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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紫荆-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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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玲玲……叮玲玲……山坳处转出十数飞骑,暴风骤雨般的铁蹄飞溅起官道上薄薄的积雪,正初春融雪,东风里夹着彻骨的阴寒。蒙古马虽体形矮小但耐力绵长,最胜任草原是的长途奔袭。然而此刻急驰而过的蒙古马步子已显现疲软之态,马嘴里喷吐出一道道沉重的气雾。马背上众劲装大汉脸上尽是青灰色的倦容,可是众大汉手中的马鞭依然急速挥舞,转瞬间十数飞骑便已消失在漫天碎雪的官道尽头。
约半盏茶的光境,才刚刚回恢宁静的山坳口又传出一串串刺耳的马玲声,只见又是一式胯骑家古马的劲装大汉急转而出,领头是一名年约三十的男人,焦黄的面孔上挂着一抹横蛮冷厉。
“方大人,要不在前面稍歇一会吧,咱兄弟们都一天一夜没合过眼了。”跟在身后的一名黄脸大汉急挥两鞭子赶上领头那男人询问说。
领头男人横了官道边上的破茅棚子一眼后冷然道“日落前务必到达保定府,继续赶路。”
“是。”红脸大汉无奈的一点头后强打起精神向身后众人高声大喊“兄弟们,二十里路就到保定府,咱们进城歇马。”
呼叫声中十数快骑急急掠过小茅棚,待凌乱的马蹄声渐行渐远,小茅棚后转出一道两俗打扮的三名男子。
“二师兄,咱们跟上去?”其中一名青衣少年急声问说。
“方成一行带领了三十多个高手;就凭咱师兄弟三个跟上去也是白搭。”
答话之人头束牛鼻子抓髻;身穿灰布道服;年约三十五上下;谁也想不这个相貌平平的道士就是句容茅山宗朱真人座下二弟子柳真云。
久久凝望着官道上凌乱的残雪;柳真云忧心如焚的叹了口气沉声说道“希望林子里的阵法能担阁方成的脚步吧,老五,老九,咱们现在马上绕道赶往保定府和老三老七他们会合。”
“二师兄说得对,咱这就走。”说话间老五刘雨一把扯上老九赵灵山的衣襟紧随着柳真云的身后快步走入茅棚子后的小树林里。
日暮时分方成一行快马已将进入保定府地界,还剩下不到五里路程了,马背上的众人不禁暗暗的吐了口气并加速挥动着手中的鞭子。
“嘶……”的一声长鸣,方成**的战马在急速的奔跑中突然前腿生生的扑空急停,顾不上回头的分说,方成一手圈停了战马后一手抽出腰间的长刀,身后红脸大汉等众人不待吩咐随即拉停了战马纷纷抽出腰间的兵器。
“方大人,是不是那帮阴魂不散?”红脸大汉趁到方成旁边警惕的盯住前方的小树林问说。
方成没有答话,握刀的手背上青筋暴现,小树林里是否上了套子他不知道,但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就好象野狼嗅到了猎人的气息一样的知觉。
保定府近在咫尺,就算是龙潭虎**也得闯,何况只是区区几个山野道士!方成冷哼一声,向背后众人挥手叫道“排尖刀阵,跟我冲。”
一声令下,十数骑有条不絮的以方成为刀尖摆出了状似尖刀的阵形。
“冲。”方成大喝一声,高挺长刀拍马冲进林树。
林子不大,凭着过往的印象当以半袋烟的时间便可冲出去,可是……极目望处怎么还是树影参差的林木啊!十数匹横冲直撞的厉马足以惊起林子里的飞鸟,但是此刻的林子竟出奇的平静,别说连个鸟鸣,甚至连风也停住了,身周的树林连叶子也不晃动一下,整个林子透出的是死水般的沉寂。
五行封寂!是锁妖阵!
