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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三小姐-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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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蝶依暴喝一声,恶狠狠的剜了知书一眼,知书一个寒颤打了半天,太可怕了,那个眼神,怎么比皇后娘娘的还可怕呢!

“快找大夫!”愣了的萧仁贵在这声暴喝之中总算找回了自己。

“蝶依,蝶依……”看着她那血肉模糊的手臂,皇甫余一一张脸也是急得惨白。

蝶依狠狠剜了一眼地上的太子,握起剑身,便将剑拔了出来,丢在了脚边,瞬时,几人的衣服上都开出朵朵红梅,触目惊心。

吓傻的众人看着这豪迈的一幕更惊得瞪大了眼,萧仁贵久经沙场,也曾受伤无数,却也不曾这般豪迈的拔过剑哪。

“蝶依,你怎么把剑拔了,流了这么多血,这手臂……”

“废不了!”蝶依清冷的声音止住了萧仁贵的长篇大论,一咬牙,将衣袖撕下来不少,在牙齿的辅助之下,径自给自己包扎起来,动作娴熟,丝毫不拖泥带水。

“月娥,月娥,你醒醒,醒醒啊!”皇甫浩琪没有心情欣赏蝶依的一切,只抱着怀中的人儿不断摇晃,心焦不已。

“掐人中啊,至于笨成这样么?”咬牙切齿的声音,蝶依本就疼得出了一身汗,更因失血过多而脸色煞白,耳边却还有一只蚊子不停叫唤。

刚想移步,却发现头昏脑花,靠,这个该死的身子还真是羸弱呢!皇甫余一见状,眼中划过一抹心疼,稳稳的将她抱起,在蜻蜓的带领下,朝着梨雪园而去。

萧仁贵和萧招弟竟也顾不上地上晕过去的月娥,尾随而去。

知画看看傻掉的知书,又看看几人离去的背影,想着刚刚蝶依拔剑的果决,眼中划过一抹深思,转瞬即逝,走到了皇甫浩琪旁边道:“殿下,三小姐说掐人中穴。”

皇甫浩琪这才抬起头,看见地上那把剑,剑尖是触目的腥红,还有不少的血迹,蜿蜒了一路,那个萧蝶依竟然没有晕倒,没有哭泣,没有尖叫?他们什么时候走了的?众多的念头一闪而过,手下的动作却没停顿,果真朝着人中穴掐去。

这厢,皇甫余一抱着蝶依一脚踹开了房门,直朝床铺而去。

“放我在凳子上就好。”蝶依苍白着脸,说出的话却不容反驳。

皇甫余一虽心疼,却也知道蝶依这样必是有自己的道理,将她放在了凳子上。

“蜻蜓,拿脸盆,烈酒,金疮药。”蝶依吩咐着,已经拿起剪刀开始剪自己的衣服。

“依依……”皇甫余一看着她娴熟的动作,眼中一片心疼,该是受了多少次的伤才会有这样的娴熟,心不可抑制的疼着,眼中一片哀伤。

不多时蜻蜓已经将东西摆在了她面前,看着蝶依那染得通红的手臂,蜻蜓脸色煞白,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剪开衣袖,解开伤口上的包扎,拿起酒瓶,咬紧牙关,一瓶酒就随着伤口倒了下去。

“小姐……”蜻蜓惊呼,一张脸因为惊讶更是血色全无。

而走到门边的萧仁贵和萧招弟也看着这一幕瞪大了眼,抬起的脚迟迟未能放下。

“蜻蜓,帕子。”因为酒精的作用,手蚀骨的疼痛,蜻蜓早已呆住,泪水顺着眼眸不住的下落。皇甫余一越过她,拧干了帕子,将蝶依手臂上的血迹擦干,每一下,手都在颤抖。

“抖什么,是不是男人?这点小伤口,使劲擦!”突如其来的吼声,深深落入皇甫余一心里,他心中震撼着,鼻子一酸,几乎落下泪来。见皇甫余一还是轻轻磨蹭,蝶依一咬牙夺过帕子,自己擦了起来,右手被蹂躏的通红。

见血丝终于擦干,蝶依拿过金疮药便往自己伤口上倒,眉头都不曾皱一下。要知道金疮药对伤口的刺激,丝毫不亚于伤口上撒盐,她的豪迈,再次征服了在场所有人。

倒完金疮药,她又要去拿衣服包扎,皇甫余一先一步抽出了袖中的帕子,轻轻包在了伤口之上。泪水,终于瞬时而下。

一滴温润滴在手臂之上,蝶依眉头一挑,自嘲道:“男儿有泪不轻弹,这点小伤也值得你哭么?”

