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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龙演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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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口夸能。闻听得你也是个人物。今日胜败如何,斗上一斗,便知端的。”敖适纵身跳出庙门。

二郎急取两刃锋喝道:“这厮安敢如此?”随即奔将出来。少时惊动眉山七怪,一千二百草头神。整整齐齐,密密层层,刀枪剑戟,旌旗蔽日,一霎时就把个灌口围得铁桶也似。敖适叫声:“苦也!娘娘曾叫我莫惹二郎,我怎地忘了?这倒好,真个猪羊进屠宰家,一脚脚赶来送死。也罢也罢!我倒好心来宴请,谁承望有这场是非?”即挺剑喝道:“二郎慢来!等我问你;这个阵势敢是要以多欺少么?”二郎道:“你儿子便以多欺少,我若叫一个帮手也不是好汉。”敖适道:“如此甚好!你来,怕你的也不是好汉。”平地里使个架势。二郎举刃劈脑就砍。敖适丝毫不惧仗剑来斗二郎。一时间两个立在半空中,庙门外这场好斗。但见:

敖适施猛烈,二郎骋威风。刃来如电扫,剑气贯长虹。这边怒来催山崩断岭,那边恼发雷霆起半空。愁云瑷瑷,播土扬尘。姚李康张惊破胆,郭申直健战兢兢。

正是那:

金戈铁马引刀枪,驽云握雾自飞翔。显耀千般天地怕,休夸神圣二郎强。

二个在半空中争斗百十余合不见胜败,各自赞叹。看的那摇旗小厮叫道:“好个少年!竟是爷爷的对手了。”敖适见一时胜不得二郎,自思:“常言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我恋战怎么?惹动他一窝风时,我如何脱身?吃亏的可是俺哩!”遂虚愰一剑,使个隐身法,叫声:“去也!”倏然不见。

二郎正然好打,忽然不见了敖适,急睁凤目四下来寻。忽听那小厮索落落的叫道:“爷爷呵!那厮跑了也!”二郎听说,急纵云来赶。那敖适自逃离灌口,当真是:驭雾乘风出碧海,万里程云咫尺间。自家心下欢喜。忽听脑后风云响处,喝道:“那厮哪里去?赶来也!”敖适回头看时,果见二郎赶将入来。叫道:“这厮果然十分计较,就头细犬,只管来寻我难堪。不要怕!正好和你来试试云脚。”笑一声。云头早去了。忽见沧海之中一点葱郁,祥光冉冉。敖适疾降下云头,不管好歹钻将入来。

却说敖适钻进那碧海小岛之中。不觉二郎背后赶到,不由分说,举刃劈脑就砍。两个斗不上三合,忽听见有人喝道:“何方大胆,竟敢私闯佛门静地,扰了吾师清修?”两个急抬眼看时,但见那人:

眉间一点红,容颜体态丰。发丝盘双髻,袍宽两袖风。

手捧净瓶柳,护法伴红尘。化外长生客,天地齐寿童。

那人大喝一声。见是二郎,惊道:“师兄,如何是你!”二郎亦道:“师弟,是我,幸会幸会!”原来他二人只顾追赶,却不期误闯南海观音老母道场紫竹林。此人正是老母徒儿惠暗行者。当时二人止住兵刃,随惠暗进入潮音洞来。见了慈悲教主南无观自在菩萨坐于九品莲台之上。两个拜见礼毕。菩萨问道:“你二人因何事业吵嚷至此?”二郎道:“菩萨,敖适这厮因奉天宫王母之命,同芙蓉仙子宴请郎君共赴蟠桃盛会。只因这厮是个龙身,故有腥味。我那细犬自认他是个妖怪,吠了几声。却是这厮无礼,竟一剑将其斩杀。郎君故才一路追赶这厮要讨个公道!不期误入菩萨仙境。还望恕罪!”

菩萨道:“那细犬是几时斩杀的?”敖适回道:“告菩萨,还不上一个时辰哩!”菩萨听说,径离宝座,手挽二人道:“冤家易解不易结。贫僧这就同你等去救那细犬,解释冤仇。”二人听说合掌喜道:“多谢菩萨慈悲!”

