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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妻当关(完结)-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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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的铃声。
阮胥飞动作一缓,千秋于拐角处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男人拐进了一家客栈,他并未回头,千秋只隐隐地看见了一个侧脸,却忍不住惊讶起来。
尽管如此,她仍旧能够认出那个人是谁。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千秋问阮胥飞,阮胥飞并未摘下面具,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他摇了摇头,领着千秋总往那家客栈而去。
千秋觉察着浑身的血液有些骚动起来,道:“就像你不会无缘无故来这里游玩一样,司马诚会出现在这种边境小城,也一定有着什么样的理由。”
就算是末那族哪个重要的人死了,或者北夷部族勾结了中土的谁,她都不关心,唯独那个人的事情,她不会无视。
司马诚将风帽压得很低,身边无一人跟随,走进了客栈,踏入这间有些狭小的客栈,他便觉得有些窒闷,不止是因为大厅里头昏暗的烛火,还有柜台上掌柜沉闷地拨打算盘的声音。
他目光在里头扫了一圈,便径直上了楼梯,二楼的角落里头,一根烛火幽幽,在这等节庆的气氛里头,拐角不起眼的客栈,内里诡异的气氛,和等着他的人,都让他有一种厌恶感。
“欢迎欢迎……”烛光映着他的半张脸,那半张脸风华绝代,让多少人为之疯狂。无颜对着来人微微一笑,抛了一个媚眼,道,“我都要开心得哭了,你居然真的来了……”
他说着,竟是真的挤出了两滴眼泪,从艳丽的袖子中掏出一块粉色的香帕擦了擦,又笑了起来。
司马诚也许是已经习惯了他这等又哭又笑的变态模样,只绷着脸在对面坐了下来。他的身子微微向后仰着,似是随时戒备着对面这个臭名远播的男人。
“明慧呢?”
无颜像是早就知道他不会东拉西扯而是选择一开口就奔向主题,并无多少意外,但是却并不满意。他用春、宫扇子的边沿挠了挠自己的下巴,道:“好得很,吃得饱睡得好,就差一个男人伺候了。”
司马诚的眼角一跳,道:“你要怎么样才能让你将她还给我?”他压低着声音,狠狠盯着无颜,像是无颜一说什么难听的话就要拍案而起的模样。
无颜似是异常热衷于将司马诚激怒,道:“就拿破烂货,你也稀罕?司马诚啊司马诚,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司马诚咬牙,衣袍下的手已经紧紧地握成了一个拳头,重复问道:“你要怎么样才能将她还给我?”
“虽然叶臻说你就是一个蠢货,我之前还不相信来着,没有想到你还真的是。不过你若是真的对她毫不在意的话,我还有些难办起来了。”他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气定神闲地说道,似是一点儿也不将他已经处理愤怒边缘的模样放在眼里。
“你就是喜欢叶明慧的味道吗?”他的脸凑到他面前,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一手将他戴着的风帽缓缓摘了下来,司马诚的脸彻底露了出来。
司马诚厌恶地拍开他的手,说道:“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都做到了,甚至我还来了这里,虽然你从以前开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你至少说话还算数,什么时候也开始如同叶臻一样喜欢食言而肥了?”他盯着无颜,看着这个阴阳脸的男人嘴角缓缓上扬,重新落座。
“我也就只剩下一个说到做到的好品格了啊……”无颜喃喃,目光掠过窗台,这里离热闹的街道很远,已经听不到什么喧嚣的声音了。
司马诚见他突然沉默了下来,便也跟着查看四周有什么异样,却无任何收获。
“你想要耍什么花样?我知道她背着我做了许多事情,你也不用故意拿话挤兑我,我不是十七八岁的毛头小伙子,那一套对我没有什么用。”
无颜笑了笑,那漂亮的桃花眼在这等晦暗的光线下尤其勾魂摄魄,他道:“哦,你还真是感动我了,你真有那么爱她吗?就算已经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也要?”
“你将她还给我。”他的脸虽然看着已经很是愤怒了,却并未发作。
“……我没有记错的话,你还在外头养了一个女人吧?”无颜笑眯眯地对着司马诚,手中的春、宫扇子在他面前扇了扇,一股香风便扑向了司马诚的鼻子。他最是讨厌无颜这等不男不女的模样,简直是恶心至极。
司马诚身子再向后仰,道:“那又如何?”
