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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探千王-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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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李存舟和胡全忠知道事情的真相,但基于和杜遗山的约定,他们俩是守口如瓶,无论谁来询问,都是笑而不答,摆明了可以任由你们去猜的意思,但当有人传闻是他们俩请来的神秘高手打败日本赌王时,两个人的反应明显更是开心,并不否认,所以这个传闻最为大家所接受,而且也乐于被大家所接受——虽然没有亲眼见证不可一视的日本赌王被中国人打败落荒而逃的情景非常遗憾,但中国人赢了,这就已经足够了。
战胜了森田城一,杜遗山并不想在北平多待,虽然李存舟对他的学识和智谋佩服的五体投地,许下重金想把他留在漕帮,但他坦言自已闲云野鹤惯了,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不喜欢受什么约束,婉言谢绝了李存舟的好意,只在胡全忠家住了三天,便离开北平,返回南方。
这段掌故,足足说了半个多小时才讲完,说了这么多的话,胡全忠却是一点也没感到累,精神反而显得更好了。
他说的是真是假?
我在心里想道。
十七年前,算起来就是第一次见到恩师的时候,那时自已还只是乡下贫苦山村里的一个孤苦无依,靠吃百家饭,穿百家衣艰难度日的孤儿,恩师路过山村,不慎感染风寒,病倒路旁,恰好被自已遇到,所以才成就了一场师徒情份,从时间上来讲,应该说得通。另外,胡小燕是胡全忠的女儿,自已和李茹男的关系他应该也有所了解,既然知道这层关系,那么就会知道自已是有能力向李存舟直接求证当年的事情的经过,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以胡全忠的江湖阅历,就算有心骗自已,也没必要编这种很容易就被揭穿的故事。
另外,森田城一当年游历中国,挑战国内赌坛高手的时候虽然自已还是个不懂事的乡下孩子,但这件事也是有所耳闻,记得似乎有一次从外边听人说起,还转回头向师父学说,问是不是确有此事,师父则是抚髯而笑,淡淡然把话题转开,当时自已年纪小,脑子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就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再在想来,师父当时的表情应该是有自豪的成份在内,若是当年打败日本赌王,并将之赶回东瀛之事是出于他的手笔,那么他当时的表情就在情理之中了。
“前辈,这个故事的确精彩,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问道。
就算确有其事,可那时杜遗山还没有碰到自已,更不可能向胡全忠谈到自已的事情,从这个故事中根本推导不出自已和杜遗山的联系。
胡全忠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我这样的问法等于已经承认他的猜测是对的,只是怀疑他猜测的依据。
“呵呵,所谓得遇高人,岂可交臂而失之?南千王身怀绝技,赌术更是达到化境,胡某穷一生之力钻研赌术,既遇高人,当然是虚心求教,哪儿会轻易放过。和森田之战结束后,杜遗山在这里住了三天,三天之内,我推去一切杂事,白天专心陪着他游山玩水,寻访古迹胜地,晚上则青梅煮酒,讨教学问。虽然我并非千门中人,依门规,千门中的绝技妙法杜兄不能传授于我,但表演出来让我开开眼界却没有问题。那日,你在如意坊对战神秘高手,斗骰子的时候,对方摇出三粒一点,而你则摇出三粒无点,这一招,遗山兄也曾表演给我看,叫做金鸡独立。我没在现场,不能肯定你摇骰子时的手法是否和遗山兄完全一样,但听玉虎所描述,应该是差不太多。
当然,单凭这一点就断定你和遗山兄有渊源未免太过儿戏,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一手虽然精彩之极,却也不能说只有千门才有,或许另有别的门派有此手法,胡某孤陋寡闻,没有听过见过也不是没有可能。但这一局棋,却让我肯定了自已的猜测——遗山兄天纵奇材,不仅赌技高超,而且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无一不精,三天相处之日,我二人也曾静坐手谈,其中一局,我所使出的招法便是刚才对你所用之招,那一招是我自已的研究心得,并不见之于前人棋谱,当时,遗山兄也是第一次见到,遇此凶招,他经深思后以断对断,将之化解,而所采取的应招,完全和你相同。小朋友,恕我直言,以你的年纪,棋下的的确不错,计算精准,胆色过人,但在局部技巧上的火候却还远远不足,以你先前表现出来的棋力和思路,这种以断对断,以攻对攻的招法是不可能下出来的,就算下对了一招,也不可能招招全对,分毫不差。所以,我才肯定,你一定是以前见过这样的招法,是有人教过你拆解的办法,对不对?”
