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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剑开天-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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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真情感动了上苍,珙桐的尸体突然化成小树,形同半截碧玉簪,葱拢上长不已。公主见情,展开双臂扑向树冠,倾刻变成白花,从此树花相伴,永不分离。”
听着杏儿的故事,遥望远处的珙桐树,高大挺拔,干正体坚,花序下两块掌大的苞片,宛若展翅白鸽,映日闪闪耀眼,山风吹来,翩翩欲飞。六女默然不语,全被少年珙桐和白鸽公主两人的真情感动了,走出一段路,紫蔷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感叹道:“他们两人的命真苦!”
慧儿闻言心中暗笑,接过话茬道:“可不是嘛!尤其是那个白鸽公主,竟然有眼无珠看上了珙桐,光长得好看又有什么用,既不会治病,也不会武功,更考不上文武双状元,不然岂不是也被招成驸马……”
“好呀!原来你在编排我,看我饶得了你!……”
紫蔷听慧儿先前所言,深以为然,不住点头,可听到后前“岂不也被招成驸马”时,这才猛省慧儿是在打趣自己,随即娇喝着扑向慧儿。而慧儿在说话时已有准备,紫蔷身形未动,她已抢先逃了开去,俩姐妹一追一逃,喜笑颜开,转眼笑声已在里外,三凤和解冰急忙带起杏儿追了下去。
三凤和解冰带着杏儿追出十几里,远远地发现紫蔷和慧儿两人站在一个山梁上,正俯瞰下面的山谷。大概已查觉她们到来,紫蔷转身向这边比出一个禁声的手势,立即又转身向下看去,神情极为专注。
三凤和解冰带着杏儿走近,顺两人目光下望,发现五百丈下的山谷中,有两个青年人在拚斗,周围站着一俗、二道、三僧六个老人,紧张地注视着场中战况。
司徒玉瑛看了一会,轻声问:“蔷姐,他们是从哪来的?那两个年青的为什么要打架?”
“我只是隐约猜到一些。”紫蔷顺口轻声回答,两眼仍注视着下面的情况,“那两个老道,多半是武林二仙,身穿灰袍、扮象邋遢的十有八九是武当祖师张三峰;身穿青袍、扮象严整的可能是长春教祖师丘处机;场中正在拚斗的那两个年青人,多半是他们的徒弟。
你注意看,两个年青人一个用的是武当功夫,另一个用的是长春教功夫,皆已达到顶尖高手的水准,比两派现任掌门还高几分。场外的六人,两个老道的身份特殊,彼此对立各自独占一方,对场中的打斗也最为关切,而另外一俗三僧,多半是看热闹的旁观者。
走,咱们也下去。机会难得,正好可找两个老道算算去年的那笔旧账,顺便也可试试咱们的身手。大家注意,下山时千万别把真功夫露出来,如果把他们吓着了,想与他们印证可就难了。”
紫蔷说完,运出二成功力,施展金霞门轻功率先走向山谷,慧儿随手捞住杏儿,与其她四个姐妹在后跟随。
她们接近到百丈距离时,已被场外六人发现。两个老道冷冷地瞥了一眼,立即又注视场中。三个老年僧人虽然多看了几眼,但也没说什么。只有那个俗装老人,好心地发话劝道:“小姑娘,你们最好别过来,比拚的都是绝顶高手,弄不好要受池鱼之灾。”
“谢谢前辈关心,我们姐妹不怕。”紫蔷说着略加半分功力,转眼即已站到场边,似乎有意炫耀。慧儿五人,也接踪而至。
“哦,原来你是金霞门下。”老人虽然看清紫蔷的轻功来历,但仍未在意,“以你们六个的功力和身手,到是勉强可以站在一边,记住,千万不要乱说乱问。”
对于老人的劝告,慧儿一点也没在意,明知故犯地在旁问道:“老前辈,他们干什么要打架?”
