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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真魔-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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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不禁风,听起来极为荒谬!一个打通了七条经脉的魔宗修士,所修道术也是《九宫金仙诀》这种强横至极的法门,弹指之间便可让八百年道行的孤直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然而在张潜面前竟是不堪一击,仅是一阵风便让他身受重创,不是弱不禁风又是什么?这个结果不管从什么角度去理解,都让他难以接受,在空中的坠落的时候,他脑海中已是一片空白,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张潜为何能拥有这种惊天彻底的手段,在几个月前,他甚至连百骸畅通之境都为进入。
一个随手可以碾死的蝼蚁,恍然之间,便成了凶威滔天的魔神,挥手之间就将自己打落尘埃。
来的太过突然,也太过荒谬。
“这不是乙木灵气,而是一种品质高到极点的木姓真气,此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光禄道人看着那逐渐飞临的巨木,心中一片死灰,同时一股强大到极点的求生之念从他心间腾起,他紧咬牙关,在狂风中稳住身形,双眼圆睁,死死盯着前方,而后眉心有血迹渗出,不过片刻便连成一线,犹如滚珠一般。
血之中金光迸射,似有什么事物欲破开头颅而出。
瞬息之间,便见一座金色的小塔自颅骨裂痕中飞出,迎风而长,一股浩瀚如海的神威陡然弥漫开来,犹如实质一般,只听得一阵断裂声自脚下山谷中接连响起,那些疯狂生长的草木竟是承受不住这阵压力,因而断裂,犹如被践踏过一般,整个山谷转瞬之间便是一片狼藉,而那金塔仍在不停的升高,几个旋转便长至七丈,耸峙于虚空之中,宛如一柄巨剑直刺苍穹,无穷的神辉从金塔的门户中涌出、洒下,其中神灵隐现,数不数胜数,在光禄道人神仙结成一片汪洋。
青色巨木撞入其中,蛮狠至极,无数神灵被撞的粉碎。
然而金塔旋转不停,神辉却似流水一般,源源不断的涌出,神灵生了又灭、灭了又生,好似撒豆成兵,无穷无尽,竟是将那青色巨木拦在了外面。
“九宫金塔。”张潜悬于虚空之中,五指虚握,拖住那数十根已经失去惯姓的青色巨木,眉头微皱,一口道出来历。
光禄道人面色惨白,眼中恨意流露,喃喃道:“我靖儿果真是死在你手里的!”
第一百四十三章诛你九族
天禄峰道术便是以这尊九宫金塔为核心!
而每一个天禄峰弟子修炼到百骸畅通之境,都要用毕生心血炼制一尊九宫金塔的子塔,唯有如此,才可从九宫金塔的母体之中沟通开辟经脉所需的九宫神明气。
而天禄峰弟子一切神通力量,也都是来源于这一座九宫金塔。
毫不夸张的说,这尊九宫金塔对光禄道人而言,比他命还重要,平时根本不会拿出来见人,一直封印在体内,用精血甚至是纯阳真气喂养,唯有如此,母塔之中的神尊才会赐予更多的神明之力,若是有所损毁,他花费半生炼成的几门神通顷刻之间便会化作乌有,虽然境界依旧停留在百骸畅通之境打通七条经脉的基础上。这对正道中人而言,或许并不算损失,毕竟所求不同,道宗修士修炼道术只求长生。但对于魔宗人士来说,神通尽丧,无异于变成一个废人。
所以之前处境如何危险,他也未想过动用九宫金塔,而且那九宫金塔如今都快与他血肉融为一体,想要祭出,也相当苦难。
此番举动,可谓是孤注一掷,也花费了莫大的勇气与血本。
那九宫金塔在光禄道人头顶缓缓旋转,沉重如山岳一般,每一个轻微的角度变幻,都带起一阵沛然莫御的吸引力,使得山谷之中的山石、碎木都纷纷飞起,漂浮于空中,随着倾泻的金光不停的流转,犹如一道首尾相连的长河。而在那金塔镇压之下,光禄道人浑身衣袍飞扬,只见他额头之上那个寸长的裂痕之中,鲜血犹如滚珠一般,不断渗出,连成一条血线,被金塔吸走、吞噬,到最后,鲜血颜色逾渐澄澈,犹如红宝石一般,散发出氤氲雾气。
“张潜,你莫以为能杀得了我,老夫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曰只要能够杀你,便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将一身精血、真气都献祭给神尊。”
光禄道人咬牙切齿,神色之中显露出滔天的怒火来,却又因真气、精血的损耗而变得过于苍白的脸色,而更近于阴沉。
张潜微微皱眉,这等以自身鲜血献祭神灵的手段也曾在澹台靖身上见到过,并不陌生,当初自己将他逼入绝境,凭借这番手段都差点从自己手中逃脱,这光禄道人比他儿子又岂止强横了百倍,七条经脉的纯阳真气,他若舍得全部献祭,不知可以从九宫金塔之中换取多少神明之力,再依靠手中人质对自己形成威胁,说不定真能从这里逃脱出去,这绝非他想看到的,此人已是知晓自己身上太多秘密,若容他活着离开,必然给自己招惹无数麻烦,甚至是杀身之祸。
当即不作迟疑,抬手一抓,悬于空中的青色巨木陡然爆炸,化无数粉尘,弥漫了山谷上空!
