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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妻当关(完结)-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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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初却是一下子注意到了千秋红肿的手腕,不禁对于那西平侯世子叶冲越看越不顺眼,道:“今日里却是是燥热了一些,不若西平侯世子你也下去凉快一下吧?”
叶冲正要开口大骂赵明初,一边的赵明初已经一跃而下将人踹进了水里,他从小便是习武出身,又在西北磨练数年,和他比起来,叶冲和叶远道二人还真是绣花枕头。
左亮看着赵明初出阁的举动,反而是抱着看戏的心思了,这小好了,赵明初是彻底和这两位世子交恶了,对于他来说反而是有好处的。
赵明初将人踢下水去之后心情一阵畅快,他可是很早之前就想这么做了,接下来也不过是怎么对二皇子交代的问题,最多便是被二皇子说一顿罢了,总不会跟他翻脸的。
千秋见着赵明初这举止也有些吃惊,这难道之前他们几个就很有嫌隙,此刻她只不过起了催化剂的作用?
她将右手藏在身后揉了揉,让小黛放了绳子,小黛气呼呼地说道:“真是倒霉,怎么着今天就遇上了这两个”
李游早就被船夫救了上来,而小黛放开绳子之后,叶远道挣扎了一会儿也就从水中挣脱了,被人从拉到了画舫上,却是湿淋淋的分外狼狈,而叶冲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个人咬牙切齿地看着赵明初,对于千秋的恨意反而转移。
“赵公子,你今日如此对我们两个人,交代呢?”叶冲比叶远道好一些,叶远道已经直接爆粗口骂人了。左亮在心中对于这两名世子也是看低了一层,看来真是不可交的人,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战友。
赵明初是什么人?赵贤妃的亲侄子,康成伯嫡长子,这两人今日虽然受了些委屈了,可若是能够稍微示弱一下忍了这口气不直接发泄,倒是也能够让人高看一层。直接和赵明初翻脸,左亮也是判了这两个人出局,不可成大器也。
不过现下左亮也更好奇千秋的身份了,虽然赵明初可能是由于私怨出手,但是也不需要挑在这个时候啊,难道赵明初和这少女是相识的?
然赵明初却是纵身一跃又回到了船上,并没有和千秋搭话,而是对着叶冲道:“交代?要什么交代?你说说看,本公子估摸着能做一些什么交代。”
这话语实在是嚣张;然而他赵明初也确实有说此等嚣张话的本钱。两人的头发衣服都还是湿漉漉的,心里头憋着一股火气,快要将他们自己给点燃了。
李游被救回来了,不过心中还是有些后怕,千秋加了些银钱给船夫,道:“今日里让你受惊了。”
船夫心中微愕,道:“这本是老头儿应该做的,小姐不必。”
小黛道:“我们小姐也不差这点银子,老人家你自拿着便是。”
那船夫心中感恩了一番,越发觉得千秋心善而船上的两人可恶,不过水中却是还有一群女人在不停挣扎呼救,好在周围都给抛了木板,却是不至于淹死,只是这形象实在是有点难看。
左亮接着咳嗽掩饰了一记尴尬,对着赵明初道:“两位世子,不若先换一身衣服吧。”
千秋站在船头对着画舫中人说道:“今日里多谢赵公子出手了。”
赵明初心中又想气又想笑,不过面上却是仍旧不动,只拿眼睛看着千秋,目光中却是也想要将这个女人扔到水里去的冲动。
当然,没有这么多人的时候,将她扔进水里去才好。
宅门弃女篇 146 似是故人来 147无心插柳柳成荫
146 似是故人来 147无心插柳柳成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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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等人退场,回到了岸边,萤衣正打着手绢儿遮太阳,眼见着李游湿漉漉的,不禁问道:“哎?这是不小心落水了吗?”
一向好脾气的小黛忍不住开始说起今天遇上的事情来,萤衣一听,心中顿时起火道:“岂有此理,居然欺负人到我们小姐头上来了?”
