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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器时代-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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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样的热气球根本不能控制飞行方向,只能在地面绳索的控制下随风飘动,通过火炉子控制热气的生产来操控气球上下,顶多能做个高空侦察工具,距离刘子光的要求差距还很远,但是天才的爱迪生立刻想出了对策,找了另外一个长圆形的气囊,里面衬上竹片作支架,撑出一个固定的长椭圆外形,这样一来气动外形就适合飞行了。
动力和控制方面的问题也难不倒艾迪生,他仿照船舵的样子在后面加了个铁丝控制的木质方向舵,本来想在竹篮里装一个酒精内燃机作为螺旋桨的动力来源,可是内燃机的重量太大,为了放机器就必须加固艇舱的整体强度,这样一来重量一下子大了好几倍,升空的浮力又不够了,所以只好用一副动力翼伞上的脚踏罗螺旋桨来代替,本来能做到如此已经很完美了,可是艾迪生突发奇想要换一种浮力更大的气体试试,时间有限来不及研究气体方面的学问,只好从铁厂现成的气体里面找,铁厂炼焦车间的重要副产品是煤气,这种气体的比重好像比寻常空气还重些,明显不合适,还有一种气体是炼焦炉的烟囱排出去的废气,虽然掺杂着煤灰等一些颗粒灰尘,可是经过简单的过滤之后居然试验效果奇佳,充在气囊里比炉子加热后的热空气浮力大多了,兴奋的艾迪生当即把这种气体命名为“氢气”。
气囊是现成的,氢气是现成的,推进器也是现成的,唯一需要加工的是座舱和方向舵。在大小姐的直接干预下,铁厂的能工巧匠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把座舱和转向系统弄好了。座舱用柳条和木头做成,关键部位用铁皮进行加固,方向舵是木质蒙薄铁皮,四根铁丝连接方向舵和两根操纵杆,前后推动操纵杆可以控制舵板左右摆动,影响前进的水平方向。舱里放了一些沙袋作为压舱物,必要的时候可以扔掉以增加浮力。
最后的问题是飞艇的武备,弩车和蒸汽炮都需要较大的空间和很多相关的燃料或者弹药,再说飞那么高根本很难命中地面的目标,所以只配备了飞行人员的随身佩刀和弓箭。
飞艇的主要任务是侦查、战场观察和军事情报的传递,从旅宋国潜水艇上拆下来的无线电发报机被装了上去,无线电收报机留在地面上以便接收情报,调遣兵力。
艾迪生带了几个胆子大的助手亲自试飞了一次,效果很好,只是天上的气温和大风实在让人受不住,下来之后他就让人做了一身皮衣皮帽,还有罩在眼睛上的水晶防风镜,又陆续试飞了几次,在顺风和无风的情况下飞艇的速度还是很可观的,大小姐担心刘子光在前线的安危,决定带着新研制的飞艇和无线电上前线助战。经过几天的培训,天资聪颖的彭静蓉已经成了一名马马虎虎的无线电收报员,如果能有飞艇帮助侦查清军的各种调度,然后及时传递给地面指挥部,一定能够帮刘子光,帮铁厂取得一份不小的功劳。
彭厂主拗不过女儿,只得派了五百人马护送他们去前线,称为铁厂飞艇大队,飞艇补充氢气不容易,只能装了不少压舱物飘在天上,地面上用绳索拖着它前行,除了这艘飞艇之外还带了三个没充气的热气球。
飞艇队走了两天来到兖州,一问大营里的留守人员,原来战线已经北移了,于是大小姐带着飞艇继续前行,直到碰上明军的后队才停下来,袁崇焕在百忙之中接见了铁厂飞艇队,交谈中才知道明军已经和刘子光的人马已经失去联系了,前方几十万部队在作战,五百人的小部队单独行动不大安全,所以飞艇队暂时为袁崇焕服务,几个热气球升上天空当固定瞭望哨,眼力好的士兵拿了千里镜坐在上面警戒,方圆几十里的部队调动都能尽收眼底,而飞艇则直飞济南,侦查清军的动向,艇上有两名成员,一个是熟悉地形的明军情报军官,一个是飞行员兼无线电操作员艾迪生,两人面对面坐在吊篮里,脚踩着踏板驱动螺旋桨转动,同时用千里镜观察着下面的情况。
