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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外慧中(作者:蓝惜月)-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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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戚长生让她开窗,是为了给世子看一眼,却又怕王妃或王妃的人看出了端倪,所以让她只把车帘拉开一条缝。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即使她在古代的视力估计是一点五,看赵佑熙时也只能根据身形和以往的熟悉程度依稀辨认出来,不可能看清他的五官和面部表情。她自己更是缩在一辆车里,还不能把车帘完全拉开,难道赵佑熙竟能看见她的脸?莫非,长期练武的人。视力真的比一般人好得多?
戚长生控制着马车的速度,基本和船速保持一致,赵佑熙也一直站在船舷上看着他们的车子。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后,船舱里的王妃大概被惊动了,就见从里面走出来两个女孩,也站到了船舷上,只是不敢太靠近世子。
俞宛秋觉得自己不能不出声了,总不能一直这样跟着船往北走吧,于是对戚长生吩咐道:“我们回去吧。”
“是”,戚长生本来只打算给世子看一眼的,可世子一直站在那儿不动,知道世子舍不得姑娘,他才一直跟到现在。既然世子身旁出现了别人,姑娘不开口,他也准备调转车头了。
俞宛秋没想到,这事还有后续,等她从落雨轩出来,戚长生就站在车旁悄声告诉她:“世子晚上要来看姑娘。”
俞宛秋手里正拿着几包店里的招牌点心,大惊之下,差点掉到地上,嘴里结结巴巴地问:“他……他不是去上京了吗?”前不久还看到他在船上的,难道她又穿越了?
戚长生笑着说:“是去了啊,王府的船晚上会停在沙溪镇的幺娘渡。沙溪镇离苏城有将近百里,世子会事先叫人在镇上备一匹快马,晚上等王妃安歇后再偷偷下船,世子轻功好,王妃不会发现的。
“上百里的路,就是骑马也得不少时间啊,而且他还要在天亮之前赶回去。”
“是的,可世子惦念姑娘,一定要亲眼看到才能安心,他刚刚已经用飞鸽传来消息,世子既然说晚上来。就一定会来,姑娘还是做些准备吧。”
“知道了”,她还能说什么呢?那人从来都是自己单方面做决定,没给过她拒绝的余地。
心里装了这件事,俞宛秋别说逛街,连店铺都没心思巡了,匆匆赶回了苏城。
到晌午时分,本来晴朗的天空,云层越压越低,空气也变得燥热起来,俞宛秋站在窗前,合掌向老天爷祈祷:要么就别下,让他路上好走一点;要么就下起倾盆大雨,让他望天兴叹,只能打消夜访的念头。
老天爷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傍晚时还是淅沥小雨,等吃过晚饭,雨越下越大,虽不至于成瓢泼,也称得上大雨了。
俞宛秋摊着一本新买的话本放在书桌上,却半天翻不了一页。改为磨墨练字,墨水倒是磨得漫出来了,字却没写一个。
眼看已到酉正,兰姨过来劝道:“姑娘,你今天白天也累了,不如早点睡下吧,这么晚了,又下着大雨,世子应该不会来了。”
话音未落,戚长生已经在门外禀报:“姑娘,属下这去城门口迎候世子。”
“这么晚了还去啊?”俞宛秋慌慌张张地站起来,手臂不小心带动了茶杯,桄榔一声掉在地上,碎成了无数个反射着亮光的碎片。
戚长生躬身回道:“世子跟属下约的是戌时,世子说了要来,就肯定会来,姑娘勿慌。世子只是想来看看姑娘。”
戚长生说完就走了,俞宛秋不安地在屋里走来走去,既担心,又慌乱;有点儿盼,也有点儿怕。
约摸酉时六刻,外面传来了马蹄声,俞宛秋的心简直要跳出胸腔,兰姨也看出了姑娘的紧张,扶她在椅子上坐下,看姑娘的手紧紧揪着衣角,她不知该为姑娘高兴,还是为姑娘忧心。世子这么晚了到访,肯定是准备留宿的,那姑娘这一晚她是巴不得姑娘能做世子妃啊,可就这样无名无份地跟着世子,将来会如何,她心里真的没底。
“世子,别从那儿跳!”
