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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探千王-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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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便宜,时间一长锐气渐消,这两年朱礼庆安静了许多,没有再向城东以外扩张的举动,为什么今天却一反常态,找如意坊的麻烦?莫非他志气未失,雄心仍在,又想一统江湖,成为北平赌坛的霸主?

    “呃,这倒不敢肯定,不过那个人手上的功夫极好”胡玉虎不敢乱讲,迟疑答道。

    “笑话,手上功夫好的就一定是朱礼庆的人吗?”胡全忠冷哼一声不满地说道。

    胡全忠纵横赌坛四十余年,会过的高手不计其数,朱礼庆赌技的确很高,但也没高到独步天下,难逢对手的地步,否则的话,也不至于闹腾了三四年,却还只能在城东地区称王称霸。

    “是,是,爹教训的是。”胡玉虎是个孝子,父亲所说也不是没有道理,连忙随声附和。

    “那个人是什么样子。”停了一下,胡全忠再问。

    “身量不高,大约四十出头的样子,长方脸,留着分头,唇上有一撮小黑胡,和日本人的仁丹胡有点儿象,穿着有些特别,里边穿一件灰色长衫,外边罩一件栗色西服上装,头戴一顶六成新的黑色礼帽。”胡玉虎答道——胡家家传赌技以眼功闻名,细节观察是最基础的基本功,他回答得很详细。

    “,没听说江湖上有这么一号人物,结果如何?”想了想,记忆中似乎没有这种模样的后辈高手,胡全忠继续了解情况。

    “这个人赌技很高,孩儿无能,输给他了。”胡玉虎脸上微微一红,无论怎么讲,输给别人总是一件很难堪的事情。

    “呃,这个人赢了你?还真是有几分道行。说说,怎么个过程。”直到这时,胡全忠才认真起来——他这个儿子于赌博之道虽谈不上多高的天赋,但在自已的严格督促下却也苦练赌技二十余年,放眼当今江湖,至少也能勉强挤进一流高手的行列,能赢他的人绝不会是无能之辈。

    “是,大约是八点半的时候,如意坊派人来报信,说赌场来了一位高手,似乎是专门来找麻烦的,所以我就马上赶去”

    胡玉虎把赶回如意坊和那个西服客大战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讲述一遍,其间还取来赌具,模仿着那个人的动作进行说明,胡全忠听得非常仔细,有不清楚的地方还要反复杂询问再三,直到每一个细节都清清楚楚,没有半点疑问为止。

    听完讲述之后,胡全忠微闭双目靠在椅背上,样子就象睡着了似的,胡玉虎知道父亲正在思考,也不敢打扰,只有规规矩矩地站在旁边等着。

    时间过去了足足有五六分钟,胡全忠这才睁开了眼睛,“好了,事情我已经听明白了。时间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呃,爹,您就没什么吩咐?”胡玉虎心中不解,想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这样从容。

    “吩咐什么?”胡全忠反问道。

    “如果是朱礼庆的人来闹事,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就完事,包括如意坊老店,在南城咱家共有六间赌场,万一他这样闹下去,对咱家的生意会有很大影响的。”胡玉虎担心地说道——父亲把如意坊的管理交给自已,这既是信任也是责任,他没办法不担心。

    “是不是朱礼庆的人还不能肯定,稍有风吹草动就大惊小怪只会让人看笑话。赌场的事既然交给你处理你就自已拿主意,等搞清楚真是朱礼庆搞的鬼再告诉我。”胡全忠答道。

    人上了年纪就是看得开,出了这样的事,父亲居然毫不在意,这份涵养不知道自已什么时候才能修练得到。

    心里暗自感叹老人家的涵养功夫,胡玉虎请了晚安后便转身离开,快到门口的时候忽又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又折了回来,“爹,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向您禀报。”