“还好小姐厉害,将一人用法子丢下了水。”小黛说道,心中倒是对那位后来将另一位踹下水去的公子心中感激。
千秋却是在远远地注意着周围,刚才左亮等人没有拦下她,却也不会放任她就这么走人,远远的就有几个随从跟着,看来是想要摸清楚她的底细了。
其实千秋倒是也没有想过要完全隐瞒自己的身份什么的,且她的身份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刚才气氛,而没有说出来罢了。
千秋一抬头便看那雅轩居,一半落于东湖,一半处在岸边。千秋用扇子打风,这风也有些燥热,便想着上雅轩居去喝杯茶也好,顺便让李游换一身衣服。
虽然说这夏日里就算是浑身湿淋淋的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不过这样子实在是不好看。
李游道:“小姐不必如此,小的回碧落斋换身衣服便可。”李游缩了缩脖子,实在是对于刚才之事有些后怕,他们这边的小姐不过十几岁的少女,而小黛看起来也不是一个会武的,要是真的冲突起来了说不定是什么后果,好在还真是没有出什么大事情。
“小姐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小黛身上也遭了一些水,可不想就在河边站着烤太阳,便跟着千秋进了雅轩居。迎门的伙计见着这稍微有些奇怪的组合,不禁对于浑身湿透了的李游多注意了几眼。
萤衣拿出了一串铜钱,道:“帮忙找一件他穿的衣服,不必崭新的也可以吧?”这后半句话是对着李游说的,李游自然点头道:“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那伙计一听,有这么好的买卖?便连忙点头哈腰着去办事情了。
这雅轩居的包间是在二楼,千秋自然是要了包间的,跟着二楼的伙计上了包间坐下。并非是临湖的好座位,不过风倒是大,千秋不用打扇子也感觉舒服畅快许多。
很快伙计就上了一壶茶和几盘点心,且李游那边也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过来,站立在一边。不多时只听着外头一阵细细碎碎的交谈声,原本伺候她们的伙计却是再次进来,问道:“小的唐突,外头有人要见。”
千秋就知道那人很快便顺着找过来,便点点头道:“进来吧。”
小黛和萤衣两人却是面面相觑,道:“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过来啊?”
千秋笑得狡黠,道:“还能有谁,自然是来试一试水的,说起来很久以前就是一个很能说话的人啊。”千秋想起当年在元宵放灯的时候遇见他,他说话的方式让她打了一个颤,还真亏他叫的出口呢。
果然,来人正是左亮,却是很快与两位世子分开了吗?千秋不站起来打招呼,倒是让左亮心中忐忑,莫非这小姐的出生还真是大有来头?可要说他是识得京中的各位公主的,一些个有名望的郡主就算不知道吧,也能够猜出一二,却是完全对于眼前人没有印象。
不过既然她不站起来打招呼,他这般贸然进来也不能摆架子,在未名情况之前总是要谨慎一些的。
于是左亮拱手道:“在下左亮,刚刚在湖心不能方便说话,实在抱歉。”
左家后台甚硬,现在又和太子殿下绑在一道,和千秋本来并无敌对关系,千秋倒是也不好太拿捏架势平白给人添了不好的印象,今日里会有此事发生,也不过是那两名世子太过分,和左亮却是没有多大关系的。
千秋道:“左公子请坐吧。”
千秋给小黛递了个眼神,小黛很快明白过来给左亮看茶,左亮点了点头接过,道:“奉昌城中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在下识人无数,却是从来不曾见过小姐。”
