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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言-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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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言的家境条件是不错的,虽然这些家务她都会,但是从小到大,她并没有做过多少。
  除了和陆里同住的那一年。
  汪言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这个条件,从现在开始,她不再是家里的掌上明珠,所有的一切,早在她踏上飞机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全部都要靠自己了。
  汪言的父母是反对她来法国的,但汪言执意如此,他们也并没有办法。
  可是汪言却再也没脸去问父母要生活费。
  汪言说,每次她快挺不住的时候,都会想起送她上飞机时母亲的眼神,然后咬咬牙,怎么也就过去了。
  汪言跑了很多地方,很快的花光了她浅薄的积蓄,却都没有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原因还是因为她的语言不通。
  后来,还是老太太帮她介绍了一份工作,在街角有一家中餐馆,虽然店面不大,但是味道正宗又干净,生意倒是也不错。
  老太太觉得,汪言的厨艺还不错,是很地道的中国味。
  汪言当时心里却满是自嘲,是不是还要多亏了陆里?多亏了她给陆里做了那一年的饭?
  一开始,汪言只是在那里做了服务生。
  汪言的手艺是还不错,但比起专业的厨师,还是差了些,更何况,她也不了解法国人的口味。但店家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还是留她做了服务生。
  而汪言,却只能接待会英语或中文的顾客。
  每每遇到法国人,汪言都只能找别的服务员来。所以餐厅的老板对汪言,并没有太大的好感。
  不论怎样,在一个服务业靠小费支撑的国家,汪言还是拿到了她浅薄的工资,然后用她第一个月全部的工资,给自己报了个语言班。
  尽管她最讨厌学的便是语言,但这次,她没得选。
  ………………
  “您好,欢迎光临,这边请。”这是汪言为数不多可以说的流利的法语,然后,她下一句就会问对方是否会说英语,接着,大部分情况下会说,如果不介意的话,她希望对方允许她换别的服务员来。
  “嗯,谢谢。”可是那天汪言却突然听到了一句熟悉的语言。
  “哦哦哦,已经回到法国了,都给忘记了。”可是对方却拍了一下脑门,然后换回了一口流利的法语。
  “先生,您会中文?”汪言拿着菜谱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
  “是的,我在中国待了五年。”对方一双浅蓝色的眼眸望着汪言,含着一丝浅笑。
  虽是陌生的面容,可是却让汪言觉得无比的亲切。
  除开她每日吃饭的时候可能会和房东老太太聊上一两句外,她就从来没听到过这种熟悉的文字了。
  一瞬间,她差点热泪盈眶。
  “那、那您介意,我用中文么?”
  “不介意。”对方送给汪言一个大大的笑容,一排白白的牙齿干净的,亮闪闪的,映到了汪言眼中的晶莹。
  汪言眨了眨眼睛,然后近乎是颤抖的说,“谢谢。
  男子很迅速的点了几道菜,然后将菜单递还给了汪言,而汪言却并没有接,而是指着上面的一道菜说,“我看您面色疲惫,应该是刚经过长途奔波,所以我建议您将这道菜换成时蔬,将咖啡换成牛奶。如果您不喜欢牛奶的话,也可以换成少量的白葡萄酒。”
  男子有些诧异的看了汪言一眼,“你们餐厅都会给客人这样的而建议么?”
  汪言久违的有过一瞬间的不好意思,笑着将发丝掖到了耳后,“并不是,我之前在中国是做营养师的。”汪言顿了顿,“之所以给您这样的建议,是因为我很怀念家乡。”
  男子笑了笑,面容中静静地沉思和缅怀让汪言知道,这个人和她有同样地共鸣。
  自那之后的的一周里,每天晚上七点,汪言都可以准时的见到这个浅蓝色眼眸的英俊男子,带着一丝浅笑,然后,会在临走时,请她一杯热牛奶。
  而汪言,也为这个男子准备的特定的饮食,每日不肖他点餐,便会上来可口又营养的餐品。
  这一日汪言在考虑该给男子准备什么的时候,却突然灵光一动,然后兴冲冲的跑去找了老板。
  她想,她为什么不能将自己的专业和这份工作结合起来呢?
