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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我怒放-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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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她没搭理您,您可别在意,千万别往心里去。她做诗的时候魂就不在她身上了,飞到诗的世界里去了,所以看不见您,看不见周围的一切。”

    “什么有文化,什么诗人,还不是看你傻,嫁给你可以解决签证问题,又有人好吃好喝伺候着。她呀,这辈子是吃定你了,我的傻儿。”

    一直悄没声息在开放式厨房里择菜洗菜的那妈妈在一旁插上了嘴。

    “俺妈不懂,这写诗哪是一、两天能写成的。不是有句很有名很古老的诗说,蜡烛的泪流光了,一首诗才能写出来吗。咱小时候教科书里都学过的。米姐,不是俺吹;咱老那家呀,迟到要出一大诗人。俺媳妇说,俺这辈子做不了诗人,但是可以做培育诗人成长的沃土。能这样也值了。”

    “蜡烛的泪?”,米苔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想了想可能是指李商隐的名句“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似乎和做诗没有什么关联。

    “什么诗人,马桶诗人罢了。她呀,一进厕所,就坐在抽水马桶上不动弹,说是有灵感,说她的诗都是在马桶上写出来的。马桶上写出来的诗还能好,也就诳你这个傻子。”那妈妈愤怒地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用袖管狠狠擦去溅到脸上的水花,很不屑地说道。

    “成天碗不洗,地不擦,衣不晒,是个女人也不知道拾掇拾掇,除了写诗看书,就是上什么起点中文网,说在上面写诗呢,还和不认识的人在电脑里说来写去的,成何体统。难道诗能当饭吃,这起点网上能长大米吗?一个女人读那么多书做什么。成亲一年了,这肚子连个动静都没有,还要每天变着花样好吃好喝地供着。这前世都造了什么孽啊,娶了这么一个疯疯魔魔的媳妇。”

    哇,原来是起点中文网的同好者啊。本来看在那妈妈照顾宏刚的份上,米苔还想附声说几句,知道那家媳妇和自己都是起点中文军团的一份子后,马上闭紧了嘴巴。

    她觉得喜欢文字文学的没有坏人,诗人嘛,本来就都不正常,正常的人做不了诗人。郭沫若说“我要伏跪在你的脚下,舔尽你脚上的泥土”,这是近乎疯癫的状态,在一般人看来是不正常的。那家媳妇是个有诗梦、文学梦的人,反倒让她暗暗生出一股亲近感和敬意来。

    正说着,去散步的媳妇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便利店的袋子,还是面无表情旁若无人地上楼去了。

    “呸”,那妈妈冲着媳妇的背影啐了一口。

    “啵多”一声响,回头看去,宏刚从窄小的沙发上摔到地上了。小那和米苔连忙赶过去。

    “我这是在哪儿呢?你们也在呢。肚子饿了”。

    “知道肚子饿就好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看呐,你还是那个臭脾气。”米苔把那妈妈递过来的一碗清粥端到宏刚面前。宏刚没有接粥,而是当着那妈妈和小那的面一把紧紧抱住了米苔。
第 010 章  方丈的闺女
    宏刚给了米苔一个绵长的兄弟似的拥抱后,放开她,开始大口大口地喝粥,仿佛已经饥饿了几个世纪。

    一碗粥倒进胃里,又狼吞虎咽吞下了十个煎饺,面色才渐渐好转开始有了血色,眼睛也有了精神气。

    他平时是个说话不多沉默寡言的人,但是只要遇见熟悉的谈得拢的人,就会神采飞扬侃侃而谈话题不断。

    “这次我去了北海道的礼文岛,别名叫做‘鲜花浮岛’,位于日本海上,是日本最北端的离岛。面积只有八十多平方公里,岛上人口两千多人。”

    “我先从东京羽田机场坐飞机到稚内,再从稚内转乘轮渡到礼文岛。由于那里地理偏僻交通不便,去旅行的游客很少。”

