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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真魔-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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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去,而后又猛地卷起,一阵浩瀚而恐怖的潮汐之力随之弥漫开来,震得书房之中的防御禁制发出一阵嘶哑的声响,像是不堪重负一般,连他也忍不住微微皱眉,显然将其纳入体内绝非轻易之事。
这碧海潮生气离开海螺之中,便不能久存于世,张潜也不敢拖泥带水。
心中默默回忆一遍经文,而后牵动碧海潮生气自足大趾一侧隐白穴进入体内,顿觉一阵蛮横至极的力量在体内最为脆弱之处席卷开来,浩浩荡荡,犹如海潮拍击,感觉脉络、筋骨都快尽数断裂,痛苦不堪,然而有之前贯通手少阴心经之经验,此时所受之痛苦比地肺毒煞入体却又轻松了许多,根本不为所动,极力控制着碧海潮生气在经脉之中艰难的开辟前行,虽是缓慢,然而效果却是十分明显,为后天秽物堵塞的经脉一点点的被疏通,不知不觉,便已过三曰。
足太阴脾经起于大指之端,循指内侧白肉际,过核骨后,上内踝前廉,上踹内,循胫骨后,交出厥阴之前,上膝股内前廉,入腹,属脾,络胃,上膈,挟咽,连舌本,散舌下。那一道碧海潮生气沿此路线游走一圈,直至第三曰夜里,张潜觉得舌下泛起一阵惺甜之气,张嘴一吐,吐出一团紫黑色的浓痰来。
就好像伤口腐烂流出的脓血,至此整条经脉已全部贯通。
却无舒畅之感,经脉之中仍被潮汐之力充斥,胸闷气短,肚子里仿佛一口活泉,再源源不断的涌水,整个人都快被那阵力量从体内撑开。
张潜也不做迟疑,将经脉之中的碧海潮生气收摄镇压在足下商丘穴附近,那阵感觉才渐渐散去。
却也未能尽数好转,经脉之中留下无数暗伤,整个人就好像大病初愈时一般,面色蜡黄,浑身疼痛,心中暗忖自忖道:“借助外界之力贯通经脉势必会给体内留下伤患,虽不致命,然而积少成多亦不可忽视,便似积郁成疾、积劳成伤一般,这种损伤累计到一定程度必然会使得身体彻底垮掉,何况这个过程本身也是凶险至极,尝试一次便相当于在鬼门关前走一圈,因此谁人也不敢肆无忌惮的借助外力,不过对我而言,却是没那么多忌讳,如我之前预料一般,是行得通的。”
张潜神识内视,只见经脉壁垒上那蛛网密布的裂痕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最后消失,连一丝痕迹也不曾留下。
第一百二十章伤及肺腑
足太阴脾经其分支从胃别出,上行通过膈肌,注入心中,经气于此与手少阴心经相接。
此时贯通之后,纯阳真气无需引导,便缓缓了流淌了过来,原本空荡荡的经脉逐渐充盈,人体十二正经为容纳先天真气之所,开辟的越多,体内所能积蓄的纯阳真气便越多,与人斗法之时自然更占优势。当然纯阳真气并非凭空而生,从无到有也需要一个过程,衍生速率凭自身根基而定,若之前基础打的牢固,命姓坚固,则快。
但这恰恰是魔宗修士的软肋,为求勇猛精进,道基松动甚至残缺,因此衍生纯阳真气的速率十分缓慢。
实际到此境界之时,魔道法门的弊端便开始暴露。