外面忽然响起了戚长生惊慌的警告声,但显然为时已晚,因为接下来就是一声痛苦的闷哼:“啊!”
“世子”,一群人朝那个地方跑去,俞宛秋心里道了声“糟糕”,早说戚长生他们布置的机关多半是给自家那爱爬墙的主子准备的,而今果然一语成谶。
她也循着人声找过去,大雨织成的雨幕中,本来弯着腰让戚长生给他取下腿上夹子的人,看见她出现,立刻朝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拖着伤腿,一步一步挪过来,腿上的血不停地往下流,落到雨水中,很快就冲开了,在纱灯的照耀下,形成了一条橘红色的小溪。
俞宛秋心痛如割,朝他哭喊着:“又不是不让你进来,为什么还要跳墙?”以前在沈府,是不得其门而入,这里谁拦他了?
赵佑熙好像腿上的伤与他无关似的,笑得那么满足:“我等不及了,只想快点见到你。”
“明明是你爱跳墙!”她狠狠地抹着眼泪。
他拖着伤腿走到她身边,贴住她的耳朵说:“我只爱跳你的墙。”
耳中是他愉快的戏谑,眼中却是一片流淌的红色,那是他的血。
泪水和雨水交织中,她被拥入湿淋淋的怀抱中,哭得不能自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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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午眼睛痛,大概是最近睡少了,看电脑看多了的缘故。所以下午基本没码字,今天的第3更,只能明天上午放送了。180粉红的加更,我今晚会码出底稿的,多谢大家!
同人卷 第一百一十二章 良宵苦短
第一百一十二章 良宵苦短
搀着赵佑熙进屋。戚长生和陪同世子前来的长佑、长庆也跟了进来。对世子受伤的情况他们显然司空见惯,并不惊慌,有条不紊地开始处理,剪下衣裤,洗浴擦药。俞宛秋回避到里间的卧室没一会儿,赵佑熙已经掀开门帘走了进来,显然都已经弄妥了。那些人也退去了前院,连兰姨都回了自己屋子。
俞宛秋又慌乱起来,他们分开了好几个月,到底有些生疏——本来就不算很熟的人。更何况,这回她可是在清醒状态下和他单独相对,还是在一张大床前。
外面风雨如晦,室内的气温却节节升高,她开始无意识地舔着干涩的唇,头垂得低低的,坐在离床最远的一把椅子上,两只手抓紧着一条早已揉成了霉干菜的手绢。
她几次想开口说:“我让下人帮你另外准备一间卧室”,可话到嘴边,连自己都觉得矫情,老早就在一张床上睡过了,现在才来撇清。不嫌太晚?
为了掩饰尴尬,也为了躲开他过于火热的目光,她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开始询问他的伤势。准备以这个做借口,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他,请他早些安置,自己则去和兰姨挤一挤。
说起伤势,幸亏戚长生他们留了一手。大概也怕真的会误伤世子吧,准备的“暗器”都不是致命的。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即便这样,伤口也很深,想起当时流了那么多血,而且是为了她才流的。带着愧疚和感动,她在他身边蹲下,伸手轻轻抚摸过去,一面问他:“痛不痛?”
“痛,你给吹吹。”头顶上的人,语气一如既往的愉悦,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他脸上就没住过笑,眉目舒展,眼神晶亮,本就俊美的容颜,在摇曳的灯影里,越发显得顾盼神飞,熠熠动人。
她抬起头想瞪他,又不是孩子。吹什么吹,却被他猛地打横抱起。她才喊出“小心腿上的伤”,整个人已被压在床上,迅速湮没在狂风暴雨般的激吻里。
怕碰到他的伤腿,她不敢乱打乱踢,只是象征性性地挣扎了几下,就由着他了。
基本上,从戚长生说世子今晚要来探望她的那一刻起,俞宛秋就已经认命了。这一生,她的贞C不终结在这个霸王手里才有鬼,他是绝不会放过她的!除非她能死遁到底,或至少撑到他成亲,到那时,她才有了严拒的理由:你又不能娶我,难道想玩弄我吗?