    “礼文岛真是一个自然的大乐园,有古朴的渔港、多达300多种奇特的高山植物和自冰河期以来保存至今的绚丽夺目的各色花卉;还有日本最清澄的海域━澄海岬、险峻的山峰、白色的沙滩、奇异的礁岩、美味的海鲜、临海的温泉……。”

    “那里的人们日起而做日落而息,保持着简单原始的生活方式。不知为什么,到了那里,我觉得像第一次去西藏那样,感受到一种心灵的震撼。”

    “这些年在世界上游走了很多国家和地区,过着自己希望的无拘无束随心所欲的生活,但是;内心深处总觉得不满足,总觉得有另外一种生活在召唤着我。”

    “我不想成为金钱的奴隶,但是在现实生活里没有钱我就不能生存寸步难行,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能去自己喜欢的地方。日复一日的挣钱、旅行、流浪,让我看不到生命的意义和人生方向,天涯孤旅,使我没有归属感安全感,有时感到特别无聊、孤独、纠结和苦闷,怎么挣扎也解脱不了。”

    他喝了一口热茶后继续说:“礼文岛上有一个古老的寺庙,叫做广济寺,里面只有一个和尚,也是方丈,叫北溪宗梅,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原是东京一家公司的课长,日本泡沫经济崩溃后,被公司裁员,夫人也离他而去,万般失意之下,他带着女儿回到了自己的故乡礼文岛,出家做了和尚。”

    “刚到礼文岛时,我和往常一样,沉浸在观山看水玩心情的意境里,整个岛屿被我玩遍后,最后偶尔踏入了广济寺。那里可以体验短期出家做和尚,无聊之下,我报了名。”

    “每天清晨四点,大地还在沉睡,山峦和大海漆黑一片,我这个爱贪睡的懒虫就起床了,和北溪宗梅师傅一起念经。虽然我跟不上他念诵的速度,但是诵经对收摄身心起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功效。而且,我第一次知道,日本的经咒原来都是用汉语直接书写的,不过用日本人独特的音读法念出来罢了。在那个远在天边的小寺庙里,又一次见证了我们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和对亚洲文化做出的巨大贡献。”

    “早课结束后,师傅的女儿楠子小姐给我们端来早饭,很简单,只有一小碗粥、一个用盐捏的饭团和几片紫菜、几根萝卜干。”

    “早饭后我负责打扫寺院,用一块拧干水的抹布把每一块地板、榻榻米都擦得净光锃亮,然后到庭院里剪树除草。”

    “中午的饭食也非常简单,一碗米饭、一碗大酱汤、一小蝶生菜沙拉,再加上一点生鱼片或一条烤鱼。下午在禅堂打坐。晚上只喝一杯清茶,吃几片水果或一小块蛋糕,不再进食。天黑后北溪宗梅师傅给我上禅修课,解读经书。”

    “有时上午的打扫提前结束的话,我就会和楠子一起去渔港问渔民买刚捕捞上来的海鲜,到菜地里把青椒、黄瓜、西红柿、大葱等蔬菜摘下后洗干净备用,然后看楠子小姐做饭。”

    “她家的豆腐是自己磨制的,蛋糕也是自己烤的。楠子小姐对家常、朴素、琐碎、原味的生活有一种执着的坚守,对传统习俗充满了敬畏和热爱,不知为什么,她的生活态度居然打动了我这个喜欢无目地游走在世界大街小巷的‘游子’,和她在一起,有一种天长地久的安宁和脚踏实地的幸福感。”