“小姐……唔……小姐,你这条胳膊都差点废了,你还说是小伤……唔……”蜻蜓一开口,更是泣不成声。

“胳膊?我当年在森林里闯的时候,被狼群围攻,被野猪偷袭,被对手明里暗里的捅刀,骨头都露出来几根,一样活到现在,如今这点伤算什么!”云淡风轻的语气,偏偏带着连她自己都感受得到的落寞,越是不动声色,越伤人至深。也许是被人关心着,被人惦记着,蝶依说着,忽然鼻子一酸,眼眶竟红了。

“哈,出去吧,小姐我累了,睡觉了。”不想让人看见她的眼泪,不想别人感受她的脆弱,在眼泪流出来之前,她下了逐客令。

一个转身,身上的暖玉掉了下来,由云纹和蝙蝠组成,一看就知道是流云百福图案,寓意如意绵延无边,是象征幸福的玉。回来的路上又去聚宝轩拿的,不想这一受伤,竟然掉了出来。

蜻蜓捡了起来,就要还给蝶依,蝶依摇摇头,道:“送给大小姐的,帮我拿过去吧,她体寒,带着暖玉对身体好。”

门外的皇甫浩琪身子一僵,看着怀中的月娥满脸愧疚。而萧月娥眼眶一红,泪水再次涓涓而下。

“御医快点,快点……”门外一阵喧闹,知画引着御医马不停蹄的朝着房门而来。

“不必了。”萧仁贵摆摆手,仿佛忽然苍凉了十岁,看着蜻蜓手里端出来的血水,忍不住老泪纵横。向着梨雪园外走去,期间步履蹒跚,竟颤抖了几次,那背影微驼,竟丝毫没了战场上的叱咤风云。

萧招弟同样盯着那血水,那血腥与酒精混合的味道,仿佛夹带着萧蝶依独有的桀骜和不屈,竟让他一时间也失了心,丢了情。

那一夜,三皇子彻夜未眠,想着将军府的一幕幕,忧心了整夜。

那一夜,锦绣园的灯一夜未灭,萧招弟沉稳的眸子几经波折,一闭眼总是想到蝶依凉薄的脸,清冷的笑,娴熟的动作,有一个叫心的地方,微微的疼了。

那一夜,将军府笼罩在前所未有的严肃低迷之中,书房里,萧仁贵站在一副画像之前,终没忍住老泪纵横。12岁,这个被自己12岁丢出家门的女儿,到底承受过什么?

那一夜,一向坚强的萧蝶依在躲在被子里嘤嘤哭泣,为路寻欢,为过去的自己,为未来的生活,为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

女人,总是会在某段时间内,不期然的抽风。

哭哭笑笑,没有原因的。

她想,她如今就是在这个时期内。

正文 29 尴尬

抽风是暂时的,时间的流逝却永恒。

不管受伤还是死亡,天一样会亮。

一大早,萧月娥便来了梨雪园,见蝶依还在睡,也不打扰,顶着水泡般的眼睛,在偏殿一坐就是一上午。偏生蝶依却是个能睡懒觉的,加上晚上失眠,一觉睡到了午后。

“三小姐还没醒么?”萧招弟站在门口,脸色有些暗沉。

“是,小姐说过不能打扰她睡觉,她不出来不许奴婢进去的。”蜻蜓看着那紧逼的门也很是担忧,却依然不敢违背蝶依的话。

皇甫余一眼中闪过一抹暗沉,微微蹙眉,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叹道:“如今已是午后,她昨天受了伤,若是发热怎么办?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

皇甫浩琪听后更是一脸纠结,对于昨日的冲动他是悔青了肠子,一向温润的他,怎么在那时候就没沉住气呢,甚至看着她们交手也没去阻止,这才导致了后面的祸事,不但伤了萧蝶依,让月娥也生生受了惊吓。

