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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赋天极-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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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楚牧羽早已经爬过耸云山的半山。抬头看着越来越近的山巅,楚牧羽流露出明显地期切:“不出三天,我就该可以爬到山顶了!”

    稍作片刻休息,楚牧羽继续向着目标一点点靠近。

    通州主城云泷郡,一座官家府邸的后院里。

    虽然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但是这后院的光线却截然相反,显得极为黯淡,弥漫着阴沉晦涩的气息。

    “报!从耸云山传来的密信!”一名身着轻甲的护卫徐步走进后院,来到正在蒲团上打坐的老者面前,恭敬地将手中的信笺递过头顶。

    听得护卫所言的是来自耸云山的密信,老人微闭的双眼悄然睁开,年约花甲但却不显苍老的脸上透着森森惨白,未见他手上有何动作,护卫手中的信件就自动飞落到了老者的手里。

    待到护卫退下,老者方才将信件缓缓打开,阅读中眼睛又不由地眯了起来。

    这密信带来了一个明确的消息:耸云山中,无仙人。

    “秦啸,我倒要看看你的后代怎么与现在的我相抗衡!”随后,一道血色火焰凭空自老者手心蹿出,将那读完的信笺焚为灰烬。

    收敛心神,老者再次闭上眼。

    转眼便是三天,虽然已近阳春三月,但耸云山上却是常年积雪。这也给本就攀爬艰难的楚牧羽带来了更多的麻烦,他几乎每天都在生死之间徘徊,挑战着自己的生理极限。

    黄天不负有心人!

    这日傍晚,楚牧羽的一只手终于是够到了耸云山顶的边缘。

    “喝!”一鼓作劲,楚牧羽整个人翻上了耸云山巅。

    积雪、古刹、庙宇、仙人、报仇……这些字眼一个月来在楚牧羽的脑海里不断翻腾,成为了他坚持攀爬的动力。然而,此时此刻,站起身来的楚牧羽看清了眼前场景,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楚牧羽几乎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不由自主地往后倒了一步,险些就失足跌落山崖。

    只见山巅十米见方的空间,居然没有一点积雪覆盖。除了几块被风化地不成形的碎石,连一棵树的影子都不存在,更何况什么仙人庙宇!怪异的是,山顶中心敞开着一个直径五米的深洞,笔直往下延伸而去。

    楚牧羽突然回想起父亲当年的呵斥:“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仙人!”

    “真的没有仙人吗?”楚牧羽呆滞地矗立在耸云山上,山风肆虐,吹乱了他的长发,也吹散了一直支撑着他的梦!对于才十三岁的他而言,没有经历过比这更致命的打击,心中悲愤地挣扎道:“爹,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天色渐渐暗下来,楚牧羽终于结束沉思,迈出了脚步。

    来到深洞跟前,一脚踢飞身下的碎石,石子向洞内跌落,却久久不见回音:“难道这座山是死火山?”

    心灰意冷之下,楚牧羽猛地纵身一跃,身子划出一道弧线,在重力作用下开始往洞内坠落。劲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却无法将他下坠的势头略微阻止一下:“爹,孩儿无能,无法为您报仇!爹,孩儿不孝,只能来陪你了!”

    “咔!”楚牧羽背部撞在一棵倒霉的崖边树上,但是树干马上就被强烈的冲击力断成两截,而楚牧羽只感到脊椎传来一阵钻心剧痛,喉头呕血。然而,身体下坠之势不减反增,眨眼的功夫,又是一声巨响,楚牧羽的身子狠狠地砸在洞底一块突石之上,脊骨碎裂地声音清脆刺耳。但楚牧羽自己已经感受不到痛苦,七窍出血,眼中散了光彩。

    黑夜笼罩大地,明月复又挂上云头。一缕月光从洞口一路投射下来,正好覆盖在楚牧羽那冷去多时的尸体上,但须臾又被乌云所遮挡。

    这耸云山其实算是一个葫芦谷!

    上天造物,鬼斧神工,千奇百怪,又有何等神奇的自然景观无法创造!