    宏刚不好意思地抬眼看了看米苔,舔了一下因说话太多太快而显得干燥的嘴唇。

    他迫不及待地说下去:“在日本和尚是一种职业,八小时下班后脱下僧衣,过的是和一般人一样的日子,可以谈情说爱、结婚生子、喝酒吃肉、唱歌跳舞、钓鱼打牌、买房置业、投资股票、**赛车、上网玩游戏,他们同样为孩子教育问题烦心,为婆媳矛盾痛苦。只有在做法事穿上袈裟时他们才和世人有了距离感。他们又像街道的政治指导员,住在寺庙附近的人,如果有了烦恼、纠结和冲突,会找他们宽慰、排解和解决。”

    “不过,北溪宗梅师傅和一般的和尚不一样,他是彻底的素食主义者,中午我吃生鱼片或烤鱼时,他只吃一小块豆腐,据说和妻子离婚后就再也没有接近过女色。他以寺院为家,周围居民有什么困扰,他随叫随到,被称为心灵大夫,深受当地人们的敬重信赖和爱戴。”

    米苔和小那专心地听他讲下去。

    “北溪宗梅师傅给我详细解说了《大乘无量寿经》,里面有这样一段话:‘人在爱欲之中,独生独死,独去独来,苦乐自当,无有代者。善恶变化,追逐所生,道路不同,会见无期。’这段话太有深度和哲学含义了,意思是我们出生时,没有人陪伴我们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离世时也没有人随同我们一道离开,活着的时候那些欢乐悲哀也没有人可以替代我们去体味承受。佛教里有一句话叫‘万般带不去,唯有业随身’,人死的时候,什么都带不走,只有我们过去所做的善业恶业会跟随我们轮回到下一世。”

    “人的一生是孤独的,只有宗教可以让我们摆脱这种与身俱来的孤独感,让我们的心灵产生归依感。活着的时候要多行善业,如果,只追求个人五体的满足,那么活着就像行尸走肉太浅薄了。应该像北溪宗梅师傅那样去救赎人的灵魂,让他们得到真正的宁静和幸福。”

    米苔知道这一天终于来临了。这位总是拷问自己灵魂、为生存的意义烦恼、与世俗格格不入的蓝颜知己终于找到自己的归宿了。

    “你要返回礼文岛吗?什么时候走?这次可不要不辞而别哦。让我们为你送行,好吗?”

    “你还是那么聪明,到底是我的知己,我还没有说出来,你就知道我要说什么了。我打算回去求北溪宗梅师傅收我为徒,然后在师傅的指导下好好研习经文,将来做和尚,弘扬佛法普度众生。”

    “你去做你喜欢的事、过你喜欢的生活吧。不管你在哪里,我们的心永远是相通的,这一辈子永远做好朋友好哥们。”

    “周哥,你真的要去那么遥远的地方吗?那里很冷很荒凉的,那比得上东京这个花花世界啊。您再好好想想,或者先去看看试着生活一段时间,不行再回来。您的小屋我替您看着,有空会去打扫的。”

    那妈妈听后也呆住了,嘴里喃喃呢呢不知在说些什么。

    “吱呀”一声,店门被谁拉开了。“来客人了”,那妈妈和小那赶忙迎了出去。

    进来的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女客人,穿着打扮和她的年龄很不相称,既朴素又落伍,头发在后面简单地扎了一个马尾巴,衣服好像是把压在箱底多年的行头拿出来穿在了身上。她挑最里面的一个角落坐了下来,要了一碗葱花排骨面。

    那妈妈麻利地做好了面,满面笑容地端了过去。女客人大概饿了,闷头大吃起来。三下五除二,一碗面很快地连汤带水被吃得干干净净。

    那妈妈看出来女客人饿极了;大概没吃饱,走过去说道:“要添点饭吗?面汤和饭不要钱的,随便吃。”

    女客人好像终于缓过一口气来,对那妈妈笑了笑说:“你们店的味道真的名不虚传,太好吃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再来一碗米饭和一碗面汤吧。”