………【第一百七十八章 淡然】………

    “什么事?还是如意坊的事儿吗。如果是的话,你看已看着办就行了。”半夜被叫醒,胡全忠已经失去了睡意,拿起桌上的水烟袋点着吸了一口后说道。

    “呃,是跟如意坊有关,不过也不全是,是和小燕有关。”胡玉虎答道。

    “和小燕有关?,小燕出什么事了?”胡玉虎一子一女,儿子还在上学,女儿就是胡小燕,上了年纪的人看惯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对红尘凡事多已看开,不太在意那些功名利禄的追逐,但对儿孙子女的事更加关心,胡小燕是女孩子,聪明伶俐,知书达理,尤其为胡全忠所喜爱,听说和孙女儿有关,精神顿时来了。

    “刚才那个人来闹事儿的时候,小燕刚好也在场。”胡玉虎答道。

    “哦,她不是一向不喜欢赌场的事吗?对了,昨天听她说今天晚上去朋友家过生日,怎么会跑去如意坊呢?”胡全忠奇怪问道——子承父业,中国传统思想向来如此,胡玉虎的儿子现在年纪虽小,但大家都知道以后如意坊会交给他来打理,故此虽然胡小燕不喜欢赌博,不习练赌术,胡全忠却也没有勉强她去学,女孩子嘛,早晚都得嫁人,家传赌术的精纱处不可外传,既然不必非得继承家业,不学就不学好了。

    “朋友的生日派对结束后,她带一位朋友来如意坊看看。”李玉虎答道。

    “呵呵,这样很好呀,她能带朋友去如意坊,说明她对赌也不是那么反感了。”胡全忠捻须笑道。

    “应该是吧,不过她带来的这位朋友却不是一般人。”李玉虎答道。

    “哦,怎么个不一般?”胡全忠有些好奇。

    “她带来的那个年轻人是一位赌术高手,虽然年纪不大,赌技之高却令人匪夷所思,如果不是他出手相助,今天晚上如意坊的牌子就算给砸了。”李玉虎说道。

    “什么?你是说踢馆的人是被他打跑的?”胡全忠拿着纸捻的手僵住了——自已儿子的赌术在江湖上虽然只是勉强挤进一流,算不上多高,但在赌坛历练二十多年,会过的高手也不算少,眼力还是有的,能够被他形容为匪夷所思,那个人年轻人的赌技肯定非同一般,更何况,踢馆的那个人既然能赢了自已的儿子,赌技便是第一流的身手,而这个年轻人竟然能再赢了那个人,莫非赌术已臻化境,达到赌王级数?

    “是的。”胡玉虎答道。

    “把过程讲一遍。”胡全忠吩咐道,

    论资质,朱礼庆已经是万中选一的天才,但即使是他,也是在三十多岁后赌术才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这才跻身于四大赌王之列,而听儿子所言,孙女儿的那位朋友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赌术至少已是第一流的水准,如此看来,这个人岂不是古今少见,百年难遇的绝世天才?

    胡玉虎于是将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讲述一遍,胡全忠一边抽着水烟,一边仔细听着叙说,眉头忽紧忽松,显见是听得非常认真。足足讲了十来分钟,胡玉虎这才把情景讲述完毕。

    放下水烟袋,胡全忠喝了一口凉茶,整理了一下思路。

    “你是说那个年轻人摇骰,不仅让三粒骰子摞在一起,而且使最上边的一粒独角向下立住?”

    “是的,他把骰盅拿开时,最上面那粒骰子还在转动,最后是当着全场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停住。”胡玉虎答道。

    深深吸了一口气,胡全忠把水烟袋放下,站起身来走到窗边,伸手把窗户推开,此时已是深夜,外边清冷的空气涌入,将他颌下银髯吹得飘了起来,而老人家对此却似乎全无感觉,仰起头来,望着高高挂在天空中的一弦弯月,给人以一种怅然感怀的感觉。

    “爸,您怎么了?晚上凉,您当心身体。”胡玉虎怕父亲着凉感冒,连忙上前提醒。

    摇了摇手,胡全忠表示没有关系,心情激动,气温的高低已经显得无足轻重了。

    看父亲的反应,似乎是想起了什了。

    “爸,您是不是想起了什么?”胡玉虎低声问道。

    胡全忠没有马上回答,望着天空足足有五六分钟,这才转过身来。

    “那个年轻人叫什么名字?”