菩萨即吩咐龙女好生守护。即同惠暗,敖适二郎一同驾云望灌口而来。须臾而至,早有眉山七怪与芙蓉仙子见菩萨驾临,纷纷前来见礼。二郎邀菩萨入内,果见细犬兀自身首分家倒在血泊之中。菩萨合掌念声:“罪过罪过!”即将过净瓶,手把杨柳甘露洒遍细犬周身。口念咒语,不上一刻,那细犬身首合一,血迹不见。又过将片刻,那细犬就立将起来,围着那二郎挨挨擦擦摇头摆尾,饶是活泼。二郎见此十分欢喜。向菩萨道:“不是慈悲法力,细犬怎得重生?多谢多谢!”

二郎即命设宴款待菩萨师徒与敖元帅。至此,菩萨却才拨转祥云与惠暗同归南海。敖适与芙蓉仙子也才平安出得灌州。

这正是:

二圣相逢赌神通,苦挨身心亦无功。不是菩萨施法力,焉得灌口脱灾星。

却说敖适自与仙子出来灌口。仙子因恼敖适行事卤莽,甚为不快。撇下敖适自回天宫来了。敖适见仙子恼他,说道:“你走你走,没了你这婆娘聒噪,我倒好耳根清净,好自在哩!”便一路游览观光。不觉过了两日,偶经一官道,见了道旁一株参天大树,时值秋风苍凉,兀自挡不住此树枝繁叶茂,蓬蓬勃勃。见那树下一家小小的酒肆,横挑出一面招旗正迎风招展,上面写着:杏花酒馆,四个大字。正然散发阵阵诱人酒香。看那店时:

古道孤村,路傍酒店。杨柳岸,晓垂锦旆;莲花荡,风拂青帘。刘伶仰卧画床前,李白醉眠描壁上。社酝壮农夫之胆,村醪助野叟之容。神仙玉佩曾留下,卿相金貂也当来。

敖适肚中饥渴,当时踱步进来。就窗坐下便叫:“沽些酒肉来交爷吃。”那店家应了一声,满满地执壶酒,一个托盘,上面两碟熟肉,几样小菜。一双箸送将上来。说一声:“客官慢用!”敖适着实饥了,捉住筷子,不管好歹吃将开来。一会将那酒肉就都吃了。起身来,踉踉跄跄就望外走。却被那店家一把扯住道:“爷呵!敢是忘了饭钱?”敖适道:“某家向在天宫日吃三餐,夜眠一榻。自有人伏事周到,并不曾见何人与我要饭钱,你这厮却问我怎的?”那店主道:“你这厮敢情是疯的!什么天宫地下?不要钱,有何人来做买卖?好好的纳了钱,着你走路。”敖适道:“其实无钱,向后再还给你就是。”店家道:“我向来不认识你,如何就说出奢借之话来?交我日后没寻处。真个无钱时便扒了你这身衣裳,小的我去当铺辛苦一趟,也抵得饭钱。”敖适听说跳将起来,叉开五指劈脸甩了店家一个耳光。店家捂着半边脸直撞到那厢去了。

敖适骂道:“量你这厮到的那里?敢说出扒我衣裳的话来?我本待打杀你,争奈你是个良民,好好的饶你去罢。”转身走出店来。那店家捂住半边脸直叫:“晦气!”

敖适自出店门丝毫没了回天之念,只是四处耍玩。时值秋季当真景色宜人。但见:

天高云淡雁翱翔,鸦鸣深处落枯杨,秋枫着艳霜花晚,风拂丹桂满飘香。

敖适一路赏心不倦,忽见对面一股青气冲天而起。迎面一道人气宇轩昂,正然走过来。但见他:

头顶华阳巾,身穿黄素袍,脚下登麻履,腰系吕公绦。

微飘三须髯,祥光绕周遭,提篮背神剑,手把鱼鼓敲。

口中朗朗吟道:

“暮宿苍梧,朝游蓬岛,朗吟飞过洞庭边。岳阳楼酒醉,借玉山作枕,容我高眠。出入无踪,往来不定,半是疯狂半是颠。随身用提篮背剑,货卖云烟。人间飘荡多年,曾占东华第一筵。推到玉楼,种吾奇树,黄河放浅,栽我金莲。捽碎珊瑚,翻身北海,稽首虚皇高座前。无难事,要功成八伯,行满三千。”

敖适见了,认得是八仙之吕洞宾,号:‘纯阳子’忙上前拜揖道:“道兄,小弟稽首了。”洞宾亦笑道:“元帅,贫道稽首了。”敖适道:“不知道兄从何处来,要往那里去?”洞宾掳须笑道:“贫道从白云飘渺乡而来,要去云游四海,普度众生矣!”敖适笑道:“堪羡堪羡!弟久闻道兄自黄粱一梦,随钟离权习道,学的长生妙诀,超离生死,酒醉岳阳楼,三戏白牡丹,恁的潇洒。着小弟十分敬仰。不期今日相遇,不是缘分还是甚的?”