    而此时,楚牧羽毫无生机的躯体内却盈溢出一丝微弱光芒,如果不是借着月光被挡,仅靠肉眼根本无法察觉。

    时间流逝,那微弱的光芒开始不断变幻色彩,一会儿是水蓝,一会儿是碧绿,一会儿又转为杏红。最后,各种各样的色泽同现,五彩光芒顿时大盛。

    只见那艳丽光华缭绕片刻,化作一道流光冲出楚牧羽的身体,在谷底胡乱地飞掠起来。所过之处,都被残留下点点晶莹;一圈又一圈,山谷几乎被彻底点亮。涓涓水流贯穿山谷,奇珍异木覆盖半陆,谷壁嶙崖底凹上凸,整个空间气息都清晰了起来,可以体会到水中鱼游、谷花飘香。

    五彩流光在一阵乱飞之后,像是锁定了主人,再次降临到楚牧羽的上方,人性化地一抚他的额头,猛地钻进楚牧羽脑中;与此同时,生机全无的楚牧羽似诈尸般地弹动了一下,全身瞬间被五彩光芒所侵袭。

    而后,楚牧羽的身子就像被鬼魔催使般凌空浮起,自动翻了个身。他的背部衣服早被树枝所扯裂,此时,一颗金黄色的珠子清晰地裸露在他那血肉模糊的背上。如果有人看见,必然会大吃一惊,因为那颗珠子居然深深地扎进了楚牧羽的肌肉,深入骨髓!但这一幕若是被血族看见的话,想必那份惊讶将会被放大无限倍。

    五彩光芒就像钥匙,把金色珠子的能量彻底激发,珠子血光一现,开始疯狂地吸收起空间里的天地灵气,同时楚牧羽的背部创伤居然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起来。

    不多时,一个巨大的五色漩涡便以金色圆珠为风眼,有规律地在楚牧羽身上旋转开。金色能量修复强健着**,流窜于不同的筋脉之中;五色光芒则更多改造于楚牧羽大脑,将其脑域几何倍数地激活扩张。

    整整一夜时间过去,各色交替环绕着楚牧羽的能量,在谷底一只泛着磷光的鱼儿跃出水面时忽然一黯,五彩漩涡无尽地压缩,最后形成了一个实质光球从楚牧羽背部扎进了他的心脏位置。

    “嘭!”楚牧羽的胸口居然微微地跳动了一下。

    下一刻,金色能量猛然收敛了外放的光芒,除了楚牧羽完好无损的背脊,那颗深入骨髓的珠子再无法被发现。

    阳光射进了谷底,突石上的人却根本不知道自己经历了怎样的生死轮回,胸口正有规律地起伏着。

    许久,远处一道人影不急不缓地拄着拐杖走向楚牧羽。当他发现这人有微弱起伏的时候,激动地丢了拐杖,跌跌撞撞地来到后者身旁,将楚牧羽翻转到正面,心里有着不小的震惊,因为此人有张稚嫩的少年脸。而更多的则是疑惑。

    “怎么会毫发无伤呢?”用手轻轻拍了拍楚牧羽的脸颊,来人艰涩地说出一句话,“喂,喂,小家伙!”大概是太久没有说话的原因,来人的声音相当地生硬,但是无法掩饰他内心的激动。

    楚牧羽仿佛做了一场梦,感觉到有人在拍打他的脸颊,一点点清醒过来。四目相对,楚牧羽看清了来人的脸,一张溃烂一半的脸,倒是没有紧张,问:“这是地府吗?”

    来人见少年睁开双眼,差点语无伦次起来:“不不不。你还活着!”

    “活着?我不是已经死了?!”楚牧羽明明记得自己被摔得粉身碎骨,又忽然像想到了什么,抓住来人的臂膀,兴奋地问,“你是神仙对不对?是你救了我!”