    那妈妈听见客人夸她,一张脸越发笑成了一朵花,她满满地添了一碗饭,在面汤里加足了葱花端过去。

    小那和那妈妈在外面伺候着客人,米苔和宏刚在垂着一道门帘的小套间里继续说着话。

    宏刚离开广济寺后,没有钱坐飞机,一路上坐最便宜的慢车几乎是以爬行速度回到了东京。交通费省去了很多,但是在外时间一长,吃饭次数就要增加,最后掏空所有口袋一个子也不剩了,喝凉水咽空气饿得奄奄一息才返回。

    “太危险了,以后这样可不成哦。”

    却说这边,女客人吃饱喝足后,抬起脸来,长久地望着那妈妈,似乎有话要说。那妈妈这才看清楚她的长相,很俊秀的一张瓜子脸,有一种端庄文静含蓄贤淑的气质。

    “您认识一位叫做周宏刚的中国人吗?”女客人终于鼓足勇气开了口。

    “周宏刚?您是他什么人?”

    “我叫楠子,家住在礼文岛……”

    “宏刚;宏刚,楠子小姐找来了。”还没等楠子小姐说完,那妈妈的大嗓门就到了门帘旁,一手撩起门帘,身子扑进去,把宏刚从小套间里拽了出来。“快看,谁来了。”

    宏刚和楠子都呆住了,楠子的眼睛里涌出一串串的眼泪,她不好意思了,拿起桌上的纸巾盒抽出一张去擦,可是越擦眼泪越多,纸巾越抽越少,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净,最后泪珠像决了堤的大坝,哗哗地往下淌。宏刚从墙上拉下一条毛巾用热水浸湿绞干后递给了楠子。

    过了好一会,楠子才终于平静下来,说:“住在东京的姑妈病了,我是来探望病人的,顺道来那家酒楼看看能不能打听到您的地址,好不容易来一趟东京嘛,当然要见见啦。您告诉过我,那家酒楼是您在日本的家,您又没手机电脑,只好找到这儿了。我还是很小的时候在东京住过,东京的路和方位一点儿也不熟悉,找了好半天才找到这里,又累又饿又渴。”

    宏刚说:“都怪我不好,没钱买电脑和手机,也没告诉你那家酒楼的电话,害你受苦受累了。今天很晚了,你住在哪儿呢?”

    “我打算在站前的网吧过一夜。”

    “不嫌弃的话,就在我家楼上搭个地铺凑和过一晚吧,总比网吧强吧。要不宏刚你也甭回去了,大家都睡地铺,说着话,又亲热又好玩。”那家母子殷勤挽留着。

    “你们把我排斥在外啦,不要喜新厌旧哦”,米苔开着玩笑说。“明天还要上班呢,那我先回去了。你们接着聊吧。”

    她走到门口又回转身来,用中文对宏刚说,“女孩子家矜持不好意思说出来,但是我看出来啦,人家楠子小姐可是特意追你追到东京来的,好好待她哦,别辜负了人家的一番心意。”

    宏刚愣了一下,终于醒悟过来似地两个脸颊绯红绯红的。

    和大家告别后,轻轻拉上酒楼的拉门,米苔朝电车站方向快步走去。

    虽然快到五月了,晚上的气温还是很低,米苔不由扣紧了衣领。举头仰望,夜空繁星闪烁,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颗星星,米苔的星星在哪儿呢?
第 011 章  峨眉月
    回到家,已近午夜,没睡几个小时,闹钟就响了。米苔是个生活极有规律的人,不管晚上睡得多晚,第二天照样雷打不动六点起床。

    刷牙照镜子时,把她吓了一大跳,由于缺乏睡眠,她的脸色铁青之中带着枯黄,雀斑有蚕豆那么大又深又黑,眼皮无力耷拉着厚而肿,原来眼睛是脸上的一条缝,现在这条缝和脸部长合了,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衰老了五岁。

