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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艾-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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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气不沉色,慕少艾一如既往的平静,单手负后,微侧过身去,慕少艾波澜不惊地开口:“恶者还是一点没变,喜欢揭别人的短,难怪至今,仍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强烈的怒火,遇上一捧冷水,被淋个透凉。醒恶者顿时嘲讽不能,咒骂不能,是说慕少艾有资格说他吗?更为甚者,是说现在的情况应是这样的反应吗?!
“慕少艾,想要魔心,就亲自去找他吧,那个所在,你心知肚明!”一阵气结,醒恶者径直言道,语落,化光走人。
嗯~剑子欲要拦阻,却见慕少艾意兴阑珊的摆摆手,“话都说到这个地步喽,魔心是真不在他身上了。”
剑子收回脚步,询问道:“醒恶者意有所指,那个‘他’是谁呢?”
“这嘛…心知肚明,理解不能……”慕少艾看着无垠的天际,似是喃喃自语,着上微微的茫然……
三十九 南宫神翳
“少年无端爱风流,老来赋闲万事休。万丈勋名孤自外,百世经纬一樽中。”
子夜星寒,点染冥冥天幕,远山绵延,勾勒浮沉世态。万籁俱寂的时分,是夜雾扰人,亦或是俗人污染这清圣的自然呢?
“少艾…”迷迷糊糊的声音,带着朦胧的睡意在身后响起。
“阿九,你怎么起来了?”慕少艾急忙转身,揽过阿九问道。
“少艾,你不开心。”柔嫩的小手,揉着惺忪的双眼,阿九抬头,是肯定而非疑问。
“哎呀呀~大概是许久没和九少爷在一起,若有所失,心中开始计较了吧~”慕少艾认真思考道。
“咿,看你年纪一把,还像个小孩,你真是…哪一天我要是不在了,你要怎么照顾自己?”阿九往慕少艾怀中拱一拱脑袋,小大人般说道。
“我啊~那也只好是放给它烂了啊!”慕少艾摸一摸阿九的脑袋,曲臂将他环住。
“少艾,我们这么久没有回去,鱼爷爷会不会想我们?”阿九舒服地偎依在慕少艾身边,开口问道。
“哈~蠹鱼孙吃不上阿九做的馒头,一定想到哭鼻子。”慕少艾轻笑道。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阿九又问。
“……等到崖上的事情结束,我就带你回家。”
“那崖上的事情什么时候结束?”
“这么…总有那么一天吧……”
“嗯,那你说话算数哦。”
“哎呀呀~你这么聪明,我怎么敢骗你呢~”
“哼~知道就好~”阿九得意地翘起尾巴。
低微轻和的谈心,如温煦的暖阳,丝丝柔化浮躁的心灵。稚子天真的言语,是爱之深,忧之切的表露,不染尘埃的关怀,明净到让人忧伤……
“阿九,我开始怀念你的焦饭米糊了。”慕少艾轻声说道。
香甜的睡颜,回应的是均匀轻浅的呼吸。
“哈~这样就睡着了~”慕少艾溺爱一笑,抱起阿九走向卧室。
风动帘摇,轻纱薄幔毫无感知地相互摩挲,无声冷寂。
夜冥中,一人独自坐在桌边,双腿交叠架上桌面,烟雾缭绕之际,映现出一张淡泊观世的容颜。
突然间,徐徐的微风乍然疏狂,烛火摇曳,转瞬即成灰烬,唯余青烟飘渺,淡如灵魂般虚无。
借着星月的光辉,一道身影骤然出现于琉璃仙境之外。
如水波光,如幻真颜,在这久违的世间,一切似梦非真。
“彼时披甲戮征途,君临天下谁与共?萍生负尽枭雄义,南宫袖手空余恨!”