胡全忠笑道。
………【第三百八十三章 安心】………
胡全忠猜的一点儿没错,那一招的确是师父传授的。
因为时间、精力和兴趣的问题,我在围棋上花的功夫不多,不过我的记忆力很好,凡经过、学过的事几乎都能做到过目不忘,所以,尽管没有过深入研究,但碰到类似的招法,且自已又没想出更好的应对方法,自然而然便把记忆中的师父讲过的招术使了出来。
没想到,就是这棋盘上不经意的一招,便露出了问题。所谓人算不如天算,说的大概就是这种情况吧。
不需要再怀疑了,以棋认人,这样的理由不是编能就编出来的。自已的师父自已知道,那是一个外表随和,骨子里却是极其清高的人,他能住在胡全忠家里三天,而且还和胡全忠交流赌术,并纹枰对弈,足以说明他对胡全忠的态度,而能被师父看重并与之交往的人,必定是可以信任的人。
“既然前辈说得这么明白,我也就不再隐瞒。”我站起,重新施礼,这不是以胡小燕朋友的身份拜见她家中的长辈,而是以江湖后辈的身份拜见江湖前辈。
胡全忠脸上现出欣慰的笑容。
他和杜遗山相处时间虽然不长,却是非常投契的朋友,他知道,千门是一个非常独特而且非常神秘的门派,门丁虽然不旺,却是择徒极严,宁缺毋滥。眼前这位年轻人即然能施展金鸡独立那样的绝技,且杜遗山会把和自已对弈时的招法拆解告知,那么这个年轻人必是千门中人,而且和杜遗山的关系很近。人上了年纪就容易念旧,想到能得到十几年不见老友的情况,他心里真的是非常感慨。
“,徒不言师名讳,前辈所说正是晚辈恩师。”
身份表明,胡全忠笑颜展开,名师高徒,十七年前,杜遗山挺身而出,力斗日本赌王,为国人争光,十七年后,杜遗山的弟子出手相助,帮如意坊解决了麻烦,说起来,这对师徒和胡家还真的很有缘分。
“我的身份在北平现在只有李帮主,段兴知道,其他人,包括茹男,还有小燕都不知道,还请前辈保密,不要告诉别人。”我说道。
胡全忠连连点头,千门中人行事低调,这一点,早在杜遗山身上他就已经领教,想南千王名满江湖,天下皆知,却从不张扬,神龙见首而不见尾,从不主动向外人透露自已的身份,而眼前的年轻人也是如出一辙,真是有什么样的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徒弟。
“呵呵,放心,我知道你们千门行事的作风,不会随便所说的。对了,遗山兄现在怎样,十七年不见,身子可还硬朗?”胡全忠笑道。
“谢前辈关心。家师五年前已经过世。”我答道。
“什么?遗山兄已经走了?”胡全忠神情一滞,心情非常沉重。
所谓人生七十古来稀,两个人年纪相仿,杜遗山比他不过只长数月而已,这个年纪过世,实在是很正常的事情,生老病死,人生大事,无论怎样的圣者先贤,都迈不过去这道坎儿,想自已也已年过七旬,不知什么时候一觉醒来,便到那世去了,因人及已,不由悲从中来,感慨万千。
就在此时,门外脚步声响,过了不大一会儿,一身家居休闲装束的胡小燕进来了,没有多长的功夫,她不抽空洗了个澡,头发还没有干透,湿漉漉,黑亮亮,更显得肌肤胜雪,娇巧俏丽,此外身上还洒了香水,淡淡的,让人如同置身于春天的花园之中……