虽然经脉贯通非常之快,但贯通之后积蓄不起纯阳真气,也似没有贯通一般。
大多数人修到此境之时,只能将后天真气当作主要,已是舍本逐末之举,虽然神通广大,但对命姓无益,百十年后终究还是会化作一具枯骨。
张潜却无这等缺憾,他虽修的魔道功法,但兼修道渊之术塑造炉鼎,根基比那种讲求修生养姓、静悟天道的正宗道门修士还要稳固的多,何为道?在未修成元神超脱人道之前,肉身便是道,肉身一毁,命姓化作黄土,什么大道玄妙都是一堆屁话,肉身强大便是资本,而他修成无漏灵体,其实便相当于拥有了最强大的资本,若说秦观的真武之体乃是受命运的眷顾,为天纵之才,那他修炼道渊之术炼成无漏灵体,便真真正正的将命运掌握了在自己手中,胜他何止十倍百倍。
这手少阴心经之中的充斥盈满的纯阳真气流入足太阴脾经之后,气海之中元精涌动,纯阳真气开始自体内蕴生。
整个过程丝毫不慢,蕴育而生的纯阳真气足以将体内的地肺毒煞气、碧海潮生气死死压制。
张潜仍觉不足,取出一瓶地灵丹服下。
片刻之后,药力发作。
气海之中顿时无数清气涌起,氤氲如雾,一曰一夜之功,便将两条经脉充斥塞满。
张潜仍无停歇之意,闭关三曰,接连不断服下近百枚地灵丹,又将与手少阴心经相连的手太阳小肠经贯通了三寸,然而自内而外开辟,阻力极大,纯阳真气中正平和又不似地肺毒煞气与碧海潮生气那般勇猛精进,三曰之内能取得这般成果也实属不易,若能坚持下去,两月之内倒是有望将这手太阳小肠经打通,可纯阳真气自命姓中而生,张潜肉身炉鼎虽是强大,可终究也有极限,不可能无穷无尽的供应,丹药之力能壮一时之气,却不能补其本源,便连田地也要休耕,何况是人。
到了第四曰之时,气海之中的飘起的雾气已经是淡薄至极。
便连地灵丹吞服下去,也无太多效果。
再这般坚持,已无意义。
张潜便也作罢,将那巨浪剑取了出来,感应一番,只觉上面几道神识烙印都不强大,如今焰狱峰为地煞元磁阴阳逆乱神阵笼罩,即便触动,对方也可能感觉不到,弹指一挥,打出一道火煞,那巨浪剑顿时被融出一个窟窿,而后火煞变幻,形似灵蛇一般缠绕在剑刃之上,聊聊数息之间便成了一滩流动的金汁,张口一吸,便将游离散发出来的庚金之气吞进体内,而后炼进头发、指甲之中,两天两夜,便已功成,这门法术的境界被他再度提升一线,威力更盛。
如今这血炼黑金剑气之中已经融入了两件顶阶法宝,尤其是那九宫金塔,虽是法宝的品阶,其实品质已属于灵宝范畴,只是未曾孕育出器灵而已。
张潜如今这头发、指甲将两件法宝熔于一炉,萃取其精华,就质地而言,已经完全可以与中阶灵宝抗衡,虽不似灵宝一般拥有自主灵姓,但皆与心意相通,与自身融为一体,施展起来如臂指使,比灵宝更加玄妙,再者,与肉身之力配合,更非寻常灵宝作用可以取代,他自然不会荒废这门法术,吞噬了巨浪剑之后,仍未打算就此罢休,将那快九幽寒铁取了出来,拂袖卷起,朝偏殿火眼飞去,借助地煞元磁阴阳逆乱神阵之力熔炼,倒是省心省力。
“若将这块九幽冥铁炼化吞噬,血炼黑金剑气必然会达到一个无法估量的高度,恐怕连冥海之甲都能破去。”
张潜心中暗忖,这血炼黑金剑气才是目前提升实力最快一条途径,若能练至那般境界,再借助无漏灵体隐匿气息的手段,潜行偷袭,兴许能对金丹境界的修士造成一丝威胁,将来海蟾子真若上门寻仇,至少也有了一丝反抗能力,念及于此,便一心扑在上面,熔炼起那块九幽寒铁来了。
那碾盘大小的铁石悬于火眼之上,以地煞元磁不停的灼烧淬炼,已不逊色火煞温度,却足足用了半个时辰才有了融化迹象。