无颜点头表示同意,像司马诚这等人,不在家里养上十个八个已经不错了,在外头养一个两个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的?只是这样子同为了叶明慧答应他的要求,又大老远地跑来这里赶赴他的约,总觉得只有痴情的男人才会做得出来。
司马诚是一个痴情男人吧?无颜要笑死了,人这种东西果然很有趣呢。
“我可以把她还给你啊,反正那个鬼东西留着还占地方占粮食呢,不过你还要为我做一件事情,到时候我就将她还给你。”
“不行。”司马诚想都不想就拒绝道,“你之前所说的我都已经坐到了,不要得寸进尺。”
“最后一件,做完了我就再也不找你的麻烦。”无颜忽然不笑了,表情难得正经起来,道,“帮我想办法将长庆关的守将换一个如何?”
他挑眉,眼中充满了蛊惑的意味。
司马诚听到了这里,即便是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那掩盖在衣袍下面的手还是不可遏止地颤动了一下,他的面色依旧紧绷着,像是随时随地就要发怒的模样,不过他永远不会真的和无颜扯开脸来。
他缓缓闭上眼睛,似是回想起很久以前,少女坐在秋千上欢笑的模样,阳光碎碎地落在她的脸上,秋千将她抛得老高,她毫不畏惧地伸开手脚,像是要拥抱整个天地。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嫁给他,并不是因为如同外面一致传闻的那样,因为对他满心满意的爱慕。然而那个时候,他也不过是接受英帝抛下来的橄榄枝而已。
宅门弃女篇 256 让相杀来得更猛烈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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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 让相杀来得更猛烈些
司马诚永远记得英帝十三年的冬天,北方的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肃王死于西宫门前,他抬头望城墙上一看,刚满十四岁明慧一瞬不瞬地看着地上鲜红醒目的血迹,目光中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她颤抖着跑下台阶,口中喊着“皇帝哥哥”“皇帝哥哥”,却是一个踉跄,他鬼使神差地上前一步,正好落将她接住。
“六哥……”明慧痛呼,差点震破他的耳膜,耳畔久久地回荡着她那一声沉痛的尖叫,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她如此大哭,双目红肿,身形颤抖不止,他直能拉着她她才不会倒下来。
他不曾想过那个一直骄纵的小女孩儿,会如此上心,也不见得平日里肃王同明慧是多么亲近,明明,她平日里最喜欢黏着的人,是陛下而已。
然而英帝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了。司马诚支撑着痛哭不止的明慧,很想要问一句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但是看着她那一副模样,却是始终没有问出口。
多年以后,她即便遇上什么事情,也不见得哭得那么厉害。
她不爱他,他知道,只是那也没有什么关系,京中夫妻相爱着有几何?这怏怏大朝中结为夫妇者又有几何?如同定慧公主和灵光那样的,不过是少数而已,况且,也没有落得一个好结局。
面对一个送上门来的美貌女子,他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对于明慧会对她投怀送抱的理由,他再清楚不过了,所以更加接受得心安理得。
司马诚睁开眼睛,无颜正等待着他的答案,那双桃花眼中似是有嘲讽的笑意,明明是想要让他做事,却并无任何有求于人的味道,他就是那样一个人。
“好。”他淡淡应答道,手下一松,终于下定了那个决心。
既是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无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忽然很想问对于他来说忠诚的究竟是谁,所谓的忠诚又是什么,这么想,也这么问出了口。
司马诚冷哼一声道:“你不是最清楚了吗,就像是你一样,我们都是忠于自己的人而已。”
无颜轻轻鼓起掌来,哈哈大笑,似是司马诚的这个回答,最合乎他的心意。
阮胥飞一手带着她蹲在一层楼木质的屋脊上,司马诚的声音有些模糊,最后的无颜的笑声却是异常清晰。不过那一句“忠于自己”,她却是非常清晰地听清楚了。
阮胥飞忽然做了一个悄声的姿势,将千秋带离开一会儿,便远远地见到了无颜出来。阮胥飞手目光一凛,千秋低声说了一句“去吧”。阮胥飞思量了一会儿,并没有走开,千秋道:“我也有些话想要对司马诚说。我的安全你可以放心,后头不是还有你好几个手下跟着吗?”
