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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秘史水黛笑结缘-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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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报’,即使为此错怪了另一个人也在所不惜。悲哀的是他被想当然的看法蒙蔽了双眼……钟英停步时发现自己已接近了通往内院的角门儿,便忙收步,他选择了略高的位置看着西南方向的晓云轩。

  晓云轩;雪势亦如外面般紧,但比雪更紧的却是此间的气氛——,王府虽说规矩多;却从不有意苛责下人。可如今;大冷的天几十个宫女全在雪地里站着,她们一个个噤若寒禅;脸上亦是惶恐不安的模样;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于众各别的唯有云檀;独有她着一件石青色哆罗呢的棉裙站在廊下。她的身旁;是一个圆脸大眼睛面带愠色的红衫女子。

  只听云檀看着那女子道:“宁妹妹,晓云轩的人都在这里了,想问什么,只管问,我是决不会包庇她们的。”

  那女子冷笑一声:“檀姐姐真会说话,我能问什么,横竖我们郡主说了,有呢,我就拿去,没有呢,就当活该倒霉,谁让我们郡主没事儿往这里来呢!”

  云檀似是一怔:“这话说的,愿发显得是我们的不是了,郡主本是担心王妃才过来的,没得让她丢了东西,而便宜了奴才的事。依我说,还是问清楚的好。”

  略一沉吟:“屋子方才我已着人搜捡过,是真没有——,如今只剩了她们身上,”边说边扫视雪中诸人,话却象说给那女子听:“别怪我做事不厚道,为了去疑,你们两个一组,彼此搜过才是正理。反正这里没一个男人,大家伙儿也不用顾忌什么。”

  闻言众人都低了头,有几个穿着体面些的微露出不悦的神色,另有几个则开始结组——见状其他人也慢慢动作起来。大家彼此为对方搜身,许多人连外面的大衫子也解开了,那红衫女子在廊上仔细看着。

  她们这里忙成一团,旁边屋内早恼了一个人。紫鹃站在窗前寒着脸看着这一切,她蹙眉向一旁的五儿道:“这算什么,我却不知王府还有这规矩?什么时候兴奴才这么张狂了,这还将姑娘和咱们放在眼里么!”

  五儿明显有几分胆怯:“姐姐轻些,横竖没叫咱们。”

  紫鹃好笑的回头看一眼她: “没叫咱们?我说你这丫头白长了一个好看脸面了,论理这些年你也一样是在荣府里呆着的,按说不是没经过事儿的人,怎么还翻不清这个理儿?”紫鹃边说边走离窗前:“你想啊,咱们是跟姑娘的人,可姑娘是这里的主子,按说咱们的身份儿应比她们有体面吧,——当然是姑娘不看重这些,往日在大观园里时姑娘就不许我们潇湘馆里的人掺和那些是是非非,因此我陪着姑娘到了王府后也没和她们认真,谁知如今有了这等事,这不是趁姑娘没在有意给咱们几个难看么,

  不信你瞧着,她们身上一准儿搜不到,那时众夫所指,岂不是将矛头全指向了咱们!

  五儿听了后大觉有理,便有些慌:“经姐姐一说,那云承御确有这个意思,姐姐,我们既猜到了,难不成就由着她们不成?”

  闻言紫鹃的神情露出少有的认真:“你忒软弱了,那样岂不让人看轻了?你想啊,嬖如先前荣府里跟琏二奶奶的平儿,譬如咱们二太太的陪房周大娘,还有小红她老子娘,为什么能管事儿,还不是因沾了主子的光?按理咱们也该如此啊,晓云轩是咱们姑娘的地儿!”

  说至此紫鹃沉了面,她不再和五儿说话,半晌后她露出破釜沉舟般的坚定神情,举步走出屋子。五儿忙跟上,只见紫鹃慢腾腾的步子走过去:“承御,这是怎么了?”紫鹃一脸纳闷儿的看着云檀,最后将目光定在众人身上:“这么冷的天,大家怎么在雪地里解衣裳?好要人说晓云轩的人护不住主子,如今索性破罐子破摔,连女儿家的脸面也不要了么?”

