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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落惊禽-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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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憬意虽然与“流水刀”唐越桦齐名,但其刀法根本不能与唐唐越桦相比,当年俞鉴在刀锋之谷大开杀戒时,顾憬意虽然也参与围攻俞鉴,但他根本就没近到俞鉴的身,也根本没有和俞鉴对过刀,他的脸是被俞鉴的刀风所伤的。刀锋之谷里的刀客们都知道,顾憬意只是刀锋之谷里的一个二流刀客。这些年来,顾憬意忙于经营他的小饭馆,流云刀早已搁置起来,他连二流刀客都算不上了。
但是现在,这个二流刀客却让狄静傲挂了彩。
不仅狄静傲不相信这个事实,就是在场的其他人也怀疑眼前发生的一切。
狄静傲用手摸了一伤口,将沾满鲜血的两个手指举在眼前,看了看,然后狐疑地问顾憬意:“你真的是‘流云刀’顾憬意?”
顾憬意笑道:“我暂时还不想变成别的什么人。”
狄静傲道:“我敢肯定你不是顾憬意。”
顾憬意道:“你是刀锋之谷的老大,你认为是就是,你认为不是就不是。”
狄静傲沉吟道:“你的刀法我觉得有些熟悉。”
顾憬意道:“你我再继续拼下去,你会越来越熟悉。”
狄静傲冥思苦想了一小会,突然叫道:“我想起来了,你在三年前的某个晚上曾经偷袭过我。”
顾憬意神色不为所动,道:“竟然有这种事情么?”
狄静傲道:“那是我进入刀锋之谷后最惊心动魄的一次遭遇,我记得很清楚。”
顾憬意咧嘴一笑,道:“这就难怪你觉得我的刀法眼熟了。”
狄静傲道:“我还记得,在偷袭我的头天晚上,你杀了‘独乐刀’莫元锡。”
顾憬意很痛快地承认,道:“杀了莫元锡之后,我‘独乐’了好几年,现在终于可以与大伙‘同乐’了。”
狄静傲道:“你为什么要偷袭我?”
顾憬意道:“这和杀死莫元锡是出于同一个理由。”
狄静傲道:“那你为何要杀死莫元锡呢?”
顾憬意道:“这和偷袭你当然是同一个原因了。”他这句话等于是白说,没人知道他究竟为何向狄静傲和莫元锡下手。
狄静傲还是不太明白以前的二流刀客何以变得如此了得,问道:“你不是‘流云刀’顾憬意!你究竟是谁?”
顾憬意笑道:“被我老顾这样一个寻常角色砍了一刀,狄老大一定非常不甘心。如果我说自己是独秀斋主人,狄老大也许就觉得好受多了,是不是?”
狄静傲道:“你这些年来表面上是在经营这个饭馆,暗地里却在苦练刀法,以便有一日能够报毁容之仇,看起来你极有可能达成心愿。”
顾憬意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虽然老顾我被毁容已经有十八年,远远超过了十年,但我觉得现在报仇也还不算太晚。”
狄静傲道:“我等不了十年,我半刻也不愿等了。我的血不能白洒,你也不能白白砍我一刀而不付出代价。”
顾憬意呵呵一笑,道:“天风刀号称无坚不摧,刚才没有把神通施展出来,我猜想现在狄老大应该不会藏着掖着假装高姿态了。”
狄静傲不再言语,他瞳孔微微收缩,横刀当胸。
天风刀亮如秋水,刀身凝碧,刀锋薄如一线。
刀身漫出来一股无形的杀气。
狄静傲以前与人对敌时从来不过早暴露自己的锋芒,但这一次却是例外。
因为他要用天风刀震慑对方,让顾憬意感到恐惧。
可是顾憬意眼中没有丝毫恐惧,他脸色凝重,流水刀斜斜下指。
