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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魂谷-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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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九莲点了点头,嘴角半扬,道:“那丫头势利眼,你别学她,以后在竺群面前别直呼他姓名,知道吗?”
兰舒儿木木地点了点头,道:“记住了!那么你和苏……”她仍不放弃这个问题。
安九莲忽然笑了起来,这次不是微笑而是爽朗的大笑,他一边笑一边叹气,道:“你就不能饶过我吗?”
兰舒儿坚定无比地摇了摇头,眼瞳泛出的青晕幽深起来。
安九莲看着她,只好呼了口气,道:“吉丫头从来都不会对这种事感兴趣,所以她一定不想知道。竺群向来不管我的闲事,而且他可能还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所以,他也不想知道。那么,就只有你想知道了,你究竟想知道什么?是不是我和她有没有做那件事?”他语调平和,口气却有些哭笑不得,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故意放低了声音,贴到兰舒儿耳朵边说,然后带着淡淡笑意看着她的脸袋迅速变红的可爱模样。
兰舒儿真是没想到他说话这么得直接,脸面是控制不住得发烫,但她哪里会退缩,反而道:“你还是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哦!”她干脆脸皮厚到底,豁出去了。
安九莲略为惊讶地看着她,道:“我倒是可以告诉你的,但是你必须拿个你的秘密来交换,因为这是我的秘密!”
她兰舒儿哪有什么秘密可以进行交换的,总不能瞎编一个吧,安九莲肯定能看出来的。她左思右想,只得道:“那等我有了秘密再对你说!”
安九莲笑道:“那等你有了秘密,我再告诉你!”
兰舒儿没问出什么来,心里十分得郁闷,饭菜一上卓,就大口大口吃起来,才吃几口,她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可是她更关心的,忙鼓着腮帮子,道:“那么,你能回答我另一个问题吗?”
安九莲瞧着她,道:“那要看是什么问题了?”
兰舒儿瞥了他一眼,意思好像在说,“咦!这个大男人怎么这么斤斤计较,不爽快!”
于是安九莲道:“那好,你就问吧,我肯定回答!”
兰舒儿有了他的承诺,才抿起嘴角,笑嘻嘻地道:“我想知道小主心上人是谁?”
安九莲轻松地笑了笑,还以为她会问自己什么刁钻的问题,道:“这个问题你不去问她,而来问我,一定是她拒绝透露给你?”
兰舒儿用筷子指了指他,道:“别找借口,你说过肯定回答我的!”
安九莲微笑着,好像为难了片刻,便道:“是他二师兄!”
兰舒儿马上接口道:“那他是不是武功盖世,人又长得超级英俊高大,人品又好个性又温柔,年纪多大,是不是江湖上的有名人物啊?他们两个是不是青梅竹马,他们一定非常地情投意合吧?”
安九莲见她问得这么激动这么动情,不免皱起眉,道:“你真是关心她啊!”
兰舒儿又道:“你认识他?” 。。
第五章 秘密'下'
安九莲目光放远,透出一种怀旧温暖的意味,笑着道:“认识,认识差不多有五年了,我们是朋友,要不然那个丫头会叫我安大哥?”
兰舒儿正准备再详细地盘问他几个关于那个二师兄的事,头顶上却传出了吉季的声音,道:“你们聊什么聊得那么开心?”
兰舒儿立即向安九莲使了个眼色,然后迅速扭过头,笑吟吟地对着正在下楼的吉季,道:“我在问安大哥,竺大哥怎么不见人影!”
吉季走下楼,懒懒地一落坐,两只眼睛就像猫头鹰似的别有意味地打量着他们,道:“竺群正留在房里捣鼓着他的灵丹妙药呢!舒儿,你吃完东西,别忘了收拾一份送到隔壁房里给他。”
兰舒儿答应着,乐呵呵地吃起饭来,她总算有所收获了,这饭菜吃起来就好像格外的喷香味美。饭毕,她按照小主吩咐,为竺群准备了一份,给他端到房里。
推开门,迎面飘来一阵清新的药草香。竺群正在埋头研磨着什么草药,他见兰舒儿一声不响地走了过来,把饭菜搁在桌子上,便道:“谢谢!”