飞艇借着南风很快来到济南府上空,出人意料的发现济南城已经被人占据了,而清军正在拼死的攻城,担任发报员的艾迪生拿起千里镜望过去,城头上飘扬的正是铁卫和效死营的旗帜,殊死的搏斗正在展开,就连空中都能看见济南南门上的一片惨烈的血红。
艾迪生大骇,城头上的军队人数已经很少了,可是城下的清军还在整队准备进攻,人数足有七八个千人队,就连飞艇上的军情官也忍不住叹道:“济南城破只在顷刻之间。”
艾迪生赶忙扑到发报机跟前疯狂的发起电报来,根据事先约定的电报信号,发送的信息有两个内容:十万火急进军!发现刘子光。
苏克萨哈用千里镜瞧了一会儿,判定天上这个大南瓜一样的玩意是明军的军用器械,南朝多奇淫巧技,弄出能飞天的东西也在意料之中。他当即传令弓箭手一起射箭,把这个影响军心的东西射下来。另外加紧攻城,务必要在明军赶过来之前把济南城拿下来。
一些强弓手拿出弯弓射大雕的气概,骑着战马追着飞艇猛射,清军的复合弓威力很大,加上这么大的靶子是在容易命中,十几支羽箭扎气囊上,氢气呼呼的往外冒,飞艇的飞行高度随着氢气的外泄逐渐下降,艾迪生和情报官拼死的猛蹬踏板,把压舱的沙袋全部扔出了座舱,指望能迫降到济南城内,可是南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人力驱动的飞艇前进速度远没有战马的速度快。随着高度的下降,清军的弓箭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准,骄傲的神箭手想把操控飞艇的明军射死,刁钻凶狠的箭矢专门射向吊篮,情报官拿起弓箭还击,身中数箭而死,艾迪生一介书生遇到如此惊险的情况居然还能保持冷静的心情,飞艇已经保不住了,但是珍贵的电台必须保住,幸亏他早有防备,装了一架新型的动力飞行翼伞在吊篮上方,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艾迪生一边用盾牌抵挡着乱飞的箭矢,一边把无线电取下来背在身上,爬到动力翼伞的座位上,一拉释放把手,事先连接在翼伞上的拉紧的皮筋忽然松开,把翼伞向前弹出,艾迪生猛蹬脚踏板,翼伞后的螺旋桨呼呼的转动起来,向着济南城快速飞去。
城墙上的刘子光也已经发现了飞艇,他知道这一定是铁厂研制出来的东西,可是此刻根本没有能力去援助被攻击的飞艇,因为城下的清军又开始汹涌的往上爬了……
失去了动力的氢气飞艇滞留在空中,清军乱箭射上去,氢气外泄的利害,渐渐落到了地上,大批好奇的清兵围过来观看。
“妖物!切勿靠近!”
一个随军萨满喊道,他看到复杂、奇怪的机械就好像见到魔鬼一样惊恐。清军们闻言急忙退后,可是惊恐还是敌不过好奇心,他们又壮着胆子围过来,摸着薄羊皮做的气囊、螺旋桨、方向舵、链条踏板传动的推进装置,啧啧连胜的赞叹着:“南蛮子的东西真精巧。”
“此乃妖物,赶快烧了他!”随军萨满煞有介事的念了一阵咒语,绝对不能让士兵们对明朝的一切事物产生好感,这是萨满的职责。
清军拿出火柴点着随身携带的松油火把然后扔了过去,氢气本身是极易爆炸的气体,虽然已经泄漏了很多,气囊已经不是完全密封的空间,可是里面里还有许多残存的氢气,空气中含量达到百分之四就能达到爆炸最低限度,飞艇附近的浓度起码达到了百分之十以上,部分角落甚至能达到百分之八十之多。
又一场出乎意料的大爆炸被清军士兵无意中点燃了,萨满大人本想把飞艇烧掉,可没成想把小命也搭进去了,飞艇周围的几百名士兵无一幸免。距离远点的人马也被爆炸的气浪掀翻。好在现在是白天,清军没有发生四散奔逃的践踏溃散情况,只是损失了不少人马。
老远处观望的苏克萨哈和鳌拜面面相觑,怎么汉人的东西那么容易炸啊?
