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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冷王戏萌妃-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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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成是自己朋友了。

    白墨阳最了解奚瑶,知道她喜欢元朗的纯真率直,打从心底将元朗看成是朋友。所以并没有多加在意。拿起一旁果盘中的苹果,咬下了一大口。

    六皇子何其聪明,更是听不出奚瑶话中的意思,犹豫着看向对方,试探性的问道,“对周友成和元朗两个人,清莹似乎有着并不一样的态度。”

    奚瑶信手从白墨阳手里将剩下的半块儿苹果抢过来,毫不顾忌的,香香甜甜吃了起来,“周友成和元朗本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跟他们的相处法则自然也该不同。殿下难道不是这样认为的嘛?”

    六皇子淡淡一笑,“这个是自然,只是,听清莹的口气,似乎对元朗更加亲近一些。”

    奚瑶咀嚼苹果的动作顿了一顿,随即看了眼白墨阳,白墨阳瘪嘴眨了下眼睛,算是给了奚瑶一个暗示。

    奚瑶紧紧皱了下眉头,“殿下可真是细心,不过我对谁亲近不亲近的,这个就不必殿下操心了吧?我素日将殿下看成是最好的朋友,若殿下是出自对朋友的关心而对这事儿上心的话,我很是欣慰,若有什么旁的,我觉得殿下还是趁早打发了这些想法吧,否则时间长下去,对谁都是无益。”

    话说的很不明确,奚瑶却知道,楚异一定听得清楚。

    果真,六皇子听了,脸色很是难看,变了又变之后才开口,“当然了,这些话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才说的。”

    “嗯,那就好,哥,这苹果味道真不错。”天真一笑,奚瑶在白墨阳咬痕处又咬下了一口,这才随手丢回去给白墨阳吃。

    半个时辰后,元朗才独自进了医馆大门,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严重的伤势,但他已然气喘吁吁了。

    “你还好吧?”坐在位置上看着元朗,奚瑶面露关怀之色。

    元朗勉强一笑,“我没事儿,好久没这么跟人大打出手了,真是痛快。”说完,捂着胸口开始咳嗽。

    奚瑶见状,知道不好,忙上前将元朗搀扶着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另一只手已经握住了元朗的手腕儿,把起脉来,“你的身体才刚刚恢复,不易大动肝火,这样跟人大打出手,于你是无益的,近期不要这样了,待会儿我给你开些药,拿回去让奴婢们伺候着服两天再说。”

    元朗此刻乖顺的如同一只羔羊,听了奚瑶的话,忙点头,“知道了。”随即扫了眼屋子里,“不是说高阳公主在吗?怎么……”

    “哪里有什么高阳公主?不过是我哥解决方式的障眼法罢了。”奚瑶微笑着,将手从元朗的手腕上撤了下来。

    正要继续跟元朗说刚才的事情,忽然见红烛从门外急匆匆进来,“小姐,不好了,府里头传出消息,说二小姐那边儿出事儿了。”

    奚瑶和白墨阳对视一眼,十分默契的看向了门外,他们盼望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两人回到将军府,府里头已经乱成一团。

    老夫人多日以来对奚瑶的依赖早早就形成了,不等奚瑶回来,她老人家也是心里乱乱的。

    看到奚瑶,老夫人的心就放下一半儿。

    回到府里头,先是换了身衣服,随即奚瑶被丫头簇拥着紧赶慢赶往老夫人院子里去了。

    一只脚刚迈进屋门,就听老夫人道,“莹儿,你可回来了。”

    忙上前搀扶住老夫人,奚瑶面色惶急,“老夫人,到底怎么回事?”

    老夫人面色很是难看,“你父亲和你三哥都敢去敊王府了,这会儿还没有消息传出来,只是刚才听到那边儿过来的小厮回禀了,说你妹妹不大好,一早上起来就奄奄一息了,请了很多大夫进去瞧,却都瞧不出什么。”

    “突然的,怎么会这样?”奚瑶面上跟老夫人一样的着急,心里头却比谁都清楚。

    高武和高伟安此去,并非看情况,而是彻彻底底给高清兰送终去了。

    根据这几天白墨阳偷偷在敊王府调查之后的结果显示。洞房花烛夜,高清兰伤了永徽世子之后,就被关入偏厅了。

    第二天永徽世子嫌不解气,更是下令将其关入了柴房,不准给饭吃,只准给水喝。

    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偏偏高清兰在柴房也不老实,疯疯癫癫的,而敊王府紧紧掩盖之下,消息还是慢慢被渗透了出去。

    永徽世子认为这事儿成了他人生的污点,又整天要换药吃药汤,想着都很不顺心,从小养尊处优着长大,永徽打从心底里跟皇宫里的皇子没什么两样,站在高位惯了,怎么容得下别人在他背后说三道四?