    “神仙?”来人也是被问得一愣,但随即明白过来这少年为何会这么想,不管是谁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不死也得摔个残废吧。

    于是,来人解释道:“我不是什么仙人。十几年前,我也怀着求仙的梦来到耸云山,结果梦碎了!无法下山的我顿感心灰意冷,便跳了下来。天意弄人啊,我接连撞在几棵歪脖子树上,落地时摔断了一条腿,却是侥幸地活了下来。然后我发现谷底有着诸多奇迹,于是就苟活到了现在。而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人掉落在这附近,老头闲来无事,就当上天命我在此,将那些寻梦者好生安葬。”

    来人说到情动之处,忽然双眼放光,死死地扣住楚牧羽的双肩:“你,你是十几年来除我之外唯一活下来的人。”

    “啊!”忽然被这样溃烂的脸所贴近,楚牧羽条件反射地往后退去,然后才发觉自己失态了,忙站起身向来人道歉,“对不起,刚才我……”

    “被吓到了吧!?”来人倒是没有介意于楚牧羽的反应,毕竟他也知道自己的过激表现吓着了这少年,拾起不远处的拐杖,问:“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楚牧羽!牧羊的牧,羽毛的羽。”楚牧羽接道。

    “哦,牧羽!以后,你就叫我鬼老吧!”说完,鬼老向林子中走去。

    “鬼老?”低低地沉吟了一下,楚牧羽望了眼那伛偻的背影,忙跟上鬼老的脚步。

    毕竟楚牧羽还是个孩子,对于为什么死而复生这等想不透的问题,他立马抛到了脑后;反倒是对这谷底的新鲜事物充满了好奇,一路上对着鬼老问这问那,而鬼老由于很长时间没有人能与他交流,也是乐得为楚牧羽一一解说。

    交谈之间,鬼老已带着楚牧羽穿越林子,来到了一个简陋的院子跟前。

    院子里只存在几把竹椅和简陋构架的竹屋,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竹屋后面的峭壁上却雕刻着众多奇异的石画,仍谁都能感受出这些奇迹绝非人力所能为之。

    楚牧羽循着阳光倒映,见得石壁正中央气势磅礴苍劲有力地雕刻着两个大字:上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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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画一世界】………

    出身乡下的楚牧羽读书不多,只是识得“上善”中的“上”字,但是对于那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石刻,楚牧羽却是有着一股油然而生的感应。收藏*顶点~小说~网

    楚牧羽盯着那苍劲凌厉的二字,问道:“鬼老,这是山谷的名字吗?真是奇怪,怎么叫上羊呢?”

    鬼老拄着拐杖走到一藤椅前,安然坐下,笑道:“错啦!那个字读‘善’!”

    “上善!”楚牧羽丢了脸,脸上泛起一阵潮红,却是暗暗念叨着,将这两个字烙在了心里。

    鬼老倚躺着藤椅,招呼楚牧羽来到自己身边,解释道:“‘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想来发现这葫芦谷的先人,洞彻天地,心系众生,故予谷名曰‘上善’。”

    蹲着的楚牧羽虽然听得仔细,但对鬼老所说的道理还是一知半解。先不懂装懂地点点头,接着又迷茫地摇起头。

    鬼老将楚牧羽的神态看在眼里,仰头望着渺小洞口,继续说道:“耸云山整体就像一个葫芦,上小下大!所以一天之中,至多只有两个时辰能有阳光照入。而随着日月星转,四季交替,谷中溪流倒映在峭壁上的光线会随之转移。与其说天地在转,不如说耸云山一直以缓慢的速度在旋转着!”

    楚牧羽听罢这些,恍然大悟,问道:“鬼老,你的意思是,耸云山是动的?”

    “不错!”鬼老抓起身侧的拐杖,指着东方石壁上的一幅石刻,说,“我刚坠落谷底的时候,阳光正反射在那幅石刻之上。”

    随着鬼老的指点,楚牧羽站起身往那石刻走去,只见石刻壁画上生动逼真地展现着一场战争,一个个身穿战甲的士兵,手持长枪不畏生死地冲锋对决着。渐渐入神,楚牧羽忽然发觉自己的灵魂被石刻所抽离,意识飞快地融入到场景当中。