兰舒儿心情甚佳,一时不急着离开,对着那些瓶瓶罐罐的丹药看上了眼,便不客气地坐了下来,摸摸这瓶,瞧瞧那罐,再闻闻味道,脸上神采飞扬,好像不想走了的样子。
竺群边吃着饭菜边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生怕她把丹药配剂给搞混了,给自己添麻烦。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各忙各的,气氛倒也十分融洽。
竺群风卷残云似得把饭菜给一扫而空,很快就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他向兰舒儿看了一眼,示意她可以离开了,但兰舒儿并没有接他的翎子,反而摆出一副很好奇很认真的模样盯着他看,看他是怎么调配丹药的。这可令竺群觉得一阵难堪,他实在不习惯有人在旁边看着他做事,尤其她还是个年轻的少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绝对不是件好事,他必须让她意识到这点。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不料兰舒儿却先开口,道:“今天早上的事,真是多亏你了!要不是你,我兰舒儿已经魂归九天了!”
竺群愣了一下,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事,他倒没把这放在心上,他认为这是他分内的事,但她既然表示感谢,自己就得说点什么,他想了想,道:“没那么严重,卓奕不会伤你的,这是场误会!”
兰舒儿道:“之后才知道误会,之前可是谁也不知道的,若不是你及时出现,我那一跤就白摔了,还说不准那个姓卓的小子会怎么对待我呢!”
竺群想到当时情景,也的确千钧一发,他倒是没想到兰舒儿看似胆小,关键时刻还挺机灵勇敢的,不禁对她产生了些微的好感,道:“‘武尊’的弟子绝对不会乱伤人,所以卓奕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兰舒儿听罢唏嘘了一声,随后一笑,道:“你和他打了一架,还帮他说话,真是有气量!你说的‘武尊’就是你们的幕后大老板吗?”她对自己加入的这个组织还一知半解。
竺群点了点头,耐心解释道:“‘武尊’既是吉季师傅的雅号,又代表我们门下所有弟子的总称,你现在也是‘武尊’的一员!”
兰舒儿也点了点头,道:“那‘武尊’一定很庞大很秘密吧?我在江湖多年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号!”她顿时提起了浓重的兴趣。
竺群道:“‘武尊’门下弟子的确众多,但大家在江湖上行走都用自己的名字行事,所以‘武尊’鲜为人知。这其实也是为了不造成武林人士对庞大组织产生恐慌心理的一种方法!”
兰舒儿问道:“那么‘武尊’他老人家一共才四个徒弟,怎么会发展成如今的大势力,竺大哥,你又是怎么进入‘武尊’的?”
竺群听她口口声声叫自己“竺大哥”不由一愣,看了看她,才道:“‘武尊’有很多朋友,这些朋友不仅可以加入‘武尊’还可以帮助选择合适人选扩充‘武尊’,另外,四大弟子又可以有很多朋友,这些朋友同样可以再扩充壮大‘武尊’。我师傅就是‘武尊’的一个朋友,而安大哥则是‘武尊’二弟子的朋友!”
兰舒儿笑道:“那么我就是‘武尊’四弟子的朋友!”
“不错!”竺群点点头,道,“江湖上经常会发生一些天理不容的事,‘武尊’的使命就是查出真相,铲除恶势力!”
兰舒儿极富正义感,一听完他的话,就自我膨胀起来,道:“替天行道的事,兰舒儿绝对不甘落人后!那我们这一次去星魂谷的使命是什么?”
竺群道:“找一个人!”他说完这句话就闭上了嘴,好像对此事他只能说这么多。
兰舒儿想,他可能觉得此事事关重大,还不能轻易让她一个刚入“武尊”的新人知道,也可能他本身也就知道这么多,所以只能说到这里,毕竟他们四个人中还是以小主为首的,只有小主对整件事才知之甚详。但能知道那么多事,她已经很满足了。
她还想,竺群这个人看起来虽冷眼寡语、总摆一张臭脸出来吓人,但没想到偶尔还是很能进行沟通的,看起来以后关于她不知道的事,她都可以来问他。这比问小主好,小主总是拐着弯吊她胃口,这也比问安九莲好,安九莲需要她进行情报交换。呵呵,她决定以后要多跟竺群亲近亲近。她忽然就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和竺群有些相似的人,他们外表都铁石心肠的冰冷面孔,其实内在都很温顺的,她忽然很想念那个人,不知道那么多年后的今天怎么样了……
兰舒儿收回心思,道:“你认识小主的二师兄吗?”她对这件事的热情不减。
竺群道:“我和他不熟!”