第三卷 山东 第45章 千钧一发
明军大部队一直若即若离的跟在清军后面,由于上一次中伏的缘故,他们推进的很谨慎,探马斥候四下出没,生怕困兽犹斗的清军反扑。
彭静蓉携带无线电收报机跟袁崇焕的中军一起行动,袁大帅对这种新奇的玩意很感兴趣,赞叹说热气球是千里眼,无线电是顺风耳,并且打算订购十几套热气球。
艾迪生的电报发来的时候彭静蓉正在马车里戴着耳机打瞌睡,颠簸的马车搞得人昏昏欲睡,突然而至的无线电信号把她一下子从梦乡里拉了出来,把急促的长长短短的滴答声抄在纸上,然后对应电报代码本,发现这一组信号传达的意思是“十万火急进军,刘子光”。
彭静蓉立刻紧张起来,把破解出来的电报命人交给袁大帅,自己又捂紧耳机听了半天,可是再也没有后续的信息了,不知道是飞艇出了意外还是无线电出了故障?大小姐把耳机一摘,心急火燎的找袁崇焕去了。
袁崇焕正在官道一旁的小山岗上注视着大军前进,旁边一辆马车的上方拴着一根粗大的绳子,绳子的另一头连着天上的热气球,气球上的旗牌官把看到的情况用大喇叭告诉下面的军官,然后把中军的命令用令旗传递给前后左右各军,各军也都配备了马车拖动的热气球,互相之间用令旗和千里镜作为联络工具,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信息的传递比以前用锣鼓、传令兵要快多了。
袁崇焕手里拿着那份只有两个词的电报看了好几遍,十万火急进军?和失踪的刘子光部队有什么关系,难道是发现了刘子光部队?还是刘子光署名的电报?不管是什么原因,还是先命令前军加快速度吧。
正当热气球上的旗牌官把命令用旗语传递给前军部队的时候,彭静蓉来到了袁崇焕跟前,对失去无线电信号表示了担忧,正好前军也传来信号,说是根据俘虏的清军交待:济南城好像已经不在清军控制下了。结合以上几个信息分析,很有可能占据济南城的正是从战场消失的刘子光部队。
“刘将军所部只有不足三千人,这点人手防守济南未免力不从心。”参将赵率教忧虑地说。
“铁卫都是精兵,应该能支持一段时间的……”袁崇焕捋着胡子说。没想到这个皇上看中的人不但武功高强,行军打仗也是个奇才啊,居然悄不做声地就抄了鞑子的后路,我大明军界后继有人了。
这可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本来还对刘子光不听调遣随意行动而有些不快的袁崇焕立刻下令前军的骑兵部队急行军,务必用最快速度赶到济南,整个前军也要扔掉一切辎重直扑济南,左右两方面行进的部队也要派出骑兵配合行动,争取在济南城被攻破之前到达,里应外合围歼灭清军有生力量。
这时候前军部队已经行进在长清一带了,接到热气球层层传达的命令之后,祖大寿带领本部骑兵不惜马力直奔济南,后面的大部队也丢下各种装备,跑步前进,被褥帐篷粮草扔的一地都是,等后面的队伍开过来的时候自然会进行收容。
※※※
“汉人的东西真邪乎,能飞还能炸,咱们大清如果能造上那么几万个就好了,江南的花花世界还不是手到擒来。可惜居然让它炸掉了,真是可惜。”看到飞艇坠毁爆炸,苏克萨哈不禁扼腕叹息。
“这有何难?把那个鸟人抓住不就行了,大刑一上,什么法门咒语都得招出来。”鳌拜指着远方驾驶动力翼伞的艾迪生说道,他对于科技知识完全免疫的脑子还以为飞艇是靠了魔法咒语才飞起来的呢。
艾迪生实在缺乏驾驶动力伞的经验,歪歪扭扭的飞着,水平高度不住的下降,眼看着就要错过济南的城墙了,急得他乱拉操纵杆,越拉越乱,翼伞和城墙擦肩而过,向着城东的田野落去。