即便如此,以她对霸王世子的了解,只要他发现了她的行踪,她就不可能再跟别的男人,除非她想害死那个人。如果最终是另一个男人得到了她,她很怀疑,恶霸世子会真的会说到做到。把那个人挫骨扬灰。
现在,他只要说一声:“我会娶你的”,她就没话说了。若说从力量上跟世子对抗,那纯属笑话。
半眯糊半清醒中,她被还是伤员的世子脱光了衣服搂在怀里,从头亲到脚,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乐此不疲。每次吻到激动处,他总是喘息着把她裹在丝被里,自己则压在丝被上激烈的运动,即使隔着一层障碍,她也能感觉到,被子的某个地方又被他浇湿了。
她怀疑自己会不幸成为处女怀孕的极品倒霉蛋,因为他释放过后,会立刻扯开丝被,把她挖出来抱进他汗湿的怀里,让两个人之间紧密贴合,不留一丝缝隙。
然后,他会以更狂热的激情吻遍她全身的每一处,包括最私密的地方。
这个人的字典里,没有休息,甚至没有“不应期”(好像是这个词),他一直带伤连续作业,活生生地演绎着她前世看过的一部小说,《动物凶猛》。
他还是不说话,和她在一起,他总是忙得没空说话。对这一点,俞宛秋也已经死心了。从不指望世子爷会在床上温言软语。明明是很会打趣,甚至很会**的人,一旦埋头苦干起来,就闭紧嘴巴,即使张开,也只会用来干别的事。
良辰易逝,风声雨声中,很快响起了三更的鼓点,戚长生的声音也从二门外传来:“世子,该起来了。”
正含住一只樱珠的某人,不舍地舔吮了几下才松口,含混地回了一句:“还早,四鼓再来叫我,只要天亮前赶到船上就行了。”
戚长生好声好气地劝:“若是平时,自然没问题,可您腿上有伤,又下大雨,不能用轻功,也不能骑马,让属下用马车送您过去吧。”
“不用,还是骑马快一些。”
“可您有伤啊,沾了水,要是化脓就糟了。这可不是小事,千万大意不得。”
俞宛秋听到这里,强行把那人从自己胸前推开道:“长生说得对,这不是小事,你还是早点回去吧,让长生用马车送你,你还可以在车上睡一会。”
赵佑熙又重新埋回去,咕哝着说:“无所谓,反正白天在船上也是无所事事,正好睡觉。”
提到船,她就想到了一个问题:“明天你母妃见到你的伤。你要怎么解释呢?好端端地在船里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起来居然挂彩了。”
赵佑熙轻描淡写的说:“没事,就说晚上有刺客,我怕吓到她,没敢惊动。”
俞宛秋却惊到了:“你们晚上在码头停泊,也会遇到刺客?”
赵佑熙笑道:“刺客是无所不在的,晚上最多,以前也遇到过半夜摸上船的,又不是第一次。”
“天,你们这家人是怎么过日子的,整天与刺客夹缠不清。”她只缠上一次,就差点要了命。
“你害怕吗?”赵佑熙翻身把她搂在胸前,轻抚着她的背说:“别怕,刺客的目标是我和我父王,家里的女眷除非刚好在现场,否则他们是不会专门找上去的,行刺女眷没有任何意义。”
两人又躺了一会,在俞宛秋一再催促下,赵佑熙不情不愿地爬起来。俞宛秋要跟着起来,被他按住说:“你不比我,熬夜会熬坏身体的,我走了你就好好睡一觉,明天也别出门,在家补眠,晚上我会再来看你。”
“你还来?”
他不高兴了,紧盯着她问:“你不欢迎我来?”
“不是”,就要送出门了,她可不敢得罪恶霸:“我的意思是说,你的船越走越远了,还怎么赶得回来?”
