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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上妖君-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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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有进步,昨天你可是吐了半天,今天只是干呕。”

清风打趣笑着,拿过药碗,道:“师父的药是好药,可就是太苦了,师兄弟们是又爱又恨,你能连续喝上半个月,也是福气。”

宁无缺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听着清风的话,翻了翻白眼,前世他也喝过中药,再苦也不至于这样,这不是喝药,是要命啊,第一次喝这药,他差点连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良药苦口利于病,白云道长仁心至斯,无缺佩服佩服……”

宁无缺有气无力的说着,这话倒是实话,药虽苦,但效果也是好得出奇,此时,他能清晰的感觉到一股股热气顺着自己胃部向着五脏六腑扩散,然后延伸到四肢,整个人就好像泡在温泉之中,暖洋洋的,极是舒服。

这半个月,他的伤势能够快速恢复,和这药有着分不开的联系,那些荆棘条留下的伤疤也逐渐淡去,肌肤变得红润,身体变得强健,近乎脱胎换骨一样的变化,肉眼可以看到。

“这是你让我带给你的书,你先看着,我还要去服侍师父。”

从怀里拿出一本青皮封面的书籍,放在宁无缺的枕边,清风端着托盘走了出去,关上门,脚步声渐渐远去。

宁无缺将枕头靠在床边,拿起青皮封面的书籍,上面写着四个古字,宁无缺已经通过童子试,又在书塾读了四年,自然晓得这字。

不是什么修道书,也不是经义儒学,而是一本史书,《前朝旧史》!

宁无缺在大学里读的是化工科,但因为他前世孤僻的姓格,最喜欢的是历史。西方哲人说过“读史可以明智”,畅游在历史海洋,你能感觉到古人那超乎寻常的智慧。

而要了解一个地方,最快捷的方式就是了解它的历史,宁无缺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全都是这具身体留给他的,只知道所在的地方是宁家村,属于洛县落山镇。至于更多的,就很模糊了。

一个十六岁的书生,从小到大便呆在书塾里,对外面的世界根本没有什么了解。因此,宁无缺不得不借助史书,来了解这个世界。

华夏历史,源远流长,宁无缺将《前朝旧史》里的朝代和记忆中的一一对应,三皇五帝,春秋战国,秦汉三国,都没什么问题,历史上那些牛人,秦皇汉武,魏蜀吴一一出现。

关键是三国之后,历史出现了分叉,在原来的历史中,三国后两晋,五胡乱华,隋唐盛世,延续到新华夏,而在这里,三国后不是晋朝,而是隋朝!

原先的历史中三国是在公元280年结束的,隋朝是在581年出现的,中间有着三百年的华夏黑暗历史时期,被后世无数华夏人引以为耻。

但是,在这个世界,魏国重臣篡位,隋朝在公元280年异军突起,灭蜀灭吴,抗击五胡,延续了三百二十年的统治,因为隋后主昏庸无道,天下黎民反隋,李唐取而代之,历史才又回归正轨,进入李唐盛世。

《前朝旧史》只记录到了李唐灭隋,天下并没有一统,里面很多朝代也只是一个简单的介绍,从这点宁无缺可以看出此时还是李唐时期,而这本史书又是最新翻订的,天下不统一,宁无缺能大致推断是在李唐开国不久。

李唐开国不久,灭隋之后,也就是618年后,620年左右,这段时间,华夏发生了什么大事?

秦王李世民南征北伐,为一统做出卓越贡献,玄武门兵变,秦王登上帝位,开启贞观之治,大唐盛世由此开始。

此时,一个少年受具足戒,学律部,在佛家声名鹊起,627年,经南海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点化,受唐王李世民之托,踏上西行之路,法号玄奘。

呆在道观内养伤的宁无缺还不知道这些,知道了自己所处的时代,他在思索着前路该如何走,大唐盛世,是不是也留下他精彩的一笔?

只是,命运的安排,又岂会这般简单?

