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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妃之魔王霸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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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他轻轻吐出一口气,眉宇间有已然深陷的沉溺,淡淡说道:“你要记得我此刻此刻所说的,无论这世上有多少双臂膀,或许有寥寥几处比这里更为结实舒适,我守候的却只得这一处。我自己觉得合意就好,你不必想那么多。”
要相信呵,广漠的世界里,我既然爱了,自此以后,便只要你一个人——除非你不在了,或者我不在了……
说罢,然后继续前行。
——
不知这样走了多久,两人终于缓缓停在别院门外。
郁琉钦抬头望着月色下华丽的高墙别院,心里却满是纷纷扰扰絮絮乱乱。
即便是脚步走得再怎么慢,可终点却还是不期而然的到了。
他怔怔地望着眼前女子如月下昙花般淡淡的笑容,一刹那恍然失神,心绪流转了百千回——多希望她就那样静静地暖暖地笑着,从未离开。
“我告辞了。”见他不再说什么,陆苑一翩然转身正预备离去。
蓦地,一道低沉动听的男声自别院内随风飘来,典型的人未到,声先到。
“师兄,你今夜有没有去看观莲节开幕?本少爷可是亏大发了,不仅碰上个……”
随之,一道宝蓝色的身影瞬间闪过,一个纵身便跃至郁琉钦身前,见了陆苑一之后,突兀地嘎然而止。
“诶,竟然是你!”白君逸大感意外地侧头看着正欲旋身离去的身影,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不解,惊讶地脱口道:“陆三小姐,你怎么会和师兄在一起?”
陆苑一一脚已经跨出院门外,听见他询问的嗓音又硬生生地收了回来。她扭过头去,目光幽亮地看着尚在诧异的男子。
对于白君逸,她自然是认识的,虽然不清楚他的身份,但因在寿宴上他出言帮忙一事,所以对他的印象较为深刻。
“碰巧遇上了。”她打量了他一眼,答得简洁。
简单的几个字却教白君逸脸上将信将疑的神情越来越明显。他撇了撇嘴,好奇地嘀咕着:“那可真巧。”
郁琉钦静静地立在一旁,此时忽地微微上前一步,看着陆苑一的黑眸里泛起柔和的光华,低低缓缓地开口介绍道:“这位是我师弟白君逸。”
白君逸痴痴地看着他,被眼前的景象吓到,那个神情宠溺的郁琉钦真的是之前魔域里的郁王爷吗?他却也不解素来冷冰冰的师兄为何突然反常至此,心中不禁暗暗在想,师兄何时认识的这女子?从不近女色的他又为何对她特别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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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 格杀勿论
“原来你就是传闻中的白医神。”
听郁琉钦这么一说,陆苑一当下有些讶异的挑起眉梢,礼貌性的浅笑道:“听说不久前正是你救了我一命,陆苑一在此谢过了。”
白君逸微眯着双眸,眼神里饶有趣味地亮了起来,止不住满脸的笑意。说来,他还未向她讨要救命的酬劳呢……
心中暗暗打着无耻的算盘,他薄唇微启,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郁琉钦提前开了口。
“救死扶伤本就是他的职责。”他瞥了白君逸一眼,挑起眉,平淡的口吻里带著深谙他心思的了然。
眼见着自己不良心思被他戳破了,白君逸不自然地被呛着咳了好几声,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被吞了回去。
他耷拉着下巴,一时没有接受这个看来很诡异的事实,师兄居然重色亲友,竟为了一个女人拆他的台!?
“你们以前认识啊?”
察觉到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些熟稔,沉吟片刻,白君逸终于问出心中盘旋良久的疑问。
陆苑一缓缓抬起脸,淡淡瞥郁琉钦一眼,话音里有几分迟疑,“算是吧。”
郁琉钦静静看她,极浅极浅地笑,不似以往在人前的神情,温和柔软的笑意直直地渗进一贯清冷的黑眸里。
白君逸剑眉微蹙,师兄可知自己此时的神情?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一向矜傲的师兄,微微一笑,竟然也能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并且,对象还是个女子。
思及师兄近日以来的反常,忽然有一种念头自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笔直的望向陆苑一,眸中快速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带着说不出的情绪,素来带笑的脸,史无前例地沾上了一丝狐疑:“你是不是在月中十五那夜救过我师兄?”