他咧嘴一笑:“你忘了,以前你在上京,我曾夜行五百里,从定州的临济寺赶去看你?昨天没什么风,船开得比较慢;今天顺风的话,会快很多,不过,再远也不会超过五百里。”
“你现在受了伤啊。”
“这点伤不碍事。你平时也见我用过轻功,落地的时候是不是很轻?根本不费力。”
“可是……”
他掩住她的嘴:“我知道分寸的,如果超过了五百里,我就不来。你放心,这点伤真的不碍事,上次中了两箭,还是淬毒的,如果不是家里人防得紧,我照样可以去看你。”
戚长生看世子久未出门,只得又催了一遍,俞宛秋也帮着催,总算把他送出了卧室。走之前,还得到了她的首肯:今晚会乖乖等着他。
兰姨等他们全走了,才到姑娘房里,坐在床前蹙着眉问:“姑娘,昨天晚上是不是已经……”
“没有。”
“没有?”
“嗯,没有。”
俞宛秋的声音越来越低,因为她自己都觉得,这话说出来没什么底气,只是没做到最后一步而已,她全身上下,哪一处没被他啃光光?这样的她,还算是处女吗?
兰姨却高兴起来:“世子还算是个有良心的人,知道自己处境危险,怕误了姑娘终身,所以克制自己,为人真不错。”
俞宛秋也知道,世子此去上京前路堪忧,她本来已经打算从了,世子却又放过了她。
虽然始料未及,她并未觉得庆幸,心情反而更沉重了。
——————————致谢的分隔线
这是180张粉红的加更,今天还有2更,下午和晚上吧。
感谢大家支持!
汗,这一章好像弄错了章节,该是第一百一十三章才对,章节名不能改,只能这样了。
明天估计又要加更,都200张了。
同人卷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失去音讯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失去音讯
下了一夜的雨,第二天倒是个好天气。俞宛秋怕人笑话。清早照常起床,在院子里看她刚种下的花苗,有的已经被急雨砸死了,有的却越见茁壮,叶子格外翠嫩可爱。
赵佑熙误中机关的地方,也被大雨冲洗得不留一点痕迹,若非身体上还满布着斑斑瘀痕,她仍会当昨天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抬眼望去,晴空如洗,空气清新,除了略有些睡眠不足的倦怠,和身体某几处被吮吸过度,摩擦衣服时会产生触痛感,其他的,都还好。
早饭刚吃完,赵佑熙的飞鸽传书就来了,然后一天数趟,那只可怜的鸽子怕又要累坏了。
第一封信,他说,他平安到达,勿念。让她好好休息,乖乖等待。
第二封信,他说,他睡了一觉起来,让人重新上了一遍药,伤口没化脓,让她别担心。
第三封信,他说,我很想你,等我从上京回来,咱们就成亲。
俞宛秋当场红了脸,这是自他们认识以来,他第一次明确地表白心迹,却不是“我喜欢你”,“我爱你”,“你嫁给我好吗?”,而是霸气十足地宣布:“等我回来,咱们就成亲。”
她恨不得问到他脸上去:“拜托,你都没求亲,就成什么亲啊?我有说要嫁给你吗?”
兰姨见姑娘望着世子的信只管发呆,脸上的表情也丰富得很,忍不住问:“世子都说了些什么?”
俞宛秋正出神地想着信的内容,一时没注意,随口答道:“他说,等他从上京我们,我们就……”最后两个字赶紧咽了回去。
兰姨已经听懂了,顿时大喜过望:“就娶你对不对?”
“嗯!”对自己的乳娘。她也没必要死赖到底。
兰姨站起来蹲身为礼,笑嘻嘻地说:“恭喜姑娘,不,是恭喜世子妃!”
俞宛秋都快被她臊死了,从椅子上弹跳而起,后退几步闪回自己屋里,羞急地嗔着:“别乱说,这话要让人听到,我没脸做人了。”
兰姨笑着跟了进去:“这是好事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俞宛秋把激动的乳娘按到椅子上坐下,神情严肃、语气郑重地说:“我很后悔,不该口快把这事告诉你,八字都没一撇,晓得将来怎么样。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务必要替我保住这个秘密,即使那四个丫头回来也不要说,就你知我知,好吗?”
