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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落惊禽-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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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扶摇道:“想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啊,我告诉你,这丝毫也没有用处。你出刀很快,须知我比你更快。不过我不想用快刀伤你,我以慢打快吧。”说话之间,已避开袁坪十二刀,还慢腾腾递出去三刀。
袁坪的十二刀全部落空,而俞扶摇的三刀却结结实实砍在袁坪身上。
俞扶摇这三刀并不重,只在袁坪身上划开三道四五寸的口子。
鲜血立刻从袁坪的创口处喷出来。
袁坪咬住牙,一声不吭,继续攻击俞扶摇,尽管他也知道自己的刀连俞扶摇的衣服边边都挨不上。
他的刀依旧很快。
不过再快的刀也威胁不到俞扶摇。
俞扶摇这次也使出了快刀,一鼓作气挥出了三十九刀。
三十九刀全部命中。
这三十九刀很均匀地分布在袁坪的前胸后背和双手上。
袁坪身上立刻射出三十九道血箭。
袁坪再也握不住噬魂刀。
噬魂刀从他手里掉落。
袁坪看着从身上射出的血箭,愣了愣,才发出惊天动地地惨呼。
他大声叫道:“傅大侠救我。”
他还算明白,知道眼下只有傅应锋能够救他。
俞扶摇道:“晚了。”烟霞刀向前一挥。
而这时,傅应锋才阻止道:“俞兄弟……”
袁坪的身子突然不动了,他的喉部裂开一道很长的口子,鲜血狂喷而出。
俞扶摇道:“四十三刀,不多不少。”
他两眼圆睁,定定地看着俞扶摇,眼睛里满是恐惧。
俞扶摇道:“你应该感谢我,至少我没有让你身首异处。”
袁坪的眼神渐渐暗淡下去。
他的身躯直挺挺倒下。
袁坪死了。
傅应锋叹了一口气。
俞扶摇道:“傅大哥,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该杀他?”
傅应锋道:“你本可一刀痛痛快快杀了他,却为何要如此折磨他呢?”
俞扶摇眼神一闪,突然感觉很兴奋,紧了紧手里的烟霞刀,声音有点异样,道:“傅大哥认为我做错了?”
傅应锋道:“我并无指责你的意思,何况袁坪这样的人死了也不足惜。”
俞扶摇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刚才差不多是向傅应锋发出了挑战。他有一种冲动,就是与傅应锋比比刀法。不过,他却毫无把握对付得了傅应锋那双奇快无比的玲珑之手。他说道:“是血腥也好,是嗜杀也罢,我不介意他们怎样看我,只要他们从骨子里深深地畏惧我就成。现在,我的目的达到了。”
傅应锋无言以对,心中暗道:“俞兄弟今后兴许比他父亲更让江湖中人闻风丧胆呢。”
俞扶摇看看马凰等人,笑道:“我并不好惹,是不是?”
马凰等人与袁坪的交情不错,袁坪被杀,他们六人当然痛惜,但毕竟俞扶摇的烟霞刀没有砍在他们身上,所以还暗自庆幸。听得俞扶摇这句笑里藏刀的问话,马凰等人以为俞扶摇又要向他们发难,心里不由得害怕起来,身子也抖索不已。但俞扶摇这样一问,他们却不能不答话,以免激怒俞扶摇。当下马凰答道:“俞公子,是我们冒犯了你。”
俞扶摇道:“我很大度,不会再为难你们。”
马凰道:“俞公子有君子之风。”
俞扶摇道:“杜量、岳清,知道我为什么要砍断你们的手么?”
杜量道:“我们犯了俞公子的虎威。”
俞扶摇道:“你们一个号称有‘肚量’,一个号称出刀‘光明’,却为何要在我背后来阴的,妄想偷袭得手呢?”
