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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勒的宠儿-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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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手脚可得利落些,别砸坏书房里的花、瓶玉器。”刘妈嘱咐着。

“你放心吧!”语罢,纪小芸直往书房里走。

当她打开书房门扉时,同时蹲下了身,面无表情地捡起铺洒在门槛边的钉子,—一收在准备好的小袋子里;然后打开书房后的窗子,将装有钉子的小袋子抛入后面的一个小池塘里。

之后,她掩上房门,开始细细地搜索起书房里所有的柜子……

时光很快地流逝,她仍是毫无斩获。

当她正打开书桌边的一个小木柜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冷冷的嗓音——

“你在找什么?”姚玄烨站在房门口。

该死!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她竟一点声音也没听见。

“大人!”纪小芸连忙站起身,“小芸正在打扫。”

姚玄烨眸光闪了闪,走近她。“这里的打扫一向由刘妈负责,不是你。”

纪小芸勾起一抹镇定的笑,回道:“刘妈人不舒服,所以请小芸来帮忙打扫。”

“真的吗?”姚玄烨直盯住她,并来到书桌旁。

“既然是打扫,为何翻箱倒柜,说!你到底想找什么?”话起时,他逼近她。

“小芸……没想找什么,大人、大人误会了。”她辩解道。

姚玄烨半眯起眼,一把抄起她的手。“说!你有什么目的?”

“大人……”纪小芸在危急中忽地心生一计,说:“因为我喜欢大人。”话起的同时,她踮起脚尖,一手攀上他的颈子,将自己压向他颀长的身躯,同时献上自己的唇瓣。

在这一刻,柳元春却正巧来到书房门口,手中端着一盅亲手泡的参茶。

“哐啷”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同时惊动了三个人。

柳元春浑然不觉茶盅已坠地,脑中只有眼前那一男一女亲密的一幕。

“夫人!”纪小芸微微一笑,放开姚玄烨的颈项。

下一刻,柳元春转身就跑。

“别走!”姚玄烨忿忿地甩开纪小芸的手,追了上去。

纪小芸本欲再继续搜查书房,姚福却已来到书房门口。“由今儿个起,你不必再到厨房工作,只须负责洗衣、挑水便可。”

“大人的意思?还是总管的意思?”

姚福笑了笑,朝门外一摊手。

纪小芸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书房,不意瞧见了薄心仁。

当两人擦身而过的那一刻,纪小芸低语说:“老爷子要我问候你。”

薄心仁当下一怔,再回头时,纪小芸身影已远。

第八章

绛云轩里摆着两盆炭火。

柳元春怔怔地坐在窗边,离火盆有段距离。

她这是在惩罚自己。

她千不该万不该收留一个狐狸精在府里,教她不能置信的是,她居然为他而食不知味、夜夜失眠,满脑子全是他和那只狐狸精相拥的一幕。

该死!她真对姚玄烨动了情吗?

尽管两人至今未有夫妻之实,可她却已在不知不觉中融入了妻子这个角色。

她不能的,不是吗?有朝一日,她还是要想法子回到属于自己的时代啊!怎能恋上一个古代男子呢?

“夫人,快过来烤烤火吧,外面下雪呢!”绿袖在柳元春身后唤道,同时斟了杯热茶候着。

柳元春却置若罔闻,径自陷入沉思之中。

绿袖叹了口气,缓缓来到主子身后。

“喝杯热茶,暖暖身吧!夫人。”瞧着一向活泼开朗、满脑子鬼主意的主子竟落落寡欢,她心里十分难受。

柳元春这才回首,瞧住绿袖。“你说,我是不是太愚蠢,好心遭雷劈?”

回到贾府已有一天一夜,这是她首度开口有了反应。

绿袖当下回道:“夫人心地善良并没有错,是纪小芸忘恩负义,良心被狗啃了。”提起她,绿袖满腹愤怒。

柳元春惨淡一笑,未再多言。

由小到大,她的日子一向平顺,少有风浪,如今这一下打击狠狠地敲碎了她的一颗赤诚之心,让她重新看待世间的事物。

好心必有好报?

