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锻仙-第5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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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坚持要兑现给乞儿许下的诺言。

守信是好事儿,十三郎决心做个好父亲,勉励同时暗里提心吊胆,叮嘱阿古王务必多留意小不点有无异状发生……如今看来,兴许那时小不点便有了预感,倒不纯粹是为了守信。另外就是那位伤心而死后显露圣人气象的判官,也与神秘掌命有关。

总之哑姑来了,小不点做对了,十三郎喜悦之余更增加一份庆幸与“卸下重担”的解脱,于是有心情思考哑姑因何有此缘分,其口中的阎罗又是怎么回事。

到这里忍不住去看图奇,心里记起来他之所以与生修“化敌为友”,起因就是从自己的名字开始。

自打听说有个叫十三郎的,图奇便赖着不肯着,说巧也真巧,那时候美帅一直防着他,图奇楞是没探听到什么关于十三郎的实质信息,直到十三郎主动现身……大战连绵再无停歇,连认真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若图奇早与哑姑相识,自其口中获知“萧十三郎”其人,然后牵涉到掌命,则意味着……

假如早点与图奇“相认”,整个事情恐会变个样子,不至于到此绝境……

“想什么呢!”

提醒自己别这么无聊,十三郎看着图奇的脸,发觉竟然认不出他,或者说,图奇已经不是图奇。

冷、恶两面,那张凶恶的脸慢慢淡化并且“塌陷”,看上去就像从后脑“退回”到前面,与冷漠面孔为而为一。

冷恶最终变成厉色,图奇再不是那个有着双重面孔颠倒性格的人,看起来沉静而肃杀,这样的他看着比以前更符合身份,可惜经过这么多战斗,其麾下凶灵所剩无几,不是太应景儿。

感受到十三郎的目光,图奇回望着他淡淡点头,没说什么、没等他说什么便又移开,朝渐渐靠近的哑姑施礼。

“你可准备好了?”

所说的话与其神情明显不协调,图奇施礼恭敬,所讲却有几分责问味道,幸好此刻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哑姑身上,没心情与之计较。

对小不点、十三郎、天心等熟悉的人来讲,哑姑还是那个哑姑,双鞭红条,黑衣冷面,煞气像能肉眼得见。当然其气势与当年完全不同,再有脸上多了几分威严,更有一种阅历沉淀才有的厚重。

没有回应图奇的话,哑姑左手半牵半抱着迎上去的小不点,肩头爬着绿皮蛤蟆,右手边一头矫健雪狼,径直来到十三郎面前。

那应该就是狼王,年轻,庞大,矫健,还有掩饰不住的几分亲昵。

十三郎莫名其妙,实在想不起在乱舞城有没有与哪只狼有过亲密关系。

狼王不知有没有明白,拍拍爪子,呜呜两声后把视线投向远处的鬼王,神情不善。

河间王看都懒得看它一眼,目光直愣愣望着哑姑,伸长脖子喉结上下移动,嗬嗬难出一言。

“是你……你是……”

哑姑照例充耳不闻,隔着风层微微欠身,说道:“少爷,您来了。”

听到这句话,看到其举动,感受着那种冷冽与热烈兼容的意味,十三郎再度确认,哑姑就是当年哑姑。

周围突有不善感觉,仿佛看到哑姑的举动,除了图奇,四方传来四声冷哼。

闻声,哑姑挑眉似想发作,风层内十三郎已经摆手。

“不要紧,他们只是尽责。”

随口一说,十三郎其实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一肚子疑问,然而眼下不是时候,他理解那些发出声音的人的维护意味,赶紧解围说道:“河间王还在,有事回头再说。”

哑姑平静说道:“少爷放心,没事的。”

十三郎完全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他看出来哑姑很强,但还比不上自己,图奇变身后气息猛增,但也不过真境边缘,哑姑身边那条雪狼——应该就是狼王,看着也很厉害,但其聚全族之力方破真境,然后就是那几个发出声音的人,连面都看不到,强弱不知。

仅凭这些,敢把河间王视如无物?