  明明,这才是她的老本行。
  老板思考了一阵,然后决定先试试看。
  然后每天下午的五点到八点,汪言都会进行一向特殊的工作,就是跟在每一个服务员身后,给客人建议,提供更营养的更适合他们的菜品。
  后来在短短的半个月时间里,就让这家本不起眼的中餐小店,迅速的在这个街区风靡了起来。
  而汪言,也隐隐成了这片街区小有名气的营养师。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只是当那个男子第七天到来的时候,却并没有在准时的七点,而是在下午三点,成为了汪言第一个,也是当天最后一个客人。
  他希望,汪言可以帮他奶奶调理一下身体。
  汪言的灵感本就来源于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男子,于是便欣然答应了。
  男子特地将自己的身份证件让老板和汪言检查看过了,才带着汪言出门,挑给他奶奶的生日礼物。
  男子说,他的奶奶十分喜欢中国的文化,所以他才想让汪言来陪他挑礼物。
  可是两人逛了许久,也未曾找到复合心意的礼物。
  后来,汪言灵机一动,想起了曾经跟室友学过的中国结。
  虽然最后的成果并不大美观,但男子很开心的拿着这个亲手编织成的礼物。
  他觉得,这样的礼物才是心意,他很喜欢,也坚信,奶奶一定会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但是,出乎汪言的预料的是,男子带他来的却是个熟悉的地方。
  “安远?!你小子还知道回来看我!”
  “奶奶,我这不是一下飞机就来了么?”
  汪言跟在安远身后笑了笑,并没有揭穿他,只是接过房东老太太手中提着的蔬菜,然后笑着进了厨房。
  而没过多久,她就看到安远一脸尴尬的进了厨房。
  “那个,”他挠了挠头,“要帮我保密哦。”
  汪言看着眼前成熟英俊的男子眨着那双浅蓝色的眼睛,手指还放在唇边,笑着点了点头。
  当然,说好的费用,她肯定不会再要了。
  这也是汪言想来想去,觉得唯一不好的地方。
  ………………
  “奶奶,我要搬回来住。”
  房东老太太瞥了他一眼,“现在想起来搬回来了?我才不想天天看着你心烦呢。“
  “那我就要天天回来烦着你。这样你够精神生气,身体也会好。“
  “你这都是哪听来的歪理。“
  汪言在一旁洗碗,看见这种画面也是有些慨然。也不知道,奶奶现在怎么样了。
  还有爸爸妈妈,应该也会想房东奶奶那样,很想自己吧。
  汪言咬了咬嘴唇,终究是没将泪水忍回去。却只是强忍着抽泣,想要盖住自己的懦弱。
  “怎么了,想家了么?“不知什么时候站到自己面前的安远,正拿着一张面巾纸看着汪言。
  汪言本想抬起手将脸上的泪水擦掉,却看到手上的橡胶手套顿了一顿。一时也不知该干嘛。
  安远看到有些茫然无措的汪言只是大步走到她身旁,然后,将汪言的手套去下,将纸塞到了她手里。“好了好了,你回房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就好了。“
  汪言抬起头看了一眼安远,只是模糊的眼光盖住了那双浅蓝色的眼睛,也盖住了汪言眼中翻滚着的脆弱。
  汪言愣愣的眨了眨眼,似乎是在回忆有多久没有过这种被人照顾关心的感觉了。
  只是想到这些,伴随着眨眼下来的,是更多地泪珠。
  安远看着此时愣的有些可爱的汪言,想起了当时自己一个人在国外的样子,然后有些心疼,又有些释然。
  他温柔地将汪言揽到了怀中,然后,带着一丝意料之外的宠溺,说,“想哭就哭出来吧。“
  那时候,在异乡拼搏的他,最想要的,便是有个人可以给他一个理解、温暖的怀抱吧。
  他很庆幸,现在可以给予汪言这些。
  这些日子的辛苦似乎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汪言在安远怀里不顾形象的哭了起来。
  想起一次次碰壁,想起那些歧视和嘲笑,想起语言不通的痛苦,想起没有人理解诉说的孤独。
  汪言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如此的脆弱,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一个人的怀抱,可以这样,温暖、安全。
  汪言从没想过她会以这样的方式,向一个自己才认识了七天的人展示自己的脆弱。
  兴许是因为房东老太太的缘故,兴许是些别的,她就是莫须有的觉得,安远十分可靠。
  后来汪言笑着说,她当时从没想过如果安远是个坏蛋怎么办。
  在当时她那样一个防备重重的状态来说,这几乎是盲目且没有理智的不可能事件。