未必!过分的热忱只会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天真的蠢蛋。

“谁的心让狗给啃了来着?”伴着话声出现在绛云轩门口的是贾宝玉。

他拍拍肩上的雪花,然后走人房中。

“少爷!”绿袖恭敬地唤道。

“听奶奶说妹子你心头不痛快,不知是为了哪一桩呀?”贾宝玉明知故问。

柳元春瞥他一眼,发觉他依旧面如冠玉、玩心不减,存着一份捉弄人的心态。当下她脸一转,结结实实地给了贾宝玉一记闭门羹。

“哇!果然是恼着了,想不到姚玄烨这么厉害,居然惹得妹子真动怒了。”贾宝玉径自说着。

“不许提他的名字!”柳元春忿忿地回首,瞪着贾宝玉。

“啊!我说好妹子,你就甭生闷气了,男人风流快活、三妻四妾原属平常,你又何须着恼呢?”

柳元春怒意更甚,一古脑儿地发泄出来。“谁说男人风流快活才属正常?为什么女人非得三从四德,由着男人三妻四妾,还得表现出容忍宽宏,是谁规定女人必须忍受这一些王八羔子气?你说!”她直逼近了贾宝玉。

贾宝玉呆了呆。“呢,这个……女人自远古以来,不都是如此吗?”

“错了!人皆有心,无论是男是女,都不希望自己的真心教人给负了。”话甫落,柳元春心头大震。

她说的不正是自己的心吗?

原来,她真的是付出了一片真心。

顿时,柳元春心头满是陌生的苦涩。

她的末日到了,天!

“也许……呢,姚尚书并未辜负妹子你的一片真心,他、他只是多接受了另一个人的心意而已。”贾宝玉面色不自然地说着。他到底在胡诌些什么呀?

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唉!

“我并没有接受旁人的心意,贾当家请不要胡乱猜测。”姚玄烨突然出现在房门口。

嗄?他怎么来了?

“啊!失言了、失言了,你们夫妻慢慢聊,我还有事走先。”语里,贾宝玉朝绿袖使了个眼色,两人越过姚玄烨离开绛云轩。

贾宝玉这才松了口气,幸亏逃得快,否则被姚玄烨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给冻死就冤枉了。

柳元春一见姚玄烨,心头竟无端地刺痛起来。

“你走!我不想见到你。”声音出奇地冷静。她不想让他看出她的怒气,因为那表示她在乎。

姚玄烨并未依言而行,反倒笔直地朝她走近。

“不要过来!这里不是姚府。”柳元春盯住他。

“无论是什么地方,你仍是我的妻子。”姚玄烨在她面前站定,一双黑沉的眸直锁住她的脸,没有半丝愧疚之色。

“也许我该休了你这个丈夫。”尽管不愿意,语气中仍透出怨怒。说到底她是个人,无法做到情绪完全自制。

姚玄烨却低笑了起来。“于理于法,你都不能这么做。”

“是吗?”柳元春不眼输地仰起脸,眸光充满挑衅。

“于理,我自问并未曾做出苟且之事;于法,女子无权决定丈夫的去留。”停了停,他突然俯下身,凑近她的美颜。“所以,你永远是我的人,明白吗?”

俊颜回复惯常的三分邪气淡笑。

他真是狂妄自大!

“也许我永远不回尚书府。”柳元春一副看你奈我何的神情。

这一回,姚玄烨脸上的笑意扩大。“你以为贾府敢公然与我作对吗?”事实上,全金陵城里敢与他为敌者,屈指可数,贾府并不在其中。

他一向知道敌人在何处。

“你、你这算威胁吗?”柳元春总算沉不住气,透出怒色。

“我是请求你和我一块儿回尚书府。”姚玄烨朝她伸出手。

“我、不、要!你听见了吗?尚书大人。”柳元春当即回绝。

沉默了半晌,姚玄烨再次勾起淡笑。

“也罢!就由你吧。”停了停,他眸光骤变,转淡为浓。“不过,我相信你一定会回到我身边。”话甫落,他冷不防地在她唇上印上一吻,然后转身走出绛云轩。

一直到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目及之处,柳元春才回过神来,轻轻叹息。

**********

三更天——

薄心仁的房门悄悄地打开了一道缝,然后推门门人一抹纤细身影。

他的头抬了下,淡瞥一眼,复又埋首案前,提笔疾书。

在地上弃有七八个纸团,纪小芸随手抬起其一,摊开一瞧,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薄心仁蹙眉,微微不悦地开口。