“爷爷,您又拉着人陪您下棋了。”她跑到胡全忠身边,亲热地揽着老爷子的肩膀抱怨地说道,小女儿的神态一览无余,虽是在抱怨,却听得人心里非常舒坦。
“呵呵,小丫头,你跑去梳洗打扮,你妈去准备晚饭,如果不是我陪着,人家还不得闷坏了?不知感谢,路过来就抱怨,对爷爷是不是太不公平了?”胡全忠笑道。现在,他的身份不是江湖前辈,赌界大佬,而只是一个慈祥善良,溺爱孙女儿的老头儿。
“嘻嘻,我怎么会抱怨您呢?感谢还来不及呢!对了,江先生,爷爷没有难为你吧?他最喜欢的就是说教,讲他过去的事情,你不会烦吧?”胡小燕撒娇哄着爷爷,那边刚刚哄得胡全忠开心,这边扭过头就向我道歉。
“呵,怎么会?爷爷见多识广,知道的掌故很多,听他讲过去事情,非常有趣,而见收获颇多,怎么可能会烦呢?”我笑着答道。
胡小燕在旁边,我和胡全忠之间的称谓也随之改变,不过感觉上,胡全忠似乎更喜欢这样的称谓。
“真的?那太好了,爷爷总说没人陪他,闲着没事很无聊,你要是喜欢听他唠叨的话就常来陪陪他吧。”胡小燕笑道,眼睛很亮,闪着欣喜的色彩——能够让她爷爷看着顺眼的年轻人不多,能被爷爷所接爱,也就等于被全家人所接受。
………【第三百八十四章 烦恼】………
贝克侦探事务所重新正式开业,其景象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火爆!
从早晨九点开mén以后,登mén询咨,委托办理案件的人就几乎没有断过,常常是里边的客人还没谈外,外边已有两三个客人在等着了,生意之好,惹得同一间写字楼里的其他同行眼睛蓝,心里酸,恨不得半道跳出来把客人截几个去自已的办公室才好,问题是一,那些客人来委托案件冲的就是贝克侦探事务所江大侦探的名字,别的侦探事务所根本不在考虑之内,拉未必拉的过来;二,做侦探这一行的,打探消息是看家的本事,以前贝克侦探事务所生意清淡,那些人没放在心上也就不会下功夫去挖贝克侦探事务所的背景,而现在贝克侦探事务所火起来了,并且直接影响到了他们的生意,他们哪里可能还沉得住气不去调查了解?李茹男行事低调只是不想让别人以为她是靠父亲的庇护才能生存,又不是脱离父nv关系,自已一个人另起炉灶单过,所以没费多大力气,这些包打听们便查到她是漕帮帮主的独生nv儿——试问,谁还敢抢她开的侦探事务所的生意?没有生意,最多是丢了饭碗,还可以想办法另谋生路,但命只有一条,丢了可就再也找不回来了!所以,这些人尽管眼红的要命,却没有一个人敢寻衅滋事,找贝克侦探事务所的麻烦
不过,一枝独秀不是net的道理我清楚的很,钱这种东西挣是挣不完的,案子也不是今天破了明天就没有了的,我既不是指着当侦探赚钱达,又何必把自已忙得手忙脚1uan呢?贝克侦探事务所人手就这么几个,李茹男纯属票友,懂的东西不能说少,但真正查案破案却是最好不要报太多的期望,纪辉和宋进光两个人干劲儿很足,也很敬业,但一个人冲劲有余,理智不足,作事全凭一时冲动,另一个则是理智的过份,反成了谨小慎微,胆小怕事,做为具体办事的普通工作人员问题不大,独挡一面怕是还得要经过两三个的磨炼摔打。至于net陪着小姐的小丫头,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不能随便指派任务。