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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神-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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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的孩子!”
先后两个女声几乎响起传如黄土耳朵里,却是女鬼上前将孩子抢走,徐灵芝爱子心切,不顾再顾不得敌人的凶残,上前要拼命。
五只大公鸡的鸣叫声越来越高昂,扑扑啦啦要冲出鸡笼。
黄土正自着急,突然记起先前的一手准备,赶忙打开如意囊。
“桃木之精,辟邪镇魂……出来!”
随着一段急促而玄奥的咒语,眼前出现一个巴掌大的木偶出现在身边,木然呆板,与众不同;这小人泛出点点日月星光,见风就长,眨眼到了直至常人大小。
借光细瞧,却正是这两日雕刻的那个小木偶。
等见木偶化形,黄土咬破指尖,在虚空中画了个简单的血色符号。用嘴一吹,那符号乘气而动,印在了木偶背后。
木偶像是获得了生命一般,活动了一下手脚,回身俯首,伸双臂将黄土背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马家院子。
此刻的院子内一片狼藉,阴风过处,鸡飞狗跳,尘土飞扬,枣树枝落了一地。
早已本就昏迷的马占云横躺在窗户底下,其妻则昏倒在堂屋门口,小男孩也昏倒在老妇身边,小脸发紫,正是寒气已然入体的迹象。
女鬼阴气缭绕,红衣乱飞,飘在离地一尺高的空中地方,手里捧着还抓着一只狗腿乱啃,鲜血四溅,染红了好大一片地面,说不出的诡异。
徐灵芝孤零零地拦在女鬼前面,虽然因为寒气和压制不住的恐怖而瑟瑟发抖,但是这个倔强的女子却丝毫没有退避的意思。
“你到底是谁?干嘛要纠缠我的孩子?”徐灵芝冻得嘴唇发紫,说话有些不利索。
她们三人呆在屋子里,心中正自忐忑,听到女鬼敲门声时,一下子就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后来敲门声消失,三人以为鬼物退去,赶忙向外头的马占云打听情况。哪知一问没回答,二问还不得回应,再问依旧如此。
徐灵芝赶忙从门缝里向外看,一看之下,见马占云昏倒在地,顿时大惊失色,赶忙往外走。马妻本要阻拦,但是等了一会,女鬼依旧无踪影,这才答应。不过外头门鼻被黄土挂上,三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出来。
当两个女子准备救人时,院子外响起了外头激烈的打斗声再次响起,只闻得鬼叫马嘶,爆裂声连连。
马妻见门外隐隐有彩光闪动,顿时以为是土地神显灵,顾不得救人,拉着徐灵芝和超超朝天跪拜。
两女毕竟力弱,抬拉马占云有些吃力,两人极力救人,只是自觉得有神灵护佑,必然可以击退凶鬼;少不得有些放松,就于是忽视了旁边的小孩子。
等待得小男孩开门,神光消失,女鬼冲进院子,两个女子才愣了一楞,以为下凡的神灵被这凶物打败,顿时大惊失色,顾不得老头,双双上前抢孩子。
她们那里能斗得过鬼物,一个照面,马妻就被阴风扫出去老远,生死不知,昏倒在地,而徐灵芝则堪堪把孩子抢了过来。女鬼见这女人碍事,到手的鸭子又飞走,勃然大怒顿时怒了。发起癫颠来,一阵东窜西跳,不但将黑狗撕吃,也更要将孩子抢回来。
孩子虽然昏迷,但是并未受伤,只是受不了惊吓昏迷过去。
反倒是徐灵芝被女鬼在左臂上挠了两下,阴气入体,钻心刺骨。
不过这女子本就倔强,硬是靠一口气撑下来,拦在孩子身前,誓死不让。
女鬼早已被人打散生前记忆,只留一点怨气,疯疯癫癫,哪里懂得什么仁义道理,早已没有半点人性;就算徐灵芝如何愤怒都不能激起她半点仁慈。
它见徐灵芝挡住去路,也不答话,伸出两只枯瘦的爪子朝徐灵芝脸上胸前抓去,阴气中夹杂血淋淋的腥气夹杂在阴气中令人作呕心悸。
徐灵芝只凭着一股爱子之心坚持,在巨大压力和恐惧下,呼吸都有些不畅,哪里还有能力去抵挡,见来势凶猛,突然忆起自己丈夫,又念想自己和孩子也将死于非命,心中涌出一股悲伤。
“老天真的要对我孤儿寡母赶尽杀绝么?孩子何辜?不过,小海,咱们要重逢了呢!”