陆苑一不太明白他的用意,犹豫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果然!原来她就是师兄此前念叨着的女人!
白君逸蓦地瞳眸一亮,正兀自转着眼珠,剑眉往上挑得更高了,唇角聚起一个了然而又不无戏谑的微笑。
没想到师兄隐藏得如此之深,竟然连他也隐瞒着。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苦恼了,甚至还有意无意地瞪了郁琉钦一眼。
见此,郁琉钦却毫不在意,仍旧平静如初,只是清幽的黑眸中,闪过一丝难以辨认的光芒。
白君逸不满地把头一扭,正要收回视线时,却兀然发现他左臂上包扎的刺眼蓝布。
“师兄,你的臂膀!?”他一惊,拔高了嗓门。
“已经不碍事了。”郁琉钦于他关切的目光中,淡淡地答道。
“怎么受伤的?”白君逸想了想,复又抬头面有疑色地询问他。
“遇到一群刺客,救我时,被毒箭伤到了。”陆苑一神色坦然自若,不紧不慢地说道。
“嗯?”白君逸剑眉微挑,笑意灿烂却慵懒,眼神里透着一丝狡谲。
以师兄的功力,竟会被毒箭所伤?!骗鬼去吧!
他不置可否地盯着郁琉钦,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眉间藏匿着一丝狡黠,黝亮的黑眸中带着一丝令人费解的光芒,满是质疑之色。
陆苑一望着他有些诡异的反应,浅浅的皱起了眉头。
“天色已晚,我尚且有事在身,先行告辞了。”她微微抿起唇角,不善与他周旋,干脆直言离开,淡淡的语气里不见一丝起伏。
“我送你。”
见她要走,郁琉钦眼中的神采明明灭灭,那孤绝的身形似乎是动了一下,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泄而出,让人刚想要牢牢抓住,却又无法再觅见踪影。
“不了,我想一个人走走。”扬着眼睫,陆苑一轻轻地开口,也不知是拒绝还是推诿,却不再看他。
说罢,转身翩然而去。
银色的月光渐渐有了一丝澄明和暖之意。不停歇的夜风,也渐渐平息了下来。
她的背影在月色下渐行渐远。
郁琉钦坚持着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直到她小小的身影消失在门前大道的尽头。
他瞬间恢复了一贯的清冷自持,冷冷地道:“凌墨!”
话音一落,立马便见一道黑色的身影风一般的闪入院门外,如天降神兵似的立在郁琉钦前,福身恭敬地行礼,“主子!”
“明日起,你隐暗处,跟在她身边,保护她!”郁琉钦简单明了地下了命令,眼神冰冷,流窜着慑人的戾气。
凌墨闻言面色一变,神情极为复杂。
主子竟然要他去保护一个陌生女子?!
“是。”他深深皱起了眉头,迟疑了一会儿,才出声领命。
“另外,你去查一下今夜的刺客是何人所为,查出来后,不管是谁——”郁琉钦语气冷冽,飞扬剑眉下的那一双眼像是不透光的水晶,深邃闪亮却没有半分感情,只有令人不安的寒意,一瞬之间,肃杀之气清晰可见,“格杀勿论!”
尽管陆苑一隐藏的很好,但他还是明显的感觉到,她其实是知道刺客身份的。不过,既然她有心隐瞒,他也不想多做逼问。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就此作罢。
白君逸立于他身旁,诧异不已。师兄甚少有杀气,即使是杀人时,身上也只有淡漠飘渺的气息。
“属下遵命。”凌墨身影一动,闪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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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 各般心思
“师兄,你竟是真的要她在一起么?!”