洞宾笑道:“贫道自邯郸道遇钟离师父,了悟三生,一断嗔欲,二断爱yu,三无烦恼,四无恐怖。那些年少时的勾当,误人子弟,快莫说起。”敖适道:“兄之大名闻名天下,四海皆知。又何太谦?”洞宾笑而不答。敖适忽见洞宾背负降魔太阿剑,不知高低,即问:“久闻道兄有一宝剑,言人姓名住处,即能取人头于千里之外。不知兄所背负的是否?”洞宾答道:“贫道所背,正是此剑!”敖适喜道:“既是此剑,不知果真有此飞起斩人头之灵显否?”

洞宾答曰:“此言非虚!”敖适道:“既有此灵显;道兄何不演示一番叫小弟开开眼。”洞宾听说暗暗叫苦。正是那:丁字不正,八字不圆。孽障到了。忙道:“元帅且慢!贫道腹隐金丹,袖藏神剑,却止济世救人。此剑虽有此灵显,遇见十恶之人也不枉杀。这飞剑斩头岂能当耍的?怎么示范?快莫胡说!”敖适笑道:“弟非要兄枉斩别个,只拿小弟来做个示范,看斩得我也斩不得我?”

洞宾见敖适说出疯话来,忙做推辞道:“元帅,贫道要前往洛阳修桥,实在紧急,日后再登门造访。就此别过。”三步做两步就望前跨,意思要走。却被敖适一把扯住衣袍道:“兄往哪里去?”洞宾暗暗叫苦道:“今日晦气!俺一向云游四海,着实自在,不期今日撞着这个冤家与俺难堪。若示范与他,他也是个元帅,真个斩了他头,我也难脱罪衍。若不示范,料难脱身,怎地好?”敖适扯住洞宾衣袍道:“兄就有急事,示范飞剑走也不迟,如何就去?莫非兄是海口,此剑其实没此灵显,要是如此,兄请自便,弟不敢相留。”

洞宾暗忖:“这厮却是无礼,疑我宝剑之功。走不得走不得!这厮口敞,我若走时,他去四处谣言撒播,污我宝剑之名声。不若演示与他,待斩得他头时,我便收回。也好教他知道此宝剑之能,并非海口。也挫得这厮锐气。交他日后莫太猖狂。”即叫道:“元帅既是要演示时,可寻一偏处躲藏起来,好交我飞剑来寻。”

敖适摇手笑道:“不必不必!我但立住半空,道兄飞剑来斩我就是。”说毕,脚下一朵祥云直冲霄汉。立住半空高叫道:“道兄,快飞剑来!快飞剑来!”洞宾取出宝剑横坦双手。念动咒语,喝声:“疾”只听见“活剌剌”一声响亮。那剑化作青龙直冲敖适而来。敖适见了笑道:“我道是甚宝贝,原来是俺孙子来哩,不要怕,交你试试你爷爷的手段!”说毕,扑剌剌翻身化作黄龙,腾着云头直上,青龙看看近来,与他斗在一处。一时间飞沙走石,天昏地暗,二龙越斗越上,直至那南天门外张牙舞爪。鳞甲飞散。正是那:

二龙乍相逢,狠斗显神通。头撞昆仑碎,尾扫华山崩。

眨眼逼星斗,舞爪破乾坤。搅沸银河水,惊杀众天神。

二龙在那南天门外一上一下正斗到好处,忽听见“哄咙”一声巨响,把个南天门垮了半边。慌得那众天门守将走忙忙的报上灵霄宝殿说:“陛下,那天门外不知何处来了两条业龙在那厢争斗,把个天门给垮了半边哩!”玉帝听说大惊,急忙与大众出南天门来一观。果见那二龙争斗,难解难分。正当无计之时早见洞宾到来。不及见礼,急念动咒语收了神剑。再向那玉帝请罪。