    打从这次的婚事被敊王和高武定下,永徽就是一百个不答应。

    若不是为了掩盖住那天抢夺马车的真正原因,永徽也不会最后应承下来。

    那时候原想着将军府的二小姐看着也算过得去,能够跟将军府联姻,一来保住两府之间素日往来的关系,二来他也算是抱得一个美人,虽然这美人从开始就不是他想要的。

    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偏偏事情从开始就不顺,又发生了以后的接二连三。永徽的耐心早就被磨没了,最后几近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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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高清兰之死
    父子俩回府的马车上,高伟安双手几乎捏成了扁平的拳头,“永徽!他简直不是人!”

    高武双眼红肿,显然已经忍耐到了极致,“那又如何?你现在冲回去给永徽一刀?将他彻底送入地狱?”

    高伟安迟疑,终究咽下了胸口的闷气,“妹妹死的太惨了,不管怎样,永徽!敊王府!也不该那样对她!”

    高武低下头,一颗老泪从眼角缓缓滑落,“她已嫁为人妇,命在或不在,都不是咱们能够说的算的。”

    “即便如此,永徽也没有权利那般折辱她啊?她可是将军府的二小姐,她身上流着将军府的血液,怎么能被那些下三滥的仆从、小厮糟蹋?永徽,他简直不是人!”

    高伟安实在忍耐不住心头的怒火,在马车里郁愤滔天的喊道。

    幸而当下是黑天,外头行走的人并不甚多。

    高武猛一个眼神转了过来,瞅得高伟安浑身一颤,“你妹妹的死因,到咱们这里就算结了,不要再传到下一个人耳中,尤其是你母亲,若被她知道了……”

    “可是,妹妹走的那样惨,她甚至连个蔽体的衣服都没有,她!咱们将军府就这么咽下这口气了吗?”

    高武沉思良久,眉头几乎皱成了“川”字,“否则呢?你带着所有的家丁,冲到敊王府,将敊王府上下满门都给灭了?然后呢?咱们将军府还能留下吗?”

    “父亲,那妹妹就白死了吗?”

    “不白死你还想怎样?这事情都是谁造成的?我追问那日马车被劫的原因,敊王府就是不说,如今咱们能找谁去算账?!”

    提到那日的事情,高伟安的脸色瞬间变了,“是我害了妹妹,是我……是我害的。”抑制不住的眼泪夺眶而出。

    高武瞬间明白了什么,猛转过身,抓住高伟安的双肩,“安儿,你知道些什么?那天的事情你知道的对不对?快跟父亲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高伟安迟疑着,终究困难的张开了嘴。

    等了几乎半个夜晚,终于等到两父子回来了。

    老夫人和奚瑶在院子里几乎坐着都能睡着。

    见高武和高伟安进来,忙精神了过来。

    别看老夫人平日里怎么厌烦高清兰,这会子真正听到孙女出事儿,还是骨肉连着筋的。

    高武进屋后,看到奚瑶和白墨阳坐在屋子里,脸色先是一变,随即目光错过两人,看向了老夫人。

    没说什么话,而是先跪在了地中央,“老夫人,儿子无能,没能保护好兰儿,她已经去了。”

    一个没坐稳,老夫人险些向后倾倒下去。

    幸亏奚瑶坐在一边,眼疾手快的将人拉住了,“老夫人,您没事儿吧?”说话间,奚瑶的眼泪已经流淌了出来。

    可不知怎么的,转过头的瞬间对上高武很是陌生的眼神,没错,奚瑶确定自己不会看错,高武的眼神,很陌生。

    “好好的孩子,就那么送过去了,才过几天的时间怎么就没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因为洞房那夜的事情,敊王府的人心存怨念,欺负了咱们兰儿?”