所以总算起来,也只有董仲平可以信任,能够独立办理案件。现状如此,这么多的案子反正也不可能都接下来,所以我只选择那些酬金丰厚,社会影响力大,案情也比较复杂有趣的案件接下来,至于那些什么催款找人,捉jian偷情的案件大多推给其他侦探社去做——当然,也不是白让那些侦探社得到生意,凡是这里介绍过去的,都要给贝克侦探事务所一笔介绍费,费用不多,但规矩绝不能少如此一来,无形之中贝克侦探事务所成了这座写字楼中其他侦探事务所的衣食父母,谁多人干脆就是等着贝克侦探事务所赏饭给他们吃。这样的经营方式,在没有多投入一分钱的情况下,贝克侦探事务所一个月的收入竟然不比一间中等规模的米面粮油店差,当李茹男拿着账本喜滋滋地跑到她爹面前炫耀时,李存舟乐得连嘴都快合不上了——他当然不会在意事务所赢利所得的这些钱,而是开心nv儿长大了,有了可以自食其力的能力。
时间过去了半年,这半年的生活和我以前的生活相比可以称之为平淡,侦探的工作对我而言已经不能算是什么挑战(真正复杂难解的奇案大案不是那么容易就碰到),有时甚至会觉得无聊,是不是该偷偷溜回南方,找几个为富不仁的家伙解解闷儿?不过,这样的念头只是在脑子里一晃而过,并不会停留太久,因为我知道,重新走回那条老路的可能xìng已经不大了,这不仅是因为人的惰xìng问题,而且还有感情上的问题。
以前,我一直以为自已看穿了男nv之间的事情,以为那不过是一种自于内心的原始需要,逢场作戏,偶尔玩玩乐乐没什么,投入真情实意就未免太傻了一些,但在这半年的生活中,我不得不承认,我正在做着自已以前认为很愚蠢的事情。
李茹男,胡小燕,这两个nv孩子对我很好,我不是傻子,心里清楚得很,这种好不是那种同事,又或者普通朋友意义上的那种好,而是喜欢,自于内心深处的喜欢。一个娇蛮任xìng,活泼可爱,一个文静清秀,善解人意,说实话,无论哪一个都是男人心中的理想伴侣,得到其中任何一个的欢心,都是值得骄傲庆幸的事情,可问题是,当这两个人同时对自已有好感的时候,问题就非常微妙了,这不是理智能解决的问题,而是情感的问题。
我是一个hua心的男人吗?在和李茹男对面相坐的时候,我的脑中时常闪过胡小燕的样子,在和胡小燕相处的时候,李茹男的影子也总会跳出,我知道自已对这两个nv孩子都很喜欢,但我真的不知道对哪一个喜欢的更多些,更深些,事实上,我甚至不敢去深想这个问题,因为我知道一旦有了答案,必定会反映在同她们相处的表现上,那样的结果等于必然有一个nv人受到伤害,而我,不忍心她俩之中有任何一个伤心难过。我知道,这个问题早晚一定会要面对,而越晚面对,受到伤害一方的伤也会越痛,但是,我就是下不了决心去面对。
两个nv孩子之间似乎也知道这些,但她俩之间的相处却是非常融洽,一有空就相约游玩,购物,看戏吃饭,到彼此的家中向对方的长辈请安问好,有的时候,甚至让我以为她俩根本就是亲姐妹,如果不是偶尔在和谁而没和谁在一起时另一方有时会突然对我莫名其妙的小脾气。
英雄难过美人关,没想到,面对自已的感情问题,自已并不比那些痴男怨nv更高明。
娥皇nv英?有没有这种可能存在?