而且回去之后,打听了这段时间京中发生的一些事情,更明白了自己昨日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宫中到处盛传着三皇子与皇子妃浓情蜜意的传言,甚至他的东宫之中,也有人亲眼看见余一在宫里吻蝶依。自己走了大半个月,很多的事情都变了,可叹自己竟不知情,还生生冤枉了他,以至于把气撒到了无辜的女子身上。

萧月娥紧了紧手中的暖玉,又想到昨天那柄剑对着自己心口直刺而来时,蝶依奋不顾身推开自己的情景,眼眸中雾气再次升起,都是她,都是她连累了蝶依。如果不是她在那个时候冲出来,怎么会有这样的祸端!

“我进去看看吧,再晚耽误了皇上的寿宴就不好了。”萧月娥柔柔开口便朝房间走去。

“大小姐,三小姐经常睡到午后的,此前有个丫头不懂事,打扰了她睡觉,直接被三小姐拍飞了出来,大小姐还是莫要进去了。”蜻蜓对蝶依的性格已是知根知底。

“我去吧。”

“我去吧。”

竟是萧招弟和皇甫余一异口同声。四目相对,萧招弟事先别开视线,不与皇甫余一对视。虽是兄妹,可华国人人知道,他们没有血缘关系,而皇甫余一却是她的未婚夫,不管是从哪个立场,他都没有出头的理由,刚刚是自己冲动了。隐在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望着房门,萧招弟在心中微微叹息,眼中一片晦涩。

皇甫余一轻手轻脚推开门,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依然在空气中弥漫,心倏地沉了下去,难道伤口还在流血?意识到这个可能,他心下一急,脚下步伐加快,破风朝着床前而去。

一股雷霆之气迎面而来,熟睡的蝶依猛然惊醒,来不及看来者何人,强大的防备以先一步做出选择。弹跳而起,抓住来人的手臂,一个擒拿,毫无防备的皇甫余一被摔到了地上,暗哼一声。

屋外的众人听到响动,急急破门而入,看到的却是皇甫余一被蝶依制住压在地上的情景。还没回过神的蝶依听到有人闯入,冷冷的眼神朝门口一瞥,众人只觉一股强大的威压迎面而来,如坠冰洞,一个个生生顿在了原地。

短路的大脑渐渐清晰,看到蜻蜓的身影,又看了看身下的皇甫余一,蝶依这才知道,自己无意识的防备竟惹了这麻烦!

“哈——睡个觉也不得安宁!”很没形象的打了个哈欠,满房的警惕瞬时收敛,蝶依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与刚刚的犀利判若两人。

“蝶依,你……”萧月娥简直有些怀疑,刚刚看到的莫不是错觉?其实何止是她,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在怀疑,但怀疑归怀疑,他们都清楚,再像错觉,那也仅仅是像,但绝不是错觉!

“你没事吧?”看着被自己误伤的皇甫余一,她抬起一只眼睛,慵懒的问了问,又有往被窝钻的趋势。可见,她也不是真的想得到什么答案,只是随口问问,毕竟在萧蝶依的字典里,打扰她睡觉是很不可原谅的,后果很严重!

你问严重到什么程度?大概就是你正嘿咻嘿咻到半山腰忽然被人打断的程度吧!

刚准备躺下,身下一股暖流涓涓而下,蝶依心中一凛,瞌睡虫一扫而光。僵直了身,瞪大了眼,房中的气氛再一次紧张起来。

“依依,你没事吧?”皇甫余一眼中是明显的担忧,他闻到了很浓的血腥味,越靠近蝶依,味道越浓。原以为是伤口裂开了,可是看样子不是,莫非昨天还伤到了别的地方么?

“依依,你身上是不是还有别的伤口?”皇甫余一坐在了床沿,蝶依眼疾手快去掩盖床上的腥红,却终究晚了一步,生生落在了皇甫余一眼底!

蝶依满脸黑线,一张脸火辣辣的烫起来,丫的,动作哪那么快啊,这下尴尬了……

皇甫余一何尝不是俊脸通红,连话都不知该如何开口了,他实在是不懂,实在是没经验啊,没往这边想,悲了个催的……

两人目光对视,暧昧的空气几乎燃了起来,两人急忙各自错开眼,却止不住节节攀升的体温。忽然,余光瞄到不远之处还没回神的众人,皇甫余一如坠冰洞,靠,太猥琐了,竟然这个时候情动?