一步一句,一句一顿,衣襟翻飞,黑发飘散,掩映来者面容,只余双眼明视,漆如点墨。
不闻不问,不念不想,非是往事如风……慕少艾缓缓睁开双眼……只是,有的事,自行沉淀,然后凝结,成为一种剔之不去的宿疾,在不期然的时刻,突然发作,令人隐忍不能。
“认萍生,久见了!”手按额间长发,来者站定,看着那桌边的人影,缓缓沉沉开口。
一声久见,恍若时隔千年,旧时诸般情景汹涌而来,慕少艾不由动容,心中是莫名的苦涩。
“是怎样?我千里迢迢而来,你不起身迎客吗?”平和的话语,不是仇人之间的憎恨相对,却似久违友人的叙旧。
“琉璃仙境不是笑蓬莱,我也不卖笑,有必要迎客吗?”一句话,压下百般纠结,慕少艾终是起身,转眼看向南宫神翳,“…你……”
神在而形已灭,南宫神翳就这样空落地站在慕少艾眼前,触手可及,却遥不可及。无来由的辛酸,伴着瞬间的恍然大悟,慕少艾忽觉心中闷痛。
“你一点没变,”南宫神翳上下打量慕少艾一番,定案道,“仍是——‘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
“耶~怎比得上教主——‘皓齿乍分寒玉细,黛眉轻蹙远山微’。”慕少艾摇头谦让。
“萍生,莫要谦虚。”南宫神翳摆摆手。
“是教主承让啊。”慕少艾回声有礼有节。
“哈~是说我们一定要这样相互吹捧,相互恶心下去吗?”南宫神翳负手一笑。
“但随教主意愿。”慕少艾答道。
“时隔许久,笑梦难忘,只可惜…”南宫神翳看着慕少艾空空的肩头,有些落寞地开口。
“铁铮我寄放在朱痕那里了。”慕少艾淡然道。
“喔,那个狼狈为奸的。”南宫神翳回忆道。
“是里应外合!”慕少艾严肃纠正。
“哈~”南宫神翳掩嘴,笑得欢畅。
“……我们出去走走吧。”看着南宫神翳的笑容,慕少艾蓦然凄楚。
“嗯…是要与我私奔吗?!”南宫神翳兴致顿时高涨。
“是哟!乘着天色未明,抓紧时间吧!”慕少艾单手负后,径直举步。
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晨衣,两人的脚步不急不缓,错落有致。
远观山水一色,夜空澄明。皎洁的月光下,一者华发韶华,一者墨发玉颜,皆为凡尘非凡人。
“都说‘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南宫神翳着眼于面前的身影,慢慢开口,“我站在奈何桥头许久,却总也等不到往生的船只。”
“哎呀,若知你如此凄惨,早几百年我就去为你超度了。”慕少艾一脸追悔莫及的表情。
“果然是坏朋友,坏相处。”南宫神翳揪心大叹。
慕少艾一怔,“朋友啊……教主,你是专程来让我愧疚的吗?”
“愧疚、懊悔就不是认萍生了。”南宫神翳揶揄道。
“喂喂~”慕少艾郁闷至极。
“…真希望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看着慕少艾佯装的恼意,南宫神翳轻轻喟叹一声。
慕少艾无言侧身,“…复活的机会,你…不把握吗?”
“唉!”南宫神翳长长一叹,一手滤过鬓间长发,开口抱怨,“虽然北辰元凰样貌不错,不过,比起我,还是差了那么两三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选择自己重生的相貌,重色轻友之如我,怎能容忍自贬容姿。”
“…你也真是一名稀世人才!”慕少艾顶礼膜拜道。
“嗯?怎讲?”
“这个世间,比你还要自恋的人实在不多了。”慕少艾叹服道。
“哈哈哈~”南宫神翳不禁开怀大笑,这一瞬,朗月繁星,黯然失色。
“萍生,小我与大我,你如何取舍?”笑毕,南宫神翳负手问道。
“又是这个问题。”慕少艾转身,再度迈步。
“我的执着。”南宫神翳紧随其后。
唉…慕少艾轻轻一叹,“在慕少艾心中,小我与大我并重。”
“是慕少艾而非认萍生么?”