两人都准备展开惊天一击。
气氛紧张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没有任何一方可以长时间地在这种气氛下等待。
狄静傲先动了,天风刀斜斜劈出,刀光暴长,刀风凌厉。
刀光白晃晃的,足有一丈多长,旁观者都被刺得微眯了眼睛。
刀风则有如长河大浪,苍海狂涛,气势强劲。
狄静傲出刀没有什么花样,但天风刀一刀砍出,竟然带着龙吟之声。天风刀一旦使将出来,对手就似乎无处可逃了
顾憬意也动了,流云刀无声无息,并不急于与对方硬碰,而是像无孔不入的水银,专门袭击对方的空门。
如果说狄静傲是“刚”,那么顾憬意就是“柔”,两个人这一交上手,便如水与火不能并存,打得难解难分。
两个人的身法都非常迅疾,飞快地互相交换着位置,使对方的每一刀都落空,同时也使得自己的每一刀无功而返。
天风刀和流云刀一直不曾相碰,但两人之间的打斗却如山水纠缠,风云扰动。
刀光和刀风将饭馆塞得满满的,旁观者都被两个人的刀风压迫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狄静傲因为莫名其妙吃了顾憬意一个大亏,心中怒火不可遏制,所以一上来就拿出了十成功力,想在五十招之内将对方逼到山穷水尽,屈膝投降。但五十招已过,顾憬意仍然全力应战,丝毫没有后退之意。
狄静傲天风刀越出越快,刀声嘶嘶作响,刀光密如豪雨。
顾憬意立刻感到有些吃力,他知道对手的强大,更知道自己剩余的体力有限。若是这样下去,就算不倒在对方刀下,也一定会力竭而死。
顾憬意不得不承认,自己毕竟老了,他的出刀虽然依旧迅疾,但刀的精准灵活缺不如方才,每一刀都很沉重,不仅自己的手再抖,递出去的刀在抖,而且自己的心也在发抖了。
因为这个缘故,精于防御的顾憬意的出招不再是泼水不进,招式的转换间隙露出了破绽。
狄静傲的眼睛亮了!
他一直在等这个机会。
就在流云刀刀锋贴着狄静傲的腰割破他的衣服时,他的左手如闪电般抓出,稳稳地夹住流云刀刀背!
顾憬意一惊!立刻翻转刀柄,欲削狄静傲的手指。
但狄静傲的天风刀已经贴着流云刀刀身,削向顾憬意握刀的手!同时运起内力,由左手传至流云刀刀背,再传至流云刀刀柄,最后传至顾憬意的手臂。
顾憬意的心急剧下沉。
他不能松手,放弃流云刀刀就等于意味着失败,在刀锋之谷,失败就意味着必须把自己的性命交由对方处置。但他又不能不松手,不松手对方的内力很会长驱而入,一直袭向自己的心脏。
顾憬意当然可以用自己强大的内力抵住狄静傲的袭击,但这样做必会使动作滞顿,而且对方的天风刀很可能会将他的整只右手切下来。
他已经没有选择。
顾憬意的心脏几乎跳出喉咙,他眼睛冒火,脊背冒汗。一股劲力自丹田升起来,流遍全身。他右手依然紧紧抓住流云刀,左手突然伸出,手掌猛击狄静傲胸口。
这是一招两败俱伤的打法。
狄静傲脸色微微一变,他想不到顾憬意竟会如此不要命。
狄静傲侧身,却慢了一步。
不是因为他大惊之下身法迟钝,而是他源源冲入对方身体的内力像是泻入无底深渊,他已把握不住自己的重心。
顾憬意将对方的内力在体内乾坤转换,与自己的内力一起自左掌送出。
狄静傲躲不开,他只有与对方两败俱伤了。
顾憬意的铁掌端端正正击中狄静傲的肩头,
狄静傲的天风刀刀锋也割进了顾憬意的右臂。
狄静傲喉头微微一甜,他强自忍住,才未将已经涌上来的鲜血吐出来。
顾憬意手臂中刀,鲜血喷出,他的前襟被染红,五脏六腑仿佛都在烈焰上灼烧,满眼金星。
他受的伤还不止这些,因为在他一掌打得狄静傲往后飞出去的时候,天风刀还顺势割下了顾憬意手臂上一块肉。
顾憬意痛得几乎都握不住流云刀了。
这一次顾憬意受的伤比狄静傲重得多,他差不多已无还手之力了。