“咳咳……既然蝶依醒了,我们先出去吧。蜻蜓,照顾你家小姐。”皇甫余一说完,盯着一张大红脸,冲出了房门。

萧月娥作为过来人,自然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连忙张罗着让两个男人退出房门,留下了苦逼的主仆二人大眼瞪小眼。靠啊,怎么这么倒霉啊,话说这是萧蝶依第一次见红啊……

主仆两人在房内一阵拾掇,那厢萧月娥却找了个机会拜托了太子,随皇甫余一而去。

将军府的布局不得不说都很天然很养生,尤其以梨雪园为最。一入院门,穿花度柳,抚石依泉。有牡丹亭越梨树之中,蔷薇花绕曲径通幽,更有水声潺潺,泻出石涧。自成一湖,落花浮荡。皇甫余一站在水边,秋风之中夹杂着湿润迎面而来,拂过脸颊,也顺势抚平体内的燥热。

“几月不见,再一次的单独相处却是依然在水边,看来你我二人与水甚是有缘。”萧月娥站在皇甫余一旁边,放眼湖泊,与两个月前千水湖的相聚出奇的相似,却又多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竟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慨叹。

“月娥……”皇甫余一欲语还休,萧月娥对他的感情他岂会不知,自打二人相识,她便处处维护着自己,可自己对她,没有男女之情,也不敢有男女之情。

先不说太子自幼喜欢月娥,就算没有太子,单凭一个皇后,但凡自己和月娥扯上一点男女关系,不是她死就是自己亡。没有实力的时候,他从不敢妄动情愫,不敢连累了别人。

月娥却是知他,懂他的,她比他大几个月,也许正因为如此,皇甫余一自动的将她当成了生命中母亲的角色。和她在一起很温暖,很贴心,可以不必伪装畅所欲言,可以不惧嘲笑款款而谈。他向她展示了最真的自己,而她回报的一颗真心却是他不能承受的。

萧月娥眼神微闪,心下已凉了大半。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要的答案终究是让自己伤心的。昨天回来见到他在将军府,本来和太子一样,以为他是为自己而来,此刻却是清醒的觉得,他是真的为蝶依而来!

一开始她就知道皇甫余一待她,不是男女之情,可是她却并不介意。她只当他是年幼无知,未开窍,何况他的身边,至始至终只有她一人。可是一纸婚书杀得她措手不及,如今又见他对蝶依担心忧虑,她终于明白,不是他年幼,是两人之间有的,不是男女之情!

“太子曾经问过你是不是?”虽然明知结局,却还是想亲耳听到,让自己死心。

“月娥……”皇甫余一蹙眉,这个女子,他是真的不想伤害的,可是,唉,微微叹了一口气,担忧道,“月娥,大哥是真心爱你的,你嫁给他一定会幸福的。”

呵,会幸福么?终究花落水流红,闲愁万种,无语怨东风罢了。世事无常,到头来,还是自己在感慨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你是真心喜欢蝶依吧?”换了一个话题,如果这世上还有两个人值得自己牵挂,就是蝶依和皇甫余一了,如今皇甫余一已经不是自己能牵挂的,便只剩那个妹妹了。如果自己不幸福,至少让她活的幸福。

皇甫余一看着月娥,郑重点头:“我爱她。”

爱,多么美妙的词语!萧月娥嘴角扯出一抹笑来,虽然带着苦涩,却终究是为了祝福。要她一下子放下多年的心结对自己爱了十几年的人说祝福,很难,但两个都是自己在乎的人,她不得不这般。

蝶依变了,从她看她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那样的女子若自己是男子也会喜欢的。输在亲妹妹手里,没什么可丢人的。

“好好待她。”丢下四个字,萧月娥转身,落荒而逃。

暗处,皇甫浩琪见状,眼中暗光闪动,随着萧月娥的身影而去。而另一边,蝶依嘴角挂起一丝唯恐天下不乱的笑,也悠悠隐去。

正文 30 威胁

“大姐。”在皇甫浩琪开口之前,借用轻功,蝶依闪了出去,先声夺人,将皇甫浩琪的脚步顿在了原地。唇角微勾,心情莫名的大好,唉,阳光真灿烂哪!暗处的阴影也阴郁得恰到好处,哈哈~