兰姨马上说:“放心吧,我还没那么糊涂。就是因为这里只有我们俩,我才敢说笑一下,真有其他人。保证提都不提。呃,既然已经在世子这里过了明路,那几个丫头,明儿就派人接回来吧,你也好有人服侍。”
俞宛秋原本也是这样打算的,如今却沉吟起来,因为她想起了戚长生劝谏世子的话:“太妃还在南府,如果姑娘的消息传到她耳朵里,属下就那么几个人,怕不能护得姑娘周全。”
戚长生是王府的人,对王府几位主子的行事作风肯定有相当的了解,这番话,连世子听了都会强忍住跟她相认的渴望,可见并非只是危言耸听,太妃很可能是位可怕的人物。
听说老王爷三十多岁就去世了——也有人说是被暗杀的——现任王爷年轻时又荒唐任性,整天斗鸡走狗玩女人,基本不干正事,是太妃撑起这个家,让安南王府度过了最艰难的岁月。直到世子降生,王爷也开始收心打理日常事务,安南王府这才重新兴旺起来。
越想越担心,俞宛秋也不敢随便接人了,对兰姨说:“还是再等几天吧,不能大摇大摆地一次性接出来,怕引起太妃怀疑。你去把戚长生叫来,我跟他商量一下。”
戚长生很快就来了,听了俞宛秋的想法,戚长生也表示:“姑娘顾虑得对,小心驶得万年船。”
俞宛秋朝他笑着说:“我倒是有个主意。就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戚长生一拱手:“姑娘请说。”
俞宛秋便道:“她们是世子派人送过去的,作为世子已逝红颜知己的侍女,这身份在别苑肯定挺敏感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关注。现在世子不在,如果别苑里有人欺负她们,她们哭哭啼啼地请辞,说要回家去,你看这样行吗?”
戚长生点了点头:“可以试试,只是这‘欺负’的人选不好找。”
俞宛秋不紧不慢地说:“世子手下能人辈出,有半夜装鬼的,有轻松栽赃的。啊,不好意思,你别误会,我的确认为,这样的人,也是难得的人才。所以,只是在揽月山庄找几个会‘欺负’丫头的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戚长生躬身道:“姑娘不必介意,世子的手下,就是姑娘的手下。”意思是,你讽刺世子的手下乃“鸡鸣狗盗之辈”,等于是在讽刺自家人。俞宛秋突然发现,以前小瞧了戚长生。他决不只是一个简单的武夫,人家也是擅辞令,有辩才的。
于是破颜一笑道:“好吧,既然你是我的手下,那我就把这件事交给你去办,四个丫头都要接出来,还不能惊动太妃,办得到吗?”
“是,谨遵姑娘吩咐。”
戚长生走后,俞宛秋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练了几页字。刚要摆上晚饭,薛凝碧来了,于是留她一起吃过,两人坐下叙话。
薛凝碧说:“也没什么事,就是听说你病了,特地过来看看,你还好吧?”