见四下已无其他人在,白君逸不露痕迹地收敛了那在心底翻涌的复杂情绪,目光很认真,低沉的嗓音平稳,明知故问地开了口。
眼前那个素来清清冷冷的白衣男子果然猛地抬头,目光如炬,坚定地开了口,“嗯!”
然后,他垂下眼脸,却非常非常温柔地开了口,话仿佛不是在对白君逸讲,因为他的眼神穿过他看到了迷茫的远方,自顾自低低地吟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禁词)径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沧海之后,再也无水了,那该怎么办呢?是在记忆之海深深沉沦,直到那昔日的沧海将自己湮没吗?他不要遗憾不要后悔,所以在有限的时间空间里,他要和她好好经营。
情,究竟是何时萌生的,又是何时茁壮的?为何这般悄无声息,令他全无防备,等到蓦然回首,却发现,他的记忆之中,已满是她的一颦一笑。
他渐渐回过神来,伸手抚向自己温软的薄唇,唇角缓缓浮起了一朵暖暖的笑意。
那个不经意的吻,不过是轻轻的嘴唇碰嘴唇,那么轻柔,可是,对他来说却又那么让人完全无法忽视。犹如是一块烧红的烙铁,出人意料地落在了唇上,却也在那里烙上了一块难以磨灭的印记!
“可是,师兄若想娶她,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白君逸不动声色地看郁琉钦脸上有些心神难定的表情,唇边突然绽开了一抹诡谲的笑意,像是带点说不出的快意,就连那言语,也带着局外人的清醒。
“那些都不是问题!”
郁琉钦微眯着双眼,眼角勾画着冷清的线条,仍旧是那副镇定若水的模样,斜斜扬起的眉端像是某一种可浴火重生的鸟类尾翼一般,带着淡然却也灼然的傲气。
在他看来,除却她外,其他的事都不是难题!
——
相府,西侧屋内。
赵氏从长廊处缓缓走来,今日她大哥有事邀她相商,所以回了一趟娘家,直至用完晚膳才回来。此刻她轻轻推开门扉,越过门槛,陆亦瑶粉色的身影正对着她坐在桌前。
“瑶儿,你怎么了?”赵氏见了陆亦瑶的脸上肿胀手腕受伤后是大吃一惊,面色瞬间沉了下去,一脸凝重地问向陆亦瑶。
随即,她狭长的眼眸深处闪过一簇阴沉的戾气,尖着嗓子直对着一旁站着的丫环绿柳叫骂,“你是死人啊,怎么照看四小姐的,竟然敢让她受伤?”
“奴、奴婢……奴婢……”绿柳吓得一结巴一哆嗦,脸色苍白,本想告诉赵氏她当时并不在四小姐身边,可一想起擅离职守之罪,立刻识时务地闭口不说。
“娘。”好半响,陆亦瑶才缓缓顺过气来,语气中似乎是藏匿了无限的委屈。她愤然跺了跺脚,颤巍巍伸手掩面哽咽道:“她们都欺负我!”
她红着一双眼,抽抽噎噎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赵氏听完后满脸心疼,可又对陆亦瑶不听她叮嘱颇为无奈。她皱着眉,语重心长的喟叹着,“你这孩子,不是让你不要随便去招惹你三姐么?可怎么就……”
“娘!”陆亦瑶本想要赵氏好好抚慰她一番,谁知却是平白受到她的斥责,顿时眼圈又倏地红了,不依不饶地跺脚气呼呼道:“我不甘心,你一定要替我报仇,决不能轻易放过她们!”
“这是自然,我定然不会叫自己的女儿吃亏和受委屈的。”赵氏的目光闪了闪,阴寒的神色一闪而逝,音调被无意中抬高拔尖的话尾,显示出闷闷的笃定。
“不过,这报仇之事急不得,要好好等待时机才行。”她微微蹙眉,思索了好一会儿,似乎是有了主意,扬起脸来,狭长的眸中精光迸射:“依我对柳氏这些年的了解,上回大堂之事,她势必将那小贱人恨到了骨子里去,以她恶毒的性子一定会暗中伺机报复,到时我们只管隔岸观火,收渔翁之利。”
“等到柳氏把那小贱人收拾掉之后,我们再来对付柳氏,别忘了——”顿了顿,她嗤然一笑,眉眼辗转间,是蓄势待发的气势与诡谲难测的精明,笑得阴险狡诈:“慧慈师太可还在我手里呢。”
“真的吗?娘,那真是太好了!”