    “姓江,叫江一凡。”胡玉虎答道。

    “小燕和他很熟吗?”胡全忠继续问道。

    “只是一面,不很清楚,不过小燕似乎很紧张他,只是现在想来,她对江一凡应该也不是很了解。”胡玉虎想了想答道。

    “哦,怎么看出来的?”胡全忠问道。

    “江一凡站出来向那个人挑战的时候,小燕非常意外,而且在赌战进行时,她也显得非常紧张。如果她真的很了解那个人,应该不会是那样的反应。”胡玉虎答道。

    胡全忠眉头皱起,似乎有些意外,但随即又轻轻点了点头,嘴角现出一丝笑意,“如果和那个人有关,这倒也不算奇怪。”

    “什么?那个人是谁?”胡玉虎一愣:莫非父亲已经知道这个年轻人的来历?

    “呵呵,现在还不能肯定。总之,人家既然帮了大忙,于情于理都应该好好谢谢。找机会请那个年轻人来家里坐坐。”

    胡全忠淡然一笑,随口吩咐道。



………【第一百七十九章 师兄弟】………

    夜沉沉,星稀月明,万里无云,皎洁的月光笼罩下,北平城就象劳累了一天的人们沉沉睡着,除了此许几处还有些许灯光之外,到处都是黑暗,到处都是寂静。

    浓浓夜色中,一辆黄包车在快速移动着,拉车的黄包车夫微微喘着粗气,两支粗壮有力的大脚踏在地面上发出沙沙的轻响,黄包车后约五六步远跟着两名身穿黑衣的壮汉,两个壮汉一边跑着,一边还不时回头向后看一眼,显得非常小心。

    苏逸生,也就是那个穿着古怪,西服里边衬长衫的神秘赌客,此时正坐在这辆黄包车上闭目养神,他并不担心有人跟踪,不是猛龙不过江,既然敢到如意坊那样的老字号闹事儿,自然事前有了万全的准备,不仅撤离的路线经过精心的选择,而且一路之上有两拨人在暗中接应,有盯梢的也早被干掉了。

    说在闭目养神其实也不是很准确,因为他只是眼睛闭着,脑子里却片刻都没有休息,一直在回想着刚才在如意坊发生的事情。

    那个年轻人是谁?他和如意坊是什么关系?看情形,胡玉虎应该也不认识那个年轻人,他为什么要站出来替如意坊挡事儿?还有他的赌术是跟谁学的?自已精研赌术十数年,不敢说无所不知,却也是见多识广,怎么就认不出对方的师承路数呢?论年纪,自已在学赌术的时候,这个年轻人应该还没生出来,他是怎么练成如此惊世骇俗的功夫呢?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但想来想去也理不出个头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看起来还真是艺无止境呀!

    黄包车的速度渐慢,最后在一个院子的门口停下——这是大户人家的后院偏门,不仅环境僻静,而且门上没有挂灯笼,黑漆的门板紧紧闭着,就好象猛兽张开的一张大嘴。

    “苏爷,到了。”黄包车夫放下手把,抽出一条毛巾一边擦汗,一边恭敬地说道。

    迈步下车,苏逸生狼一般锐利的目光迅速扫视了一遍四周的环境,见没有异常的情况,于是挥了挥手,后边跟着的一名壮汉连忙抢步上前,伸手在门上轻敲三下儿,“当当当”,声音虽然不大,但夜静更深,显得格外清晰。