“儿郎们,把那个鸟人拿下,记住要活的!”苏克萨哈一声令下,一队骑兵呼啸而出,追着天上的鸟人就过去了,如同飞奔去追飞盘的猎犬般兴奋。
刘子光从千里镜里发现了飞艇上的人是艾迪生,急得他满头大汗,这小子可是比三千军队都要值钱的天才,怎么可以贸然上阵,万一有个闪失那么多发明创造还能指望谁啊,众人也发觉那个飞过来的人是自己人,当艾迪生和城墙错过的时候,大家急得哇哇叫,如果落到城外那可是凶多吉少啊。
“李岩你来指挥,我去救人。”刘子光抓过一张弓半壶箭就顺着城墙向东城门跑去。他已经看见清军派出骑兵奔着艾迪生去了,现在就是要虎口抢人。城门当然不能打开,他直接从城墙上跳了下去,用手扒着参差不起的墙砖三下两下就到了地上,本来在东门前佯攻的清军已经转到北门去了,现在城外一个人都没有,远远的看见艾迪生晃晃悠悠的落到一片庄稼地里,也不知道摔成什么样子。
刘子光撒腿猛跑,南面跑过来的骑兵队看见他一个落单的步兵,纷纷发箭射他,刘子光一边跑一边抽箭还击,每箭必中,两下里就这样遥相互射,等到刘子光半壶箭射完,那队骑兵已经有一半落马。
还是刘子光的速度更快一筹,抢先找到了艾迪生,这位鸟人紧急迫降在麦田里,动力翼伞摔了个七零八落,人也鼻青脸肿,就在这样生死关头他还知道保护着背上的无线电台,宁可用自己的身体作人肉垫子也要保护住这价值不菲的高科技产品。
刘子光刚跑到艾迪生跟前,清军的快马就到了,仅存的十来个清兵不再放箭,他们要活劈刘子光,生擒艾迪生。
可是等着十来个人围上来的时候,却发生了令艾迪生意想不到的事情,这些凶神恶煞的家伙一看到刘子光的脸就露出古怪的表情,不约而同的僵住,然后面部痉挛,肌肉紧张,握刀的手也剧烈的颤抖,一个个活像犯了心脏病,然后其中一人突然拨马逃走,嘴里大喊着“驾!”声音貌似都带了点哭腔,其他人也一哄而散,落荒而逃。留下艾迪生和刘子光面面相觑。
“他们为什么跑?”艾迪生问。
“不知道,或许是认识我吧。”刘子光把白虹刀插回刀鞘,耸了耸肩膀说。
慌忙逃窜的清兵互相用颤抖的声音说着话。
“那个人不就是追得睿王爷丢盔卸甲的南朝第一猛将吗?”
“没错,我看看清清楚楚,绝对没错,咱们芒牛贝勒爷那么猛的一条汉子都被他斩了。”
“怪不得距离那么远就射死咱们一半兄弟,原来是他啊,幸亏认出来了,不然咱们几个可不够他砍的。”
十几个清兵顿时庆幸捡了一条命,个个不敢回头张望,只是猛打战马,希望离那个魔鬼越远越好。
※※※
南门,清军四个千人队扶着云梯等着攻城的号令,前面的三个千人队正在疯狂的向城墙上射箭,每人射四支,一共一万两千支箭黑压压的飞向城墙,这是总攻前的火力压制,本来还想再扔一些毒烟球的,可是那种金贵的玩意本来就造得少,上一波已经把家底子给扔光了。
一万多支箭把济南的南门城楼扎的活像个刺猬,幸亏守军及时躲了起来才没有造成重大伤亡,看着下面整装待发的几千云梯兵,一贯镇定自若的李岩也忍不住抹了一把冷汗,看来城破只在顷刻之间了,两千五百人现在只有一千多人能坚持战斗,还要分配在四门防守,即使刚才又调配了一些人手过来,南门的守军依然不超过五百。
顶不住只好打巷战了,李岩叹了一口气,那个人虽然义薄云天,可是心肠太软,看来不是能做大事的人啊。
效死营的铁汉子们冷漠的看着随着鼓点往前推进的清军,也明白这城是守不住了,守不住城墙就打巷战,就算死光了又如何,本来他们在利国城下就该死光的,现在已经多活了几个月,还杀了那么多人垫背,值了!
