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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落惊禽-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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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甚至能清清楚楚看见绯红色刀光随着烟霞刀的运动而像帘幕一样向下展开。

俞扶摇苍白的脸色和烟霞刀绯红色的刀光,在这一刻显得说不出的妖艳诡异!

唐枢立刻变了脸色,他知道这一刀必是俞扶摇刀法中最强劲凌厉的一招。这一招也许除了俞扶摇自己之外,没有任何其他人见过。在唐枢看来,俞扶摇必定是想用这一刀来结束战斗。

唐枢平生第一次对自己没有了把握。

他不能肯定自己能够接得下俞扶摇的这一刀。

唐枢是个聪明人,他选择躲闪。

但他立刻发现自己无法躲闪。

因为烟霞刀的刀气已经像蛛丝一样牢牢裹住了他。

唐枢的脸色再变。

俞扶摇显然是孤注一掷了。

现在是一道“坎”,如果唐枢能够顺利翻过这道“坎”,他就可以主宰俞扶摇的命运,否则,俞扶摇就是赢家了。

唐枢们时间犹豫了,他大喝一声,罔象刀反手朝身后劈出,将围住自己的铁桶一样的烟霞刀刀风撕开一个缺口,然后身子一滑,从这个缺口退了出去。

而与此同时,烟霞刀下行速度陡然加快,绯红色刀光也暴长,并泛出大片刺目光华,仿佛熊熊火舌,带着一股酷热卷向唐枢。

唐枢刚才退得正是时候,如果稍慢哪怕只是一眨眼,他就伤在烟霞刀下了。

不过,唐枢虽然躲开了这一击,但他并没有脱离危险。

见绯红色刀光扑面而来,唐枢大惊,只得再退。

但他旋即发现自己的后背已抵在柜台上。

他已无路可退!

唐枢又是一声暴喝,内力到处,背后的柜台崩碎。

唐枢退到了柜台里面,背靠在厚厚的砖墙上。

他差不多已经力竭,无法震裂后面这厚厚的砖墙了。

而绯红色刀光也只追到柜台,便无法再向前进。

俞扶摇的内力无以为继,眼看着再加一点劲就可败唐枢于刀下,却功亏一篑,他万分不甘心,拼命催动内力,但绯红色刀光只是闪动了一下,便彻底消失了。

唐枢没有受伤,俞扶摇自己却因强运内力而受了内伤,他脸色比纸还白,嘴角隐隐有一丝血线。

唐枢想到刚才生死一线,越想说越觉得后怕。

在石花山初遇俞扶摇时,俞扶摇以一柄柴刀卸下了萧鹤龄的整条手臂,唐枢认为俞扶摇的刀法虽快,但还不足以与和自己相提并论。后来在红阳城桂府,俞扶摇独力面对完璞子而不落下风,唐枢这才真正重视他,并将其作为潜在的对手但即使在这个时候,唐枢还是认为俞扶摇不可能对他构成什么威胁。但是唐枢显然没有充分估计到俞扶摇的实力,这既可能是俞扶摇刻意隐瞒,也可能是俞扶摇的功力增长很快。不过无论如何,经过今日之战后,唐枢都不会放过俞扶摇。与独秀斋主人妒忌天赋极高的俞鉴的情形相似,现在唐枢知道,照俞扶摇目前的势头发展下去,他今后的刀法已经会高过自己,为了永绝后患,只有除掉俞扶摇。

唐枢起了杀心。

他从柜台走出来,道:“俞公子,我今天差点就毁在你手里了。”

俞扶摇将嘴里的血吐出来,道:“这本来就是我想做的。”

唐枢道:“可惜你再也没有让我吃惊的手段了。”

俞扶摇道:“我说过,我一定要让你为我父亲之付出代价。”

唐枢道:“但你永远做不到了。刚才我已经见识过你的全部手段,现在轮到你尝尝我的快刀了。”

唐枢左袖向后一挥,身子窜出,右手的罔象刀带着一股排山倒海的磅礴气势劈出。

罔象刀虽然无法看见,但它的破空之声却清晰可闻。

不说刀风,单只这冰凉的刀声就可让人觉得连骨髓都会冷得冻住。

俞扶摇没有后退,他依旧双手执刀,斜斜向上挥出。

罔象刀和烟霞刀碰在一起。

俞扶摇力有未逮,抵挡不住,烟霞刀被撞回来。

罔象刀继续朝他劈过来。

俞扶摇展开轻功,腾身而起。

唐枢似乎早料定俞扶摇会如此,在俞扶摇飞身而起的同时,他也腾起来了,并且飞得比俞扶摇还要高。

俞扶摇的烟霞刀依旧被罔象刀压住。

唐枢一刀就克制住了俞扶摇。

唐枢道:“俞公子,你不是已经练成了‘南辕北辙’之术么?为什么不使出来?”