  一句话义正言辞,雪地里的众人象得了圣旨般停了手,有些人略带呆滞的看着紫鹃,一些有心眼儿的露出看好戏的表情,她们从紫鹃的话语中嗅到了遮不住的冷厉。

  云檀显然没想到紫鹃有此一着,良久方回过神来,语气颇为生硬的回答紫鹃:“敢情你不知道——,安平郡主丢了一件儿要紧的东西,就是从这里离开后才没的,我怕这些丫头们的手不牢,特让她们互相搜检一番,这东西是太后赏下来的,万万丢不得,敢问姑娘,我这样做有什么不妥么?。”

  紫鹃一笑:“我却不知这么大的王府,养着这么多的长史和执事,竟会养出手脚不干净的人出来——,自然,有些人表面良善,内里奸滑的也并不少,但承御不该一杆子打翻这许多人。”紫鹃复转向红衫女子:“宁承御,我想请问一句,这搜检她们,是安平郡主的意思么?”

  那宁承御一愣:“并不是。郡主不知情。她只知东西丢了,回想了这半日,唯有来过晓云轩,便使我过来问一声。”

  紫鹃点点头:“那宁承御觉得真是这些女孩子们中的一个得了去,她们会不会傻到放在身上呢?”

  “这……”,宁承御沉吟一下:“我只剩心里急了,并没认真想这些。”

  “那云承御认为呢?”紫鹃又转向云檀:“也必是只剩心急了,恐怕还要加上惶恐,因为安平郡主是为了王妃无故失踪而天天过来的。”

  云檀面容变了几变:“许是我做得不妥了吧,以姑娘的建议呢?”云檀盯住紫鹃:“姑娘说出好方法来,我巴不得不是她们做的,毕竟她们是我一手教导出来的。”

  紫鹃深吸一口气,用目光追逐飘舞的雪花:“能不能先将这事放一放,我有感觉,王妃就要回来了。”

  云檀冷笑:“王爷费了多大的功夫,尚找不到王妃的半点儿踪迹,姑娘竟成半仙儿了。”

  “承御信感觉么?”紫鹃眸中闪过凄迷:“我服侍王妃没十年也差不多了,她每次出事我都会心惊肉跳,这感觉一直拌我到今日将近午时,打一个时辰前这种感觉忽然消失了,”紫鹃目光中有泪闪动:“我想,姑娘大约已脱离了险境,现时应该没有什么能伤害她的了……”。

  紫鹃说的笃定,五儿以为她是在故意说给云檀听,哪知紫鹃说的全是心里话——,她和黛玉,委实已到了心意相通的境界。

  只是这一次,紫鹃料得略有差池。

  慈宁宫,太后心疼的看着水溶:“清儿,你成日价忙个什么,瞧着下巴尖的,”又看华阳:“还有你这丫头,一整年也不着家,不想念我老婆子也算,连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哥哥都不顾,白让我疼了你。”

  华阳挨着黛玉坐,闻言轻轻一笑:“皇祖母真偏心,我也一样是父王的女儿,一样叫您一声皇祖母,您怎么这么向着王兄?”说完笑看一眼黛玉:“再说了,哥哥有了这么一个可人疼的王妃,还怕没人关心他?”

  太后笑一笑:“偏你这丫头会说嘴儿,”方转向黛玉:“可是了,还是那句话,难道清儿不给你饭吃,身子还是这么单薄。”

  闻言黛玉生出微妙的情怀,她是个敏感的人,十分喜欢听人说话的语气,这已经成了下意识的习惯,因此太后的话让她听出了内中的含义:你的身子实在太不象样了!