铁卫们也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们都是汉人,身为汉人和鞑子打仗那是天经地义,反正的一千绿营兵和他们并肩战斗,现在已经损失的差不多了,市民组成的义勇队也基本上死光了,剩下的不足百人,现在大家站在一起已经不分彼此,个个都是全身浴血,面目狰狞,看不出来是哪个营的了。
“伙计,你说咱们死了能不能埋在大明湖畔那个墓地里?”一个效死营士兵问铁卫。
“一定能,咱们还会被称作济南两千五百烈士呢,以后茶馆里说书都得说咱们的段子。”回答的铁卫是虎翼营的士兵,本来他们和效死营还有点隔膜,现在已经随着并肩战斗而烟消云散了。
“老乡,咱们济南真是个好地方啊,能死在这里也不错,可惜我还没娶媳妇。”一个铁卫对身边的义勇队员说。
“啥死不死的,刘大帅不是说了吗,援军马上就到,等打退了鞑子,兄弟我帮你说一房济南媳妇。”这个义勇队员是镖师出身,不但武功不错,性格也是标准的山东式的豪爽。
正当大家谈笑风生,视死如归的时候,城内一片哗然,大批老百姓在陆乘风的带领下登城支援,济南城的壮丁在经历了清军的几次强征之后已经所剩无几,现在出现在城头的都是些半大孩子和健壮的大脚妇女,还有一些腿脚还算利索的老头。
“你们上来不是送死的吗?你看这个孩子才多高啊?”李岩皱起了眉头问,顺手比划着一个拿着砖头的七八岁小孩的身高。
“清军破城必然大肆屠杀,与其跪着被屠宰,不如堂堂正正的战死!鞑子杀人可不管个子有多高,就算婴儿他们也不放过的。”陆乘风慷慨激昂的说道。
老百姓们默默的捡起尸体上的兵器,和士兵们站到了一起,这些人平日里只是社会最底层的贩夫走卒,匠人农民,可是在面临死亡的时候居然和久经沙场的士兵一样的平静英勇,这是历次的大屠杀和平时满人的压榨欺凌锻炼了他们的心性。
李岩没有说话,士兵们也没有说话,他们只是整了整衣甲,擦了擦刀枪,任凭那些妇女儿童填补了空缺的战位,十年前的济南也许上演着同样的场景吧,能和孙督师那样的大英雄葬在同一块墓地,能和济南八百烈士一样留名青史,死又何妨!
看到济南城头忽然冒出来的无数人头,第一波清军云梯兵的参领稍微惊诧了一下,然后咧开嘴笑了,汉人把女人小孩都拉上城墙了,兵力枯竭到了极点,看来这一次进攻一定能攻破南门了。
当第一批云梯搭在城墙上的时候,远方传来了惊雷的马蹄声和震天的杀声,滚滚的三路烟尘在南边升起,烟尘中舞动的是鲜艳的明军战旗。
真正的大明朝廷军队及时赶到了。
第三卷 山东 第46章 生擒多尔衮
长途奔袭而来的明军骑兵并没有立刻发动攻击,而是停在远处歇息,战马需要积蓄力量,士兵需要排列队形,陆续到来的明军越来越来,逐渐形成了泰山压顶之势,对面的清军明显感到了压力,前有坚城后有追兵的形势每个人都清楚,接二连三的失败早就把军心打击的象筛子一样满是破洞。
苏克萨哈叹了一口气对鳌拜说:“看来大清的好儿郎们今日要尽丧与此了,鳌将军你赶快保护睿王爷走吧,只要王爷在,大庆就有东山再起的希望。”
鳌拜深深望了苏克萨哈一眼,多年并肩作战养成了他们之间的默契,他知道这个从牛录额真一步一步凭着战功爬上来的大将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
鳌拜把手压在苏克萨哈的肩膀上用力的摇了摇:“这里就拜托给你了,王爷和我在京城等着你回来。”说完拨马就走,连头都没有回。身经百战的他也知道,这第二次南征的失败已成定局。