俞扶摇道:“别忙,我正在寻找机会。”见自己无法摆脱唐枢罔象刀的控制,俞扶摇干脆反坠而下,落在地上。

唐枢道:“我一刀便叫你露出了原型,你还死撑着。也罢,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施展‘南辕北辙’之术,以免你死得不甘心。”

他收回了罔象刀。

俞扶摇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休怪我无情了。”对准唐枢的胸膛就是一刀砍了过去。

唐枢笑道:“你方向搞错了,你应该朝你背后砍,刀风才会冲我胸膛而来。”

俞扶摇道:“没有搞错方向,刀风本来就是冲你而来嘛。”

唐枢道:“我就知道你会耍奸,不过我更奸,所以你这一刀并不管用。”说话间,罔象刀轻轻一挥,将烟霞刀刀风挡住了。

不过他立刻又叫一声,道:“咦,你这一刀有七道刀风啊?不过还是伤我不得。”

俞扶摇道:“谁说只有七道刀风?”

唐枢突然痛叫了一声,一串血珠珠链般斜抛洒出去。

然后他不相信似地看了看自己受伤的左臂,道:“这第八道刀风才是关键!”

俞扶摇道:“这叫‘七明一暗’。”

唐枢道:“很好,竟然是我先挂彩了。”

俞扶摇道:“你也只是个人,刀子割在你身上,你也得流血。”

唐枢道:“不行,我得立刻杀掉你,否则还不知道你有什么花样要耍出来呢。”

俞扶摇道:“现在不是你杀我,而是我想杀你。”

几乎毫无征兆地,唐枢的身形猛然一晃,然后听见俞扶摇轻叫了一声,并有鲜血随着唐枢挥动的右手飞溅而起。

唐枢的身子退回原地,道:“我要剐你一千刀,这是第一刀。看清楚了,这是第二刀。”身形又是一闪。

尽管俞扶摇已经有所准备,他还是没能闪开,又中了一刀。

唐枢这次没有退回去,他嘴里说道:“第三刀!“第四刀!”“第五刀!”……他鬼魅般的身影围住俞扶摇飘动起来。

唐枢每说一句话,俞扶摇就中一刀,就痛呼一声,就有鲜血溅出。

只片刻功夫,俞扶摇身上就有了百十来道伤口。

尽管这些伤口都很浅,只是皮外之伤,但俞扶摇的信心却彻底被摧垮了。

俞扶摇知道,唐枢肯定会不多不少割他一千下。

旁观者也看出来了,唐枢被俞扶摇的“七明一暗”所伤后,恼羞成怒,一定得将俞扶摇活剐了才能消除他心头之恨。

傅应锋见唐枢出刀如此之快,不禁咋舌。

现在没有任何人能够救得了俞扶摇,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唐枢一刀一刀割成只剩下一个骨头架子。

从俞扶摇身上飞溅出来的鲜血被罔象刀刀风逼住,来不及飘到远处,遂在俞扶摇身边形成了一层“红云”,将他的身子都罩住了。

俞扶摇的痛叫已经变成为惨呼。

傅应锋决定不顾一切出手。

但就在此时,只听俞扶摇快意地大叫一声:“着!”

然后响起来唐枢的一声惨呼。

之后唐枢的身形飘到了门口。

他说道:“幽冥刀怎么会在你手上?”