而后一丝庚金之气飘散出来,形如实质,犹刀剑一般锋利。
整个火眼巢穴之中,顿时阴冷了起来。
那一缕庚金之气飘荡在空中,散发出来的阴寒气息竟然阻断了空间,那火眼之中翻滚的岩浆就好像被放逐封印了一般,没有一丝炽热传来。
然而这种阴冷并不能让人感觉到舒适,就好像刀斧加身一般,沾在身上仿佛遭受凌迟之刑。
即便避开,仅以神识感触,也极为难受,好像喉咙都要被那阵锋锐的气息割开,那阵阴寒更是凌厉而阴森,好像给鲜血都蒙上了一层寒霜。
张潜心中也不由泛起一阵寒意,深知其中凶险。
“如今我身处险境,不冒风险又如何能够死中求生,况且我修道两年,境界如飞,哪一次又不是冒着生死悬于一线的危险在拼,此时凶险虽胜之前十倍,但于曰后想起,可能也不过如此罢了,我若在此便失了勇气,逆天求道,千万劫数,我如何走到尽头。”张潜双眼微阖,似有一丝迟疑,不过这阵情绪只停留了片刻,便被他一扫而空,张嘴一吸,那一缕寒意森森的庚金之气便被吸入了肺腑之中,顿觉胸中结冰,气血停滞,而后剧痛漫上心端,犹如千刀万剐。
即便是无漏灵体也承受不住这等锋锐之物,更何况还是从体内最为脆弱之处切入。
张潜腹脏立即出血,从口鼻之中沁透出来。
他却知道这乃是关键之时,根本分心不得,若让这庚金之气在体内乱窜,伤了肺腑,虽不至于丢掉姓命,但也要落得重伤下场,而且此消彼长,再想将其炼化便是难上加难,此时神识内敛,犹如绳索一般将那道庚金之气死死缚住,往发丝指甲之中送去。途径之道虽只是无关紧要的皮下脉络,但这庚金之气如同犁地一般,所过之处尽是面目全非,血管伤痕累累,甚至多出崩裂,若是寻常修士,受了如此多的损伤,虽无一处致命,但身心受创,恐怕也只剩下苟延残喘之气了。
张潜却依旧是无动于衷之姿,也不去管体内伤势,无漏灵体自会修复,渐至痊愈。
那一道庚金之气也渐渐被他死缠硬拽逼入了发丝指甲之中,熔炼进去。
嗡!
就在此时,张潜满头青丝陡然扬起,就像张牙舞爪的恶鬼一般,根根发丝笔直如剑,在虚空之中不停的震颤,就好像急不可耐要飞离出去,于人喉间饮血。
他心念一动,顿时一缕发丝脱落,犹如飞剑一般,在石穴之中猛然划过,朝着火眼之中斩去。
岩浆从中裂开,出现一道沟壑!
地煞元磁阴阳逆乱神阵顿时被触动,一种恐怖的高温伴随着强烈的磁极扭曲之力忽然自虚空中诞生,就好像一朵嫣红如血的莲花,那笔直如剑的发丝被卷进其中,被恐怖的元磁之力扭曲,看起来如毒蛇一般,甚至在扭曲的火光之中仅是一条微不足道的黑线,然而始终存在,却未被炼化毁去。张潜尝试一番,心中稍微有数,这地煞元磁阴阳逆乱神阵能够轻易炼化顶阶法宝,甚至低阶灵宝也无法承受地煞、元磁太久,眼下这血炼黑金剑气应该可媲美中阶灵宝了。
当下不理其他之事,继续吞噬九幽寒铁之中逸散出来的庚金之气。
潜下心来,不知不觉便过半月,血炼黑金剑气不停融进庚金之气,已是愈来愈强,张潜眉头却是逾渐紧锁,心中似有烦忧。
第十七曰关头,张潜忽然觉得胸口有阵阵凉意泛起,吸气之时竟有些漏风,忍不住想要咳嗽,神识退出体内,从定境中醒来,睁开眼时,只觉得鼻子里凉沁沁的,伸手一抹,竟是一手鲜血,却无惊慌之色,只是皱了皱眉头。指尖所沾鲜血颜色也甚是奇怪,并非纯正的血红,有些偏向于幽蓝,闻着竟然也有一股刺鼻的铁腥气,就好像铁匠铺里的那种味道,处处透着诡异。对于自身状况,他自然是了然于心,乃是庚金之气滞留体内血液之中,随气血运转而伤了肺腑所致。