少妇闭上眼睛等死,眼角滴下一串晶莹的泪珠,嘴角却露出一分解脱。
“混账!”
院子内响起一声低沉的喝叱,声音不高,却雄浑厚实,震得四周门窗院落簌簌作响。
却是黄土见势不妙,又惊又怒,要阻止女鬼。
此刻的他由木人搀扶着住,神色委顿,颇有些狼狈,神色也萎顿的很,毕竟短时间内连续两次损耗生命真元来催动法术,伤到了元气。
女鬼听到黄土声音,本能地回头张望;那少妇正自伤神等死,乍闻此声,猛然睁开眼,脸上满是惊喜和希冀。
“神灵尚在!孩子有救了!”
这是少妇的第一念头,犹如从地狱回到了人间,
哪知循声望去,却只看到两个身影出现在门口,一个身材单薄行为古板,另一个身材魁梧却遍体鳞伤,身上的衣服都被鲜血染红了。
“这位是……啊!”徐灵芝看着眼前有些眼熟的身形,借着灯光,很快认出了黄土,惊呼出来。
黄土以前都是隐身行事,但此刻危在旦夕,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不过他远比徐灵芝要镇定的多,见知道她认出自己,也不耽搁,趁女鬼回头的片刻,苦笑道:
“小嫂子先别惊讶,那两张符还在不?别丧气,我们还有机会!”
他嘴上说着,手上却没有闲着,左手对着鸡笼隔空一抓,一扯一掀连续握扯拿捏,把将鸡笼打开。
五只雄鸡得了解放,立刻争先恐后地从笼子里冲出来,齐齐纷纷朝着东方引颈高亢,一个个抖擞精神,倒立羽毛倒立,昂首挺胸,张开双翅,腾空而起,向抬双爪抓向女鬼扑去。
雄鸡报晓,比其他生灵先感太阳之气,尤其鸡冠乃全身太阳之气聚集之处,有辟邪驱鬼之能。传闻之中,那天上星君昴日星官就是一只双冠大公鸡,可见其威势。
就是那普通雄鸡也颇为强悍,有那些走夜路的行人遇到稀奇之事,往往会心中惴惴不安时,若是听到远处有雄鸡鸣叫,必然会气血安稳,胆气上涨,昂首挺胸,大步前行,此为辟邪安魂之能。
雄鸡好斗,所以才会对兴奋之人形容以打了鸡血之类的话。而雄鸡对阴邪之物尤为极为厌恶,对于阴寒剧毒之物也有天然克制之能,是蝎子蜈蚣等物的天敌。
所以这几只公鸡刚才感觉到鬼气时,早就跃跃欲试就跃跃欲试。此刻雄鸡出笼出了篱笼,散发出带着浓烈的镇魂之气,丝毫不弱于那出匣猛虎。
大多鬼物见不得天日,对于这破晓的雄鸡有些天生的厌恶、和恐惧,似乎雄鸡一鸣,太阳就会喷薄而出,将光明洒向大地,万鬼退避。
这女鬼虽然强大,却也没到白百日行凶的地步。
双方可谓是势如水火,顿时就对上了。
所以这女鬼初到之时,最先想要毁掉的就是这五只括噪的雄鸡。
女鬼刚从黄土身上回头收回目光,雄鸡已经到了近前,五道太阳之气涌来。这鬼物尖叫一声,再掀起一阵阴风,迎头而上了上去。
黄土早先让徐灵芝准备公鸡本就有这个打算为了预防对手强悍,此刻果然派上了用场。
“两道符还在不在?你再发楞我们可就真的没戏了!”
