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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器时代-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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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的达官贵人们能有识货的,没成想……”
艾迪生并不结巴,在台上的时候只是因为过于紧张了,他消瘦的面颊,无神的眼睛,单薄的身体都证明这个人长期过度劳累,营养不良。
他眼眶里依然充满了泪水,但是已经不再抽泣了,“先生,十两银子您愿意要么?”
刘子光拿过琉璃灯端详着,这就是世界上第一盏真正的电灯啊,居然被这些脑残们视若无物。
“十两银子当然不行。”刘子光顿了顿,“我出十万两银子。”
第二卷 京城 第28章 绑架
艾迪生整个人都僵住了,十万两银子是什么概念?老娘的病可以医治好了,典出去的祖产可以赎回来了,借的高利贷哪怕利息再高都不怕,还有好心的借衣服和报名费的邻居也能好好报答一下了。更重要的是:自己的理想可以实现了,有了充足的经费,多少构思中的新奇玩意就会变成现实了。
“我没有听错吧?十万两银子,不是十两吗?”艾迪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算把技术卖给财大气粗的工部,也不过是五千两而已。他整个人立刻石化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没错,是十万两,但是我也有条件,今后你的任何发明的专利权都要给我,就是说从今天开始你要为我工作了,当然除了这十万两买断费以外,我会额外付给你工资的,每月一千两,你愿意么?”上天赐下来这个宝贝人才,刘子光当然不能放过,一定要死死抓在手里,他开出的条件也是任何人无法拒绝的优厚,不怕艾迪生不答应。
艾迪生感觉自己的心从冰窖里提出来又扔进了炼铁炉,这一切是真的吗?十万两银子,听得真真切切,还有以后的每月一千两!比巷口头万员外家的药铺还赚钱!咬咬手指头,是疼的。看看眼前的人,是有影子的,这不是梦啊!艾迪生一时间脑子阻塞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眼泪哗啦啦地流下来。
刘子光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和十两纹银塞到艾迪生手上,“我身上就只有这些了,你先回家给老娘看病,把欠债还了,明天我派人去接你,对了,你家住哪里?”
手里的银票纸质坚韧、纹理清楚,是货真价实的安徽日升昌银票,十两的锭子沉甸甸的,更是十足的上好细丝库平银。终于他控制不住情绪,双肩剧烈的抖动,一下跪在刘子光面前:“恩公!您的大恩大德,迪生万死难报,以后定当为恩公做牛做马……报答……”声音哽咽,说不下去了。
“好了,好了。只要你肯为我工作就行,看你的发明就知道你乃当世奇才,这点微薄的待遇还希望你能看得上。”刘子光拍着艾迪生的肩膀宽慰着他。
好一会艾迪生才平静下来,说道:“小可家住聚宝门外小思古巷,明日小可定当在家恭候恩公的通传,随叫随到。”
“我记住了,这琉璃灯你先拿着,放在家里做个纪念。赶快回去吧,家里老娘还惦记着呢。”事情办妥了,刘子光也准备回去继续看比赛了。
“无妨,慢慢走一个时辰也能到家,恩公,那小可就此别过了。”艾迪生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不敢先行离开,要目送刘子光走了才能走动。
刘子光伸手虚扶了一下,还是受了他三拜。然后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回头说道:“小艾,你小时候有没有孵过鸡蛋?”不等他回答就笑着离去了。留下一头雾水的艾迪生在那里发呆。
赛会已经结束,评委念出了三甲的名字:“状元——内务府。王留歌!榜眼——锦衣卫。黄天霸!探花——天长。杜少卿!”
掌声雷动,欢声四起,“我呸!”刘子光狠狠吐了一口唾沫,这也算好男儿大赛?一个没有小鸡鸡的太监当了冠军,第二名居然是文不成、武不就的海州黄振,就会吹牛的家伙;第三名没听说过,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酸丁。明朝人的审美观真不敢恭维。
回到船上,大小姐已经不见了踪影,洞箫却扔在船板上,刘子光一把揪住惊魂未定的船夫厉声问到:“人呢!”