那厢敖适正与青龙斗到好处,忽然不见了青龙。敖适收了法相,圆睁凤眼四下来寻。猛见南天门塌了半边,玉帝与大众立在那厢观看。心道:“不期这回争斗惹出祸来。”他就有心推脱,向前见礼道“陛下,小臣不能安守天门着歹人毁垮,有罪哩!”玉帝听说,半晌做不得声,良久言道:“此不干卿事,朕自着工干司修复就是。”敖适听说欢喜,即做辞而去。玉帝即命工干司张鲁二班克日修复南天门,以侯蟠桃会。又召洞宾来问清原本。少不得降阶一级罚奉三年。不表。

是日中秋王母于瑶池大开宝阁,做蟠桃盛会,一壁厢满天瑞霭光摇拽,一壁厢彩气氤氲。只见那三十三天天宫,并终南山,阆苑山,西方灵山,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列位仙佛何止千万。跨彩鸾,乘白鹤,驾丹凤,驭赤龙,皆飘飘然而来。一时间玄歌弄舞,传觞走斝。

但见那:红艳艳的大蟠桃,碧澄澄巨枣如瓜,光闪闪万岁冰桃,芳馥馥龙肝凤髓,香喷喷千年碧藕,甘美美玉液琼浆,甜蜜蜜的草还丹。又有那仙梅仙果并葡萄,香杏荔枝实堪夸。金童捧玉盏,玉女捧霞觞。琼香缭绕,瑞霭缤纷,瑶台铺彩结,宝阁散氤氲。凤翥鸾腾形缥缈,金花玉萼影浮沉。上排着九凤丹霞扆,八宝紫霓墩。五彩描金桌,千花碧玉盆。桌上有龙肝和凤髓,熊掌与猩唇。珍馐百味般般美,异果嘉肴色色新。

这真个是:随心尽意自安排,玄歌弄舞壮幽怀。吕洞宾益发疯狂,四天王酒醉茫茫。赤脚仙大模大样,七仙子飘飘荡荡。又见那嫦娥仙子犹抱琵琶半遮面唱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正然是:神仙齐聚会,别样好风光。

玉帝王母当时大喜。不觉酒至半酣之际。忽见敖适向上拱手道:“陛下,娘娘,小臣有话要说。”

不是敖适说出这番话来,有分教:参禅果正赴雷音,天翻地覆鬼神惊。毕竟敖适说出什么话来,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回:雷音寺太子参禅 衡山县先生卜卦

话说敖适于蟠桃会上拱手道:“陛下,娘娘,小臣有话要说。”玉帝停杯问道:“卿有何话,但讲无妨。”敖适道:“陛下,自古及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人之伦常。臣知娘娘侍女芙蓉仙子,容貌端庒淑性闲幽,小臣十分倾心,今日趁此蟠桃盛会之期,当群仙之面,恳请万岁做主赐婚,将那芙蓉仙子许我为妻。”

敖适此言一出,玉帝失色,众仙皆惊。良久,玉帝开言:“卿乃国戚,受其天恩,显赫昌荣,如何不知满足,却来奏其荒谬之本?”敖适道:“陛下此言差矣!臣虽高官厚禄,荣显无比,争奈宫室清凉,没个伴当。其实凄然。自古美女配英雄,臣虽不足为英雄,亦非狗熊,不足称君子,亦非小人,万岁今日若准其臣之奏,将仙子许我为妻。臣向后定当克仁克宽,不吝己身本事奋身七尺,永保天宫其昌盛。望陛下沈裁。”玉帝听说忧思不定,一旁王母开言道:“元帅之求虽合情理,只是不同于他事,略缓些儿。待我与陛下细细商议,再做答复如何?”玉帝亦道:“王母之言甚善。今日乃是蟠桃盛会,只论欢娱,不言他事。卿之所奏,朕当沈甚处理,绝不负卿就是。”

敖适听说喜道:“如此,小臣恭候佳音。”是日蟠桃会散,众仙辞朝,万圣归宗。

次日,玉帝即召众文武仙卿商议敖适所奏婚事。张天师奏道:“陛下,敖适向有恶名,实乃天宫所不容。今奏其荒谬之本,实不可姑息。应当早谱良策驱逐,是为上策。”许真君奏道:“陛下若准其婚事,犹如火上浇油,更涨其气焰。还当审慎处置。”又有天王,雷部,星宿,水火二部,各部文武仙卿齐声奏道:“敖适向来紊乱天规,无视朝廷。今奏其婚本,更是无礼之求。还望陛下切莫纵容,驳回所奏,仍将其贬逐东海,交其龙王好生管教。此乃陛下之福,天宫之幸。”玉帝闻奏,低首沉思。良久言道:“芙蓉乃王母宠女,容颜绝世性情和婉。敖适生性暴躁,若配偶敖适,是为送至火坑,害却其身,朕于心何忍。争奈敖适本事,明日问起当作何回复?”