哦!这就难怪小主叫安九莲安大哥,而叫他用全称了。这么一来,恐怕从他口中是问不出什么的。兰舒儿想想还是算了,到时候用自己的一双雪亮的慧眼亲自去观察不更好嘛,反正她早晚都要见识到这个神秘人物的。于是她便道:“那竺大哥,你就跟我说说‘武尊’他老人家的英雄事迹吧,我从小就喜欢听这种故事!”所以今天逮到机会不能放过。
竺群为难起来,道:“他老人家已年近古稀,我们谈论他的事恐怕不妥!”
兰舒儿失望地唉声叹气着,道:“难得有……”
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只见安九莲走了进来,他见二人正面对面坐着好像在聊天的样子,便淡淡一笑,道:“不好意思打扰到两位了,吉季说,今晚我们还是住这里,明日一早再动身去星魂谷!”
他用眼角扫到圆桌上空空如也的饭碗,又微微一笑,道:“那我出去逛一圈再回来,你们请便!”他本来是想回到屋里好好睡一觉的,他一天一夜没上床休息片刻,想趁着这夜晚补上一觉,可没料到兰舒儿还在屋里,而且还好像和竺群很谈得来的样子。他当然不能扮演程咬金的角色了,他只有再退出去。虽然这套房间有两间卧室,并不相互影响,但他也不能自顾自倒头就睡吧,他得为竺群着想。
但竺群已拉住了他,脸上阵红阵白地看着他,道:“她正在收拾!”
兰舒儿的确已在收拾碗筷,而且动作相当麻利,她一看见安九莲,一听到他说的话,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她竟然单独地留在了男人的房间里,她可是非常注重自己名节的好姑娘,所以没等他们再开口,她就飞快地离开了,走时,还不忘辩解,道:“竺大哥,下次再请教你!”
竺群尴尬地点点头,关上了门,他想到,他明明是老早就要赶她出去的,怎么不知不觉地和她说了那么多话,要知道他绝对不是一个多话的人。
他回头再去瞅安九莲,想看看他有没有误解时,却发现他早已脱了靴子,躺到了床上,钻入了被窝,连眼睛也已闭了起来,好像已经睡着了。
他浑身不自在地回到了他的瓶瓶罐罐面前,却好似没有心思再捣药了。他又扭头看了安九莲一眼,思忖着无论如何也得再向他解释一下,即便他并没有对他们产生什么误会。
兰舒儿怀着一颗激动的心回到了她和小主的屋子,虽然刚才的局面叫她一度难堪,但从安九莲和竺群嘴里知道的那些东西却委实让她兴奋不已。她开始对今后伟大而充满正义的行动浮想联翩,梦想着自己也能成为一位能够独当一面的强势人物。但梦想归梦想,她觉得还是先结识一些武林人世,让自己混个脸熟再说。
她走到里屋去找小主,想再问问关于星魂谷的事,可吉季竟然又在睡了,她可真能睡啊!这可叫她兰舒儿怎么办呢?她那么兴奋,根本就睡不着!她叹息着,只能睁着一双眼睛,躺在床上,任凭发烧般的思绪向各个方向伸展,直到想得脑子糊涂了,转不动了,乏了,有了睡意了,她才浑浑噩噩跌入梦乡。
第六章 星魂谷'上'
深秋,秋将尽,昨日黄花开满园,今日花谢落满地。
人生岂不也似这花开花谢,有她极致的颠峰,也有她落寞的退幕。只是有的人生花期很长,有的人生却昙花一现。
江正岳信手拈来一朵风韵犹存的小黄花,正感叹她的灿烂如此短暂、生命如此脆弱,身后却响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脚步声。他没有回头,继续轻抚着这朵勾起他纷乱思绪的小黄花,从胸中发出了一声长吁,他很想知道他自己的花期有多长,即便他已走过了一段一般人绝对无法走过的很长很难的路,即便他已有年近六十的高寿,即便他已可以放弃一些东西,但是,他还是要继续走下去,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那一天或许很快就会到来。人一旦上了年纪,对很多以往有着浓厚兴趣的事都会莫明地产生出倦意,人也会变得和以往不一样,就像他从前很好色,而现在对此却一点兴趣也提不起来,倒不是他身体上的问题,而是他真的对此失去了兴趣,完全没有了激情。或许他真的是老了,连发脾气的时候也越来越少,从前的暴躁烈性变成了良好的涵养,人越来越和气,也越来越孤僻,他把所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变化都归结为那一天就要到来的预警。所以他一有空,就回忆自己的往事,历数自己做过的那种种台面上光彩和台面下黑暗的事,生怕他还来不及一一回顾就迎来了最终的那一天。