船夫哆哆嗦嗦拿出一张纸说:“被两个汉子拉上一艘大船走了,他们留下了这个。”
“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船?往哪里去了?走了多久?”刘子光一边连声问道,一边观察着手中的纸条,上面仅写了一个地址:石城门内北新街,门口一对红灯笼。船夫战战兢兢地说:“小的没看清楚,只觉得是两个快手,脚在小的船上点了一下就把那位小姐声音提走了,然后小的手里就多了这张纸。船多人乱看不清楚往什么方向去的,你刚走他们就过来了。”
有备而来,还刻意挑选自己不在的时候下手,是谁干的?
最大怀疑对象是旅宋国的人,他们想来个黑吃黑,既然大家都见不得光,那就比比谁更黑吧!他们留下地址,那说明还有商量的余地,现在只能按照这个线索追查下去了。
找到岸边的从人,吩咐丁利斌回去召集邓肯他们到北新街带上短兵到北新街集合,然后刘子光先走一步,心急火燎地纵马奔向最近的城门。
好男儿大赛结束之后是整夜的戏班子连轴表演,所以观众们是彻夜不归的,想进城回家也不可能,京城十三个城门到了晚间都要落锁的。
等刘子光的马到了石城门口,果然城门已经关闭,他翻身下马,习惯性的准备找一段没人把守的城墙爬进去,转念一想又改了主意,凡事要多用脑子,不能靠蛮力。
他大摇大摆走过去,对着城头上的守军喊道:“快快打开城门!东厂紧急公务!”
城门上还有一扇小门,是专门供夜间紧急进出例如八百里加急之类的紧急公文的,当然东厂的特务更加享有这个特权。一个小军官恭敬的验看了刘子光的东厂腰牌,然后双手举过头顶送还过去,“大人慢走。”刘子光傲然收起腰牌,问道:“刚才又没有人进城?其中有女眷的。”
小军官急忙回答:“回大人,有,是锦衣卫的马车,有没有女眷不清楚,关城门之后就有这么一队人进城。”
“很好,谢了!”刘子光一夹马肚子,扬长而去。
“这肯定是东厂新丁,老东厂番子不骂人就是好的了,怎么会说谢谢。”很有经验的小军官对身边几个官兵说。
沿着大街一路狂奔,不一会就到了北新街,刘子光把马拴到了路边的树上,站在墙角观察着情况,丁利斌肯定进不了城了,没有援兵,时间又不等人,只好自己先动手了。
北新街上多是富户人家的宅子,现在这个时候都关门闭户了,这里不比秦淮河那边繁华,早早的都睡下了,街上也没有行人,只有更夫敲着梆子路过。
街上只有一户人家门口挂着一对红灯笼,大门紧闭,围墙很高,寂静中带着一股肃杀之气。或许是旅宋的秘密据点,或许真的是锦衣卫的宅子,管他呢,不管龙潭虎穴,今天都要闯他一遭,但愿这些人没有对彭静蓉做什么坏事,如果她有半分闪失,一定要在场的所有人拿命来抵偿。
对方肯定有准备,如果翻墙进去说不定会遇到机关或者埋伏,还不如正大光明的进去,这也算一种虚张声势,敢于单刀赴会的都是会留有后手的。
打定了主意,走上前去,磕了磕门环,油漆剥落的大门“吱纽”一声闪开了一道缝,一个形容枯槁的老家人眯着昏黄的眼睛看了刘子光一眼,什么也没问,退后一步,做出请进的手势。