    只觉眼前一晃,楚牧羽惊奇地发现自己出现在石刻的战场之上。

    尘土飞扬,战鼓哄天,两方军士犹如两股钢铁洪流,一左一右向楚牧羽汇聚。然后终于交融在一起,展开了血腥残酷的枪械战。

    还没等楚牧羽反应过来,身边一个士兵便被两个拿着长枪的敌人刺穿心肺,收回长枪的瞬间,那士兵的鲜血狂彪而出,溅落在楚牧羽脸上。

    感受着这一幕,楚牧羽吓得往后倒退而出,抱着头想要逃离这个修罗炼狱般的战场。而焦灼的两军则是无视楚牧羽的存在一般疯狂砍杀着对方。两军混乱的打杀喊叫声和冷兵器相击的金属声交相呼应,不绝于耳。

    楚牧羽抱着头躲闪于乱战之中,呼吸越发急促。忽然,感觉肩上被人给扣住,楚牧羽“啊”的一声,跳转身来,却见鬼老出现在他的身后。与此同时,周围的场景忽然极度扭曲,然后回复成了谷底的景象。

    鬼老看了眼回过神来的楚牧羽,担心地问道:“陷进去了吧?”

    楚牧羽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

    鬼老拉起楚牧羽的手,沿着一幅幅石刻走去,有所感地说:“这里的每一幅石刻,一画一世界!只要你专心于一幅,就会被吸进那场景里,欲罢不能。当初,我也曾和你一样陷了进去,多亏了被金毛所救。”

    “金毛?”楚牧羽对着这忽然出现的名字问道。

    鬼老想起自己没有给楚牧羽说起金毛,松开拉着楚牧羽的手,笑着对不远处的树林发出几声兽鸣。

    不一会儿,一道黄色的兽影就从树林的一棵树上掠下,仔细一看居然是只猴子。待得猴子跑了过来,攀上鬼老的肩头,楚牧羽才弄明白为什么叫这猴儿金毛了,只见这猴子的额头上有着一撮金黄色的绒毛,而一双水灵眼睛正滴溜溜地对着自己打转,显得分外可爱,灵气逼人。

    这金毛对鬼老身边这从未见过的陌生人观察了片刻,好奇叫唤了几声,鬼老也是回应着发出几声兽鸣。然后,金毛果断地跳下鬼老肩头,绕着楚牧羽打了个转,嘴里发出类似喜悦的声音。

    鬼老笑着说:“这猴头在跟你问好呢!”

    楚牧羽瞧见这猴子这般灵性,童心未泯的他自然是蹲了下去,缓缓地伸出左手却又不敢主动摸金毛的头,只是试探着叫道:“金毛?!”

    金毛倒是不害生,抬起前爪放在了楚牧羽的手心里,继续叫唤着。

    楚牧羽握着手里那只比自己小上许多的猴爪,嘿嘿地笑了起来。

    鬼老在一旁看着一童一猴有趣的模样,也是不由发出笑声:想不起自己有多久没像现在这样开心地笑过了呢。

    转眼又是三个月,谷外已过夏至。

    叛国余孽占领了沿海三州后,建号:隐血。

    再说,新秦第二王秦弘,表面爱民如子,实际内心残暴无道,这从他谋朝篡位和下旨毁掉牛家村便可见一斑。但为了九州霸业,秦王弘放下君主身份,三顾天妒峰,表以利害关系,终是请出了不入世的天印寺。

    话说,天印寺乃属一个古老宗派,寺内弟子皆以无为悟道,守七戒、信神佛、感天地,算是普通人中强大的存在。入寺之人必须有凡人所不能及之大觉悟,心有慧根、骨带佛性,所以天印寺虽然存在已久,但弟子数量却很难过千。若非秦王施压,血族现世,天印寺是绝不会插手这等凡尘俗事。

    新秦五十八年六月,天印寺与血族两方高手隐隐在暗处交锋数次,皆以势均力敌收场。

    于是,新秦军与隐血军以洛水划界,形成对立之势。

    耸云山谷底,根本感受不到外界紧张的局势动荡。

    迎着午后阳光,一个少年的身体从溪水里暴钻而出,手里抓着两条仍在活蹦乱跳的鱼:“金毛,接着!”少年大叫一声,将两条鱼同时抛飞。

    岸上一只额生金毛的猴子尖叫着跳起身,灵活地用前爪接住了来鱼。然后一蹦一跳地将其放进岸边一个做工简陋的竹篓里。

    少年随后也是游上岸来,骄傲地看了看竹篓里的鱼儿,道:“今天抓了七条鱼,比起上次又有进步呢。看鬼老会不会夸奖下我!”说完,对着金毛打了个手势,那金毛及其通灵地蹿上了少年的肩头,轻轻捋起少年湿透的长发。

