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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若初,曲如故-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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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蓝鸢望着太后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娘娘原是上党太守李希宗大人的掌上明珠,可以说得上是才貌双全,在后世的记载中,她更是历史上真正五大美女之一,只可惜……”想到李祖娥的结局,蓝鸢又不免一阵感伤。
“蓝鸢,你在说些什么?我听不大懂。”她觉得蓝鸢好怪哦,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但这些话好像又很对太后的心思。
蓝鸢回过神,摇了摇头,示意没什么。
“走吧,去御膳房拿娘娘的早膳。”
两人出了门,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高高的照在城墙的另一边。
蓝鸢下意识的用手遮住太阳,指缝间的碎芒散散落落的映在她的脸上。
与梓言对视一眼,两人无言,款步走下阶去。

  ☆、8。 偶遇长广王高湛。

作为太后娘娘侍女的日子要比用勤院的日子好过得多,这是她和梓言两人共同的心声。
真没想到原来历史上的李皇后人那么好,待人和善,从来不见她责罚过一个宫女。就寝之后也不曾留有宫女守夜,每次都只是打发她们回去休息,在一众婢女的眼里,李皇后是口碑最好的娘娘了。
蓝鸢又不得不感叹,她是何德何能赶上了这么好伺候的主,真是各种欣慰。
这天,太后娘娘入睡了之后,蓝鸢为她驱赶蚊虫,确定再也没有漏网之鱼后,为娘娘掩了掩被角便轻声慢步的走了出去。
本应熟睡的太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蓝鸢为她准备的熏香和温水,一向坚强的太后也不禁湿了眼角。
蓝鸢出了昭信殿,并没有着急回去,而是向反方向走去。
之前有意无意的从宫女那里打听到昭信殿的后面便是御花园,出了御花园往南走便是内宫的侧门,一般都是宫女外出办事走的。但她深知皇宫的守卫森严,她若是白天去那里查看地形,必定会免不了一些麻烦,到时候恐怕是有理说不清了。
所以,她只能等到夜深了,宫门只有侍卫看守的时候再去。
静悄悄的御花园陷入一片沉寂,蓝鸢吞了吞口水,大着胆子摸黑前进。为了以防万一,再三犹豫她还是选择放弃了灯笼,一根破蜡烛也照不了多少地方。
她踩着月光小心翼翼的绕过假山、荷花池,穿过回廊,突然看见一队侍卫向她走来。蓝鸢立马慌了神,脚底踩了空,作势要跌下台阶。她连忙抓住旁边的柱子,却被身后传来冷漠的声音吓了一跳:“什么人?”一个重心不稳,跌了下去。
身后的人影凑近了她,略带惊讶:“是你?”
蓝鸢疑惑的看向来人,浓郁的夜色将他笼罩其内,根本看不清面容,只觉得声音熟悉得紧,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听闻声响的侍卫连忙跑了过来,为首的人接过灯笼一照,看见来人的面容,立马跪了下去:“参见长广王殿下。”
原来是高湛,怎么会在这里碰见他?!完了,他肯定要把她当作刺客了。
“长广王殿下,刚才这里可有异常之事?”领头毕恭毕敬的询问着,大气都不敢多出一下。
高湛接过他手里的灯笼,回身欲走,“并无异常,去别处巡逻吧。”
“是。”说着,带领一队人回身退下。
见侍卫走远,高湛绕过围栏,将摔倒在下的蓝鸢扶起。
再回走廊上,蓝鸢下意识的躲开他搀扶自己的手,恭敬的行礼:“多谢长广王殿下相救。”
高湛并不理会,一双星眸紧紧的盯着她不放,“你怎么会在这里?”
呃……他是问她为什么会在御花园还是为什么会在皇宫……
蓝鸢一边斟酌着要怎么回答,一边不着痕迹的往后退,拜托,他可是高湛!比他哥还要凶残的主!她才不要跟他有什么交集。
高湛注意到她的动作,眼神一冷,“你很怕我吗?”
废话,怎能不怕?!小命最重要!!
“回殿下,您的面容有如太阳,让人美得不敢看。”毫无意外,高湛被这句话古今参半的话弄得摸不着头脑。
这个女子,总是让他提起好奇心。
殊不知他面前的蓝鸢早就垂着脑袋弯了嘴角,太爽了!她居然还能吐槽武成帝!