狄静傲眼中暴出凌厉的杀意,天风刀高高举起。他必须亲手杀了顾憬意,否则他今后的日子也就不用过了。他的身形如饿虎,一扑之中,使出了全部功力。
顾憬意已来不及出刀,他似乎连骨髓都感觉到天风刀刀风的冰冷。
他飞身后退,一掠三丈。
但不管他怎样尽力逃命,始终逃不出狄静傲攻击的范围。
顾憬意的鲜血纷纷扬扬,随着他的身形飞奔而从空中洒将下来。
天风刀刀光跟在顾憬意身后,就像毒蛇一样,随时都可能噬顾憬意一口,让他命丧黄泉。
顾憬意在饭馆里面到处奔逃,所过之处,桌椅倾倒,杯盘破碎。
旁观者也纷纷避让,生怕遭受池鱼之殃。
顾憬意逃了一阵,终究没能逃掉,背上中了一刀。
狄静傲这一刀劲道很奇怪,虽然只有一刀,顾憬意身上的伤口却有三道。
每一道伤口都足以让顾憬意丧命。
顾憬意铁落尘埃,再也爬不起来。
狄静傲手中天风刀高高举起,他必须杀了顾憬意。
顾憬意毫无反抗之力,他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冰凉的感觉一直延伸到他的骨髓。
狄静傲道:“你的日子走到头了。”猛然一刀劈下。
就在这时,俞鉴突然阻止道:“且慢,先不要杀他。”
狄静傲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能够把刀稳稳地停在顾憬意的头上,抬眼看着俞鉴,道:“你说不要杀他?”
俞鉴沉声道:“我现在是刀锋之谷的谷主,你得听我的吩咐。”
俞鉴的这句话倒是将了狄静傲一军。
如果狄静傲不听俞鉴的吩咐,那么俞鉴的威望便树不起来,狄静傲费尽心思找回来的傀儡就毫无用处了。这当然是狄静傲不愿意看到的。
如果狄静傲厅从俞鉴的命令不杀顾憬意,那么狄静傲又很不甘心并且会因此而丢面子。
狄静傲左右为难,对俞鉴道:“你有什么打算吗?”
俞鉴道:“我要公开一个秘密。”
狄静傲很意外,道:“希望这个秘密能让我感觉到停住刚才这一刀是值得的。”
俞鉴道:“至少我觉得这个秘密很有价值。”
狄静傲道:“到底是什么秘密呢?”
俞鉴缓缓地走到顾憬意面前,道:“狄静傲刚才说得对,你的确不是顾憬意。”
顾憬意一边咯着血,一边说道:“又一个自以为聪明的人来了。”
俞鉴道:“顾憬意曾经和我交过手,他的模样我再清楚不过了。”
顾憬意道:“我的模样是被你毁掉的,你当然很清楚了。”
俞鉴道:“顾憬意的脸是被我的刀锋毁掉的,但你的脸却使你自己弄得像丑八怪的。”
顾憬意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俞鉴转向众人,道:“现在武林中人都知道我杀了丁悠侯,但事实上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狄静傲道:“那么是谁杀了丁悠侯?”
俞鉴道:“谁也没杀他。”
狄静傲道:“你是说他还活着?”
俞鉴道:“他当然活着,一直活在刀锋之谷。”
顾憬意道:“俞鉴,你直接说我是丁悠侯得了。”
俞鉴道:“我正要这样说,你却抢先承认了。”
顾憬意道:“到了现在,还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今天已经有太多的事情出乎狄静傲的意料,所以现在他反而不吃惊了,只是说道:“原来咱们刀锋之谷的创建者还好端端的,一直都在关注刀锋之谷的发展。”
顾憬意也就是丁悠侯答道:“刀锋之谷是我的心血,我怎么舍得离开这里!”
狄静傲道:“我明白了,你是刀锋之谷的创建者,你当然不愿意看到别的什么人占了你谷主的位置,所以你坚决反对我们推举俞前辈为刀锋之谷的谷主。”
丁悠侯道:“若换做是你,你愿意吗?”