“并非如此,左公子,我们曾是见过的,且不止一次。”千秋说道,轻轻明了一口茶,那茶喝起来有些烫嘴,然而喝下去之后却带着清透的口感,并不醇厚浓涩,正是夏日里饮用的佳品,看来这雅轩居的生意好,不仅仅是因为挑了个好地方,这拿出来的东西也很不错。
千秋不过稍一走神,左亮心中却是愕然,他有见过她吗?这少女眉目狭长,虽无倾国之姿,然清丽之中又头颅出一股子英气,尤其是眼尾的意态,若是他见过一次,却也不会这么快就忘记的。
“不过那有些年头了,左公子忘了也并不稀奇。”千秋笑了笑,缓解了左亮几分尴尬。左亮舒了口气,听着千秋此时的话语中显然是没有将刚才的事情迁怒到她,心中也莫名对千秋多了曾好感,看来这女子虽然年纪不大,却是一个明事理的,并不一棍子打死一群人,却是比刚刚的两位世子好了太多。
就在刚才,两位世子不禁得罪了赵家的那位大少爷,也质问了他当时为什么没有动作,气呼呼地直接走人了。
“猜来猜去也实在是猜不出来,不如小姐告知一二。”左亮坦然道。
“正是当年曾受到太子殿下照拂过的元昌县主。”千秋亦是坦然,太子殿下当年对她还是很不错的,皇后也回护她好几次,时隔多年对方大概早就将她忘记了,她肃然不可能位置赴汤蹈火,说一些感激的话却是应当,不然还真是有些忘恩负义。
左亮先是一愣,转而大笑,道:“真是……原来是你啊。”他猛然间想起当年在元宵灯会上遇到的那个小女孩,只是彼时她实在是太小了,小女孩儿长得快,现在一晃眼却是长成娉婷少女,难怪他没有认出来。
他转念一想,之前赵明初忽而转变态度将叶冲踹下了水,当年他遇到元昌县主就是她和赵家兄弟在一起,莫非这赵明初是认出她来了?
只是,赵明初和眼前的女子又是神马关系呢?
他脑中思绪转得飞快,一手一直端着茶杯却是忘了放下,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见着千秋对他淡淡一笑,不禁有些尴尬地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来道:“原来如此,原来是你。”
表明身份之后,左亮忽而一喜,听说这些年南承郡王每每南下却是会转而去江南别处,莫非正是同这位相见?也有说阮胥飞早已有了心仪之人,难怪他十六七岁了,太子本要赠送她几个姬妾却是被他婉拒了呢?
左亮想着想着竟然是拐到了那里去,想着莫非眼前人正是阮胥飞心仪之人,便立刻又端正态度对待道:“你若是早一点说,在下一定帮着赵兄将那群碎嘴的人丢下水去,却是闹了这一出,要是小郡王问起来了,在下却是没有颜面见他了。”
左亮摇头苦笑,然后面一句却是有试探之意。
千秋却是没有他想得那么多,听她说起郡王,便理解他说的正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另一位伴读阮胥飞,道:“不知者不怪,左公子不需介意。”
左亮看着千秋的脸,心道这阮胥飞眼光还真是不错,只可惜这年纪实在是小一点,如阮胥飞这等身份这等年纪,一些个人早已姬妾成群,难道那人还真是一个痴情种?想不明白啊想不明白。
左亮这边脑子已经八卦开去,千秋却是还打着不要因为今天的事情和太子那边关系交恶,便道:“我于江南居住七年,不曾回京,今次只不过是因着陛下的旨意进京,好些年不曾向太子和皇后娘娘请安了,今日里突然见着左公子没有想到却是遇上了这等事情,说起来也还请左公子不要怪罪。”
“怎么会怎么会。”左亮也是面带羞赧,事后听手下说是那些个女人先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而后又是两名世子动手,他实在是理亏,幸而赶紧过来与她见面,才不至于闹出什么误会来。想到这里,左亮也是庆幸。
“说来我那好动的妹妹前两年还说起过你,想你怎么就在京城中失踪了呢,原来是去了江南,青青自小在京外长大,任性惯了,却是单独喜欢同你说话的,如今你回来了,几时有空多来我家走动走动?”