正传 第二十章 烟霞罔象落幽冥

俞扶摇周身被自己的鲜血染红,他右手握着烟霞刀,左手握着幽冥刀。其实,与其说他握着幽冥刀,还不如说他左手做了一个握刀的姿势。在离他左手户口约莫两尺远的地方,凭空露出一个血红的刀尖。俞扶摇举起左手,那带血的刀尖便转到他的眼前来。很明显,他握着的的确是幽冥刀。除了刀尖能够看见,幽冥刀的其他部位完全透明,根本无从察觉。

俞扶摇道:“碰巧幽冥刀就在我手里。”

唐枢道:“终日打雁,今日却被雁啄了眼睛。”

俞扶摇道:“我不能白白地让你割这么多刀,你也应该洒点血才是。”

唐枢看看左手臂上的伤口,道:“看起来我挨一刀所流的血比你挨一百刀所洒的血还要多。”

俞扶摇道:“千刀万刀,不如一刀。”

唐枢道:“我真为你这一刀感到惋惜。”

俞扶摇道:“这一刀杀你不死,还有机会的。”

唐枢道:“你以为幽冥刀还能砍在我身上?”

俞扶摇道:“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学的本来就是双刀。”

唐枢道:“你自己也说过,千刀万刀,不如一刀。”

俞扶摇道:“对我而言,这句话表示另外一种意思。”

唐枢道:“你年纪轻轻,倒颇有心计的。”

俞扶摇道:“这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唐枢转对傅应锋说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和俞公子串通好了的。”

傅应锋以前虽然知道俞扶摇到过天籁庄,但还不敢完全肯定他手里有幽冥刀。特别是昨日他去找俞扶摇讨还幽冥刀时,俞扶摇那副受了委屈的模样使傅应锋怀疑天籁庄的杀戮另有隐情。他并没有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假如幽冥刀在俞扶摇手里,那么俞扶摇一定会在关键时候用上幽冥刀,而这也一定会给唐枢造成重创,甚至可能让唐枢丧命。但极为可惜的是,唐枢的武功是在太高了,在幽冥刀的猝然出击中竟只受到皮肉之创。现在听唐枢说他和俞扶摇串通起来对付他,傅应锋心里觉得好笑,寻思:“我自己都被俞扶摇蒙骗了呢。不过也怪不得你如此想,因为在这之前我和俞扶摇的关系的确不错。”他说道:“这说明我们重视你。”

唐枢道:“现在我终于明白在狄静傲向你挑战时你为何屡屡回避的原因了,你没有了幽冥刀,当然没有把握能对付得了狄静傲。”

傅应锋道:“狄静傲注定是你的刀下之魂,我不能抢你的生意。”

唐枢道:“你和俞公子的计划虽然出人意料,但也很担风险。”

傅应锋道:“什么事情都是既有利也有弊。”

唐枢道:“如果你们一人一柄刀,并且以二敌一,多半还有一丝机会,但现在两柄刀都在俞公子手里,傅大侠你赤手空拳,如此一来便很难与我抗衡了。”

傅应锋道:“我们有十五套方案对付你,你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其实他根本就没有什么主意。

唐枢点头道:“傅大侠的意思我懂,不就是虚张声势么?”

傅应锋道:“呵呵,你的眼睛真毒,我的言不由衷竟被你看穿了。”

唐枢对俞扶摇说道:“我看你还是把幽冥刀还给傅大侠为好。你想想,如果傅大侠因为没有幽冥刀而被杀死,那么你这一生都会为此感到内疚的。”

俞扶摇道:“你这副自作聪明的模样真让人恶心!幽冥刀之所以在我手里,根本就不是我和傅应锋有什么预谋,而是我为了让傅应锋尝尝‘空手无英雄’的滋味。我的父亲因为傅应锋而残废,并且最终丧命在你手里,说起来罪魁祸首就是傅应锋。我现在对傅应锋只有恨意,你如果宰了他,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即使你不杀他,解决你之后,我也要让落惊偿还伤我父亲之债。”

唐枢笑道:“傅大侠,你看俞公子是不是比我更翻脸无情呢?”