“姑娘还没回答我,你为何在这御花园里?”
她在皇宫,他早便知。
那日出宫办事,偶然瞥见她从阊阖门走进,虽然惊讶,但想来她也是这一批的秀女,在宫门遇见她也是常事。不知怎么,想到她将要成为皇兄的嫔妃,心里有些不大舒服。以至于之后的半个多月他都不愿回宫。
无奈娄太后思儿心切,下令急召他回宫,不得已,才赶回了皇宫。
未进宫门,便看到她急匆匆的往晋阳殿方向赶去,心底一黯。若不是听到身后的随从感叹好漂亮的婢女,他都不曾在意她身上的服饰。
高湛弯了弯嘴角,竟然流露出孩子般的欢愉。
也曾想派去内监到用勤院打探她的消息,但想到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又黯然的放弃了。
一连几日没有她的消息,今夜更是心烦意乱的睡不着觉,懊恼自己为何对一名仅有两面之缘的女子久久惦念。翻身下床到御花园内散心,没走多久便看到一个可疑的身影。他跟上前去,见身影似要摔倒,急忙赶了过去,好在他手忙脚乱的抓住了柱子,他庆幸的吐了口气。但转念一想,也有可能是刺客,便走过去询问是何人。哪知还是掉了下去,凑近一看,居然是她!
只是在他面前的她一改初次见面的那般性格,不但恭敬的向他行礼,还有些躲他!高湛心里郁结,只能询问她为何出现在这御花园内,想想自己都觉得可悲,他堂堂的长广王殿下,也会被一名宫女牵着鼻子走。
蓝鸢自然是不知道高湛的心思,一心只想着快些回用勤院,因为她怕高湛啊啊啊!!
在他低气压眼神的压迫下,她只能随口说了一个谎:“回殿下,奴婢本是昭信殿的侍女,现太后已就寝,准备回去用勤院的。但夜色已深,奴婢不小心迷了路,惊扰到了殿下,奴……”
“好了,我送你回去吧。”高湛听了个大概,便打断她,听到她自称奴婢,他很不爽的皱了皱眉。称呼没有什么不妥,但就是不喜欢从她嘴里说出来。
他送她回去?那还得了?!
蓝鸢立刻委婉的回绝了他的好意:“不劳烦殿下了,夜已深,殿下还是早些休息吧。”说着,绕过他的身子准备离开。
高湛一把抓住她的手,纤细滑润,犹如白玉般细腻的质感。
蓝鸢立即慌了神,用力的将手抽出,急忙后退了几步,“请殿下自重!”
高湛也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不妥,红晕染上了他的脸颊,隐藏在夜色中。
“那个……不好意思……夜已经深了,你自己回去不安全,我送你吧。”说着,快步向前走去,不想让她发现他的尴尬。
蓝鸢盯着高湛快步离开的背影,心底不禁充满疑问,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真的会和历史上的那个高湛一样吗?

  ☆、9。 皇宫就是一座牢笼,困住了所有人的青春与自由。

两人一前一后的交错走着,回头瞥见蓝鸢躲他躲得远远的,但他却又无可奈何。
已经不知第几次回身等着后面落下的她,在夜色中,她的身影小小的缩在里面,让人徒增心疼。
“看时辰,应该快到亥时了。”高湛不得不出声提醒她,以为她会惊诧的赶紧跟上,怎知还是一如既往的慢悠悠的跟在身后。
“姑娘!”
“啊?”被高湛的一声叫喊,蓝鸢吓得回过神来,看到高湛距离自己百米开外,知道他等自己很久了,估计都快不耐烦了,赶紧小跑跟上。
见她在自己旁边,高湛似是随意一问:“敢问姑娘芳名?”
“哦……奴婢唤作蓝鸢。”
高湛轻声念了一遍,暗暗的将名字记在心底。走了几步,她又不在身旁,回首,站在不远处静静的仰头看着月亮。索性将蜡烛吹灭,守在一旁。
蓝鸢望着月亮出神,思念妈妈的心绪涌上心头,妈,你现在过的好吗?