“哦?在在!”
眼前的一切超出了她的认知,徐灵芝还没尚未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只是下意识应着黄土的话,双手往自己兜里摸去,很快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淡青色符箓,只是上面的朱砂已被经有些水渍浸湿。
黄土不待她询问,左手一招,那符箓猛然冒出一道火焰,燃了起来。
徐灵芝吓了一跳,下意识就给扔了出去,青色符箓燃掉的部分化为一团青光,隐隐有万木回春乙木生机盎然的气息传出。
,这青光分为两股,一道向黄土涌来,另一道则到了徐灵芝身上。
徐灵芝只觉得一股暖暖的气息从青光涌入的地方传来,飞快地流向奇经八脉,不停地驱逐体内的寒气和心中的恐惧。直到待得脚底涌泉穴出现几分麻意,少妇才恍觉自己的双腿早已已然冻僵。
黄土送两道符箓,乃是以乙木之力加持,有生机疗伤之功;送给两人,原是为了在危机之时能留住她们的一线生机。未料她们根本未来得及用,最后反倒回到他的手里。
得这几分生机滋养,他恢复了几分气力,勉强可以站起身来。
“另一道呢?小心!”
黄土正要询问另一道木华生机符在哪里,却见那女鬼已经杀死然将五只公鸡杀死,再次扑向地上的小男孩。
雄鸡虽然天声生辟邪,但毕竟实力和眼前这女鬼差的太多,只是两个照面就被杀了个干净死,血肉散落了一地,死于非命。
黄土看的清楚,急忙提醒徐灵芝躲闪。
徐灵芝早就被刚才发生的已经乱了方寸事迷惑了心神,不知如何是好,彻底的信任了黄土,几乎是言出必听,一听听到提醒,下意识不知何事,连忙往旁边躲。
但是当她少妇回头看到一团血雾卷向孩子时,俏脸霎时苍白大变,娇喝一声,纵身扑了上去。
“使不得!”黄土甚至深知煞气的歹毒,赶忙高声喝止见此状况,赶忙阻止。
但是徐灵芝哪里会听?
当那双血淋淋的鬼爪即将落在昏迷的小男孩头上时后,红衣女鬼得意地笑了出来,鬼啸刺耳,令人作呕。
“我的孩子,跟我走吧,我们去……”
砰!
女鬼的声音被打断,红衣女鬼被勇敢的母亲抱住,滚出去老远。
徐灵芝在剧寒之下,俏脸已经没有半点血色,但是却死死地缠住了女鬼,不让她靠近孩子半分。
这女鬼突然被推出去,立刻凶性大发,身子猛然胀大,想要挣脱,但试了几次,都被徐灵芝死死抱住均无法如愿,连连尖叫一声,散发之下猛然伸出几颗獠牙,扭头要咬徐灵芝。
黄土当时就变了脸色大变,念头急转,思索一切可以施展的手段。
徐灵芝寒气入体,已经渐渐失去了神智,俏脸煞白,哪里知道躲闪?被女鬼一口咬在肩头,顿时鲜血四溅,露出森森白骨。
这鬼物正要撕扯,突然被乙木神符中的生气冲了一下,生气入体,死气被蚕食,让它很不舒服,一长一缩,从徐灵芝怀里钻了出来。再张大嘴,朝旁边的小男孩咬去。
“吼!”
黄土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再次咬破舌尖,连喷两口鲜血,化为玄阳之火。
“玄阳真焰,太阳之火,桃木金精,太阴之气,大地之元……”
上方,月华如水,道道太阴之气从天而降,流瀑般注入桃木偶头顶百汇;
四周,无数土系元力从蜂拥涌来,化为一道道土黄色光带,向木偶脚下涌泉汇聚。
那同时,散列在地的五只鸡冠猛然炸开,五团精纯的太阳真火从中飞出,围着木偶上下翻飞。
太**华、土系元力、太阳真火和木偶本身的木、金两系元气混在一起,五行元力相生相克,渐渐地迸发出五彩神光。
“起!”