    妈呀,太触目惊心了!今天一天都要坐在小林后面,咱可千万不能吓着“孩子”啊。

    美容化装学校那位被猎头公司猎去大学做了副教授的老师像口头禅一样挂在嘴边的金科玉律是:“睡眠是最好的化妆品”,恩师,惭愧,弟子有负您老的教诲了。

    虽然化装可以起到化腐朽为神奇的功效,但是如果睡眠时间不够睡眠质量不佳底板状况不好的话,再伟大的化妆师也没有能力拔苗助长。

    各位亲,牢记米苔恩师的教诲吧,把它铭记在心坎里落实在行动上,自觉增多睡眠时间,为推动美的事业又快又好发展,化出美丽脸庞,实现幸福人生作出新的更大的贡献吧!(全体起立,鼓掌,暴风雨般的掌声,哗哗…经久不息。米苔常常这样思绪飞扬,亲们别见怪。)

    米苔同志,考验你的时候到了,拿出你的全副看家本领吧。

    我们敬爱的米苔同志哗啦一下拉开了窗帘,让金色的阳光洒满化妆台,把许多的化妆品按顺序排列在上面。

    亲们,请看,有化妆水、乳液、眼霜、眼线、睫毛膏、各色粉底霜、腮红、唇膏、唇油、定妆水、粉扑……整个化妆台五彩缤纷琳琅满目。

    今天不参加宴会今天去公司坐班,要化一个ol妆,看上去要稳重大方清新淡雅。

    米苔同志的缺点是皮肤不好,眼睛小,鼻梁塌,牙黄(小猫灵灵在一旁轻声说:几乎没有优点)。先在脸上拍足了化妆水,让才从睡眠中醒来缺水饥饿的皮肤好好饱餐一顿,然后再抹乳液,这是餐后的点心,接着用盖痣霜把雀斑、痘痘什么的统统遮掩起来,再用一种特殊的肉色胶布贴在鼻梁上,使鼻梁看上去挺直高耸,颇有范冰冰的神韵,再贴上双眼皮胶布后,基础工作就结束了,就像画画儿一样,最底层的图案描绘好了。

    然后在底案上面涂抹各类粉底,使眼部鼻梁处的胶布看上去和脸部融为一个整体(亲们,具体的操作过程请原谅我略去,在以后的章节里慢慢介绍。亲们,拜托了,请支持我,读到最后就是胜利),最后扑上腮红,满脸喷上定妆水,一个清丽雅致的ol妆就完成了。

    换上既便宜又美观、在日本最具人气度的“自由区”ol装,和灵灵拜拜,拿上小坤包,下了楼。

    一想到就要见到小林,米苔就坐不稳了,她那颗少女(精神年龄永远十八岁)的心白鸽似地飞起来,飞过女职员女化妆师的轻车熟路,女人低陷的平原,飞到明亮的爱情的永生里。

    这一带公寓特别多,都是由在东京工作的上班族租住的。大楼的颜色和样子都差不多,如果不看大楼的编号,有时候连居住了两三年的米苔都会犯晕。

    从对面楼里,走出来一位长身玉立的年轻男子,好像是小林,米苔不敢相信,掏出手绢擦了擦眼睛,没错,确实是小林。

    嘿,他原来就住在自己斜对面的大楼里,奇迹啊,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米苔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去,“早上好。小林君,你也住在这儿啊?没想到我们是邻居呀。”

    “您早。您也住这儿吗?”

    “是呀,我住66号楼。”

    “世界太小了。”

    两个人谈笑着往车站走去。坚信自己服饰得体妆容精致的米苔显得比平时富有自信(女人不美,再有才智也总是美中不足,为什么今天连米苔也这么想,不应该啊)。

    由于今天比往常出发得早,电车虽然挤,但还没有到杀人不眨眼的地步。米苔和小林在电车上都站得比较宽裕。日本有句谚语,叫“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有道理!