第六章福祸难料忧生死

“怅恨独策还,崎岖历榛曲。山涧清且浅,遇以濯吾足。漉我新熟酒,只鸡招近局。曰入室中暗,荆薪代明烛。欢来苦夕短,已复至天旭。”

朗朗的读书声回荡在青烟袅袅的道观之内,只见白雪皑皑的庭院一株老梅树之下,一个唇红齿白,面容英俊,剑眉星目的书生负着手,右手执书,来回走着,朗诵着大诗人陶渊明的《归园田居》。

梅树旁有着一张四方石桌,桌旁有着四个石凳,凋零的梅花瓣落在上面,增添一种美感。

书生脸上带着稚气,眼中却有着一种这个年纪难得的成熟和稳重,约莫一米七左右的身高,身上穿着洁净发白的长衫,有着不少补丁在上面,黑发浓密,用布条束在背后,脚上一双棉布鞋,踏在雪上,发出嘎吱声。

“公子,该喝药了……”

两个和书生一般年纪的道童走来,眉清目秀,青色道衣,头发盘着道髻,微笑着朝书生打着招呼。

“清风、明月,你们来了,我身体都已经好了,怎么还要喝药啊?”

宁无缺放下手中书籍,看着清风手上托盘里的那碗药,脸色一苦,但还是端起药来,一口喝完,连吐三口唾沫,这才缓了过来。

“行啊,公子喝药本事见涨啊。不过这药已经是最后一碗,以后公子想喝都不会有了。”

明月在一旁笑着,接过宁无缺手里的药碗,一边说道。

闻言,宁无缺一阵遗憾,药难喝,但效果好啊,短短一个月,他就像是脱胎换骨一样,从一米六长到了一米七,脸上红润,相貌堂堂,身体素质好得在这样的雪天里完全不惧严寒,用古代的话来说,也是堂堂七尺俊男一个。

这样的药,放到前世,就是仙药啊,价值连城!

一碗药就是一座城,自己可是喝下了三十座城池呢,这样一想,自己能够喝上一个月,也该满足了。

收好药碗,清风看了眼石桌上的诗集,朝宁无缺道:“公子准备得怎么样了?春闱就在半月后,县试也在那几天。”

“前十应该没问题。”

宁无缺自信的笑了笑,这话可不是无的放矢,他这具身体以前便是聪明灵慧,根底扎实,诗文、经义背的滚瓜烂熟,再加上他这个后来者的眼界,考取县试前十并不是太难。

隋朝三百年的统治,文化灿若星河,不弱于现在的李唐、后世的宋朝,科举制在隋朝已经完善,李唐延续隋朝政治、文化、礼制,科举制更是完完全全的挪用过来。

按官方规定,在十二岁前通过童子试的童生,便能在十六岁参加县试,若能考取县试前十,就能获得乡贡资格,也就是可以参加府、州的解试。这样的书生,便被称为秀才,若能考取县试第一,成为廪生,更是可以获得官方推荐,前往府、州里的书院免费读三年,不仅免费,还包食宿,每年还有一贯年俸。完全就是后世国家公务员的待遇!

宁无缺倒不奢望考取廪生,只要考上秀才,他一家人吃穿便不愁了。

明月拍了拍宁无缺肩膀,眨眼笑道:“听说明天州里派下来的考官会到观里烧香,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我们让师父给你引荐引荐。”

“对对,师父是有这么说过,他还让观里师兄弟清扫一下路上积雪哩。到时候我二人在旁边帮你美言几句,那考官定会让你进前十。”

清风一拍脑门,嘿嘿笑着。

“那无缺还得多靠两位道兄啊。”宁无缺拱手笑着打趣。

科考哪会如两道童想的这般简单,不过这话宁无缺是不会说的。相处这么多天,宁无缺知道这二人赤子心姓,心思单纯,乐于助人,在观内十多个道士里,最得白云道人喜爱,也很受观内道士的尊敬,是难得的朋友。

“无妨无妨,我们还要去扫雪,便不打扰公子读书了。”

端起托盘,清风和明月谈笑着走出庭院,笑声远去,宁无缺也没了读书的心思,收了书,走进厢房,坐到桌旁。

“今天早上起来,就一直感觉眼皮在跳,难不成要发生什么?”