众仙摇头无计。忽有李长庚出班奏道:“陛下,老臣有一石二鸟之计,可驱逐敖适,又可保天宫无恙。”玉帝喜道:“卿有何计?且道来。”金星奏道:“陛下,西方大天竺国,灵鹫峰,大雷音寺佛祖如来,秉持释教无相法王门,安享净土,养气潜灵。观四部洲众生善恶,神通广大无边无极。陛下只消修书一封告知佛祖,只说天宫元帅,四海龙子,情愿皈依净土拜入法门。想佛祖碍天尊之面不敢违悖。恁敖适本事高强,他日也不敢于佛祖之处撒野放泼。此即一石二鸟之计也!”

众仙听说俱道:“此计虽善,奈何元帅那厢何人去做说客?怎么得他到雷音?”金星笑道:“此又有何难?只在老汉身上就是。”玉帝闻言喜道:“如此,有累老官了!”

到的朝退,金星径至元帅府而来。敖适接见毕,问道:“不知何事交老官亲临?”金星道:“还是为元帅婚事而来。”敖适喜道:“莫非是玉帝允了,交你来做媒?”金星笑道:“元帅奏本,陛下如何不允?奈何仙子那厢心有顾虑,不愿相从。”敖适听说恼道:“有这等事!世上只有男儿嫌女丑,焉有女子不从男。想我于她痴心一片,贱人焉敢这等藐视我也。等我问她去来。”说毕就要起身。却被金星一把扯住道:“元帅且慢,元帅且慢!留有后话,且听我说。”敖适道:“是什么后话?”

金星道:“仙子说元帅身居高官,丰姿英伟仪表堂堂。承元帅不弃愿纳做妻室,她岂敢不从?怎奈与元帅性格迥异,恐日后难以相容。”敖适道:“我之个性自不比她柔情,她若真心从我,我自当悉心痛改,有甚难容之处?”金星道:“元帅这话,老汉也是这般说来。只是仙子说:这年头只争事实,口说无凭!”敖适道:“怎么口说无凭?”金星道:“仙子说,元帅若修的正果,自愿想从。”敖适道:“怎么叫做成正果?”金星掳须道:“世崇三教,乃儒,释,道三教。三教惟佛教处于西方极乐世界,护体庄严,身心清净。元帅若实痴心仙子,可入释教修行,可成正果。”

敖适听说恼道:“老儿焉敢欺吾?那西方佛家吃斋把素,诵经朗佛,极是贫苦。岂是待我的?我之个性做得什么和尚,成得什么正果?既做了和尚,又怎么娶妻?不去不去!”金星劝道:“元帅差矣!昔年唐三藏西取真经,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方才朝的佛面,拜得真经。今番元帅逾捷径而号佛,不是你的造化,怎返说欺害之言?那佛家虽不恋红尘,元帅却不知还有还俗一说哩!”

那敖适毕竟年幼,虽说性直,更无心机。不知世人成佛,不涤尽凡心,历尽千般劫难,何来正果?既得正果又怎会眷恋红尘,去神思娶妻?当时金星一番言语,敖适也不疑心。只问:“似我之修为,几时可成正果?”金星道:“若说凡人修行,心不诚者,几辈子也沾不上佛边,似元帅这般不同于常人,只消三年,可得正果。”敖适听说道:“若是三年倒也罢了!我若成了正果,你可保仙子相从?”