老人闻言,狠狠地瞪了慧儿一眼,不耐地回答:“不懂就别问,什么打架,那是在比武较量。看到没,那三个老和尚都是裁判,而老夫却是见证人。”
解冰在旁接过了话茬:“怪不得,我刚才还奇怪他们两个为什么互相让招,原来是比武,自然要客气些。”
解冰成心挑起事端,说话的声音很高,不仅场外的人听到了,连场内的两人也听到了,因而全都注意上了她。俗装老人皱眉问:“小姑娘,你说他们在相互让招,这是怎么说?”
“咦,这还看不出来?”解冰随手指点,“你看,以这招来说,穿灰的这一剑只要再向前两寸即可伤人,而穿青的封招时剑身再右偏三分亦可伤人,他们能伤人而不伤人,不是在让招又是在干什么?”
听了解冰的解释,六个老人眼中精光连闪,可随即又露出不屑的神色。俗装老人没好气地训斥:“你懂什么,指天划地和断水分流两招,本来就是那么使的,要象你所说的那样,无极神功与九天神功又如何发力?”
“咦,为什么发不出功力?不能随意发力的功夫,学了又有什么用?他们的师傅真是误人子弟。”解冰有意闹事,出口不让人地顶了回去。
这一回,两个老道可不能充耳不闻了。两人彼此对望一眼,同时发话招回了场中的青年,青衣老道盯着解冰,厉声喝问道:“小姑娘,快说你是谁的门下?我长春真人可以不与你计较,却要找你师门理论个一二,看看他们又有什么本事,能教出什么样的徒弟来?”
“说得好,这事我张三峰也算上一份。”
一旁的灰衣老道脸色阴沉,阴阳怪气地帮腔,并借机也亮出自己的身份,兴师问罪之意极为明显。从场中撤回的两个年青人,此时分别站在乃师身旁,穿灰装的神色漠然,而穿青装的却一派激愤。
看到两个老道动了真怒,场外的一俗三僧相继变色,不由暗为六位姑娘的师门担上了心。就他们所知,现今江湖中的各门各派,除了月魄和星魂两门,其余没有能惹得起二仙的。目前的江湖已经够乱,如果二仙再加上一脚,连袂找各派登门问罪,其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他们四个担心,可六位姑娘却毫不在意,甚至还要变本加利,进一步激怒二仙。只见紫蔷独自上前一步,冷笑着说道:“原来两位就是传说中的什么‘二仙’,本姑娘已找了你们不短的时间,如今终于如愿,真是三生有幸!要想知道我们姐妹的师门来历不难,只需亲自下场一试即知,怎么样,是你们的两位高徒先出来赐教,还是你们本人?”
听了紫蔷的话,一俗、二道、三僧和两位年青人,不由全都一愣,真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不就是对方说话之人的神智有什么毛病。可无论他们怎么看,六位姑娘也不象神智失常的人,张三峰心中突然一动,试探地问道:“小姑娘,你们是不是已加入了月魄门?”
紫蔷冷然答道:“你们放心,我们姐妹虽然认识天香妃子前辈,而且正有事要找她老人家商量,但我们有夫有家各有师门,完全是靠自己的本事行走江湖。当今之世,除了我们姐妹的夫婿,如果还有我们姐妹接不下的,她老人家也未必能接下,所以根本无须她老人家撑腰。”
听了张三峰的问话,长春真人本来心中暗惊,认为六女十有八九与月魄门有瓜葛,不然绝不会如此狂妄无知。对于月魄和星魂两门,他和张三峰目前还真惹不起,这也就是他们近一甲子东躲西藏的原因。
可是,紫蔷的回答却大大出乎意料,听口气,似乎她虽然不一定比天香妃子更厉害,但也差不到哪去,而六女的夫婿,却比天香妃子还厉害。
在场的一俗、二道、三僧,全是武林风云榜中,最老一辈的绝顶高手,他们自忖与天香妃子相比,或能打成平手,或能勉强支持几千招。可当面的小姑娘却自承与天香妃子不相上下,那岂不是与他们不相上下,甚至超过了他们,这让几位老人如何能够相信,如何能够服气?
丘处机冷笑一声,对张三峰言道:“张邋遢,咱们的赌约推后一天,先把目前的事情了结一下如何?”