听完赵氏的报仇计划,陆亦瑶顿时有些兴奋了起来,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得意之中还带着目中无人的骄纵。
“当然!”赵氏说得很决断,双目阴鸷起来,脸上却带着笑意。那种笑,似乎是棋高一着的人看着对手身陷囹圄而手足无措时的满意与张狂。
“说来,那小贱人的手段倒是厉害得很,只是两三下就将慧慈师太变成了一个半死不活的废人,好在她还能为我所用!”仿佛这是一种褒扬,她的唇边扬起一抹似嘲弄的冷笑,在此时此地微弱的烛火下,显得格外狰狞。
——
相府,北侧屋大厅内。
大厅之上,柳氏一身红衣居高而坐,身旁坐着的是一袭紫绡衣的陆亦菡。
柳氏径自端起桌上新沏的茶水,还没有啜上一口,“噔”地一声,又重重搁在桌上,发出了很清脆的声响。
她的脸色沉得满是阴霾,一手支颐,眉宇间凝着倦意。近来诸事不顺,心里头正窝着一股怒火歇斯底里的叫嚣着,有些说不出的烦躁。
一旁的陆亦菡亦是眉头深锁着,有气无力地叹了好几口气,眼里心事重重。
“娘,如今该怎么办哪?”她终于开口了,似乎是踌躇了一下,心头五味杂陈,只能这么低低地出声问着。
柳氏的表情仍旧是贯见的幽冷,只眉间那极深的褶痕泄露了一丝掩藏不住的情绪。她怜惜的伸手拍了拍陆亦菡的手背,极力舒展着眉头,想要宽慰她的心:“娘一定会想出办法来的,绝不会让你嫁给汝南王世子。”
陆亦菡无力地嗯了一声,见她虽是这般安慰她,心中却仍是不放心。
“那,三姐呢?”她的双手不自在地绞在一起,迟疑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如今已经是明着把她给得罪了,想起她那些惊人的手段,令她觉得没由来的害怕和惊恐。
她不说这话还好,这一提起这个名字来,柳氏噌的火气就上来了。
她狠狠咬牙,周身血脉奔涌,指节在紧握下变得青白,眼神也冷了,那浓妆艳抹的脸渐渐化作了扭曲的形状。
“这该死的小贱人,我真恨不得亲手将她碎尸万段!”
她深吸一口气,如墨般的发间簪着的金钗微微颤动,把话说得狠辣无比,凸蹙的眉宇,呈现出一种可怕的凶残。
她换过一口气,朝一旁候着的黄菊说道,唇瓣冷冷开启,却含着令人发怵的笑意。
“去把刘成给我叫来,这一次,我绝对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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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 真相一角
同一时间,安国侯府偏厅内。
一位上了些年纪的妇人正兀自端起桌案上的参茶,就着几碟精致的糕点缓缓的品尝了起来,头上凤钗口中的珠宝在烛光下明艳艳地刺眼。
她身着紫金缂丝的锦绣缎袍,雍容华贵,熏着一脸素雅兰花妆,姣好的面容中隐约仍能见其年轻时摄魂夺魄的风采。
此人正是安国侯夫人——安阳公主。
忽然,一个黑衣人如同鬼魂一般飘飘忽忽地进来,无声无息在她的身后站着。
安阳公主自然也知道自己身后站着的人是谁,却也并不转身质问,只是搁下参茶,窗外那摇晃的竹影在她苍老的眸底化作虚无的影子。
好一会儿也没听见这黑衣人自觉地出声汇报进展,她终于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如今,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那声音似带着道尽繁华散尽,韶华逝去的沧桑,但又不失威严。
“失手了。”黑衣人迟疑的开了口。
“既然没完成任务,你们还敢回来?”安阳公主原本婆娑的脸却已是笼上了一层寒霜,就连神情也恁地平添了一抹冷凝,“贾青呢?”