进得院来,老家人打着一个无字的灯笼在前面带路,转过影壁,过了二门,一棵大槐树枝繁叶茂的立在当中,地上铺着青砖,野草从砖缝里肆无忌惮的钻出来,院子里种大槐树,好奇怪的品位,谁都知道口一木为“困”字,不是好兆头,刘子光全身紧绷,手按在刀柄上,随时准备出手。
正屋里亮着一盏灯,一个中年男人和彭静蓉正坐在那里说着话,看起来就像是晚辈在聆听叔伯的教诲,气氛很和谐,一点不像是被绑架来的。
有古怪,哑巴老家人,大槐树,老宅院,很富有聊斋故事的要素啊,刘子光更加紧张了,或许这里到处是机关暗器,或许埋藏着高手若干,或许大堂上的彭静蓉是易容假扮的,这一切都有可能。虽然他的江湖经验不多,但是无数的武侠小说和影视作品浇灌下的青年对这一套把戏都很清楚。
怎么办?只有以不变应万变,小心着天上掉落网,地上开陷阱,刘子光满满的走到堂屋前。
“刘将军这么快就到了,我还担心你进不了城门呢,看来是老夫多虑了。”中年男人起身迎了过来,他身穿五蝠捧寿纹大襟袍,头戴四方平定巾,五绺长髯,气派非凡。彭静蓉也起身来迎,面容平静如常。
刘子光先认真打量了一下彭静蓉,是本人没错,“从钱庄里用银票换现银这笔分录应该怎么做?”刘子光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
冰雪聪明的彭静蓉顿时明白了,他用只有小范围使用的独创的刘氏复式记账法来试验大小姐是不是别人假扮的或者是本人而被药物控制的。
“借现银,贷银票。”彭静蓉微笑着回答,这个刘子光现在也会动脑筋了,是个好现象,回去要表扬。
确认了是本人刘子光就放心了,他也不理睬中年人,大大咧咧走到堂上搬了张椅子到正中间坐下,以防止被机关暗算到,然后把白虹刀拉到面前,拍着刀鞘说:“我不管你是谁,现在给你一刻钟的时间来劝说我不杀你,好了,计时开始。”
中年人气度很好,并没有生气,返身坐回条几旁的八仙桌,说道:“老夫是有友非敌,贸然请来二位其实是为了救你们的命,救你们利国铁厂。”
“别绕弯子,直说。”刘子光不耐烦的拿手指头敲着椅子的扶手。
“太后最心爱的四幅字画和几件珍宝丢了,今天召见东厂、锦衣卫、五城兵马司、应天府衙门的头头脑脑发下了懿旨,限期三天破案,太后说了,谁让她一会儿不自在,就让谁不自在一辈子,那人的九族也跟跟着不自在一辈子。”中年人慢悠悠的说。
“和我有关系吗?”刘子光继续嘴硬,这可能是旅宋国设计的圈套,引诱他交出所有宝贝。
“当然没有,刘副将奉公守法,怎么可能做那飞贼的勾当呢?”中年人继续说道,“不过有人看见刘副将昨晚过了亥时打扮得象只三花猫一般穿房越脊出去游玩,一直到五更天才回来,碰巧就是刘副将出来的这段时间皇宫发生了失窃案。如果这个事情被别人知道了,恐怕不大好自圆其说吧?”中年人自信满满,根本不在乎刘子光威胁的什么一刻钟时间。
“这会儿旅宋国的使节们大概在研究那幅《写生珍禽图》呢,不知道这些后生晚辈有没有那个鉴别能力。”中年人继续说。
这么秘密的事情都被他知道了,这个人到底是谁?刘子光心中疑云顿起,难道是真的锦衣卫?那为什么说这么多废话,难道是未知的什么力量?