正在攻城的云梯兵们军心大乱,被城墙上一阵猛烈的滚木擂石把队形砸得七零八落,带队的参领声嘶力竭的喊道:“上!快上!”但是士兵们却开始慢慢向后退却,现在就算攻进城也没什么用,人家的援兵已经到了。
城上的人们欢声雷动,每个人都热泪盈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终于守住了济南城,胜利就在眼前了。刘子光背着受伤的艾迪生也从东门爬进了城,把伤员安置好以后匆忙回到南门主持工作。
看到刘子光安全归来,众人再次欢呼,经过和几个连长千户的商讨,大家决定出城迎击,用骑兵扫荡云梯兵。
城门打开以后,先是两炮霰弹打出来开道,然后是弩车把残存的箭矢泼风一般扫向云梯兵们,再后来才是效死营的人和铁卫混杂的大队骑兵,刘子光一马当先挥舞着大刀,追逐着那些拿藤牌短刀的云梯兵,轻装步兵哪里是骑兵的对手,数千人被区区数百马队象赶鸭子一样赶得到处乱逃。
明军稍事休息以后吹响了号角,骑兵分三路发起了进攻,清军在经历了几次大败之后,骑兵已经所剩无几了,只能龟缩成几个圆阵进行防御,至于先前派出去的各攻城部队,苏克萨哈已经顾不得他们了,战场混乱,信号传递不畅,只能各自为战了。
济南城下再现了几个月前利国城下之战的场面,一场规模宏大的会战就这样仓促拉开了序幕,刘子光带着部下专门找那些步兵和小群的骑兵下手,在战场上来去自如,如鱼得水。
多尔衮连续遭受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打击,已经病倒在千佛山上,外面震天的杀声惊动了他,强拖病体出来一看,外面已经乱成一锅粥,鳌拜带了一队兵匆忙赶了过来。
“王爷,大势已去,咱们还是走吧。”鳌拜单膝跪地恳求道。
“不走!孤王手下还有数万大军,尚能一战。”多尔衮不愿面对失败的现实,其实他也知道从泰安败退过来的一路上已经有很多士兵作了逃兵,现在能战之兵已经大大低于明军的数量了。
“王爷你看!”鳌拜指着山下的形势说道,“八千兵马轮番进攻都打不下济南城,现在明军骑兵已经打上来来,东西两方向也发现大队人马行进的烟尘,恐怕再不走就晚了,咱们旗人已经基本打光了,那些汉人可靠不住。”看到多尔衮还在迟疑,鳌拜加重语气说道:“王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京城还有那么多人马,要是您有个闪失,那皇上怎么办?太后怎么办?”
多尔衮拿出千里镜向山下望去,看见明军队形严整,旗帜鲜明,把清军切割成了几个部分正在围歼,而清军只有苏克萨哈的中军大纛还屹立不倒,其他的部队完全溃散了,任由明军宰割,此时明军还有大队人马陆续赶到,如果不走真的要成了瓮中之鳖了。
“罢罢罢!”多尔衮把千里镜一摔,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把下巴上花白的胡子都染红了。看到王爷又发病了,鳌拜一挥手,两边亲兵一拥而上,用斗篷把多尔衮包起来,硬是抬下了山,时间匆忙也来不及收拾东西了,一群人狼狈从山上下来,在守卫在山下的睿王亲卫队骑兵的护送下落荒而走。
杀声逐渐远去,多尔衮在颠簸的车里流下一颗浑浊的老泪,短短四个月内两次惨败,父子俩人皆败于袁崇焕之手,难道真是老天要亡我大清?