  便踌躇着回道:“回太后,打小儿就是这样的,其实今年已经有所改善,想过段时日会更好吧。”

  太后便一皱眉,想说什么终又忍住。

  水溶看黛玉一眼:“皇祖母这一说,我方发现王妃你果然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且不可因别人夸自己有西子之貌,便不肯吃东西了。你放心,我娶的是你,即使有一天你变成杨太真,我也不嫌你。”

  华阳便笑了:“只怕王兄是口不应心。”

  正说着,忽听外面传事云板响,接着有一个内侍猫腰小跑着进来,跪下禀道:“太后,王爷,皇上旨意,疾请北静王爷尚书房一叙。”

  太后便皱了皱眉:“既有正事,我也不能拦,只是要速去速回,皇祖母等着你陪我用晚膳呢。”

  水溶站起:“清儿记得了。”却又看黛玉:“王妃只管在慈宁宫陪皇祖母闲话,华阳妹子在这里,你若闷了让她陪你。”说完方躬身辞了太后。

  太后侯水溶走了后看看华阳:“丫头,你有没有觉得,清儿和平日有些不一样了。”

  华阳想了想:“皇祖母说的很是,那次我离开时,他连送我都不曾,虽说派了得力的人,可是那神情眉目间,全是冷厉和锋芒,好象我不是他妹子,而是他的对头。今番华阳回京,王兄面上虽然依旧淡淡的,可是温情却多了好些。”

  太后点点头:“你说的固然是,可哀家心中却明白,这孩子的心地却是最好的,去年的事他也没怪你——,在他的心目中,你根本是他唯一的亲人。”

  华阳摇摇头:“他心目中,皇祖母是永远放在第一位的,如今,我要更靠后一些,因为王兄有了王妃。”

  黛玉本正凝神细听,她不意华阳将话题扯到自己身上。便向华阳笑了笑。华阳也冲她笑了笑:黛玉发现,其实华阳的长相和水溶很象。

  太后复看黛玉一眼,却答华阳的话:“你也是哄你皇祖母罢了,只怕如今的清儿,已将他的王妃放在了第一位。”

  太后边说边示意黛玉坐在自己身侧,并伸手拉着黛玉的手:“也不能怪他,谁让这孩子这么一付惹人疼惜的模样,这般的才貌,可不只有咱们清儿才配得上!”

  太后摸了摸黛玉的肩头:“你大约不知道,那时原是忠顺府先向御前请的旨,柳妃搭的线儿,她当时为此还专门儿请托了贤德妃。那贤德妃也愿意,说是当时她兄弟年纪小,无意间得罪过忠顺王府,若彼此结了亲,不失为化干戈为玉帛的美事。谁想不知如何被清儿知道了,他也并未通过我,直接求了他叔皇,皇上虽说宠柳妃,也万没肥水流外人田的意思,便将你赐婚给北静王府,”太后瞧着黛玉:“不怕你说,清儿娶你,哀家是万分愿意的,并不是因为你的长相学识如何,实是哀家有哀家的想法——,这北静王府人丁单薄,以清儿的身份,断无娶一个王妃的道理,索兴依他的意思先娶了你,侯日后娶了别个,再从中拣一个有贤德的立了嫡。”

  “哀家瞧你也是个明白人,”太后轻轻一叹:“林丫头你说心里话,那吴妃的妹子哪些儿不好?清儿本有意于她,我不知如何现在全变了!”

  闻言黛玉一惊,紧接着心又一痛:终究是躲不过。

  然让她表示些什么,黛玉却做不到。可太后,却不错眼珠的看着她。

  黛玉想了想:“太后,这个缘由黛玉亦不清楚,王爷之心,晦如深海,非我一介弱女子可以猜度,然我以自己浅薄的想法——,大约有人喜欢江南美景,就有人喜欢塞外苍凉。”黛玉轻轻答道:“有些事物纵美到极至,可……,就有人不喜欢,这其中的缘由,黛玉委实参不透。”

  

  情缘——变故(一)

  许多个日夜过去之后,黛玉才知自己的回答给自己带来了一定的后果。

  那时她已经被软禁在内庭长达四个月之久了,彼时的柳丝已经可以柔韧的扫到湖面,缤纷的彩蝶也已在花间闲适的飞舞翩跹了。

  这样说,并不是指造成现时劫难的情形和太后有什么直接的关联,然太后没有向自己伸出援手却是黛玉始料不及的,她觉得自己高估了太后对水溶的宠爱之情——,或说,若早知现在,自己当初便不会说出那般不讨太后喜欢的措辞了。