    “呵呵,乖金毛!”少年拾起竹篓往谷边的竹屋走去,眼睛不时瞄过一幅幅石刻壁画,却不敢多做停留。

    少年正是楚牧羽。

    白天,鬼老放纵他和金毛在谷底嬉戏、寻找食物;晚上,鬼老则要教他识字达礼、学习兽语,偶尔还会讲些石刻上的故事。

    当然,楚牧羽心中有仇,开始一直想着如何才能出谷。但是葫芦状的谷壁潮湿光滑,根本不适合攀爬;而对于那条看似通向外界的河流,鬼老说过,自己曾多次尝试从河底找寻通往外界的隧道,却最终都无奈地放弃。不是河底没有隧道,而是河底那条与外界相通的隧道,即便是换作金毛那样的身躯也无法穿越。这几乎就断绝了所有可能出谷的道路,久而久之,楚牧羽将仇恨掩埋在了心底,习惯起了谷底的生活。

    这日,天色已暗,鬼老在院内生起篝火,忙着炙烤楚牧羽捕捉到的河鱼。

    “牧羽啊,今天我给你讲的是石刻上另一种有别于普通人的种族。”鬼老翻转着手里的木棒,以便上面的鱼肉可以被炙烤均匀。

    楚牧羽则安分地坐在鬼老对面,兴致勃勃地等着鬼老的精彩故事。三个月来,他已经从石刻和鬼老口中了解到了太多神奇的事物。比如大漠深处的沙族可以借风沙之力摧毁建筑,大草原上的狼族在可在月圆之夜变身成完整的人形,南蛮的蛊族身体里隐藏着剧毒无比的异虫却对自己不造成伤害。而各种族内也都是有着等级高低之分,从弱到强分别是:初胎,入形、炼体、筑灵、锁魂、悟天,最后看破天道成为超越极限的至上存在!普通人就属于初胎期。

    各强大种族虽然有着天赋优势,但上天总是公平的,强大种族必须把精力都放在进化本身之上,就注定了对争夺的**淡薄下去,而且种族之间相生相克,使得各种族偏居一隅,互不相犯。普通人类则是趁着这等机缘,大量繁殖,不但创造出各种文明,而且有一部分人感悟出天道,一点点进化着走上了统治万物的舞台。

    楚牧羽还从鬼老讲述中知道,九州大陆的确不存在所谓的仙人,只是拥有着不少强于普通人类的异族。异族之人偶尔出现在普通人中,展示其强大异能后消失,这就导致了崇尚迷信的普通人误认为仙人下凡,再经以讹传讹加上漫长历史的文化沉淀,仙人一说也就被根深蒂固地扎在了人们的心里。

    鬼老将烤得外焦里透的熟鱼递到楚牧羽手里,然后开始缓缓道来:“这个异族被称为血族,最擅长夜间行动,嘴生獠牙,其动如风。但筑灵期前的血族畏惧阳光,好吸人血;而一旦筑灵成功,血族便可摆脱吸血的需求,只是力量开始锐减,作为弥补,他们的脑域得到更大的开发,可以使用出万千幻术。锁魂期之后,血族人会背生双翼,可翱翔于九天之中,而其能量更是可以瞬间摧毁一座城池,最奇特地是,如果普通人被锁魂期的血族咬上一口,可以直接让普通人步入血族的入形期。至于悟天的血族,石刻记载中只存在过一位,乃是血族始祖:该隐!该隐陨落后,其精血被炼化为血莲舍利,遁入九州大陆。舍利本身通具灵性,非有缘人不可得之。”

    说到这,鬼老眼中异彩连连。在这个传奇的时代,谁不曾幻想自己能成为一个叱诧风云的人物呢。

    而拿着烤鱼正欲入口的楚牧羽在鬼老讲到“嘴生獠牙”时就已顿住,待得听完,楚牧羽大致有了个所以然:这血族,是我的杀父仇人。

    绝对没错,血族的人必是我的杀父仇人。楚牧羽的身体因为激动,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压抑了几个月的仇恨再次复苏。

    鬼老也留意到了楚牧羽的情绪反常,慌忙站起身,走到楚牧羽身边:“孩子,怎么了?”