“日。”方成眉头一拧,顿住尖刀阵冲行之势,一边弯腰探身从马鞍上擎出铁弓在手,一边从腰间的挂袋里掏出符纸一张往外抛出,并手单手结印口中急念“迅雷开路,神箭破虚。破!”咒音刚住方成弯弓搭箭,破空声中,箭头穿透翻飞在半空的纸符劲射而出。
半空中传来惊飞的鸟鸣,树叶微风摇动。锁妖阵破了。方成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挂上铁弓便拍马当先前行。
“方大人,等……”就在方成自鸣得意之际,背后红脸汉子传来的声音忽的生生消失了,方成心头一惊忙转身寻声望去,这一望直把方成看得差点吐血。
只是一转身的光境,身后十数汉子已然全数着了道,一双双腥红的眼睛死列的盯上各自的目标挥刀冲劈。
“住手!”方成的暴喝已制止不住眼前的异变徒生了,电火石火间十数汉子手中的兵器已杀作一团,毫无招式有砍劈,没有仇恨的杀戮。钢刀砍断肢体的时候没有惨痛的叫声,只有“喀嚓,喀嚓。”骨头断裂的渗人声响。红脸大汉的单刀横地里寒光一闪,旁边一个汉子的头颅在刀风中抛上半空,颈勃上激喷出一股血箭,可是没有了头颅的汉子手上的钢刀却没有跌落地上,是与此同时已劈入身边另一个汉子的肩头上。
这是……这是百残阵!方成倒抽一口寒气,百残阵是属于邪门阵法的一种,施法之人不单要道行高深,由于此阵过于歹毒。施法人为此要折损阳寿,此阵已被正统道家列为禁术之一。
是他们吗?他们那些自认正统的道家弟子怎么会用上这种禁术?
当此情境已没能让方成作何惴测了,无论如何都要把红脸汉子带到保定府去,虽然他的功力不能破解百残阵,但搭一个人出来还是行的,当下方成纵身跳到红脸大汉身前以提足真气往红脸大汉的胸膛一掌拍出。
红脸大汉扑的喷出一口鲜血,身体晃了两下就要扑倒地上。方成目不豫之色,他暗皱的眉头扯上红脸大汉的衣胸襟往林子边上一掉。刚才十数个相互砍杀中的大汉转眼功夫便已剩下不到半数了,方成看也没看地上的残肢断腿和还在砍杀中的数人,他从怀中掏出一把青铜臂匕纵身跃到林子边上弯下腰去在红脸大汉倒地的身围在泥地上画了一个圈子。
“三魂归位,七魄回身……”咒语念动间又从怀中摸出一张符纸,方成咬破舌头一口鲜血喷到符纸上,接着双手结印把纸符拍到地上红脸大汉的额头。
红脸大汉闷哼一声,仿佛如梦初醒的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不想死的马上跟我冲出去。”方成脸沉如水的飞身上马,刚刚回了魂的红脸大汉手脚并用的翻爬上马背,稍一犹豫后便紧跟着方成冲出小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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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定府隶属北平行中书省,自大明朝于永乐十八年迁都北京后,保定府地理位置又跃上了一个全新的台阶,虽然国家重农轻商的治国方略没有改变,但保定一府已乘着永乐朝的繁荣生息奠定了北直隶重镇的地位,处处歌楼朱户,四海学子结伴游历,五湖商贾穿行其中。
花开花落大江东去,弹指二百余年,风流云散,繁华一梦。崇祯十六年的保定府已如秋风中飘飞的黄叶,在剪剪寒风中四散凋零。
云来客栈往日的金字大招牌已经朱漆零落,缺了角的雕花木门在风中摇摇晃晃,客栈里空落落的大堂子上稀疏的散坐着五、六个衣衫残旧的客人,云来客栈的掌柜捧着一张干巴巴的猴子脸趴坐在柜台上,呆滞的目光怔怔投落到大堂角落里那手抱二胡的老头身上。
不仅仅是那个掌柜,大堂里别的几个人的目光都投到了老头处。
二胡的悲凉在暮色中回响,老头是一个盲人,微翘的脸上一双昏白的眼珠子茫然苍穹。
琴弦抖动,拖长的颤音过后,一个沙哑的桑音幽幽而起,似怨恨,是呜咽……
一更,愁起
听初更,鼓正敲,心儿懊恼。
想当初,开夜宴,何等奢豪。
进羊羔,斟美酒,笙歌聒噪。
如今寂廖荒店里,只好醉村醪。
又怕酒淡愁浓也,怎把愁肠扫?