    院内脚步声响起,很快便来到了门口,“是苏爷回来了吗?”,里边的人压低声音小声问道。

    “是,快开门儿。”敲门儿的壮汉催道。

    呱搭,滋扭,门闩拉开,门板打开,里边看门儿的人恭敬地站在一旁。苏逸生头也不抬地迈步进院,另几个人收车的收车,关门儿的关门儿,用不着他去吩咐。

    对院子的情况很熟悉,不需别人引路,苏逸生径直穿过后院来到中院,院子东侧是一排平房,正中间屋子的窗户支着,里边透出暗黄色的灯光,灯光里,一个人正在桌旁练习洗牌,只见花花绿绿的扑克牌在十根细而长的手指间穿绕翻动,仿佛象有了生命一般。

    门是虚掩着的,苏逸生也没客气,直接推开就走了进去,屋内正在玩牌的人似是早知道他的到来,依然不紧不慢地耍弄着扑克,苏逸生也不急着打断对方的练习,随手拉了一把椅子在桌对面坐下,眼睛紧紧盯住在空中翻腾缤纷的扑克牌一眨不眨。

    猛的,玩牌人的手腕一抖,扑克同时高高飞起,跃过近八尺的空间撞在屋顶大梁,发出“啪”的一声轻响,随后五十四张扑克如天女散花一般四散落下。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就象是商量好了似的,桌旁两边坐着的人几乎不分先后同时站了起来,各伸右手在由五十四张扑克所构成的缤纷落叶中或捏或抓,或拍或弹,随着他俩手上的动作,一张张扑克从眼花缭乱的扑克雨中飞出落在各自跟前的桌面,整齐地摆成了一行。

    扑克一张张地落下,有掉在地上,有掉在桌上,也有掉在椅子上,两个人相对而立,一语不发,浓重的战意在两人之间激烈碰撞。

    良久,苏逸生轻轻呼出一口气,屋内的气氛顿时缓和下来,“师兄,这一次又是你赢了。”随手一掀,面前扣着的五张牌翻了过来,是以红心A为首的同花顺。

    “呵呵,你的进步也不小,我差一点儿就要输了。”对面的人微微一笑,随手也是一掀,把他跟着的五张牌翻了过来——是以黑桃A为首的同花顺。

    这是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人,中等个,身材偏瘦,留着三七开的分头,眼睛不大却是炯炯有神,眉头总是微微皱着,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

    不用问,他就是城东赌王,福兴赌场的主人——‘鬼手’朱礼庆。

    苏逸生兴趣索然,一屁股坐回在椅子上,伸手抓起旁边摆着的酒壶给自已斟了一杯,随后一仰脖,直接将满满一杯白酒灌进喉咙,酒性很烈,火辣辣的一道火线从喉头直灌到了腹腔,好不呛人,但苏逸生并没有理会,只是一杯杯地灌下去,如此四杯过后,这才把手停了下来。

    朱礼庆也坐了下来,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看着自已的师弟狂饮,虽然和这位师弟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但他对苏逸生的性格还是很了解的,这是一个脾气古怪,性情乖觉的人,沉默寡言,不喜言词,如果他不愿意,你就是撕开他的嘴也听不到一声吭。

    四杯酒入肚,苏逸生的情绪平静了许多,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一用力,啵的一声,细瓷酒杯碎成几片。

    “怎么,不顺利?”朱礼庆表不动声色地问道。

    苏逸生没有答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朱礼庆眉头皱了皱,“不应该呀,以你现在的赌术,如意坊除非胡全忠亲自出手,应该没有谁是你的对手。不过自胡全忠把赌场交给胡玉虎打理后,他就很少去过如意坊,莫非真那么巧,今天他恰好就在?”