    在公司大门口,遇见了明日香,她今天打扮得很精心。外罩米黄色的风衣,风衣扣子没扣上敞开着,露出里面的衣服,上身是一件从胸口到衣领都缀满镂空花边的白衬衣,一看就知道是意大利著名品牌naracamicie,下身穿着一条窄窄短短的浅蓝色一字裙,脖子上围着颜色鲜艳的爱马仕小围巾。

    “早上好!”米苔和小林齐声向明日香打着招呼,明日香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声“早”,然后自管自先踏入了公司大们。

    她怎么了?米苔在心里纳着闷,和小林一起走到了电梯前。

    “你过来一下,有话说”,先行到达电梯门口的明日香一把拉住米苔,把她拽到了傍边的洗手间。

    “快坦白。昨晚是不是在小林君那里过的夜?”

    “你说什么呢?是不是喝醉了,还没有醒?”

    “你别装蒜了,你喜欢小林都写在脸上呢。没想到你下手这么快,化妆有一套,追男人也有一套,以前倒是小看你了。”

    “你满口胡?w什么呢。要不是看在同期樱花的份上,我可要翻脸啦。”

    “好米桑,那你快告诉我,是不是和他过夜了?”

    “天呢,过夜过夜,这样的词儿亏你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小姐可以这么不害臊地说出来。你满脑子都想什么呢?”

    “哎呀,急死我了,快告诉我嘛。”明日香是认真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你一哭,就不漂亮了,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吗?”

    “不漂亮就不漂亮,我想知道真相嘛。”

    “真相就是,今天偶然发现小林住在我家斜对面。”

    “哇,你们一起坐电车来的公司?太幸福了。让我抱抱你,分享一下你的福份。”

    “你轻点哦,不要让别人当我们搞同性恋哦。我还要正常结婚呢。”

    明日香破啼为笑,“好米桑,他住在哪一栋?几号房?”

    “68栋。几号房,我可没问,想知道自个儿问去。”

    “我要搬到你们那里去,我们仨一起做邻居,好吗?”

    mygod,她可是个公主脾气,这下热闹了。

    原来以为今天可以早一点到办公室的,被明日香这么一折腾,她们是踩着上班的铃声走进办公室的。

    进去后,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儿,空气中充满了汗味,一种颤动的紧张令人不安。大伙儿大气不出都在低头忙碌着什么,又好像没事在找事儿做,好几个人抢着去复印同样的文件。

    海外部部长的桌子旁站着两个西服笔挺的人,其中一个气宇轩昂,颇为引人注目。看见米苔她们进来后,三个大汉朝她们走过来。

    米苔看看挂钟,九点超过了两分钟,糟了,今天大概撞枪杆了,都是明日香惹的祸,待会儿找她算帐。

    海外部部长先行一步到达,和蔼地说:“米桑,早,这是公司的人事部长。”

    “您早,感谢您平日的多方关照。”

    “米桑啊,好好。你跟我来一下,社长要见见你。”

    社长见我,没有搞错吧。那个高高在上,管着几千人马的社长为什么要见我这个小催辈呢?不会是裁员吧,即使裁我,也犯不着社长大人亲自出面啊。

    带着满脑子的疑惑,在海外部部长、人事部部长及一名人事部职员的陪同下,他们浩浩荡荡来到了社长的办公室。

    她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社长的办公室大得像一个小型公园,里面空空落落的,放着一张办公桌,几个书柜,还有一圈十人座的大沙发,沙发前有一张小茶几。

    这个房间唯一的亮点是四周的墙壁上挂了不少油画、水粉画和版画,据说都是艺坛精品。尤其社长办公桌后面的墙壁上挂着的那幅油画是梵高的《星空》,是在泡沫经济时期用40亿日元买下的,开创了梵高价格的世界纪录,轰动了全世界。交易后作品真伪曾引起争议,最后认定的结果不是赝品是货真价实的真品。

    这一事件为米苔公司做足了无形的广告,为此,名气大增,很多公司为了一睹此画儿的庐山真面目而成了米苔公司忠诚不贰的客户。这幅画儿是公司的无价之宝,它不但本身在增值,而且给公司带来了名气、客户和源源不断的财富。

    梵高一生穷困潦倒,生前最大的愿望是可以在一个咖啡馆之类的场所举办一次画展,但这一愿望终生没有实现。这个悲惨的天才画家在天国看到这些以后又会有怎样的想法呢。

    古今中外的艺术家们,上帝赋予了你们稀世才能,为什么要让你们受穷捱苦呢,呜呼!