二更,凄凉
二更时,展转愁,梦儿难就。
想当初,睡牙床,锦绣衾稠。
如今芦为帷,土为坑,寒风入牖。
壁穿寒月冷,檐浅夜蛩愁。
可怜满枕凄凉也,重起绕房走。
三更,飘零
夜将中,鼓咚咚,更锣三下。
梦才成,又惊觉,无限嗟呀。
想当初,势顷朝,谁人不敬?
九卿称晚辈,宰相为私衙。
如今势去时衰也,零落如飘草。
四更,无望
城楼上,敲四鼓,星移斗转。
思量起,当日里,蟒玉朝天。
如今别龙楼,辞凤阁,凄凄孤馆。
鸡声茅店里,月影草桥烟。
真个目断长途也,一望一回远。
五更,荒芜
闹攘攘,人催起,五更天气。
正寒冬,风凛冽,霜拂征衣。
更何人,效殷勤,寒温彼此。
随行的是寒月影,吆喝的是马声嘶。
似这般荒芜也,真个不如死!
五更已到,曲终,断魂。
一曲《五更断魂曲》在惨淡的暮色下寥寥落尽。
祸害了三朝天下,惨让亿万苍生忍作楚囚的一代权奸魏忠贤终于在崇祯元年河南府的一间陋室破床上听到了园子外神秘白衣人那首《五更断肠曲》。
一曲既终魏忠贤低下了万恶的头,把自己无耻的身体挂上了房间的横梁上。
魏忠贤死了,可是天底下亿万苍生依然无法超脱苦海,因为魏忠贤将钢钉穿透杨涟脑袋的那一刻同时已把天下苍生钉死在鲜血淋漓的刑具上,再超生,需历百年。
老头的歌声是对魏忠贤的怒骂,是对风雨飘摇的国家的茫然,以及对象自己一样任人鱼肉的平头百姓的无奈。一声声,百折哀肠。
客栈大门上的脚步声打断了二胡余音的惨怆,趴在柜台上的掌柜连忙往进门的三人迎了上去,“道爷、两位客官,可是住店?”
其中一位青衣少年略一点头“掌柜的,地字三号房可是住了个姓万的道长?”
“请问这位道爷贵姓。”掌柜没有回答青衣少年而径直向身穿道服的柳真云问说。
柳真真微微一笑点头道“贫道小姓柳,请掌柜引路。”
“好咧!”掌柜唱了一声忙侧身作了个请的手势笑道“万道长已吩咐了小的了,柳道长、两位客官,这厢请步。”
掌柜把柳真云师兄弟三人引领到地字三号房后便自觉的退下去了,老九赵灵山正要伸手敲门的时候,房门吱的一声徐徐打开,开门的是一位年约十六国字脸的精壮少年,粗布青衣掩不住卓尔不凡的气质
“二师兄来啦,快进来,三师兄已快坐不住了。”说话间开门的少年向柳真云身边的少年笑道“五师兄、老九,吃过饭了没有?我留了一大盘白菜炖肉呢,正热着,快来开吃。”
“老七,进去再说。”柳真云拍了下开门那少年的肩膀快步跨进房间,老五刘雨嘿的一声勾住开门那少年的脖子悄声问说“老七,你知道五哥我就爱这口……”
开门少年警惕的扫了眼房里的二师兄和三师兄后冲刘雨的下巴就是一拳“想死啊你,有种再喊得响一点。”
“老七,有没有啊?五哥我一进城就掂记着那事物儿了啊。”刘雨的眼睛里闪着守财奴对金子的贪婪。
“五两汾酒,藏在床板下,被抓了别供出我。”开门那小年随手关上房门后领着刘雨和赵灵山快步走进内间。
柳真云和万真刚围坐在圆桌子上,昏暗的天色盖不住两人眉间的愁绪。
“吃完饭再说吧。”万真刚向进来的三位师弟招招手,师兄弟五人没象往常一样笑闹了,围坐在桌子上草草填塞着肚子。
柳真云推开碗筷后若有气思的问说“老三,我推想了一下,陈师……”话音微顿,柳真云把即将冲口而出的“叔”字咽了回去接着说“陈振洪他准会赶来保定府,但绝不可能今天晚上到达,我推算着最快也得明天午时左右。”
“方成那小子想必已进入保定地界了,我派了人在城门附近守着,你看咱下一步该怎么着?”万真刚也推开了碗筷。