    人去是非无。

    原本老夫人对高清兰的那一点儿看不上和厌恶,在这一刻都化成了一句称呼,“咱们兰儿”

    跟高武一起在屋中央跪下,高伟安口齿清晰的叙述道,“回禀老夫人,跟敊王府没有关系,是妹妹没有那个运气享福,那夜的事情过后,敊王府碍于咱们将军府的面子,并没有对妹妹怎么样,好吃好喝的给着她,妹妹却不知道是怎么了,或许是心魔作乱,或许是因为旁的,将送进去的吃喝全都倒在地上了,后自己找了个绳子,将自己……”

    这是一路回来时,父子俩商量后说定的结果,不跟任何人提及高清兰真正惨死的原因,只说她是自己寻思的。

    毕竟高清兰被送走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了,这样说也说得过去。

    如此不仅能够保全高清兰死后的颜面,也能够保全将军府的颜面。

    老夫人听了却是泪如雨下,“可怜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啊……”

    将军府一夜也没有安生。

    且说王氏这边儿,晚上药汤送进来的时候,她就不曾动过一口了,不是因为药汤味道如何,而是她从赵妈妈口中得知了,给出药汤的大夫是奚瑶和白墨阳帮忙请的。

    药汤一停,王氏的身子立刻就软了下来。

    这一晚,她几乎没有睡着。

    次日一早,几天没有踏足这里的高武出奇的来了。

    可高兴坏了王氏,忙要从床榻上下来,却被高武迎面拦住,“本就在病中,还是不要乱动了,我这不过来了嘛。”

    王氏低眸,无语抽噎着。还动作轻柔的抚了抚自己鬓边的头发,企图展现个病态之美,让高武怜惜。

    殊不知,她顶着一双熊猫眼,配上苍白如纸的面色,整个人瞬间苍老了几十岁,那被她扶到鬓边的碎发也有好几根都白了。

    本是出于对高清兰愧疚而过来探望的高武,看到王氏这般模样,也是在看不下去了,没说几句话就出了门。

    赵妈妈自然是要送出门的,刚把门关好,就听高武吩咐道,“二小姐的事情,跟夫人务必要保密,能守住秘密多久就守多久。”

    “老爷放心,老奴明白。”

    口中这样答应着,心里头却比谁都清楚。夫人的命数恐怕就在这几天了。

    因为怕老夫人太过伤心而伤了身子,所以一大早奚瑶就到祖母的院子里陪着了。

    白墨阳孤苦伶仃自己落了单儿,只能享受一个人的早餐了。

    正用着,忽然听到门口有声音。

    背对着的门的方向,白墨阳握着筷子的动作顿了顿,耳朵几乎警惕到了最高程度。

    就在这时,进来的人已经到了白墨阳的身边,“大哥,有这么好的兴致,享用早膳啊?”

    听出是高伟安的声音,白墨阳微微一笑,“怎么?三弟用不下,特地过来跟我一起凑热闹吗?”

    “那倒没有,我只是想来看看,二妹妹没了之后,大哥会怎么庆祝……”

    “三弟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妹妹都没了,我有何可庆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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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请青大夫进将军府
    “虽然到不了三弟那样食不下咽的程度,但终究是我的妹妹,就这样去了我也会悲伤,只是活着的人日子还是要过的不是吗?”

    “大哥想的倒是很通透。”

    “三弟一大早的过来,该不会真的过来看我早膳用的好不好吧?”

    在白墨阳身边坐下,高伟安虽勉强笑着,双眼却透着难以言说的倦怠,想来昨晚也没怎么睡好。

    其实也难怪,亲眼目睹到妹妹惨死之状,就算再不长心的人也不会一睡到天明。高伟安素日有多疼高清兰,这会子心里就会有多痛。

    “大哥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我来这儿不是为了这个。早前就听说济世医馆的青大夫医术有佳,是放眼整个大周朝都难以寻觅的好大夫,近日母亲的身子大哥也瞧见了,如今恰恰是隐瞒着兰儿的情况,她才得以轻松,若哪个没有眼力的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只怕母亲的身子就此便熬不住了。所以我想着,趁现在母亲的身子还没有那么糟糕,向大哥讨个人情,希望通过大哥的关系,找了青大夫过来瞧瞧母亲,不知大哥肯不肯卖这个面子?”