仿佛为了配合多尔衮悲怆的心情,天上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车队紧赶慢赶,慌不择路,在麦田里留下杂乱的车辙和马蹄印,好容易脱离了战场,朝着北方一路逃去,惊慌失措的士兵们都没有注意到后面已经有一队骑兵顺着车辙跟踪过来了。
马车颠簸的利害,多尔衮胸中气血翻涌,一股腥甜从嗓子眼里冒出来,他急忙抓过一块丝绢捂在嘴上,暗红的鲜血从丝绢的缝隙里冒出来,身体是越来越差了,兖州城下被炸得那一下可不轻,甚至牵动了他几年前的旧伤,加上范文程的身死和丢盔卸甲、大军惨败的精神打击,他觉得元神似乎都被抽干了,还能不能活着回到北京都是个问题。
“鳌拜你过来。”多尔衮把手伸出窗外招呼着就在车外行进的鳌拜,“王爷,末将在。”鳌拜轻轻一拨战马,距离马车更近了些,铁盔上的红樱都被雨水浸透了,水滴顺着盔沿落在多尔衮扶在车窗的手上,冰凉。
“鳌拜,如果本王有什么不测,正白旗就交给你了,皇上年轻,耳根子软,容易被奸人蛊惑,你要忠于皇上,忠于太后,保我大清千秋万世。这是正白旗旗主的印信,你拿着。”这话简直有点遗言的味道了,鳌拜脸上亮晶晶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王爷,末将舍了这条命也要保你平安到达京城的,正白旗的旗主永远是王爷您!”
“拿着,亏你还是个巴图鲁,跟着本王出生入死那么多年了,怎么还那么婆婆妈妈!”多尔衮训斥道,心中一急,又是一口暗黑的血吐出来,把那颗正白旗的金印染的都是血。
“王爷切勿动怒,末将拿着就是了。”看到多尔衮发怒,鳌拜不敢再推辞,伸手把沾满王爷献血的金印接了过来。
多尔衮长出了一口气,重新躺回到车里,“如果本王没有记错的话,再往前走二十里有个关帝庙,到那里停车。”
※※※
济南城北五十里有一座关帝庙,年久失修的小庙就伫立在路边,一副风雨飘扬,破败不堪的样子,车队临时停在庙门前,多尔衮在戈什哈的搀扶下走下马车,短短几天时间,一员老当益壮的虎将就成了这副模样,真是病来如山倒啊。
多尔衮甩开戈什哈的搀扶,定了定神,吩咐道:“你们稍事休息一下,本王想单独参拜一下关二爷。”说完迈着蹒跚的步伐独自走进庙里。
几个戈什哈分散在庙宇左近警戒着,其他人抓紧时间喂马打尖,还有人点起小火炉给王爷熬药,这里距离战场已经有一定的距离,周围也没有村庄,他们不由得放松了警惕。却不知道尾随而至的那队骑兵已经隐藏在附近的小树林里了。
刘子光带着部下左冲右突,专门收拾小鱼虾米,宰了几百人后觉得严重不过瘾,于是想起了睿王爷还欠他一双靴子呢,逮了一个清军小官拷打了一番后得知多尔衮在千佛山上养病,一帮人冲上山却发现已经人去楼空,顺着踪迹一路追寻下去,终于发现了多尔衮的车队,此刻他们正藏在关帝庙南面的小树林里,风声雨声遮盖了这帮业余猎手的踪迹,刘子光藏在一棵大树后面,用千里镜观察着情况:“一共有差不多三百人,都是骑兵,现在正在休息,多尔衮一个人进那个破房子做什么?”
“可能是避雨吧,鞑子比咱们人多,怎么办?”跟踪高手钟寿勇问道。
跟着刘子光过来的骑兵只有一百多人,剩下的人都在乱军中跑散了,虽然弟兄们都是好汉,可是对方也不是瓤茬,个个膀大腰圆的,明显是王爷的亲兵队。
“强攻不行咱就智取,你们在这等着,看我把多尔衮活捉来。”刘子光从马鞍下面抽出一块绿色的薄毡子披在身上,又在毡子上糊了一些泥巴,全当迷彩伪装色了,他悄悄避开清军的监视哨,向着关帝庙的后墙溜去。
清军的岗哨实在疏漏,披着蓑衣带上大斗笠后的视线也不佳,居然让刘子光顺利地摸到了关帝庙的后墙,后墙上正好有一个狐狸野狗进出的大洞,他摸了摸土墙的质地,已经被雨水浸得有些软了,刘子光一边轻轻的扩大着墙洞,一边倾听着里面的声音。
“八哥,一晃五年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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