反正根据影视作品的经验,越是这样卖关子,废话连天的,通常都是有求于自己的。
第二卷 京城 第29章 戚先生
“好吧,明白人跟前不说糊涂话,是我做的,请问阁下是哪座庙的神?”刘子光反而放开了刀柄,语气轻松的问道。
“老夫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是朋友,你拿太后的东西我不管,你卖给旅宋人也好,清国人也好,我也不管。昨晚看见你深夜出入炼锋号的东厂番子已经醉酒淹死在秦淮河里了,现在没有知道这件事,除了老夫我。”
“那你不怕我杀你灭口吗?”刘子光换上一幅狰狞的嘴脸恐吓到。
“怕,当然怕,威震利国城下的刘将军杀老夫绝对是易如反掌,可是你不会杀,因为我会给你带来好处,你意想不到的好处。”中年人镇定自若,拿出一柄折扇来扇了两下。
哼,不怕你拿兵器出来做什么,当我看不出来那扇子是钢骨的么。刘子光心里有了底气,他怕我,他求我,他在贿赂我。
“说说,什么样的好处?”刘子光很想知道中年人手里有什么筹码。
“刚才已经交给彭小姐了,彭小姐,你拿出来给刘将军欣赏一下吧。”中年人作了个请的手势。
彭静蓉拿出一张盖满了印章的公文给刘子光看。“这是兵部欠咱们一百万两银子的批文,有了这个,明天就可以去户部领银子了。”
“贪赃枉法,收受贿赂的兵部郑员外郎已经被革职查办,现在正躺在南镇抚司的诏狱里吃苦头呢,去炼锋号找你麻烦的郑百户也被革职了;还有,大闹乱世佳人的案子,事主已经不追究了;这也算老夫的一份礼物。”中年人笑着说。
接过批文看了看,白纸黑字红印章,应该是真的,这个中年人给出的诚意还真足,能把兵部员外郎查办,锦衣卫百户革职,能量相当强大!刘子光把批文还给彭静蓉,“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暂时不需要,但我想我们可以成为盟友,皇上给你的,我们一样可以给你。”中年人说。
好厉害,居然连我和小皇帝的密约也知道。真是无孔不入!
“那……你也能保举我做总兵?”刘子光决定诈一下他。
“总兵太小,以刘将军的实力,那起码是个提督。”
果然上当了,我说嘛,当时和朱由校谈这些的时候没有第三个人在场啊。看来他不知道皇帝给我的价码是护国讨逆大将军兼内廷紫禁道御前侍卫大臣,撑天才许我一个提督,不管他是哪方面的,起码目前没什么恶意,这个盟友,做了。
“既然先生这么有诚意,那刘某愿意和你们结盟,不知道你们是哪方面的人,现在大家都是一家人了,至少可以透露一点吧。”刘子光说。
“呵呵,老夫姓戚,你叫我戚先生好了,至于我上面的人,目前还不能透露,还望二位见谅。以后我会联系你们的,如果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到这个院子留书给那个哑巴老家人,记住书信用米汤来写。”戚先生说。
密文信,看来是老公安出身,刘子光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脚步扎实,下盘稳健,手上老茧一层,是个练家子。
“天色不早了,我就不留二位了,马车已经预备好,请跟我来。”戚先生在前面引路,送他们出门。
彭静蓉上了一辆普通的车马行租来的马车,戚先生悄悄对刘子光说:“刘将军,老夫刚才在彭小姐面前可没说你凌晨回来的时候夹了个千娇百媚的女娃娃,将军可要承老夫这个情哦,呵呵。”
刘子光心说这家伙还蛮有眼力架的,这事让大小姐知道肯定影响自己的光辉形象,一拱手:“谢了。”
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如果我不帮你们办事又如何?”