千秋奇怪道:“便是我有空,左小姐亦是居于东宫,却是见不着面的。”
“也不然,过些日子太子特许青青回家住一段时间。”左亮说起左青青,表情温柔许多,看来这位大哥对于妹妹还是非常爱护的。
千秋点了点头,她对于左青青也没有过多焦急,要说真凑在一起说话确实没有什么话题,左青青已经成了太子良娣,她还是待嫁女子一个,有什么好说的?
不过千秋也不能如此拂了左亮的好意,便应承道:“若有机会,千秋拜会太子之时,也会拜见太子良娣的。”
两人在二楼包间待了好一会儿,千秋正要让小黛去将银子结了,未料左亮却是抢先一步,千秋也没有说什么,左亮本想要送千秋回府,千秋说是要去东街一趟办一点私事,左亮便也只能点点头先走一步。
千秋心道以前都是她忍着,却也差不多是时候主动做一点事情了,便是招呼了李游让他回去对芽衣说要备三份碧落斋最好的东西,一份送去定慧公主那里、一份送去皇后那里,另一份却是给太子良娣左青青准备的。
待千秋回到府中的时候,已经是落日时分,李元却是拿了一封书信进了前厅对刚坐下的千秋道:“小姐,这是……”他脸上有些担忧,并没有多说反而是让千秋细看。
千秋一看那封书信子却是衡山书院的,不由一愣,两小儿也认了出来,问道:“咦,这是我们书院的啊?”
千秋拆了信封细看,正是衡山书院相当于毕业考核的东西。原本这东西是广发于十三岁的女子的,千秋过了年就是十三岁,这帖子却是寄到了这里。
然千秋是七年之前便没有去了衡山书院,如今接到了这样一封帖子,实在是奇怪得很。
“小姐,如何?”李元观察千秋脸色,心中想莫非还真是出了什么事情?
一旁的珍珠公主对于此事却是了解不多,也只等着千秋开口,千秋道:“也并不算是什么特别的事情吧?”到了她这个年纪的女子都会有,只不过她这等七年不曾入学的女子也有,就有些奇怪。
李元听着便是在心下留意准备去让人查探一番,千秋道:“便是在后日吗?这时间上来说还真是紧啊。”许多年不曾准备这类考试的东西,如今突然被下了这等通牒,千秋也只能苦笑了。
原来她还有一场重要的考试没考。
卢象形拿着信件仔细一看,道:“那是要去考了?”
千秋点点头:“要去的吧,我的名字似是依旧挂在东来院里头呢。”
卢音稀和卢象形纷纷大吃一惊,卢象形更是低呼道:“居然是东来院吗?”
萤衣欢欢喜喜地同两位少爷小姐说了千秋当年的传奇事迹,两人几乎都用星星眼睛看着千秋了,卢象形更是惊倒:“居然是被院长大人夸赞了吗?”不过那些事情离他遥远了些,那被传颂最多的还是左家的那位庶子天才左克贤,如今却也在百川院的,不想他家里还有这等鬼才。
千秋一手摸了摸下巴,淡笑道:“啊,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看,我现在右手连笔也拿不稳,显然不像当初那样了,这考核对于我来说还是一件头疼的事情呢。”
卢音稀却是甚为崇拜千秋,道:“还有对你来说为难的事情?”因为对于千秋太多事情不知,然府里多的是卢家的老人,两兄妹对于这位突然到来的侄女很是好奇,便到处打听了一番,不想这位年仅十二岁半的侄女原来是这等人物啊,小孩子最容易崇拜,如此更是觉得千秋异常了不得,比之那些在书院里头的被先生时常夸奖之人高了不知多少层次。
千秋也有些汗颜,拿她和他们比啊,那些人还是有些吃亏的吧?