    “米桑,请坐”。社长看见他们进来后,居然站起来,把米桑让到沙发里,部长和职员不敢坐下来,直直站立在两旁。

    秘书小姐端上来热腾腾的咖啡。

    “你认识李大雷先生吧?”

    米苔满心的疑惑放下了。“认识。他是我小时候的邻居。”

    “前些天有一个晚宴,正好和他坐在一起。提到你,所以今天见见你。以前对你关心不够,多多海涵哦。”

    “晚宴的事,我也听说了。”

    “听说你们是发小,我当即让人事部长查了你的住址告诉他。”

    怪不得大雷这么顺利找到了我。

    “以前让你发挥得不够,以后你要为公司多多尽力哦。今天在台场的国际展览中心举办世界烹饪大赛,由我公司赞助厨具,中国大使也参加,你去做我的翻译。”

    “遵命。”

    会场里人山人海彩旗招展,贵宾席上坐满了各个国家的大使、大使夫人、各大公司的社长、董事、艺术体育界的名流,比赛由东瀛电视台最有人气的电视主持人十条直也主持。

    在贵宾席就坐的贵客由主办方招待,隔着两三米的距离,用透明的幕布围起一个圆圈,里面放置着一些大小不一的桌椅,那是购票入场者的席位。据说费用很贵,先看后吃,一个人五万日元(合3000人民币)。这些人为了口腹之欲真舍得化钱啊。

    米苔对吃兴致不高,对比赛的结果更不感兴趣。主持人直着嗓门制造着热烈的比赛气氛,周围的人也伸直了脖子瞪圆双眼全神贯注在观看世界最高级的比赛,只有米苔像一个局外人似地坐在座位上自管自看她的野眼。

    突然,她发现购票入场的人群里豁然坐着小那的媳妇马桶女诗人。小那说,她是个吃货,哪儿有好吃的哪儿就有她,看来不假。

    今天她的打扮比较正规,穿着裙子、高跟鞋、薄毛衣,虽然不时髦,但是比在餐馆里见到时要规整多了。还是那副旁若无人的派头。不过,她似乎对烹制过程兴趣浓厚,看得十分专注投入。

    小那知道她花这么多钱来吃饭吗?那妈妈知道的话,一定要气疯了。
第 012 章  疯狂美食家
    “下面宣布2012年世界美食锦标赛前三名得主及作品名单。”话筒里传出著名主持人十条直也温润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沸腾的会场顿时安静下来,大家盼望已久的时刻终于来临了。

    米苔仍然自顾自想着自己的心思。

    不一会儿,参赛作品被端到米苔他们的桌子上。米苔随手拿了一份,是一只精致的金边漆碗,上面写着菜名:“蛋饭”。

    “好眼光,这是今天的金牌作品。”一旁的社长似乎对蛋饭很感兴趣,但碍于身份不好意思和米苔争抢。

    贵宾席的客人一个人只能吃一道菜,每道菜每张桌子只有三份,金牌作品自然最受欢迎,一上来就被事先瞄好的人先下手为强了。

    其实,米苔根本没有专心看比赛,也没有好好听讲解,那份“蛋饭”正巧放在离她最近的地方,那只漆碗又精致瑰丽,米苔喜欢餐具,顺手一拿,居然拿到的是金牌菜。

    看出社长喜欢蛋饭,本想和他的交换一下,但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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