戚先生阴恻恻地笑了:“我相信刘将军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再者,我们既然能请大小姐来第一次,那也能请第二次,还能请其他人来,所有将军身边的人……”
原来如此,拿我亲近的人来要挟我。刘子光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把自己的马牵来过来,飞身上马,给戚先生拱手告别,马车也开动起来。
戚先生在后面挥手道别,“再见了,刘将军,还有,鸡蛋吃多了影响健康,不用二十个,吃三四个就够了。”
刘子光微微抖动了一下,好家伙,连我早上吃二十个鸡蛋都知道,这情报工作真是做到家了,怪不得这么嚣张。
刚走出北新街,迎面过来一队人,分成两路顺着墙根过来的,兵器都用锅灰涂抹过了,不反光。身上也是黑色的衣服,原来是邓肯带人过来支援了。
刘子光赶忙迎了上去,两下会合,分出十几个人护住马车,后面留两个殿后的,前面派两个探路的,戒备森严的回去了。
原来丁利斌进不了城,急得团团转,正好有辆不知道哪家高官的马车要进城,在马车进去之后,城门就要再次关闭之际,他急中生智,装作落在后面的书童混了进城,一路狂奔跑回炼锋号报信。邓肯立刻召集人马过来了,可还是慢了一拍,这边的事情已经和平解决了。
小伙子很机灵,不错,弟兄们的反应也很快,统统有赏。
刘子光亲自带队把大小姐送回国公府,约定好明天的行动计划,才回炼锋号休息。
回到连锋号,先进房间洗脸换件衣服,刚踏进房间,他不由得惊呆了,走之前门窗都是关着的,可是现在书桌上多了一堆破烂东西,有人进过房间了!不好,先检查床底下那些字画珍宝,还好,一件没少,松了一口气,再去看桌子上的破烂。
两张门神,秦叔宝和尉迟恭,一张灶王爷,一张酒楼里挂的《莫赊账》的顺口溜,门神画的边角还有点残破,看来是从谁家大门上揭下来的,灶王爷更是烟熏火燎有些年头了,只有《莫赊账》还算崭新。另外还有小孩的拨浪鼓、几个惠山大阿福、顶针、线团。这都是些什么啊?刘子光摸不着头脑了。
“邓肯!”把负责保卫工作的邓肯叫进来,指着桌子上的东西问道:“是谁把这些玩意放进来的?我让你把守房间不许任何人进出你怎么把的关?”
邓肯也很纳闷,“我带人去新北街之前留了两个人在门口的,这是炼锋号内院,外面高墙猛犬,寻常人根本进不来啊。”
难道是那个报告我吃了二十个鸡蛋的内鬼干的?不会,这种事情毫无意义。难道是她?
“邓肯,从现在开始,你要注意身边每一个人,我们这里有内鬼。”
“将军,什么样的人是内鬼?”邓肯摸着卷曲的短发,一张黑脸写满了不懂。
“就是做事情不专心,老是在看别人在干什么的家伙,尤其是没事盯着将军我,搜集我的情报的人就是内鬼,还有,晚上你亲自去院子外面,检查一下有没有人在附近的民宅里监视我们的。”
“是!”邓肯行了一个礼出去了。
这些破烂可能是三花送来的,她以为我喜欢这些“字画”和小玩意。真是只可爱的猫咪,回头让厨房预备两条鲈鱼挂在窗子上,也算礼尚往来了。
次日一早,刘子光和大小姐在国公府门口会合,今天要做的事情有两件,最重要的是去户部把一百万两银子领出来,后一件事是去见艾迪生,把这个宝贝人才收拢过来,这些事情处理完,京师的事情就告一段落了,字画宝物的赃银和小皇帝对半分吧,毕竟人家也出了情报的。
户部的事情办的很顺利,戚先生的实力不容小觑,负责发放钱款的户部小官员一连献媚的问他们是要银票还是现银,或者折合成金子?废话,几十吨的银子得用多少马车拉啊,当然是轻便安全的最好,全部要银票,要说这大明朝的金融体系也够奇怪的,银子是本位币,铜钱和金子作为辅助,汇率是随时变动的,基本上是一两金子兑换二十两银子,一两银子兑换一千文铜钱,而银票则相当于随时随地可以兑现现银的纸币,起着加快流动,促进经济发展的作用,安徽日升昌票号发行的银票是最坚挺的流通支付手段,这家票号的地位简直相当于国家的中央银行。
厚厚一叠大面值的银票被账房小伙计丁利斌蘸着唾沫清点了好几遍,装在牛皮包里抱在胸前出了户部衙门,二十个随卫都内穿软甲,腰佩钢刀,怀里揣着转轮簧力枪,背后的褡裢袋里藏着诸葛连弩,一百万两银子非同小可,足以引起任何悍匪的兴趣了。
一行人如同离开体彩中心的大奖得主一样,小心翼翼的离开了户部,因为宫里丢了东西,街上成群的官兵在巡逻、搜查;锦衣卫和东厂的番子们更没闲着,到处都是眼线、暗探;往日里横街街头的混混们都不见了踪影,京城里的气氛非常紧张。
先把巨款护送到国公爷府上,这里比炼锋号还保险些,处理完银票的事,旅宋使团那边的消息到了,由于使团驻地周围忽然遍布密探。交易无法正常进行,决定躲过风头,另约地点进行交易。
刘子光拿了十万两银票,把随卫们都留在国公府周围护卫,只带着丁利斌一个随从,二人骑马前往聚宝门外艾迪生的家。
聚宝门是京城的正南门,也是一十三座城门里最大、最雄伟的一座,有三道瓮城,四道拱门,门内有内秦淮河,门外有外秦淮河,城门正对着一座小山丘,叫做聚宝山,又叫雨花台。艾迪生家就住在外秦淮河和雨花台之间的小思古巷里面。
一路打听着过来,街坊们听说是找怪人艾聪的,都热心的指路,顺利地来到一户柴门小院,正要叩门,听到里面一个气势汹汹的声音嚷道:“姓艾的,你这三百两银子可借了有一个月了,连本代利一共是三千两,你拿几百两出来就想打发兄弟们,你这让我上哪说理去?”