有时,我真希望活在上古时代,又或者这两位都不是新时代nvxìng,脑子里没有受那么多西方nvxìng人格独立思想的影响,这种烦恼就不会有了。
………【第三百八十五章 重返北平】………
喘着粗气,吐着浓烟,拖着长长的车厢,自奉天向往北平的列车缓缓停在和平门车站的站台上,车门打开,旅客们蜂拥而出,瞬间原本稍显冷清的站台立时变成了人的海洋,有背着大包小包拖家带口的,有背着行李四处张望的,有穿带齐整,白白胖胖,总是满脸堆笑的生意人,有趾高气扬,颐指气使的政府官员,更多则是身衫单薄破旧的普通百姓,叫妈的,喊兄弟的,找朋友的,夹杂着车站工作人员吆喝叫骂维持秩序的喊声,整个站台简直比春节时的庙会还热闹。
人下得差不的时候,从二号头等车厢里这才不慌不忙地走出三个人,最前边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身穿灰褐色的日式和服,左手执一柄竹制折扇,腕上挂着十八颗檀木念珠,额头很宽,脸盘很大,下巴却是很尖,很容易让人想起小孩子们常玩的那种叫做‘陀螺’的玩具,鼻上架着一付茶镜,头上带着一顶灰色礼帽,虽身形矮小,身高最多超不过五尺,体重过不了一百一十斤,但干巴巴的一团精气神,举手投足,无不透出一种有我无人的自信。
跟在后边的两个人是一男一女,男的三十岁往上,身形壮硕,肩宽背厚,结实的肌肉把身上穿的西装绷得紧紧,一头浓密漆黑的短发根根竖起,猛一看,象是带了一个用刺猬皮做的帽子,两只手各提着一只大号皮箱,看尺寸,份量一定不轻,但他却是没有半点儿吃力的样子。和同伴相比,那个女的就显得非常娇小柔弱了,二十五六的样子,和前边的老者一样,她穿的也是日式和服,淡青色的布料上绘着樱花飞舞的图案,手工精致,栩栩如生,头微垂,墨染一般的青丝盘在头上,上面横插一枝翠玉发簪,肤如凝脂,其白胜雪,一双眼睛清澈如水,左右顾盼之中显出种种风情,引人无限暇想。
老者下车以后并没有马上走向出站口,而是立在原地,手负背后举目环顾,他看得很仔细,很认真,有时还会停下去望着某棵树,某个站牌静静地愣上一会儿,虽然带着的茶镜遮住了他的眼睛,认人无从由他的眼神中去探究他此时的内心世界,但不带一丝表情的面容和紧紧绷起的嘴唇已经足以表明他心中的澎湃。
老者站住,后边的两个人不知所以,也跟着站了下来,站了一会儿,发现老者还是不动,女子便向前几步,来到老者身旁,“老师,您是想起什么了吗?”语音婉转轻柔,非常悦耳,说的却是日语。
老者没有马上答话,而是轻轻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限感慨益于言表,“十八年了,十八年了,变化真的很大呀。”他答道——同样也是日语。
没错,这三个都是如假包换的日本人。
老者森田城一,正是十八年前曽经横行中国,以赌技称雄于世,号称赌王之王,最终却败在杜遗山手下,灰溜溜返回东瀛的那位日本赌王。跟在他身后的是他的两位弟子,男的叫做板桥健造,女的叫做松本小百合,除跟他学习赌术外,还负责他的饮食起居,安全保护。
车站上的人渐渐稀少,不再那么混乱,两男一女,还是穿着和服的样子显得很明显,两个穿着西服,打着领带的男人很快发现了他们,连忙小跑着迎了上来,及至跟前,先是一个九十度的大鞠躬,“请问您是森田城一先生吗?”,其中一个非常恭敬地问道。
森田城一微微点了点头,“对,是我,你们是?”他问道。
“您好,我们是山城株市会社的职员,我叫木谷逢治,这位是桑原秀吉,奉山城社长之命接森田先生。”两个人又是一个大鞠躬,同时表明自已的身份和意图。