“贫道也正有此意。不过……”
张三峰扫了六女一眼,又继续说道:“咱们今天不访再打上一赌,仍由咱们的两个的徒弟出面,一人三个,限十招之内查出她们的武功来历,输的一方负责今后三天的食宿。”
“好,就按你说的!”
丘处机慨然应允,转对自己的徒弟吩咐:“明哲,你先出场,小心点,别给为师丢人。”
青衣青年不在意地点点头,拔剑步入场中,趾高气扬地说道:“你们六个谁先下场,最好是最厉害的先来,免得太让人扫兴!”
“别狂,本姑娘先来教训你!”
解冰说完,拔剑正要进场,却被紫蔷伸手拦住了。
“冰妹慢着!”
紫蔷转对二仙,冷笑着说道:“两位到是会算计,竟拿我们姐妹打赌,而且只赌赢,不赌输,未免也太狂了。说吧,如果你们的徒弟输了怎么办,难道就算了?”
丘处机冷然反问:“哼,本真人不与你们计较已是你们六个的幸运,难道你们还有说的?”
“好说,本姑娘也要和你们赌上一赌。”
紫蔷扫了在场的六个老人一眼,又道:“如果你们两人的徒弟输了,本姑娘要求你们六个老的亲自下场赌斗。咱们六对六单打独斗,斗输的一方,在一年之内一切完全听命对方。如果你们不愿赌,最好立即找处地方藏起来,免得今后四处丢人现眼。”
紫蔷所以敢赌,是因为对自己姐妹的功夫深具信心,知道有赢无输,只怕对方不答应,所以故意激对方。而二仙闻言果然气了个半死,即使一直不露声色的三名老僧,此时也满脸怒容,而俗装老人,早把胡子吹得老高。六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喊道:“赌了!”
紫蔷说声“好!”转对解冰:“冰妹,每人一招,别耽误大家的时间。”
“这还不简单!”
解冰话落,就站在原地,挥剑向场中的青衣青年凌空攻出一招,用的正是其人刚才接过,而她自己曾予解说过的那招“指天划地”。当她手中剑演到最后一式时,一道剑气怒射而出,青衣青年胸前七处要穴同时被封,微风吹过,其人胸前的衣服上露出了七个剑洞。
“啊,浩然剑气!”俗装老人骇然惊呼。
“什么浩然剑气?不知道就别瞎说。”解冰不高兴地纠正俗装老人,“这是我宏哥自创的天宏剑气是真,可以收发由心,不然他早被剌出七个血洞了。对了,你看这一招是不是可以象我说的一样伤人?”
“这……”
不仅俗装老人无话可说,其他五人亦无话可说。因为他们谁也说不出刚才解冰用的是何种内功心法,竟然能在三丈外用剑气闭人穴道而不伤人。直到这时,他们才知道自己看走了眼,六女竟然是深藏不露的绝世高手,心中也随之蒙上了一层阴影。
不管他们六人心里怎么想,这边解冰已剑指灰衣青年说道:“轮到你了,小心这一招‘断流分波’。”话落手中之剑已自动飞出,电射六丈外的灰衣青年。
因有前车之鉴,灰衣青年已不敢大意,早已提起全身功力小心待敌。虽然听清了解冰的话,但却认为是欺敌之谈,尤其见对方之剑射向自己,还以为用的是暗器手法,随即用出指天划地一招,以攻对攻。
万没想到,凌空之剑突然一顿,竟自演出了断流分波一招,且最后一式果然左偏三分。就在乃师“驭剑术!”的惊呼声入耳,而他还没反应过来的一瞬,胸前亦有七处要穴被封。而对方之剑,竟然又自动飞回手中。
解冰掂着自己的剑,娇笑着问俗装老人:“老人家,这一招是否也能按晚辈所说的那样伤敌?”