阮胥飞看了千秋一眼,便动身跟上了无颜的步伐,他今次会出来,本身就是为了无颜,更何况,那个人是关系到了他父亲的死因,如果让他不要跟上去的话,未免太过小气了一些。
千秋回头看那家有些空旷的客栈,让几个侍卫先不要进来,自己动身走进了进去。
那名掌柜依旧眼也不抬地在拨算盘,似乎谁进来他都不关心似的。
千秋踩上那老旧得发出“吱呀吱呀”声音的楼梯,便看见角落里司马诚一个人静坐在那里的身影。
和以往见到的完全不一样的身影,千秋还清晰地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正是四岁那年三十晚上在晋国公府,风姿俊朗,气宇非凡的晋国公爷,若是不知道卢雨蝉的事情,千秋也不会将他往人渣父亲上靠边。
加上之后种种,千秋对于这个人语气说是失望至极,不如说是厌恶之至,后来将锡粉交给雨铃霖,也无丝毫罪恶感。
“你还有什么话要队来说?”以为是无颜又回来了,司马诚脱口而出,却是见一身白色连裳戴着白色面具的千秋,不禁一愣。
“真是幸会。”千秋说道,“一个人在这等阴森晦暗的地方,怎么也不像是晋国公爷会干的事情啊,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千秋微微一笑,走近他。
司马诚面色警惕,道:“你是谁?”
千秋将面具摘下来,露出原本的面容,见着司马诚的脸从警惕变为惊愕,又从惊愕转为微怒,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总有一些原因的,相比起那些,我更想要知道,关于你的事情。”
“你跟踪我?”不,他不可能被人跟踪,“你找我做什么?”
“像是这等地方,你就算死了,大概也没有人会想到是我干的吧?”千秋说着将匕首拔出来,刀锋透着冷冷的寒光,映照出司马诚的脸,他起身,道:“你?”
“弑父什么的,我可是一点都不觉得,不过你放心,我还不至于这么冲动,还会让你活着好好享受的,至少要等到明慧公主死后。”千秋又将匕首收了回去,冷冷地看着司马诚,道,“我只是很好奇,你对于那个贱女人,还真是花费了好大的心血啊,正如无颜所说的,她毁容了,是我下的手,整个人已经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我还废了她的双手,将她从高高在上雍容华贵的宝座上脱了下来,再也嚣张不起来”千秋快意地说着,天知道她是有多想要在司马诚面前发表这样一番演说。
她才不会就这么便宜杀了他呢,尾随的事情一大堆,她喜欢慢慢来。
司马诚目光森然,盯着她好一会儿,忽然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我不怪你。”
“哈?”千秋好笑起来,道,“你怪我又怎么样?这和我预想的似是有些不太符合啊。你和她不是情深似海吗?你和她不是千古美谈吗?当年抛妻弃女另匿新欢的人,怎么那么轻易地就放过了将她害得那么惨的我呢?”
千秋咬牙,她不想承认,有那么一刹那想过也许这个人是有什么原因的,就算是那样也不能原谅将本尊害死的司马诚
“你到底爱不爱叶明慧呢?”千秋这个时候突然有些困惑起来,明慧公主不爱他她是知道的,但是这个人呢?曾为了她做到过那个地步,如今她说她是伤害明慧公主的凶手,却忽然说一句“我不怪你”?她是不会感激的,也不需要感激,她宁愿一直就这样站在司马诚的对立面,绝对不会挤出哪怕一丁点同情心,她不需要,也完全吝啬。
她和司马诚,是完完全全的敌人,她是复仇者,除此之外,不需要其他的身份。
司马诚的面色笼在阴影里,一直沉默着,二层楼只得她与他二人,千秋盯着司马诚的一举一动,道:“你千万别说你忏悔了,后悔了这样混帐的话,因为你不配。我对叶明慧如何,不是你怪不怪来决定的,是我”
千秋厉声说道,司马诚缓缓抬起头来,凝视着这张和他七分相似的脸庞,那双眼睛中除了恨意再无其他。
“孽子”司马诚冷冷道,“你若是再出言不逊,就不要怪我。”
这样子才对啊,这样子才是她所认识的司马诚吧?千秋挑眉,她倒是想要看一看,他能对她如何,于是千秋继续出言不逊道:“只是你单方面地认为你是我的父亲吧,我早就说过了,是你记性不好,那我就再告诉你一次,我只有娘,没有爹。就算有的话,也是陆展,他比你好了不知道多少,总不至于要害死自己的亲生女儿。”
司马诚狠狠盯着千秋,双目微红,一巴掌就要下来,千秋一个后退便躲开,道:“我早就不是一丁点大能够让你打到的年纪了。”
她清晰地记得当年他的一巴掌,将她扇到了桌脚。那个时候实在是太小了,根本就没有反抗他的力气,不要以为现在他还能对她怎么样
千秋扬起脸,笑道:“若是我将无颜与你仍有瓜葛的事情告诉陛下,或者将你要换掉长庆关守将的事情告诉陛下,你还会是晋国公吗?司马家也到你为止了”
司马诚目光一变,道:“你说什么?”