木偶腾空而起,飞到半空中。
“火!”
两道玄阳真焰一上一下融入其中,这木偶得神力滋养,轰的一声再次暴涨,化为一个丈余高的巨人,宛如下凡天神。
“镇!”
在那女鬼快要伤及男孩时,黄土一声令下,七彩木人从天而降,轰的一声将女鬼砸在地下。
那女鬼尖叫连连,但是被天火大阵和两位门神的围杀之后,已是强弩之末,在黄土用本命真元施展的秘术面前,毫无抵挡之力。
七彩神光大涨,映亮了半个山村。
片刻之后,猛然一收,如长鲸吸水,将鬼气悉数归拢。
光华散尽,黄土仰躺在地,脸色更加的萎顿。
那木偶就在他的身旁,重新缩为巴掌大小,其中七彩光华若隐若现,还有一条黑线东钻西突,偶有传出低低的鬼叫声。
“终于困住了么?”
黄土看着苍穹上的星月,感觉自己被抽干了血髓,骨软筋麻,连眨眼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小嫂子,你要坚持住!”
………【第二十章 惨胜】………
阴霾散尽,皎洁的月光落在院子里;堂屋里的灯光也似乎柔和了几分,静静透过门缝。
院子里一片狼藉,枯枝碎石到处都是,血肉横飞,将地面染红了一大片,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气。
五个身影散落在院子里,横躺在地,没一丝声息。
呼啦。
或许是一个小时,又或许是两个小时,死寂的院子里突然发出一声细响,却是黄土恢复了一点力气,试着挪动左臂。
稍一动弹,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让这个素来坚韧的年轻人几乎昏厥过去。
黄土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额角渗出一颗颗豆粒大的汗珠,混着脸上的血丝,滑落在地。
七枚铜钱废了,二老一小昏迷不醒,自己重伤近残元气大伤,徐灵芝生死不知。
“又是一场惨胜……”
不敢强动,默默地望着头顶西坠的玉兔,黄脸上露出几分苦笑。
这苦笑里虽然有狼狈,却无半点的恐惧和后悔,因为他已经记不清多少次这般在生死边缘徘徊了。
为了这片土地和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希望孩子老人和女子能坚持住!”
黄土试图扭头去看徐灵芝等人的状况,却扯动伤口,只好暂时作罢,在心里暗暗着急。
“马占云夫妇和小男孩或许被阴气入体,有危险却不会危及生命。那少妇却结结实实地遭到了致命的打击,先是被阴煞之气侵袭,后被女鬼咬在了肩上,必然会随着血流到五脏六腑,奇经八脉,生命岌岌可危。”
半个小时眨眼就过,黄土终于聚集了一些力气,勉强将手臂伸到如意囊里,取出两颗暖阳丹,塞进了嘴里。
丹药入口即化,温润的气息涌进体内,在经脉中缓缓地流转,驱赶着残留的寒气,修补受伤的经脉,让暴露在寒风中的身体渐渐有了些温度。
呼!
