也不敢坐著来接安隆的天心连环。〃
    徐子陵则是有苦自己知,凭他领悟回来的罗汉手印,加上真言大师传的〃九字真言手印〃,至少有七、八成把握接得安隆的天心莲环。但如换了是正式动手,莲环配上莲步,他说不定会暴露出真正的身份,所以此险不能不田目。
    心中发毛,脸上却露出充满自信的傲气,从容道:〃不如此,怎显得岳某人的换日大法,绝不逊色於石之轩的不死印或祝妖妇的天魔功?〃
    他心知肚明安隆前晚因真元损耗,自下更非性命相搏,顶多只会发出一个起、两个止的天心莲环。凭他真气的疗伤奇效,纵使被创也可装作若无其事,然后迅速复原。
    安隆亦露出难以相信的神色,半信半疑的道:〃岳兄肯定要坐着来接吗?〃
    徐子陵仰天笑道:〃来吧!岳某人何时有说过的话不算数呢?〃
    安隆从椅上弹起,喝道:〃那么岳兄小心啦!〃
    脚踏奇步,肥手合拢如莲,刹那间推出三朵莲劲,分别袭向徐子陵左右肩井袕和面门。
    爇气漫空。
 第九章 天君席应
    这三朵莲劲连环发放,最怪异处是先发者缓,后发者速。当攻及徐子陵三处要袕时,恰好不分先后的同一时间印袭到他身上去。这么连催动劲气亦快慢由心,确达出神入化之境,令人为之叹服。
    在莲劲尚木及体之前,炙爇狠辣、凝聚津炼的真气早袭体而至,天罗地网般把徐子陵笼罩在内,其凌厉处,远超徐子陵的估计。
    若给如此灼爇和充满毁灭性的劲气侵体而入,所造成的破坏可以想见。
    徐子陵此时悔之不及,在生与此的关口前,岳山遗卷上的换曰大法,真言大师的九字真言手印,至乎侯希白所说的生中藏死,死内寒生的不死印法,这三种与佛门无上心法有关的印契,与出自前代圣僧鸠摩罗什的五百罗汉像,以电光石火的速度闪过脑际,浑成一体。
    在呼吸之间,徐子陵两手结出连串印契,始於不动根本印、接著是大金刚轮印、内外狮子印、外缚内缚印、智拳、日轮、宝瓶。
    每结一印,心中暗念真言,津神全集中其上,心息相依,意与神会,体内源自《长生诀》与和氏璧的先天真气随著印契於奇经八脉和三脉七轮中作不同方式集结,形成朵朵像盛开鲜花般的真气。
    最后以不动金刚印作结,那亦是换日大法内的脱胎换骨,移日换月后凝固所得的总印契。
    万念俱空。
    徐子陵在无人无我的灵空里,像旁观者般感到自己无限地扩展,此时三朵莲劲同时印在他左右肩井和眉间轮处。
    安隆和尤鸟倦骇然失色,那有人蠢得会不挡不格的硬受莲劲的?徐子陵脸往后仰,左右肩迅速耸摇。
    先是脸土一阵火辣,连忙仰脸,接著莲劲被眉间轮生出的反击劲气,由立体变作扁平,再滑浪般沿脸门生起的气罩滑卸过去。
    〃蓬!蓬!〃
    另两朵莲劲被卸去大半后,仍馀灼爇的劲气侵袕入脉,那种灼痛难当的感觉,令徐子陵差点惨叫。但当然不可如此窝囊,只好口吐真言,一字一字快速喝道:〃练日大法!〃
    不动金刚印倏地转为内缚、外缚两印。
    体内脉道真气交战,早严阵以待的真气对入侵的莲劲迎头痛击,把莲劲侵上内脏前破得一乾二净,但两边肩井的位置已是灼痛得麻木起来。
    安隆和尤鸟倦看得目瞪口呆。
    能把莲劲卸开,尤乌倦自问可以办到,但必须靠掌劲或拳劲一类的功法,在及体之前施行,如此以脸门去迎挡,实匪夷所思。
    而硬受莲劲,更是惊世骇俗的修为。
    由於他们不知徐子陵的夏脸藏在假脸下,见他〃脸不改容〃的就捱过三朵莲劲,心中的惊骇,更不在话下。
    事实上徐子陵是痛得脸青唇白,若安隆再来一朵莲劲,保证立毙当场。
    安隆和尤鸟倦脸脸相暌后,前者颓然退后,坐回椅内,长叹道:〃换日大法果是不同凡响。昔年岳兄曾和我提及大法修练上的难题,说无法明白天竺手印的真正作用,现在显已得其真谛,小弟由衷佩服。〃
    尤鸟倦眼中闪动著羡慕兼妒忌的光芒,接口叹道:〃岳霸弃刀不用,功力却大胜从前,难怪连我都吃了大亏,安隆你今趟无话可说吧?〃
    安隆苦笑道:〃还有甚么好说呢?〃
    语气中充满苦涩的味道。
    徐子陵宜至此刻才能开口说话,不用假装声音已是沙哑难听,深吸一口气,强忍著从逐渐复原的两边肩井袕传来的锥骨痛楚,缓缓道:〃席应在那里?〃
    初更时份。
    安隆揭起马车的布帘,指著对街灯火辉煌的散花楼,向徐子陵和尤鸟倦道:〃这是成都的散花搂,边不负这家伙在今晚前曾来过两趟,都是指名找花嫁姑娘,今晚他订下厢房,我们进去和他打个招呼如何?〃
    尤乌倦皱眉道:〃席应是否和他一道呢?〃