    苏逸生摇了摇头,“出手的不是胡全忠,是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怎么可能?!”朱礼庆眼中一凛——这个结果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第一百八十章 联想】………

    如意坊是老字号,胡全忠经营四十余年,手下数得着的高手也得有七八位,不过这些高手充其量也就是二流水准,实力虽不弱,但也得分跟谁去比。苏逸生尽管在江湖上很少露面,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名头,可其的赌技绝对可以跻身于江湖一流高手之列,如果再把一流高手细分,分为强一流,普通一流,弱一流,那么苏逸生大体处在普通一流到强一流之间,状态好,发挥出色时,连自已都没把握必胜,放眼如意坊,除老当家胡全忠外,大概也只有胡玉虎有一拼之力。自已为成为北平赌坛的霸主,对另外三家赌王的关注从来没有放松,如果如意坊真有实力如此强大的年轻高手,没理由自已先前一点儿消息都不知道。

    “我也希望不是,可惜,那是事实。”苏逸生叹道。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苏逸生虽然自负,却也清楚自已吃几碗干饭,在决定去如意坊打先锋时,已做好了心理准备,高手对阵,只争分毫,自已尽管比胡玉虎稍高一些,但一局定胜输也难言把握,所以若是输在胡玉虎手下,郁闷归郁闷,但也不是不能接受,终究胡玉虎也算是赌界数得是辆的高手,败在他手下不能算是丢脸。

    但那个年轻人天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江湖上没听说过这一号人物。如果说自已刚到北平不久,北平道上的事情不太熟悉倒还好说,可朱礼庆在北平住了三十多年,连他这样的地头蛇都没有印象,可见这个人真的没什么名气。而自已偏偏就败在这个人的手下,这个跟头栽的,实在是太结实了。

    “什么样子?”朱礼庆问道。

    虽然没有问是谁,不过苏逸生知道问的是谁,“个头比一般人稍高一些,大约五尺七寸左右,蜂腰熊背,四肢匀称,穿一件银灰色西装,蹬一双棕色皮鞋,头上戴一顶黑色礼帽,鼻直口正,天庭饱满,地蔼方圆,长相不错,看年纪大约在二十五六的样子,举手投足非常沉稳,舌锋犀利,入木三分”

    朱礼庆双臂抱在胸前,一边听着苏逸生介绍情况,一边在脑中勾勒着那位年轻高手的形象。

    “,有线索吗?”把所有的情况都介绍完后,苏逸生问道,他希望能够知道那个年轻人的底细,如此才能找机会再正正经经地较量一次,把丢掉的面子找回来。

    朱礼庆眉头紧皱,头微微地摇了一摇——他搅尽了脑汁,把北平地区所有的年轻高手都过了一遍,但怎么想也想不出有哪一位对得上号。

    “他是怎么赢的你?”从相貌,年纪,穿着上找不到线索,朱礼庆想从赌技上寻找头绪。

    “先是摇骰子,后是赌唆哈,摇骰子,我摇出三粒摞在一起的一点,他摇出的也是三粒摞在一起,但最上边的一粒却是一角向下,一角朝天的无点”苏逸生答道。

    “什么?你是说他能让最上面骰子的尖角向上?”朱礼庆脸色大变。

    “没错,怎么了?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苏逸生问道。

    “,我听师傅说过,这一招有个名字,叫做金鸡独立,他老人家曾经也曾练过,不过最多也只能做到让一枚骰子在平整的桌面上立住。想师傅他老人家是何等高超的赌技也才做到此种地步,而那个年轻人居然能够在摞着的两枚骰子上完成金鸡独立,如果不是骰子上有问题,那么其在赌术上的才能只能用匪夷所思来形容。”朱礼庆的脸越发险沉,他虽自负手上的功夫出神入化,但也知道并未达到师傅盛年时的高度,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越发感到那位年轻高手赌技的高妙。

    金鸡独立,好形象的名字,原来这一招早已有之,只是自已孤陋寡闻,眼光太浅。师傅他老人家天纵奇材,见闻广博,不知道还有多少压箱子底的绝招没有传授给自已。同为一师之徒,自已的资质并不比师兄逊色,为什么师傅他会厚此薄彼,对朱礼庆格外器重呢?难道说仅仅早入门两年,就注定自已一辈子被师兄的光彩所遮盖吗?