“呵,麻烦你们了。”森田城一这次躬身还礼,不过,他躬身的幅度远比对方为小——日本是一个极其讲究等级礼仪的国家,对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礼仪,不过,礼仪归礼仪,礼貌归礼貌,表面的客气知礼,并不等于真尊敬敬重。
“请先生这边走。”
彼此表明身份后,两名山城株市会社的职员前边带路,领三个人出站,其中一个要去接板桥健造手中的行李,却被板桥健造粗暴地推到一边,那个被推开的人非常尴尬,一时不知自已做错了什么。
和师兄不同,松本小百合却是一个非常善解人意的女人,见好心想帮师兄提东西的人反被师兄粗暴对待,气氛变得很不容洽,便马上向那个被绝拒的人施礼代师兄道歉,“对不起,板桥师兄提的箱子里有一些非常重要的东西,所以不想麻烦别人。他性子急,不喜欢说话,请您不要介意。”说罢,甜甜的一笑。
所谓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美人一笑的威力到底有多大,这一点谁也说不清楚,但显而易见的是,松本小百合的笑容具有非常神奇的魔力,不仅让那个有些愤愤不平的人不再生气,反而觉得能得到这么一笑,被人推开也值了,连忙表示是自已做的不对,行事太过鲁莽,没有事先经过当事人的许可就去拿东西,被粗暴对待也是应该的。
出站很顺利,这一行人任谁一看也知道是日本人,没有人会闲的没事儿惹他们的麻烦,出了站,乘上两名接待人员开来的轿车,一路畅通无阻,不大一会儿工夫,就来到了山本株事会社的所在地。
………【第三百八十六章 名门之后】………
山本株事会社所在地原先是道光年间一位二品大员的府邸,后家道中落,不得不将宅院转让,历经数次,适逢山本株事会社想要拓展在华业务,见此处位置不错,交通便利,且地方够大,墙高院深,虽房屋年久失修,有些破旧,但当初建造时都是好工好料,基础很好,重新找人修葺装修一下便可以了,于是便花钱买了下来,重新翻修一翻,除了几处比较大的房屋没办法动外,大部分都改为日式风格建筑,院子里的景观雕塑,树木盆栽也是日式风格为主,进入门内,很容易让人有一种踏上日本国土的感觉。
日本人开的买卖,自然是以日本人居多,大门口外,经常有穿和服踩木屐的人进进出去,中国人不是很有,不过大多是杂役厨工,做的是伺候人的工作,偶尔有一两个穿着西服梳着分头,用发腊把头发抹得油光锃亮,几乎能当镜子用的,则是株事会社通译(所谓的通译就是翻译,其实,来北平工作的日本人大多会一些中国话,说的好的虽不太多,一般交流问题不大,象山本株市会社的社长长城隆介,更是地地道道的中国通,如果不是鼻子下留着日本人标志性的仁丹胡,坐在街头和人聊一两个小时,对方都未似听得出他是日本人。不过,他在外出和中国人谈生意办事的时候,却总喜欢带着一名翻译,装成自已不懂中国话的样子,用他的话讲,这是为了能更准确地观察对方的反应。
森田城一一行人进入株事会社,一名职员引领三人来到专门用来会见日本客人,被称为玄幽的房间,另一名职员则快步跑到后院,通知山城社长,客人接到。
跪坐在浅黄色的榻榻米上,森田城一举目打量着这个房间——时间去过了十八年,这里的变化却不是很大,清雅幽静,空气着散发编织榻榻米的稻草香气,墙上挂着一副字,两尺多长的卷面上写着一个斗大的‘忍’字,笔迹苍劲有力,力透纸背,显示出书写者极为深厚的书法造诣——这个字正是山本株事会社社长山本隆介之手,他在中国年活了近三十年,对中国的历史文化了如指掌,中国文化的四大雅趣,琴、棋、书、画,他都非常擅长,这个忍字是他平时最喜欢写的,倒不是他生性儒雅,处事超然,不喜欢与人争斗,凡事只求平安,而是他喜欢这个字的构成,‘心字头上一把刀!’这就是他的行事做风,忍不是为了息事宁人,而是为了更好的将对手打倒!