金星道:“真个元帅修的正果,老汉作保,玉帝为媒定教她从你就是。”敖适喜道:“如此,我就依了。”金星大喜,当时辞出元帅府,上奏玉帝打点敖适去西之事。

正是:

业龙从此路由西,极乐参悟六字言。茫茫苦海修真境,云标遥向佛前栖。

次日升朝,敖适缴了帅印,退却将袍,拜辞玉帝王母大众,与金星賷旨望西方大雷音寺而来。

单表我佛如来释迦牟尼尊者,自雪山之顶修成丈六金身,秉持释教八万四千法门。历经无量数劫,参无相真心,观四部洲众生善恶,是事莫识,神通广大。有诗为证:

国开兜率在西方,号做中天净梵王。妙相端居金色界,神通大放玉毫光。

阎浮檀水心无染,优钵昙花体自香。率土苍生皈仰久,茫茫苦海度慈航。

却说敖适随金星至灵山大雷音寺前,但见三千诸佛,伍伯阿罗,四金刚,八菩萨摆列灵山仙境。比丘尼,僧,优婆夷,赛,一个个持幢幡宝盖,手捧异宝仙花于婆罗双休林下迎接。

正是那:

西方极乐,兜率陀天,琉璃界道,梵网层悬。

西方南无阿弥陀佛高升七宝金莲。金星敖适行近莲台礼佛三匝毕,金星开召读罢。如来开言:“世间凡有九窍者皆可成佛,况是天尊所荐来人。老僧承纳就是,烦上圣返转天宫,奏明上帝,我观天庭久犯煞星。老僧不日亲临,开阐戒坛,大兴妙法,祝融千春。”

金星拜道:“老汉这番返转定奏明上帝,致明佛意;既无他事,老汉这就告退!元帅这厢,还望佛祖周全。”金星退却。如来问敖适曰:“汝乃四海龙子天宫元帅,恁的荣华富贵享用无穷,今日却要入我空门,这是为何?”敖适心道:“既要入他门下,好歹说些场面话,交他莫疑心我!”乃道:“告佛祖,弟子深知人生百年,有如水上之泡,倏忽澌灭,功名富贵,到底成空。惟我佛净土法门,真为生死,缘起性空,转识成智,永不沉沦。弟子虽说未看破红尘,但也愿:孤山守静心诚澈,悟却菩提般若音。只望佛祖周全。”

如来笑道:“听汝之言,其心似坚。佛法无边,不度无缘之人。汝于我佛门有缘否,汝之造化耶!今汝甘愿离弃红尘,入我空门,今赐号‘离尘’披发修行。”敖适朝佛礼谢,大众合掌称颂。次日,佛祖于灵山清净台上说法。诸佛菩萨,声闻,天龙八部周匝围绕。

正是:

百年三万六千日,不及僧家半日闲。

有诗曰:

浮杯万里达沧溟,礼遍名山适性灵。深夜降龙潭水黑,新秋放鹤野山青。

身无彼此那怀土,心会真如不读经。为问红尘披剃者,几人雄猛得宁馨?

佛说法云:“道之言道,道人至于无为。牵之无前,引之无后,仰之无上,俯之无下,视之无形,听之无声。江海所以别与沟壑是其深广,五岳所以别与丘陵是其高大。道之根本,如摩珠顶,面面皆圆,如宝丝网,重重交映。如大圆镜虚空而不得出,如大火聚,万有虚空而不得入。诚乃不无不有,无欠无余。丈六身是一草径,大世界乃一微尘,延一刹那顷于亿万年,扩一毫毛端为四大部。色空明暗,受想形识,孰能了悟?”

言毕,大众合掌皈依,极口颂扬。忽见敖适合掌出列道::“佛说大法,我意不通?”如来道:“你那些儿不通?”敖适道:“佛祖,我听佛大法法,有如拨雾之明月,分外明朗,有如涨潮之春水,心潮澎湃。且问佛祖,成佛可有高低,修道可有先后?”

如来言:“修道自分先后,成佛何无高低?佛者,正遍知觉,示生无生,示死无死,无增无减。历经无量数劫,行八万四千法门,明心见性,包容虚空。”敖适问:“何谓劫数?”如来道:“自混沌初分以来,一小劫该十二万九千六百岁,世上混一,圣贤皆尽。一大数二十五万九千二百岁,儒教已尽。阿修劫三十八万八千八百岁道门已尽。襄劫七十七万七千七百岁,我释门已尽。此是劫数。”

敖适又问道:“何谓菩提?”如来道: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菩提者乃为虚无,是谓觉悟圆满之意。”敖适遂问:“佛祖观弟子之造化,何时觉悟,何时圆满?”如来笑道:“我观你之造化,别无他言,单凭一偈汝自参详。云:

千尺丝纶直下垂,一波才动万波随。日出冰消原是水,满船空载明月归。”

敖适听说当时无语。乃合掌道:“佛祖教诲,弟子领受。”

是日法会散,敖适心下暗忖:“听如来之言,我何时成得正果?莫说三年,哪怕是三百年也不能够哩!我敖适一世聪明竟被玉帝那厮哄了!眼见是骑虎难下怎地好?”转念又想:“罢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我便在此做天和尚撞天钟罢!我之造化,能成甚佛,修甚正果?”