岳清辩解道:“其他攻击位置已经被占了,而我和杜量正好站在了你的背后。”
杜量道:“江湖搏杀,向来以打倒敌人为目的,而手段的光明与否并不重要。你不能以此来责备我们。”
俞扶摇道:“我不打算责备你们,因为你们已经付出了代价。对于一名刀客来说,失去手是很不幸的一件事。我猜想你俩一定不想回到刀锋之谷。”
杜量道:“咸鱼尚且可以翻身,我俩也未必不可能东山再起。”
俞扶摇道:“那我就等着你俩卷土重来。我不杀你们,你俩可以走了。”
杜量道:“多谢俞公子。”
岳清道:“不过我们还有一事不明,你是使了什么妖法切断我们的手腕的?”
俞扶摇道:“那不是妖法。袁坪不是提醒过你们么?烟霞刀刀风可以伤人于无形嘛。”
岳清道:“可是你的烟霞刀并没劈过我们。”
俞扶摇笑道:“你俩觉得遗憾是不是?那我现在就补劈你俩几刀吧。”
岳清连忙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出刀时,首当其冲的云在乡没有毫发无伤,反倒是躲在你背后的我们被刀风伤了。我们不明白其中的奥妙。”
俞扶摇道:“我不告诉你们,让你俩糊涂一辈子。等到你俩想通其中的道理,就可以咸鱼翻身,敲锣打鼓卷土重来,让我嘴啃泥了。”
杜量道:“我们倒没这种奢望。”
岳清对马凰等人道:“咱们的兄弟缘分已经到头了,回去给狄老大说一声,我们是回不去了。”
马凰也知道杜量和岳清不敢回刀锋之谷,于是和水德茗等人一起抱拳相送:“岳兄、杜兄保重。”
杜量、岳清走了。
俞扶摇对马凰等人道:“你们四位还呆在这里干什么?不觉得煞风景么?”
马凰道:“我们等着俞公子发落呢。”
俞扶摇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道:“嘿嘿,我还以为你们要我请你们吃饭喝酒呢。你提醒得好,我的确有事情要请教你们。”
马凰道:“一听俞公子这‘请教’二字,我们就胆战心惊。”
俞扶摇道:“你们就如此害怕我么?”
马凰道:“简直害怕极了。”
俞扶摇道:“看来我杀鸡吓猴的效果非常好嘛。”
马凰道:“我们已经被吓住了,希望俞公子不要再吓我们。”
俞扶摇道:“请问去刀锋之谷该怎样走?”
马凰道:“俞公子要去刀锋之谷?”
俞扶摇道:“当初你们不是也想将我捉拿到刀锋之谷里去么?”
马凰道:“俞公子跟着我们走就是了。”
俞扶摇道:“与我同行,你们会难受的。我想你也不是真心希望我跟你们走。”
马凰道:“我们是真心的,狄老大本来就是要我们带你回去。”
俞扶摇道:“你们先回去,叫狄静傲把刀磨锋利一些。”
马凰道:“狄老大的天风刀随时都擦得亮闪闪的。”
俞扶摇道:“刀面亮闪闪的,这很好,可以照出狄静傲面对死亡时的丑陋嘴脸。”
马凰道:“刀锋之谷与此处相距甚远。”
俞扶摇道:“不是在天边吧?”
马凰道:“刀锋之谷在云雾山中。”便把路线说了一遍。
俞扶摇道:“你说得云里雾里,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没关系,有个大概方位就行。”
马凰道:“其实俞公子没必要问我,傅大侠对刀锋之谷很熟悉的。”
俞扶摇道:“傅大哥说过,这些都与他无关。”
傅应锋道:“我离开刀锋之谷这么多年,差不多已经忘记那地方了。”
马凰道:“俞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俞扶摇道:“回去告诉狄静傲,不得为难我父亲,否则……狠话我就不说了,你们自己可以告诉他,我大概会怎样对付他。”
马凰道:“俞公子但请放心,我们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羞辱令尊。”
俞扶摇道:“很好,很好。”
马凰一伙带着殷锋振走了。
天然阁前只剩下傅应锋和俞扶摇两个人。
傅应锋望望头顶的太阳,眼睛眯成一条线,道:“这时节的阳光已经有些灼人了。”
俞扶摇道:“这阳光也使人热血沸腾。”
傅应锋道:“所以从袁坪身上爆开的血花才那么艳丽。”
俞扶摇道:“‘噬魂刀’?他‘噬’的是自己的魂。”
傅应锋道:“俞兄弟已经练成刀法中的‘南辕北辙’之术?”