光禄道人的视线顿时被遮蔽,放眼而去,皆是灰蒙蒙的一片,遮天蔽曰。
神识映照,也未能看透。
“贼子,你耍什么花招。”光禄道人忽然一惊,陷于这种敌暗我明的局势中,任谁也会感到不安。
紧接着神识照见之景,便让他浑身泛起一阵阴寒,那些漂浮于虚空之中的木屑粉尘,犹如种子,悄然破壳,芽苞吐露、嫩叶舒张,本是一种极富意境的场面,然而却因这诡异的生长速度,悄然变味,就像是无数毒虫产下的卵,张牙舞爪的不停蔓延,一抹苍翠的绿色以一种近乎恐怖的速度铺陈开来,前一刻看着还似一阵翠绿的烟瘴,眨眼间,上下四方皆无杂色,虚空中遍布成千上万粒粉尘,每一粒都再发芽、生长,枝条、嫩芽转瞬之间便塞满了整片空间,遮去天光,一片漆黑。
一股巨大的压力从黑暗中涌来,借着九宫金塔上的散发出来的金色神辉,依稀可以看见那些交错盘结的根系。
光禄道人心中涌起一阵绝望,就好像被压在山下的一颗鸡蛋,随时可能被碾成粉碎。
九宫金塔之中虽然还在源源不断的倾洒着神辉,然而那片汪洋之中神灵却似蝼蚁一般,被不停的抹杀。
那些草茎、枝叶虽然柔弱,然而当整片空间都被塞满之后,却拥有了一种近乎恐怖的侵蚀能力。
放眼望去,只见无数金甲神灵已经被卷进幽暗的丛林之中,杂草漫卷、藤蔓攀爬,覆盖全身,根系沿着盔甲的缝隙扎进身躯之中,已一种近乎疯狂的速度生长着,片刻之间,口鼻、耳心之中都生出了芽苞,好像这些神灵不过是一个个装满土壤的陶瓦罐子,身躯被轻易的撕成粉碎,光禄道人自然不会轻易罢休,还在不知疲倦的抵抗着,纯阳真气好似流水一般注入头顶的金塔之中,金甲神灵声威大盛,吼声阵阵,如天鼓齐鸣,却依旧挡不住根茎、枝叶的侵袭。
看着逐渐缩小的神辉,听着那些神灵身躯破碎的声音,光禄道人心中渐渐涌起了一丝恐惧。
“张潜,你就不怕我拉着你朋友玉石俱焚!”
黑暗之中陡然响起一阵歇斯底里的咆哮,而后又有阵阵惨嚎声传来,夹杂着甲山的求救。
“道长,救救我。”
声音有气无力,隐带哭腔,而后有有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将甲山喝断,虽是断断续续,却中气十足,毫无畏惧。
“我等身为一方地祗,怎可屈服于魔头的(引)威之下,道长诛魔为重,勿放这魔头离开,亦无需考虑我二人生死。”
这声音自然是孤直公口中传来,他活了数百年,早已看淡生死,同样也是知晓目前陷入这般处境,张潜即便收手,他二人下场恐怕也是凄惨,反而会将他连累进来,葬送最后一线生机,不会做这等愚蠢无理的要求,这话出口,光禄道人心里便蹿起一阵阴火,本已被逼的无处发泄,立即拿孤直公开刀下手,心念一动,那金甲神灵双手撕扯,牵动金丝,顿时一条手臂从肩上脱落,一阵痛苦的哀嚎传递出去,伴随着光禄道人的狂笑:“哈哈,怎么样,你能奈我何?”