纪小芸将纸摊平于桌面上,“你自己瞧瞧,这里头的字,像是有九成像,惟独签名落了岔子,一点也不像。”语气里明显的嘲讽和见死不救的意味,表露无遗。

薄心仁冷笑一声,“既然如此,不如由你来写。”他将笔搁下。

“唷!怎么着,这样就恼啦?亏得老爷子如此倚重你,看来他老人家怕是要失望!”纪小芸闲闲地在椅子上坐下,半月形的眸里透着嘲谑。

薄心仁纠结着眉宇,怒意更盛,他起身来到门边。“我不想见到你,请你回房去。”他拉开门扉。

纪小芸却是动也不动,缓缓地道:“赶我走很容易,但事情若是办不成,老爷子怪罪下来,可别将我扯下水。”含笑的眼直瞅住他,有点儿狡猾。

“你倒说说看自己帮了什么忙?”薄心仁挑眉问道。

“起码我赶走了姚夫人。”

“除此之外,你别无长处。”他很快地接口。

“是吗?”纪小芸仍笑着,并由口袋中取出一枚精美绝伦的玉印。

“你这……”

“有了这枚玉印,即使你的字有些微之差,也容易让人信服,不是吗?”这枚玉印是上回她在书房搜索时顺手带出的,由于印不大,因此一时间遗失也不易立时察觉。

薄心仁瞧着她好一会儿,终于将门重新合上。

“我还是帮上忙了,对不?”纪小芸笑意更甚,眸底颇有得色。

起码她到过他无法接近的地方。

薄心仁无言地回到桌前提笔书写。

不多时,他把纸张拿起,吹了吹气,待字迹完全干了之后,再盖上玉印。

纪小芸来到他身边,瞥了眼,徐徐地道:“总算像样多了。”

薄心仁仍旧无言,将信纸折好放人信封之中。

蓦地,一双纤纤玉手由他身后勾上他的颈项,耳畔立时传来一阵温热的气息。

“你做什么?”薄心仁语气僵硬地问。

纪小芸并不答话,一双葱白的柔荑直探人他襟口里,徐徐地摩挲着,眼底含着狡黠的轻笑。

“请你自制!”薄心仁斥喝。

纪小芸不退反进,纤盈的身子直绕到他身前,贴近他的胸膛,“今夜,我可以留下来。”她盯着他瞧,充满诱惑地哺语。

老爷子曾说过,事成之后要给他谋个官职,她可得乘机攀上他,说不准日后还可以图个官夫人来做做哩!

“不必了。”薄心仁拉开她勾缠的双手,将她推离自己。

“你……”惊愕布满纪小芸的脸,以她的经验,从没遇上拒绝嘴边肉的男人。

该死!不识抬举的男人。恼火很快地染上她双颊。

“你可以走了。”薄心仁无动于衷地下逐客令。

纪小芸眯了眯眼,转身离开。

受此折辱,他日必报!她暗暗起誓,惟脸上仍挂着浅笑,心绪的变化仅在一瞬间,让人无从察觉。

“想不到今日让我见着了柳下惠,当真稀罕。”

语罢,她理理衣裙,取回玉印之后离开。

薄心仁的脑海里却在同时出现了另一张绝美的容颜,久久挥之不去。

************************

山海关为天下第一关,乃长城上的重要关隘。

这一日,传令兵自边关快马直人金陵,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驻守山海关的范将军以及副参军皆在试射红夷大炮的时候膛炸而亡。

皇上知悉,震怒交加。

“皇上请先息怒!”开口的是一品大官——弘文阁的大学士卢文光。

“平白折损两名大将,教朕如何不怒?”