这一回,俗装老人并未回答,站在当地不知他正在想些什么,脸色阴晴不定,而其他五人的情形也是一样。先前他们见解冰能发出剑气于三丈外制敌,心中虽惊,但仅限于感到解冰的功力和身手出乎意料。因为他们自己也都能发出剑气,而且能达七丈的距离,甚至更远一些,所以内心中对赌斗取胜仍有把握。
可是,当看到解冰施展驭剑术于六丈外制敌时,六人心中的感受可就大大不同了。因为六人中只有二仙两人会驭剑术,且新近刚刚参悟不久的,其他四人全不知道。尤其是解冰驭剑时控制随意,收发由心极为轻松,让六人感到她的功力深不可测,及至动摇了信心。
发现俗装老人只顾思索,竟没注意自己的问话,解冰也不在意,转对紫蔷道:“蔷姐,我已每人一招,把两个年轻的打发了,下一场咱们怎么打?”
“你先别急,等我问问,看他们怎么说。”紫蔷略微提高声音,对六位老人道:“六位前辈,刚才一场是我冰妹获胜,她用的可全是真功夫,我想你们不会否认事实。按照先前约定,咱们是不是开始下一场赌斗?我想凭几位前辈的身份,总不会说了不算吧?”
紫蔷的话,把六位老人从沉思中拉回到现实。六人彼此对视一眼,大家心里全无把握。可以他们的身份地位,却又不能说了不算。张三峰顺口说道:“自然算数,不过姑娘先别急,待我把劣徒的穴道解开,咱们再商量赌斗的方法。”
张三峰说着,开始动手为自己的徒弟解穴,而丘处机也飘进场中,动手解救徒弟。两人本想从徒弟被封的穴道上,查探解冰的封穴手法和内功路数,可惜仍然落空。
两位宗师查了半天,谁也说不出解冰用的手法,更看不出内功路数出自何派。在一连用过十几种解穴方法尽皆无效后,两人的头上全都冒出了冷汗,只好颓然住手。
“还是由晚辈代劳吧!”紫蔷说着右手轻挥,一股暗劲随之涌出,在解开两名青年被封穴道的同时,将两人送出五丈之外。
张三峰急问自己的徒弟:“海涛,你身上的穴道是怎么解开的?”
灰衣青年恭敬地回答:“回师父,劲力及体,内分三十多股同击各穴。徒儿穴道被封时,也是被对方七股剑气同时击中要穴的。”
灰衣青年说话的声音很高,不仅张三峰听清了,其他五位老人也全听清了,不由人人骇然变色。
丘处机仍有些不相信,急忙问自己的徒弟:“明哲,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青衣青年并未开口回答,只神色暗然地点点头,算是证实灰衣青年之言。六位老人彼此对视一眼,全都心情沉重地低下了头,因为他们已知赌斗有败无胜。
要说他们先前所以敢与紫蔷六女赌斗,皆因已看到六女接近时的身法,并且已看出紫蔷出身于金霞门下。凭他们的身份,即使金霞仙子见他们也得称声前辈,所以全未把六女当回事,自以为赌斗有赢无输。他们万没想到,六位姑娘竟会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成心扮猪吃老虎,想到双方赌注,他们怎能不心惊、气馁?