当然,他也有考虑过及早退幕的事,他的儿子已经完全长大,并且令他满意的是,他完全不像他自己,无论性情处世作风气质都跟他是两个极端。如果他自己代表严恶,那他儿子就是善仁。这令得谷内的属下都敬慕他儿子,而不是像他一样的令人畏惧。谁都会认为把星魂谷交给他儿子是理所当然的事,也是众望所归的事,但是命运就是爱和人开玩笑,开大玩笑。就在三年前,他突然发现了一件事,一件对他来说,既惊又喜的事,这也可以说是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撼动了他原有的打算,并最终推动天平彻底倾向了另一边。他至今不愿退幕的理由也是因为这个秘密的存在,为此他还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
风过,手掌上的小黄花便随风而落,身后的声音响起,道:“谷主,请您过目一下这份贺礼!”这是一个低沉而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发自一个模样周正眉宇间略带智谋却卑躬屈膝的青年人口中。
江正岳闻声扭转过头,目光落在了青年人手中的一个方盒子里。盒子大红色,用喜庆的红绸缎作装饰铺垫,衬着当中的一只神气活现的白玉黑猫十分得抢眼。他目光微一怔,便问道:“是那只雌猫?”他虽然比从前和气,但额角那道爬在他眼敛上的疤痕却始终无法减退他的霸道与威严,他问话的声音很响亮,短促而有力的口气令他更具股强大的震慑力。他看着他最信赖的手下,也是他一手提拔出来的手下车岩,神情是肃穆而泰然的。
车岩本以为江正岳看到这只雌猫会十分欣喜,但事实告诉他,脾气改变后的谷主不仅和气得令人更毛骨悚然,而且古怪得叫人难以琢磨。就像刚才,谷主竟然会对着一朵快凋谢的黄花而发出感叹,这在他看来,是多么得不可思议,谷主应该大骂清扫园子的下人为什么不及时清理干净才对。他虽然对江正岳的反应失望,但仍点头,道:“正是谷主寻找了三年未果的那只雌猫!”
江正岳点了点头,脸上微展出一点笑容,道:“这份贺礼是何人所送?”他本身对这份贺礼还是十分受用的,但是他却表现不出以往的那种豪爽的笑意,只是一笑而过,吝啬得很。他对送贺礼的人倒是产生了兴趣,因为他们既然能找到他所不能找到的东西,那么说明他们必然有着他所没有的能力,而且送这样贴心的贺礼显然是别有目的的。
车岩恭敬地答道:“是四位陌生的客人,其中一人大有来头,是几年前名骚一时又突然退出江湖的少年剑客安九莲,他是近几月前才突然重现江湖的。其余三人,两女一男,都很年轻,没有具体的来历,至少目前还看不出有任何异样!”他回答地很流利,因为他事先都调查得很清楚,作为谷主最为得力的助手,他做事向来是周全而准确的,所以他既然没查出他们的来历,也就说明他们的确是没来历的小人物。江湖上没来历的人有很多,年轻时大都因没名气而没来历,等有了名气了他们的来历也就大起来了。
江正岳很认真得听完他的报告,然后很赏识地看着他,道:“把他们列为上宾!”他心里明白白玉雌猫的分量,所以列他们为上宾并不显得突兀,再说安九莲也配得上这档次。虽然他们之间从无交际,但他既然突然出现在这星魂谷,那就不容他错过,需要好好招待,毕竟将来还是年轻人的天下,朋友越多越好,敌人则是最好没有。他星魂谷能在江湖上被称为武林第一谷,并不全都是靠他自己,也要靠一些朋友的支持和捧场。
车岩抱拳应声,脸上浮现出一丝献媚,道:“星魂谷能有今时今日的江湖地位,全仗谷主治理有方,相信,今后将会有更多的人慕名前来,与我们结交!”