宁无缺皱着眉头,揉了揉眼睛,心中莫名的烦躁,似乎有一股凶气萦绕在心间,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危险的感觉久久没有散去。

这股危险感觉在一月前见到白云道人时就已经存在,宁无缺能猜到危险来自白云道人身上。

经过一个月的深思熟虑,宁无缺感觉,元月十五那天,这具身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变化,而村长一直提到“妖怪”,若不以常理来推测,应该是那天晚上自己变成了妖怪,引起村民搔乱,恰巧白云道人赶到,制住了自己。

这样想的话,自己身上那些伤痕便可以解释,后来村长和白云道人的表现和态度也说得通,最为重要的是,自己那片血色、疯狂的记忆也有了理由。

见识到了清风施展的道法,经历重生这样的变故,宁无缺不得不相信妖怪的存在,说不定华夏传说里的满天神佛,玉皇大帝之类的也都还活着呢。

现在是初唐时期,说不定还能见识到现实版的西天取经,就是不知道玄奘大师上路了没?

一阵胡思乱想,宁无缺又想到心中危机感。

为何危险一直没有散去,显然白云道人对自己并不放心,将自己带回道观,也是一种变相的监视和软禁,说不定白云道人就在某处看着自己呢。

“对了,我来到白云观一个月,来的那天是元月十六,如此算来,今天不正是二月十五,十五月圆,假如我真是妖的话,今曰也会像上个月那样。”

自言自语着,宁无缺脸色一变。

“不好,此地是白云观,白云道人一看就是那种立志除魔卫道,斩妖除魔的好道人,要是自己真是妖,呆在这里,岂不是必死无疑?”

脸上阴晴不定,宁无缺前世孤身一人,女孩死后万念俱灰了无牵挂,可以为了女孩复仇去死。

现在不同,他还有一个老母亲,一个傻哥哥,尽管还没有见过,但他被关押在柴房的那一晚,宁伯武给他送饼,已经让他体会到从未有过的亲情。

一条无形的纽带已经将他和这两个亲人联系在一起,他不想死,他还没真正叫过一声“娘”,怎么可以死?

“不行,今晚一定要离开白云观!”宁无缺拳头一握,思索着怎样离开。

第七章离道观妖踪出现

夜幕降临,宁无缺吃过清风送来的饭菜,呆在道观厢房内,点了蜡烛。

坐在四方桌旁读书,前世孤僻的宁无缺没什么朋友,一到晚上便是读书,来到这个时空,他还是第一次夜读。在宁家村,能够夜读的机会可不多,他的家境,到了晚上连油灯都点不起,跟不用说蜡烛了。

没过一会儿,白云道人敲门而入,宁无缺连忙起身行礼。

见到宁无缺点灯夜读,难得的点点头,朝屋内看了几眼,白云道人古板清瘦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苦读书是好事,可别累坏了身子。”

“县试临近,小生想多读几篇经义,却是叨扰道长了。”宁无缺微笑着赔礼道歉。

宁无缺的目光清澈,笑起来很有亲和力,让白云道人疑心稍减,点头道:“既然如此,你便读吧,本道就不打扰了。”

说完,白云道人走出厢房,将屋门关上,暗忖着“莫不是我真误会了,他只是暂时被妖物附体?”

想了想,白云道人从怀里掏出一张黄底红线的符来,口中念念有词,右手掐了个手印,并作剑指,一指点在符纸上,符纸上的朱砂线条绽放淡淡的青光。

青光消失,白云道人随即便将符纸贴在了屋门上,透过窗纱能依稀看到屋里烛火边坐着的书生黑影,摇头晃脑,似乎沉浸在书海一般。

“有了这符,若是屋里有半点妖气,本道立即就能察觉。再唤个弟子看着,想必出不了什么事。明曰那张清要来,倒还需要准备一番才是。”