  尤记得当时:

  自己不着痕迹的回答将热衷于拉郎配的太后顶了回去,致使太后的脸在一瞬间阴了下来。黛玉的敏感使她第一时间看到了这些。

  然黛玉自信自己的话并没有什么无礼之处,自己不过是下意识选择了维护自己的感情罢了。

  可,造成的结果却是,太后沉着脸不再作声,华阳也沉默了下来。

  黛玉便知自己的话违背了太后的意愿,便也跟着不作声;见状宫人们更是如木雕泥塑般,一时间慈宁宫鸦雀般寂静,黛玉只听到自己的心怦怦的跳动的厉害。

  许久华阳一笑打破沉默:“皇祖母,我和王兄都知您老人家的好意,您最疼我们两个,尤其对王兄,您巴不得将天下最好的东西都送于他。然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又说凡事俱有个定数——焉知不是他和那吴姑娘的姻缘尚未到的缘故呢。况且,王兄新娶林王嫂,少年夫妻,正是情浓意洽之时,又兼两人都是风流极了的人物,也怨不得王兄不肯移情,说到这里,我倒有些佩服哥哥,华阳巴不得亦嫁一个如哥哥般专情的男子呢。”

  一番话合情合理,堵得太后无话可说,便一叹笑谓华阳:“你这个丫头,胳膊肘儿倒是往里拐,难为你想方设法的为你的哥哥开脱。”——黛玉听得分明,这太后聪明的选择了就坡下驴,已不着痕迹的将话题撂过了。

  黛玉便暗暗松了一口气,心中直叫:好险!又听太后问:“那华阳你的事呢?”

  “我么?”华阳一滞,脸也跟着一红,低低道:“哪有皇祖母您这样问的?”

  “我不问谁问?”太后话赶得紧,却明摆着视黛玉作空气,只一味儿的向着华阳道:“打你父王和母妃过世,真正关心你和清儿的哪有几个!你的庶母虽说尚好,然身份儿上的局限,很多事她也不敢多言。清儿倒是为你想的周到,可丫头你也肯听啊,”太后微微皱起眉:“西平王的世子哀家是见过的,人物上虽比清儿略差那么一点儿,然比起其他人来却是数一数二的,身份儿也和你般配,这样的人家你不找,还要胡思乱想些别的什么么?”

  太后的话初听起来完全是一个关心孙辈的老人家,可一旁的黛玉却不这么认为,她总觉得:太后的话里话外有一些隐指。但隐指的究竟是什么,黛玉却不得而知,她只是凭自己的感觉得出了一个结论——,华阳一定有什么难以言说的往事,而这往事很可能已经动摇到了北静王府的根本,是以让时刻担忧水溶兄妹的太后不能容忍。

  四个月后的今日黛玉终于得知了缘由。却原来,这皇族中亦有情痴,更没想到,这看似拥有人世间最完美一切的华阳公主竟也有自己得不到的,这自然指的是最折磨人、在旁人看来十分可笑且虚无缥缈的感情一事。

  大约,这就是命运吧,想起这一切黛玉苦笑一声:冥冥中由上天掌控好的命运轮盘,它已划好了印迹,窃笑着看那些不屈服命运的人碰得苦不堪言,然后又装模作样的指引受命运支配的男男女女依着最初拟定好、不可更改的道路踏上所谓的‘正途’……。就象自己,若早些知道和宝玉没有结果,是否,是否可以少受些心灵上的磨难呢?沉香亭内驻足的黛玉不晓得。

  “姑娘,哪里都找不到您,却原来在这里。”正想着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是雪雁:“虽说天暖起来了,风还是有的,怎么只在这亭子里站着呢。”

  闻言黛玉轻轻一笑:“作什么来寻我——还能去哪儿,除了重华宫、御花园、慈宁宫这三处,哪儿还有我立足之地。”

  雪雁眨眨眼:“怎没有,那钟秀宫就极特别,吴娘娘几次请姑娘喝茶,是姑娘不肯罢了!”