傅应锋道:“无论怎样,我都推脱不了致俞前辈残废的责任,俞兄弟心里恨我,我可以理解。再说,俞兄弟这种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的做法比你纯粹为了证明自己武功高强、智慧超人而乱开杀戒光明正大得多了。”

唐枢笑道:“俞公子将你恨成这样,你却还在偏袒他,对我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傅应锋道:“我从未想过要公平对待你。只要能够打到你,什么手段我都会使出来。”

唐枢道:“在刀锋之谷,没有正义,刀才是法典。你大可将傅大侠的架子放下,将心里的邪恶释放出来。”

傅应锋道:“我会看着办。”

唐枢道:“那你睁大眼睛,看我先刀劈了俞公子。”

傅应锋道:“你劈不了俞兄弟。”

唐枢对俞扶摇道:“俞公子,我得说句心里话,我小瞧了你。”

俞扶摇道:“我的想法和你相反,我先前高估了你。”

唐枢道:“所以我不再戏耍你,我要取你的性命了。”

俞扶摇道:“这回我们的想法倒是完全一致了。”

唐枢道:“说句心里话,我总希望某一天有人能够让我尝尝失败的滋味,只可惜一直都没达成心愿。”

俞扶摇道:“但愿我不会令你失望。”

唐枢道:“你一定可以的。”

俞扶摇静静地站着,以便使待机而动的大脑神经和各部位的肌肉充分协调起来。

唐枢的脸色也变得煞白,眼睛恶毒地盯着俞扶摇。

几乎难以察觉地,他握刀的右手臂微微颤抖了一下。

虽然无法看见罔象刀,但俞扶摇还是从唐枢的眼睛里看出了他的企图。

在交战双方都已经亮出底牌的情况下,他不能让唐枢抢得先机。

俞扶摇的烟霞刀闪电般劈出。

他并没有能够阻止唐枢出刀。

没有任何人的出手能够快过唐枢。

不过唐枢这一刀却不是劈向他。

中刀的是依旧坐在角落里的蒋真真。

蒋真真在完全没有防备也没有觉察到的情况下就香消玉殒了。

唐枢不仅刀快,身形更快。

他随着烟霞刀的刀风向后一飘,退到了墙壁边,对俞扶摇说道:“你的‘南辕北辙’之术真的很厉害,我只学了个皮毛,就将傅大侠的老相好一刀劈了。”

傅应锋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蒋真真,心碎了。

他大声叫道:“唐枢!”

唐枢道:“傅大侠现在一定心如刀绞。我可以告诉你,我是故意的。”

傅应锋恨恨地盯着他,道:“你为什么要对她下手?”

唐枢道:“蒋真真外号‘杨花刀’,还真个是水性杨花,人尽可夫,有她在世上一天,你傅大侠就丢脸一天。我杀死她,是为你解除烦恼。别假装悲痛了,你其实早就想除掉她,只是找不到借口罢了。你也不必谢我,我杀她仅仅是举手之劳,不费什么事。”

傅应锋道:“我得割下你的舌头!”

唐枢道:“‘浪花姑娘’中的舒浪涛被普岸大师误杀时,你其实也颇为悲痛,现在又见心爱之人死在眼前而不能救,傅大侠一定更是伤心欲绝了。如果你伤心得双手发抖,连玲珑手都施展不出来,对我而言就是一件好事了。”

傅应锋道:“你不是有罔象刀吗?你大可将傅某这双手砍下来。”

唐枢道:“我现在就是在动这种心思。幽冥刀被人夺走,你竟然还敢到刀锋之谷来,必定是有恃无恐。你这样的人万万留不得,趁你现在双手空空,我得赶紧砍下你脑袋,免得你今后为患。而杀蒋真真那种破鞋,只不过是为了刺激刺激你。”

傅应锋道:“你在红阳城说过,你只想在刀锋之谷与我比刀,现在改变初衷了?”

唐枢道:“情况发生了变化,我也得相应的改变策略。”

傅应锋道:“傅某即使没有幽冥刀,也照样可以杀你。”

唐枢道:“你曾经以一片篾条在邢檀身上弄出一百个窟窿,不知道你今天准备用什么物事来对付我的罔象刀。”

傅应锋道:“任何物事都挡不住罔象刀之锋利,我只好用这双手会会你了。”

唐枢道:“在洞箫楼前,宫为彝的长剑被你的玲珑之手折成十五段,傅大侠今天一定希望那一幕重现。”

傅应锋道:“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唐枢哈哈一笑,道:“你的玲珑手虽快,却也及不上我出刀之快,看来傅大侠真打算将你那双爪子毁在罔象刀之下。”

傅应锋道:“你一定会死在我的手下。”

唐枢摇头道:“你现在是绝对打不过我的。”