“你耳朵应该还好用吧?我可是不止听到了一次,到时候就算陛下不完全相信,必然也对你起疑,陛下对无颜是什么心思你应该最清楚不过。”千秋说道,心中想的却并非直接告知英帝这些事情,她还想要利用这些来控制司马诚呢。
“无颜让你将长庆关的守将换掉,是出于什么心思,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千秋忽然觉得她应该要感谢一下无颜了,那个时候她若是直接将明慧公主杀了,还真是有些可惜了,现在多好,竟是能够用那个贱人来左右司马诚
“你又知道什么东西”司马诚斥责道,他紧紧皱着眉头,对于千秋的脸一阵厌恶,他心中有些矛盾复杂,对于千秋,也并非当初对于卢雨蝉的一味带出来的厌恶而已,千秋不像是卢雨蝉,她倒是更像是他同明慧的孩子。
“你懂什么”司马诚道,“千秋,你自作聪明得太久了。”
宅门弃女篇 257父女与敌人 258心有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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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父女与敌人 258心有涟漪
自作聪明?千秋对他的话有些好笑起来,不知道要是他知道哪一天突然发疯失明或者成为白痴的时候,是不是还能够说出这些话来。
有一刹那的静寂,千秋只是看着这个男人,一切的开始,就是因为这个男人对另一个女人的心狠。
“为什么会差这么多呢?”不自觉地,千秋将脑海中想的话问出口,虽然她觉得就算是不知道也没有什么,知道了更不能改变什么,只是问出了口的话,也没有收回来的必要了。
司马诚的瞳孔瑟缩了一下,那原本英气的眉宇似是一下子垮了下来,只是那依旧紧抿着唇角,他微微眯起眼睛,道:“你是说雨蝉吗?”
“不要这么亲昵地叫着她的名字,你不配。”千秋冷冷地盯着司马诚。
“因为她不适合做司马家的女主人,就是这样而已。”
就是这样而已?千秋重复咀嚼着这句话,就因为这样一句话,所以卢雨蝉从正妻被贬为了妾室,又被休弃出了家门,一个女人的一生,差点因此而毁掉,如果没有她出现的话,卢雨蝉痛失唯一的女儿,必然无生机可言,也就是说,他等于杀掉了自己的女儿和曾经的妻子。
千秋冷不住发笑起来,只觉得遍体生寒,内心却是有什么在沸腾,空旷的二楼回荡着她的笑声,让司马诚禁不住问道:“你笑什么?”
“我只是在想,你到底在乎什么呢,我要把你的一切都拿走,若是你爱财,我便让你身无分文,去街上做一条乞讨的狗;若是你恋权,我便让你为此赔上性命,将你从历史中除名;若是你爱女人,那你这辈子就不要做一个男人了,并且让你身边的女人都远远地离开你,包括叶明慧;如果你最在乎的是司马家……”
千秋顿了顿,目光森然,一字一句道:“不会再有司马家了。”
司马诚呼吸一滞,眼前这个明明不过十几岁的少女说出来的话竟是带着丝丝缕缕的杀气,让人闻之生畏。
他吸了一口凉气,他挺直了背脊,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我为什么不能恨你呢?你能给我一个不恨你的理由吗?还是说,你对我做过什么好事吗?你以什么名义?我实在想不出来,你会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
司马诚冷哼一声,道:“有我才有了你;我本让你能够进入司马家做嫡女,是你拒绝了;当初你在河边遇到刺客刺杀,我也暗中找人救助你,并且在陛下面前为你美言,你以为你会得到元昌县主的头衔,和我没有一丁点关系吗?若你不是司马家的骨血,陛下会用正眼看你?你是活得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不知道因为我,因为司马家,才有今时今日的你你今日居然大言不惭地说要毁掉司马家,你知不知道在说什么胡话?祖先若是有知,早已劈了你”他言语之间有些激动,不禁颤抖起来。
这就是她和他思考的不同之处吗?原来他是这么认为的啊。
千秋道:“对,也许就是因为我身上流着司马家的血,流着你司马诚的血,所以我才会如此与众不同,所以叶明慧是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所以我才会被陛下左右,那我的意愿呢?”