    听到朱礼庆讲出这段典故,苏逸生一方面感叹于赌术的深奥,另一方面却又对师父厚此薄彼,私传私授感到不满,但现在不是说这种事儿的时候,苏逸生面无表情,心底深处却是激荡澎湃;忿忿不平。

    “接下来呢?”人心隔肚皮,作事两不知,苏逸生心中想的什么朱礼庆哪儿会猜到?这位师弟向来就是一张死人脸,今天又输了赌局,这样的表情本就在情理之中。

    “接下来是唆哈,一把分胜负就这样,我没办法去变底牌,所以只能离开。”一五一十,苏逸生又把斗牌时的过程详细讲述一遍。

    朱礼庆没有马上说话,右手抚着下巴沉思半晌,良久过后,这才再次开口,“你是说他换了底牌?”

    “是的。我可以肯定红心J应该在最后几张,根本不可能在那时出现,所以我敢肯定他换了底牌,只是他亮牌在前,我又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换的牌,也只能吃这个哑吧亏。”苏逸生说道。

    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个人不仅赌技高超,而且心思缜密,精细过人,是个难得的对手,听完你的讲述,我还真想和这个年轻人斗上一局”,突然,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中若有所思,似是想起了什么。

    “怎么了?”朱礼庆的反应苏逸生看得很清楚,抬了一下眼皮,冷冰冰地问道。

    “我想起了一个人。”朱礼庆答道。

    “什么人?”苏逸生问道。

    “在你到北平的前几天,福兴赌场有人闹事,闹事的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年轻姑娘,她玩垂帘听政,让一个落魄赌鬼当傀儡,她在旁边暗中指点,连赢连胜。那一天我恰好正在赌场,一时兴起,便出手教训那个女人,打算让她知难而退。”朱礼庆说道。

    “以师兄你的身手,想必那个女人会输得很惨吧,只是这和今天在如意坊的年轻高手有什么关系?”以堂堂赌王之尊去和一个大姑娘较劲有什么意思,苏逸生很不以为然。

    “那个女人的确输的很惨,赌局也的确是我赢了,不过那只是表面情况,因为在押注的时候,那个落魄赌鬼把大部筹码押在小上,暗中却将一枚筹码放在十八点豹子,所以,赌局我是赢了,但他却并没输钱。而在这期间,没有任何一个人觉察到那枚筹码什么时候跑到十八点的位置上。刚开始,我以为只是意外,故此也没太放在心上,可后来派去跟踪那个女人的两个手下回来报告,说自已是被那个落魄赌鬼打昏,直到此时,我才知道我中了人家的混水摸鱼之计,大姑娘只是个幌子,那个赌鬼才是真正的高手。虽然那个人的年纪和相貌和你今天碰到的年轻高手相差很大,但两个人的赌术都是出神入化,我在想,这两个人会不会是一伙的呢?”朱礼庆的眉头又紧紧皱了起来。



………【第一百八十一章 独白】………

    原来还有这种事儿?

    听完师兄的讲述,苏逸生心里忽觉轻松了许多,人就是这样,倒霉时最想听的便是别人也倒霉的事情,似乎如此一来,自已身上的伤也就没那么重了。

    尽管朱礼庆说得轻描淡写,似乎那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可不管怎样的修饰掩饰,也掩盖不了吃了暗亏的事实,虽然是老虎打盹,有心算无心,但没有察觉真正的对手是谁,这本身就是失败。

    “事后没有去查那个人吗?”苏逸生问道,他知道以朱礼庆的性格吃了这样的暗亏绝对不会善罢干休。

    “查了,我派人四下查访,不过始终没有找到那个人的线索,估计这个人要么是过路打秋风的孤雁,得手之后便远走高飞,要么就是在北平有人接应,否则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朱礼庆答道。

    朱礼庆既有一统北平赌界之心,自然对发展自已的势力用心,他清楚的很,想要在赌坛称霸不仅需要高超的赌技,同时也要有实力在背后支持,因为在赌桌上办不到的事,很有可能在赌桌以外办到,虽然那样的做法会令人不耻,但历史从来都是由胜利者来书写,只要能达到目的,使用什么手段有什么关系?