说道衡山书院,千秋倒是想起一个人来,要说曾乐师也是她的授业恩师,她是他的关门弟子,还将《东陵十八拍》送给了她,只可惜她右手不能再弹好琴了,那时候曾乐师可是比千秋自己还要觉得惋惜。
他虽然避居城外,不过住处却也不难找,千秋打听了一下很快就了解了,便带着一些上好的茶叶登门拜访。
城外庄子众多,多是一些个贵族用来避暑玩乐之用,不过曾乐师避居的庄子却并不大,且他的性格又比较固执,常常得罪达官贵人,因而生活也有些拮据,千秋只听说和孙女住在此处,也就两三个仆从。
下了马车,便见一戴着浅蓝色头巾的妇人出来招呼,见来人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女,不禁有些诧异。
小黛上前问道:“这位妇人可是在曾乐师家里做活?”
那妇人点点头,道:“不过这时间曾乐师却不是在庄子里头的,该是去林子那边的小溪钓鱼去了。”那妇人以为来人又是想要拜师学艺的,这燥热的天气一般人也不会跑去林子,便能打发了回去。
不用小黛说,千秋便听到了那妇人的话,只点了点头从马车上下来,曹谨道:“小姐,这是要去要留?”
千秋示意了萤衣将带来的茶叶送进庄子里头去,那妇人却是推说不敢,千秋笑笑道:“并不是稀罕贵重的东西,到时候老师要是觉得不合口味,扔了便是。”
那妇人犹豫了一番只承诺暂时收了放在此地,曹谨却是心中汗道,那茶叶可是和黄金等价,也只有千秋会若无其事地说不是什么稀罕贵重的东西。
“小姐这真是要去林子那头?”那妇人问道。
“来都来了,也不差那么一点路了。”千秋用扇子挡了挡阳光,此处不便用马车便只好步行了,好在千秋这么多年来也算是很注重锻炼身体的,这么一点路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
夏日里蝉声阵阵,听着就觉着这暑气似是又增长了一些,待走入了林子,听着清脆的鸟啼声,感受着林间一阵阵凉爽的风,忽而觉得这地方还真是不错,千秋想着想着便也想再庄外选个地方弄一个小庄子。
“之前去给老将军扫墓的时候,从竹林中出来不久见着一处庄子?属下觉着那处庄子也着实不错。”
听曹谨一说,千秋摇头道:“那地方啊,不能随意招惹。”
曹谨一愣,想起梅因鸿和陈白鹭二人,不禁问千秋道:“小姐对那位怎么看?”
千秋知道身为武人的曹谨还是更多注重陈白鹭一些的,后来千秋回去想了一下,但是也没有怎么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见过陈白鹭,以至于现在说到竹林子的时候,千秋这才恍然。
“啊,原来便是那个时候啊。”千秋低语道,第一次正是在她第一次南下的船上,当时他似是扶了一把赵吉,第二次却是在青云观的竹海。
也难为了千秋能想起来,若是一般小孩子,谁会留意这样的场景啊,也只有千秋当时对那人留了心,觉着有些奇怪,然过了这么多年,却也是经过一番功夫才想起来。
“那个人,年纪应该是四十岁上下,要说谈吐,和小梅先生也不差哪里去,功夫就更在你之上了,这样的人怎么会做一个流浪江湖的人呢?”
“属下也是这么想的,且他说竹林迷障也不过是雕虫小技,看来是一个对阵法熟知的人。”
阵法?千秋一愣,也许,这阵法是江湖之人之说,但是他和小梅先生似是认识许久了,那若本是官场中人呢?那就不是阵法了,而是被用来行军打仗布阵的兵法吧?
千秋想到这个,不由地停下来脚步,道:“看来是我错了啊。”
“嗯?”曹谨不解地看着停下来的千秋,千秋说道:“那日我们只说了迷路,她只要带着我们原路走出去就好了,却是带着我们绕了一圈,想来是别有用心的。我之前虽然这么想过,却没有认真去想。”
曹谨听千秋这么一说,也觉得奇怪起来,说道:“是为了让我们见那处地方?”