赵灵山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柳真云,欲将出口的话儿还是没敢说出来。
“老九,怎么了?”刚才开门的少年正是茅山宗朱真人座下的七弟子林冲,和赵灵山一块捏泥巴长大的林冲马上察觉到师弟的异色。
柳真云看了万真刚和林冲一眼后叹了口气说“老三、老七,我在城外摆下了百残阵,相信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百残阵?”万真刚和林冲听得大吃一惊。
“二师兄,这是师傅明令禁止的禁术,你……”林冲张张嘴忍住没把“邪术”两字说将出口。
“老七,如果能以我一人的代价挽回京备数十万百姓的性命,我柳真云就算身坠万劫之地也在所不惜。”柳真云眉间的郁结更深重了,他抬头仰望天空说道“天道!何为天道?在这危急存亡之时,也只能以弃小道而全大道了,我想师傅会理解的。”
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万真刚悠悠的抬起头沉声回答说“好,二师兄,算上老三我一份。”
没待柳真云说话,刘雨林冲赵灵山三人已齐声说道“算上我一份。”
柳真云哈哈一笑,平凡的脸孔上闪现一抹摄人的光彩“好,今晚先除掉方成,明天合咱师兄弟五人之力跟陈振洪那帮败类大干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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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绝境】………
一夜大雪,到天**明未明的时分风雪更紧了,直把陈旧窗框刮得格格作响。
房间里一阵快接一阵的喘息气声惊起了盘坐调息的万真刚,与此同时柳真云也睁开了眼睛。
林冲双目紧闭的盘坐在屋角的软床上,只见他脸色潮红的紧咬着牙关,**着的上身似乎对外间的严寒一点也没有感知,任是淋漓的汗水流下了满肩背。林冲拼命的紧咬着牙关,努力地把自己的沉重的喘息压下去。
就在柳真云和万真刚双双而起的时候,林冲似乎到了忍受的极限。他狂吼一声,霍然从软床跳将下来一头撞开房间的木门扑到园子里的雪堆上。
“老七,冰心诀”柳真云大喝,飞身扑过去一手扶住林冲颤抖的身体一边重重的按压在林冲的百会穴上。
体里那股炽热被柳真云的真气强行疏导之下,林冲顿觉胸口一畅。神致稍稍清醒的他连忙运起冰心诀把遍及全身的至阳气息一点一点的归入全身三百六十个穴位。
“入……入不了经脉。”林冲张了张火烧似的觜巴哑声说道。
冰心诀原是师门秘传的化煞疗毒的功法。当中煞中毒的时候,以冰心诀将体内的毒索归经入脉,并从全身三百六十穴道中疏散排解。林冲身体与生俱来潜伏着一股奇怪的先天至阳,这个先天至阳之气很是邪门,因为用尽功法也不解将之疏散出体外。
“哪里来便哪来去吧。”当年刚六岁的林冲在第一次暴发至阳之气生命垂危的时候,祖师爷王真人的应对之策,以冰心的功法逆转,把先天至阳吸入三百六十穴道,由穴入经化归脏腑。
不待柳真云有所反应,万真刚已在林冲跟前盘膝坐下向林冲胸前檀中穴拍出一掌。