“蝶依?”萧月娥听到喊声,连忙擦了脸上的泪,回过头已是一副笑脸,可那水泡般的眼睛,却是遮也遮不住的。她自然也是知道,看了蝶依一眼便低下了头,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外漏太多。

唉,蝶依心里暗自叹息,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呢!不过念在你对这个身体本尊不错的份上,我萧蝶依就解救解救你吧。

“姐,你妆都花了,我给你补补吧,今天可是进宫给皇上祝寿,冲撞龙颜可就不好了。”不等萧月娥说话,一个响指,蜻蜓已经心领神会,拿她的化妆盒去了。

萧月娥勾唇笑了笑,却毅然苦涩:“蝶依出去四年,变了很多呢。”

“那可不。”蝶依拉着萧月娥在亭子里坐下,打开了话匣子。“姐,你看我,昨天受了那么重的伤都不会哭,你知道为什么吗?”

萧月娥看了看那绑得严严实实的手臂,上面还有几点腥红冒出,昨夜的场景在眼前重现,心中倏地一疼,若非蝶依为自己挡了那把剑,凭自己的冒失,昨夜就香消玉殒了,哪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伤怀,自己实在是太不知轻重了!

眼见她脸上的愧疚越来越深,蝶依开口道:“其实,姐姐还能哭,说明你是幸福的。有人关心你,爱护你,你心里才会有期盼,才会觉得别人对你不够好,觉得委屈,觉得忧伤。而蝶依,一出生就是爹不疼姥姥不爱的,12岁走出家门闯荡江湖,什么苦没吃过,什么罪没受过,早就不对身边的人抱有希望了,所以才会觉得,有人帮我是我的幸运,没人帮我是上天公平的命运。挨一刀中一剑,也是正常的,世道本来就是适者生存。”

萧月娥因着这一席话失了神,和蝶依相比,她确实幸运很多。

见她听进去了,蝶依接着道:“我在外漂泊四年,心性大变,其实也是因为学会了一个道理。”

萧月娥凝神等待下文,连暗处的皇甫浩琪也聚精会神起来,刚刚蝶依的一席话字字珠玑,虽然不想承认,可是不得不说,他是受了很大震撼的。

“求神求佛不如靠自己,从父从夫不如从自己。”蝶依话音刚落,萧月娥瞪大了眼,万想不到妹妹所学的真理竟会如此大逆不道。而暗处的皇甫浩琪更是怒气上涌,不小心还泄了气。蝶依嘴角上扬,心中乐开了花,这一箭之仇,总是要报的!

“姐,十个男人九个坏,还有一个是变态。”

……萧月娥满脸黑线,对上的却是蝶依真诚的双眸,心下微闪,蝶依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暗地里笑翻了,脸上却依然不动声色:“姐,我从来不对爹抱有希望,所以不管他怎么不待见我,我都不生气,大不了不待见回去。我也不对皇甫余一抱希望,所以他大可以三妻四妾,我眉头都不皱一下,过不了一纸休书我就逍遥江湖去。女人嘛,靠自己才能站得稳,自古男儿皆薄情,谁动了心,谁就伤了情。”

听到这个,萧月娥深以为然,在她和皇甫余一的感情里,就是她赔了真心,却不知真心伤的特别重。

感觉到暗处那个不淡定的几乎要抓狂的身影,那呼吸狂乱的想要暴走的太子,蝶依接着道:“就拿你和太子来说,你千万不要爱上他,只要你不爱他,他就会一直对你好,男人都是这样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若是爱上他了,他还就蹬鼻子上脸,学会作践了。”

呃……如此直白……

萧月娥满脸黑线道:“蝶依,咱们女儿家的,谈论这种话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姐,你不要被太子的表象迷惑了,传言中他是多么的温润如玉柔情似水,可是一见面呢,就怂恿下属对我拔刀相向,你看,这伤口就是证据。我敢保证,他要是知道我和你说这些,没准还又要对我拔刀呢!”