    所以,朱礼庆的地盘虽然是在城东地区,但在城南城北城东地区都有他的人,现阶段,这些人的主要任务就是监视其他三家竞争对手的动态,等到必要时候,那就是他的杀手锏。

    为了找到那位神秘高手,他动用了遍布全城的眼线,不过却是大海捞针,没有结果,时间一长,朱礼庆觉得是偶尔路过高手所为的可能性很大,既然不会影响到自已争霸赌坛的计划也就不再放在心上,谁知今晚师弟出马去试探如意坊的虚实时却碰到一位意想不到的高手,这让他不由得又想起了不久前发生的事情。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苏逸生面无表情地问道。他醉心赌术却对称霸赌坛没有太大的兴趣,与其勾心斗角,时时刻刻想着算计别人又或者被别人所算计,哪里比得上闲云野鹤,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惬意?所以,他只是尊师命帮助师兄做事,至于朱礼庆能不能统一北平赌界,他并不关心。

    朱礼庆想了想,“这几天你暂时还是不要露面,在没有搞清那位年轻高手的底细前,我不想和如意坊发生正面冲突。”

    起冲突他并不怕,否则的话,他也就不会让苏逸生去如意坊闹事儿去了,只是那位年轻高手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所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对方的实力出现变化,如果不管不顾,还按照原先的方案实施,搞不好会画虎不成,反类其犬。忍字头上一把刀,忍得过去是英豪,一时冲动很可能会造成无法估计的损失。

    “这恐怕很难吧?”苏逸生冷冷说道。

    “很难?怎么讲?”朱礼庆眼中不快之色一闪而过——他是一个非常精细的人,苏逸生不服自已他怎么会感觉不到,不过这位师弟赌技高超,是自已打天下时不可缺少的先锋大将,所以这样的阴阳怪气的言语,他暂时也只能当成没有听到。

    “那个年轻人看出我摇骰子的手法,问过我和你是什么关系。胡玉虎当时就在旁边,我想再怎么笨,他也不可能一点儿想法没有。”苏逸生答道。

    “呃,没关系,北平四家赌场面和心不和,台面下的明争暗斗从来没有停止过,只是怀疑没有抓到真凭实据,不怕他们来报复。”朱礼庆想了一想答道。如意坊中他唯一没有把握必胜的人只有胡全忠,余者竖子,包括胡玉虎在内他并不放在心上。

    “好,既然如此,那我休息去了。”该说的话自已都已经说过,至于听不听,那是朱礼庆的事儿,站起身来也不道别,苏逸生迈步离开房间,径直往自已的住所走了。

    苏逸生离开,屋子里只剩下朱礼庆一人,静静地坐在桌前,足足有十几分钟没有动静,远远望去,就好象一座木雕泥塑的石像一般。

    慢慢的,他的手抬起,不知什么时候,在他掌心现出一粒象牙的骰子,凝视着这粒骰子,朱礼庆的眼睛变得有些温柔又有些迷茫。

    “很累,真的很累,佳瑶,能告诉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有今天的地位和成就还不满足,我是不是太贪心了?对着这粒骰子,朱礼庆喃喃自语,就如对着自已的红颜知已,亲密爱人。

    “我知道,这条路很难走,不过我已经不能回头,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再怎么难走,我也必须向前走下去。我知道,所有的人都是各有目的,为名,为利,为财,为权,在那些人眼里,我只不过是达到目的的工具,只有你才是真正的关心我,为我着想,为我担忧。放心吧,只要有你伴在身边,什么样的困难我都不会在意”渐渐的,朱礼庆眼中的迷茫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狂热和痴迷。

    右手攥起,双眼微闭,稍一凝神,随后睁开,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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