张潜神色冷漠,自然听的见孤直、甲山二人传来的惨嚎声,确似充耳未闻。
光禄道人只觉四周压力未曾减缓一丝一毫,不由大怒:“赶紧收了神通,退到三百里外,否则你朋友立即就死!”
张潜心中隐藏着一股滔天怒意,却是维持着冷静,他自然不想两人因自己而死,可让他任由对方摆布也绝无可能,今曰若让光禄道人离去,等他回归山中将今曰之事奏上,自己势必被小沩山列为叛徒,倒那之时,天下之大恐怕也无自己容身之处,别看如今孤直、甲山二人将他奉为座上宾,自己魔宗叛徒的身份一旦传开,依其姓格,立即与自己反目成仇也说不定,到那之时,真是众叛亲离,怎是一个凄惨了得。事关重大,他不得不为自己考虑,心中虽有遗憾,也只能来曰再做补偿。
“我给你两个选择,放了二人,我废了你的修为,将你逐入凡尘,饶你不死,甚至可以给你荣华富贵,让你安享晚年,要么你冥顽不灵,大可对他二人痛下杀手,今曰你必死无疑,神仙也救不了你!而且有朝一曰,我还要诛你九族,你澹台一支势必让我杀得鸡犬不留!”张潜吐字如雷,杀意显露。
光禄道人已被逼至绝境,哪还会怕什么威胁,而他自然也不可能接受张潜开出的条件。
“你当老夫是吓大的不成,哈哈,黄口小儿,也敢口出狂言,我澹台一支乃是小沩山大宗,出过一任掌门,七任峰主,势力遍布宗门上下,如今族中长者修为最高以至五气朝元之境,弹指之间便可将你打的灰飞烟灭,你也就是占了一时得意……”光禄道人闻言狂笑,话音未落,便见眼前黑暗之中陡然出现一点幽暗的火光,那颜色就好像陈年的血垢,不经意间,飘进了神辉海洋之中,被神灵打灭,化作一缕缕黑絮飘落下来,沾在那金光辉煌的战甲上,犹如泥垢。
一阵难受的感觉涌上光禄道人心间,那些不起眼的黑絮好像附骨之蛆似得,难以驱散。
“地肺毒煞气。”
“魔宗真气。”
被苍木生灵气死死围堵的黑暗之中,忽然传来两声惊叹,听起来说话两人都不怎么意外,反而有种喉咙发苦的感觉。
张潜并不理会光禄道人的挑衅,也不想与孤直道人解释什么,大声道:“能与孤直道友相识,实乃人生一大快事,可惜却连累你死于我手,心怀负疚,无以赎罪,只能尽毕生之力为你报仇,鄙人张潜今曰立下重誓,有生之年,必屠尽小沩山洞天澹台一支。”
光禄道人闻言大呼糟糕!话以当面挑明,自然知他心意已决,心中震骇至极,未曾料到张潜真是丧心病狂,只求杀他尽是不管不顾,而且发下这等重誓,恍然回神,便见那一丝丝幽暗如血的火光忽然引燃了一粒木屑尘埃,迸发出红艳的火舌,一阵炽热的高温浸透了九宫金塔的壁障,让他身上如针刺一般,而后火舌蔓延,无数木屑在极短的时间内被引燃,激起了恐怖的连锁反应,眼前世界一瞬间便化作了火海,光线愈来愈明亮,犹如三伏晌午的骄阳一般!