看见萧月娥望着自己的伤口失神,蝶依叹了一口气,微微道:“姐,他对我拔刀都没什么,我反正看开了,可你就不一样了,万一哪天他对你……唉,姐,你一定不能对他太热情了,还是冷冷的晾着,让他看得到,吃不到,这样才能保证你的幸福!”

暗处的皇甫浩琪听后双拳紧握,面色狰狞,靠啊,一失足成千古恨,这个该死的萧蝶依!

奈何却偏偏发作不得,这要是冲出去了,正好被她抓了把柄,更加在月娥面前说三道四了,可是不冲出去的话,啊!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十个男人九个坏,还有一个是变态?你大爷的,你才最坏最变态!丫的,好话不说,坏事做尽,气死本太子了。这下原本就对自己不上心的月娥,更加对自己疏远了,你个死萧蝶依,唔……我后悔了,怎么就惹了你呢……

这边太子欲哭无泪,那边蝶依满脸堆笑,接过蜻蜓手上的东西便开始给萧月娥化妆。这个仇报的好,杀人不见血,这下太子有的忙了。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原本只是为了气气皇甫浩琪,却不想萧月娥左思右想,竟将这话当了真,以至于在不久之后,当她为这段话擦屁股,做苦力东奔西跑的时候,她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当然,这是后话啦!

黄昏,将军府三辆马车朝着皇宫而去。萧仁贵与大夫人在最前方,萧招弟殿后,中间是萧蝶依和萧月娥姐妹。

此时,轿中两人一个衣着玫瑰紫的银花暗霞茜裙,外套一件淡藕色的罗缎坎衣。绣着粉红芙蓉的浅樱纱袖里半露着芊芊玉手,尖尖的葱指捏着优雅的兰花指,轻摇一把流苏垂穗麻纱纨扇。扇面用十字绣法绣着的花蝶栩栩如生。紫兰耳坠下垂着一排参差不齐的小巧精致的珠链。细长的眉,星眸如漆,如玉的容颜带着一抹少女的羞涩,嫣然巧笑,婀娜妩媚。

另一个一身沁雪白绫绡纱衣,只在领襟与胸前用些青绮绫做成飞边。涵烟玉环髻两鬓戴了几只烧蓝点翠珠玉花簪,缕绾的发鬟上也点缀着一些金丝珠摇坠。额前环绕的金链上上一颗晶莹的蓝色水滴形宝石映在眉心。耳上也是同款的蓝泪金耳坠。余下的两缕发丝分别摆在胸前。白璧无瑕的脸庞,眉目含烟,素齿朱唇,好似那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楚楚动人。

一个高贵如紫罗兰,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一个温润如出水芙蓉,顾盼之间不敢亵渎。前者是萧月娥,后者自然就是萧蝶依了。

两人一入宫门,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一路走来,有羡慕的、嫉妒的、仇恨的、不屑的,各种眼光交织,二人均不约而同的自动忽视,一个是被注目惯了,习以为常,另一个则是习以为常的目中无人,别人的眼光,关她鸟事。

晚宴要在稍后举行,按照历代的规矩,晚宴之前,男女各自分开,一边是太子招待,一边是后宫之主招待,而她们此时要去的,便是安宁宫。安宁宫风景颇好,是每回宫宴之前的女客落脚点。

虽然在家里是不和气,但明面上怎么也得做出母慈子孝的样子,两姐妹一人一边,扶着大夫人,往安宁宫而去。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萧家两姐妹么?哎呀,一个高贵一个温润,一个能文一个会武,还真是不错的搭配呢,就是做了娥皇女英也为过啊!”凌晚清与一帮女眷前呼后拥,正好与蝶依一行在三岔路口相遇。

萧月娥与三皇子私交甚好,这是京中人人知道的事实,如今凌晚清这般说辞,不过是讽刺萧月娥顺带也扎扎萧蝶依罢了。

萧月娥面色一冷,却不答话,皇甫余一是她心里的痛,但凡碰到和他有关的事情,她总会失了分寸。

而蝶依却是不然,迎上凌晚清的脸,勾唇一笑,邪魅如斯。“偏偏我和姐姐各有所爱,不过这娥皇女英之说却也未必不可。”