事实就是河间王不说不动,使劲儿望着哑姑像是傻掉一样,如非实在没有力量,十三郎决然会趁机发动群杀,尝试以自己的力量翻盘。

不能以力服人,便只有牵制、利益之类的挽回局面,哑姑能够拿出什么,让河间王心甘情愿放弃“捉人”?

疑惑中哑姑说道:“有很多事情少爷不知道,一时难以说清。不要紧,看看就会明白。”

也只能这样了。十三郎一面点头,说了句:“如果是交换……”

哑姑回答道:“不是交换,是定数。”

十三郎不喜欢这样的说法,正准备开口,哑姑已经回过头去,遥遥与美帅打招呼。

“辛苦了。”

“……”

这是长辈对晚辈,长者对少年,上级对下级才会有的口吻。

十三郎又是一愣,此刻留意到美帅的表情与河间王一样古怪,像是看出什么实在难以相信,激动到不成样子、但又说不出话。

也许是错觉,自哑姑转身开口的那个瞬间,十三郎便觉得她好像换了个人,沉威如天空似大地,浩荡宽广,看不到尽头在何方。

他尚且如此,周围人更是云里雾里,在场数百生修除燕山等少数几个听说过哑姑这个人,全都傻乎乎望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如在梦中。

哑姑这时转过头去,对河间王说道:“好久不见。”

“……”河间王迟疑良久,说道:“真的是你?”

哑姑淡淡回应道:“不是我,还能是谁。”

河间王苦涩说道:“这么说,你们是一个人?”

哑姑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还不能这么讲。”

河间王目光微闪。

“既然如此……”

“正因为如此,你才要快点决断。”

哑姑截断河间王的话,肃声言道:“八王将至,不能等你太久。”

逼迫的意味如此浓厚,河间王明显不乐意,挣扎说道:“他们应该没那么快来,若他们来的真有那么快,本王就不需要……”

哑姑冷笑再度打断他的话,带有一丝讥讽说道:“在我明前也敢称王。罢了罢了,还是那位老友说的对,区区影身,当不会影响大局。”

言罢,哑姑稍稍停顿了一下,很快像是决定了什么,随意挥了挥手。

“开始吧。”

“开始!”

“不!”

图奇断喝、河间王的尖啸声中,剧变随之展开。

……

图奇化了。

就像阳光下的冰雪一样,他从头顶开始直到脚底,化水连绵,身魂尽皆在极短的时间内消融。水雾弥漫,一股神圣、圣洁、悲悯而且庄严的气息随之滋生,图奇所化之水很快归于无形,给人的感觉却是世界因此收缩,似有什么东西随着那股水流而去,“流淌到”哑姑周围,汇入其身。

说不清什么道理,此时此刻在场的人,凡当初目睹乞儿入圣的人均忍不住回忆起那一幕,尤其他最后看向图奇的那一眼,带有无限慈悲,与怜惜。

掌命使者,天道祭苍穹,严格算起来,这个时候的图奇已经死了,其无数年修行就是为了这一刻。没有乞儿入圣,十三郎不至,又或者没有燃梅的话,图奇只会按照他的样子“活”下去,然而无论他活多久,活几世,最终都是为了今天、或者明天发生的这场变化。

纵犬驾鹰为狡兔,养猪喂鸭上餐台,乞儿临终始悟所以伤心,入圣还有转世之机;想复制那样的事情太难了,图奇果然如乞儿所料,连伤心的机会都没有。

苍穹入体,哑姑的身躯以看得见的速度暴涨,与此同时,四面腾起四股强大气息,东岳西天,南离北雀,如四道天柱高高跃空。

奇妙的是,明明四道天柱笔直地射想天空,中途丝毫没有弯曲、但其最终却汇合在一起,之后再度暴涨,不知怎么就涨到哑姑的身体里去。看起来就好像一人为天,世界镇于其脚下一样。

可她明明还在眼前,虽高大、终究还是个人。

来不及、也不用思考下去,五道气息逐一加入,“哑姑”最后拿出小不点交给她的那颗星芒,一口吞下后,其身上随即多出一身衣裳。

那是王袍!