“认萍生已是过去,”慕少艾停下脚步,“遗憾既在,我无法偿还,唯求今后,不再后悔。”
“很有的长进,”笑意浅浅散开,南宫神翳抬眼看向夜空,“你曾经说过,天上每一颗星都代表地上每一个人,其中也包括我么?”
“当然~”慕少艾也举目远眺,“那个高悬夜空,发出耀眼光芒的一定就是教主你了。”
“哈~我也这么认为~”一声轻笑,南宫神翳自顾自地说道。
慕少艾彻底语结。
“萍生……”
“嗯?”慕少艾静静等候南宫神翳接下来的话语,许久的沉默,却只有一句“萍生”。
慕少艾转过身去…子夜般的瞳眸中,有流星划过,如烟花的绽放,然后凋零、败落……
“…珍重……”最后一眼,仍是笑意不减,南宫神翳的身形随着那声珍重,一起慢慢淡去,如云如雾,散尽一切负累,复归鸿宇八荒。
再见你,杀与赦,我已无力思考,只想与你一起静静走完这一程。所以,萍生,珍重…少艾,珍重……
“啊…”慕少艾怔然而立,最后的话语,最后的道别,犹如犀利刀锋,屠戮心脏。说不出口的言词,说不出口的遗憾,悲恸如丝缠绕,紧密到令人窒息。
山谷石门,轰然洞开。
朱痕茫然地看着自己触碰机关的手掌,是什么原因使他沉闷?又什么原因,让他想要走出落日烟一观?
迷惑、不解,蓦然抬首间,却见不远处,有人安静地站在那里。
真假虚实,似是而非的情形,让人莫名的凄怆。
“慕少艾?”朱痕迟疑地开口。
来者闻言,似是一愣,接着转过身来,笑容之下难掩凄迷,“朱痕,我忽然想唱笑梦风尘了。”
山渺渺,云渺渺,八方风雨止今宵;
情渺渺,仇渺渺,风尘一梦任逍遥。
江波啸,烽烟招,兴来病酒罢琴箫;
世情笑,人寂寥,壮怀谁留向晚照。
四十
“屈世途,药师可在?”
剑子仙迹一早便来到了琉璃仙境,魔界派人传来傲笑红尘遭受酷刑的信息,救人已是迫在眉睫之事。
“我一大早就没见到药师,”屈世途摇摇头,问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事关傲笑红尘…”剑子简单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屈世途顿时焦灼上脸,“这这这…这可真是十万火急,药师啊,这种时候,你到底是去了哪里啊?”
就在两人心焦如焚无暇分心的时刻,琉璃仙境外,一股淡淡的气息瞬间远去。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怕谁!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映。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朱痕斜倚在门边,反复擦拭着手中的西洋笛。落日烟的山色一如既往的明净,隔离尘嚣,安静宁和。
那时,慕少艾说,“朱痕,我想唱笑梦风尘了。”
朱痕不言不语,一运气,铁铮应着节奏飞出。
那时,慕少艾说,“朱痕,我想喝酒。”
朱痕默然无声,一翻掌,冷冽清香倾泻而出。
那时,慕少艾说,“朱痕,吹一曲来助兴吧。”
朱痕终于拧眉、沉色,“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哈!”一笑朗笑,慕少艾灌下一大口酒,“我记得有人贪杯,恨不得能遇到拼酒的人呀!”
“哈~当初看你长得秀气,想不到酒胆豪气是一等一的。”朱痕也舒展了眉梢。
“呼呼~这叫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嘛~”慕少艾洋洋得意道。
“好酒色、好气魄,只可惜脑筋不怎么聪明。”看着慕少艾一副飘飘然的模样,朱痕再接一句中肯的评价。
“哎呀呀~以诽谤别人来掩饰自己心中的嫉妒,朱痕,你的气量真小。”慕少艾不以为意道。
“我也正在反思,”朱痕的目光集中到慕少艾手中的酒壶上,“其实,我的气量可以再小一点……”
“哎呀呀!”慕少艾赶紧护着酒壶侧过身去,“虚怀若谷慷慨豪爽正气充沛,朱痕,你简直比大侠还大侠!”