刘子光的眉头皱了起来,“处处都是大耳窟啊,京城的高利贷业者就是有魄力,一个月就敢连本带利升十倍,也不知道是怎么算的。”
第二卷 京城 第30章 硫酸,小霸王
推门进去,果然看见几个泼皮正把艾迪生围在当中,为首一个马脸的家伙手里挥舞着铁棍,“不拿出三千两来,今天就不止砸你家的水缸了,还要烧你的草棚,掀你的灶台,你别以为能骗得了爷们,那劳什子琉璃灯肯定卖了不止一千两!快拿三千两出来咱们两清!”
刘子光今天心情不错,不打算闹出多大风波,上前一步抢过马脸手中的铁棍握成了U型,“快滚!趁我还没生气之前。”
看见刘子光衣着光鲜,腰间佩刀,还带着书童,定然非富即贵,况且还有那么强的臂力,马脸知道不是对手,招呼手下灰溜溜的离开,临走撂下一句:“兀那汉子,有种的别走,等我家小霸王来了有你的好看!”
艾迪生看见来人是刘子光,连忙拜倒在地:“恩公!派人来宣小的即可,怎么还劳动大驾光临寒舍,真是惶恐。”
“无妨。当年刘备还三顾茅庐呢,艾先生的才学当得起刘某亲自来请,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些许杂务,让恩公费心了,那些人是小霸王孙纲的手下,专门放印子钱的,在南关一带颇有威名。待会恩公回府的时候可要小心。”
刘子光不在意的耸耸肩,:“艾先生,今天我来是送那十万两银子的,先生就住这样简陋的地方,还能发明出琉璃灯那样的神物,真是难能可贵啊。”
艾迪生眼圈一红,刚要说话。草棚内传出老妇人的声音“儿啊,是恩公来了么?快扶为娘出来拜谢恩公。”
艾迪生连忙告一声罪,回房把老娘搀了出来。
一个弱不禁风的老妇人在儿子的搀扶在颤巍巍的走出房来,一见刘子光,把拐杖丢在一边,艰难的下跪要磕头,“老身艾宋氏谢过恩人救命之恩。”艾迪生也跟着跪倒磕头。
“万万使不得!”刘子光急忙将老妇人托了起来。“艾老夫人,您大病未愈,还是赶紧进房休息,切莫受了风寒。”
四人进了草棚,艾迪生忙乎着生火烧水,借茶叶。老夫人也是知书达理的书香门第出身,陪着刘子光叙话。
原来这艾迪生的父亲原是做过云南学政的,为官清廉,也没攒下多少家业,后来辞官回到京城,艾迪生自幼喜好鼓捣些希奇古怪的东西,父亲死后,没有人管束,渐渐的把那些田产家业都典当了做研究经费,却一无所成,最后落得个老婆跑掉,带着母亲搬到柴房居住的下场,原来艾迪生的舅舅还能时常周济一些,可是自从舅舅就任外省的学喻后来往不方便,这日子过得更加艰难了,连早饭米都没有,只有满屋子的坛坛罐罐,大小工具器物,都是艾迪生历年的研究结晶。
“没人赏识终究还是一堆废物啊,幸亏遇到恩公慧眼识才,小儿才能有信念活下去。”老夫人说到苦楚处,不免垂泪。
刘子光劝解了几句,眼光不由得扫向了屋角的那堆破烂上,齿轮、摇臂、链条、铜丝、锉刀、锤子、锯子,靠墙壁的阴凉之处还有一排深色的瓶子。
丁利斌也随着刘子光的目光看过去,少年人玩兴大,跑过去拿起一个瓶子,拔出塞子就凑到鼻子面去嗅,正在烧火的艾迪生见状大呼:“莫动!有毒!”