“嗬!”

不知原由者当中,阿古王第一个弄明白怎么回事,惊呼惊叹感慨与钦佩,皆金花大判以哭喊般的声音那么响亮。

“阎君归位,阎君归位啊!”

第1673章女、阎罗

四圣袍,玉龙带,宽袍大袖自动根据穿衣者变形,很合身。

脸是哑姑的脸,身是哑姑的身,气是阎君的气,威是阎君的威。

美帅近乎哭喊般的大喊声中,冥都最高的那座建筑——芙蓉塔上鸣钟七响,一万八千余座阴司内的传讯玉璧随之震鸣。

七大掌首之首归墟,和图奇一样成为阎君归位的祭品。

与此同时,其余三方各有一位隐世绝修陨落,但不知道他们是人、是妖、是灵族,还是某个异界魔头。

图奇能够作为阎君归位的影子,乞儿被王袍选中,已经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阎君落子渺无痕迹,由是可知。

此时此刻,阴司百万判官,无论身在何方,在做什么,此刻都停下手上的事情,俯身朝冥都方向叩拜,挽伤,之后再向三方施礼,以最最诚恳的姿态致谢。

没这样做的判官只有美帅,因为他是在现场的那个人,也是最清楚原委的那个人,而且是最最悲伤的那个人。

因为他知道,阎君真的死了。

数百年来,关于阎君是死还是活有过无数争论与流言,九大鬼王心怀忌惮,判官更加疑窦重重,还有无数相关之人,相关事务,无论有多少证据多少种标志,内心最深处总会问上一句:阎君怎么可能会死?

是啊,阎君这样的存在,怎么会死了呢?

他怎么可能放心去死呢?

假如没有这点疑惑,燃梅盛典或许本不用进行,九大鬼王兴兵犯界是早晚的事情。

假如没有这点疑惑,芙蓉塔必定举行天誓,点将冥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委屈求全。

假如没有这点疑惑,冥界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太平”,天下早已大乱。

假如没有这点疑惑,美帅根本不会带十三郎回来,因为他知道那没有用。

阎君身死,等于抽调冥界整个大房子的横梁与根基,区区一个十三郎、几百个人,能有什么意义。

作为冥界地位最高的那个人,阎君即便被所有人认为暴毙,也能维持千年、甚至更久缓冲。无需列举阎君曾经为冥界做过多少事,仅就这点而言,是他留给世界的倒数第二件礼物。

倒数第一件发生在现在,阎君归位,然后便会烟消云散,真的死掉。

之后冥界会大乱,一定。

除非,归位阎君将要做的事情能够扭转局面,并且成功留下传承。

极有可能是其借来归位的那个人,那只鬼——哑姑!

……

“嗬!”

很多事情用不着再解释,也用不着问,比如阎君是否真的活着,此前只是假像;再比如阎君是否借尸还魂,类似修士“夺舍”那样借哑姑而活;还有今天这个局面是不是阎君谋划,内里早已计算明白。

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推断出,除第三项稍有可能,前者都只是“美好”念想,当然美好二字看对谁来讲,假如问小不点感受如何,她一定会说阎君死就死好了,别连累咱家姑姑。

十三郎呢?