  但这就是人生和际遇的奇妙之处,偏偏,汪言就神奇的产生了对安远的信任感。
  好像这一切,都是已经安排好的。这是上帝的抉择,是冥冥之中,让她知道,这就是她正确地选择。
  或许是老天爷觉得在爱情方面她吃得苦够多了。许久后的汪言笑的有些俏皮。
  但当时的她,只是觉得,第二天,安远看她的眼神有了一丝不一样。
  她懊恼的觉得,兴许是同情,兴许是觉得她哭得太没形象。
  又或者,是她看他的眼神不一样了,才会自欺欺人的觉得,他也待自己不同。
  汪言并没有发现,那股懊恼,是只有她曾经将不好的形象展现给陆里的时候,才会出现的在意。
  ………………
  现在在餐厅的收入,让汪言有了足够的固定经济来源,她的法语也在语言班和安远的双管齐下中达到了基本交流的水平。
  汪言想,她终于,可以去陆里曾经的学校看一看,她终于,有机会,让自己喘息一下。
  终于,在这么久的自我强迫遗忘中,让自己愿意去接受一丝过去的洗礼了。
  汪言发现,那种带着阵阵刺痛的疏离感,已经意味着,她开始剥离、开始缅怀曾经疯狂地自己了。
  她终于,开始放下了这段感情。
  又或者是,自己的执念。
  但她又隐隐觉得,这和她设想的似乎又一些不一样。
  她似乎,丧失了待在这里的意义,似乎,那些曾经击败自己的悲痛,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不可摧的给予自己坚持的力量。
  汪言坐在陆里大学门口的喷泉旁啃着面包,脑袋有了一瞬间的放空,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美女,请将这个收下。“一句纯正好听的法语吧汪言的思绪拉了回来。
  汪言愣了一下,就看到一张画像摆在她面前,画中,正是她刚刚出神的模样。
  “你怎么会在这里?“汪言有些诧异的看着画像背后的安远。
  “我这几天每天上午都会在这里画画啊,倒是你,怎么会在这里?“安远在汪言旁边坐下,看着她手中的面包皱了皱眉头,”怎么就吃这些?“没什么,不是很饿。”汪言看着手中的纸,“想不到你还会画画,画的这么好。”
  “我刚刚只是觉得你的表情很空灵,所以就擅自画下来了。”
  “你是学美术的?”
  “不是啊,画画只是我的爱好而已。”安远拉了汪言站起来,“走吧,去吃点好吃的。”
  汪言看着手中的画,并没有注意到什么时候安远竟牵了她的手,只是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却也失去了将手抽回来的时机。
  她想,法国人大多都开放。
  她想,就算是什么,她的心也并没有准备好。
  但是,她想,她其实并不是那么坚决的想要把手抽回来。
  ………………
  汪言和安远吃完饭后,安远便提议带她在周围逛逛。
  汪言来这座城市这么久,也并没有好好看过这座城市,她没有时间、没有金钱、也没有心情。
  但汪言想,今天,也许有个适合转转的好心情。
  只可惜,却没有适合转转的好天气。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待到汪言和安远回到家的时候,汪言全身上下都几乎湿透了。
  衬衣紧紧的贴在妙曼的躯体上,让一路护着汪言回来的安远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暗自唾骂刚刚只顾着往前跑了。
  “你先去冲个热水澡吧。”终究,安远担得起汪言的信任。
  在中国待了五年的他也懂得,中国地姑娘就是再开放,比起法国的,也是要差些的。
  更何况,他看得出汪言是什么样的人。也看的出,汪言好像并没有打算接受一个人。
  “阿嚏”本想在说什么的汪言也因为这一声喷嚏匆匆的转身进了房间。
  待她擦着头发再出来的时候,安远已经煮好了姜汤就等她出来喝了。
  汪言谢过后接过来喝了一口,一瞬间的暖流好像把周身的寒冷一下子就驱散完了,连带着长久以来积压的阴郁。
  汪言又连喝了几口,辛辣的味道刺激着味觉,但汪言偏偏从里面尝出了一丝又甜又苦的味道。
  她知道,那是她的心情。
  “你会的还挺多。“汪言将头从碗中抬起来,略显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红润。
  “是因为之前一个人在中国,刚到的时候有些水土不服,身体不好,总是感冒。“安远自然的拿起汪言搭在肩膀上的毛巾,仔细的帮她擦了起来,”尤其是这样,头发不擦干就乱跑。“
  本来还有丝尴尬抗拒的汪言却因为这句话不禁扬起了嘴角。
  但她却知道,那一笔带过的初到中国,是怎样的水土不服。
  “可是,为什么会一个人去中国呢?“汪言望着窗外的夜空愣愣的有些出神,是啊,为什么要一个人呢?