然而,他们终究是一代宗师,转眼之间,已重新抬起了头,神色一片湛然。张三峰朗笑一声,冲对面的紫蔷沉声说道:“姑娘,看来你已修至以神驭气、元婴五六化身以上的境界,按理贫道本应认输。可是,以贫道的身份,却不能不战而降,再说机会难得,借此也可考较一下自己究竟差了多少。说来一切武功皆以内功为基础,来吧,就让贫道领教一下姑娘的内功!”话落,人已豪迈地大步走进场中。
“我也算一个,哪位姑娘前来赐教?”丘处机也不甘落后,紧跟着步入场中请战,这边由慧儿抢先迎上。
另外的一俗三僧四位老人,本来也想进场,可惜慢了一步,由于场地有限,容不下六组同时拚斗,所以他们只好等下一拔了。
正文 第四十八章 西岳会盟
(更新时间:2003…4…23 12:24:00 本章字数:8695)
高手比拚内力,表面看来彼此相安静立,远不如比拚招式激烈凶险,可实际却并非如此,其中的凶险和激烈,绝非局外人所能了解,只有那些老经验的高手,才能从外现征候中看出几分。
此时场中,张三峰和丘处机彼此相距六丈静立当地,双掌掌心相对并立胸前,身旁三丈内的花草向外糜倒,衣袂袍袖无风自动,宝象庄严如同显圣真君。两人对面三丈处,分别站着紫蔷和慧儿,两女双掌虚托太极向前送出,好似临凡玉女参拜真君,身后花草静立如故。
在四人的中间,象是有一道透明的幕布,幸好上面沾满了枯草,使旁人得以发现它的存在,能够看到幕面两侧的劲力的相互对抗。
开始时,幕面只是前后平移,可后来却渐起变化,变得凸凹不平,皱折如波。继尔两侧的攻击劲力,各自集中于两点,前伸突出,就象是幕后藏有手臂,不停地你来我往地相互攻击,竟然有招有式。
双方对抗了一段时间,攻击的“手臂”由一变二,由二变三,由三变四……,直至变成十只方才稳定下来。与此同时,场中四人的身形也由实变淡,每人的头顶现出五个如虚似幻的元婴,各自舞动双臂发招攻敌。
这一奇特的拚斗场面,看得场外之人如醉如痴,好半天的时间才醒过神来,不由叹为观止。特别是俗装老者,竟然情不自禁地在旁手舞足蹈开了,比划了一阵后,突然停手对三僧道:“喂,你们三个发现没有,两个牛鼻子的内功路数好象有不少变化,是他们两个过去藏了私,还是又偷学了别的功夫?”
一个老僧顺口答道:“这还用问?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们刚才为何赌斗,快注意看吧!”
另一名老僧感叹道:“真没想到,他们两个的进境有这么快,才只一年多的时间,已经能元婴一五演形,咱们与人家差距更大了!快看,元婴二五演形……”
随着老僧的轻呼,场中已再生变化。紫蔷和慧儿两人的头顶,先后又幻现出五个元婴,中间“幕面”随之前推丈二。对面的两位老道,见情立即转入防御,只守不攻。
看到两名老道落入被动苦撑的局面,俗装老人在旁连连摇头,自言自语道:“真不知道这些小姑娘的功夫是怎么练成的?世上又有谁能教出这样的徒弟?咳!但愿两个牛鼻子能凭深厚的功力,多支撑一些时间,说不定……唉呀!你们三个快看两个小姑娘的侧后!”
老人最后一句,是对三个老僧喊出的。由于他喊出的声音很大,斗场中的两个老道也听到了,五人不由全都望向紫蔷和慧儿的侧后。他们不看还好,一看斗志顿消,张三峰高喊一声“贫道认输!”立即后跃脱出拚斗,随后丘处机也认输后跃收功。
原来,在紫蔷和慧儿两人侧后,三十丈内的花草尽皆向内披倒,枯黄萎糜生气全无,形成了一个奇异的扇面,两女正站在扇面的顶端。内行人一看便知,那些花草的精气全被二女借去了,也就是说,拚了这么半天,二女一点没费自己的内力,消耗的全是花草的精气。
与二女相反,两位老道的内力可消耗了不少,不但脸色赤红如被血染,而且两人身上道袍大部已被汗水浸湿。难怪他们认输,照这样再拚斗下去,即使他们把自己活活地累死,也伤不了二女分毫。
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低能的傻瓜才会硬撑下去,只有白痴才愿意把自己活活累死!两位老道都不是傻瓜,更不是低能儿,所以一看不对头,立即认输退出。
两位老道认输后退,紫蔷和慧儿既没追击也没收功,反而出人意料地向各自侧后飘出,停在了五十多丈外的树林前。对方的六老二少开始还不理解,等看到扇面上那些枯蔫萎顿的花草,转眼间已重新恢复生气,而四周树木却略见萎糜时,这才明白过来。
俗装老人情不自禁地惊呼:“老天,她们练的是什么功夫?竟比传说中的北溟神功还霸道,还厉害。”
张三峰闻言叹口气,忧郁地说道:“可不是,别的心法练至最高境界,最多只能收取少许朝露,即使传说中的北溟神功,也只能吸收别人的功力。而她们所练的心法,却能吸取和转移花草树木的精气,随用随取,除了那创造此种心法并教会她们的人,只怕天下无人能与之为敌。”
张三峰的话音刚落,那边紫蔷和慧儿已飘了回来,司徒玉瑛和许如黛随即步入场中,迎风玉立问道:“这一阵是我姐妹两人的,不知哪两位前辈入场赐教?”