江正岳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想到星魂谷未成名时的窘迫与艰难,以及那段他想方设法要丢弃的黑暗过去,他的疤印就忍不住地颤动。现在一切的繁华与昌盛都是他十几年、乃至几十年来努力的结果,他必须老老记住这些。他目光一敛,道:“新教派人来了吗?”他在庆寿准备的开始阶段就一直犹豫着是否请这位老朋友亲自前来,请贴发出去之后,也没得到明确的答复,不过他猜测这位代表着他不堪回首的过去的老朋友还是会亲自前来的,他的存在时刻提醒着江正岳,忘记过去就等于是毁灭将来。
车岩答道:“禀谷主,新教金教主带着三名手下及二十名门下弟子前来,现还未进入谷内!”他低垂的眼帘往上一瞥,很想知道谷主现时有何表情。他知道金教主金千秋与谷主是几十年的朋友,以往交际频繁,但近来却少有联系,甚至是谷主在刻意地有所回避,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他还不清楚的事。但令他失望的是,谷主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他注意的意外的表情,他的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改变实在令人感到恐惧与无措,车岩已经觉得越来越摸不透他的想法了。
江正岳大手一挥,道:“把最好的房间安排给金教主他们,还有最好的款待!”他说完,转过身,双手负于背后,仰头向天空望了望。
车岩于是禀告退下,在关门的时候,江正岳又突然转回身,对着他道:“金教主一到,你就马上来通报,我要亲自迎接这位许久不见的老朋友!”
车岩应声,关上了门。
第六章 星魂谷'下'
走在回廊上,他还在加以思索着谷主面容上的神色有何特殊的意味,迎面,他却忽然看见了一身黑色劲装打扮的燕舞雪朝这里缓缓走来。
回廊上没有别人,向来沉默孤僻的燕舞雪就更是不会主动与他打招呼了。他们虽然同为星魂谷属下中最有权势的人物,但彼此却少有交集。车岩是谷主江正岳的贴心手下,而燕舞雪是少谷主江中庭的得力助手,双方势均力敌,谁也没有骑在谁头上的说法。但车岩始终不喜欢燕舞雪这个人,他太冷酷,太安静,叫人看了心里会忍不住得有丝丝寒意。像他这么年轻,才二十出头的人若不是凭着真本事,实在是很难坐上这个位子的,这也是车岩看不顺眼他的地方之一。
能力强的人总是招人嫉妒,若是能力强又酷得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那就更招人嫉妒。燕舞雪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站得稳立得住,除了有江中庭为他撑腰之外,他的绝对忠心和行事效率的雷厉风霆也占了很大的比例,所以谷中敬畏他的人不比畏惧江正岳的人要少多少。如果车岩打的是和派,那他打的就是鹰派,这又正好和他们各自的主人形成互补。
本来车岩与燕舞雪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但因为之前的一件事的促成,车岩也开始与这个冷面人主动打起了招呼,虽然有时候根本得不到回应,但他还是坚持自己的作风,这次在无人的回廊上相遇,他又主动打了个招呼。
老远地,燕舞雪就已经注意到了他,一双犀利的眸子像是能洞察出一切般盯着他看。
如果这是燕舞雪独特的打招呼方式,车岩也就认了,但是这目光中似乎还包含着其他特殊的意思,这就令他不爽起来,但他很快就心领神会了这层难懂的意思,很不习惯地点了点头,然后燕舞雪也象征性地冲他点了点头。
两个人一句话也没说,相互交膀而过。车岩是走向前院的会客大厅,燕舞雪则是刚从那里出来,走向中院的一处书房。
中院一共有三个书房,一大两小,他现在赶去的正是西侧的小书房。
书房里正坐着江中庭,燕舞雪一进屋就关上了门,然后冷骏中略带快感地道:“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他边说边用忠心不二的眼神望着他的少主人。
少主人也同样望着他,目光温柔而坚定。他十分赏识他的这个最为得力的手下,赏识到可以把自己的任何秘密都告诉他的地步,因为他信任他,甚至超过信任他自己,他经常为能找到这样一个手下而感到莫大的欣慰,有时更是一种自豪。
午后的阳光很暖,洒在江中庭消瘦的肩膀上令他感到一阵舒服,所以他站起身,让阳光大片大片地淋浴他疲惫的身心。他今年不过刚三十岁,但看上去却要比大他三岁的车岩还老上几岁,做武林第一谷的少主实在不易,而要做到他这种程度就更不容易了,他又岂会不老?