这会儿他的脑海中一片混沌,非要说念头的话,想的最多是哑姑为什么会被阎君“选”中,她自己是否乐意。

“这会儿本君挺忙,没空理你。”

前一时哑姑,现在为阎罗,冥界君王自不会把十三郎当成少爷对待,说话不仅不客气、似还带有某些训责的意味。

十三郎没说话,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然而不知考虑到什么,阎君忽又转了神貌,朝围困十三郎的风层挥了挥手,温和改口。

“事情有点复杂,稍后和你解释。”

集众人之力奈何不了风层真的变成了风,不但溃散、还如威风吹入身体,吹到十三郎的丹田灵根,与之风性道基融合。

这对他而言当然是好事,但要时间消化才能变成实实在在的好处,当时眼下,十三郎奇怪的是,河间王不知为何没有阻止这一切,亦或根本阻止不了。

见到这样,听了这番话,十三郎心里反有些不安,迷茫的神智都变得清醒起来。他知道,类似阎君、天道这种大人物,一言一动皆有深意,但其本质都一样。

他们都是冷血生物,突然间对自己这么客气,未必是好事。

“算了算了,先看吧……”

阎君归位,真相便已经赤裸裸地呈现在大家面前,虽然只有一部分,但已足够让所有人意识到,其接下里要做的事情极其重要,足以影响到冥界安危。

这样想着的时候,阎君已然转过头去,对着河间王伸出手。

“拿来。”

阎君向河间王要东西……这个画面让所有人重新认识一遍荒唐二字为何意,难道他们之间会有约定?阎君早有布局?

以智慧而言完全可能,然而如果是这样,九王之乱因何发生?

更荒唐的在后面,望着那只讨债般的手,河间王脸皮狂跳,眼神乱闪,半天憋出一句“不给”。

“……不给……”

“不给不行。”

“……不该我给……”

“说好的事情,不能给也得给。”

一问一答,周围人鬼妖魔全都满头黑线,目光痴呆,正因阎君将亡而伤、而忧的美帅大张着嘴,心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念头。

日后阎君召集各方大佬,商讨事情口吻像现在这样。

“给不给”

“不给也得给”

“再不给我就自己拿”

成何体统啊!

更加不成体统的也在后面。

“不给不给,就是不给!”

河间王像个要被抢走心爱玩具的孩子一样跳起来,怒火滔滔,泼皮一般大叫:“凭什么这样,凭什么这样!他们和本王、和我一样,凭什么只针对我!”

周围人看到目瞪口呆,阎君静静地望着他发疯,一直等到河间王稍稍安静,才缓缓说道:“不要耍赖,而且你知道的,他们的结果不会比你好。”

河间王继续大叫:“我不管,我宁愿那样……”

阎君脸色微沉,随手又将适才小不点交给自己的星芒吐到手中,淡淡说到:“非要本君亲自动手?”

“我……”

河间王盯着那点毫光,脸色闪烁几次,突然间目光转厉,腾空怒喝。

“你们都听到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

声落,声出,四面虚空再起波澜,一声接一声冷喝传来,一条接一条身影走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他们早就在哪里,只能河间王召唤一样。

每个人气息都能带动天地,每个人都像河间王一样强大,甚至更强大。

“阎君,你以为真能算计我们?”

“当年,大家都知道你在设局,只是不知道何时发动,如何发动。”

“突然暴毙,谁都看出内种有鬼,何况我们。”

“轮回失力,燃梅盛典,有此两件,我等总不能推算全部因果,但也肯定一事。”

“你,已与天道决裂!”

“你被天道所弃!”

“你为天道之敌!”

“你,被天道所杀!”

最后一声低喝,八大王者齐现身形,同时说破整个冥界都在追索的机密:阎君为什么会死。

他是被杀死的。

除了天道,谁能杀死阎罗?

然而,天道为何要杀阎罗?

轮回又是怎么回事?

无数疑问无尽震惊,在场生命个个茫然,痴呆如泥塑木雕。

今日事演变到这种程度,内里一切远远超出众人所能想象的极限,纵有再多变化、也已无法改变颜色。

十三郎是唯一例外。

风层已去,十三郎跌落,被不知何时偷跑回来的阿古王扶住,准备再逃。

十三郎阻止了他,不仅为了哑姑,还因其心里有声音回荡。

“诸事齐备,就看你肯不肯了。”

……

“世界为天,一切皆为天道子民,阎君也不例外。”

“天道之敌,即为我等之敌!”