朱痕额角太阳穴跳了几跳,终是拿出自己的西洋笛。
清越的曲调飘散在落日烟的上空,映衬着清朗的月色,慕少艾一边喝酒,一边望天…
在这样的景色下悲春伤秋,真是有违药师的美学啊,慕少艾心想,想着想着心中的阴霾便淡了,跟着淡去的还有自己的意识…
然后慕少艾毫无顾忌地倒了下去,在自己的脑袋与金属乐器亲密接触的那一瞬,慕少艾心中顿生剑子仙迹曾有的感慨:凉薄,真是太凉薄了!
朱痕抽出隔在自己与慕少艾之间的西洋笛,看着那人当真肆无忌惮的睡去了,额角太阳穴又跳了几跳,是说他慕少艾慕大神医慕大高人就这样在三更半夜饶人清梦之后安枕无忧地睡去,是无赖到可以了。
朱痕就这样看着慕少艾,看了一会儿,一声轻叹,“…真是阿呆…”
话出口,却不知道是说自己,还是说慕少艾了。
白发剑者在空谷之中独步徘徊,绵延的山脉,犹如一道屏障,隔开出世与入世的距离。
无声无息,紫红的剑穗在风中凌乱,越是走近,肃杀的气息在平和自然地对比下越是冰寒。白发剑者停下脚步,抬眼,眼前有的只是黢黑的山岩,冷漠沉重,亦如此时他的心情。
忽然,眼前的山岩开始移动,然后,一个异族服饰装扮的人从岩石后面走了出来。
两人从未见过面,两人却都知道彼此的存在。
慕少艾说他有一名挚友,名叫朱痕;慕少艾说他有一名损友,名叫素还真。
慕少艾定义挚友与损友的界限很分明:挚友是叫他欺负的,损友是欺负他的人。于是,有一段时间,慕少艾交了许多挚友。
此时此刻此地,朱痕看到白发剑者,看到他的徘徊与迟疑,心中忽然小小的平衡了一下,原来损友也是被人欺负的,慕少艾关于友人的定义还是模糊了。
“他在里面。”朱痕看着白发剑者,平静地开口。
白发剑者微一颔首,默默无言地走过朱痕身边,走进落日烟,不久就走了出来,背后还负着一个慕少艾。
擦身而过时,朱痕忽又开口,“第三次…”
白发剑者微微一震,片刻的恍惚,朦胧间,忽然觉得此时此刻的情景是如此的熟悉。第三次,他将慕少艾从清平的世界拉入浑浊的江湖,这样的场景、这样的感觉,熟悉到令人心生恐惧,是一种对自己的惧怕,对自己私心的惧怕……
心思急转,白发剑者犹豫了,这一步再也无法轻松迈出。
“呼呼~背着一个人,还扮雕像装酷,是秀自己够有力吗?”调笑的声音带着一丝喑哑响起,却也还算清晰,“药师我现在很困,到琉璃仙境在叫醒我吧。”
朱痕无言望天,末了,一句简明扼要地点评:“自作自受!”
“真是凉薄的坏朋友。”慕少艾打着哈哈道。
白发剑者终于迈步而去。
慕少艾并没有赖在白发剑者背上直到琉璃仙境,事实上,朱痕刚关上落日烟的石门,慕少艾就精神抖擞地跳下来。翻出水烟管,优哉游哉地吞云吐雾了几口,慕少艾说:“琉璃仙境还有许多事等着我去处理。”说完,便化光闪人了。
白发剑者看着那远远而去的身影,只觉怅然若失。
慕少艾是在回去的半途中被剑子仙迹拦截的。
“呼呼~剑子,看你如此雷厉风行,身后是有什么人在追赶吗?”慕少艾边说着,还边翘首远望剑子身后。
“别开玩笑了,事态严峻,详情听说。”剑子将傲笑红尘在异度魔界的处境细说一遍。
“嗯~看来我们得采取行动了。”慕少艾沉吟道。
“谈谈你下一步的计划吧。”剑子说道。
“剑子,说说你对醒恶者与魔心,魔界与醒恶者,这两层关系地看法吧。”慕少艾不答反问。
“听起来是大题目,其实都不离一个小关键——同流合污,利益分赃。”剑子分析道。
“言而简之,你是认为魔界与醒恶者可以同流合污、利益挂钩,而你我所处的位置,正是被两者所均分的利益吗?”慕少艾说出自己的理解。
“然也,要面对双重敌人,非药师你施出全力不可。”剑子道。
“以药师我的看法,有时同流合污也可以一试,”慕少艾略微思索,言道,“培养与拉拢第三势力,一者换回傲笑红尘,二者转移异度魔界的目标,最后咱们独占最大的利益才是好啊!”