那眼眸之中星星点点,似乎要亮起灯来,凌晚清心下一咯噔,暗道遭了,每回萧蝶依这个表情,接下来她就被整得很惨淡!果然,下一刻,萧蝶依又笑了开来,见到三三两两的人越围越多,唇角的笑容越发深刻。

“听说几天前坊间广为流传的一幅画了么?那画中女子和凌小姐可是有七八分相似,没准是你流落在外的姐妹呢,接回了家里,以后和你共事一夫,倒也可以成全你的娥皇女英梦了。”

蝶依话音刚落,四下姑娘们各自笑了开去。那幅画因为失窃没有流传出来,可那首诗不诗词不词的句子却叠词用的活色生香,已是人尽皆知。如今听蝶依这么一说,唉,女人嘛,都是八卦的,于是……

“萧蝶依,你!”凌晚清在一片笑声之中气的七窍生烟,却偏偏无可奈何。

蝶依掏了掏耳朵,很随意的甩了甩头,道:“本小姐耳朵不隆,不用这么大声,先走一步了。”

淡定的从她面前走过,唇角丢出一抹冷笑。一次两次都学不乖的人,真是没救!也不看看对手如今在京城是个什么状况,这身边多少女子是参加过洗尘宴的,对自己的态度早已经是恭敬加崇拜,在这种情况下找茬,唉,这就是所谓的自己把自己孤立,没事找抽!

暗自摇了摇头,领着一群姑娘们,向前而去。

正是中秋,满园桂花香。越靠近安宁宫,越是香馥浓郁。曲曲折折的小路上鹅卵石林立,两边摆着各色各式名贵的盆花,应接不暇。

一入安宁宫,一股压迫之气迎面而来,敏锐的第六感让蝶依防备顿起,在院内一圈扫视,竟看到了那中间的一抹明黄。那是皇后?

只见那女子三十上下,头戴紫金翟凤珠冠,明黄的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气度沉静雍容,果然是丽质天成,明艳不可方物。但那一双丹凤眼微微向上飞起,却给人说不出的阴寒与凌厉。

“参加皇后娘娘!”

一行人纷纷行礼,皇后微微点头,始终带着莫大的疏离。凌晚清顺势过去,站到了皇后身边,皇后眼中的寒冰总算融化了些,看得出来,对这个侄女,她是真的疼爱。

“哀家久病体弱,与许多的姑娘都是第一次见,大家不必拘谨,就当在自家花园玩乐便罢。哀家与两位媳妇说说话。”摆出一副慈母的样子,笑靥如花,音色如水,却依然没能让蝶依卸下防备。

其他的姑娘闻言,个个散了开去,大夫人也告退,一时间就剩了萧家两姐妹站在下首。

“月娥竟如此清瘦。”皇后喃喃开口,在凌晚清的搀扶之下,走了下来,萧月娥见状,连连过去,扶住她另一边,低眉顺目,一副乖媳妇的样子。

“劳娘娘挂心,是月娥的不是。”

皇后点点头,眸中全是疼惜:“以后嫁给浩儿,要多补补身子才是,不过凭他对你的疼爱,断舍不得委屈了你。”

“是。”月娥有些诚惶诚恐,按说她和三皇子的事情,京中无人不知,皇后应该也会听说了才是,原本还觉得皇后留下她姐妹二人是要为难,不想,却是这般好言好语相待,连她都有些觉得过了。这个皇后有点怪啊!

“这位想必就是一出生就克死你母亲的妹妹吧?”感觉得到蝶依对她的防备,她的敌意倒也很直接。

月娥心下一咯噔,刚刚还好说话的人,怎么这会就转性了呢?蝶依却是松了一口气,摆在明面上,大家都轻松,暗地里兜来兜去的,脑细胞都死一大片,着实烦人。

见蝶依面色如常,月娥心下微酸,又想起之前蝶依说过对旁人没有期待的话,这么多年,被这样讽刺也不是一次两次,如今她竟然习惯了。忍不住眼角有些瑟,却无奈,必须开口:“回娘娘话,确实是妹妹蝶依。”

皇后讶异于蝶依的不动神色,冷哼一声,接着道:“她与晚清倒是一同上的普度山,传言文不成武不就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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