  “奶奶是中国人,我从小就喜欢中国的东西,“安远停下手中的动作,歪过头看着汪言,”还有中国的姑娘,哈哈。“
  有别于以往的浅笑,这种爽朗的笑容似乎浸透的阳光,闪耀着,就像远处那一闪而过的星光一样。
  不,好像又不一样,最起码,它并没有一闪而过。
  可是,能有多久,谁又知道呢。
  “你呢?又为什么会来法国?而且还不会法语。“他简直无法想象是怎样的决心会促使一个这样柔弱而又坚强的姑娘,背井离乡一个人来到如此陌生的地方。
  “我?“汪言垂了垂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那双颤抖的眼睛,只是留下一片阴影,引人遐想。”因为一个故人。“
  安远似乎意识到了,此时的汪言好像又回到了上午他在喷泉旁看到她的时候的样子。
  安静的,孤独的,遥远的,悲伤着。
  “奶奶说,她去参加老友的茶会了,估计要明晚才能回来。”安远静静地岔开了话题,他知道,汪言并不想说,想说的时候,自然也就会说了。
  “嗯。”
  ………………
  夜晚,汪言躺在床上一遍遍的思索着,自己留在法国的意义。
  最初,她只是想逃开陆里结婚的事实,但却又该死的放不下这段梦魇般的执念,所以,她来到这个不认识她,她却早已在心中无数次描绘过的地方。
  可是,她在这里挣扎了这么久,生存的意义已经远大于她最初的本意。
  于是,在忙碌和压迫中,她确实开始放下了执念,因为她根本没空记起它。
  可却也,模糊了疗伤的意义。
  留下的,只是仍旧清晰的伤痛。以及愈发复杂浓郁的阴郁与黑暗。
  就像她摔了一跤,腿上已经结了痂,她已经不记得当初是在哪里摔伤的,就只记得,自己摔倒时的痛楚。
  和一看到这疤痕就提醒自己的小心翼翼。
  而且,由于她错误的治疗方法,现在这种悲痛,掺进去了更多不一样的情愫。
  唯一相通的地方是,它们,都难以愈合的折磨着她。
  但是,一想到要回去面对那一切,她就还是会忍不住的胆怯,会害怕。
  她知道除非自己彻底痊愈,否则,再回去,就是把好不容易结了的痂狠狠撕掉。
  不管怎样,这段执念放下了,就达到她最初的目的了。
  至于在这里的土壤中坚强的生存,她想,她只需要努力的破土而出,自有阳光会帮她茁壮成长。
  想到阳光,汪言不禁想起了安远那一口白牙,明晃晃的应着,他那一脸的笑容,不论是浅淡的,还是爽朗的,都像他身上的味道一样,让人安心。
  但是,她没有勇气去确定安远的心意,更不想搞什么暧昧,她只想,安静的等伤口愈合。
  想到这里汪言有些烦躁,她一向可以理智的控制自己的感情,只需要把萌芽掐死在摇篮里,但是她并不愿意。
  兴许是安远带来的微弱的温暖和阳光让她像憋气许久闻到空气一般,想要拼命地汲取生存的力量,但是这种结局多半都是以自作多情告终的。
  她不会相信安远会喜欢上一个才认识七天的人,她也不会。
  汪言站在阳台上,望着夜空又一次的放空了自己。
  刚刚乱糟糟的想了那么多,其实结局不还是保持原样。
  汪言有个习惯,在自己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就保持现状,然后慢慢地,就会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抉择。
  但现在,她根本看不到前路的抉择。
  ………………
  “咳咳、咳咳。”汪言站在窗前吹了会冷风,觉得终于摒弃了脑子里所有乱糟糟的想法,却发现自己已经在风中站了近半个小时。
  “怎么了?不舒服么?”