“喔?所谓同流,你打算找哪一方进行呢?”剑子问道。
“孤家寡人,最是适合拉拢与合作。”慕少艾答道。
“醒恶者。”
“非也非也,药师的人选,是一只折翼的凤凰。”
“北辰元凰。”
“然也!”
四十一 北辰元凰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昨日山河,恢弘无垠,是非无常,已然沧桑。
北辰元凰独自一人呆在竹篁居内。茧之道的阴暗腐蚀,令他心生厌恶,还不如此处僻静,何况现在僰医人已经不在,这里真成了一个冷静思考的好场所。
“亡国之词呀,”忽然,一个清朗的声音打断原本的清静,“背得如此深情,是已然接受无望的现实呢,还是王者之心奋而不灭?”
“慕、少、艾!”北辰元凰立马警觉,瞪着大摇大摆,悠然靠近的某人。
“哎呀,别紧张、别紧张,药师不过是想来与你谈一个条件,救两条性命。”慕少艾停下脚步,继续悠然道。
“哦~?我不认为我们有合作的空间,也不认为你握有与我谈条件的筹码。药师慕少艾,或是,该叫你认萍生。”北辰元凰冷然道。
慕少艾闻言,不为所动,只是一双眼略微仔细地打量着北辰元凰,半晌,才开口道:“关于翳流,你也知晓不少。”
“我有双耳可以听,有双眼可以看,也有脑袋可以判断,不是任人摆布、利用的傀儡。”
“那么,关于你身上的龙气对翳流的重要性,僰医人之所以洠湫M控制你的原因,以及要复活的翳流教主,你知道多少?”慕少艾淡然问道。
“哼!你又知道多少?!”北辰元凰傲然反问。
“呼呼~正好比你多出那么一点点。”慕少艾一转水烟管,神情是一派散漫。
北辰元凰看着慕少艾,忽然唇瓣勾起一抹讥诮,“南宫神翳会因你而功败垂成,真是讽刺!”
“出言挑衅一个能救你命的人,不是智者所为。”慕少艾烟管依旧转得熟练,声音依旧淡的平静。
“单单这样的讯息不足以构成谈判的条件,你无更有力的筹码吗?”北辰元凰负手转过身去。
“那药师就从你身上的龙气谈起,僰医人救你,又为你打开身上穴脉的原因,就是要用你身上的龙气来复活翳流教主,”慕少艾一步一句条分缕析道,“你现在是孤家寡人,危在旦夕,要想留得青山在,就需要有人帮助。”
“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只为换回一个傲笑红尘,不是很聪明的做法。”北辰元凰沉敛道。
“我有我的考量与压力,”慕少艾一脸无奈的表情,“连续的惨败已让正道中人不满,眼下,我只能尽最大的力量去减少牺牲。”
“慕少艾,你的演技真是天衣无缝,不過,我讨厌刻意示弱,故意演戏,这会让我联想到算计、利用。”
“就算你真正看穿,也不用去拆穿一个人苦心编排的戏码,那也是心血啊,”慕少艾很受打击地说道,“你这人,也真是无趣。”
“废话少说,你打算怎样进行?”不想挑战自己气度的北辰元凰直奔主题。
“复活的要素之一是咳羊茎,我会先提供这样东西,与醒恶者进行交易,然后就看你的演技了。”
“醒恶者是一名不好与的对手。”北辰元凰凝眉思考慕少艾轻描淡写之下计划的可行性。
“哎呀呀~恶者曾今也是一名耿直的人啊!”慕少艾闻言,不禁替醒恶者叫屈。
北辰元凰挑眉看向慕少艾,却见慕少艾一副陷入回忆的表情,片刻,挥挥手,“罢了,罢了,以后在他面前,你能伤就伤,能残就残吧。”
北辰元凰的眼角,突然就那么抽搐了一下。
“还有,好意提醒,亡国之词读太多,不利身心健康,小心一语成谶啊。”慕少艾最后忠告道。
“不劳费心!”北辰元凰冷然一甩衣袖。
就在慕少艾回转之时,却见远远地天际一道烟火冲天而起,是追影!