“皇上。”卢文光由怀中掏出一物。“臣有另一事启奏,或可让皇上明白范将军折损的真正原因。”他恭敬地递上一封信。

随侍皇上的公公随即取过信呈上。

皇上打开信纸,一看之下不由得加深了眉宇间的皱折。

“此信爱卿如何取得?”皇上看完,心情显得沉重。

“不瞒皇上,臣早已怀疑姚大人利用职权谋取私利。因而派人暗中调查。不意臣近二日发现姚大人除了中饱私囊之外,竟私通鞑子,罪无可逭!”

“朕不明白,姚大人一向对朝廷忠心耿耿,怎么可能通敌?”语气间有明显的迟疑。

“皇上,人心难测,更何况那信上的字迹确实是姚大人所写。”

“这……”皇上眸光落在朱砂印上,这的确是姚玄烨之印与字迹。

“皇上,姚大人勾结葡萄牙商人购人次等红夷炮再浮报军备,谋取暴利,如此亦等于间接害死了范将军与副参军等人,望皇上明察!”

半晌之后,皇上有了决定。

“卢卿家听旨,朕命你即刻率御林军至尚书府捉拿姚玄烨,送人刑部大牢候审。”

“臣遵旨!”卢文光一张老脸浮上了胜利的微笑。

不愿与他处同一阵线上的人,都是他的敌人。

他深信再过不了多久,他的眼中钉便可拔除。

***********

“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

绿袖急冲冲奔进绛云轩,一身都是细细的雪花。

瞧着她低喘不已,柳元春开口道:“慢慢说,别急。”

“夫人哪,怎能不急?方才老爷告诉我,说卢大人正率兵前往尚书府去捉拿大人啊!”

“什么?”柳元春倏地由椅子上弹起。“发生什么事了?”

“听说是因为浮报军备一事,结果次等红夷大炮发生了膛炸,炸死了边关的范将军。”

霎时,柳元春只觉得心头一阵翻搅。

他终究还是被查抄了!

她竟说不出心头是什么滋味。这一切皆是她曾预设过的事,但真的发生时,仍是令她有措手不及之感。

“夫人,咱们是不是该回府去瞧瞧?”绿袖问道。

柳元春二话不说,立即取过斗篷往外头疾行。

***********

风雪不大,仅飘着细细的雪花,轿子刚停下,柳元春便疾奔进尚书府。

“什么人?”守在大门的御林军阻止她的去路。

柳元春盯住侍卫,面不改色地道:“我是皇上的小姨子。”

小姨子?那不就是皇后娘娘的妹妹?

御林军瞧她生得国色天香、气韵不凡,当下躬身退开,让出一条路来。

哈!想不到这招这么好用哪!根本没人敢怀疑她。

柳元春的心情在短暂的冷却之后,疾奔大厅。

刚跨进门槛,柳元春便教眼前的景象给惊呆。

这些人、这些人居然……居然在抄她家!

一股怒气忽地自她心底爆开,说什么这里也是她被八人大轿迎人门、住过好几个月的家啊!

到如今,她才明白自己原来已在不知不觉中把尚书府当成家了。

此时,四名侍卫正搬着大厅里的紫檀供桌经过柳元春身边。

柳元春把手一伸,按住了紫檀供桌,大喊一声:“统统给我住手!”

此语一出,众人纷纷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这位差爷,请问你们可有搜索票?”柳春元盯着其中一名搬供桌的侍卫瞧。

搜索票?那是什么玩意儿?

柳元春见他一脸茫然,当下改口问:“主事者在何处?”