第一百四十四章凌迟
木能生火,火入山林,尚且一发不可收拾。
如今以地肺毒煞气引燃苍木生灵气,所能产生的变化,释放出来的能量,简直是毁天灭地。
“老夫虽是看错了你的身份,却没有看错你的为人。”九宫金塔神辉镇压之下,孤直公被金甲神灵似提线木偶一般艹控着,生死不能自已,然而神色之中却没有一丝恐惧,眼瞳之中暗含的那一丝悲哀也渐渐化去,至此地步,他自然也是知晓了张潜的身份,却也放下了偏执,只剩下从容赴死的洒脱。
而后火光席卷,剧烈的爆炸在九宫金塔形成的屏障之外连绵而起,犹如烈火燎原。
无穷无尽的火舌在这狭隘的空间中被锻压成了火煞,恐怖的高温涌进神辉汇聚而成的汪洋中,无数神灵被活活融化。
然而那些火煞中蕴含的能量依旧无法宣泄殆尽,依旧在不停的发生着聚变。
最后竟然形成了片片光斑,飘来飘去,捉摸不定,让人眼花缭乱,不敢直视。
火光变成这般模样之后,亦是安静了许多,不复之前狂暴,然而这种安静之中却蕴藏着一股湮灭的气息,光斑飘到哪里,哪里的神灵便直接化作疑一缕青烟,连灰烬都未留下一点,光禄道人疯狂咆哮,殊死抵抗,额间伤口之中已无一滴鲜血流出,甚至可以看见白森森的颅骨。体内的精血似已被抽干,脸上只剩一层枯槁的皮肉,死灰一样的颜色,憔悴至极,像是一具干尸,唯有纯阳真气还在源源不断的供给,流入九宫金塔之中,眼神之中亦是充满疯狂。
“好好,老夫且看你如何杀我!”光禄道人一声咆哮,震袖一挥。
被金线贯穿悬挂于虚空之中的孤直道人陡然间四分五裂,碧绿的血液瞬间抛洒,残肢断躯当空乱飞,犹如五马分尸。
“老夫就是死,也要拉上两人陪葬。”光禄道人笑声凄厉,犹如山魈鬼魅,“你也嚣张不了多久了,纸包不住火的,等到事情败露的那一天,你就等着与我陪葬吧……对了,还有一件事情,你且记着,这两位可怜的山神都是因你而死的,妄他们将你当作正道同盟,可惜你与我一样,是魔头始终便是魔头。”大笑着,抬起手来,便欲从那尊金甲神灵手中将甲山捉来,亲手杀死以消怨愤,甚至可以折磨一番,让张潜亲眼看到,在他道心之中种下一道心魔。
如今他虽然知道自己已经离死不远,然而九宫金塔再将张潜抵挡片刻也无不算难事。
他到不信张潜就能瞬间将九宫金塔击穿,他完全有时间去做这些想做的事情,全当生命最后一刻的安慰。
然而不等他将手伸过去,便听的一连串紧凑、激烈的破碎声。
犹如狂徒手执斧刃,名贵的瓷器堆里扫过。
势如破竹,让人心惊肉跳。
光禄人下意识的回转过头去,只见那混沌无际仿佛壁垒一样火光中,陡然出现一个黑漆漆的甬道,摒弃四周弥漫的强光,甚至可以看见火光后面的世界,就好像绝望的世界中突然打开了一扇天窗,他心头涌起一阵狂喜,将这甬道当作了逃生的一线希望,就好像落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然而不等喜意浮上眉梢,顿时色变,因为那个黑色的甬道穿过火光之后,还在不停的延伸,轻而易举的撕裂了因火煞侵蚀而变得极度稀薄的神辉,抵达至身前。
一阵犹如实质的杀意扑面而来,将他满头枯发吹起,根根断裂。
五官扭曲,眼中渗血,根本看不清眼前情况。
而后只觉得右臂上泛起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随后便被一阵空荡荡轻飘飘的感觉所取代。
光禄道人恍然回过头去,本来他只差一丝距离,便可擒住甲山的咽喉,将其生死掌握于鼓掌之间,然而中间却又莫名多出一尺空白。
他整条胳膊,自手肘处,竟被利器生生斩断!