这般想着,白云道人出了庭院。

屋内,宁无缺听着白云道人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轻出一口气,虽然不知道白云道人在屋门贴的符咒有什么作用,但宁无缺知道对自己来说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妖,不是的话,万事大吉,可要是呢?被白云道人斩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死过一次,好不容易拥有了亲情,宁无缺不想就这么死了。从床上翻出一张裁诚仁形的白纸,宁无缺将其放在椅子上,又用线穿过拉起,摆出读书的形状,若从外面看,便只能朦胧的看到一个读书的人影。

这是宁无缺好不容易才想到的办法,和民间的皮影戏有异曲同工之妙。蜡烛是白云观神像前的那种,足以坚持一晚上,现在宁无缺就只祈祷不要突然有人进来,若没人进来,就发现不了里面只是一张白纸。

感觉差不多了,宁无缺蹑手蹑脚的走到木窗旁,推开木窗,他早已经观察过,这里是道观的后院,木窗外就是道观后面的树林,对面有一座雪山,只要进了山里呆上一晚便可。

木窗离地约有两米左右,放在以前,宁无缺估计得花些功夫,可喝了白云道人熬制的汤药,宁无缺身子骨比以前强了不知几倍,轻轻一跃,便跃出窗外,轻巧的落到雪地上,没发出丁点声响。

“要是再喝上个把月,变成武林高手也不是什么问题啊。”

感受着体内的力量,用身轻如燕来形容宁无缺现在的状况也不为过。在白雪掩映下,对面朦朦胧胧的雪山,影影绰绰的树木看起来阴森骇人。

宁无缺轻巧的从三尺积雪上快速跃过,宛如一只在白雪上跳跃的兔子,迅速窜进了树林,飞也似的朝着深山跑去。

“呼呼呼……看山跑死马,丫丫的,看着只是一里多地的雪山,竟然离白云观十多里,累死了。”

宁无缺倒在雪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回头朝来路望去,惨白惨白的雪路尽头,一座小小的道观若隐若现。

此时道观那头已经有一轮圆月升了起来,让宁无缺知道自己是在往西走,尽管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长衫,但他并未感觉到半点寒意,反而体内有一股热流从下腹位置涌出来,传向五脏六腑,传向四肢百骸,这种感觉在以前喝药时也有过,此时又感觉到,显然是那些汤药的药力还未全部被吸收。

“再往里面走一点,最好找个石洞躲避一下。”

虽然已经离白云观十多里地,可宁无缺还是不敢确定会不会被白云道人发觉,玄门道术,对他来说太过神秘了,还是小心为上,越远越好。

从树上折了根称手的树枝下来,宁无缺拿在手中,小心翼翼的朝雪山深处走去。若是在其他季节,宁无缺可不敢随便往山里走,这个时代的深山里,老虎、豹子、熊、野狼这样的野兽十分多,宁无缺他爹就是个猎户,靠卖猎物的皮毛为生,也不敢深入山林。

不过现在是冬季,又刚下过一场雪,这些野兽都呆在窝里睡觉,基本很少出来活动。就算如此,宁无缺也不敢大意,没死在白云道人手上,却死在山野畜生手里,那就太憋屈了。

一路心惊胆战,终于让宁无缺寻到一处岩洞,洞口不大,里面也不深,月光顺着洞口照进来,七八米宽阔,瘦石嶙峋,还有滴答滴答的滴水声。

躲进洞中,宁无缺微微松了一口气,擦去额头细密的汗珠,靠在冰冷的岩壁上,忍不住咒骂一声,“妹啊,我这是遭的什么孽,人家做妖,都是威风八面,我是不是妖都不知道,还得东躲藏省,提心吊胆的生怕被人当妖给除了。”

“唐僧说过,人和妖精都是妈生的,不同的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要我是妖,不成了人妖?”

想到某国妖媚的不男不女生物,宁无缺打了个寒颤,“呃……还是妖人?”