他为人谦和、大度,懂得体恤下属,所以深得他们的拥护,这本来是一件非常值得人赞赏的事,他可以很顺风顺水地接管星魂谷,并以他的出色能力令星魂谷的名利更上一层楼。但老天在冥冥之中早有安排,他江中庭无论多努力所上进,都不将顺顺利利地继承父位,命中注定,他还要接受一个磨难,一个考验,甚至是一个惊天动地的艰苦选择。
一旦他作出这个选择,他将不再能回头,他将义无返顾地实施他的计划。这是个可怕的计划,也是个残酷的计划,同时也不能否认她的美好。他将不惜一切代价去完成这个计划,这不仅是为了他自己,或者是为了向某个人作出一个血的交代,这也同样是为了星魂谷的未来。
他在阳光下淡定地露出笑容,胜利就将到来,一切都将过去,一切又都将开始。他仿佛能预见到他计划完成后的喜悦,这喜悦必将加重他身上所背负的罪孽,但他还是渴望着这喜悦加快来临。
不愧是武林第一谷,就连茅厕也如同顶级客栈般干净整洁宽敞没有异味。兰舒儿如厕出来,觉得身心格外轻松格外愉快,天仿佛更蓝,云仿佛更柔,阳光也仿佛更温暖。
今天,她终于来到了日盼夜思的星魂谷,刚才在大而明亮的会客厅里,放眼望去哪一个不是她兰舒儿听说过的却未见过的江湖名流?在这热闹非凡的气氛中,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激动与兴奋,而更令她激动的是自己竟然被好客的主人家列为了上宾,这就意味着她至少能在这里住上三天,利用这三天时间,她不愁结交不到三四个她仰慕已久的人物,她已经开始盘算着该向哪些人答话比较合适,或者让小主帮她引见引见也行。
打着如意算盘,做着美日梦,她不知不觉间竟走错了路,等她再次恍过神,发现周围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她一定是走到后院的什么地方了,这里没有半个客人的影子,连个丫头长工也见不到;她只好再往回走,凭着印象,慢慢地往有人声的地方走。
没走几步,她就听到附近有“吱呀”一下的开门声,于是她飞快地跑过去。她明白她必须向主人家主动请罪,才能避免被误认为居心不良的尴尬局面。她跑得很快,一拐过弯,就看到了一个手里捧着茶托和茶具的同龄少女。
兰舒儿本来是没有感受到任何不妥的,她一心问路,没顾得上仔细瞧人,但那少女却在看到她的一瞬间有了一个震惊的表情。她在她的惊讶意识下,目光扫过了她的脸,然后就露出了比她更为震惊的表情。竟然是她?
错愣与相识的刹那,兰舒儿只觉得体内涌起了一股炙热的气流,这股气流一直涌到了她的脑门上,令她的眼睛产生了闪烁的晶莹。记得不久前,她还在丝丝怀念着她,今日那么巧的,迷路之后竟然就碰上了她。除了惊喜之外她找不出其他更合适的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分别虽然已经有五年了,但从小一起在饥寒交迫的困境下生存的童年往事是无论如何也忘不了的,任时光飞逝,她们也能很清楚地辨出彼此,因为她们曾是多么好的一对姐妹,若是没有分离,她们应该仍然在一起,亲密无间。
可时光总是能改变很多东西,令兰舒儿失望的是,她看到仲寻的眼睛在刹那的惊喜之后变作了死水一般的冷漠。她知道她是个不善言辞,有着冰冷外表的人,但在这五年后的重逢时刻,她为什么还是用这种陌生的眼神看着自己?昔日的姐妹情谊难道都被这匆匆而过的光阴给遗忘了?
面前的仲寻,一脸的淡然,她瞧人的神情是那种不加以修饰的没有任何感情的冷漠。兰舒儿不知道她和她弟弟被一对夫妇收养后过上了什么样的日子,也不知道她如何会出现在星魂谷,她只想知道她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伤害自己,她为什么不是同她一样的高兴,为什么不露出笑脸?兰舒儿的喉咙哽住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仲寻似乎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没有欢喜与厌恶的意思。两个人相距十来步的距离,却仿佛隔了座山一般遥远。
周围很安静,时间似是停止住了,连风也消失在回廊里。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直到回廊的尽头处传来一声娇柔的呼唤,道:“仲寻,你在哪里,快点过来!”
仲寻闻声回应了一下,转过身,就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她走得是那么自然,步履也是那么轻松,就好像她根本不认识兰舒儿。只是在她拐过弯,就要从兰舒儿的视线中消失的时候,她忽然扭过头,向兰舒儿看了一眼。她仍然什么也没说,脚步也没停住,表情依然沉静地离开了。
但她的最后一眼,却让兰舒儿原本空落落的心里忽然塞进了东西。兰舒儿知足而甜甜地微笑起来,哀伤的心情一扫而空,她明白仲寻还是仲寻,她没有改变,她还是她,只是情况不一样了而已!
兰舒儿急急地走到那个拐弯处,探头向那边张望过去,想再确认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是否是真的。于是她就看见了一位身穿红色长拖裙的娇小少女,站在了仲寻的侧面,两个人正在为着什么事而进行着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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