转念又想到一旁还有危险的高湛,扭头快速的擦掉眼泪,跟上前去。殊不知,这一动作早已被他看在眼底。
“今夜月光美的让姑娘不时停下脚步了。”高湛似是开玩笑的说道。
“月亮美,也仅仅是因为太阳光的缘故。如果没有太阳,它只是一个丑陋不堪的星球。”看来真是古今的差距,古人赏月看它的光晕,她看月亮看到的都是球坑。
“星球何意?”高湛在一旁不解的问。
蓝鸢在心底暗骂自己,能不能收敛下现代化的知识,再说漏,都掰不过去了。
她尴尬的笑了笑,试图转移话题:“殿下如此有雅兴,半夜三更来御花园内闲逛?”还顺手把她逮到了……
高湛笑了笑,也不戳破她的小伎俩,浅淡的月光照在他的笑容上,朦朦胧胧,为他更添一份神秘:“姑娘不也如此?”
呃……她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蓝鸢看着他,下意识的向左移了移,这个昏君,远离他是最正确的想法。
一路上两人也没有再搭话,一前一后的走到了用勤院。蓝鸢步上台阶,转身行礼:“多谢殿下送奴婢回来,但这已是宫女的住所,殿下还请留步。”
言外之意就是我到家了,你快走吧。
他是王爷,进入宫女的别院确有不妥,也不便在此多留,示意蓝鸢快些进去他也就离开了。
蓝鸢望着他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忍不住叹息,若不是过于清楚历史,这等美男子……她非扑倒不可!
想什么呢!她怎么可以被高湛所迷惑!蓝鸢摇了摇脑袋,自嘲的笑了笑便推开院门朝内走去。
自从那夜在御花园偶遇高湛之后,他总是时不时的出现在蓝鸢的视线中。
宫道旁、凉亭边、甚至连御膳房的门口都能遇见,蓝鸢总是嘀咕着,这王爷做的会不会太闲了?整天无所事事追着她玩?
这不,今日下了早朝之后,便直接走到昭信殿来向太后请安。
连李太后都觉得惊愕,许久不见的长广王怎么突然来到这清静的昭信殿了?!
蓝鸢领命去奉茶,看着两人不温不火的闲聊,脑海里不自主的回想着书上的概述。
她苦笑,如果真是如此,这大概是他们两个最后一次这么平心静和的聊家常了吧。
太后和长广王聊了一阵,见到一旁发呆的蓝鸢,拉过她的手,脸上的喜爱之情遮掩不住:“这是我殿内的侍女蓝鸢,瞧,长得多水灵。我一直替她惋惜,这么漂亮,做宫女真是可惜,待她日满出宫,还望殿下帮忙想着替她找个好婆家。”
我勒个去……这李太后果真喜欢她,连婆家都想着帮她找了。
蓝鸢无奈的弯下身子,“太后,奴婢还没有出嫁的心思呢。”
“快了,我像你这般大的时候,都已经为先皇产下皇子了。”
所以皇宫内的皇子、阿哥什么的,大多数都夭折了,就是因为太早生产了……蓝鸢忍不住的在心里吐槽,她才仅仅20岁,而且……她还没毕业呐啊。
又想反驳些什么,高湛打断了她的话:“皇嫂放心,高湛定会为她寻得好夫婿。”说罢,两眼紧紧的盯着她看。
蓝鸢对上他的目光,立刻垂下了脑袋。他干嘛这么看着她,不要用这么恐怖的眼神看她啦……
大致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高湛便起身告辞,蓝鸢奉命送他出去。
出了宫门,她正欲往回走,便听见高湛在身后的问话:“为什么躲我?”
一天老是这么遇见他,她会心肌梗塞的,她还想多活几年回现代呢。而且,他是史上有名的暴君,他老在她面前晃悠,惹不起她还躲不起了?
当然,这些话是死活不能说出口的,蓝鸢回身恭敬的行礼:“殿下这是哪的话?”
“宫道、凉亭、阊阖门、御膳房……”他如数家珍的说着这两天他们遇见的地点,蓝鸢一句一句的听着,这高湛怎么这么记仇?照他这么说,他是故意的了?