  黛玉啐她一口:“这是什么话,难不成你有什么想法,真如此我便向吴娘娘说一声,她巴不得要你过去呢!”

  “她哪里是想我,”雪雁听了,又是急,又是笑,口里忙分辩:“知道什么都瞒不了姑娘,吴娘娘这几个月下来是赏了我好些东西,我虽看着喜欢,心里却知是我一个丫头要不起的,”雪雁有些脸红的看着黛玉:“她错看了我,更错看了姑娘。须知我并不是卖主求荣的无心之流,姑娘更不是一个没有主见、任下人们挑唆之人,——因此那些东西都被我好好的收着,就等抽个时机还回去呢。”

  看雪雁急成那样,黛玉倒笑了:“不必说了,你是我的人,我焉能不知你的为人,不过和你玩笑两句罢了,也值得急出汗来?”

  因问:“到底寻我来为了什么?”

  雪雁忙答:“华阳公主吩咐御膳房准备了几样精细点心,又有不同花样的各种稀粥,请姑娘一起去用。”

  黛玉皱眉:“这不时不晌的,她又为什么来?”

  雪雁道:“总是和前面一样,故意做出些不妥的模样给宫内的人瞧,”雪雁答了一半,奇怪道:“姑娘如何问我,这不是前些日姑娘和华阳公主商量好的计策么?您二位当时说了,就是要让扣留您两个的人看看,北静王府的人不是他们想怎么就怎么的。”

  黛玉沉默,半晌摇摇头:“你看顶用么?前些日子已决定罢手了。”想了想转身:“也罢,在这里也站累了,原也是该转回的时候了。”说着,也不待雪雁前面引路,自己打头离了此处,分花拂柳的穿过由鲜花和芳草铺就的天下第一园,一径往重华宫而来。

  边走边思:难得当时华阳肯为了我留下,只这番情意已超过姑嫂的极限了。心中感动之余,未尽的往事再次闪现在眼前:

  先是水溶沉静中带一抹复杂神情的面容,他捉着自己的手轻声道:“王妃,我现时很后悔,悔不该任着性子让你一起到这虎狼之地来。不想今朝会受此牵制——,真怕连累你。”

  黛玉则犹疑道:“究竟是怎么一回子事,为何在这个时节,倒要你这样身份的人巡什么边——,要那些兵部的人作什么?”

  水溶苦笑:“敢情你不知,咱们京都自是歌舞升平,人们也算安居乐业,可知边疆已是战火纷飞,战事已愈演愈烈了!——不只北面儿的胡兵犯境,西边儿也有西洋的小国,叫什么真真国的也图谋咱们天朝的奇山佳水、雕梁画栋呢!”水溶看着黛玉:“叔皇说北疆的兵力不用担心,因是水涣坐阵,本是我父王的原班人马,大家自是齐心;唯担心西边儿——,当年西平王征西,旧部尚存多半儿,若由他去最好,只是他年已过半百,只怕沿途劳累,到时难助军威,特使我往西部边疆巡边去。”水溶边说边垂下双眸:“于国,我为臣子;于家,我是亲侄,岂能不允?叔皇命我即刻前往兵部,点齐十万精兵,连夜向西进发,你我……,大约有一段时日不能相见了!”

  言毕,水溶伸臂将黛玉揽在怀内,在黛玉耳边低语:“等着我!”

  黛玉被这突其不意的消息震惊,一时也不及挣扎,因而由着水溶抱持自己,良久方回过神来,低声道:“偏又是这个时节,三日后就是你的生日,又到了年跟前……,”还不及说完,便听门外传旨官尖细的声音:“请北静王爷移驾,皇上的旨意已到兵部了。将士们已在北城门静侯。”

  水溶便依依不舍的松了黛玉:“勿须担心,你好好的在家里,不久后我便回来。”

  走了几步又返回身:“至于你外祖家的事,我已向叔皇求了情,他虽不肯过份宽恩,却允贾、王、史、薛四府男丁以充军罪名奔赴疆场——,那时只要他们中有任何一个立下些微军功,我便有能耐为他们谋个翻身。”

  黛玉感激:“多谢王爷仗义执言。”

  水溶皱眉:“你我夫妻,何至于此!”