慕少艾脸色突变,立马化光而去。
匆匆返回琉璃仙境,却见阿九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眼见慕少艾回来,拍手叫道:“回来了!回来了!”
慕少艾顿松一口气,同时一种脱力感袭来,几步上前,敲一下阿九的脑袋,“用追影来玩,很有趣吗?!”
“唉哟!”阿九摸着自己的脑袋,立马撅起了嘴,“少艾,你越来越凶了,是到了更年期吗?”
“药师啊,是我拜托阿九用追影联络你的。”屈世途忙上前说道。
“出了何事?”
“是……”屈世途正要开口,却见剑子仙姬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
“慕少艾,快……快,剑子在豁然之境被魔界围杀!”
迅行的身影,立马化光而去。
“慕少艾等我……”仙姬又沿原路跌跌撞撞地追了出去。
“少艾……”阿九站在原地,看着慕少艾离去的身影,忽然间,鼻子就酸了。
豁然之境,一地紊乱,只留血染的古尘与断臂。
“断臂!古尘!剑子!唔!”仙姬直接嚎啕大哭起来。
“不要哭了,不见剑子遗体,他应该已经脱险,只是情况可能不乐观。”慕少艾安慰道。
“你叫我怎能不哭,剑子他……剑子他一人独力对上魔界三大高手,根本是九死无一生。”仙姬悲戚道。
“我的耐性洠ЫW雍茫杉В箾'有肯定的事情,你不要隨口定论。”慕少艾无奈皱眉。
“断臂在此,你要我怎么不做定论?古尘落地,你要我怎么不做定论?慕少艾,不是你心爱的人,你当然可以冷靜!”
和她说话真的很累,这是慕少艾的认知,转身捡起剑子的断臂,包好,插上银针。
“你做什么?!”仙姬怒喝。
“捡起来,带回去,浸泡好。”慕少艾有条不紊地说道。
“不准碰,那是我的!”仙姬闻言,立马上前欲抢回剑子断臂。
“师太!请你理智一点!”严厉的声音冷然响起,仙姬蓦然怔住。
“你没有看到眼下的状况吗?现在要做的就是速速追查剑子的下落。你还是快快离开豁然之境,已免魔界杀手又回头。”
“我要在这里等剑子回来,我要与剑子生同世,死同穴!”仙姬毅然决然道。
“唉!那你自己小心,有问题在来琉璃仙境吧。”一声叹后,慕少艾举步离开。
四十二
“申屠东流?!”半路,慕少艾看着找上他的人,一时的不解。
“林主让我来告知你,剑子仙迹现身在残林。”申屠东流转身陈述道。
“啊!如此,我总算能放下心了,”慕少艾长叹一声,“快带我去吧。”
白衣染血,华发凌乱,道者浑身是伤,静坐蒲团。紧拢的眉目,是难以压抑的痛苦,滴落的冷汗,是无法尽泄魔气的摧残。
忽然,胸口一暖,融融的气流潺潺灌入,瞬间的清明,心口流淌和煦,苦痛顿减。
神识未明,剑子睁开双眼,朦胧中,一人正为他运功疗伤。
看不清的面容,辨不明的身形,只是,那熟悉的药香,却忽然让人安心,恰若累世许久的平静,剑子终于松懈下来,倦然入睡。
“你动怒了?”看着慕少艾不发一言地扶着剑子躺下,皇甫笑禅问道。
“异度魔界,真是令人火大的存在。”慕少艾为剑子曳上被子,转而言道。
“关心则乱,目前的局势,需要的是冷静与淡定。”皇甫笑禅上前一观剑子面像,“伤势沉重,命悬一线。”
“以他现在的情况,承受不了接臂的痛苦,”慕少艾沉吟道,“林主,这段时间剑子就劳烦你照顾,等他伤势好转,我再来探视。”
“在残林一日,就是残林的责任。”皇甫笑禅承诺道。
“那我就先行来去了。”
辞别残林之主,慕少艾一路沉思:魔界找上豁然之境,看来是采取各个击破的战略,逐渐削弱正道的力量,嗯~谈无欲!