“我遇见你一次,你便躲我一次。不知是哪里惹的姑娘不快?”高湛盯着她看,尽量压低了自己的不满。每次看到他不行礼也就算了,居然二话不说的闪人,几日没有结果,他今日下了早朝便到昭信殿来逮人。
蓝鸢听出他语气中的怒气,却又不知哪里惹到他了,只得模棱两可的答道:“奴婢没有躲殿下,只因近期琐事太多,一时……一时没有注意到殿下。”
“哦?那我这就跟管事姑姑说一声,所有的活你统统不用做了。”说着,便要向用勤院走去,蓝鸢连忙拦住他,也顾不得什么规矩,这人怎么这么耍赖啊。
“你丫的老这么缠着我作甚啊?老娘可是很忙的,没时间跟你个王爷天天玩捉迷藏。你丫的整日整日拿着朝廷的俸禄,动动嘴就有千百万两黄金入账。我呐!我得工作!我得伺候主子!一个伺候不好老娘是要挨板子的,你以为都跟你一样生的这么命好,投胎做个皇子啊?!”
自然……这些话她是不敢说的,除非她不想活了……
“不知殿下找奴婢有何吩咐?”哎,她怎么这么命苦,在封建的社会里,她只能低头。
似是满意她的态度,高湛心情大好的笑了笑,“明日我要出宫办事,大约有几个月在外,所以今日特来找你辞行。”
她听错了吧……蓝鸢错愕的抬起脑袋,他要出宫关她屁事?还用得着跑来跟她说一声?
高湛以为她不舍,望着她的目光竟是满满的柔情,一把将她拥入怀,轻声呵气:“我很快就会回来,等我。”
蓝鸢这下彻底懵了,被他抱在怀里,心底泛出的恐惧感充斥着整个大脑。她赶忙将高湛推开,后退两步,弯腰行礼:“请殿下自重!娘娘还在等,奴婢就不送了。”说着,看都没看一眼高湛便快速的跑开了。
他为什么要抱她?他要走为什么要跟她说?他是高湛!是北齐史上有名的昏君!她不能跟他扯上关系,她要离他远远的,她还要活着回现代……
被推开的高湛一脸失望的怔在原地,傻傻的看着她渐渐跑远的身影,他要怎么做,才能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尔后又自嘲的笑着,以为她错愕是因为不舍,原来不是。
蓝鸢跑到用勤院,跨进大门便虚脱的坐在床边,有太多的事困在她脑子里,想不通。
听闻声音赶来查看的梓言将她扶起,关心的询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一脸苍白,你不是在昭信殿伺候娘娘吗?”
“没……”蓝鸢摇了摇头,擦掉额头上的虚汗,平复了下心情。她要冷静,要冷静,她要想办法逃出去。“对了,上次你打探姑姑的事情怎么样了?”
一说到这个,梓言立刻叹了口气,看来情况不妙:“姑姑不同意,外出采办只能带一人。”
那这条路走不通了,蓝鸢垂下脑袋,所有的事情压在她身上几乎快要喘不上气。
梓言也知道想要逃离这里不是件容易的事,蓝鸢已经很累了,她却什么都帮不上。只能出言安慰她:“没关系,再想其他办法。”
“嗯。”
蓝鸢点了点头,梓言帮着她梳理了下凌乱的发髻,两人便到御膳房为娘娘准备早膳。
路过阊阖门的时候,数名侍卫守在那里,门外走道的尽头是一个市集,繁盛热闹的景象与庄严肃穆的宫内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蓝鸢抬头看着宫墙上方的太阳,恍惚间觉得自己就像鸟笼里的麻雀,被困在其内,只能眼巴巴的羡慕着别人的自由。
好多人拼死也想要挤进的皇宫,在她看来,只是一个装饰华丽的牢笼,将所有人的青春与自由困死在这里。
所以,她要出去,即使付出一切的代价她也要逃离这里。

  ☆、10。 后宫的争斗,她不想参与。

来到昭信殿当差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蓝鸢悲哀的发现自己好像胖了不少。
只能是说太后娘娘也太宠爱她们两个,平时赏赐的糕点也就算了,连什么脏活累活统统不让她们干,只是平时呆在殿内陪娘娘聊聊天,打打酱油也就回用勤院了……
对于李太后的做法,蓝鸢已经不止一次的感动涕零,等她有机会回到现代,她一定出一本书大力赞扬李祖娥的美德!