八王现身,距离尚远,不知是否还在防范着什么,他们前进的速度并不是太快,其中火云王比较靠前,凶声宣告。

“既然死了,安安稳稳死掉便好,以你的能力或许还有转世觉醒之机。非要借躯归位重提当年,跑到这种地方现身,岂不是找死。”

“他就是在找死!”

河间王的怒吼声惊天动地,暴起时双掌翻飞,身形却如怒箭一样飞退。

因为面对的是阎君,主掌冥界规则的那个人,河间王没敢遁空,当然更不敢直面匹敌,全力相拼只为一件事,退回与八王共聚。

九王天下,无人不可以面对,这是他们的自信,且是天道曾经的许诺。

如今的他们都是影身,其中河间王还负了伤,然而阎君也不是阎君,充其量只是归位的一点残魂;计算起来,九王每个人都觉得信心十足,甚至觉得,即便没有人帮忙,自己也能独挑大梁。

然而,阎君毕竟是阎君,他们谁都不敢冒险。

果然,阎君毕竟是阎君。

八王现身,九王齐聚,阎君没有丝毫动容,直到河间王愤而出手,其神情才有所变化……

“你啊,果然比较呆傻。”

众所周知,九大鬼王中、河间王以长袖善舞著称,通常讲这样的人最聪明,最滑溜,最难捉住把柄;然而此刻阎君的表情与他的话,分明是在说河间王犯了错,落入某种算计。

河间王神情剧变,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暴退的速度更加迅猛。

说话间,阎君又把那点明毫吞入腹中,左手朝十三郎招了招手,右手轻拍狼王头顶,商量的口吻。

“借来用用。”

被这样一招,十三郎莫名觉得身体里少了什么,一阵轻松。

“嗷呜!”

亿万万狼嚎声响起,汇聚狼王身躯后朝阎君、哑姑喷出一口气。

得到这口气,阎君神貌再生变化,给人的感觉就像时光倒流回去,他从一个归位残魂变为全躯,重现君威。

在此之后,阎君伸手抓向河间王,动作随意。

奇妙的是,河间王搏命施展出来的重法半点阻碍都没有,被阎君一抓就抓在手里。

像捉一只蚂蚁。

第1674章八王,相柳!

“这不可能!”

阎罗轻易捉住河间王,受到惊吓的可不止河间王本人,还有八王,群鬼,狼群,生修,甚至包括对阎君最最有之心的金花判官。

怎么可能呵!

此前鏖战早已证明鬼王实力,休说阎罗一缕残魂,便是全盛时的他恐也做不到这般轻松,短暂迷茫后,人们意识到定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河间王早被阎罗算中,力不能发,发也无用。明证为,其竭尽全力施展的法术毫无用场,轻易便被阎君之手穿透;更离谱的是当其被擒时,看着就像自己送上去的一样,毫无还手之力。

为什么呢?

此刻追究因果并无意义,随着河间王被擒,其余八王纷纷怒喝,个个如同脱去枷锁的狮虎猛扑向前,直奔战场中央。

“阎罗违誓,九王同罚!”

“交出烙印!”

“保你传承无恙!”

呼喝声中八大鬼王争相恐后,与此前犹犹豫豫完全换了个人,速度也比之前快上十倍!

熙熙攘攘,皆为利往,谁说仙人无欲无求。看到他们这副样子,最没脑子的人也知道其中猫腻,知道河间王成了牺牲品。

当然这不重要,人们刚刚为阎君威势所惊、所喜,便留意到施法一击后的她精、神、气尽皆萎靡,像是一下子被抽干全部精华。

除非是伪装,否则谁都能看出来,阎君再无余力。不止于此,其身边那条能够汇聚狼族意志的狼王也已萎顿下来,气息怏怏没什么精神。

“完了。”无数人心里一沉。

“假的!”无数人心内狂喊。

“君上!”美帅目光期待,双手扣心准备自爆。

仿佛印证了人们的猜测,片刻颓然,阎君轻哼一声,面色精神突又好转,其体内明毫之光大放,此前被小不点保管、后交其手两次拿来做样的星火绽开,刹那间点亮整个星空。

冥界没有星空,然而所有人的感觉就是这样,当那点明毫四方光华,眼前似乎变成阳间世界,浩渺星空那般深幽,迷醉,让人止不住凝眸远眺,恨不得把时间留住。相比之下,鬼物、凶灵的表现比生修来的更甚,从未见过星空的它们完全迷失了本心,无需幻法,个个沉沦。