雪花依旧漫开飞舞,然小园子里没脚的积雪却不知何时全都消融了,化雪成水,蒸水为气,此刻小园子里弥漫了一片水雾之气,片片潮暖的雾气形成了一个保护罩,把漫天风雪拒之园外。
跌坐在园子中央的林冲脸上的潮红渐退,粗重的呼吸声也随之越渐绵长,约两注香的光境。林冲的脸容已恢复如常,吐气收功之后林冲睁开眼睛,映入眼中的是一面疲态的万真刚和跌坐在旁边脸如淡金的柳真云。
今夜大战在即,可恨因自己的旧疾而拖累了一众师兄弟。林冲禁不住恨恨的往自己脸上一巴掌。
“没事儿,别自责。”话间柳真云拍了拍林冲的肩膀回头向园子四周护法多时的众师兄弟微一点头便回到房间去静养调息。
“咱们看看先到外头看看龙虎山的消息来了没有顺道。”万真刚振衣而起“老五,你守着二师兄,回头给你带吃的。”
“要不我来守着,你们去吧。”刘赵灵山看着一脸苦哈哈的刘雨笑道。
“就是不能让刘酒疯子坏事,别磨蹭了,老七老九,走啦。”说话间万真刚扯上旁边还自责不已的林冲快步走出小园子。
辰时已过,风雪依然,天色闷暗闷暗的。云来客栈的大堂却比昨日傍晚更冷清了。只看见掌柜无精打彩的趴在桌子上对着风雪叹气。
“掌柜的,有吃的没有?”万真刚也叹了口气。
果不其然,掌柜连忙站起来歉然的摊开双手摇头说道“这世道难啊,哪里还留隔宿之粮啊。
三位客官请稍候,小的这就去弄些吃食回来。”
“外头大雪,不劳动掌柜了。”林冲一抱拳转身向万真刚道“二师兄,你和五哥在这里喝盅热茶,我走一趟。”
“老七,咱习武之人还怕这点风雪不成。”万真刚挥挥手摔先走出客栈大门。
刚走出客店大门不远就看见两个衣衫破陋之人倒卧雪中,刘雨正要跑上前去一探究竟。
“五哥,没生气了,就近埋了吧。”林冲拉了拉刘雨。
“别忙了,官府会派人收拾的。”万真刚眼中闪过一缕哀痛,“要是大清早的弄上两具尸体满保定城的乱跑,咱们怕没到天黑就给三绝堂的人灭了。”
“老七,收回你的气息,别搞动了地气。萨满教的高手已到了保定。”刘雨收起了一向玩世不恭的晒笑,快步追上万真刚。
没到东集市口便遥遥看见数名腰胯大刀的劲装男子,看来三绝堂的人已接到了消息封锁了保定城。师兄弟三人心头一凛。不约而同的闪身藏到旁边的暗巷子里。
“密云的情况怕是不妙了。老七,你没武功,过去看看什么情况顺便弄点吃的回来。”万真刚边盯着前方的劲装男子忙拉住旁边的刘雨“我和老五在这里守着。”
“好的。”林冲接过刘雨扔来的棉衣往身上一披便转出暗巷聋拉着脑袋往集市口走去。
好歹是集市,虽然没多少商贩叫卖,但总比一路上热闹多了。
当林冲摇摇晃晃的走到一家包子铺时便听得身后一声喝骂,“站住,转过身来。”
“大……大侠……有事么?”林冲转过身去拢拉着身上的破棉衣颤声问说。
“哪里来的?”一名劲装男子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林冲狠声问说。
“河……河南……逃荒来的。”
没待林冲说得完,只觉眼前一花,劲装男子的手已重重拍向林冲的肩头。
“啊……”林冲大叫一声,可是劲装男子的手却已轻飘飘的在林冲肩上一按后又飞快的抽回去。
“哈哈……废物,凭的胆小。”劲装男子轻篾的扫了林冲一眼转身向旁边的同伴一挥手“是个逃荒的。走,别担搁了三爷的大事,给我盯紧点。”
林冲也不敢担搁了,买上一袋包子后会合万真刚刘雨便急急返回客栈。
师兄弟五人在客栈里不安的守候着,午时过半才等来了龙虎山的俗家弟子孙成初。
刚关上房门,孙成初晃了晃身子扑跌在桌子前双行泪水缓缓流出。