俞宛秋答道:“就是着了点凉,其实还是偷懒,要撑着一点,也能去的。”
为了表示虚弱,俞宛秋此刻是半倚在一张美人榻上的。兰姨是个聪明人,刚吃完饭,就拿过一张软枕放在榻上,煞有介事地扶起俞宛秋说:“姑娘还是去那边躺着吧,等下又该头晕了。”
薛凝碧见奶妈这么着慌,也只当她真病了,忙搀起另一只手臂,和兰姨一起把俞宛秋扶到榻上躺好,这才坐在边上继续说话。
俞宛秋的脸色也确实比平时苍白一些,被强悍的世子啃了半宿没住嘴,就算出力的不是她,起码也跟着熬了半宿没睡觉吧。看来她以后要加强锻炼,不然跟着那么一个精力旺盛得可怕的男人,她的身体只怕吃不消。
薛凝碧带来了一包点心,走的时候,俞宛秋反而回给她两大包,都是从落雨轩带回的,那是她的铺子,她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当时本来就有带些给薛凝碧的打算,小牛不在,她这阵子委实辛苦。自己呢,前几天还每天去看看,自从送了小牛的船,被世子发现行踪,白天要等着他的信并及时回信,晚上要等他的人,估计又有两三天得装病留在家里了。
薛凝碧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两人依然相谈甚欢,上次那件事,作为两个人之间的一个小波折,看来已经翻过去了。
俞宛秋一直都是理解她的,一个在外面闯荡的女人,活得很不容易,所以想有个根基。比如,有半间店铺的所有权,这样才有家的感觉,不然总像飘萍,没有归宿感。
但不能因为理解,就把自己的财产拱手送人。严格说起来,买房开店的钱,并非她自己赚来,而是父母遗留的,她不能把父母留给她的财产大手大脚地散漫掉。她与人合伙做生意,可以让利,但不是无限度的,她有自己的底线。
而薛凝碧,在最初的不愉快后,也应该意识到了,有些想法是不切实际的。你想要房子,可以通过好好经营店铺,努力赚钱,然后再去购置,不能倚靠朋友的慷慨。
朋友之间也是需要磨合的。无非是在适度的争执后,试探对方的底线。然后谨守分际,在不伤害对方的前提下,争取自己的利益,这样的关系才是成熟的,可持续发展的。
以前在沈府的时候,她们的交往其实流于表面,见面了互相笑笑,偶尔聊聊女人心事,因为不触及任何利益,所以没有任何冲突。那种关系,看起来温馨,其实脆弱。
她一直没问薛凝碧,为何答应了带她的侍女离京,临到头又失约。她以为薛凝碧会自己解释,可她没有,俞宛秋也没追问,事情毕竟已经过去了,也没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对朋友,她自认并非苛求的人。
薛凝碧走的时候,俞宛秋送到二门,本来准备一直送到大门口的,薛凝碧拦住她说:“好了,别出去了,外面风大。”
那一刻,她眼里的关心是真诚的。
俞宛秋回头的时候,却满脸忧色,因为,世子自酉时来过消息,就一直没音讯了,戚长生已经带着人去城门口迎候,此时已是酉时六刻,昨天这个时候,世子已经来了。
亥时,她告诉自己:今天风大,船开出去很远了,他就算要来,也会比昨天晚得多。
子时,她告诉自己:今天风很大,船开出去很远很远了,超过了五百里,他没办法来了。
寅时,她告诉自己:不要慌,他没事的,真的只是太远了,没办法赶回来。
卯时,她睁着通红的眼睛,招来同样满眼血丝的戚长生,她一言不发地询问,戚长生一言不发地摇头。
辰时,她再次招来戚长生,对他说:“你知道船的停泊地点,你这就带着人去追,骑着快马日夜赶路,沿路打探,有消息就传回来。”
戚长生领命而去,她心急如焚地等候着。
同人卷 第一百一十五章 心慌意乱
第一百一十五章 心慌意乱
第二天早上,通宵未眠的俞宛秋被兰姨催着去补眠,没睡一会儿,就被噩梦吓醒了。
兰姨听到一声惊叫,忙冲进里间问:“怎么啦,姑娘?”
俞宛秋从枕畔拿起帕子,抹去一头冷汗,勉强笑了笑说:“没什么,就是做了一个梦。”
“梦见世子啦?”
“不是,梦见小时候的事情了。”
其实她哪记得小时候什么事,的确就是梦见世子了,可她不愿意在人前承认,原来她这么惦念他。
梦里依稀还是当日临江楼的场景,窗外是一望无际的江水,他们俩亲亲热热地倚窗而立。突然房门被人一脚踢开,几把明晃晃的大刀一起朝他们劈过来,赵佑熙也从腰间拔出软剑,将她护在身后,一面架住对方的刀剑,一面果断地对她说:“快跳!”