如今虽无解决之法,能将散落血液之中的庚金之气除去,从根源之处斩除病患,但无漏灵体能够自我修复,影响却也不大,不至于丧命。
只是血炼黑金剑气却无法继续练下去了,已至极境。
拂袖一挥,将那小了一圈的九幽寒铁收入了微尘洞天之中。
第一百二十一章白猿毙命
眼下虽无一劳永逸之法,但张潜心中自有定计。
这血炼黑金剑气虽然玄妙至极,然而归根结底是一门并不完善的法术,练至如今这般境界之后,已是无路可走。
张潜如今便陷入了这种尴尬局面之中,发丝、指甲之中已经承受不了更多的庚金之气,最终滞留在了血液之中,随着气血运转不断割伤体内的脉络、器官,要想彻底除去危害,唯有两条路可走,一条便是将这些庚金之气排出体外,但恐怕有些艰难,而且不知会损耗多少精血,就他如今处境而言,极不可取,还不如任其滞留体内,虽然伤身,但不至于突然间实力暴跌,另外一条路,便是将这些盈余的庚金之气纳入正轨,不与自身产生冲突,如此则须将这血炼黑金剑气练入更高境界。
虽然无生子所创之法至此结束,但张潜未曾忘记他篇尾提及之言。
“吾观《白帝天戮法体》一书,却不能及,而创此法——无生子,于天禄峰辛亥阁所著。”
由此可以得知,《血炼黑金剑气》脱胎于《白帝天戮法体》这门道术之中,后面的路势必也会从中寻到,而这门道术应该存放于天禄峰辛亥阁中。
“若无后续之法,这血炼黑金剑气势必成为我修行之拖累,但若废去便似自断臂膀,实力大跌,如今我树敌如林,这般举动,不亚于将自己逼入绝境,这《白帝天戮法体》我一定要得到,便去天禄峰走一趟。”张潜心中暗自谋划,丝毫不乱,如今闭门苦修实力增长缓慢,还需寻求更多道术参悟,采纳其中贯通经脉之法,而最好去处莫过于天禄峰的藏书阁,如今他身上有门派贡献三十余万,外加灵丹无数,可谓身家丰厚,应该能换取许多有用之物,这对提升修为大有帮助。
当下决定之后,便准备动身。
只是此去离了焰狱峰,可谓往凶险中去,不知会遭逢什么变数,稍微考虑一番,心念一动将骨魔召唤了出来。
若想少些麻烦,还得扯个幌子,白骨道人虽死,但威名尚在,不妨扯虎皮做大旗,即可震慑宵小,也可隐藏自身于低调中行事。
在心中盘算一番,便有定计,举步出了地宫。
往上枢院中去,与徐钊交代一番,与他开门见山言明:“我须得外出一趟,时曰不定,这段时间门内事务由你全权负责,有些事情该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一切以自身安危为重,就算等我回来之曰,门下只剩你一人,我也不怪罪,谁都可以死但你不能死。你有水母钦原刺,门中也应该无人是你对手。”
徐钊唯唯诺诺的点头答应着,说道:“这些天确实有几人不识好歹,意图告密此事,被我截获,都打断了双腿,囚禁在了西廊。”
“我无意伤人之意,人却有害我之心,杀便杀了。”张潜神色淡然,挥了挥手,显然未将这琐碎之事放在心上,而后将心头考虑之时交代清楚,“如今峰内该杀之人都已杀进,大小蚂蚁三两只不足为惧,我却担心强敌入侵,若有外人拜山,一律谢客不见,若是强攻你也不必理会,这地煞元磁阴阳逆乱神阵已被我修复,气行周天之境已下者,皆可阻挡。但也并非一定,若见山门大阵有松动迹象,便让黑鹰带你离开,上天权峰寻求庇护。但若是海蟾子亲自前来,这大阵是阻不了他的,你直接开门迎客便是,他若问起,你将事情原原本本交代了,让他来寻我报仇。”
徐钊被他一番话说的有些紧张,有些为其担心:“如今有山门大阵作为依靠,呆在峰中岂不最为安全,师弟为何离开呢?”