“也有可能是隐藏了是吧?”千秋说着又摇了摇头苦笑起来,“总觉得没有什么好事,能不想最好不要想,我先去见见老师吧。”
林子不大,远远地便听见流水的声音,说是溪流,却可以说得上是一条河了,岸边的石头很是光滑,水也清澈,可以一眼看到底。
树叶掩映之下,一名带着斗笠穿着灰布衣衫袖的人盘膝坐在岸边,一手拿着钓竿正在钓鱼。
千秋见着这幅画面,想起早先年在知味院见到的曾乐师,却是怎么样也不能将两者联系起来,操琴可是一项高雅的运动这钓鱼虽然不算是鄙陋的运动,可总觉得和第一乐师的身份不大匹配。
千秋这么想着的时候,那人真高回头,这回千秋可猜错了,那人并非曾乐师,恰好是那位络腮胡子的陈白鹭。
曾乐师本被林间的树木遮挡住,一身褐色的广袖衣衫怎么着也不像是一个来钓鱼的人,满头白发用一根簪子固定,微微眯着眼睛看着潺潺流淌的溪流,一手负在身后,却是拿了一根翠绿色的小笛子。
这才对嘛,千秋心道,做音乐的人,不管哪里都会带一些解乏的小物件,笛子什么的正是合适的东西,且穿短打衣衫也根本不符合曾乐师的作风啊。
千秋心中好笑,忙走上去恭恭敬敬地朝着曾乐师一拜,道:“学生卢千秋,给老师见礼了。”
曾乐师半张半合的,胡子一动一动,却是说不出话来,看着眼前的少女道:“啊,啊,都这么大的人了啊。”
看来他是记着她的呢,这样的感觉也很不错。千秋抬头目光与之相接,只见曾乐师笑眯眯地说道:“前些日子小梅先生是有说在奉昌城中见着你了呢,老夫想着你这小丫头应该早忘记老夫了,没有想到你还真来了。”
宅门弃女篇 148 白鹭
148 白鹭
陈白鹭的手腕稳如磐石,一根鱼竿被他拿在手里,像是一把可以随时出鞘饮血的宝剑。水面一动,只一瞬间,陈白鹭出手,一条鲜活的鱼儿便被从水中钓起来,扔到里竹篓里头。
千秋再看陈白鹭的手,却是恢复成放松的样子,完全没有了一刹那间给她的凌厉之气,真真不过就是一个山野渔樵一般。
曾乐师邀千秋在溪边的大石头上坐下,曹谨等人都退居在后头不远处乘凉,千秋问道:“老师居然是和白鹭先生竟是相识吗?”
“算是老夫的忘年之交吧,只是多年不曾相见,每每在京中不过几日便会离开,今次你在此地见上他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千秋点了点头,却觉得有些惊讶,这陈白鹭交友之广还真是让人刮目啊,曾乐师是搞音乐的,居然能成为忘年之交?
风吹过,水面荡漾开一圈一圈的涟漪,竹篓里头鲜活的鱼儿跳动。千秋心中却是在想着陈白鹭其人,觉得自己仿佛被算计了一道似的,说来应该算是凑巧,然千秋始终觉得陈白鹭似是有意识地将她往一处牵引。
曾乐师留了千秋吃晚饭,要了陈白鹭新钓上来的鲜活鱼儿,便吩咐庄子里的厨娘准备。曾乐师看着千秋的手微微叹息道:“如今这手如何?”
千秋只能摇摇头笑道:“不能做细活,其实这样也不错,不用学那绣样的东西了。”
曾乐师却是笑骂道:“哪有你这么说话的,不知长进啊,不过我看你那手指头上有薄薄的茧子,是在练习什么东西?”