  “至于那些女眷,暂和一些不够参军资格的四府老弱人等一起羁押在狱神庙,”水溶笑慰黛玉:“我已托了南安郡王,他是我的准妹夫,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帮助她们的,王妃只管放心。”一面说,一面举步往外走,至门口却又回头:“你可有话要对我说?”

  黛玉怔了一下,想说什么却摇了摇头,水溶面容顿现失望,但并未说什么,回头又行。

  见水溶就要转出,黛玉终忍不住出声:“其实是有的。”黛玉的声音极低,她想:听到的大约只有自己吧。

  但水溶却偏偏听到了,黛玉见他不可置信的回头,——于是黛玉别无选择幽幽的声音:“这是我早想说的话——王爷,能否请你应允我,在男女情爱上,只对我一个人好。”

  黛玉鼓起勇气看着水溶的眼睛:“我现下说这些也许有些不合时宜,但还是忍不住,我想说的是‘若你哪一天做不到了,或根本不想去做,请你一定要记得告诉我。’”

  黛玉说完这些话,脸已红到脖子,这是她在太后明确向自己表明吴月蘅的事后自己心内真实的想法,若不是面前的分离,黛玉尚没勇气讲出这些,可现在水溶要离开了,那么,在此时说出会避免很多的尴尬吧。黛玉颇有些自欺欺人。

  水溶一下子笑了起来,黛玉看到他的眸子在寒冷的天气如春花般绽放,他大约想再走回来,然屋外传旨内侍已在连声催促,于是他只来得及向黛玉传递一个眼神:一个饱含着喜悦、欣慰、还有诸多情意的眼神,他说:“爱妃,等着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等着我。至多两个月,我便回来陪着你。”

  黛玉的脸更红了,她有些不敢看水溶:害羞是一部分,不舍却占了大多数。

  以至水溶走后她方想到:自己不只没有向水溶说些关心的话,甚至没有过问他的衣物,没有叮嘱他一路当心。

  雪雁看出黛玉的心事,进来悄悄劝道:“姑娘,勿须挂心,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北静王爷,且年少有为,一定会平安如期归来的,那时,说不定能赶上姑娘的生日呢!“

  闻言黛玉低了头,心内却道:但愿!

  然而,水溶却一直没有回来,他留给她的印象还是辞去慈宁宫前那透着无限情意和留恋的深深一瞥——,这一瞥,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漠,而模糊。反之,黛玉却将那一幕刻在了心底,成为她或午夜梦回、或夜不成寐时聊解相思的不多的安慰了……

  正想着,重华宫已到了。

  “王妃,”一个宫女甜笑着迎上来,黛玉认出是那个尹姓女子,只见她抢在别人前面打起帘子:“公主等您多时了!”

  黛玉点点头:“知道了。”

  一进去就见华阳公主由许多人扶侍着坐在一张案几的右侧,她招手叫黛玉:“王嫂,这是刚到的极品燕窝,是极难觅得的洞燕鲜血染就的血燕窝,是极佳的补养品,每年内庭也只能收得不足一斤,我特去向叔皇讨了一些!”

  黛玉走过去,因在宫中百多个日日夜夜,她们两个已成了无话不说的知己,黛玉知华阳并不象表面上那么高高在上,也知她有着一颗聪明高华的内心。而华阳也明了黛玉的细致、敏感,和无人能及的惊才绝艳。二人同为女子中的翘楚,自是油然而生的惺惺相惜。看在外人眼里,不象姑嫂,俨然一对至亲姐妹了。

  华阳请黛玉坐下,亲手盛一盏羹汤:“就怕冷掉,一直在炉子上煨着呢。”

  黛玉看一眼华阳笑道:“今儿个怎么这么好?莫不是有事要求我?”