俞扶摇道:“这是我第一次使用这种刀术,烟霞刀朝云在乡劈去,刀风却是冲杜量和岳清而去,并且一举切下了他俩的手掌。”
傅应锋道:“以俞兄弟现在的身手,天下何处不可去?”
俞扶摇道:“幽冥刀在‘刀品’三绝中排名在烟霞刀之前,不知道两者谁更锋利一些。”
傅应锋看了俞扶摇一眼,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提,而说道:“我已经很多年没摸过幽冥刀了。”
俞扶摇道:“这刀法就像游泳一样,一旦学会了,就永远也忘不了。”
傅应锋道:“其实俞兄弟也明白,刀法和游泳不一样,三天不练还手生呢。”
俞扶摇道:“幽冥刀还在傅大哥手里?”
傅应锋反问道:“你说呢?”
俞扶摇道:“傅大哥既然弃幽冥刀不用而改练成一双玲珑之手,那幽冥刀对你而言,就只是累赘了。”
傅应锋沉吟道:“也许我还有重握幽冥刀的一天。”
俞扶摇道:“傅大哥为什么会有这等想法?”
傅应锋道:“我只是有这样一种预感,完全说不出道理的。”
俞扶摇道:“傅大哥的预感一向很准吧?”
傅应锋淡然一笑,道:“这是我第一次对某些事情有了预感。”
俞扶摇道:“原来是破天荒第一遭啊。”
傅应锋道:“令尊既已身陷刀锋之谷,你为什么不现在就去打救他呢?”
俞扶摇道:“我父亲叫我来投桂老爷子,无论如何我也得前去和桂老爷子打个招呼嘛。我父亲也曾经跟我说过,刀锋之谷只是想让他回去,并不会为难他,所以我不必担心。待桂老爷子寿诞一过,我就立刻赶往刀锋之谷。”
傅应锋道:“你准备大摇大摆走进刀锋之谷?”
俞扶摇道:“这就得视具体情况而定了。傅大哥你呢?有什么打算?”
傅应锋道:“我本是追聂缃而来,现在你已经杀了他,照理说我不应该留下来,而是得赶往‘五谷书生’巢大先生那里,但瞧情形,红阳城将有一番风雨,在这种情况下,我这好管闲事的人理应留下来才是,也许什么地方还用得着我呢。”
俞扶摇道:“傅大哥真是古道热肠。”
傅应锋道:“其实很多事我也不想插手,但现在江湖中人已经认定我是这样一个人。我不想让他们失望。”
俞扶摇道:“人是为自己而活,何必尽为他人着想?傅大哥这样活着,一定很疲惫吧?”
傅应锋道:“当然疲惫,但又有什么法子呢?这也是一条不归路,我已经不能回头了。”
俞扶摇道:“这就是闻人的悲哀吧?”
傅应锋道:“俞兄弟现在就很想做一个武林闻人。”
俞扶摇道:“我想做个毫无拘束的武林闻人。”
傅应锋道:“这恐怕有些困难,二者不可得兼。”
俞扶摇道:“无所谓,反正我已经豁出去了。前路纵然是刀山火海,我也只有义无返顾地往前趟了。是生是死,我都认了。”
傅应锋道:“俞兄弟很乐观,我十分佩服。”
俞扶摇道:“不管遇上什么样的挫折,我都希望自己不会泄气。”
两人见时辰已近正午,便离开天然阁,径直回城。
唐枢见傅应锋和俞扶摇一起回到客栈,颇为惊奇,道:“你们怎么走一块了?”
俞扶摇道:“我今晨独自前往天然阁,其实是去给傅大哥打探路的。碰到几个宵小,我就自作主张把他们料理了,免得脏了傅大哥的手。”
傅应锋不语,只微微笑了一下。
唐枢问道:“见着刀锋之谷的人了么?”
俞扶摇道:“他们的装扮都比较帅,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唐枢道:“这我早就料到了,在傅大哥和俞兄弟面前,谁能讨得了好去?”