    感受着身边略显伛偻的老者,却是自己现在唯一的依靠,楚牧羽“哇”的一声扑进了鬼老的怀抱,将积压了数月的情感完全宣泄了出来,抽泣道:“鬼老,爹就是被那长着獠牙的人给杀死的!我要为爹报仇。”

    楚牧羽靠着鬼老,心中伤痛不已:“爹,孩儿不孝,弄丢了你的遗物。但孩儿一定要为你报仇。”所谓的遗物,自然就是那颗光怪陆离的珠子。

    鬼老接收到这讯息,胸口不由一阵起伏。三个月来,鬼老从不曾过问楚牧羽的身世经历,怕的就是触碰到这孩子内心深处的伤痛。而现在,鬼老终于明白了这个才十三岁的少年,是怀着怎样的决心爬上了耸云山巅,又是抱着何等的绝望选择了跳崖。

    轻抚着楚牧羽的头,鬼老和蔼地说:“牧羽,不要哭!要学会坚强,老头子相信有一天你定能报仇的。三千石刻、三千世界,我总能想出办法让你离开,总能的!”鬼老望着月光下无论何时都无比清晰的“上善”二字,灵魂一刹那的晃神,行将老死的心底升起一股狠劲。

    而楚牧羽脑海里始终回荡着“学会坚强”,父亲宽厚的背影模糊了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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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犯险入画境】………

    九州大陆,状若扑兔猛虎,乃天地灵气聚拢之地。

    北分冀、雍两州紧守苍茫草原;南辟荆州近贴南蛮部落;东拥青、扬、通、幽四州临于滔天沧海;西固凉州隔绝万里大漠;而九州中的豫州,位于中央,呈周星拱月之势。

    已至盛夏时节,上善谷内依旧泛着一股凉意。

    谷底,奇木异草如环似井,一条溪流贯穿全谷,河面上漂浮着许多荷状大叶的水生植物,偶有山鸟栖落叶上,却是被出水飞鱼吓得惶惶而逃。

    “不好了,鬼老!”一声高呼打破谷底的宁静。

    相比数月之前,楚牧羽又有所增高,几个箭步便闯进了竹屋。

    这些日子的谷底生活,让楚牧羽也渐渐感受到自身的变化,无论是越发强健的体魄,还是过目不忘的记忆力,都使自己诧异连连。

    不过,楚牧羽根本不清楚自身曾经受过何等能量的洗礼,反误以为是谷底的特殊气场,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他。

    昏暗的竹室内,正在捣药的鬼老被这声惊呼吓得不轻,扭头望着冲进屋的楚牧羽,问道:“发生什么事了?那么慌慌张张的!”

    “又,又……”楚牧羽喘了口气,指着外面继道,“又有人掉下来啦!”

    “哦?!”鬼老连忙起身,拿了拐杖,说,“走,快带我去看看。”

    “恩!我扶您!”

    于是,楚牧羽搀扶着将鬼老领出竹屋,向坠落地点走去。

    一路上,楚牧羽显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鬼老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自然一眼便瞧出他藏有心事,开口询问:“牧羽,有什么疑问吗?不把鬼老当外人,就说出来吧!”

    楚牧羽见鬼老瞧出,终是按奈不住,把心中疑惑一股脑抖了出来:“鬼老,这些天醒来,我都不见你在屋内,你上哪去了?”

    鬼老闻言,脸色微变,却答非所问地笑道:“这个啊,天机不可泄露!”