“本官在此。”卢文光适巧由左侧之门走人大厅。

柳元春一眼便瞧见他手中正捧着原先摆在供桌上的玉麒麟。

据她所知,那对玉麒麟乃元朝时期之物,十分珍贵。当下她怒火攻心,正欲斥骂耍泼,眸光却与随之而来的姚玄烨对上。

尽管他没有手铐脚镣,但身旁却围了数名侍卫。

两人眸光交会,姚玄烨对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柳元春心口微微一揪,怒火渐渐平息。

她何尝不明白他传递之意,然而,真要眼睁睁地由着旁人撷掠自己的家产,实非易事。

当下,她深吸了口气,沉缓地开口:“卢大人今日所为何来?”她的态度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卢文光眸光闪了下,心知她定是姚玄烨之妻。

“姚尚书贪赃枉法,通敌叛国,皇上特命本官前来拘捕。”

“可有凭据?”柳元春又问,面上毫无惧色。

卢文光素闻姚玄烨之妻容貌倾城,今日一见更觉她除了美貌,胆识亦不差。若换作寻常妇人,早为丈夫所犯下的罪行而哭倒在地。

“本官是传皇上口谕。”卢文光简短地道。

柳元春闻言,不由得冷笑一声。“既是口谕,卢大人只管抓人,何以搬动我府里的物品?依大明例律,抄家需在人犯定罪之后,由皇上下旨方能抄清财物、封我府邸,难道大人不知道这一点?”

该死的丫头,牙尖嘴利!

“夫人误会了。”卢文光赔起笑脸。“本官并非率兵抄家,而是在收集此案之证物。”

闻言,柳元春不由得再次冷笑出声。“敢问卢大人,此案与我府邸的紫檀供桌有何干系?”

“噢,误会、误会,侍卫们搬错了、搬错了。”卢文光立即朝搬桌者使了个眼色。

当下,供桌又回归原位。

“那么,大人手上的玉麒麟呢?对此案有何助益?”柳元春丝毫不肯放过他。

“呃,本官只是拿来欣赏……欣赏而已。”语罢,他忍痛将玉麒麟摆回供桌。

可恶的死丫头!

跪在一旁的尚书府下人们瞧在眼底,不由得会心一笑,尤其是姚福,更对夫人佩服起来。

“那么,那些花瓶、古玩呢?”柳元春目光半是含笑、半是凌厉地—一射向厅中正在搜刮财物的侍卫们。

“全放回去!”卢文光咬牙下令。

这可恶的丫头片子,若非瞧在贾老夫人与太后的交情匪浅,他大可不顾一切,抄光尚书府而无人敢问。

都是她!该死!

“把人带走!”卢文光紧接着下令。

柳元春对此无力阻拦,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姚玄烨被捉走。

因为,在她心底对他是否真正贪赃枉法、是否通敌叛国,全然没有把握。

她心底十分地迷惘!

第九章

“奶奶,求您救救玄烨。”柳元春忍不住落下泪。

她没想到,对他的感情竟要到危急的一刻才愿坦然面对。

两天两夜没有半点他的消息之后,柳元春意识到一个事实——也许两人今后再无见面的机会。

贾老夫人拉起跪在地上的柳元春,忧心地道:“事到如今,要救他并非易事,你可明白?”

“元春明白。”

“无论是贪污抑或是通敌,皆属于死罪,尤其是通敌叛国,罪可诛连九族,不单是他,连你也要处以极刑,你知道吗?”贾老夫人忧心之情溢于言表。

柳元春点点头。

说不害怕是骗人的,可是除了害怕之外,她更需要提起勇气自救和救人,她必须这么做。

“告诉奶奶,你的丈夫真的浮报军备,并且与敌营互通信息了吗?”

“奶奶,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柳元春彷徨地道。

她柳元春活到这么大以来,除了那次飞机失事以外,就属此刻最害怕;怕的不是丈夫下狱,而是他真的犯下罪行。倘若他无事,那么或可想法子救人;怕就怕他罪无可逭,连她都不知该如何面对。

“你去看过他了没?”贾老夫人问。

柳元春摇摇头。“刑部说未判案之前禁见。”

贾老夫人叹了口气,隔了一会儿才开口:“不怕,奶奶给你想想法子,让你们夫妻见上一面,有什么话也好说个明白。”

“谢谢奶奶。”柳元春一时心绪激动,再一次落下泪来。长这么大以来,她还是今日流的泪最多,总像流不完似的。

“你别伤心了,事情也许会有转机,皇上十分英明,只要姚大人是无辜的,事情一定会有一个圆满的交代,不会让他蒙冤。”贾老夫人安慰着柳元春,并抹去她的泪水,心头十分不舍。

打从收了这丫头当孙女儿之后,就发觉她除了嘴甜之外,心地更是善良。但愿老天开开眼,救救她的小命。

柳元春点点头,心里那片阴霾却更沉了。

他可是无辜?