狄静傲道:“你既然如此看重刀锋之谷谷主这个位置,那么当初又为何置‘丁悠侯’这个名字不要,而去顶着‘顾憬意’这个二流刀客的名字过日子?”
丁悠侯道:“这就得问俞鉴了。”
俞鉴道:“问我?我还感到困惑而要丁谷主你指点迷津呢。”
丁悠侯道:“你肯定还记得十八年前那场血腥杀戮。”
俞鉴道:“我没打算忘记,无论怎样说,那都是我一生最辉煌的时刻。”
丁悠侯道:“当时你虽然没有杀我,但我受的伤并不轻,以刀锋之谷这些刀客的行事风格来看,我若继续以丁悠侯的身份呆在这里,肯定活不过三天。”
俞鉴道:“所以你要利用已经被我毁容的顾憬意。”
丁悠侯道:“我比顾憬意先受伤,而且是很重的伤。我当时已经预计到受伤的丁悠侯会有什么下场,当顾憬意的脸被你的刀风割烂后,我突然有了一个主意,过去扶起他就逃。”
俞鉴道:“我还记得,你额头有个大伤口,你护着顾憬意离开时,你满脸都是鲜血,其他人自然不知道你的脸其实还好端端的。你和顾憬意离开后,你就把他杀了,然后把自己的脸弄烂,以顾憬意的身份出现在其他人面前。”
丁悠侯道:“俞鉴,我怀疑你当时就在现场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不错,我正是这样干的。”
俞鉴道:“你的身体复原后,为什么没有重新做回丁悠侯?”
丁悠侯道:“我的伤直到半年之后才完全痊愈,那时刀锋之谷的大权已经渐渐由唐越桦把持了。做谷主其实是件很累的事情,我在养伤的过程中变得有些懒散了。我看唐越桦将刀锋之谷管理得不错,也就没有急于夺回谷主之位。这一拖就是好许多年过去了,而我也越来越喜欢当顾憬意,经营这个小店子。”
俞鉴道:“你既然已经事实上放弃了刀锋之谷谷主这个位置,今天又为何暴露身份呢?”
丁悠侯道:“当然是为了你。”
俞鉴道:“我也这样猜想,但不知道详情。”
丁悠侯道:“包括创建刀锋之谷,我这二十年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俞鉴道:“听起来你我之间好象有深仇大恨似地。”
丁悠侯道:“虽然在创建刀锋之谷以前你我没有朝过面,但我不能否认自己对你的仇视之心。”
俞鉴道:“不认识一个人却仇视他,这一定有其他原因。”
丁悠侯道:“我现在就要死了,没什么是不可说的了。”
俞鉴等着他说下去。
丁悠侯道:“之所以发生这一切,其实只是缘于独秀斋主人的一句话。”
俞鉴道:“与我师父有关?”
丁悠侯道:“你应该知道自己不被师父喜欢这件事吧。”
俞鉴道:他老人家教给我许多本领,有恩于我,不管他怎样对我,我都不后悔头在他门下。”
丁悠侯道:“可是独秀斋主人却后悔收了你这么一个徒弟,因为你的天赋太高了,高到独秀斋主人都妒忌了。”
俞鉴淡淡地说道:“别诋毁他老人家。”
丁悠侯道:“其实这一点你心里面也清楚得很。我这不是诋毁独秀斋主人,因为他曾经亲口和我说起过。”
俞鉴问道:“师父他老人家怎么可能说出这等话来?!我不相信。”
丁悠侯道:“他当然直言自己嫉妒你,这是我从他的言辞中分析出来的。”
俞鉴道:“我师父究竟给你说什么了?”
丁悠侯道:“独秀斋主人将你扫地出门之后,见你在江湖上的声望越来越高,刀法也越来越精纯,他就担心了,担心你的成就有一日会盖过他。独秀斋主人当时十分后悔,后悔收了你这样一个弟子,还后悔在你离开师门时将烟霞刀送给了你。他得阻止你,所以找到我,让我创建刀锋之谷来约束你。”
俞鉴道:“哦,我明白了。你创建刀锋之谷时,邀约武林中的成名刀客,却独独不邀请我。你知道以我的个性,一定会闯进刀锋之谷。”
丁悠侯道:“刀锋之谷的‘只许进不许出’的规矩也是专门为你而设的。”
俞鉴道:“只许进不许出?如此一来,我就只好永远留在刀锋之谷了。”
丁悠侯道:“但十八年前你却杀出了刀锋之谷。”
俞鉴道:“是刀锋之谷里的刀客们容不得人。”
丁悠侯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等着你重返刀锋之谷。”
俞鉴道:“我还是好奇,我师父究竟说了一句什么的话,竟然能让你为之付出二十年的大好光阴?”