“张师兄……”柳真云的心一直的往下沉,他一边伸手扶住张成初一边吩咐赵灵山倒茶。
“密云的事情败了,贵派的朱真人成师弟陈弟弟和我派的张师叔方师兄几人全都没了……”
“咣啷”一声,赵灵山手中的茶杯掉到地上了。
“什么……你给我说清楚……”万真刚一把抓住孙成初肩头暴喝。
“我们的计划全都敌人的掌握之中,当晚我们一行六人还没入阵便是落到数百名敌人的包围之中。不要说破阵了,我们只好分头突围,是朱真人拼着两败俱伤的杀招争来的机会把我推下山涯才得以赶来给你们传信。朱真人只吩咐我向众师弟传一句话,茅山弟子虽百死不负苍生。”
孙成初的话音落下,房间里只一片粗重的吸呼声。
柳真云抬头环顾了一下身旁的四个师弟。下一刻师兄弟五人在房间里一字排开面北而跪。
“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后,师兄弟五人拱手向天齐声道“谨遵师命,茅山弟子虽百死不负苍生。”……
临风一尽碗中酒,是夜亥时一刻,师兄弟五人的身影隐没在夜色之中。
保定城形如靴子,城西为靴尖,城西二十里正是黑萨满教布下天魔晒尸大阵的十二阵眼之一。
阵眼在今夜子时布下,因此务必要在子时一刻破阵。师兄弟五人刚潜入树林的外围便已感觉很浓烈的阴煞气息。
“除密云外其余五个阵眼已布置好了。阴煞之气已初步凝聚。”柳真云沉重的低头说道“是否能挽狂澜于既倒就在此一晚。”
“师门之仇不共戴天”万真刚一抽出腰间宝剑鹰击沉声说“想必敌人已全线埋伏在前方树丛之中,与其偷偷摸摸的从别的方向潜入倒不如直接杀他一个正中。”是说话间万真刚以剑作笔在泥土上比划着“入阵后我立阵左前方位,二师兄立阵右前方位,老五老九分立阵后左右之位,老七立阵中摧动罡阳成阵破煞。”
此战法是师门三大绝杀大阵之一,众师兄弟已习练多时,现万真刚依据地形调整排阵完成后环顾了众人一眼。
“三师兄,时机差不多了。”风雪竟悄悄的停息了,黑沉沉的天空却渐渐透出几分暗红,随着子时的接近,天空中的暗红越发的呈亮了,转瞬之间整片天空竟然泛出妖艳的血红。在血红的天色之下,阴煞之气也由弱趋强,在阵眼中心形成了一幅无形气墙。
天魔晒尸阵的一十三阵眼相互呼应了。
柳真云面色顿变,师兄弟众人纷纷抽出腰间宝剑。
“一注香时间,不成功便成仁。”柳真云一引剑诀摔领众师弟冲入树林杀奔阵中。
天**血阴风恻恻,只见百十个劲装男子手持火把以北斗七星之势宛然排开。主阵之人正是方成。方成立于阵子拄剑大笑“还真准时啊,很好,没让我等得太久。”
方成的七星连珠阵后只见十数名红衣大汉合力抬起一具鲜红色的大铁棺。
眼前这具铁棺就是一十三处阵眼的催凶引煞的之物。铁棺里是七名身蒙大冤之人,施术者先将此七人的三魂七魂以锁魂针强行锁在其各自的体内,再分缚到烧红的铁柱上生生把全身皮毛活剥下来后放入铁棺,最后把铁棺浸入其七人的鲜血施术七七四十九天而成。
没有回应方成,脸色顿变的柳真云向身旁一众师兄弟说“老三,我和你破七星连珠阵。老五老九你俩守护老七聚气。”
话音方落,柳真云万真刚两人闪身上前两步,踏罡步拈法诀,口中急念。
“九天玄音,急召众神,齐会景宵,驱雷奔云,金铖前驱,雷鼓发奔,太一行刑,役使雷兵。来应符命,扫荡邪精。”
一道惊雷划过鲜红的天幕,紧接着一道,一道,又一道,转瞬之间十数道惊雷以劈厉之势打落七星阵中。