千秋道这曾乐师眼睛真够亮的,道:“闲着没有事情便是拿着笛子打发时间,琴虽是天下乐器之首,却不能代表全部,不能弹琴,也不能代表全部。”
“说得好。”陈白鹭在一边点头沉声道,心中似是有所感,道,“曾兄你虽然将艺乐当做毕生之求,但是并不能将它当做全部才是。”
曾乐师却是沉默了一会儿没有接话,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千秋感觉着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见里头出来一位二十几岁的女子,但是却并没有做妇人打扮。那人正是曾乐师的孙女,单名一个“娴”字,似是并没有嫁人,她的左脸眼睑到左耳有一块巨大的红色胎记,但是并没有用发丝去遮挡,而是自然地将它袒露于人前,观面容是个温柔贤淑的女子。
曾娴拿着食盒进来,在小圆桌上一字摆开,四菜一汤,身后是千秋进庄子的时候见过的妇人,端着一壶酒。
“这位便是爷爷的关门弟子吗?”曾娴柔柔一笑,对着千秋点了点头,千秋起身福了福身道:“千秋见过姐姐。”
她笑着让千秋不必多礼,然后坐在了千秋与曾乐师身边,余光掠过陈白鹭的时候,隐约流露出别样的情绪。
千秋面前虽然也是倒了酒的,但是也不过应个景,在座之人也没有逼着千秋喝酒的,便只闻着淡淡酒香喝了口清茶,一手拿着筷子尝了一口红烧鲫鱼。
这顿饭无疑是千秋吃得最为安静的,曾乐师不是一个多话之人,陈白鹭也是一个缄默的人,曾娴是女子,千秋也不知道说什么,结果就在一片静默之中,四个人将一顿饭吃完了。
千秋要赶上城门关闭的时间,却是不能多做停留,正好与陈白鹭一道,便约了一同进城。千秋问道:“白鹭先生去往何处?”
陈白鹭抬头,想了想一笑道:“去往该去之处。”
啊?这怎么像是对答禅机?千秋与曹谨交换了一个眼神,千秋道:“莫非是当日的那处庄子?”
陈白鹭点点头道:“正是,县主是与我那徒弟见过面了吗?”
“唉?”千秋惊讶道,这徒弟说的又是何人?
陈白鹭说了一声“阮”字,千秋恍然道:“莫非白鹭先生正是小郡王的师傅?”
陈白鹭点头道:“正是。”
曹谨一头冷汗,千秋也是一阵惊奇,这人原来是阮胥飞的师傅吗?那之前带着她见着的那处庄子,还有阮家墓园也可联系起来,原来如此。
“白鹭先生是一早识得我的吗?”千秋说的却是当年在江南的相遇,而不是说前一阵子在城外阮家墓园附近。
“不错,期间有听卢缜胸说起,在江南却是偶遇,不必介怀。”
千秋听着这话,原来卢缜和他也是相识的,不过卢缜却是从未对她提起过半句,这人显然是明慧公主的人,且原先应该不是一位籍籍无名之人,可是曹谨却是没有听说,也不知道他和卢缜的关系,这是为什么呢?
然而现在陈白鹭又直接挑明此事,千秋心中一紧,见陈白鹭似是闭着眼睛养神,大胆猜测道:“白鹭先生可是……阮家故人?”
陈白鹭的眼睛倏忽睁开,凝视着千秋半响,点了点头,道:“不错。”
千秋心中狂跳,似是有黑暗中有一只手影忽然靠近抓住了她的心脏,这人是阮家故人,也就是说是灵光侯阮黎的门客了,阮黎早已死去,千秋和曹谨都不曾对陈白鹭有所耳闻,便有了解释。
只是就算是灵光侯后阮黎死了,但是他作为阮胥飞的师傅,完全不必过着浪迹天涯的生活,千秋和阮胥飞的交情一直都不错,却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此人。
“县主可知道灵光侯阮黎?”马车颠簸着,陈白鹭沉声追忆道,“灵光侯对陈某有知遇之恩,曾效生死,只可惜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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