丁悠侯道:“独秀斋主人被称为三百年来武功最强之人,但凡武林中人,莫不以能投在独秀斋主人门下为荣。我其实比你更早见到独秀斋主人,只是我的资质不好,没被独秀斋主人相中。而你却成为第一个幸运之人。”
俞鉴道:“你这样一说,我反而糊涂了,不知道我师父到底喜欢资质高的还是天赋低的。”
丁悠侯道:“他当然喜欢天赋好的,但这个人的天赋却不能高过他本人。”
俞鉴道:“如果能的刀锋之谷能够约束住我,我师父就让你投在他门下,是不是?”
丁悠侯道:“这是独秀斋主人亲口告诉我的,可惜我永远不可能成为他的弟子了。”
俞鉴叹道:“我现在已经失去武功,再也不会为及我师父的声誉和地位了。”
丁悠侯道:“我也是一大把年纪了,即使独秀斋主人现在让我入门,我也没那份心思了。何况以我现在的伤势,根本就没有活下去的希望。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是死在自己亲手创建的刀锋之谷的土地上。”
恰好这时唐枢从门外走进来,闻言对丁悠侯说道:“那你还不死?罗嗦这些干什么?”
正传 第十九章 二子各逞惊天功
丁悠侯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如此和我说话?”
唐枢道:“我只是一个看到大人物跌落在尘埃里就兴高采烈的寻常江湖人。你不用把宝贵的精力浪费在我身上,还是继续一心一意地吐你的血吧。”
丁悠侯道:“唐枢,你只是围着狄静傲大腿打转的一条狗,凭什么如此嚣张?”
唐枢道:“我是狗,却是活脱脱的,你是人,却马上就要死翘翘了。在任何情况下,活狗都比死人强。”
丁悠侯想不到唐枢竟然说出这等话来,顿时气得抽搐起来。
唐枢转对狄静傲说道:“狄老大,你交代下的事情已经办妥。”
狄静傲见唐枢好端端地回来,颇为惊讶,道:“你真以一对四收拾下谭立他们?”
唐枢道:“杀人我还是很有一套的。”
狄静傲道:“那你现在再帮我杀一个人。”
唐枢道:“是倒在地上这位么?”
狄静傲道:“没什么问题吧?”
唐枢道:“他都在翻白眼了,如果用刀子对付他,那不叫杀人,而叫切肉。”
狄静傲冷声道:“是杀人也好,是切肉也好,我叫你干你就得干。”
唐枢道:“当然当然,对我来说,狄老大的话就是圣旨,何况杀人这种事情实在太简单了,越做越顺手。”
狄静傲道:“那你就赶快动手。”
唐枢道:“但不知为什么,我今天心里面很是不安,我有一种预感,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狄静傲怒道:“你再和我东扯西扯,说南道北,我就砍下你的狗头,这对你来说,的确是不好的事情。”
唐枢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感觉到今天会有意想不到的人出现,来破坏狄老大你的好事情。狄老大你也知道,我的预感往往很灵验的。”
狄静傲道:“你脑壳有毛病,现在还跟我谈什么预感!”
但很显然,唐枢的脑壳既没有毛病,他的话语也很快就灵验了。
唐枢的话音甫落,小饭馆门口出现了四个人。
这四个人的确是众人意想不到的人。
他们正是谭立、阮思宽、易希宁和龚韶诚。
他们好端端的,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伤痕。
狄静傲一愣,道:“唐枢,你不是把我交代下的事情办妥了么?”