他的身体猛然一动。

人未至,罔象刀刀气已经先到了傅应锋跟前。

傅应锋双手飞快闪动,或抓或点,或弹或啄,在四周幻化出百十来个掌影。这些掌影就像是大树枝条上的叶子,每片“叶子”都带着一股有质无形的气劲,护卫着傅应锋这棵“树干”。

但这显然挡不住唐枢的进攻。

唐枢喝道:“傅大侠中双手果然耍得花哨,不过没有用的。”

罔象刀突然响起长啸之声,刀气绞碎挡住它的数十个掌影,依旧直扑傅应锋胸膛而来。

傅应锋也没有奢望这百十个掌影能够挡住罔象刀刀风。

在面前的掌影北罔象刀绞碎之前,他已经展开“天极步”,朝右边斜射出去。

只一晃,他已经到了唐枢的背后。

唐枢似乎早料到傅应锋会避到什么地方去,他那一刀虽然还是朝傅应锋先前所在的位置劈去,但刀风却突然拐了个弯,又扑击傅应锋。

唐枢竟然不出第二刀就能使出“南辕北辙”之术!

俞扶摇看在眼里,不由暗赞唐枢刀法的精绝。

傅应锋大惊,已来不及躲避,不得已只好以“玲珑手”硬挡。他十指飞快闪动,朝罔象刀刀风抓去。

只听细密的声音一连串响起,傅应锋的“玲珑手”果然不简单,竟然像掰烧饼一样地将罔象刀刀风掰成“碎片”。刀风就像水流遇到了阻拦,“碎片”也四处飞溅,碰到什么就割碎什么。于是,有桌椅坍塌了,有刀客受伤了,墙壁现出了几个洞口,屋顶也有瓦片掉落下来。

有两块刀风“碎片”从傅应锋的指缝间渗了进去,一片砍在他的左肩上,一片从他右脸部擦过,将他的头巾割开,他的头发散开了。如果这一块刀风“碎片”再往里偏上一点,傅应锋右眼肯定已经被毁。

而且傅应锋的双手掌心也被刀风撞出数十道红红的印痕,傅应锋自己很清楚,如果是罔象刀刀锋割在手上,自己的手掌多半保不住。

交手只一招,傅应锋就受了伤。

唐枢转过身来,笑道:“傅大侠再接我机刀试试。”

几乎不见他怎么作势,罔象刀刀风又尖锐地响起。

傅应锋这次出手极慢,他右掌贯注了十成内力,手掌周围四五寸的地方立刻出现一层淡绿色的光晕。傅应锋就像是举着一个淡绿色的光球,向迎面而来的刀风推过去。光球遇到刀风,被压迫得向后向那瘪了下去。傅应锋不等光球被刀风完全割破,右手顺势向后一引,罔象刀刀风转了个弯,从傅应锋右手边斜劈过去,将傅应锋身后的墙壁劈开一个大洞。

唐枢向前一跃,逼近傅应锋,罔象刀当头劈下。这一次没有丝毫刀风,唐枢将劲道都用在刀身上了,他要让罔象刀和傅应锋结结实实碰上,不让傅应锋再取巧。

没有了刀风,傅应锋就不知道唐枢的罔象刀究竟是劈向什么地方,也就相应的不知道如何去抵御。

而且即使知道罔象刀劈向何处,傅应锋的处境也不会变好,因为他可以拿自己的手与刀风硬拼,却不敢和刀锋硬碰。

事实上现在双方的打斗对傅应锋非常不公平,也非常不利。

首先,唐枢作为独秀斋主人的弟子,其武功本来就比傅应锋高上一筹。

其次,罔象刀不仅锋利,而且根本看不见,唐枢在兵器上占了大大的便宜。

所以傅应锋只有退,一直退到了墙脚。

唐枢不等这一刀落空,紧接着劈出了下一刀。

傅应锋一闪,身子顺着墙壁向左边滑出三丈。

唐枢脸上浮起笑容,出刀越来越急,道:“看你能躲多久。”