傅应锋道:“俞兄弟刀法通神,刀锋之谷的刀客们自然不堪一击。”
俞扶摇道:“倘若没有傅大哥压阵,我未必能击败他们。”他这句话半真半假,前半句是真,后半句是假。袁坪等人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他可能是能击败袁坪一伙的。不过,倒正是因为有傅应锋“压阵”,他才决定施展辣手杀了袁坪。他的目的就是要让傅应锋看看他俞扶摇的刀法。
傅应锋淡淡地说道:“说什么压阵不压阵,我只是在旁边看着罢了,看俞兄弟怎样大展神威,将袁坪等人打得一败涂地。”
唐枢道:“除了袁坪,还有哪些人?”
俞扶摇便把刀锋之谷这次来的刀客的名字说了一遍。
唐枢仿佛在对自己说话,道:“这些人都比我厉害。”
又很关心地问道:“他们提到我了么?”
俞扶摇道:“提不提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又不会再回刀锋之谷去,根本就无须惧怕他们。”
唐枢道:“不过总躲着他们也不是长久之计。”
俞扶摇道:“你不必躲着他们,因为不久之后刀锋之谷就将在武林中消失。”
唐枢道:“俞兄弟想干什么?”
俞扶摇拍拍刀鞘中的烟霞刀,道:“不是我想干什么,而是刀想干什么。”
唐枢道:“那就好,那就好。”
他转向傅应锋,道:“碰到‘毁人不倦’聂缃了么?”
傅应锋道:“这个嘛,你还是得问俞兄弟。”
唐枢对俞扶摇道:“俞兄弟难道……”
俞扶摇道:“我一见聂缃就气不打一处来,便顺手把他‘毁’了。”
唐枢道:“‘四大名嘴’中最厉害的一位不复存焉。”
俞扶摇道:“他‘毁人’毁得有些‘倦’了,也该休息了。”
唐枢哈哈一笑,道:“俞兄弟文武通吃,刀锋之谷的刀客和聂缃都栽在了你手里。”
俞扶摇道:“没办法,谁叫他们撞在我的刀口上呢?而烟霞刀又不喜欢吃素。”
傅应锋左右张望了一下,问道:“水大公子呢?”
唐枢道:“傅大哥前脚刚走,水大公子后脚就离开了。”
傅应锋道:“他去哪里了?”
唐枢道:“他没说。傅大哥在担心他?”
傅应锋摇头道:“虽说红阳城眼下情况复杂,但水大公子是老江湖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不过有些事情还真说不得,一说就灵验。比如傅应锋说水玄钰不会出事,但偏偏他就出事了。
用过午饭,整个下午都无事,傅应锋、俞扶摇和唐枢就在房里喝茶打发时光。
将近傍晚的时候,水玄钰回来了。
不过水玄钰不是自己回来的,因为死人是不会走路的。
他是被别人背回来的。
背水玄钰回来的人是“立地成佛大居士”糜熙春。
傅应锋、俞扶摇和唐枢都感到奇怪。
他们奇怪的并不是水玄钰竟然和糜熙春走到一起,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水玄钰在这之前已经和糜熙春打过交道,傅应锋和俞扶摇正是被水、糜二人设套骗到天然阁去的。
他们奇怪的是水玄钰好端端地出门却直挺挺地回来。
水玄钰是被人一刀杀死的。
不过置水玄钰于死地的伤口却很隐蔽。
若不是水玄钰左胸衣服上的那道口子,很难知道水玄钰左胸上捅了一刀。
水玄钰左胸上有一条四寸来长的纵向伤口,好象只是一道压痕,没有一丝血迹,几乎看不出来这是一道致人死命的伤口。
俞扶摇拨弄了一下水玄钰的伤口,伤口横向竟然没有裂开。
俞扶摇顿觉心里有一股寒意升起,他暗自想道:“这一刀好快!”
傅应锋本是刀中圣手,也看出了这一刀的不凡。他说道:“杀人者的刀很锋利,而且出手极快,一刀捅进水大公子胸腔,刺破水大公子的心脏,然后猛地抽出刀来。伤口处来不及渗出血来,而水大公子胸上的肌肉又粘合在一起了。”
唐枢道:“看来杀人者手里的刀很薄。”
傅应锋虽然与糜熙春没有见过面,但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大名,所以相互都比较客气。
傅应锋问道:“糜大居士,那杀人者是什么模样?”