丁利斌吓得不敢乱动,轻轻的把瓶子放到了地上,艾迪生走过来把瓶塞子塞上,对着刘子光和丁利斌解释道:“这是我在云南的时候,用哑泉的毒水提炼的药水,能化皮肉、竹木、就是铜铁浇上去一点也要烧得冒泡呢,因为没什么用处,就一直放着,连个正式的名字都没有。”
云南的哑泉,那不是诸葛亮七擒孟获里提到的那种泉水么?那是天然硫酸铜溶液啊,这么说这一瓶药水就是硫酸了。
硫酸可是重要的工业原料,这回捡到宝了,这位艾迪生物理化学样样精通啊。
“艾先生,我如约把十万两的银票带来了,你数数看吧。”刘子光示意丁利斌把厚厚一叠银票交给艾迪生。
“不、不、不,我不能要,昨晚和家母商量过了,恩公的赏识就已经恩同再造了,让我能施展抱负,得偿所愿,这笔钱我万万不能要,就当是恩公给我的研究费用好了,有需要支取的时候我自会开口。平日里恩公赏我们母子一口饱饭就够了。”
“那怎么能行呢……”刘子光坚持了一会还是坳不过他们母子,还是把银票先收了起来。
“先生这华居真真住不得,这样吧,我出资把典出去的府邸和田产帮你们赎回来,也算艾先生对得起列祖列宗了。”刘子光提出了折衷方案。
这回艾家母子没有再坚决推辞,商量了一会,决定把田产宅子赎回来之后,再帮艾迪生重娶一房媳妇,买几个丫环家人,伺候着老夫人在南京颐养天年,艾迪生跟着刘子光去利国铁厂从事发明研究,每月关一千两银子,其中八百两由南京练锋号按月送到艾府上。起初艾老夫人还嫌一千两太多了,说有个五十两就够了,刘子光说那是他尊老的一份心意,他们才接受了。
说到兴头上,忽然外面一阵鸡飞狗跳,柴门被人一脚踢开。“谁敢在我小霸王的地头上撒野?”
众人抬眼望去,一个斜披着雪白绸衫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一身的花绣好似“凤凰踏碎玉玲珑,孔雀斜穿花错落。”裸露出来的半边胳膊,肩膀。前胸都是精美的龙凤图案,腰间缠了一条九节软钢鞭。身后跟着马脸等几个泼皮,手里都拎着短刀、铁尺之类的家伙。
“是谁?站出来让我见识一下,别以为有几分蛮力就可以不把我小霸王孙纲放在眼里。”原来是放印子钱的老板来了。
“是爷爷我!”刘子光昂首从草棚里走出来,正午的阳光照下来,孙纲的眼睛眯缝起来,右手悄悄摸上了九节鞭的握把。
“看鞭!”九节钢鞭疾如闪电向刘子光抽了过来,刘子光铁铸一般纹丝不动,钢鞭贴着他的发稍扫过去,“唧”的一声叫,背后草棚檐上一只小麻雀被抽得羽毛乱飞,血花四溅。好快的身手,连机灵的麻雀都躲不过。泼皮们连声叫好,以壮声威。
刘子光点点头,神色如常的走到院子里的磨盘边,吹了吹浮灰坐了下来,如果刚才那一鞭是奔着他来的,恐怕此刻那位小霸王就要横尸当场了,今天刘子光心情好,打算陪他们玩玩。
“看见这磨盘了吗,你的头有它硬吗?”刘子光很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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