    放下筷子,白墨阳笑得很纯粹,“三弟说的这是哪里话?母亲重病,这原本就该是我做的。说起来,我也是找过济世医馆大夫过来的,前几天母亲用着那药还说不错,谁曾想不知道哪个丫头多了嘴,当着母亲的面儿说是我找的大夫,母亲便不服药了。”

    “这事儿我是知道的,父亲也知道,当然,体恤大哥的心情,这次不会再有上次的事情发生,父亲说了,只要大哥能够将青大夫请来,母亲那边再出什么事儿,都跟大哥无关。大哥只要尽好这份心思就成。”

    竟然将高武抬出来压阵,白墨阳低眉浅笑,“哦?是吗?如果是这样,那最好了,医馆那头不过是说句话的功夫,我自当尽力,至于青大夫有没有时间过来走一遭,那就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了,一切还要看母亲跟青大夫的缘分。”

    高伟安闻言,知道白墨阳这是答应了,没说几句话,就出了浩然居。

    被高伟安这么一打扰,白墨阳吃早膳的兴趣都没了,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白墨阳深深的笑了。

    别说请不请“青大夫”是否由自己决定,就算奚瑶这个青大夫,真的来了将军府,王氏也没那个命被看诊了。

    接连着两天风平浪静,王氏仍旧不服济世医馆大夫开的药方子,谁劝说都是不听。

    第二天夜里,高伟安着急的实在不行,再次登门浩然居。

    正好被白墨阳告知,第二天午时,趁着午休的时间,青大夫会来将军府走一趟。

    高伟安的心算是彻底揣到肚子里了。

    可他没想到的是,王氏的命数就在今天夜里,根本等不到明天的午时。

    夜晚,天很黑,浓密的黑云挤压在天空里,如同夏日密雨来临之前的天空一样。

    这样冬春交际的时候,一般很少见这样的异象。

    赵妈妈最后尝试着端药碗进了屋子。

    王氏正有气无力的斜依在床榻上,大口喘着粗气,“水……”

    赵妈妈闻言,悄声倒好了水,递到王氏身边。

    王氏尝试着举起右手去接,手抬到一半儿,哐啷摔了下去,这时候,竟然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赵妈妈见状,知道主子命数不多,面儿上却没有什么表现,淡然的将杯口凑到王氏唇边,伺候着王氏喝下去了。

    “夫人,您就听奴婢的话,将这碗药喝下去吧,前些日子您喝过药也是知道的,这药比之前的几个方子都有效,虽说是大小姐和大少爷找的大夫,可这事儿老爷也知道,那大夫即便要开什么坏您身子的药方,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啊,您这样想,事情不就顺当了吗?何必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呢?”

    王氏瞅了眼药碗,终究摇了摇头,“之前那些药或许的确没有问题,可是,那小狐狸精和那臭小子鬼机灵的很,说不定哪一天就让厨房的人给下药了呢,万一……咳咳,万一我喝下去立刻就没了,他们也会有法子将事情搪塞过去,至于老爷……咳咳,我病了这些个时日,他来过几回?兰儿那边儿又一点儿信儿都没有,我怎么能不担心?喝不下去的,你赶紧端下去吧!”

    赵妈妈无奈,将药碗往远处推了推,既然你自己要往阎王的身边凑,那就别怪别人不把你往回拉了。

    “赵妈妈,怎么我每次提到兰儿,你都这样莫名的神情,是不是兰儿除了什么事儿?”注意到赵妈妈的表情很不对劲儿,王氏当即问道。

    赵妈妈仿佛被说中了心事,瞬间心虚到不行,想要闪躲却已经躲闪不及的模样,“夫人,您就别问了,老爷和三少爷都吩咐过,不让奴婢等跟您说这件事情。”

    王氏的心陡然一沉,“难怪,几天都不曾听到兰儿的消息了,她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快说,咳咳,你快说呀!”猛抓住了赵妈妈的手,王氏这一瞬倒是显得很有力气。

    赵妈妈惊慌失措,猛跪在了床榻边儿上,“夫人,您就不要再逼迫奴婢了,奴婢是定然不会说的。”

    “赵妈妈,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一直待你不薄,这时候你怎么反倒跟外人一个鼻孔出气了?瞒得住我一天,能瞒得住我一辈子吗?你不说我也能猜到,兰儿在敊王府受尽委屈了对不对?那丫头本就糊里糊涂被送上花轿的,洞房当晚还把姑爷给弄伤了,永徽世子从小娇生长大,必定受不了这样的委屈,反过来打我们兰儿了对不对?或者,他发现了兰儿脸上的伤疤,嫌弃兰儿了?”