向后,敖适自于佛门持斋把素,参禅听法。

正是:

照体长生空不空,灵鉴涵天万物容。太极布妙人得一,宫室虚闲枉居神。

却说这日雷音仙境,天清气朗,清风栩栩,佛祖于大雷音寺高升宝座,阐释兴法,了明道性。有诗为证,

诗曰:

佛祖流传一盏灯,至今无减亦无增,灯灯朗耀传千古,法法皆如贯古今。

佛祖正坐莲台说法间,那敖适于座下听得颇烦,不知高低兀自荧荧做困。正是:

身居极乐界,心居不二门。参禅证何处?万古永沉沦。

佛爷见了也不恼他,只做不知。不期恼了佛爷头顶上那只大鹏雕,扑哧展翅来啄敖适。敖适性乖,早也知觉,即举手擎住大鹏鸟,扯去顶上翎毛,一把捽翻在地。大众见了齐念佛号;说敖适没得慈悲心,做不得佛门弟子。如来当时恼道:“离尘,你来我雷音有些时候了,怎么这等不受教诲?全无一些慈悲好善之念?修行之人,不由三劫修福慧,只凭六字出乾坤。面上无嗔是供养,口中无嗔出妙香,心中无嗔无价宝,不断不灭是真常。似你这等伤生造孽之徒,于我佛门尚缘隔千里,谈什么六字真义,无嗔何在?真常何在?谈什么觉悟?参什么道果?念汝初犯,我不重责,汝自去禅堂面壁思过。三日后再来领受。”

敖适见如来责骂,不敢做声,自随阿难往禅堂去了。如此三日,敖适复归宝刹听佛阐述。如来问曰:“这三日思过如何?”敖适道:“不瞒佛祖尚有不明之处。”如来问:“是甚事不明?”敖适道:“佛劝世人,万恶莫做,众善奉行。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弟子初入佛门,不知何谓善?何谓大?”

如来道:“善恶源于一念,行善即善,作恶即恶。行善似水归碧海,日渐广深。作恶如磨刀之石,日渐亏损。包容虚空,周遍微尘,志与合和者乃大。”

敖适道:“不知佛祖善者几何?”如来道:“吾行善无善,成大无大。”

敖适道:“佛祖道深几何?”

如来道:“吾念无念念,行无行行,言无言言,修无修修,观天地念非常,观世界念非常,观灵觉即菩提。”

敖适道:“佛祖能见几何?”

如来道:“十方之世,无有不见,无有不闻,无有不明。”

敖适道:“佛祖虚空几何?”

佛祖道:“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一叶一菩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净,一土一如来。你道我虚空几何?”

敖适道:“佛祖觉悟几何?”

如来道:“惟心自性理难明,水火镜观取譬精。念到一心心佛合,临时自有佛来迎。”

敖适道:“佛祖于儒道二教如何?”

如来道:“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概众听闻齐声称赞。敖适合掌皈依道:“佛祖造化,弟子叹服,自愿皈依,不生二心。



如来笑道:“如此,天下之幸,我教之幸耶!”

敖适自听佛祖之言,真个是:

灵宝峰头牢栓脚,极乐门前是道场。

俗语云:我佛慈悲,不度无缘之人。可可的敖适却是与佛无缘之人。一朝早膳敖适厌其素菜清淡,乃唤火头僧道:“师兄,师弟自来灵山许久,如何都是吃的青菜豆腐?”火头僧笑道:“师弟,这出家人守得清规,吃斋念佛,这是纲常,不吃青菜豆腐却吃什么?”敖适听说恼道:“忒烦忒烦!好歹来些带眼儿的!”火头僧笑道:“师弟,为兄自幼长于灵山,没现过世,不知那何谓带眼儿的?”敖适道:“饭桶!这也不知,那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不是带眼儿的是什么?”火头僧见说,双手合十道声:“阿弥陀佛!”敖适刷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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