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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盛宠录-后宅极品见闻录-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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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看向太子的眼神便热切了起来。
    朱皇贵妃却突然开口了:“姐姐一片好心,臣妾以为不妥。想那太子妃必定出自世家宗亲。若此刻在广选之际,姐姐却为太子张罗其他女子入住东宫。岂不是打太子妃的脸,日后若是定下了哪家的贵女,不清楚缘由的还以为姐姐对他家不满。便是皇上,也以为姐姐对他的旨意不满,说不定还会对太子殿下心生嫌隙。”
    太子脸色一下就难看了起来。皇帝最近一直对自己不满。若这个名头坐实了,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无措之余,只得慌慌张张偷偷看向皇后。
    皇后冷下脸道:“妹妹此话严重了,本宫不过是可怜太子无人嘘寒问暖。若是这样也犯了口舌之争,本宫倒是要仔细讨个说法。不过话说回来,妹妹尚无子息,自然是体会不到身为母亲的心思,本宫也不好为难与你去体会这其中的忧心。”
    朱皇贵妃也变了脸色,吃了一个哑巴亏。她冷哼一声,却将一双眼冷冷扫过在座的各位命妇。
    霍定姚恍然大悟,原来这是要替太子提前拉拢势力啊?!再联想到王氏带霍元姬进宫,只怕她们就是要制造这样一个机会。
    莫看眼前一片母慈子孝的模样,霍定姚上辈子却是知道,这前皇后虽然是沈氏的姐姐,不过她却是听说皇帝为了保这太子的地位,硬是没让小沈氏有身孕,这是前朝后宫都掩藏不主动的秘密。若这小沈氏真对太子心无芥蒂,旁人才真是五体投地了。瞧着太子端着谨慎的态度,只怕往日里也少被皇后敲打,时刻提醒着他要记住这份恩情。斗米恩,担米仇,太子一味伏低做小,羽翼丰满后也心怀不满。不得不说,后来太子过早的和沈家摊牌,妄图削其势力,又惹恼了太宰,才在被逼宫之时显得那么不堪一击,也是咎由自取。
    不过现在的太子,确实和沈皇后荣辱与共,太子母家乃沈家,沈家也只会支持太子,不管这沈皇后心里做何它想,也会帮衬着太子。
    沈皇后发了话,席间又热络起来,各家姑娘也不敢拂逆了皇后的意思,一时间歌琴不绝,袖飞飘香,好不生艳。只不过因着朱皇贵妃,她们也不敢表现得太出挑,十分的技艺便小心翼翼地藏着掖着,勉强呈现出来了四五分,于是这席间的气氛便开始时冷时热,愈发古怪。
    没想到,这朱氏一组的震慑力如此大。
    霍定姚抬眼去瞧这太子,他脸色在摇曳的烛火下显得并不好看,同样的,沈皇后也不见得有多高兴。
    不过即便如此,席间还是有些人按捺不住蠢蠢欲动。不一会儿便有人上前请安,定睛一瞧,居然又是那位穿了牡丹刺绣比甲的姑娘,原来是尚书左仆射杜国儒之女杜先娴。而后那圆脸姑娘也上前,听得她是通政使司马炜之女司马蓉。
    皇后脸色好看了一些。太子也点头,道:“杜尚书与司马通政乃国之栋梁,功不可没。没想到两家小姐也是端庄秀雅,宜室宜家。”
    而后又有女子上前,太子均是不偏不倚夸赞两句,倒是惹得每个人都觉得自个儿得了太子青睐。
    索然无味看完了表演,冬日宴才进入了主题。先赏冬梅,再起孔明灯,放烟火,为着问吉除秽。只见那池中莲花灯光点点,随风飘散,早有宫人举了等在门口候着。
    皇后便道:“起吧。”
    一行人也不畏酷寒,举步蜿蜒前行。

☆、第36章 黑手