唐枢道:“是啊,我亲手给了他们每个人一刀。”
狄静傲哼了一声,道:“你的刀砍在他们的影子上去了吧?”
唐枢一本正经地说道:“怎么会呢?为了杀死他们,我下重手捅了他们的胸口。”
狄静傲道:“你现在告诉我,他们是活人还是鬼魂?”
唐枢很郑重其事地说道:“我猜想他们多半是鬼魂,他们好象说过,即使做了鬼,也不会让你狄老大舒舒服服过清静日子,现在他们履行诺言来了。”
狄静傲“呸”了一声,道:“你简直是大白天说鬼话。”
谭立等人已经走到狄静傲面前来。
狄静傲道:“不过,即便你们四个人都是鬼魂,我也要让你们重新死一回。”
谭立道:“狄老大误会我们的来意了,我们不是来为难你的。”
狄静傲道:“凭你几块料,也配为难我!别说这些让人笑掉大牙的蠢话了。”
谭立陪着小心说道:“我们当然没有能力为难你,也没那个胆嘛,但我们却有心为狄老大你效一点犬马之劳。”
狄静傲道:“虽然我并不缺少鹰犬,但我还是想知道你们能为我效什么犬马之劳。”
谭立道:“狄老大,我们要向你告发唐枢。”
阮思宽道:“唐枢阳奉阴违,根本不把你的话放在心上。”
龚韶诚道:“他一直对你怀有二心,今日又一次表现出来了。”
易希宁道:“唐书是个两面三刀的无耻小人,狄老大你千万不要信任他。”
四个人的话语都把矛头对准了唐枢。
狄静傲道:“你们四个人倒是很齐心,说吧,你们到底要告发他什么?”
谭立说道:“狄老大你叫唐枢杀我们,他根本就没碰我们一根指头。他简直没把狄老大你放在眼里,我们实在是太气愤了。”瞧他说话那咬牙切齿的神态,好像唐枢没有杀他们就是挖了他们的祖坟似的。
众人闻之,不禁猛然一乐,心道:“连这个都可以告发呀?既然唐枢没有杀他们,他们就该去逃命才是。他们这四只怪鸟倒好,竟然来告发唐枢没有杀他们!”
唐枢道:“谭立,别造谣,我明明在你们每个人的胸膛上捅过一刀的。”他的辩解让人听起来觉得既匪夷所思,又十分可笑。
谭立道:“我敢拍着自己的胸膛说,你根本就没向我们拔过刀,更别说捅我们了。”他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膛。
他拍胸膛之前,的确是好端端的,但刚拍完,他的脸色就变了。
他猛然喷出一口鲜血,鲜血射得足足有一丈来远。
唐枢道:“胸口不能随便拍,尤其是在被人捅过一刀之后。”
谭立道:“你……”身子晃了几下,然后重重地栽倒在地上,死了。
唐枢淡淡地说道:“谭兄好深厚的内力,这一掌竟然把自己给打死了。”
就像谭立毫无道理地从小饭馆外面走进来一样,他更加没有道理地突然死了。
众人都懵了,不知道谭力为什么会死去。
傅应锋和俞扶摇却明白了其中的奥秘,一定是唐枢故伎重演,就像他当初在红阳城桂府暗算桂少微一样,他也用罔象刀捅了谭立,因为罔象刀太过锋利,而且唐枢出手太快,所以谭立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受了致命的一刀。谭立现在猛地拍打自己的胸膛,震裂了伤口,因此而丧命了。
阮思宽、龚绍成、易希宁目睹这一幕,顿时呆了。
唐枢对他们说道:“谭立为自己的谣言付出了代价,希望你们不要重蹈覆辙。”
阮思宽哆嗦着问道:“谭立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死了?”
唐枢笑道:“天有不测风雨,人有旦夕祸福,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暴毙。”
狄静傲道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唐枢道:“谭立想诬陷我,天理难容,所以活该遭到天谴。”
狄静傲道:“他并非遭到天谴而死。”
唐枢笑道:“那他肯定是因为我那一刀而断送了性命。”
狄静傲道:“你对他下手已经很有些时间了,他怎么现在才死啊?”