“老夫君子剑寥仲喜算一个!”俗装老人拔剑入场,边走边道:“不过比内功我肯定不行,所以我要求与你们比剑术。”
“阿弥陀佛!老僧大悟算上一个,我要求比指法。”一名老僧也说着走进场中。
“慢着……”
司徒玉瑛突然发话喝止,问俗装老人:“您老刚才可是自称是君子剑?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还有假?”老人没好气地回答,“老夫一生倾心剑术,所以才要与你们比剑,以便多长些见识。”
“您老别生气。”司徒玉瑛小心赔礼,又问:“您老可认识司徒鹏飞?”
“飞小子是我徒弟。”老人顺口答,想起对方问的奇怪,又问:“怎么,姑娘认识他?他现在怎么样了?”
一旁的张三峰似乎想到了什么,在旁主动为俗装老人做证道:“姑娘,贫道和其他四位可以做证,他确实是君子剑寥仲喜。”
紫凤闻言再不怀疑,当即跪地大礼参拜道:“徒曾孙司徒玉凤参见老祖师,请恕刚才冒犯之罪!”
“姑娘慢着,慢着……”老人手足无措地还礼,急声提醒,“老夫那来的曾徒孙?姑娘别是弄错了?”
一旁的张三峰见情笑着说道:“你这人比我还糊涂,也不想想自己被关了多久?没听她刚才报名司徒玉瑛,想来是你那徒弟的孙女,不然干嘛拜你而不拜我?”
“哦……”君子剑这回虽然明白了,仍然不大敢相信是真,随即疑惑地问:“你可真是鹏飞的孙女?”
紫凤跪在地上点点头。
“唉呀,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君子剑连比起身的手势,待紫凤站起身后又问:“你爷爷他还好吧?他什么时候成的亲?除了你父亲,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司徒玉瑛随即将爷爷及自己家中的情况,择要告诉了君子剑。听说自己的徒弟,不仅闯出了“神剑”名号,而且子孙满堂,雄霸一方,老人极为高兴。一连说了几声好后,猛然想起冷落了在场的其他人,急忙为徒孙及其她五女介绍自己的朋友。
经老人介绍,六女得知三位老和尚,为老一辈的少林三僧,法号分别为大智、大慧和大悟,其中大智为慧剑法本上人的师父。由于有司徒玉瑛和君子剑这层关系,六女只好以晚辈之礼拜见二道三僧,可五位前辈却谁也不敢托大,受礼时纷纷郑重还礼。
在司徒玉凤介绍自己的五位姐妹时,六老听说紫蔷为当朝公主已觉奇怪,当听说六女竟然同事一夫时,更觉得不可思意。尤其是旁边的两个年青人,听说六女已嫁人,心里已经觉得妒忌难过,再听说六女同嫁一人,差点没心痛得晕过去。
张三峰心中一动,问紫蔷道:“敢问公主,先前曾说找贫道和丘真人不短时间,可是因为滴水观音和血龙旗之事?”