她的心,一阵紧过一阵。

********************

由于贾府的特殊关系,太后特地下了一道懿旨,让柳元春得以到刑部大牢探视姚玄烨。

行前,姚福特地提着一个竹篮来到柳元春跟前。

“夫人,这是内人所做的一些吃食,全是大人平素最喜欢吃的,请夫人带到大牢里给大人吃吧!”话到最后,他忍不住红了眼眶,将提篮交予绿袖。

“谢谢!”柳元春说道,心情颇为沉重。

人门已有数月,从不曾见姚福如此伤怀,她心绪一转,脱口问:“你跟了大人多久?”

姚福立即回答:“整整十年。”

“当时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呢?”柳元春发现自己对枕边人竟一无所知,甚至不知他祖籍何处。

姚福侧头想了下,回道:“当时大人刚刚考中状元,皇上钦点为一品大员,册封为湖广巡抚,三年之后大人受到弘文阁大学士卢大人的举荐而被皇上调回京,这才当上礼部尚书。”

“什么?是卢文光那家伙举荐他回京?”柳元春不敢置信地道,“那一日他率御林军来抄家,我还以为那老家伙与咱们有仇呢!”

“大人原本与卢大人走得很近,两府时时往来,不知怎地,后来就渐渐少有往来。”

柳元春微蹩起眉,沉思片刻,仍想不透其中缘由。

“夫人可相信大人?”姚福忽地问了句。

“我信不信有何妨?”

姚福摇摇头。“夫人难道不知在大人心中,您是何等重要?”

这……想起往日甜蜜种种,柳元春心头掠过淡淡的痛。

“你信他吗?”她反问。

姚福肯定地回答:“我相信大人绝对不会通敌叛国,更不可能贪赃枉法。”

“难道你有证据?”

“有一回卢大人到府里,我亲耳听见大人回绝卢大人一项提议。”

“什么提议?”

“买官的提议。”