司马诚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叹道:“你从小便是如此伶牙俐齿,巧言善辩,本也不算是坏事……你我本可以和平相处,你可以做我的女儿,做我司马家的嫡女,然而你偏偏总是要和我作对。月儿确实不如你,但是她不会这样子忤逆自己的亲生父亲。你再怎么掩饰都好,你也改变不了你的出身,你和我司马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永远会被打上我司马家的烙印。”
是,虽然很不甘心,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她无法抹除司马家的烙印,因为她的出身,所有的人看她的时候都会带上司马家的眼光,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绝对不会讲这个因素漏掉。人就是如此,拼命想要舍弃的,到头来还是为它所套牢。
这才是最不甘心,最让人气愤的啊,所以她才会如此愤怒如此憎恶,所以才会更加更加,无法停止对于司马诚的仇恨和报复。
不仅仅是因为卢雨蝉,也不仅仅是因为本尊的死,还有这十年来想要舍弃却逃脱不了的丝丝缕缕。
千秋平静下来,道:“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娶她呢,以至于她拐了个弯,才找回自己的想要的东西,根本就是大错特错了啊。你就没有一丁点愧疚的心理吗?也许你稍微露出一些愧疚的表情,我也就不会这么愤恨了。”
“对我没有用的东西,我也许还可以挽留下来,但是对司马家没有用的东西,只会成为日后分崩的败因,我不能允许。”司马诚淡淡道,冷漠而残忍地说着,与他而言,最重要的,原来是司马家。
正如她所设想的那样,能够继任晋国公之位的人,将司马家经营到了今天的人,不会只是一个固执白痴的痴情人,抛妻弃子,固然是因为有新人忘旧人的原因在里头,却也无非是因为想要让英帝完全安心。
到头来,她的敌人还是那个端坐于霜天之上俯瞰他们的人吗?
她也许早就知道,只是不想接受,内心本能地排斥,不想要为司马诚便捷一点一滴,他就是该死,就是一个渣男就是一个可恨的人而已。
“真是好狠的心啊。”为了卢雨蝉心冷已经没有必要了,因为那个人早已将他从心间除去,和她再无瓜葛。
“你之前所说的,都是笑话而已,你以为我做的这些陛下不知道?”司马诚说道,千秋只觉心口一震。
英帝知道?那是针对无颜和大光明王设下的局吗?
“那叶明慧呢?”那都算什么?一定要如此冷静理智地将所有的一切都同司马家的利益,同英帝的野心划分开来吗?
所以是她的不知天高地厚,所以是她的自作聪明?她不是软弱无助的卢雨蝉,也不是为了自己的亲哥哥的野心可以牺牲所有的叶明慧,她不会成为这些人背后的牺牲品。
“明慧……”司马诚的目光还是不可遏止地颤动了一下,就算是已经将心锤炼得坚硬冰冷,有些事情却并非你说不是就不是,说没有就没有。他对于明慧到底是什么感情呢?他只是觉得她很可怜,很可怜而已。
千秋看见他那一瞬间微怔的表情便已经知晓,叶明慧在他的心中还是占据了极大的位置。
又是一阵静默。
她和他之间,似是不是在激烈地争论,就是愤懑的静寂,她和他只能成为敌人,并且永远是敌人。
“千秋,不要再固执了,你若是稍微能够听得进去我一点点话,便能够活得更好一些。”
“有用就留下,没用就一脚踢开抛弃,我可是承受不了你的准则。”
司马诚的耐心似是有些被她消磨光了,道:“这便是你所想的吗?”