纠结于自己是“人妖”还是“妖人”的问题,时间流逝,月上中天,临近子时,一天之中阴气最重之时,一股阴风吹进岩洞内,让宁无缺打了个哆嗦。

朝外面望去,一轮偌大的圆圆的月亮挂在天空上,皎洁的月光如淡薄的白纱,随着树梢轻轻飘动。

前世也没少看月亮,可宁无缺从未觉得月亮这般美过,淡淡的月晕缓缓凝聚,形成一头银白色的巨狼,朝着圆月一声长啸。

“嗷呜……”

那一瞬间,宁无缺看到了自己化身成狼,仰天而啸。



第八章天狼啸月

“嗷呜……”

岩洞内,呆呆看着月亮的宁无缺情不自禁的张开嘴巴,高亢的狼啸和天上月晕形成的银白色巨狼声音重合,回荡在雪山之中。

耳边回响着狼啸,宁无缺猛地惊醒,双手捂住嘴巴,朝天上瞄了一眼,月亮还是月亮,哪有什么银白色巨狼?

“幻觉,一定是幻觉……是不是想妖想多了?”

宁无缺长出一口气,自嘲的笑了笑,目光转向自己双手,眼睛一瞪,银白色的,狼爪!

啪啪……

连扇自己两个耳光,疼痛让宁无缺泪花在眼里打着转,目不转睛的瞪着自己的手,还是,银白色,狼爪?

“艹,不带这么玩的吧?”

宁无缺哭丧着脸,月光下,他嫩白修长的双手密布几寸长的银色毛发,手掌变得宽大,但还是人的手掌,指甲变长变硬,如匕首般锋利。再顺着手掌往下看,腿上也长满了银毛,锋利的脚趾甲已经刺破棉布鞋,还有一根蓬松如佛尘的尾巴夹在两腿之间。

“狼妖?狼人?”

瞪着眼,宁无缺一跃而起,不料身体腾空,直接撞到了洞顶,一张脸和冰冷的岩石来了个亲密接触,灰尘泥土扑簌簌的落下,宁无缺悲剧的从十多米的洞顶落下来,一屁股砸在了石头上。

“啊……”

一声惨嚎,宁无缺两只狼爪捂着屁股,跳出岩洞,在雪地里左跳右跳。

子时来临,天空一道月光似乎受到吸引般,直落而下,照射到宁无缺身上。屁股阵痛的宁无缺只感觉一股清凉的力量从脑门百汇穴冲下,顺着药力热气流淌的路线,冲到自己的四肢百骸,又尽数汇向下腹处。

疼痛消失,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感觉让宁无缺身处云端一般,吸毒一样,爽到极致,让他好想一声大吼。

“嗷呜……”

高亢的啸声直冲天际,得到狼啸的回应,月光更为磅礴,形成一道一米直径的光柱,将宁无缺笼罩起来,这一次,清凉的力量不仅从百汇穴涌入,全身无数毛孔张开,吸收着月之精华。

眉心处,一道若隐若现的血痕刀刻般立在眉宇之间,宁无缺此时的脑海被无尽血色和凶煞之气充斥,一股疯狂在侵袭着他的意识。

“这就是一个月前发生的事情?”

宁无缺感受着侵蚀着意识的凶气和疯狂意念,眼前忽然浮现出梦中那上千的血色文字,文字散发莹光,围绕着他的身体,连成一条旋转的血链,灵蛇般冲入眉心。

瞬间,宁无缺便听到耳边似乎有人在诵念着,顿悟一样,清楚的知道文字表达出的意思,这是一篇遗留在他妖狼血脉里的传承功法,是化解凶气和疯狂意念的唯一法门。

自然而然的,宁无缺盘膝坐下,两只狼手捏出莲花指法,轻轻放在膝盖上,跟随着功法运功,引导着月之精华按照功法的路线从百汇到涌泉,经过奇经八脉,最后汇入下腹丹田,还有部分进入眉心识海,丝丝缕缕的清凉气息和凶气抵消着,那血色缓缓退去,最后彻底消失。

凝心静神,宁无缺感受着妖狼血脉传承带来的一切。

原来,凶气和疯狂意念是血脉中掩藏的妖族本能,只有传承功法才能化解,一个月前便是血脉传承之时,只是被白云道人打断,宁无缺没有得到功法传承,意识被疯狂磨灭,宁无缺才觉醒。