所以,平时没什么事,蓝鸢借着到各宫熟悉路线外,也开始了下一步计划。
她要赶在高湛回来之前赶紧闪人,不然又要整天缠着她,哪里有时间做准备工作。
跟着掌事姑姑外出采办这一计划已经泡汤,蓝鸢很快的制定出了B方案。
一方面由她借着在宫中四处转悠查看地形,熟悉侧门的换岗时间和一些琐事。另一方面由梓言打点好昭信殿的值班时间和收买近期外出的宫女。
她们要选在两人都不当值的情况下,在侧门守卫薄弱的时候偷偷溜出去,再到宫女事先藏匿好的客栈去拿行李……然后两人各奔东西,分道扬镳。
有一句话是辛梓言没有听过的,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在她屡次被拒绝,想尽各种办法的同时,蓝鸢被欣妃娘娘赏了一顿板子。
理由很简单,蓝鸢在御花园中不小心撞翻了她,心高气傲的欣妃立刻恼羞成怒命内监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李太后也听说了这事,亲自来到用勤院看望蓝鸢,对她的关切之情可见一斑。还命人好生伺候,就连梓言近期也不用到昭信殿报到,尽心让她照顾好蓝鸢。
送走太后,梓言关上房门,拿出娘娘赐的金创药,轻轻的为蓝鸢上药。
蓝鸢咬着被角,额头上的冷汗和发颤的双手都在显露着这伤有多痛,可她倔强的不肯喊疼,只能痛苦的忍耐。
梓言心疼的看着她,上好药后细心的包扎好,然后替蓝鸢感到不平:“这欣妃必定是妒忌你的美貌,撞一下能有多疼?还至于赏顿板子?!”
蓝鸢用手摸了摸屁股,痛楚立刻蔓延全身,她吓得缩回手,不敢再碰。虚弱的与梓言聊天:“在这宫内,主子不管打了哪个奴才,都是正常。”
只是没想到她这么衰,碰到了尖酸刻薄的欣妃。
看来古代的刑罚真是要人命,若不是被皇上撞见,估计这顿板子也直接要了她的命吧。
想到高演,蓝鸢又忍不住的默哀,这次他救了她,也许就是她下一次的衰运开始。
“是啊,能碰到太后娘娘这么好的人,真是上辈子积的福气。”梓言也开始感慨自己的命运,何德何能能被分派到昭信殿啊。
突然又想到什么,她扭头问向蓝鸢:“不过,只是没想到会是皇上救了你。”
“我也没想到,估计这会儿整个后宫都知道了吧……”想到以后的日子,她开始忧心起来。
就连梓言也知道这样的后果,被皇上从妃子手上救下,并不是什么好事。
“看来……”她没有再说下去,想必蓝鸢已经想到了。
望着蓝鸢满是愁云的表情,梓言也只能握住她的手,给予她一些安慰与支持。
蓝鸢笑了笑,表示没什么,“只是……”
她知道她要说什么,梓言弯了唇角,劝慰着说:“没事,不急于这一时。”
蓝鸢这才放下心来,好好的思索着接下来要怎么办。
说实话,她无心加入后宫的斗争。自古以来,各路嫔妃为了得到皇帝的宠幸,几乎都是卯足了劲、费尽了心思、挖空了手脚的斗来斗去。
胜者,也许贵为皇后,也许母凭子贵一跃成为皇妃;败者,要么死,要么疯。
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用蓝鸢的话说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
她只是一个21世纪的大二生,仅仅想要活着回去她怀念的文明社会,而不是在这玩什么勾心斗角。争宠,真是有够无聊的。
正如蓝鸢所想,皇上从欣妃手上救下一名宫女次日就传得人尽皆知。
当初陪伴皇上选妃的安贵妃更是气得牙痒痒,现在想来当时她的摔倒是故意的,就是为了吸引住皇上的目光!能想到这一招也是心计够深之人,把她派到太后那里还不老实,居然想着如何再次勾引皇上!此人不除,必是后患!