    楚牧羽知道鬼老不愿透露,也便不再追问,对他扮了个鬼脸。

    鬼老见状,笑意更盛。嬉笑之间,转眼就到达了尸体坠落的位置。

    和楚牧羽坠落的地方邻近处,一具尸体趴在地上,鲜血自体内流出,染红了下方巨石。尸体没有任何明显特征,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兽皮短袍,只能根据头发和体型判断,此人应该是位年过中旬的男子。

    “啧啧,居然都摔爆了!”鬼老凑到尸体跟前,左手摸过尸体脊骨,感觉已是寸寸尽断,摇摇头对楚牧羽说道,“真想不通,你这小家伙当初是怎么完好无损地活下来的!”

    楚牧羽在一旁笑着挠挠头,道:“嘿嘿,福大命大咯!鬼老你不也没死嘛。”

    鬼老淡然立起,笑道:“说得不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来,牧羽,他既然没享福的命,我们就将他好生安葬了吧。”

    “哦,好!”楚牧羽乖巧地蹲下身,欲将尸体抱起。

    就在尸体被抬起时,忽然从其袍中抖落一染透鲜血的羊皮包裹,楚牧羽低头叫道:“鬼老,你看那是什么?”

    鬼老此时也是发现了包裹,低身捡起,轻轻掀开包裹,里面一本泛黄的书籍脱颖而出。

    “匠心遗录!”鬼老喃喃细语地看着封面,随后翻了几页,只见里面记载着大量的机关秘术、器械心得,不禁忖叹,“如果没错,这应该便是鲁世达!没想到,居然会殒落于此。”

    一旁的楚牧羽完全不解鬼老的叹息,只是抱着个尸体肯定不舒服,抱怨道:“鬼老,我还抱着个死人呢!”

    “哦,哦!实在对不住,刚才走神了。”鬼老尴尬一笑,忙将书籍收入袖中。

    而楚牧羽却是在不经意间,瞥见了鬼老手臂上一处溃烂,暗忖:“鬼老那怎么了?最近老看他在捣药,应该是与那溃烂有关。”

    脑中联想着鬼老的反常,楚天云在忙活一阵后,终将尸骨埋葬稳妥。

    鬼老对着土坟三鞠,后将《匠心遗录》交于楚牧羽手里,问:“牧羽,你可曾听说过鲁世达?”

    楚牧羽自然不知,摇摇头道:“没听说过。鬼老,你是说这个人就是鲁世达?”

    “恩,”鬼老对着楚牧羽认真地介绍,“早在二十几年前,鲁世达就被世人尊为匠王。他这人性格乖僻,喜欢独来独往,懂得奇门阵法、陷阱机关,尤其擅长制造傀儡机兽,所造连弩曾破千军,所制木马日行千里。而这《匠心遗录》,想来记载了他生平的经验之谈。”

    “看来还是个宝贝!”楚牧羽当下认真地翻阅起手中遗录。

    这一翻,顿时令楚牧羽两眼泛光,指着遗录几欲开口,却是怎么也发不出声。

    鬼老从未见楚牧羽如此兴奋,于是好奇地取回《匠心遗录》,阅读起翻着的那页:“流风竹鸢,机关兽。以毛竹为轴骨,帆布为翼,可御热风而起,行于万里高空之上。”

    待得继续看完,鬼老笑意渐浓的脸色又覆上阴翳,叹道:“可惜啊!这只是理想中的东西,连鲁世达自己都尚未完全成功制造过。”

    楚牧羽转念想想:“也对,如果真能造出这等能飞天的机关,鲁世达又岂会葬身于此。”

    但他毕竟年少心高,接过《匠心遗录》,如获至宝地审视着流风竹鸢的设计图,说道:“事在人为!匠王完不成的事,不代表我也完不成啊!他都摔死了,我可还活着呢!”

    鬼老无奈地对楚牧羽笑笑,仿佛瞧见了过去的自己,道:“就你个小鬼机灵,如果真能靠你出去,老头我真做鬼都乐意了。”

    “呸呸呸,别乱说!我们村里人最忌讳的就是说自己死啦。”

    “嘿嘿。可人总有一死啊!”鬼老表面说笑,心底却在隐隐作痛。

    翌日清晨,楚牧羽早早起来,出发收集起制作流风竹鸢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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