冥都,芙蓉塔上钟再次鸣响,连奏十八声,浩浩荡荡,传遍冥界每个角落,钟声听上去不像之前那样悲郁感伤,而是严肃、神圣中透着无尽欣然,伤势未愈的六大掌首全部升空,朝远方参拜。

他们尚且如此,整个冥都跪成一片,所有阴司,般壁冥界,无数人随流。

周围事不为此处所闻,战场之上星空入界,连鬼王都受到影响,前冲时身形有些走样,目光却变得更加贪婪,而且愤怒。

“你竟然真的交给她,一个入界怨魂!”

“你……该死啊!”

君王一怒,血盈千里,鬼王一怒,万万里生杀,把大鬼王同时暴怒,整个世界都被暴戾的气息充满,处处可见空间扭曲,规则破碎。

冥界快要崩了,然而……任凭周围如何狂暴,以阎君为中心的这片地方风平浪静,清风幽幽的吹,温暖和煦的气息弥漫在每个人身边,看似缓慢、实则极快地将众人伤势抚平。

这是神迹!

非要找点遗憾的地方,阎君身上似有一股淡淡的惆怅味道,就像有什么期待的事情即将发生,自己却看不到了一样。与此同时,她的气质慢慢发生变化,为冥界判官熟悉的威严逐渐消退,属于哑姑的冷冽开始显露,一步步开始占据主流。

阎君正在死去,新阎罗正在诞生。

没有典礼,没有欢呼,只有扑面而来的强敌与凶杀。

“你们啊,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淡淡宣告,阎君一把将河间王捏碎,浓郁之极的鬼气精华随之绽开,转眼聚拢变成一颗圆球,同样张口吞入腹中。

直到这个时候,周围人才知道此前阎君向河间王要的是什么,河间王为何那般抗拒。

这是要他的命,还有苦苦修来的全部修为!

这是阎君留给哑姑——阎罗传承的礼物,留待其慢慢吸收,最终变成自己的修为;但要注意的是,并非随便什么鬼物都可以这样用,内种牵连,非三言两语所能表。

现在哪有空闲理会那些,捏碎河间,周围八王将至眼前,阎君眺目望着十三郎,轻轻开口,声音有些严厉。

“还等什么!”

似命令、又似召唤,十三郎的表情有些苦、同时带有少许愤懑,但却不能不听他、她的话。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今日现场所有人当中,除阎罗本人与鬼王外,十三郎是对真相了解最多的一个,但他已然有很多懵懂。

来不及想,来不及分辨,阎君显然算到所有细节,包括十三郎性子中抗逆的那一面,把事情安排的极为紧凑,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机会。

取魔刀,转魔躯,内视丹田,开启那团真魔之气,十三郎端出九阴灯火,开口大喝。

“天道谕令,阎君亲启,魔道有悔,召八乡出狱!”

莫名其妙的一声喊,周围人大多只留意到两个字:八乡!

八乡是谁?

八乡就是相柳,大自在天魔,天魔刀的真正主人,与两大逍遥斗法的那个人。

推挤远古,八乡就是入侵此界,唯一幸存,后被镇压的那只魔。

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因为它发生的时间太过久远,且被天道亲自抹去痕迹。

今日今时,十三郎开口要释放八乡。

为什么?

能成吗?