黄土费力地喷出一口气,这气出口就带出一团白雾,却是阴气将周围空气中的水分凝结。
将侵入体内的寒气祛除,又从如意囊中取出回春丸华佗膏等疗伤丹丸,尽快使自己恢复活动能力。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玉兔将隐。
悉悉索索,黄土咬牙爬到了徐灵芝身旁。检查过女子的伤势,倒抽了一口凉气。
俏脸被乱发遮住,乱上又结了一层白白的霜,圆润的下巴露出来,却无半点血色。上身的白色羽绒服上沾满了鲜血,被扯得羽绒乱飞。
而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少妇裸出的左肩上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两个清晰的牙印有汤匙大小,锁骨上的肉被撕咬,隐隐露出了锁骨。鲜血流了一地,幸而已然止血,但是伤口上时隐时现的黑白煞气却比毒蛇还毒。
黄土探探少妇的脉搏,几乎弱不可感,摸摸胸口的温度,低的惊人,十分性命去了九分,**的生机低到了极点。
如那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奇经八脉五脏六腑走遭了死气,”黄土按捺住惊怒,顾不得许多不便,将手向下挪了挪,发现少妇的心跳还在,不敢怠慢,一手支地,一手去如意囊中寻摸。
扑通。
却是他手臂酸软,挣扎起来的半身重新接地。
不一会,黄土手里出现了两张符,一绿一赤。
拿起绿符,贴于女子心脉之外,勉强掐了个诀,那符顿时绿光缭绕,温润柔和,散发出勃勃生机,如万木发芽,百花齐放,令人心旷神怡,却是一张起死回生符。
这符耗费了黄土大量的精力材物,可让重伤之人恢复生机,镇魂安神,三日之内可保魂魄无忧,只此一张,本是他用来保命的。
见绿光大盛,黄土伸手虚按,将之封进少妇体内。此符入体,顿时带来盎然生机。
一团淡淡的绿光,像是在心脉内扎根一般,慢慢将侵入心脉的寒气驱逐,心跳强了许多。
“竟然只勉强护住心脉,无法祛除死气!”黄土暗暗皱眉。
心里想着,手上的动作未停,将赤符也封进徐灵芝体内,入体化为一团红障,包裹在绿光之外,至阳之气透出,抵抗死气的侵袭。
做完这些,黄土再次匍匐在地,大口地喘着粗气。
等体力稍稍恢复,他为马占云夫妇和小男孩做了检查,庆幸三人只是惊吓过度,被寒气刺激,无生命之忧,喂了颗暖阳丹即将伤势稳住。
黄土盘坐在徐灵芝身侧,一边运气疗伤,一面观察少妇的情况。
看着她肩头那入肉三分的伤势,微微叹气,去囊中掏活肤生肌散,却摸了个空,原来已经用完。
“三天,回生符只能坚持三天,必须要在三天之内找到根除死气的法子!决不能放弃这如花似玉的生命!”
他看看狼藉的四周,歪歪斜斜站起身,一瘸一拐出了院子。耳边隐隐传来远处雄鸡报晓声,却是四更天已过。
从如意袋中掏出一巴掌大的竹制小马,用御甲符驱动,化为丈余长的竹马,马背平整,正好容一人躺下;黄土上马,认清方向,沿来路返回镇子。
一边疗伤,一边回忆刚才的惊魂经历,心有余悸。
走到半路,突然一个念头飞来,黄土激灵灵打了寒战。
“这喽啰已如此难缠,背后的凶手……”
“小镇真要经历一场血雨腥风么?”
他越想越乱,从马背上翻下来,找隐蔽处换下衣服;不再回土地庙,调整方向,催马往县城赶去。
“回去无益,倒不如去图书馆查查,看有没有什么驱除阴煞死气的好法子。”
不过,他这临时其意,却是惹出了许多麻烦。
原来,何玉容带人到温静静家里打听,一无所获,让周建民等人无话可说。之后众人到其他几处庙里查访,除了一人外出打工外,其余的都老老实实在家或者庙里呆着,没什么异状。
等得两组警员都回到派出所,核对一下,全镇只有黄土不知去向。众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天色将明时,派出所接到三个报警电话,无一例外是有人遇袭身亡。
何玉容惊怒,一边派人去现场,一边再次赶来镇北土地庙,非要弄清黄土的踪迹。
可黄土拐弯去了县城,她哪里能等得到?