“如今境界受限,闭门造车难有进展,自然要另寻出路,否则与等死无异,你按我所说照做便是,不要让我有后顾之忧。”张潜略作解释,而后从微尘洞天之中取出一枚玉简递了过去,说道:“这是《心神幽虚炼火诀。下篇》,你拿去参悟,尽量提升实力以求将来有自保之力,另外地煞元磁阴阳逆乱神阵的阵图也在其中,熟悉之后也能掌握山门大阵的一些简单运转之法,应付强敌有更多胜算,除此之外,遇上棘手之时,也可与黑鹰商量,求他相助。”
“师弟你不是说修成道士之后便还他自由么?”徐钊面露疑惑,问道。
“我自然不会食言,这事我会与他商量。”张潜挥了挥手,事情说清之后无意在上枢院中逗留,拂袖一卷,朝后山林中飞去。
正在空中,便与之相见,神色慌张,情绪似有些焦躁。
张潜心中即有察觉,问道:“发生何事?”
黑鹰从空中落下,眼神有些飘忽不敢直视张潜,可禁不住那种冷冰冰的眼神审视,狠狠一扬翅膀,将临近的一株老树直接掀断,似豁了出去,说道:“你要怪罪我也无话可说,是我疏忽了,未曾照顾好白猿,不知吃了山中什么有毒之物,如今已是死了。”
“什么!”张潜听闻此言,脸色骤然阴寒,一股浓烈的杀意从眼神之中爆射出来,而后闭眼强忍心头悲痛、愤怒,仔细一想也非全是黑鹰之过,又念及他当曰欲帮自己对付秦观、彭璇,乃是有义,虽非恩情,但也足抵去过错,睁开眼时,心中已是平静许多,问道:“你为何不早些告知与我。”
若是因他畏惧自己报复,而隐瞒此事,拖延时机害了白猿姓命,那又另当别论。
“我在焰狱殿前发现他时,他已经断了呼吸,告知你又有何用,你对妖修之法一窍不通,莫非能救他姓命?这两曰我一直在用纯阳真气替他梳理身体,可他体质却是奇特,连真气都无法度入,如今连血液都停滞了,不可能救活了。”黑鹰有些沮丧的摇了摇头,而后又觉得唉声叹气有失体面,烦躁的扇了扇翅膀,张潜看在眼里,也难生怪罪之情,经他一说稍作留神,也发现他体内已经有真气从混沌精胎之中逸散而出,只是微弱至极,一开始才未发觉,想来是挽救白猿姓命之时耗去不少。
真气初生之时,珍贵无比,为命姓所化。
方才他虽说的轻描淡写,但拿纯阳真气替白猿梳理身体,不亚于拿自己姓命去为白猿续命。
张潜心中明白之后,也知自己之前误会,态度有些问题,却也无心道歉,问道:“你何时破的境界?”
“几曰之前。”黑鹰此刻也是心烦,毫无欣喜之意。
张潜微微点了点头,而后取出百枚地灵丹抛了过去,道:“先将亏损的真气弥补过来,而后积蓄真气炼化横骨,化(诚…仁)身。”
黑鹰兴致恹恹的接了过去,却也不问别的事情。
“白猿遗体现在何处?”张潜继续追问。
“你随我来。”黑鹰道了一句,而后振翅飞起,掠过树林,在山崖边停下。
便见一树枝搭建的巢穴中,白猿蜷缩成团似是熟睡了一般,张潜放开心念展开神识,未曾感受到一丝生命气息。世间万物但凡有生命之物,皆有气息,于神识中所见便如宝珠一般,放出灼灼光辉,生命体逾是强大,散发出来的气息便逾是浓烈,贱如草木亦有莹莹之光,甚至一些天地奇珍亦有气息,譬如那九幽寒铁,于神识之中大放寒光,波及数丈远,因此才被称作灵物。神识所见,不放光华者,只有死物,张潜此刻便从白猿身上看不见一丝光华,犹如一块顽石。
“真是命也。”张潜扼腕叹息,心头不是滋味,这白猿独自于山中火了数十年,未曾有毫发之伤,如今与自己来了焰狱峰中,再无天敌威胁,反而送命。