猛然一惊,慕少艾不再迟疑,转身往无欲天而去。
甫入无欲天,却见满目狼籍,残存的魔气,让原本澄明的天空笼上阵阵阴霾。
慕少艾凝神巡视一周,不见任何生机。
心感不妙之际,天外飞来一封书信,慕少艾打开一观:“谈无欲已被无悼一人庸救下,嗯……”
将信收好,慕少艾不禁沉眉思索,接下来的目标,就是要找到异度魔界的入口。只是,圆教村的惨亏,也证明了魔界的狡猾,想要正确寻得异度魔界的方位,却是一件极为不易的事情。
恰在此时,皮鼓师一脸沉抑地来到无欲天。
“看这情形,谈无欲也是凶多吉少啊。”放眼一观,皮鼓师不由感慨。
“皮鼓师离开瀚海,来到无欲天,真是稀客呀!”慕少艾眉染几分怀疑,看着皮鼓师道。
“客套话省起来,吾今天来是要告知谈无欲一件事,既然他行踪不明,和你说也是一样。”皮鼓师生冷道。
“喔?何事劳皮鼓师跋涉至此?”
“你们费尽心力寻找的魔界入口就在瀚海原始林。”皮鼓师陈述道。
嗯?慕少艾一挑眉。
“怀疑我将是不智的选择,”皮鼓师阴森道,“异度魔界潜入瀚海,对我来说是一件极为麻烦的事情,只要你们能完成我的条件,我就带你们直捣黄龙,深入异度魔界的中心。”
“嗯哼,让我翻译一下,”慕少艾抱着烟管悠悠转上一圈,“是说你皮鼓师被魔界追杀,逃出瀚海寻求救援来了。”
“随便你说!”皮鼓师一甩手,“毕竟异度魔界再来的动作,首当其冲者将是你们!”言毕,皮鼓师不再多做逗留,径直离开。
慕少艾微垂了眼睑,低眉沉思,片刻,终于做出决定,毅然离开无欲天。
人的相遇是很神奇的过程,因缘际会之时,慕少艾仰天无声悲壮慨叹:“苍天有眼啊!”
再看一下周遭莺莺燕燕,然后是被莺莺燕燕包围住的人——高人前辈大先天的形象十二万分生动鲜明。
慕少艾怡然自得地绕过人山,优哉游哉地徜过人海,仙风道骨地飘进笑蓬莱,“华羽火鸡,蝴蝶君还在吗?”
“走了!”华羽火鸡扒着门框言简意赅立意明确我现在很忙有事没事不要打扰。
慕少艾朗然喔了一声,打消拐卖蝴蝶的心思,转个身,无视之路,行将下去。
犀利的眼刀漫无天日地砸了过来,逾演逾有毁天灭地的气势,“慕!少!艾!”
“哎呀呀!这位华丽的客人,万花丛中真是艳福不浅。”慕大药师停下脚步,三分惊叹七分欣羡十分欠扁。
“哼!”疏楼龙宿不愧为三教顶峰高人高人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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