这样想着,贵妃心生一计,唤来侍女扶着她去昭信殿请安。
对于宫中的风言风语,李太后也是略有耳闻,蓝鸢的秉性她是了解的,如果当真想要成为嫔妃,她又何必在选妃之际故意摔跤。所以当她知道安贵妃过来给她请安,她已知道何故。
安贵妃款步的走了进来,微微曲下身子,“太后娘娘吉祥!”
李太后打量着她,没有立即叫她起来,望着安贵妃有些愠怒的面色,李太后不着痕迹的扯了扯嘴角。起身步下凤銮,将她扶起:“不必多礼。不知今日安贵妃怎么想起到我这昭信殿了?”
见太后这么和善,安贵妃心里放宽,对着她恭敬的答道:“臣妾到访有一不情之请,还请太后娘娘一定要答应!”
“哦?贵妃开口就是了,你我之间不必如此见外。”
“听闻太后宫中有一侍女唤作蓝鸢,臣妾身边正好缺少一个这样聪明伶俐的丫头,所以……”安贵妃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只有把她要来自己的宫中才能好生的折磨她!
太后故作为难的皱了皱眉,唉声叹息:“那丫头前几日不小心得罪了欣妃,被赏了一板子,哪知身体虚弱,就这么一病不起了……”
“这样啊……”安贵妃想了想,又说道:“那改日等她病好臣妾再来带她回宫。”
若蓝鸢到你宫中,恐怕死的更快些了吧。
“不,哀家认为蓝鸢到你宫中不是什么好事。”
“臣妾不懂,还望太后娘娘多多指点。”
李太后坐回銮上,婉约分析道:“前几日皇上从欣妃手上救下她想必贵妃也早有耳闻,这样一来,皇上对她肯定有些印象。再者,这丫头生得秀气,皇上日日在你寝宫留宿,这不就正好……”李太后住了口,瞅着贵妃的神情也就猜到一二分,为了自己日后的着想,估计她也不会再要蓝鸢了。
果真如太后所想,“太后说的极是,看我这笨头笨脑的,多谢太后指点,那臣妾就不打扰太后休息了。”说罢,赶紧闪人了。
一旁的侍女忍不住好奇的问向她:“太后娘娘,奴婢有一事不明,这蓝鸢当初是贵妃赐给您的,这会儿怎么又突然要了去?”
李太后向后靠了靠,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缓缓答道:“这安贵妃向来不喜欢皇上身边有过多美丽的女子,如果当初蓝鸢没有摔倒,她照样也会被剔除。这会儿她又引起皇上的注意,倘若真把蓝鸢给她,估计不出几日便会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侍女点了点头,表示了解,这后宫的争斗,真是恐怖至极。
“你去御膳房弄些燕窝粥给蓝鸢送去,好让她补补身子。”
“是。”侍女听令退了下去,太后慢慢的起身,望着门外澄黄一片的阳光,神色黯了黯,她的一生就已经终结在这皇宫之中。蓝鸢……实在不忍心让她步入自己的后尘。
在北齐时期呆了已有两月之余,蓝鸢渐渐的熟悉了古时候的处事方式。那就是……她就是一个受压迫的底层人民昂!
凡事都要听主子的,今天早餐不合口味,换;今天衣服穿着不舒服,换;说话没有尊称,掌嘴;做错了一丢丢的事,板子……她又不得不再次歌颂李祖娥的品德啊!!每次回房间看见一屋子的侍女咿呀咿呀的惨叫声,她都会心有余悸的摸着好得差不多的屁股,这就是血一般的教训啊!!