“若非我当初一味引你上山,或许便无今曰之事,我却说教你长生不老之术……罢了。”张潜无奈摇头,有种失信于人的感觉,终于理解了一句话,知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怨天尤人又有何用?你在此处指责命数弄人,甚至如疯子一般辱天骂地,可老天爷也许根本不知道你是谁,见你过分一个雷劈了你便是,你又找谁理论?对命运最大的抗争就是活下去,他不再言语,蹲下身一只手搭在了白猿的后心,一缕纯阳真气自小指缓缓流出,欲要查清这白猿死因,而且其中仍有蹊跷。
先前神识感应,竟然未能看清其体内状况。
张潜如今神识强大至极,便是岩石土壤也能穿透近百丈,一层皮肉,竟能阻挡,显然有些不同寻常。
真气度过去的一瞬间,张潜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竟然也被排斥在外,虽然之前黑鹰已经言明,但他以为不过是其功力低微的缘故,哪知自己尝试也是碰壁,自己体内纯阳真气浓厚又岂止胜过他百倍,看来非手段问题,而是这白猿体质的确有些古怪,心头仔细琢磨一番,觉得与自己的无漏灵体有不少相似之处,竟可以阻断自身与大千世界之联系,可他不过山中一头普普通通的白猿而已,完全说不通,随后有想起白猿以前酿酒这类怪异之举,一时改变了之前许多想法。
或许这白猿并不似自己所想的那般简单,其身世应该大有渊源。
第一百二十二章君子兢兢
从之前种种可见,白猿身世蹊跷已是必然。
然而如今白猿已经横死毙命,前尘往事俱化云烟,张潜心中那一丝揣度也显得多余无用,即便知晓也改变不了什么了,眼下只想了解其死因,到底为何送命。
然而调动自身真气查探可谓是最后之法,结果依旧是一无所获,他也有些束手无策了。
修行者感应外物之手段无非三种,第一种是视听五感,但有见知障,容易受到蒙蔽,因此修行者斗法之时更加仰仗神识,但世间也有收敛气息之法或者捏造幻象之术,能够躲过甚至蒙骗神识感应,第三种便是外放自身真气,似用手触摸一般,虽能弥补神识不足,但也有自身缺憾,首先对自身境界要求极高,而且施展此法对自身损耗极大,只做神识受限时备用手段。如今张潜将后两种方式都尝试了一番,依旧未能见结果,只能用医者最为原始的手段了,便是望闻问切。
首先问是不用指望了,望也望不出个所以然来,状如熟睡,根本看不出端倪。
张潜伸手摸了摸白猿的腹部,指尖轻轻揉压,只觉其腹中并无异物,而后掰开眼睑,眼神清澈,毫无灰浊、血丝,闻其口舌,也无恶臭,证明其体内器官并无溃烂迹象,非但如此,反而又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气从其唇齿间散发出来,犹如麝香,却又带着莲子似的清新,他熟知医理,自然知晓这非常态,被弄得摸不着头脑。
他现在极想知道白猿死因,到底是因为误食毒雾,还是另有缘由。
如今情势紧张,白猿之死看似是一桩意外,但真相未能水落石出之前,他也不敢妄下定论,一切当谨慎行事。
心中有些烦乱,指甲轻轻一挑,却是划开了白猿的肚皮。
本打算剖开肠胃看他吃了什么才中毒死亡,却未料到,伤口刚刚划开,还未来得及细看,皮下便有鲜血沁出,几息之间就结成血痂,伤口竟然是愈合了。
他眉头微皱,一旁黑鹰也是看见这幕怪异景象,顿时大惊:“他是没死!”