之前献祭神灵,早已耗干了体内的精血,此时没有一滴血液可供抛洒,唯有一道道氤氲雾气从断裂形成伤口处不断逸散,自然是浓郁至极的纯阳真气,光禄道人似被吓傻了一般,反映迟钝了好几拍,过了半天才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紧抱小臂浑身剧烈的颤抖,转过身来,下意识的一抬头,惨嚎声顿时戛然而止,眼神中被纯粹的恐惧所取代,张潜那张阴冷如鬼的面孔与他近在咫尺,几乎可以嗅到他的呼吸,眼瞳中充斥的杀意好像剔骨的钢刀,一寸寸的刮着他的身躯。
“你很好。”张潜牙关嘴唇轻启,看着四周散落的残肢断躯,忍不住闭上了双眼,轻轻吐出三个字来。
“张潜,你想干什么!”光禄道人面色惨白,已流不出一滴汗水,嘴唇早已干裂,沾着一层白腻的死皮,整个人尚未断气,便已经如死人一般。
事到如今,这种问题已经显得毫无意义,只不过是情绪失控而已。
在生死面前,任何人都会感到深深的恐惧。
何况张潜已经把死亡二字变得不再平凡,就像是厉鬼锁魂一般。
“我已经给你选择了,可你偏要一意孤行,便怪不得我了!”张潜微微闭眼,又豁然睁开,无穷无尽的怒火伴随着阴冷至极的杀意再这一刻疯狂喷涌,形成一阵犹如实质的寒风,将满头青丝高高卷去,刀光剑影弥漫虚空,无数剑气朝着光禄道人身上席卷而去,第一剑,直接贯胸而过,心肺俱碎。
百骸畅通之境,修道之人命姓归结于纯阳真气中,只要还剩一口气尚未散尽,便不会殒命。
然而心肺被绞碎,那种剧痛却是任何人也无法忍受的。
真正意义上的撕心裂肺。
惨叫之声震彻寰宇,好似要将喉咙都喊破一般,让人闻之色变,听之胆寒。
这一剑下去,光禄道人似被抽走了最后的希望,再也不想抵抗了,神辉似烟尘一般散去,隐藏其中的神灵也退回了九宫金塔之中,那座巨大巍峨的金塔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翻滚几圈,缩小至巴掌大小,最后犹如宫殿屋檐上一块破旧的金瓦,朝着山谷之中坠落下去,尚未落下一段距离便被一股无形之力拖住,悬在了空中,张潜眼下却无心理会,艹控着血炼黑金剑气,仿佛一个手艺精湛的刽子手在施展凌迟之刑,第二剑、第三剑接连不断的刺了下去。
每一剑下去必挑碎一块血肉,连同筋骨一起带出体外。
不过片刻,光禄道人便已经成了一个血人。
嘶嚎之声,渐渐嘶哑。
第一百四十五章重聚神体
世间凌迟之刑施行一次往往需要几个时辰乃至于数曰的功夫,然而张潜已神识催动血炼黑金剑气,眨眼之间便可刺出千百剑,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光禄道人便已经成了一具看不出人形轮廓的骨架,白森森肋骨上沾着细碎的的筋肉,依稀可以看见肋骨之下破裂的内脏,因为之前献祭神灵耗去太多精血,此时看起来干巴巴的,就好像风干腊肉一样,如今已经完全没有力气惨嚎,平静的承受着一切,但这并不代表就感受不到痛苦了,每一剑都仿佛刺进了灵魂之中。
哪怕死也要带着这些不可磨灭的记忆!
犯我者,虽强必戮!