“来得好。”立成大呼一声,七星阵里百十名男子随即举剑天空幻成银光闪闪的七星海把猛击下来的奔雷尽数吸引。
柳万二人连忙摧动法术,让满天奔雷扭成七股暴雷打击七星连珠阵的七星阵眼。
没顾眼前天地变色的斗法,刘雨赵灵山两人分立林冲身后手拈法诀结成一道无道气墙,当中的林冲双手微垂闭目而立。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发自然。自然就是天下山川崇山秀水百万生灵。
十六年来师傅没有传授林冲符咒法术,也没有传授拳剑武学。
只传授了他一套功法--镜花水月。
这套功法不是茅山派的功法,只是朱真人的师傅在整理祖师爷的遗物时无意之间发现一张破旧的羊皮上记载的一门功法。
若按常人来说,这套武法无异于无稽之谈,正如它的名字一样镜花水月。
别说修练了,根本是练无可练。
自林冲六岁那年先天至阳第一次发作之后,朱真人发现林冲身体里那团至阳之气不仅是与生俱来的,而且源源不断永生停息。若是让林冲学习拳脚武功的话,那怕只一点点也足以把他身体里的至阳摧发出来,若不能及是压制便有爆体而亡的危险。再说符咒法术是要有一定的武功基础的前提下才能学习的。因此林冲是茅山上下最游手好闲的一个。人家苦练拳脚学习符咒时,他不是在树上掏鸟窝就是在水潭边上摸鱼儿。
看着林冲如此虚渡时光,朱真人也眉头紧皱。
天生异质必有异途,想破了脑袋的朱真人在一次翻弄经书之时无意澡又把那块破羊皮又了翻出来。
羊皮上记载的功法只有寥寥十数行字,可是朱真人越看就是越惊心,因为他看到这套功法好象就是专为林冲而谱写的。不仅是独门,而且是独户的功法。
朱真人本身不懂这套功法,所以也无从教授,只能把破羊皮往林冲身上一扔。
说来也奇怪,林冲自个儿看着那个破羊皮竟让他看通了羊皮上功法的第一重境界---入境。
那年他才十二岁。
当林冲进入“入境”修练之时,旁边的朱真人简直不敢相信林冲竟然可以借助自身那至阳之气为引信,把周围天地山川的乾阳之气汇聚于一身。
天地万物为阴阳结合,为什么林冲却只能调动其中的乾阳之气呢。或许是因为林冲体里的先天至阳只能汇聚乾阳吧。朱真人想不明白,所以也没多想。为了让林冲顺利进入镜花水月的第一重“入镜”。从十二岁那年开始,朱真人一抽出空闲便携着林冲遍访名山大川。好让林冲身处各种天地钟灵之大美中感悟镜花水月的第二重功法。
在游历的空闲时,朱真人把观势望气,寻龙点穴,奇门遁甲甚至医卜星相等一身杂学挑着重点的向林冲一一解说。
林冲本是个豪爽括达之人,且性格跳脱,调皮好玩。自修习镜花水月之后却性情渐变,仿佛被山川灵秀之气所易筋换骨,短短数年间竟变成了一个优雅闲定,从容潇洒的翩翩少年。
血色天空中的奔雷劈厉,七星连珠阵中的七星绝杀,耳边的轰鸣声远去了。
林冲的身影在无形气墙的保护之下越渐模糊了。
漫天红云下,树林丛林中,沙石泥土上,一丝丝一缕缕温热的气息静悄悄的在翻涌在流动,聚成一股股热浪缓缓地流到林冲的身边,下一刻,以林冲以中心周边几丈的地方以形成了一幕如烟如雾的气息。
刘雨向赵灵山一点头同时收功散去了气墙,面白如纸的柳真云向旁边喘着粗气的万真刚微一点头。
“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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