    一种可能一种可能的猜测,几乎并列成无数道选择题,就是没有高清兰已经死了的可能。

    赵妈妈听着,心里头也极不是滋味儿,可事情已经到这份儿上了,王氏在将军府的势头很显然就要没落,这时候,她这个王氏身边的衷心人,若不早点弃暗投明,将来必定没有好日子过。“夫人,奴婢,只有对不住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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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王氏之死(上)
    “你倒是说话呀,说话呀!”看着赵妈妈老泪横流的模样,王氏愈加生气,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赵妈妈的头发,怒吼道。

    赵妈妈疼的龇牙咧嘴,猜测时机差不多了,状若终于忍不住的模样,脱口而出,“夫人,您不要再问奴婢了,二小姐,二小姐她已经没了。”

    听到赵妈妈的话,王氏如遭受五雷轰顶,刚刚凶猛的架势瞬间如泄了气的气球儿,整个人双眼呆滞,眼珠儿都不会转了,“赵妈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谁没了?你说谁没了?!”

    “夫人,老奴怎么敢欺骗您呢,二小姐已经去了几天了,因为担心您的身子,老爷和三少爷下禁口令,谁都不让透露半句,奴婢,奴婢也是……”

    “怎么可能?前两天人还好好的送上花轿呢,怎么说没就没了,赵妈妈,你在骗我对不对?好好儿的看我不服药,你就说这些个话来吓唬我,对不对?兰儿我的兰儿,她在哪儿啊,赵妈妈,给我更衣,现在就跟我去敊王府!我要把我的兰儿接回来,接回来!”王氏说着话,就要从床榻上下来。

    可几天都没怎么吃喝的身子怎么由得住她仿佛普通人一样的动作,一只脚刚迈下床来,整个人就不听使唤的随着咣当一声跌落到了床下边。

    软趴趴的躺在了地上。

    赵妈妈见状不妙,赶紧上前要搀扶,却被王氏拦在了一边,“别碰我!”说完,攀爬着床榻的围栏一点儿一点儿趴着跪坐了起来,“快给我更衣啊,还愣着做什么?你这个老东西!”

    赵妈妈的眼泪已经全然止不住了,跪在王氏面前开始不住磕头,“夫人,您不要再这样了,接受现实吧,二小姐真的已经没了,前几天夜里老爷和三少爷亲自过去确认过了,说二小姐……”

    “说二妹妹是忍不住敊王府的虐待,自己解决了自己……”赵妈妈哽咽着还没说完,门口一个脆生生的女子声音渐渐靠近。进了屋子,朝内室走来。

    王氏听出是奚瑶的声音,猛然抬头,目光充满狠毒,“你这个贱人,来这里做什么?是你害的我兰儿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对不对?都是你害的!”

    “母亲,先别着急,你不是很关心你女儿的近况吗?既然赵妈妈不忍心告诉你,那么这个坏人就让我来当,赵妈妈,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你是退出去呢?还是继续留在这屋子里呢,由你自己选择,不过在此之前,先好生扶着你们夫人到床上躺着。”

    王氏听了这话,目光陡然变了,不敢置信的看向赵妈妈。

    赵妈妈不敢看王氏的双眼,十分愧疚的垂下头,二话没说,听话的去搀扶王氏。

    气愤之余,王氏肩膀一颤,直接躲过了赵妈妈的搀扶,“用不着你!”冷哼了一声,自己顺着围栏艰难的爬上了床。

    待整个身体在床上躺好了之后,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见她这边安置好了,赵妈妈乖顺的给奚瑶搬了把椅子坐下,并没有出屋,而是在床榻边儿上站着。

    王氏狠狠剜了赵妈妈一眼,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赵妈妈会背叛她。

    奚瑶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笑了,“母亲,女儿这都是跟您学的,当年您也是用同样的方法来打通我娘亲身边的人以取得信任,进一步残害我娘亲的吧?跟您比起来,我可学习到一半儿了?”

    王氏的肩膀不住颤抖,很显然,被奚瑶这么一提醒,多年前不堪回首的王氏一幕幕已经在她脑海里回绕了。

    “你……处心积虑就是为了给你那个贱人娘亲报仇?”