别人不知道,包括十三郎自己都不是太明白。

阎君知道,因为是他一手谋划;八王也知道,自十三郎开口的那个瞬间,八王脸色齐齐大变,目光满满惊慌与难以置信,身形随之展开,掉头,逃跑……

“阎罗,你疯了!”

“你竟敢……”

来不及了!

“哈!”

耳畔一声怪叫似的狂笑,短促,有力,凶蛮,狂喜,呐喊,咆哮……

憋一万年发出声音什么样?

憋十万年,百万年的声音什么样?

一声轰隆隆巨响不停,整个横沼世界活了过来,山峦破,河流崩,荒野开,大地裂,规则之力四方横扫,巨大黑影自地底伸头。

一头,两头,三头……

天地变成一座由头颅围困的牢,总共八颗头,还有一颗若隐若现如山丘般的鼓包,分别拦住八王。

“你们啊,啧啧!”

魔王出世,开口,大笑,宣示。

“真真是一群傻逼。”

第1675章天魔现,破真心

问到对魔族魔修的印象,多数灵族马上会想到如狂暴、粗野、血腥、跋扈等词汇,似乎他们是一群未开化的野蛮人。

这当然不是真的,灵族从来不乏残暴歹毒,魔族一样可以温文尔雅,然而不可否认的是,魔族整体性情上确比灵族外放,被许多灵族人视为缺乏内涵,好听点讲,他们的性情比较直,而且真。

撇开敌我,不少人欣赏这种性情,比如最看魔族不顺眼的大先生曾经感慨,如果灵域上层少一点“聪明”,沧浪根本不可能被魔族夺去半壁江山,这句话的意思显然是在夸奖,魔族秉性率真让他们比灵族更容易凝聚力量,战场体现尤为明显。

今日今时,正在无奈绝境的时候,相柳一吼惊天地,除了震撼,人们不禁腹诽魔物就是魔物,哪怕修到堪比天道,骨子里还是那么低俗。

视线太窄,天魔太大,八颗头颅堪比小一点的星球,更不论其身体。这么大的“东西”与人作战,感觉就像古时猛犸去捉一只蚂蚁,不轻松、反应该格外艰难。

相柳不觉得艰难,因为他是大自在天魔。

大自在,字面意思为自由自在,想干吗干吗就说啥说啥,实际当然不是这样,相柳的大乃相对而言,战斗时其力量与身体似合似裂,就像芥子空间内外颠倒、看到与感受完全不同。

好比化境,外面看可能只是一扇门,一颗草,一粒沙,也可以像十三郎那样变成一只眼;身在其中则为世界,想击破时所要对付的不再是那扇门、草、沙、眼,而是整个世界的反击。相柳把样的两个面颠倒过来,对手在外却如面对世界,作为操纵者的他反而成了内里那一面,挥针行使千钧棒,无论对手躲在哪里,冲向何方,相柳总能将力量集中为一点,穷追不舍。

这已不是高妙所能形容,简直神乎其技!

因有突袭的成分,相柳出击时占尽先机,等若将八王分割到自己的八颗头颅,八个世界,不同的是这八个世界为外部所见……于是人们看到八大鬼王像绳子拴在头上,左冲右突,厉啸连连,打出一道道带有毁天灭地气息的道法,终不得脱。

“我的个天……”见此状况,不知多少人心内叹息,均有深深失落。

假如没有亲眼见到,没有人相信世界上有谁能够独斗八王——哪怕他们都只是影身;眼下天魔一人锁死八面天空,不仅困住八王,也让大家无处可逃;但凡有哪个鬼王突破禁锢,施法时泄露一星半点,都会惹来大祸。

幸好相柳的战斗是这样,否则八王这般出手,今日战场势必生灵涂炭,纵有阎罗化境相守,恐也死伤万千。

最终谁能赢?

这个问题是关键,没有人能够给出结论,人们所能见到的是,相柳八头鏖战时显得极其兴奋,大呼小叫,吼喝不止,初听根本不会以为那是战斗,反倒像是街头斗殴,又或一群孩子嬉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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