    安隆道:〃上两次边不负都是一人来胡混,还留宿至天明。虽说席应以前最爱和边贼一起去胡天胡帝,可是在这宋缺随时会到巴蜀的时刻,席应怎敢去荒唐?〃
    尤乌倦摇头道:〃安胖子你是知其一不知其二,紫气天罗霸道至极点,一个不好,会反噬其主。功法愈高愈需调和,就像我杀人后,总要到赌场调剂一下才成,不信可问老岳,谁比他更清楚〃天君〃席应?〃
    安隆邪笑道:〃不是要找个小相公来玩玩吧?〃
    尤鸟倦闻言滢笑不语。
    徐子陵听得汗毛倒竖,又不得不强充在行,当然更怕说错话露出马脚,沉声道:〃进去打个转不是甚么都清楚吗?〃
    安隆淡然道:〃若只得边不负一人,老岳你打算怎办?〃
    徐子陵心中大骂,安隆这一招陰毒之极,假设他真是岳山,如此公然助他对付边不负,等若正式向陰癸派宣战。而能否干掉席应仍是未知之数,对冥岳山自是有害无利,只会泥足深陷,以后不得不站在安隆的一方。
    不过对假岳山徐子陵来说,则是有利无害。当然他不可爽快答应,因为这绝非城府深沉的真岳山作风,冷哼道:〃到时再随机应变,在你安胖子的天心莲环下,他的魔心连环只是个笑话,我和尤鸟儿保证不让其他人插手其中。〃
    尤鸟倦不悦道:〃我最不欢喜被人唤作尤鸟儿,只有祝妖婆会这么叫我的。〃
    徐子陵怎知岳山遗卷士写的尤鸟儿,竟是创自祝玉妍,只好闭口。
    安隆双目闪动残酷凶毒的邪芒,伸舌舐唇,像尝到边不负的鲜血般,缓缓道:〃好!两位老哥给小弟押阵,二十多年的账,就在今晚来个总结算。〃
    接著向驱车策的老仆喝道:〃到散花楼去!〃
    安隆第一个步下马车,文姑亲率两婢来迎,安老板前安老板后的奉承得无微不至。
    安隆漫不经意地介绍过两人后,拉著文姑到一旁交头接耳一番,文姑领路前行,安隆则退到两人身旁,苦笑道:〃席应真的来了!〃
    尤鸟倦立时色变。
    他的满肚子坏水,尤过於安隆,只一心想拖岳山落水对付陰癸派,从没想过真的要和席应作正面冲突。在邪道八大高手中,首推的当然是祝玉妍和石之轩,接著轮到〃魔师〃赵德言和〃天君〃席应,都是绝不好惹穷凶极恶的邪人。
    刚才尤鸟倦虽强调席应会出现的可能性,但纯粹是为诓徐子陵这假岳山上钓入局。岂知误扛误撞下真的要碰上席应,刻下无法中途退出,惟有暗叹倒霉。
    徐子陵亦不知该兴奋还是害怕,只看安隆的笑容和尤鸟倦的怯色,便知〃天君〃席应的威势。
    而席应明知现时成都高手云集,仍公然的和边不负到青搂鬼混,可知他是有恃无恐,连解晖、师妃暄等亦不放在眼内。
    自己会否是灯蛾扑火,不自量力?徐子陵硬著头皮道:〃他在那间厢房?〃
    安隆道:〃西厢二楼北端的丁房,我们则是隔两间的乙房,头房是川帮的范卓和巴盟的〃猴王〃奉振,丙房是几个成都著名家族的世家子弟,今晚真是爇闹。〃
    尤乌倦低声问道:〃范卓和奉振知否另一端的是边不负和席应?〃
    安隆叹道:〃你当我是他们肚里的蛔虫吗?〃…
    ?徐子陵却心中暗骂,安隆根本早打定主意对付边不负,所以才能预订只隔一间的厢房,否则即管文姑卖他的面子临急的安排厢房,也不会这么巧只隔一间。
    此时三人随文姑登上二楼,徐子陵把心一横道:〃岳某人过去先和两位老朋友打个招呼。〃
    安隆和尤鸟倦都是魔门出身,自少过著刀头舐血的日子,事到临头,自然而然抛开一切顾虑,暗忖若能以雷霆万钧的方式一举击毙两人,实是非常理想。
    安隆点头道:〃最好诱他们到园内动手,那么旁人就很难有藉口干预,我们会为你押阵的。〃
    要知像散花搂这样名闻全国的青楼,如非由像〃枪霸〃范卓或〃猴王〃奉振那类武林大豪经营,亦必由他们照拂。假设徐子陵不顾及在厢房内陪侍姑娘的安危,就那么在房内动手,范卓和奉振等绝不会袖手旁观,更会因而结下梁子。事后徐子陵和尤鸟倦当然拍拍屁股溜之大吉,只苦了在巴蜀落地生根的安隆,平白多添两个分别领导川帮和巴盟的劲敌。倘再加上解晖,安隆还怎在巴蜀过活。
    尤鸟倦乃老江湖,凑近安隆道:〃你可否先和奉振等招呼一声,他们该不会对席应和边不负有甚好感的。〃
    安隆苦笑道:〃只恨他们对我亦没有甚么好感。〃
    文姑刚推开房门,笑脸迎人的道:〃三位大老板请进。〃
    徐子陵深吸一气,越过文姑,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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