    “论卑贱,谁能比得上您呢?母亲才是当之无愧的卑贱,一个下贱的贴身丫头,却企图通过勾引老爷爬上主母的位置,多年的将军夫人宝座,你可坐的安稳了?细想想,哪一次宴会上,有人正眼瞧过您老人家吗?没有吧?那些跟您说话的人顾及的不过是将军府的面子,若没有将军府在您的后头,您什么都不是……”

    “你!凭我怎么样,也是你能说的?你是个什么东西?”一脸的倨傲仍然挂在王氏的脸上,若这时候奚瑶送上去一面镜子,估计王氏都能被自己的样子吓到,不过几天的时间,她整个人几乎老掉十岁。

    “我的确不是个东西,否则也不会看着二妹妹死的那么惨,仍旧束手无策了,不过同样束手无策的并非我一个人,还有父亲,还有三哥。对了,你还不知道二妹妹因为什么死的吧?自尽而亡?呵呵,别开玩笑了,那只是父亲和三哥为了好名声给出的说法,实际上二妹妹死的可比这个惨上百倍……母亲,我知道你好奇,所以今儿特地过来告诉你……”

    王氏的双唇已经气到发紫,整个人连坐在床榻上的力气都没有了,重重跌靠在床榻后的软枕上,双眼发直,双目冲血。

    奚瑶缓缓摇晃着手中的鹅毛小扇,嘴角全是讥讽的笑容,“原本这门婚事对于永徽世子来说就是凑合,不过碍于将军府的面子,才勉强将妹妹给娶进门儿,谁曾想啊,妹妹入府的当天就把他给伤了,还伤的不清,永徽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当即命人将妹妹关到了偏厅,你以为这样就完了??怎么可能……发现妹妹的脸竟然是那般模样之后,永徽气到跳脚,他一个敊王府的世子,再不堪也不可能娶一个毁了容的女子做侧妃,这不是当众给他抹黑吗?因此,没过几天,永徽又下命令,将妹妹关到了柴房……”

    王氏双眼瞪得老大,瞳孔微缩,听奚瑶说到这儿,一口老血毫无预兆的吐了出来。

    赵妈妈见状,着急的刚要上前收拾,眼神余光却在瞬间注意到了奚瑶,发出去的动作瞬间停留在了半空中,紧接着缓缓又收了回去。

    王氏看着面前被褥上一大滩吐出来的黑血,整颗心都沉下去了。

    这几天,再不济她也没咳出过血来,一见血,怕最不懂医术的人也该清楚——命不久矣这个道理了。

 ;。。。 ; ;
第204章 王氏之死(下)
    “哟,母亲,我还没说完呢,您怎么就扛不住了?那还要不要继续听下去呢?其实,左不过早知道晚知道的事儿,这会子您若是往黄泉路上追赶,没准儿能碰上二妹妹呢,母女俩结伴同行,也算是有个着落,不是吗?”

    “贱人!你这个贱人!”顾不上嘴边仍在往外冒的血,王氏颤抖着手指向奚瑶。

    本就坐在跟床榻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奚瑶当下并不担心王氏这个动都不能动的病人会对她做出什么举动,“母亲,怎么说也几年的母女情分在的,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动气了,这样能多活一会儿,听我把二妹妹的死状说完再咽气儿。赵妈妈,您说对吗?”

    赵妈妈双腿已然软了,咕咚一声跪在地上,“大小姐,奴婢求您了,您就饶了夫人吧,她当年也是年少气盛,虽然对前夫人做过些不该做的,可那也不是她一个人的过错啊,老爷也有份参与的,您想要报仇,也不要全找夫人一个,还有老爷呢……您就饶了夫人吧,让她没有痛苦的好好离去,岂不是更好?”

    “哟,赵妈妈,我倒是没看出来,您这会子来衷心的劲儿了,只是不知道你的主子肯不肯领你这份情呢?”

    赵妈妈斜面看向王氏,正瞅见对方用看仇人一样的目光怒狠狠盯着自己,“我知道夫人是不会原谅我了,可即便如此,我还是要说……”

    “行了赵妈妈,都替我做了这么多天事儿了,临了了在这儿装什么好人,如果真的心疼你们主子,大可以随她去了。”

    “大小姐,你可真是心狠,你的心太狠了……”

    奚瑶低眸微微笑了,“赵妈妈,别人或许有资格说我,可你,没有,当年我母亲是怎样惨死的,你不会不知道,数月前,我是怎么奄奄一息被送入棺材的,你更是比谁都清楚,这会子我反抗一下,怎么就成了最狠心的人了?你们狠心的时候把我放到什么位置去了?”鹅毛的小扇猛然收紧,奚瑶的面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王氏,我今儿就是来送你一程的,再实话告诉你,父亲和三哥已经请了济世医馆的青大夫,也就是那位女神医过来看诊,就在明日午时,若你能挺着到那时候,自然是你的命数,不过老实告诉你,我……就是青大夫。”

    王氏的神情惊恐到无以复加,仿佛听到了世间最不可能的事情,“你?”

    “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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