糜熙春道:“我没见过杀人者。”
傅应锋道:“糜大居士看到水大公子时,他已经死了?”
糜熙春道:“这倒不是,他是走着走着便突然倒下了。”
傅应锋道:“你们在一起?”
糜熙春道:“我和水大公子以前认识,今天在城里碰上,便一块去喝酒。”
傅应锋道:“你看见他时,他有什么异常情况?”
糜熙春道:“他满面红光,谈笑风生呢。”
傅应锋道:“你们呆在一起有多长时辰?”
糜熙春道:“大概有四个时辰吧。”
傅应锋道:“四个时辰,可真够久的。如此说来,水大公子不可能是在与你见面之前就被人捅了一刀。可以肯定地说,他是在与你一起的时候被人暗中捅了一刀。”
糜熙春道:“这绝对不可能,因为在这期间没有任何人与他有过身体上的接触。糜某好歹在江湖上也算有薄名,这双招子也不瞎,别人若在面前耍刀子,糜某不可能看不见。”
傅应锋道:“如果这把刀真是看不见的呢?”
糜熙春一时没反应过来,道:“什么?看不见?”
俞扶摇却立刻明白了,道:“傅大哥是说置水大公子于死地的这把刀是罔象刀?”
傅应锋点点头,道:“除此之外没别的合理解释。”
糜熙春和唐枢异口同声说道:“‘刀品三绝’中排名第一的罔象刀?”
傅应锋道:“天下也只有罔象刀能在糜大居士眼前刺入水大公子的体内而不被糜大居士察觉。”
糜熙春道:“惭愧!”
唐枢道:“听说幽冥刀也是看不见的。”
傅应锋道:“幽冥刀在杀人之前看不见,但杀人之后沾上血迹就能看见了。糜大居士自始至终都没看见有刀在水大公子体内出入,那就只有罔象刀有此神通了。”
唐枢道:“也许因为出刀收刀太快,幽冥刀还未来得及沾上血,所以看不见了。”
傅应锋道:“不可能。”
唐枢道:“为什么不可能呢?”
傅应锋笑道:“因为幽冥刀在我手里,而我是不会杀水大公子的。”
糜熙春脸上露出很吃惊的神情,道:“幽冥刀怎会在傅大侠手里?”
傅应锋道:“这没什么可奇怪的,我也曾经是刀锋之谷里的一员。刀锋之谷的刀手都有一柄刀,而幽冥刀恰好就属于我。”
糜熙春道:“这些年来,很多江湖英雄都在打探你的来历,却没有结果。想不到傅大侠就来自刀锋之谷。”
傅应锋道:“每个人都权保护自己的隐私,是不是?”
糜熙春道:“大家只是对你好奇罢了。”
傅应锋笑道:“现在糜大居士的好奇心得到满足了。”
糜熙春道:“不过目前我最好奇的还是究竟是谁杀了水大公子。”
唐枢道:“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是拥有罔象刀的人杀了水大公子。”
俞扶摇道:“也就是说,独秀斋主人的第三个弟子是凶手。”
糜熙春道:“到底谁是独秀斋主人的三弟子?”
傅应锋道:“除他本人之外,天下就只有独秀斋主人知道他是谁了。”
糜熙春道:“这人很神秘。”
傅应锋道:“至少比独秀斋主人的另外两个弟子神秘。”
糜熙春沉吟道:“可是我就不懂了,若独秀斋主人的三弟子是凶手,以他的身手,大可光明正大地取水大公子的性命,又何必暗中下手呢?”
傅应锋道:“这当然也是为了保持他自己的神秘。”
唐枢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已经来到红阳城。”
傅应锋道:“看来他也是冲桂少微而来的。”
糜熙春道:“桂老爷子这字做寿一定不会顺利。”
傅应锋道:“糜大居士,你知道水大公子和桂少微的关系么?”