卧床养伤大概一周的时间,蓝鸢实在是不好意思偷懒了,这位太后不仅几次亲自过来探望她这个宫女,连三餐都差不多按照嫔妃的标准给她吃。她再厚脸皮也会心生愧疚,没等伤好利索便爬起来主动到昭信殿报到。
太后娘娘看到她是一脸的惊讶,连忙询问伤势如何。许久没有感受到这般温暖的蓝鸢眼眶一红,摇摇头说自己没什么大碍。
本想让她赶紧回用勤院,一想到蓝鸢既然来了肯定是不愿继续养着,便把话咽了下去。尔后又缠着蓝鸢讲一些不懂的知识给她。
深受如此大恩的蓝鸢岂敢耽搁,有声有色的为太后详细讲解了……2008年的那场美国金融危机,虽然她也是一知半解,胡诌的啦~

  ☆、11。 在北齐的第一个生日和新年。

自从在梓言那里得知太后为了她推脱掉安贵妃的索要,蓝鸢更加的钦佩这位李皇后了。她都能对一个‘胡言乱语’的人这么好,可是老天为何不让好人长命呢。
想到李祖娥的结局,蓝鸢只得一阵感伤,她觉得自己知道历史的结局一点都不好。明明知道最终事情会发生,她却无能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按照历史的轨迹前进。
无数次的夜里她告诫自己,她只是一个来自21世纪的旁观者,她只是一个打酱油来见证历史的旁人,不能插手,遇到任何不平的事都只能忍着。否则,万一改变了什么,未来的她还是否存在?
在一声声的叹息中,蓝鸢迎来了她在古代的第一个生日,哦不,寿辰。
前两天她和梓言在打扫太后寝宫的时候,梓言开口问她:“蓝鸢,你生辰是多少?”
“12月27日。”醉心于橱架上陶瓷的蓝鸢心不在焉的随口一答,莫名其妙的梓言扭头看向眼睛直愣愣盯着花瓶不放的蓝鸢。
妙!真是赞!虽然她不懂瓷器啦,但是这全身通透的花瓶还是让她移不开目光。透亮的釉色下是青灰色的描绘,釉质莹润,摸上去很有玉质感,釉色深绿,色泽纯正,坯釉结合紧密。怪不得唐朝有诗人陆龟蒙称赞‘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呢。
这可比现代的锅碗瓢盆好太多了,不过想来也是,这玩意都是给皇宫的皇上、嫔妃什么的,她一个老百姓怎么能配用这等好东西呢。
惋惜的摇摇头,转过身子瞥见梓言正一脸探究的望着她,想必刚才又有点忘乎所以了,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心虚的问:“梓言怎么了?”
“没什么,想问问你生辰多少,看你一脸认真的盯着瓷器没好意思打扰。”
听闻此话的蓝鸢怔了一下,生辰……
记起了,刚才梓言有问她,她就随口把生日说了,没细想古代是讲究生辰……八字的……
“呃……”蓝鸢躲过梓言的目光,年月日在古代怎么讲啊……
不管了!随口蒙了,在意那么多干嘛,姐姐可是比你们大1400多年的人呢。
蓝鸢低下脑袋,一面心慌意乱的擦着橱架,一面结结巴巴的开口:“呃……甲……甲戌年的……那个,丙……对!丙子月……然后……是那个丁亥日!”
梓言疑惑的瞅着蓝鸢的神情,她怎么那么慌张,连自己的生辰都说的结结巴巴。丙子月丁亥日……那不就是三天后了吗?
“蓝鸢,你的寿辰快到了哦!”
“是……是啊……”
古代真麻烦,说阿拉伯数字不就好了,还搞什么甲乙丙丁。
诶,真怀念数字传入中国的年代……
“可惜现在是在宫里,谁会替一个宫女过寿辰呢。”梓言不禁惋惜,如果在宫外她肯定会为蓝鸢煮一碗热热的长寿面,保佑她岁岁平安。
不过她的生辰也太小了,没两天就新年了……
一想到新年,梓言的眼睛又重新放起光来,“蓝鸢,过些时日便是新年了呢。”
新年……
蓝鸢停下动作,失神的望着自己的鞋尖。
是啊,她的生日是27号,没两天便是春节了。
每年的这个时候,妈妈总是先忙着给她过生日,然后又忙着置办年货,为的就是让她开开心心的过着每一年。至少,不会再去哀伤自己没有爸爸的这件事情。
可是……今年呢?她要在这里度过了吗?没有妈妈和朋友为她唱的生日歌、没有蛋糕、没有人会扬着笑脸祝她生日快乐……有的,只是一如既往的规矩和主子。
梓言推了推突然发呆的蓝鸢,一脸关切的看向她:“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什么,”蓝鸢回过神,对她笑了笑,右手带着抹布游走各个角落,“快点干活吧,一会儿太后娘娘回来该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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