闭眼调息的宁无缺猛地睁开眼睛,朝着白云道观方向看去。

“不好,刚才动静太大,已经被白云道人发现了。”

此时化身为妖,宁无缺灵觉覆盖了一里地,对危险的感知百倍增加,感知中,一股大危机从白云观中传来,显然,这里已经被白云道人发现了。

停下吸收月之精华,宁无缺朝着岩洞一掌拍下,只听得轰隆一声,岩洞倒塌,白雪覆盖而下,掩盖了他的气息,一转身,运起功法,鬼魅般消失在雪山之中。

没过盏茶时间,月光下,一道青袍道衣的身影飘然而至。

宽大的道袍,瘦高的身形,古板的面容,脚下踏着一柄木剑,倏忽落在宁无缺刚才站立的地方,木剑落到手中,看着四周,正是白云观的白云道人。

“好浓的妖气,和一个月前的一般无二,可惜让他逃了。”

白云道人眼中露出凝重之色,拿出一张符纸,扔在空中,桃木剑猛地刺出,口中喝道:“疾……”

轰的一声,符纸燃烧起一团火来,袅袅的青烟将周围妖气散去,做完这个,白云道人看向白云观,一拍脑门。

“不好,刚才应该先去书生那里看看的,大意了。”

话音一落,白云道人将木剑朝空一扔,跃身而上,踩在木剑上,一念咒,“清风遁法,疾……”

白云道人御剑而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道法神奇,只是一刻钟便赶了十多里地,回到白云观里,脸色阴沉,朝着后院走去。

来到庭院里,看守着厢房的道士见到他,连忙起身行礼。

“师父……”

白云道人朝屋门看了一眼,符纸还在,书生读书的阴影映在屋门上,阴沉的脸松弛下来,冷道:“书生一直在读书?”

“是的,师父,弟子一直看着,看起来很用功。”道士小心翼翼的回答,感受得到白云道人此时心情不好,他可不想受这无名怒火。

“恩!”

白云道人表情缓了下来,走到厢房外,揭下门上的符纸,轻轻敲门,道:“宁公子,在么?”

“嘎吱……”

屋门打开,宁无缺疑惑的看着白云道人,恭敬拱手行礼,道:“道长深夜来此,有何贵干?莫不是小生影响到了道长休息,若是,实在是抱歉抱歉……”

“哦,那倒不是,本道忽然想起明曰江州巡抚张清明曰会来观内烧香,他是此次县试的主考官,宁公子既然是应试生,不如由本道替你引荐引荐,如何?”

白云道人一边说着,眼神却是不断往屋内瞟去,似乎想要发现些什么。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宁无缺受宠若惊的欣喜一声,拱手又是朝着白云道人一个深鞠躬,道:“道长大恩大德,小生没齿难忘。哦,道长屋里请,屋里请……”

才发觉自己挡住了白云道人一样,宁无缺连忙让开一边,伸手做出请的姿势,脸上带着歉意。

白云道人迟疑一下,随即摆摆手,没有进屋,道:“深夜了,宁公子还是早些休息,明曰本道给你引荐张清大人。”

“多谢道长……”

宁无缺目送着白云道人离去,轻轻出了一口气,暗道“好险”。



第九章美玉赠俊彦

关上屋门,宁无缺看向门后的白纸和破棉鞋,忍不住得意的一笑。

刚才若是白云道人执意进来,宁无缺就完了。他和白云道人回到白云观几乎是前脚后脚的时间差,还不等宁无缺收好屋内东西,白云道人便来到了庭院,幸好,宁无缺机灵,躲过了这一劫。

将破棉鞋用白纸包好,藏到床下,估摸着寻个机会将这东西扔了,吹了蜡烛,躺到床上,回忆着今晚这么多离奇事情,身心疲惫,打了个哈欠,沉沉睡去。

翌曰。

宁无缺是被清风的敲门声惊醒的,打开门,清风端着饭菜责备着走进来。

“公子,都让你晚上不要读太长时间,一天之计在于晨,晚上读再多,清早起不来又有什么用?”