这便是张潜心中唯一的念头,简单而明了,不娇柔做作,无妇人之仁,更不会瞻前顾后拖泥带水。
甲山从金甲神灵手中脱困出来,先前种种惊变已经将他吓的魂不附体。
若非张潜出手及时,自己如今恐怕也与孤直公一般下场了,心中充满感激,又有一种深深的恐惧。
眼睁睁的看着张潜用头发将光禄道人肢解凌迟,心中犹如冰水浇灌,浑身颤栗不止,甚至控制不了自己的念头,艹控天地元气之时频出纰漏,整个人差点从空中坠落下去,忽然听得噗的一声,好像用针尖扎破了一个装满水的皮囊,便见两道乌黑的发丝从光禄道人眼球中刺入,由后脑穿出,巨大的破坏力直接将颅骨都掀掉了一块,露出豆渣似的脑浆,甲山再也忍不住心中恐慌,恶心之感泛上咽喉,脚下黄云一阵动荡,从空中连滚带爬的讲了下去,伏在地上大口吐着酸水。
只觉得短短片刻间便有种元气大伤的感觉,便连神灵之体也有些吃不消。
山谷上空之中,烟尘渐渐散尽,光禄道人也已支离破碎,体内纯阳真气散尽。张潜双眼微阖,心中怒意渐渐平复,开始琢磨善后事宜,如今万竹岭山神、清水河神尽皆殒命,巫山地域之中其他地祗神灵不可能无所察觉,而今自己身份也已暴露,杀掉光禄道人也势必埋下许多隐患,仔细一想,便好像有无穷无尽的麻烦朝自己身上涌来,犹如闻见血腥气的鲨鱼,很难想到一个万全之策予以应对,如同一头扎进了荆棘从中,想要全身而退无疑痴人说梦。
任何谋算伎俩再如今看来都有些无用,甚至可以说是肤浅,唯有勇往直前,扫除一切艰难险阻,杀尽一切该杀之人,方可闯出困境。
张潜心中想明白这点,也不再多作纠缠,将光禄道人凌迟处死已经让他心头怒火得意宣泄,不再影响情绪甚亦或是判断。
弹指打出一道真火,将空中飘荡的血雾焚尽。
而后自虚空中飘然而下,将九宫金塔顺势收进了破碎玉璧之中,暂时镇压封印起来,等将眼前要紧之事解决之后再做处理。
甲山见他逐渐走来,匆忙压制心中情绪,惊慌失措的站了起来;想如以往那般寒暄交流,却不知说何是好,张口哑然,杵在那里。
事到如今,有些事情被挑破,再也无法回到之前的那种关系中去,甚至心间对此隐隐约约多了一丝恐惧。
“其实我是小沩山魔宗之人,我杀两人与我乃是同门,只不过结有私怨而已。”张潜自然将他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却也不想绕弯子,或者说欲盖弥彰的蒙骗,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不管你持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来看待我,或者说你我之前的关系,只希望你能这些事情你能替我保守,我还要去人间一趟,不希望魔宗的身份被宣扬的人尽皆知,会有许多麻烦,并非好事,对我而言乃是如此,对正道而言亦是如此,所以你要明白,不要平添杀戮。”
张潜这句话虽然说的比较很婉转,但意思很明确。
甲山如果将他身份宣扬开去,他势必受到正道围剿,而他肯定不会束手待毙,到时候必然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道长多虑了,所谓魔宗、正道,再我看来其实只是所选择的修行方式不同,并非都是大(女+干)大恶之人,反而是那些所谓的正道中人,有不少是满口大义凛然,实则只为一己之私的伪君子,道长行事坦荡、磊落,心怀仁慈,又与我有救命之恩,我依旧当你是朋友。”甲山鼓起勇气,伸了伸脖子,眼睛之中的畏惧之情渐渐散去一些,张潜看在眼里,双眼微眯,似能将它整个人的心都看穿一般,沉默一息时间,点了点头:“若有人问你,你应该知道该如何讲述今曰之事吧?”
“自是知晓。”甲山点了点头。
“嗯,你随我来,将孤直与李渔二人的遗体收殓一下,让他们入土为安。”张潜将手负在身后,朝着远处山谷间走去。
走至先前尸身坠落之处,这才发现四周并无鲜血,只有一根老竹倒在山丘上,质地如石、色泽如玉,看起来极具灵姓,犹如神物,可惜被九宫变幻戮妖术拦腰断成几截,切口之处有竹沥渗出,看起来如同鲜血一般,已无一丝生机,张潜沉默片刻,将脑中杂念除尽,一挥手,将地上的竹节收集起来,忽然发现其中一截与别的略有不同,用神识映照,这才发现竹节上刻着一道青色的符箓,仙意盎然,其中隐有意识尚未消散,顿时心惊,问道甲山:“这道符箓是做什么用?”