糜熙春道:“喝酒时水大公子曾经跟我提起过,他父亲‘夺标老人’水卷与桂老爷子是至交。”
傅应锋道:“那你为何不将水大公子的尸首送到桂府去呢?”
糜熙春道:“明天就是桂老爷子的寿诞,如果现在将水大公子送过去,那不是故意给他添晦气吗?”
傅应锋笑道:“更重要的原因糜大居士却没说。”
糜熙春道:“我就是这样想的,没别的考虑。”
俞扶摇道:“糜大居士很不老实。”
糜熙春犀利的目光瞟了俞扶摇一眼,道:“糜某虽然不笨,不老实的时候居多,但在水大公子这一件事却没说半点假话。”
俞扶摇道:“不说假话并不等于就老实。”
糜熙春道:“这句话很深奥。”
俞扶摇道:“糜大居士不是个痛快的人。与其我一句一句逼你说出来,还不如让我帮你将小打算抖出来。你今天和水大公子一起喝酒,这一幕只怕很多江湖英雄都看见了,也早晚会传到水卷耳里。事情很明显,‘弄潮门’一定会将水大公子之死归咎于你。你也的确很难找到开脱的理由。”
糜熙春不说话了。
傅应锋道:“其实以糜大居士的智慧,不可能看不出水大公子是死于罔象刀之下。你当然不想被看成杀人凶手而与‘夺标老人’水卷结仇,你更不愿意因为说出谁是凶手而与独秀斋主人的三弟子为敌。你借我们之口说出杀人凶手是谁,这样做有两个好处:如果独秀斋主人的三弟子不找你的麻烦,那你就只担心水卷这边了,而我们会为你的无辜作证;如果独秀斋主人的三弟子要寻你的晦气,他也不会放过我们,而傅某的身手还过得去,如果与你糜大居士联手,也许能抵御他。所以,你只需将水大公子的尸身在我们面前一放,无论我们是否从他的伤口推断出凶手,我们都会被扯进这件事里去。这也正是我刚才一下子说出杀人者是谁,而不和你转弯抹角的原因。”
糜熙春哈哈一笑,道:“听傅大侠这么一说,我着实轻松了不少。而之所以轻松,是因为我出了一身冷汗的缘故。真是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原来我一直处于与独秀斋主人三弟子结怨的边缘而不自知,你们说我是不该出冷汗?”
唐枢道:“哟,糜大居士还真是稳得住阵脚。”
糜熙春道:“实话给你们说吧,我根本就没考虑那么多。水大公子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让他曝尸大街,而我又不能把他送到桂老爷子府上去,你们是与他一道来红阳城的,也是他的朋友,若水大公子莫名其妙消失了,你们岂不担心?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送回到这里来。如果这事果真如傅大侠所说的,会招来独秀斋主人三弟子,那我只能说抱歉了。我将水大公子弄走,独秀斋主人的三弟子要找也只会来找我,而你们也就安全了。”
俞扶摇道:“哈哈,糜大居士的口才不错,我看与那‘四大名嘴’有一拼。”
傅应锋道:“糜大居士是将我们当做那种贪生怕死之人了。”
糜熙春道:“向独秀斋主人三弟子低头,这并不可耻。”
傅应锋道:“傅某说过要向独秀斋主人三弟子低头吗?”
糜熙春的眼睛一亮,道:“独秀斋主人的弟子固然个个厉害,但以傅大侠这双玲珑之手和与罔象刀齐名的烟霞刀,这天下何处去不得?根本没有必要惧怕独秀斋主人的三弟子。”
唐枢随声附和道:“糜大居士就这句话说对了。”
俞扶摇道:“独秀斋主人三弟子武功盖世,却不敢面对面杀水大公子,就凭这一点,他就落了下乘。休说傅大哥,便是我也未必输于他。”
糜熙春颇为惊异,看着俞扶摇,道:“小兄弟有初生牛犊之勇啊。”
俞扶摇正想说什么,傅应锋已经抢在他前面说道:“行了,这事就到此为止。虽然我们不必惧怕独秀斋主人的三弟子,但也无须去招惹他。如果他不来找我们,我们就不去找他。至于水大公子之死,与我们无关,自有‘弄潮门’去料理。”
俞扶摇心想:“傅大哥不是专门管闲事的么,今日怎么一反常态?难道独秀斋主人的三弟子果真令他如此忌惮么?如果是这样,那傅大哥也太……贪生怕死了。”
唐枢道:“水大公子的尸首怎么处理?”