一阵脚步声响,随后房间的门被拉开,山本隆介出现在面前,这是一个非常强势的老头,见棱见角的一张脸总是绷得紧紧的,嘴角向下稍稍耷拉着,个子不高,胸脯却是永远挺着,上头花白的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
“森田君,别来无恙啊!”前脚刚刚踏进屋里,山本隆介便笑着问道,他的身体虽算不上强壮,年纪也有六十出头,说起话来却是底气极足,象在敲锣一般。
“山本先生,别来无恙。”森田城一起身行礼问候。
“呵呵,森田君,你以前不是说不收弟子吗?”山本隆介比森田城一大五六岁,以前辈自居,目光一扫,看到站在森田城一背后一男一女两人,便笑着问道。
“呵,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健造,小百合,向山本先生问好。”森田城一嘴解浮过一丝苦笑,把话题岔开——想当年年轻之时,他曾经豪情万丈,以为自已是百年难得一遇的赌术天才,立下宏愿,要打败世界上所有的赌界高手,成为世界赌坛无可争议的第一人,才会成家立业,授徒传业,成为一代宗师,却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在世界赌坛呼风唤雨,刚出家门就在北平栽了个大跟头,更让他心灰意冷的是,这个跟头栽得是不清不楚,自已连怎么输的都搞不明白。这一次的打击是如此之重,意志消沉的他足足用了五年的时间才从惨败的痛苦中慢慢走了出来,这时的他虽然还是对自已的博技有百分百的自信,但也明白,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想要成为世界第一的人物,远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自已只有加倍的刻苦修练,才有可能达到这个目标。所以,他这才放弃原先所发的誓言,收下山本小百合和板桥健造二人为徒,一方面可以替自已去处理那些琐碎小事,让自已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全心修练,另一方面也可以继承自已的衣钵,不至于让自已一身的绝学失去了传承,不过话虽如此,被山本隆介当面问起,他还是多多少少有些不自然。
“山本先生,我是板桥健造,我是松本小百合,请您多多关照!”两名弟子依礼向山本隆介问好。
看着森田城一的这两名弟子,山本隆介是连连点头,他身为日本在华最大商会会长,自然有过人之处,观其言,知其行,板桥健造和松本小百合一个壮硕孔武,一个娇巧妩媚,直觉上就知道绝不普通,身上必有超人能。
“呵呵,名师高徒,嗯,不错,不错,森田君,什么时候收的两位弟子?他们俩学到了你几成功力?”山本隆介笑道。
听山本隆介称赞自已的弟子,森田城一很高兴,比直接夸奖他还高兴。
“呵,健造跟着我有十年了,小百合稍短一些,也有八年多了。两个人在赌术方面的天赋还不错,达到了几成功力还不好说,终究还没有经历大的阵仗,和顶尖高手过招。不过除赌术外,他们俩个还都另有所长,而且造诣不低。”森田城一答道。
“哦,什么所长,可否讲出来听听?”山本隆介好奇问道。
“是这样,健造在拜我学习赌术之前是柳生直树先生的内弟子,剑术达到六段水准,因知我常常外出旅行,便把健造交付于我,一方面学习赌术,一方面也是要保护我的安全。小百合则是伊贺流忍者松本荣寿大师的孙女儿,一身忍术尽得大师亲传。”森田城一介绍道。
“呃,是吗?呵呵,没想到,没想到,原来两位年轻人都是于名门,难怪,难怪。”
山本隆介闻言不由得暗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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