唐枢道:“他们四个人的求生欲望强,所以好死不如赖活,一直撑到现在。”
狄静傲指着阮思宽等人说道:“如此说来,他们三个人也会死?”
唐枢道:“他们如果不动弹,安安静静地呆在那里,大概还能撑上个盏茶功夫。不过我猜想他们不可能这么安分,因为他们心里着急呀。”
阮思宽道:“唐枢,你到底使了什么妖法?”
唐枢道:“不是妖法,是刀法。”
阮思宽叫道:“我不相信,我和你拼了。”他猛地扑向唐枢。
阮思宽还未扑到唐枢身边,就仰天惨叫一声,胸口裂开一道口子,鲜血激射而出。
阮思宽也死了。
唐枢道:“我唐枢的话是应该相信的。”
狄静傲道:“唐枢,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呀?”
唐枢道:“这叫‘一猫戏五鼠’。”
狄静傲道:“你把自己当成猫了,谭立等人也的确是老鼠。不过,他们是四鼠,而不是五鼠。”
唐枢道:“是五只老鼠。”
狄静傲道:“还有一只老鼠呢?”
唐枢笑道:“这只老鼠正在和我聊得性起呢。”
狄静傲一时没搞明白,道:“你说什么?”
唐枢笑道:“我说你长得也蛮像一只待宰的老鼠。”
狄静傲勃然大怒道:“你敢这样和我说话?!”
唐枢道:“少安毋躁,你最好也别动,当心和谭立、阮思宽一样。”
狄静傲道:“我要一刀宰了你。”
唐枢道:“你怎不早说呢?来不及了,我已经先捅了你一刀。不好意思,下辈子我让你先动手,这辈子你就先将就死了算了。”
狄静傲道:“放屁,我根本就没看过你拔刀。”
唐枢道:“这不奇怪呀,我的刀本来就看不见嘛。”
狄静傲道:“你的刀是看不见的?”
唐枢道道:“狄老大,亏你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大半生,竟然还不知道‘刀品三绝’中的罔象刀?你如此孤陋寡闻,可就不能怪别人看你不起了。”
狄静傲道:“什么?‘刀品三绝’中的罔象刀?!如此说来,你是独秀斋主人的弟子?”
唐枢道:“死在独秀斋主人的弟子的手上,你应该觉得很幸福。”
狄静傲道:“独秀斋主人的弟子怎么可能是这种暗箭伤人的无耻小人?”
唐枢道:“你我的看法有分歧,我认为暗箭伤人在武林纷争中惯用的手法,一点也没有可耻之处。当初萧鹤龄杀我父亲也是用的这一招,你容许我杀死萧鹤龄用的也是这一招。只要把‘暗箭伤人’练得滚瓜烂熟,这天下任何地方都大可去得。”
狄静傲懊悔不已,道:“都怪我瞎了眼睛,养了你这么一条恶犬。”
唐枢道:“你在刀锋之谷里当夜郎,根本不知道武林中强过你的人比比皆是,你本来就是瞎了眼睛。不过你也不应该感到委屈,因为即使你现在还好端端的,你也在我刀下走不过一百招。与其在罔象刀下体无完肤,痛苦万分,还不如被我悄悄一刀,死得痛快一些。认真说起来,我这也是为你着想。”
狄静傲道:“我宁愿被罔象刀大卸八块,也不愿如此窝囊地被你耍弄。”
唐枢道:“谁碰上了我,都毫无办法可想。你只是个常人,别对自己要求太高。你只须有这样一份平常心,就不会觉得窝囊了。”
狄静傲气得不知道说什么话才好。
唐枢说完这句话,走到龚绍成和易希宁跟前,笑嘻嘻说道:“你们俩还真听话,叫你不动就果然连气都不敢喘重了。”
龚绍成和易希宁都恐惧地看着唐枢。
唐枢道:“其实没必要硬撑,你们好歹也算是刀锋之谷里有名的刀客,反正终究难逃一死,何不干脆一些?”
龚绍成豁出去了,骂道:“唐枢,你他妈不是消遣我们吗?”
唐枢笑道:“这能怪谁呢?你们本来就长了一副让人消遣的死相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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