  “吵醒你了?”汪言只是打算出来看看姜汤还有没有,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发烧的迹象。
  “还没睡着。”安远看着只穿了一件睡裙就跑了出来的汪言皱了皱眉头,已经快入秋了,今天又下了一场大雨,“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
  汪言扯了扯未及膝的裙摆,好像也觉得有些冷了。“感觉嗓子有点不舒服,就出来找点喝的。”
  安远将放在一旁沙发上的大披肩搭在了汪言身上,却在碰到了她的胳膊时顿了顿,修长的手指覆上了汪言光洁的额头,“你发烧了。“
  “没关系,吃点药就好了,咳咳。“汪言紧了紧身上的披肩,拿开了安远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我们去医院。“安远拉起汪言的手便要走。
  “不用了,我没事的。“汪言用了用力,却并没有将手抽回来。
  “你已经烧得很高了,必须去医院。“
  “我就是医生我自己知道的。“
  “那你更该清楚自己的状况。“安远的嘴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线,面色十分不好。
  “我不去。”汪言有些情急,却依旧争不过安远的力气,脚下一软,险些跪倒在地上。
  安远堪堪扶住了汪言,更感受到她此时的滚烫,一双浅蓝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汪言,“你不去医院,是有什么原因么?”
  汪言的眼睛躲了躲,却终究因为整个人都被禁锢在安远的怀里而动弹不得。
  汪言咬了咬嘴唇,有些羞愤,“我、我付不起医药费。”
  她、她生不起病。
  “你干嘛?!”
  汪言有些发愣,她没想到,安远对于她那句话的反应竟是扛起她就往外走。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出门走到了街道上。
  “带你去医院。”安远的声音一反常态的冷,“你最好别乱动,也别乱叫,我不想进警察局。”
  安远冷冰冰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开玩笑的意思,汪言抿了抿嘴唇,终究是没有乱动,只是下一刻,却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你放我下来,我跟你去医院。“汪言一只手紧紧的拽着自己的睡裙,一只手拍着安远,脸上的红晕不知道是羞得还是烧得,只知道,这会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安远好像也突然意识到汪言这个姿势有多么不妥,一时间脸也是可疑的红了,有些讪讪的放下了汪言。
  只是放到一半,却又突然改成了横抱。“咳,等到前面,先给你买双鞋再说……“
  汪言下也不是不下也不是,脸恨不得埋到自己胳膊里,手也是不知道该放在那里。
  但不知是生病了又闹腾了这么久的缘故,还是安远的臂弯太过温暖舒适了,汪言就那么沉沉的、毫无防备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一瓶点滴都要打完了。
  汪言捂着脸想,针扎都没醒,她宁愿相信自己是晕过去了。羞愤的晕过去了。
  但护士小姐明确地告诉她,她刚刚在她“先生“的怀里睡得十分舒适,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来,快试试怎么样?“安远拎着一双鞋子来到了汪言面前,”之前看到过它就有想买的冲动,但是不知道送给谁,现在想来,应该是有预感会遇到你吧。“
  又回到的典型的安远式玩笑调情法,汪言见他如此,也决定释怀了刚刚的事情,“很漂亮。“
  汪言看着脚上合适时尚的凉鞋,想起了几天前在橱柜看到它的时候的价格,刚想拒绝的就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顿了顿,“谢谢。“
  “还好那家店家我认识,不然大半夜的,我上哪去给你买鞋啊。“安远看着汪言脚上的鞋,将目光移到了汪言脸上,”还是我的眼光好。“
  汪言一时不知她的眼光是指的什么,只是仍觉得收他的东西有些不妥,不论如何,她不喜欢欠人情债。尤其是,她一定是让安远欠了店家的人情债了。“今天麻烦你了,药费的鞋子的费用,我会一并还给你的。“
  安远皱了眉头,“如果你觉得能把我当朋友的话,以后就不要再说这种话了。送给你东西是我的事情,你若不喜欢扔掉就好,不要再说什么还钱给我。再说,今晚的事情本就是因我而起,你并不欠我人情。“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汪言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对于安远的看法,似乎越来越有朝着今晚思想漩涡的深渊而去的迹象。