傅应锋的身子在那面墙壁上滑来滑去,唐枢的每一刀都可能叫他丧命,也让他心头一阵阵发冷。

他很清楚,即使唐枢手握的不是看不见的罔象刀,而是普普通通的一柄刀,以唐枢现在出刀之快捷,他也只有躲闪而无法回击,而且这种躲闪也不可能坚持多久。

傅应锋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

他身后的墙壁就是“砧板”,他就是一条“鱼”,在唐枢的刀下苦苦挣扎。

这就是俗语所称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旁观者都看出了傅应锋处境的窘迫。

唐枢猝然向傅应锋发起攻击时,俞扶摇很高兴。他已经领教了唐枢的犀利,情知自己斗不过唐枢。对他而言,父亲俞鉴死于唐枢之手,而就其根源,乃是因为俞鉴被傅应锋造成残废所致,傅应锋和唐枢都是他的仇人,而这个仇是非报不可的,所以俞扶摇希望傅应锋和唐枢最好来个两败俱伤。

但现在看来,傅应锋竟是抵挡不住唐枢,俞扶摇当初的想法就开始动摇了,他得重新权衡一下利弊。傅应锋固然曾使俞鉴残废,但那是无心之过,傅应锋也为此深深内疚。当他知道俞扶摇是俞鉴的公子后,就处处照顾他,并且在知道俞扶摇取走幽冥刀时还表现得相当克制,忍让着他,并不拿他当敌手对待。而唐枢就明显不一样了,他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在刀锋之谷杀死傅应锋和俞扶摇。倘若唐枢击倒了傅应锋,那么他接下来很自然地就会拿俞扶摇开刀。而可以肯定的是,俞扶摇最终必定会死在唐枢刀下。

想到这些,俞扶摇心里有了计较,他必须与傅应锋联手对付唐枢。

而就在俞扶摇准备出手的时候,只听唐枢喝道:“着!”

然后看见傅应锋身上冒出了血花。

俞扶摇不能再等了,他身形一闪,双手分别握这烟霞刀和幽冥刀,无声无息扑向唐枢。

他也不想根唐枢这种人讲什么江湖规矩,他只想趁唐枢没有防备的时候他一刀两刀,以解心头之恨。

但唐枢后脑勺上面似乎长了眼睛,已然知道俞扶摇的动作,他笑道:“想偷袭啊?这可不好!”反手就是一刀,同时左拳向已经受伤的傅应锋击去。

俞扶摇曾被罔象刀刀风割得遍体鳞伤,见唐枢罔象刀向自己劈来,他心里畏惧,不思伤敌,先求自保,烟霞刀和幽冥刀回撤,舞起一片刀花,护住胸前。

就在这时,又听傅应锋轻轻叫了一声,他身上又有血箭射出来。

旁观者不知道傅应锋的伤势如何,他们只是惊讶于唐枢在以一敌二的情况下,左拳竟也能叫傅应锋受伤。

其实傅应锋这一次仍然是被罔象刀所伤。

在俞扶摇展开攻击的时候,唐枢右手的罔象刀猛地交到左手,而旁人并未觉察到他在搞鬼。唐枢的右手随即虚张声势向后一劈,他算准俞扶摇必定先自保,所以这个假动作一定能够逼退俞扶摇。

傅应锋对自己的“玲珑手”相当自信,见唐枢左拳击来,正中下怀,右手端端正正迎上去,想将唐枢的手毁掉。但他的手刚伸出去,还未接触到唐枢的左拳,便感到掌心一痛。他一惊,刹那间猛然醒悟到碰到了罔象刀刀锋。他反应很快,急忙将右手收回来。如果稍慢一点,他的右手肯定已经被罔象刀斩下。但饶是如此,他的掌心还是被割出一道口子,痛入骨髓,他忍不住叫了一声。

唐枢的计谋得逞了,他不仅逼退了俞扶摇,而且伤了傅应锋的“玲珑手”。他得意地冲俞扶摇笑道:“傅大侠本来应付自如,你这一来,他立马就受伤,你真是个灾星。”