“死了,被陆苑一一刀击毙。”黑衣人的口吻仍旧平淡无奇。
“什么?!”安阳公主一听,震惊地瞪大眼,重重地将茶碗往桌上一磕,深沉而凝重的表情堆积了满脸,“以贾青的武艺竟然会被她一刀击毙?那小杂种不是没有武功吗?”
“这一点,确实有些古怪,之前并未发她有内力,以她那样诡异的身手,可见,并不是一朝一夕就练成的!”黑衣人的言语中亦是带着疑惑。
“这么说来,难道她以前一直都是在假装?”顺着他的话接下去,安阳公主冷冷一哼,那眼眸便凛了起来。
黑衣人臻首微偏,那稍稍垂敛下来的眼眸让人看不清其中闪烁的光芒,毫不吝啬地出声称赞,“如果是的话,那倒要佩服她能将自己掩饰的这样好,十几年来被人认为是个软骨头!?”
“哼,难怪寿宴那天便觉得她有些不对劲,没想到都被她给骗了。本公主真是后悔,当年因一时心软,才没有斩草除根,以至于如今倒变成了一个麻烦。”
闻言,安阳公主的脸色很不好看,紧抿的嘴唇显示着那隐忍的怒气,明明是清景无限的美好夜色,可她那淡然的语调,却冷得像是腊月寒风。
黑衣人负手不语,神情有些木讷,既不附和也不反驳,只是默默地杵着,像个可有可无的影子一般。
“如此,本公主便再也没有留她的余地了,”安阳公主只是冷着脸,挑起眉梢,苍老的双眸如今紧眯着,其间闪过一丝微愠,像是两块寒冰,没半分感情,字字如刺地鞭苔着,“必须要尽快解决掉她,免得日后祸患无穷。”
“可是,如今若想要再杀她恐怕很难!”黑衣人因她的言语略略一顿,却没有抬头,藏在阴影中的双眼好似两砚反复研磨的浓墨,深不见底。
“今晚出手之时,汝南王世子一直跟在她身边,就连魔域的郁王爷也在一旁护着,看他们那样子,似乎关系不浅。如今大家都知道北仁国的兵权已有一大半落入汝南王手中,实在不宜与他们硬碰硬。况且依魔王的势力,若是想动他要保的人,除非是不要命了。明的肯定不行,暗的,杀手怕是同样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难不成本公主就只能在这里乖乖的等着她来找我报仇?”
安阳公主似乎是不耐烦听他这么没完没了地絮絮叨叨。那稀疏的睫毛抖动了些许,落下一层重重的阴影,眼眸如同两口黝黯干涸的井,深不见底,只是兀自冷冷地一笑:“哼,一下子就招惹上了几个男人,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都是一样狐媚子!”
顿了顿,她赫然起身,残存的温和在瞬间皆化作犀利:“不管你们下手有多难,本公主一定要在这个月末前见到她的尸体!”
黑衣人低敛的黑眸失神了片刻,许久之后,才掩藏了外露的情绪,平静地开口,打破了那令人呼吸不顺畅的寂静。
“公主似乎忘记了,今日已是我按照承诺,最后一次替公主办事了,从此往后,我们两清,再无任何瓜葛。”
安阳公主略微一愣,双唇微微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沉默了一会,才低低地应了一声。
忽地,厅外传来一阵清晰的脚步声。
窗外的夜风拂了进来,烛火微动,黑衣人的身影立马消失不见了。
安阳公主缓了缓脸色,转眼间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道苍老却浑厚的男声,“公主!”
来人正是安国候安戚奕。
“夫君?!”安阳公主有些不敢置信,忙起身迎了过去,眼眸之中,并着诧异闪过一丝喜悦。
她与安戚奕成亲几十载,他却从未踏入过她的院子,更别说是她的房间。此刻,他竟主动前来,这怎能不让她感到惊讶呢?!