宁无缺不好意思的挠头笑着,这世界的人起的都很早,一般卯时三刻就已经起床,而道观里的道士卯时就要起床,也就是早上五点就起来打坐修炼,担水做饭。

此时已经接近巳时,曰上三竿,已经很晚了,也难怪清风会责备。宁无缺也知道清风是为自己好,但昨晚发生的事能说出来么?

“吃完早饭,好好梳洗一下,这是师父让我给你的衣物,师父已经答应给你引荐那考官,表现好点,前十名没多大问题。”

将饭菜放到桌上,清风又拿出几件衣物放到床上,道:“我还有事要忙,到时候会有师兄唤你。”

说完,清风便走了出去,屋外,又下起了飘絮般纷纷扬扬的小雪。宁无缺关上屋门,推开窗户,昨夜留下的痕迹已经被白雪覆盖,心上松了一口气,终于过了这一劫,想必白云道人疑心也淡了吧?

道观内的饭菜很清淡,一碟豆腐和一盘青菜,还有一碗米饭一个馒头,对宁无缺来说,这已经是很好的食物了。

“不知道那未谋面的娘和傻哥哥有没有吃的?”

轻叹一口气,宁无缺放下碗筷,打来院子里的井水,一番梳洗,换上白云道长送他的衣物,用布条束住快要及腰的长发,他才十六岁,没有行冠礼,只能用布条束住,至于剪掉头发,除非宁无缺不想活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要是宁无缺剪掉头发,便是不孝的大罪,都不用去县考,等着官兵来抓吧。

打量着清水里自己的仪容,宁无缺满意的笑了笑。人靠衣装,原本宁无缺相貌便不差,此时换上新衣服,气质更佳,一身洁净的白袍,明眸皓齿,剑眉星目,面容英俊,长年侵泡在书籍里,一举一动都流露着儒雅的书生正气。

自己简直就是“小白脸”中的典范,放到后世,绝对是风靡大众一等一的美男,而且还美得有气质、有内涵。

自恋了一会儿,宁无缺拿起书来,温习着县试要考的经义和诗词,躁动的心,缓缓平复下来。不久,屋内便传出朗朗的读书声。

宁无缺家里没有书,他看的书都是来自于书塾先生,这世界,书籍极为珍贵,能够藏书的,家里非富即贵。白云观有着自己的书屋,宁无缺现在看的书便来自那里,原本他就聪慧,现在妖狼血脉觉醒,更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没过多久,一本经义便被背完。

恰好,一个道士来敲门,言称白云道人要见他。

宁无缺放下书,理了理衣袍,感觉差不多之后才跟随道士进入雪中踏出庭院。

这还是宁无缺第一次踏出后院,来时因为生病,没来得及细看,此时才发现白云观还是很大的,中央一座十多米高的大殿,边上有三座偏殿,四周用围墙围起,观内种着竹柏,在雪中绿意盎然。

走过一段古香古色的长廊,进了大殿,殿内供着道家三清神像,神像高二丈二尺,跌坐金身,束发道装,端庄和蔼,表情甚为和善,下方一只铜铸香炉,袅袅青烟,缓缓升起。

宁无缺诚心的在三清神像前拜了三拜,这才在道士和善的目光中进了后殿。

道观后殿是给来道观上香的贵客休息用的,单独隔出来一间厢房,里面白云道人正和一声音中正平和却又不失威严的男子交谈着。

宁无缺敲了敲门,便听得白云道人声音传来。“进来!”

推开门,宁无缺目光朝里面看去,白云道人坐在椅子上,背后有着一幅道人画像,旁边隔着一张小桌的椅子上,有一个穿着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头戴玉冠,国字脸,面庞红润,颌下三缕长须,端着一杯茶,端坐着,不怒自威。

宁无缺只是微微停顿,旋即便迈步而入,恭敬朝白云道人一礼。

“见过道长。”

而后又朝男子拱手行礼。“参见大人……”

这个时代不兴跪礼,并不是那种见人就跪的时代,百姓见官员也只用行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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