“前辈猜得不错。”紫蔷点头承认:“此事父皇已交给我和宏哥查办,如果确如江湖传言,两件国宝落在两位前辈手中,还请两位前辈归还,我与宏哥必有重谢。”
张三峰闻言,与丘处机交换了一下眼色,这才神色郑重地回答道:“江湖传言到是不假,血龙旗落在我手,旗中藏有一部《后羿宝典》;滴水观音为丘真人所得,玉中藏有一部《九天秘籍》。我们刚才赌斗,是以两本秘籍为赌注,因为学会其中一者仍不足与月魄和星魂两门抗衡,集两者大成或有希望。所以请公主为江湖大局着想,宽限一些时日,待救出被囚同道,自将两宝归还官家。”
紫蔷闻言考虑了一下,这才抬头说道:“晚辈相信前辈所言不假,为江湖着想,两本秘籍你们到是可以留下继续参悟,只把血龙旗和滴水观音还给我就行了。不过就晚辈所知,即使二位能集两本秘籍之大成,功力再进两到三成,仍然不足与星魂老祖和天香妃子前辈对抗。
再说晚辈姐妹此行,正要与天香妃子前辈商量释放所扣正道高手,共订联合剿灭星魂门之约。而刚才所以与诸位前辈赌约听命一年,也是想借诸位之力共同对付星魂门及所属的一统盟。如果诸位同意参加,不仅赌约作罢,晚辈还可送诸位两部秘籍,使诸位近期能有较大收获。”
听了紫蔷这番话,六位老人无不喜出望外,纷纷表态愿意参加。也难怪,救出被囚同道和剿灭星魂门本是他们的心愿,更何况还有秘籍可学?他们不用思索也能想到,能被紫蔷这般高手看上眼、拿出手的秘籍,必定是惊世绝学!
张三峰将大家一起邀至自己的临时落脚处——大神农架上的天庐阁稍息,随后由紫蔷口述,把《轩辕真解》和《广成灵符》传给六位老人。
别看六人早过了花甲之年,可记忆力和理解力仍然十分惊人,两千多字的内容,在紫蔷口述三遍之后,他们全已记得一字不差。紫蔷心里一高兴,又把凤纹卣上所载的《大道真言》、《大道真理》和《大道解理》口述一遍,能记多少全凭他们个人缘份。
随后,大家聊起目前江湖形势,紫蔷把自己与星魂和月魄两门打交道的情况,择要告诉了六位老人。君子剑听后恍然大悟地说道:“难怪,我先前还奇怪,月魄门为何突然放了我和三个老和尚,原来全是冲着你们的面子。也罢,冲着你们,只要她们把其他被囚同道放出来,老夫也就不与她们计较了。”
大悟在旁笑着打趣:“你到会说,被人家软禁了一甲子也无可奈何,如今出来没几天,就想找人家计较,不是还想过那不愁吃穿的日子吧?”
君子剑不在意地道:“那可不一定,如今有了公主所传的五门绝学,说不定几个月之后,我就可与邵楚君一争长短了。”
老人说到此处,想起了什么,转问紫蔷:“对了,公主,先前看你下山时所用轻功,好象出自金霞一门,你把五门绝学传给我们,你师门不会怪罪你吧?”
紫蔷笑答:“谢谢前辈关心,晚辈虽然出自金霞门,但所学功夫却非只一家。刚才所送的五种绝学,全都得自晚辈姐妹六人的夫婿,他绝不会怪罪的。”
大慧合什问道:“阿弥陀佛!敢问公主,不知驸马爷出自何门?如今他老人家已达何种境界了?”
六女一听老和尚把宏儿称为老人家,全都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她们不知,自从六个老人得知六女同事一夫,并从她们口中听出那位驸马爷的武功比六女还高,便主观地认为驸马一定是年事极高的半仙,而六女所以会同事一夫,多半是为了学武。正因如此,他们一直没敢问那位驸马的情况,深恐因之引起六女心中的不快,他们却万没想到,自己的想象与事实之间,两者差出了十万八千里。
“老禅师错了,晚辈夫婿今年还不足十八岁,怎么说也当不起‘老人家’之称。”
紫蔷笑着纠正大慧之言后又道:“至于他的武功,就晚辈所知,几乎全是他自己自学和自悟出来的,目前他已达到人婴同体和化身长虹的境界了。”
听了紫蔷的回答,六老与二少心惊之余,想起自己先前的想法,不由也觉好笑。尤其大慧,一百多岁的老人,什么事没遇到过?可此时竟然连脖子都窘红了。
君子剑在旁看见,急忙为老友解围,没话找话地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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