“夫君既然来了,不如坐下喝杯清茶?”她侧身迎他入内,可安戚奕仍旧站在原地,并无进去之意。
“不必劳烦公主。”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双眼漠然地静静看着她,那眼神,看不出是有情还是无情,“我寥寥几句,说完便走。”
------题外话------
呃,倒霉的病了,到现在还发着高烧了,吃药都退不了,晚了更新,让亲们久等了,实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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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 真相二角
“不知夫君有何话要说?”安阳公主心头微微泛苦。那个她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男人正一脸冷淡地看着她,神情疏离。
“那个孩子,我希望公主能手下留情。”安戚奕也不打算再和她过多客套,只是径自出声,单刀直入,毫不拐弯抹角。
他把话说得极慢极稳,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看向她时,像是暗含着某种无声的提醒与告诫。
安阳公主僵在原地,神色冷淡,复又浅笑出声,“夫君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安戚奕睨了一眼安阳公主,如无声栖在林间的一只鹰隼,叫人全然想不到他的静默平和之中暗藏着怎样凌厉的机锋。他顿了顿,转过身背对着,眼神里带点说不出的嘲讽与刻薄的意味,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想来不必我明说,公主心中也该再清楚不过。”
“你——”乍一听这话,安阳公主的脸色一变,气急败坏,顿时就忍不住咬牙切齿地低吼出声,“你竟是这般想我?”
“是与否,公主心知肚明。”那声音,一如既往地暗沉,却也出乎意料的冰冷无情,带着极浓烈的带刺含针意味,连一丝情面也不留,“当年卉儿是怎么死的,别以为我真的不知道,等我查清楚真相的那一天,便是你我决断之时。”
“决断——”安阳公主被他决绝而无余地的言语气得怒不可遏,映着那没有血色的颊,带着一种摄人心魂的苍白,似乎是有什么话,几乎要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却被她硬生生地哽在喉咙口,化成一股难以吞咽的抑郁:“枉我这么多年一直对你真心一片,从未改变过,本以为你会就此多看我一眼,喜欢我那么一点点,却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落到这样的下场。”
那一字一字,不知是控诉,还是自怜。
感情融洽?琴瑟和谐?鸾凤和鸣?通通都是狗屁!这些只不过是欺骗外头不知情的外人罢了。相敬如‘冰’,才是他们之间最贴切的形容词。
当年安戚奕进士科进士及第是何等辉煌恣意的过去?那样清冷睿智的男子曾叫她这堂堂一国公主惊为天人,深深折服!
那时,她想,如果能和他在一起,那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而且,她相信,以她对他的情意,即便一开始他不喜欢她,可总有一天他也会被她感动而接纳她的。所以,她不顾一切后果,执意地要嫁与他——
可最终,她得到的却并不是意象中的结果!
原来,他还有一位青梅竹马的恋人,那个女人甚至还怀有他的孩子。
她恨,她怨,她几乎嫉妒得发狂。于是,她使劲一切办法去拆散他们,甚至为了得到他,不惜用上卑劣的手段。
她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爱他,难道,这也有错么?
可而今想来,她何尝不是因为自己太天真,所以才有此苦果?
“当年你逼迫我娶你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安戚奕深邃清朗的眼中显出一种极稳极劲秀的力道,像温柔的静谧泛着冷光的剑那般。他不再理会她,便倏地转身往外面走,沧桑的身影在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警告后,便步履无声地消失在了门外,“你好自为之。”
安阳公主牵强而僵硬地笑着,纵使心里已经累积了数不清的苦楚,她仍然只是笑,即便掩盖不了微微颤抖的身子,笑得那么辛酸,那么苦楚,唇角每抽动一下,心都如刀割一般狠狠地痛,可是,到了最后,她眼里还是忍不住聚集起泪滴。
她缓缓抬起头,所有情绪全数凝结在唇角,一丝一丝慢慢变成残酷的漠然:“安戚奕,你既然如此无情,就别怪我无义,你不是想要护着那小杂种吗?我就偏要杀给你看!”