俞宛秋知道自己留下来只会拖累他,眼下惟有跳窗一途,她水性好,趁着现在没受伤,跳下去还有活命的机会。于是说了声“你自己小心点”,就攀上窗子往下跳。
就在跳下去的一瞬间,一把刀子朝她砍来,赵佑熙急忙抢上前架住,背后露出了一个大空门,就见一个黑脸汉子挥起刀朝他后背砍上去,顿时血色漫天。
俞宛秋的身子下落之前,看到的赵佑熙,就定格在血色的雾中,她吓得大叫,还好醒了过来,发现只是一场梦,而不是真实。
打发走兰姨,她伪装的轻松全部溃散,眼睛不知不觉湿润起来。因为她由梦里的水,想到了赵佑熙目前的位置,他回去的时候说,如果王妃问起他腿上的伤,就拿遇刺当借口蒙混过关,会不会,这一次又谎言成真了?
如果真的遇刺,说明刺客不仅得手,而且情况非常危急,因为只要还能思维,还能提笔,他都会给她写信的。这个人,纵然性子霸道恶劣,但绝对是个有担当的人,说好了要来,实在有事拖住了,也会写信说明,决不会什么交代都没有,就那样把她干晾着。
如果昨晚他已经实实在在地得到了她,她还可以从男人劣根性的角度,推导出他已经厌腻了自己,所以懒得搭理了,可即使从这个角度,他也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放弃她啊。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他真的出事了!
下午,戚长生派人传回消息,他们的马还没追踪到王府的船,但一路上也没听到什么不好的传闻,请她放宽心,应该只是船走得太远了,世子没办法回来。至于为什么连鸽子都不见影了,戚长生的解释更牵强:鸽子今天飞了很多趟,也许是累了,躲在哪儿歇息呢。
戚长生的信让俞宛秋更担心了,像戚长生那样严谨缜密的人,会说出这么幼稚的话,恰恰暴露出了内心的慌乱,想借着劝哄她来安自己的心。
俞宛秋沉默地坐在窗前,看日出日落,整个人坐成了一抹剪影。只要一想到赵佑熙的名字,心里就一阵抽痛,那个说从上京回来就跟她成亲的人,难道就这样不见了?
安南王府里,太妃吴氏铁青着脸听吴砚给她讲述吴素辉那晚“遇鬼”的经历。
因为不甘心失去攀龙附凤的机会,吴砚用尽了法子,总算让惊恐不安的女儿平静下来,哭着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他当时就觉得蹊跷,因为一切未免太巧,他们白天刚商定婚事, 晚上吴素辉就被鬼吓了。而且从吴素辉的描述中,吴砚判定,女儿多半是睡梦中被人点了穴道,所以不能说、不能动、只能看。房里的丫头嬷嬷第二天毫无异常,说明她们当晚都被迷香之类的药物给弄晕了。他虽然不是江湖人,可也交过几个江湖上的朋友,这些门道多少懂一些。
于是姑侄俩开始猜测到底谁才是“幕后黑手”,吴砚凑近姑母小声道:“多半是鸣兰院那位。”
鸣兰院是王妃的住所,王妃想让世子娶自己的娘家人,有作案动机;王妃当了这么多年的王府正妃,在王府里也培植起了自己的势力,有犯案能力。总之,这人嫌疑重大。
太妃却提出了另一个嫌疑人选:“你看,会不会是世子派人做的?世子一心痴迷武学,根本就不想成亲。”
“不会的”,吴砚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世子为人正直,也一直对素辉很好,怎么会弄鬼吓她。”
即使吴砚心知肚明,世子的嫌疑比王妃更大,他也会坚决否认到底。开玩笑,如果让太妃相信闹鬼之事就是世子派人做的,万一她说:“看来世子很不喜欢素辉,强扭的瓜不甜,咱们就别勉强了”,这事不就彻底黄了?
所以他只能一口咬定,是王妃从中作梗,甚至把媒人下狱之事,也说成是王妃派人设计陷害。
太妃最后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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