俞扶摇突然将幽冥刀抛起,道:“傅大哥接刀!”同时烟霞刀也朝唐枢左肋割了过去。

幽冥刀飞向傅应锋,但众人只能看见那带血的刀尖。

傅应锋飞身而起,伸手朝幽冥刀抓去。

现在他最需要的就是幽冥刀。

如果有幽冥刀在手,就算在刀法上胜不得唐枢,至少也可支撑一阵。

唐枢笑道:“俞公子现在才想到这些,好像有些晚了。”罔象刀先朝傅应锋横削而出,之后回刀针锋相对劈向俞扶摇。与此同时,他展开轻功,冲天而起。

如果傅应锋继续朝上飞腾,势必被这一刀砍为两段。傅应锋无奈,只得重新落到墙壁脚下。

烟霞刀的刀风和罔象刀刀风撞击在一起,烟霞刀刀风劲道稍逊,反卷回去,在离俞扶摇胸前三尺之遥的地方散开了。

俞扶摇见傅应锋被罔象刀逼回地面,幽冥刀有落入唐枢手中之虞,急忙向上飞劈一刀。

眼看唐枢就要将幽冥刀抢在手里,飞奔而至的绯红色刀风已然击在幽冥刀刀身上,幽冥刀清脆地响了一声,然后刺破屋顶,飞到屋子外面去了。

唐枢那行削的一刀力量非常猛,刀风将墙壁拉开一道长约丈余的口子,傅应锋反身坠下时身子撞在墙壁上,由于墙壁先前已经被罔象刀刀风割得千疮百孔,所以经受不住,墙壁顿时塌了个大洞出来。傅应锋毫无防备,一下子就滚进了那个大洞。

唐枢眼里的主要对手是傅应锋,所以他舍弃俞扶摇,也躬身钻进了洞里。

墙壁后面是丁悠侯的厨房,里面堆着几大袋用来作油条和馒头的面粉,案板旁边那个大缸里还装着酵面,酵面黏乎乎的,还散发出一阵阵的酸味。

傅应锋滚进来的时候,头正碰在装酵面的缸子上。他还未站起身,唐枢已经提刀追了进来。唐枢哈哈大笑道:“傅大侠,你这副模样太狼狈了吧。”手持罔象刀猛击而下,意欲结果了傅应锋。

傅应锋不及细想,双手抓住脑后的酵面缸子,举起来迎向罔象刀。

缸子哪里顶得住罔象刀凌厉的刀风,立刻被劈得粉碎。

傅应锋顺势一弹,身子在地面上滑出数丈,然后倏地的站起身来。

罔象刀击破酵面缸子,唐枢正欲再次向傅应锋出手,他却猛然发现罔象刀刀身粘满了酵面,不仅分量重了许多,而且酵面黏性很强,甩都甩不掉,罔象刀刀身顿时现出来它的庐山真面目。准确地说,罔象刀刀身还是看不见,能看见的只是粘在刀身上的那层厚厚的黏乎乎的酵面。

不过这对傅应锋来说已经足够了。

刚才使得傅应锋手忙脚乱的不是罔象刀的锋利,而是罔象刀的无法看见。

如今,既然罔象刀已经现身,傅应锋就觉得对手不是那么恐惧了。

他不等唐枢冲过来,脚尖一挑,一袋面粉重众的砸向唐枢。

唐枢当然不会被面粉袋砸中,他微微一闪身,向左手边避开五尺。

傅应锋也没有奢望面粉袋能够将唐枢打倒。

他在挑起面粉袋的时候,脚下使了个巧劲。面粉袋在飞到一丈来高时,突然炸开,雪白的面粉纷纷扬扬洒落下来。

这些面粉洒落在包裹着罔象刀的酵面上,唐枢感觉到罔象刀更重了。

唐枢急运内力,想将酵面和面粉震落,但罔象刀刀身上的酵面却只冒了几个气泡,便没有了动静。

傅应锋道:“你的宝耍完了。”突然欺进身来,迸指点向唐枢右手腕。

唐枢侧身,罔象刀刀尖指向傅应锋腋下,傅应锋若不收手,则势必将自己的腋下送到罔象刀刀尖上去。

由于罔象刀重量的猝然增加,唐枢一时无法适应,只觉得罔象刀用起来很不顺手。

傅应锋大旋身,闪到唐枢左侧,“玲珑手”大力抓向唐枢肩头。

唐枢将罔象刀竖在胸前,身子一旋。

虽然罔象刀被酵面裹住了,但傅应锋还不敢拿自己的手与罔象刀硬碰。他的手就像根本没有击出去似的,只微微一颤,已然收回至身边。

他收得很及时,罔象刀擦着他的指尖削过去了。

然后他的手又伸了出去,他显然志在必得,一定要捏碎唐枢的肩头才作罢。

不过唐枢是何等样人?他早已料到傅应锋有此打算,所以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他突然松开右手,罔象刀脱手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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