——
相府。
陆苑一自别院回来后并没有直接回破院,而是去了书房找陆文冲。
书房内烛光通明,暖黄的烛火轻轻地跳跃,浮动着一室变幻的光影。
此刻,陆文冲端坐在如山推积的公文之前,侧头看陆苑一,对于她的忽然出现有些惊讶。
“你可知道这东西?”
陆苑一径自伸手将之前在刺客身上搜到的那块令符递了过去,冷幽幽地问道。
乍听她这么一说,陆文冲不明所以地怔忡了一下,这才疑惑着接过令符,查看了一番。待到看清楚之后,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眼睛里有着某种一闪即逝的情绪,不解地看向她,“这是?”
“我今天来找你只是想知道,我娘不是安国候的女儿吗?如此,他为什么还要来杀我?”她索性也就开门见山的询问,直奔主题,似乎是懒得与其拐弯抹角多说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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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 情生孽债(求首订)
“什么?!”
陆苑一的这番言语让陆文冲如同被一道霹雳自头顶划过,惊愕得脑中一片空白,眼角微颤。随后因着她刻意强调的“杀我”二字脸色瞬间便变得铁青,全身因着愤怒而无法抑制地颤抖,就连言语也越发的不加修饰了,“他们竟然杀你?这帮泯灭人性的老东西,怎么连个孩子都不肯不放过?”
于是出于关心,他便顺口问了一句,深深的皱起了眉头,神色里有了不加掩饰的担忧:“你有没有被他们伤到哪?”
“我没事。”
一抹淡淡的讶异,悄然浮现在眼角眉梢,陆苑一轻声答道。
随即,她不怎么有耐性地斜睨了他一眼,简短地提醒了一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陆文冲低低地喟叹一声,眸光复杂至极,像是极力在压抑着什么情绪,却也不打算对她隐瞒真情。仿似是思索了一下,尔后,他深幽的眼眸微微眯起,眼角处绘出几缕的褶皱,缓缓地开口:“这事说来话长……”
轻而缓地,他继而开始讲述起了那早已被尘封多年的一段情,以及那段情所衍生出的无数变故与孽债。
原来,当年,安戚奕尚未及第之前,对与自己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蓝慕心情有独钟,本想中举之后便娶她过门。谁知,当时的安戚奕太过卓然出众,偏偏被蛮横霸道的安阳公主一眼看中了。
可对于安阳公主大胆而热烈的追逐,安戚奕却依旧不为所动,甚至还多次言辞明确地拒绝过她。可惜的是,安阳公主并没有因此放弃,而是私下去求先皇,希望他能够下旨赐婚,以圆她执手百年的鸳梦。
先皇谕旨一挥,万般无奈之下,安戚奕只好领旨。而他娶了安阳公主之后,并不与她亲近,反而是刻意疏远她,就连洞房花烛夜也未与她同房。
这时,一向心高气傲的安阳公主一边受到安戚奕的冷落,一边看着他与蓝慕心浓情蜜意成双成对,不禁心生愤恨,妒忌成狂。于是,她使劲了浑身解数拆散了这对痴情怨侣,甚至为了得到安戚奕,不惜对他下催情药,然后与他有了一夜夫妻之实。尔后,她还将蓝慕心进献给了先皇。
先皇见蓝慕心绝色倾城,体态风流,不舍如此美人从自己身旁溜走,便起了要将她收入后宫的心思。接着,他一纸诏书,将蓝慕心册封为妃,谕令她立即入宫,侍奉圣驾。
蓝慕心性子极烈,说什么也不肯入宫,一哭二闹三上吊,能使的法子全都使尽了。甚至于,她还私逃出府,偷偷去找安戚奕,寄望安戚奕能够放弃一切,带她私奔再也不管这朝堂与官场之事。
安戚奕毕竟是在仕宦泥沼中沉浮之人,终究舍不下自己十年寒窗苦心经营的高位,也不敢冒着天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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