………【第二十一章 奇异鸟巢】………
黄土赶县城时,东方天际已是鱼肚白,路上渐渐有了人迹。幸好他挑小路走,避开了路人的视线,否则竹马奔走的事让人看见,定然会吓坏不少百姓。
等到了城北桑树林,黄土翻身下马,收了机关,就地打坐。
二月的天,寒九刚过,冷气未消。林间寒风一吹,激起体内阴寒,内外交加,极为难受。欲借药物压制寒气,如意囊内的暖阳丹等驱寒丹药却已消耗殆尽,无奈只能强忍。
“日后必然还有许多麻烦,须得抓紧时间炼上一批,免得急用的时候找不到。”
休息好一阵,稍稍恢复些体力,才强忍伤痛,一瘸一拐继续赶路。
早晨五六点钟,是学校早读的时间。若在平时,他这会儿已经赶到学校。
不过这次走的却不是去学校的路,而是沿着城西小巷子到了老城区。
老城区本为人口聚集地,但是随着经济的发展,县城往四周扩展,路窄房矮的旧式布局已经无法适应时代,城市中心地位被新建设的地方代替,不只是商贸中心超市菜式远离,大多数的官方机构也搬进了新建的高楼大厦中,只有些清水衙门无奈留在此地。
繁华流逝在历史长河中,渐渐被人遗忘。
小巷子安静祥和,四周是青瓦平房,黄土沿路前行,直到一座年代久远的灰色两层小楼前,看上面悬挂的牌子,却是县图书馆。
平日里除了在学校读书外,黄土最喜欢的事就是来这里看书。市场化的浪潮已经让大多数人迷失在利益的追逐中,越来越多的人远离了书香。那些住在远处的人自然不会记起小城还有这么个地方,就算是附近的居民,在骑车步行经过时,除了偶尔的瞄上一眼,只视作无物。
当初黄土为了寻求几篇孤本,抱着试试的态度找到这里,赶来之后,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幽静安逸的藏书之地;只觉得这里和九藤山间河边一样,别有一番净土的韵味。
一来二去,渐渐熟悉了这个地方。
这次来的却是较早,图书馆尚未开门。黄土在门前台阶上坐下,一边等一边暗自恢复。
过了十多分钟,黄土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细查之下,原来是周围多了许多各色鸟儿,麻雀、喜鹊、百灵、猫头鹰、啄木鸟……在西南角的梧桐树上,有三只洁白如雪的鸟儿,长颈红顶,却是极为罕见的丹顶鹤。
这些鸟儿站在四周的杨柳枝干上,静静地,一言不发,连最喜亮嗓的百灵也按捺住,只是偶尔扑棱飞起,围着图书馆飞上几圈,最后落回原处,仍自沉默,仿佛在等待领导莅临的人群,显得有些诡异。
“这是怎么的?它们要开大会?”黄土有些稀罕,粗粗数了数,只在附近的八棵杨柳上,就至少十种不下百只。
看了一阵,却看不出什么端倪。
不过,有鸟儿在此时此地有些罕见,却都是正常鸟儿,黄土虽然好奇,但心中多半还在寻思徐灵芝的伤势,就没把这事往心里去。
忽觉肚子有些饿,起身到附近的小摊上简单吃些东西,待得回来时,图书馆已经开门。
最先来的是图书馆长,年近六十,精神矍铄,老头姓王,原本是大学教授,退休之后回到老家,在这里做起了馆长。黄土和他熟悉,心里有事,打了个招呼就往里走。
一楼多是自然学科书籍,黄土不太感兴趣;二楼之人文学科书籍,藏有不少古籍,是他最爱。
楼梯在楼层的东西两侧,黄土熟路,径直往里走,到了里面却发现,楼梯上搁置了两个废弃的木箱子,路被封死;转身到了另一侧,发现这边一样被封住。
不解其意,却不好硬往里闯,一瘸一拐返回来。
“王馆长,上楼的路怎么被堵住了?”