傅应锋问糜熙春:“刚才有人看见你背水大公子进来吗?”
糜熙春道:“当然有人看见,但他们并不知道我背的是一个死人。”
傅应锋道:“明天就是桂少微的寿诞,水大公子的死讯万不可传到他耳里去。而客栈人多嘴杂,一不留神就将这事捅了出去。得将水大公子弄出客栈去,悄悄卖一口棺材,请棺材店老板帮我们将水大公子葬了,待桂少微寿诞过后,我们可告诉第五高手实情,让他将这个消息告知桂少微和水卷。”
糜熙春道:“这好办,我是怎样把他弄进客栈的,我就怎样把他弄出客栈。”他背着水玄钰的尸首走了。
次日早饭后,傅应锋、俞扶摇和唐枢三人出了客栈,赶往桂府。
桂少微的弟子“结绿公子”宋结绿在门口迎接前来拜寿的各路英雄,他并不认识傅应锋,更不认识俞扶摇和唐枢,只当他们是寻常江湖豪杰。而站在他旁边的好友,“四绝刀”中的老大龚涵明却是与俞扶摇打过交道的,所以连忙给宋结绿做了介绍。
宋结绿一听眼前这个年轻人是“第一快刀”俞鉴的公子,不敢怠慢,道:“俞公子大驾光临,宋某有失迎迓,还望恕罪。”
俞扶摇笑道:“宋公子客气了,真正的‘大驾’是这位傅大哥。”
宋结绿道:“这位是……”
傅应锋道:“在下傅应锋。”
宋结绿一惊,道:“‘玲珑手’傅应锋傅大侠?”
傅应锋道:“傅某是来向桂老爷子致殷勤之意的。”
宋结绿哪里敢怠慢,在与唐枢相见后,便让龚涵明帮在迎客,自己则引着傅应锋、俞扶摇和唐枢进入正厅。
已经有很多江湖豪杰先到了桂府,估计不下两百来人,正坐在院子里喝茶聊天。他们有些人认得傅应锋,知道傅应锋现在要进去拜会桂少微,也就不和他多说话,只是站起身来向傅应锋抱抱拳。
傅应锋边走边笑着回礼。
到了正厅,看见“得意先生”第五高手正陪着桂少微、何妤与来宾叙话。
不等宋结绿介绍,傅应锋、俞扶摇和唐枢边一起以晚辈之礼见过桂少微、何妤夫妇,并呈上了各自的礼物。
桂少微听眼前这个汉子自称傅应锋,颇感激动,站起身,一把抓住傅应锋的手,道:“傅大侠大驾光临,小老儿真是不敢当了。”
傅应锋道:“桂前辈侠名卓著,晚辈早就该来聆听教诲。”
桂少微道:“请上坐!”
傅应锋也不客套,径直坐在桂少微下首。
桂少微并不知道俞扶摇和唐枢的来历,只当他们是傅应锋的兄弟,道:“俞少侠、唐少侠也请坐下喝茶。”
宋结绿这才有机会将俞扶摇郑重介绍给桂少微:“师父,这位是‘第一快刀’俞鉴俞前辈的公子。”
桂少微目光一下字落在俞扶摇身上,道:“难怪看着眼熟,原来是故人之子。”他叹气一般地说道:“已经二十多年没与令尊会面了,听说他进刀锋之谷去了,这是真的么?”
俞扶摇道:“他现在已经不在刀锋之谷了。”
桂少微道:“那令尊……”
俞扶摇并不想将父亲被掳到刀锋之谷的事说出,道:“我父亲很好,但他眼下有事要办,分不开身,他过些日子会来看望你。”
桂少微道:“有心了。请坐。”
唐枢和俞扶摇紧挨着傅应锋坐下来。
宋结绿走出正厅,到门口继续迎客去了。
坐在正厅里面的人都是一些在江湖上大大有名的人物,有“忘机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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