“那我还能够想到什么?司马月就是最好的例子,你若是真的疼惜你的女儿,便不会让她就此嫁给宗政明珠了吧?她成亲之后似乎一次家门够没有回过吧?但是你有关心过吗?也许司马星还好一点,他是司马家未来的接替人,是你细心培养的对象,我希望他不会长成像你这样的人。”
司马诚点了点头,道:“好,这就是你对我的想法,这便是你所认为的,看来我再说什么也改变不了。”
是,不会改变,永远也不会。
司马诚快步从千秋身边走过,临近楼梯口,又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下,回头深深看了千秋一眼,黑暗中少女的身形纤细,背影倔强,雪白的连裳幽幽泛着冷光,她手中那一张白色的面具似是微微露着讽刺的笑意。
他以前不知道,这么多子女中,原来最像他的是她,不仅仅是外貌上。
千秋耳边传来司马诚下楼是楼梯“咯吱咯吱”的声音,等那声音消失了,她回身缓缓走下楼梯,居高临下地看见那掌柜的始终在柜台上敲打着算盘,至始至终不曾抬头过问过一句。
“你的帐是算不完的帐吗?”千秋问道。
那人手下动作不停,也不理会千秋,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
一侍卫从阴影中出来,低声道:“这人也许是一个笼子,还是一个瞎子。”
哦?那还真是可悲的人生。千秋说着走出了客栈,在她出去之后,那掌柜的手上动作顿了顿,目光瞧着大门的方向,喃喃道:“我既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
“这样子就行了吗?”侍卫在千秋的身后说道,目光中掠过一丝杀意,若是掐你去此刻下令让他去杀掉司马诚,他也绝对照做不误。
千秋摇了摇头,低声道:“这样子就可以了。”她要做的可不是就这样子将他杀了,那有太多的机会,她曾在叶臻面前立下过誓言,她要让司马诚生不如死,她才不会就这样吃掉自己的话。
重新回到热闹的街上,千秋戴上面具,看四周人嬉笑的欢闹场面,有些发怔地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就在不久之前,还被阮胥飞牵着在街上奔跑。
“胥飞……”
侍卫一愣,千秋道:“你家郡王爷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那人道:“爷让我们几个跟着王妃呢。”
“王妃?”千秋瞪了那侍卫一眼,道,“不要乱喊。”
那侍卫咧着嘴笑了笑,分辨道:“那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吗,谁都知道县主您是咱们爷的王妃。”
千秋只“哼”地嗤笑一声,也没有继续争辩下去,总觉在这个称谓上花功夫是一件愚蠢的事情。四个侍卫只一个在千秋身边,其他几个都稍稍落后了一截,似是不想让千秋有太多不便。
千秋掐算着时间,阮胥飞跟着无颜而去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心知阮胥飞单说动手的话恐怕不是无颜的对手,只希望他见了无颜不要太过冲动才好。
好在那不是一个打一个的事情,若是真的有什么问题了,阮胥飞想要脱身还是不成问题的,如此想着,却是将事情往最坏的方向想了,她总是先将事情做最坏的打算。
“要不属下先送您回客栈?”
千秋看向人群,点了点头,不能帮上阮胥飞什么,至少不要让过多地为她增添麻烦才好。
待回到客栈,春桃便进来问千秋是不是需要什么,千秋将那女童仔细打量一番,春桃目光躲闪了一下,怯生生地问道:“奴婢可有什么不对?”
千秋微微眯起眼睛,道:“你家中父母将你卖掉,你心中可有怨怼?”
春桃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道:“并无。”
千秋心中不信,鄙夷道:“你真无的没有一点儿想法?你可有恨过你的父母?”
春桃还是摇头,道:“在家中我都没有饭吃,也没有衣服穿,跟着您至少是有吃有穿的,这样子哪里会恨我爹娘呢。”
千秋没有再说话,只说让她不用留在自己身边,自己便出了门去让几个侍卫留意着,阮胥飞一回来便通知她。
然而到了过了半夜,也不见阮胥飞回来,千秋内心不安起来,将剩余的一些个侍卫都集中起来,问道:“这时间可不对劲,你们又什么想法没有?”
众人面面相觑,显然脸上也浮现出一丝隐忧,原本送千秋回来的那一名侍卫道:“要不咱们几个给出去找一找?”
“怎么找?去哪里找?”定封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这一下子要找一个人可不简单。千秋脑海里思考着无颜会去的地方,心下不禁有些后悔竟是没用从司马诚地方询问关于无颜的事情。
“那时候主子是往西南走。”
千秋道:“不可能就这么往平凉关而去,你们同无颜交过手,说一说无颜的身手如何。”她这么一说,众人顿时思考起来,目光中透露出棘手的意味。
千秋也知道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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