  “你们都出去,”华阳不答反命身旁宫侍:“不叫不许进来。”

  待众人退下后华阳才答:“可求你做什么,我们如今都是没有自由的人。”

  “都是因为我,”黛玉抿一口燕窝粥:“当时皇上只留我自己在禁宫,公主你大可不必在此陪我。”

  “那怎么成?”华阳冷笑:“你以为皇上留你做什么,他想对付的是北静王府啊!”

  黛玉看一眼华阳:“我怎能不知,只是想,何必两个人都陷进来。”

  “谁让我答应了王兄呢,”华阳停了停:“我不信你看不出来,王兄对你用情至深,若王嫂你有了意外,他如何能安心在外御敌呢!”

  “你们兄妹也忒看不起人了,”黛玉抿唇一笑:“我就是纸糊的不成?”

  “这倒不是,我知道柔弱得只是你的表相,”华阳亦笑一笑:“其实你和你姐姐很象,两个人都极聪明,只是有些孤僻,又爱一意孤行。因而我不敢放你一人在此冒险。”

  “啊?”黛玉一惊:“你说我哪个姐姐?”

  “还有哪个,自是妙玉,”华阳静静看向黛玉,淡淡笑道:“王嫂,你不会真的以为,王兄不知妙玉就是林瑾瑶的事实吧?”

  “从这一点,我就发现王兄待你的不同来,”华阳示意黛玉饮那燕窝粥,平静的道:“你不说,他只有装糊涂,不然你以为重兵包围下的荣、宁二府,妙玉能插翅飞出去?”

  黛玉低头,心中却份外激动:原来,他早知道了……

  正自心潮翻涌,耳中又听华阳说道:“不过,这并不是多么要紧的事,放个把钦犯,北静王府完全能担得起这个干系,如今我想向你说是的另一件事。”

  下意识黛玉回道:“是什么,可是关于你哥哥的?”

  “是,也不是,”闻言华阳又笑了,却一脸认真:“王兄若知王嫂你时时刻刻念着他,一定会更有信心在边疆坚持下去。”

  “什么?难不成王爷他……,回归之日还是遥遥无期?”黛玉惊问。

  “这个么?或许吧,”华阳忽然握住黛玉的手:“不过,你若是十分想念他,我也可设个法子让他回来!”

  “嗯?”闻言黛玉一瞬不瞬的看定华阳。她知道,在权势和禁宫中穿棱的华阳,即使尚保留着女子的纯真,但耳濡目染下亦会沾染许多机谋权变,一如水溶,一如当年风华正茂的凤姐姐。

  只听华阳轻声道:“我想清楚了。我答应西平王府的婚事了。”

  黛玉一怔:她知道华阳公主心内有人,但那个人绝对不是西平王世子。本以为她会坚持下去,谁知今番却从这个倔强的女子口中听到了这句妥协的话。一时黛玉有些黯然:又一个为了身外事而忍心放弃心中执念的女子。

  但黯然之余立即想到:我明白了,她这样做,是为了她的家,为了她的哥哥——,最怕北王府和西王府结亲的应该是当今皇上,当初华阳曾向自己言说,为了避嫌北府权势过盛,方不允西府婚事,如今她打破原来的言辞,分明是向今上叫板。

  喜欢读书的黛玉是知道若一方隐忍亦不得解脱的最终出路便是使自己更加强大,强大到要所有人一接触自己便生出万分畏惧的心理——,如今,华阳就要走这条路了么,这条水溶一直以来希望达到的最佳捷径。

  于中黛玉想了想回道:“可是,谁将这消息传至西平王府呢?”

  闻言华阳将手抿了抿一侧散着的发:“王嫂,看来你果然对宫庭的事毫不上心,本朝定律,每隔三年,必得大选一次,优者或冲盈后宫,或嫁于宗室子弟,余者充为宫使。今年恰轮到这个鼎盛之事!目前此消息已在内务府、司礼监处传得沸沸沸扬扬了,王嫂竟然不知道?”

  黛玉便笑了:“我可关心这些做什么?我又不要参加这个。说实话,我是极讨厌热闹的。”

  华阳点着头:“我早看出来了。实话告诉你,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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