王馆长似是预料到黄土会回来询问,脸上露出几分无奈,苦笑道:
“小伙子,二楼有些不方便,暂时不能对外开放。”
黄土见他这般,颇感意外,知这老者素来开朗,修养颇高,极少会露出这般神色,而且时间不能等人,自己只有三天的时间,否则回生符失效,死气蔓延,徐灵芝必然要死于非命,到时候大罗神仙也难救。
“王馆长,我想查找点非常重要的资料,能不能通融一下?”黄土说话有些喘,伸手扶住旁边的书架。
这王馆长对好学的年轻人素来欣赏,往日也曾和黄土交谈,待他不错,见他这般,知其并非胡搅蛮缠,不由有些为难。
“这……”
黄土见有戏,赶忙说几句要紧的话。
“好吧!”老头终于点了点头,“不过,小伙子,你得听我一句话,找到你需要的资料后,赶紧离开,万万不要久留!”
黄土见他的神色有些凝重,虽是不解,却也赶忙答应。
老头和黄土移开箱子,清理出楼梯。
看黄土迫不及待地上楼,老头再次提醒:
“别耽搁,找到之后立刻下来,特许你把书带回去!”
黄土回应着,迫不及待往上走;但是上到二楼,瞧见上面的情形后,脸色一变,忍不住惊呼,转回身来要下去询问。
原来,往日干净整洁的二楼,此刻是一片狼藉,乌烟瘴气。
像是什么人仗着蛮力,一路横冲直撞过去。原本井井有序的书架此刻东倒西歪,横七竖八倒了一地,有的断为两截,有的零散成板,再无一个完整;数万册藏书散落在地,东一本西一册,像是被野兽践踏过的庄稼地,凌乱不堪。
在中间,有一个巨大的鸟巢模样的东西。
只是这鸟巢不是枝叶枯草搭建,而是由书架和藏书堆砌而成。
二十多个书架被人从周围生拉硬拽至中间,团团围成一圈,堆砌在一起,只空出中间一块地方。书架中间塞满了各色书籍,满满当当,不留缝隙。
这些书架和藏书四分五裂,早已成一堆废纸烂木;很明显在被堆在一起之后,又被一顿狂捶乱砸,彻底混在了一起。
大量珍贵的藏书和书架被毁,令人好不痛心。
这鸟巢边沿高近两米,离天花板不远,黄土往里瞅,却被挡住了视线,看不到中间的情形。
他不明白,只不过短短五天没来,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王馆长,这……”
不王馆长像是知道他会有这么一问,等在下面并未走,见他转身,满脸诧异,未等他把话说完,就答道:
“别管也别问!快快去找,找到最好,找不到也别耽搁!若是给那魔王见到,必然会再生祸端!”
老头连连摇头叹气,示意他赶紧去找,
“魔王?什么魔王?”黄土微楞,眼神凌厉起来,沉声问道,“这里见鬼了?”
他见一楼安然如常,二楼乌烟瘴气,猜测不会是常人捣乱所为,只能猜测是灵异之物。
老头直叹气,没答话,示意他赶紧去找。
黄土见问不出什么,知道事必有怪,暗中生疑,但自己现在的状态实在低迷,不敢耽搁。
他费力地把歪倒的书架竖起来,清理出一条路,根据先前的记忆,绕过巨大的鸟巢,找到古言笔记类书籍所在的地方。
此处一样乱七八糟,只剩下一少半的书籍完整,其余的全都被扯进了鸟巢之中。
黄土本欲看看巢中是何方神圣,但想起那馆长的嘱咐,只得按捺住性子,扶起书架,在地上一本一本翻找。
县馆虽然比不得省市等大馆,但因破坏较少,自然人文较平衡,有不少的孤本典籍。以前他为搜集材料,常来此地,主要看些古人笔记,多数是鬼狐仙妖野史,此番头找来也是轻车熟路。
一本一本翻过,有细看有浏览,以前翻过的自然浏览,以前未读的则细读。
《聊斋志异》、《阅微草堂笔记》、《神仙志》、《亡魂考》、《幽魂录》……等一部部或熟悉或陌生的名字从眼前手底翻过,却无一册记录有红衣女鬼那般怨灵。
时间飞快流逝,转眼之间一个小时过去,他已经翻了五十多本,仍一无所获,心里有些着急,毕竟这已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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