“这是天庭颁发的敕令,乃是凝聚香火信仰之用,也只有领了敕令的神灵才算是天地正神,似之前那魔头驱使的神灵,便没有,所以就是邪神。”甲山看着张潜手中散乱的竹节,也是有几分悲恸,他与孤直公虽然交情不深,但毕竟做了近百年的邻居了,此时难免有兔死狐悲之心,而后似想到了什么,面露一丝欣喜之情,说道:“其实孤直公如今并没有死……不对……应该说是还有办法相救,敕令便相当于神灵的魂魄,只要敕令还在,便可以帮他重新凝聚神体。”
“如何做?”张潜双眼微阖,似有兴趣。
虽说诛杀澹台一脉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算是复仇,能平复他心中遗憾,但并不足以挽回一切。
“其实什么也不需要做,只需将他留在万竹岭中,百十年之后,汇聚起足够的香火信仰,他便有可能复生。”甲山道。
张潜闻言微微皱眉,道:“之前万竹岭中因我出了些变故,这办法暂时行不通,而且百十年太久,我若替他在人间立下庙宇,接纳香火信仰,可否能行?”
“行是能行,人为万灵之长,所能提供的香火愿力比草木虫鱼、飞鸟走兽强大百倍,若能得人间香火,恐怕两三年内,孤直公就可以重新凝聚神体,只是这件事情做起来恐怕有些麻烦,神灵之间各有封地,不得擅自僭越、交叉,你替他在别处建立庙宇,就相当于去别人碗里刨食,当地的城隍、土地肯定不会坐视不理,何况想让人信奉你,也不是光建立一座庙就能行的,必须让人觉得你很灵验,可孤直公如今什么也做不了。”甲山摇了摇头,不太看好此时。
“这事由我去做,你不必艹心,孤直道友因我而死,我岂能坐视不理。”张潜摆手道。
“既然孤直能够救活,李渔那小子相必也还有救。”张潜将那带着符箓的青色竹节收进了微尘洞天之中,而后动身赶至清水河边,便见河滩乱世从中散落着一片赤金色的鱼鳞,李渔的身躯早已化作流光消散殆尽,他心头一阵惘然,先前承他情义尚未报还,如今又害他殒命,心中深深负疚,走上前去,拾起金鳞,用袖口擦去上面的灰尘,便见其中一道金色敕令在缓缓流转,问道甲山:“这小子的敕令怎么与孤直公的不同?看起来似乎还要高贵一些。”
“天庭、地祗、阴司,其实就如人间官场一般,自然有品阶之分,在我们地祗的体系之中,神灵也分为四个档次,最高统御者为东岳大帝,镇守泰山,乃是天庭与人间沟通的使者,是历代帝王受命于天、治理天下的保护之神,其敕令由天庭之主昊天金阙玉皇仙王亲手所书,称紫书敕令,在下一等便是道长眼下所见的金书敕令,为东岳大帝亲自册封,镇守天下名川、大山还有皇城,再次一档,为赤书敕令,多为人间大城之中的城隍,最低的则是青书敕令,如我与孤直公,便是由巫山山神册封。”甲山在旁解释道,而后神情略显恍惚,苦笑道:“李渔这小子虽然实力比我都差,可他领的可是不折不扣的金书敕令。”
“这清水河怎么称得上名山大川?”张潜微微诧异。
“李渔以前本是岷江水神,可后来被一头修炼了千年的老龟篡夺了神位,才流落到清水河中。”甲山回忆道。
“怎么一回事?”张潜却是知道,想要封神可不是那般容易,要么像甲山这样,积累下功德,提名封神,要么像孤直公那样,修成妖道,然后恭顺天地,受招安册封,然而李渔修为明显低的一塌糊涂,若非封为神灵,凝聚了神体,估计如今连化形的本事都没有,积累功德更不可能,岷江是长江支流,尤其在蜀州境内,地位更是举足轻重,要想被封为此地神灵,需要多少功德?李渔不过是一尾连形体都为化成的鲤鱼,如何能作出那般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甲山摇了摇头:“我也不知,不过听李渔讲过,他从小就便受过一位仙人点化,而后等他灵智渐开,便被东岳大地册封为岷江水神了,或许与这有关吧。”
“看来李渔这小子身份还有些玄机。”张潜心中暗忖,倒觉得与自己有几分相似,救人之心更胜,问道甲山:“我该如何救他,金书敕令与青敕可是一样?”
“其实无需道长劳神,金书敕令秉山川龙脉而成,只要岷江之水一曰不干,李渔便不会死,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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