  她觉得,在这么下去,喜欢上他是迟早的事情,只是,她再也经不起失败了。
  她,是真的怕了。
  ………………
  在汪言的点滴快要打完的时候,安远突然接了个电话,然后便急匆匆地走了,嘱咐汪言在医院等他来接她。
  汪言是应下了的,也是真打算等了。
  只是左等右等,却并不见安远的身影。
  汪言看了看身上的睡衣,终究还是觉得这样待在医院等下去没个头,她想回家好好休息休息睡一觉。
  想起之前安远抱她来的医院,所以路途应该不是很遥远,便像护士小姐要了一份地图,顺便借她的手机想给安远打个电话。
  但谁想连打了几个安远都没有接,只好给他留了言,告诉他忙完就回家好了,不用再来接她了。
  汪言看了看天边已经露出的鱼肚白,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终是迈步出了医院。
  其实刚刚打了点滴后出了一身汗,在医院又等到汗都落了。这会走在街上,倒也没觉得冷了。
  只是烧过之后,身上的肌肉有些酸痛。
  好在安远送她的是一双舒服的平底鞋,不然这会怕是要提着鞋子走了。
  汪言一个人在街上走着,也并不着急,觉得出来呼吸些新鲜空气,看着天色一点一点变白,倒也是别有一般趣味,也算是放松了身心。
  当汪言曲曲弯弯的拐到一条小巷的时候,却是隐约觉得周围有哪点不对。
  汪言想,她总不该这么倒霉的。
  但事实事实证明,她不是太倒霉,而是太幸运。
  当安远一边揽着她走出小巷子一边打着电话报警,徒留那几个小混混杂七杂八的躺着的时候,汪言就一直在想,是怎样的缘分才能让她享受两次英雄救美的狗血情节啊。
  是怎样的狗血才能让她每次都用这一件事情坚定真心啊!当然,这句话在刚出巷子的时候,并不大存留在汪言脑海中,只是那么一闪而过。待到后面发现时,才意识到,原来那时已经悟透了的。
  她一边感谢着上帝待她不薄,一边又一遍遍的劝诫自己,以后,就算绕远路累死,也不能再走这种阴暗的小胡同了!
  万一下次上帝没看见她怎么办。
  “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安远眼中浅蓝色的焦急让汪言回过了神。
  “没有,我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刚刚看到那一幕的时候有多害怕……要是我晚来一步,要是我晚来一步……”安远突然伸手将汪言揽进了怀里,头紧紧的埋在汪言的径窝中,带着一丝颓然,一丝恐惧,一丝后怕,“汪言,我不敢想象失去你会怎样……”
  汪言瞪大了眼睛,按理说,英雄救美应该是美人钟情满满、以身相许,怎么还有英雄救了美之后然后离不开了的?
  是了,那些小说电视剧中英雄若能救美两人必定是要有一段爱恨纠葛的。进来一向觉得上帝爱玩闹些,如此想来,倒也合乎情理了。
  “汪言,尽管才认识了不足一个月,但是我从来不知道我可以这样爱一个人,好像我之前活了的这几十年,全部都是在为了等你来到我的生命里。爱情这个东西不能用时间来衡量。曾经,我想过也许是因为爱情并不会那么鲜活热烈的存在在现实生活里,存在在我生命里,但我想,汪言,你便是我的命数,我的命中注定。
  汪言,我爱你,和我在一起。“
  安远一双亮到了极点的眸子蕴满了深情的望着她,即便是以前陆里爱极了她的时候,她也没见过陆里眼中有过这样的真诚和坚定。
  坚定她就是他的命中注定,就是他最重要、也是最后的决定。
  但是,她做好准备了么?
  她是为了这份震撼和真挚,还是,她真的也爱上了安远?
  “你、你让我想想,让我静静,我现在脑子里乱的很。”汪言挣出了安远的怀抱,一个人朝前走去。
  她知道安远就一直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但她现在没空去想这些,脑袋像要炸了一般。
  等等等等,她来理理思路。
  她究竟在纠结什么?
  她是为什么来这里的?
  为的是摆脱掉那段阴影,还自己一段光明和欢乐的后半生。
  那么,刚刚待在安远怀里的那份安定,是快乐阳光的么?
  好像是的。
  若果让她现在离开他?
  似乎比起一个人来到法国的伤痛还要更醇厚些。
  而且,跟着安远,似乎在见到陆里也不会再难过,再伤心了。
  就算、就算是陆里再来找她,她选择的,也终会是安远的吧?
  其实,她早就在不知不觉中爱上安远了吧?
  也许就是第一面,也许是听见他那带着口音的中文,也许是在房东太太家见到他,也许是这些天的点点滴滴,这么短的时间,却这么浓郁。
  那么,她究竟在纠结担心些什么?
  她想,她是知道的。
  正是因为这段爱情来得太快、太突然、才措手不及,所以才会担心、会害怕,怕它像出现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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