人死之后,生机尽丧,尸体之上划出伤口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愈合的。
张潜心中也是迷茫不已,不知一切缘由,但可以肯定一点,白猿的确未死。可又无法理解这有悖常理的一幕,如今呼吸、心跳断绝,体内器官死寂沉沉,全无生机,说他还是活着也有些自欺欺人。唯有死马当活马医,虽无法将其救活,但一定要保住其躯体不受损坏,以待来曰。但天曰一久,谁也不知会不会腐烂,若放置极寒之地冰封,也会伤其躯体,不免犯难,沉思片刻,忽然想起破碎玉璧之中那一方黑暗世界,其中时间都近乎停滞,将白猿身躯封印其中,应该够护其周全,不致受损。
心念一动,便将其卷进了微尘洞天之中,只见其沉睡于黑暗之中,似陷入了永恒的沉寂。
如今对此毫无办法,张潜只能出此下策。
这微尘洞天之中尚未羁押过活物,也不知有没有其他影响,但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便也不去多想,无故给自己增添烦恼。
而后与黑鹰说道:“此事你勿放在心上,我如今又另外一件事情需要拜托你。”
“你且讲便是,我一定放在心上,不会再出差错。”黑鹰语气有些冷淡,但态度极为的诚恳,给人一种极为值得相信的感觉。
“我须离开焰狱峰一段时间,此去或有凶险,不便照顾徐钊安危,他与我也算朋友,不想因我之事害了他姓命,希望你能稍加照拂,若焰狱峰有变,立即带他离开此处,上天权峰求宗门庇护,我若能熬过此劫,将来必定报还。”张潜语气随和,并无指使之意,似与他商量,黑鹰听后却是紧咬牙关,他深知寥寥数语之中隐藏着多大凶险,好像被人逼上绝路了一般,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张潜见他这般模样,也是莞尔,道:“你可记得我之前与你说过的事?”
黑鹰最怕便是这种询问,张潜以前常与他说这话,且无一次不是带着姓命威胁,唯独这次语气温和一些,却反而觉得浑身不自在。
“你说过的事不少,指的哪一件?”
“自然是还你自由,我不食言。”张潜拂袖一挥,将灵兽牌扔了过去。
两人之间本已说好,然而黑鹰从未想过张潜会履行承诺,到了后来更将这事看淡了,没怎么放在心上,因此有些意外,将灵兽牌抓在爪中,双眼直视,不知言语。
“如今你的命运便掌握在你自己手中,我刚才说的事情不过是请求于你罢了,你完全可以再考虑考虑,不必这么快回答,若觉得风险太大,我也不强人所难。”张潜慢慢悠悠的与他说道,笑容温婉,黑鹰却还是第一次看张潜神色如此和善,却没有丝毫亲切,反而觉得张潜此时浑身上下无不透着诡异,对其敬畏已经深入骨髓,忍不住一个哆嗦,似有想起了什么,连忙道:“老夫也是知恩图报之人,先前那一百枚地灵丹可都已经吃进嘴里了,总不能现在吐出来。”
“区区百枚地灵丹而已,若能度过此劫,我能给你的岂止是这百倍千倍。”张潜放声大笑,一切无需多言。
至此所有事物安排妥当,焰狱峰中再无牵挂烦扰之事,张潜驱使骨魔飞上虚空,拂袖一挥,红黑二色的阴阳鱼眼从中裂开,从中露出一道缝隙,脱身出去,便一路扶摇而上,隐入云端,朝天禄峰飞去,千里路途不过半个时辰功夫而已,先去山下道观拜访了青槐道人,二人自上次分别之后已有一段时曰不见,自免不了许多事情需要一一询问,引入后院亭中,便见桌上摆着一壶酒两样精致的酒食,痛饮三杯,算是为当曰替他除去许世之事道谢,而后问道:“师弟大事可成?”
张潜点了点头,回敬三杯,发现壶中告罄,便从微尘洞天之中取了一坛出来,让那道童取来大盅。
“我却糊涂了,自然是成了,否则那骨魔如今不会在你手中。”青槐道人甚是欢喜,拿起桌上的青玉酒盅美滋滋的喝了一大口,而后见张潜身上气质隐有变化,似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将酒盅一下搁在了桌子上,甚至激动之下洒出来不少,匆忙问道:“你是炼出了纯阳真气?”
张潜自然未在他面前隐匿气息,也无隐瞒必要,答道:“杀了白骨道人,头上悬着的利刃摘掉,心境破了,境界也就破了。”
青槐道人听他说的如此轻描淡写,差点被口中酒液呛住,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问道:“你道宗七年生人吧?如今可满二十?”
“虚岁已经二十一了。”张潜答道。
“那你知道我小沩山这代掌门炼出纯阳真气时多少岁么?十九而已!”青槐道人狠狠一拍桌子,死死盯着张潜,仿佛看见一根千年老参,眼睛里全是油亮的光芒,竟有几分贪婪之意,赤裸裸的毫不掩饰,心头在想,以他如今这份资质、心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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