柳元春一怔,随即想起明代科举制度的腐败,权臣可以干预考选成绩。

“他真的回绝?”柳元春问,心头有一丝模糊的喜悦。

“当然。”姚福骄傲地回答。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语罢,柳元春偕绿袖走出大厅。

才跨出大门,恩生已站在门外。

“我送你们去。”他简短地表示。

********

由于姚玄烨下狱,府里大多数仆婢皆已遣回家乡,因此三人是步行来到刑部大牢外。

此处是全金陵城最黑暗的地方,有不少人冤死在里头,是权臣奸宦耍弄阴狠手段之地。

柳元春独自一人跟随狱卒,穿过重重大门,最后来到姚玄烨牢房之外。

“麻烦差爷行个方便,让我进去瞧瞧他。”柳元春讨好地勾起一抹笑。

狱卒从没见过如此天香国色,一时迷眩,怔怔地取过钥匙打开牢门。

“谢谢差爷!”柳元春回眸一笑,迅速踏人牢里。

姚玄烨坐在地上,一身白色囚衣,双眸紧闭地斜倚在墙边。

柳元春直来到他跟前,久久没有开口。

鼻端传来的熟悉淡淡花香味,促使姚玄烨睁开眼。

两人眸光交会半晌,姚玄烨突地伸手将她拉下,让她跌进他怀里。

“你——”话未完,柳元春便教他封住了唇,以一种极炽烈的方式,有别于以往的温柔,全然不顾一切地狂野。

柳元春的记忆,回到了那一次在书房里……

当时,他并没有要了她,因为他要她先爱上他;此刻,他的吻如火,比那一回更炽烈、更独占,吻得她一颗心都烫了起来。

她爱他!这一瞬她终于真正明白了爱人的感受,那并非全然的愉悦。

一旦爱了人之后,整颗心随着他而喜而悲,自我在刹那间灰飞烟灭。

良久,他终于放开她,黑沉的眸底情焰未灭。

“为什么来?”语气一如以往。然而,在惯常的语调下翻搅着汹涌如海的心绪。

“姚福要我送点心来。”柳元春打开提篮,逃避他过于炽烈的眼神,那几乎令她喘不过气来。

姚玄烨连瞧也不瞧提篮一眼,径自勾过她的脸。

“你呢?”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对着他贴近的俊颜,柳元春连呼吸都痛了。

“回答我。”深沉的黑眸显露渴望。

柳元春的心在轻颤着。对她而言,承认爱他是一项艰难的抉择,那仿佛表示永远不能回头,离她记忆中的生长之地愈来愈远。

终于,她轻轻地开口:“因为我想见你。”停了停,她续道:“因为我再也离不开你。”破碎的珠泪自她颊畔不停地滑落。

下一刻,她扑进他怀中,把脸埋进他结实而宽阔的胸膛,她知道自己永远回不了家了,她深深知道。

姚玄烨闭上双眼,轻轻地抱住她,粗糙的大手轻抚着她颊畔的青丝。

“你相信我吗?”他问。

柳元春没有抬头,轻轻应了声。

姚玄烨猛地睁开眼,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难道你一点也不怀疑?”

“我相信你,因为你是我的丈夫。”柳元春毫不犹豫地表示,一张小脸充满了信任。既已成夫妻,就该由此刻开始相信他。

姚玄烨眼光一变,黑沉的眼如罩上一层光彩。

随即,他拉着她站起身,开口道:“由此刻起,我休了你,咱们不再是夫妻。”光彩自他眼底隐去。

柳元春怔了怔,半晌不语。

她不是傻瓜!“你赶不走我的。”她轻言,心底隐隐生疼。

他的心,她何尝不知?休了她,是怕一旦判决不利时,会殃及她。

姚玄烨盯住她固执的小脸。

这小东西脸上的泪还没干呢!他脑中立时浮上两人初见时,她满脸的馋意。

“你最好趁着还能逃时,远远地逃离金陵,别再回来。”他说着,同时转过身,不让自己泄露太多的情感。

“我不要!你以为我是哪一种人?”柳元春猛地由后头环抱住他,把脸贴上他的背。

他怎能视她为只能同享福。不能共担忧的女人呢?他真该死!

“夫妻本是同林乌,大难来时各自飞。”

“倘若今日是我在牢里,你可会见死不救?”她的眼底再次蓄起泪水。

“会。”姚玄烨斩钉截铁地回答。

“你骗人、骗人、骗人……”柳元春的热泪滚滚而下。‘你怎能用这种谎言来赶我走?怎能……“她低喊,双手渐渐松开,跪在地上掩面而泣。

良久,一双温暖的大手拉开她掩面的小手。

“我求你,求你好好地活下去,别为了我白白赔上性命。”

在这毫无防备的瞬间,她看见了他隐于眼底的情意。

深吸了口气,她站起身。

“谁说你一定会死?只要是无辜,就有转机。”

“天下事并不一定非黑即白,你懂吗?”姚玄烨盯住她,眉心微微地纠结。

柳元春轻轻地点头。

“你走吧!别忘了我说过的话,最好今夜便让思生送你离城。”

“不,我绝不走!”柳元春拉起他的手。“相信我,咱们夫妻一定可以重聚。”语罢,她朝他露出一个勇敢的笑,然后离去。

天!她一定要突破困境,一定要做到。

姚玄烨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心底轻轻地叹息……

**********

柳元春坐在摆设华美的大堂中,心情颇为忐忑。

这一次审案的,是会试榜首的会元,据闻皇上有意让会元接替姚玄烨,成为新一任的礼部尚书。

这一项传言得自贾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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