太子起身后紧紧跟着陪着沈氏,一副寸步不离的模样,也不敢随意同众女随意说话,以免惹了前朝非议。周围有心思的,都眼巴巴瞅着也不得近前。众人赏完了梅,又先先后后点起了灯笼放飞,明明在寒夜里冻得瑟瑟发抖,却还要装作天真娇美的模样。
    朱皇贵妃在一旁虎视眈眈,有心思的人也放不开手脚。不一会儿,太子便躬身告辞。各位命妇和各家小姐难掩失望之意,又不可能拦住人不放,只得恭送太子离开。
    霍定姚却长长出了一口气,她举目四望,根本没瞧见霍元姬的影子,暗暗放心之余又觉得惴惴不安。太子一走,众人便散开了来,霍定姚好不容易逮住了机会,将邢氏拉到一旁,将自己方才看见的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邢氏神情一下子就慌了,吃惊之余难免多了三分不信,“莫不是你这孩子瞧错了吧?你三伯娘再不识大体,断然也不会做这等糊涂之事。”
    霍定姚却十分肯定:“母亲您忘了,此次进宫,侯府里专门到外间云绣坊定制了宫装。我记得很清楚,五姐姐那一套便是石榴色的狐狸毛缎面比甲,上面还绣了绣云霞练鹊纹。今个儿进宫的贵女没有穿石榴色的,女儿一定不会看错。”
    邢氏惶恐了起来:“今个儿理当由你五姐姐入宫,方才在席上确实没有瞧见她。王氏一直跟在皇后身边,我也不方便去询问,许是有她难隐之言吧。”
    霍定姚道:“今天出发前在祖母处瞧见了五姐姐没有大碍,便是五姐姐得了急病下不了地,三伯娘唤了大姐入宫也颇为奇怪。一则她是咱们大房的人,不跟着我们,却跟着三房的长辈,不清楚的还以为父亲母亲您苛待她。再来五姐姐真不方便,三伯娘也可以不带家中的女儿进宫啊?为何非得带上一人呢?”
    邢氏一下没了言语,她找的理由也说服不了她自己,好半晌才勉强道:“就算是临时起意,直到现在她不也没有出现,想必便是安分守己在耳房等候着,我想也出不了什么乱子。”
    霍定姚急了,“三伯娘一向偏心与太子,又与皇后母家有着不清不楚的姻亲关系。连五伯父都瞧得出来她多次偏向于侯府与太子府之事,父亲和您却还蒙在鼓里!我这大姐一心想嫁入皇家,此次她们在一起一定也是在打这太子的主意。不如干脆与那朱皇贵妃禀明,她与皇后不是一路人,若三伯娘真有那心思,定会当众让太子不敢承认看上了一个庶女。”
    她一急,声量便大了几分,倒是惹得离得近的几个贵女往这边望了过来。
    邢氏吓了一跳,连忙捂住她的嘴。
    “这些话也能在宫里胡乱说?!我们没有真凭实据,朱皇贵妃什么身份,我们贸贸然上前,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反倒说我们侯府心思不纯。若被皇后知道了,你父亲指不定要会在朝堂上吃挂落!如今这宴席也快散了,太子早就走了,你就别再多想。等回了府里若真查实了,我自会请你祖母讨个说法出来。这些事情你就莫再理会,左右也不会再出乱子。”
    霍定姚急得跺脚,等到那个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
    她可是十分清楚,这宫里的女子个个都有些小心思,说着此时还放着宫灯赏着雪,指不定一会儿就上哪儿去瞎转悠了。沈皇后与王氏目如此明显,只怕太子殿下本人也十分清楚全力配合,否则今晚他为何如此巧妙的出现,又挑明了要纳侧妃?
    霍定姚毫不怀疑,不一会儿诸女便会借口散开,可能与太子殿下无意间“巧遇”的,只怕只有永定侯府的大姑娘霍元姬,甚至到了明个儿,这事儿便会成了一段佳话闹得沸沸扬扬。
    眼瞅着太子的衣角渐渐没入夜色中,依稀看不见。霍定姚干脆趁邢氏不注意,偷偷溜走跟了上去。
    梅花林中枝条疏密,错落有致。一条林荫小道复化出多条曲曲折折的小道,更有折墙假山穿插其间。再加上天色昏暗,霍定姚跟得有点辛苦,这太子随身只带了两个随伺和两个宫女,尽往那偏僻的地方走,若说没有古怪定没人信。
    果不其然,前头不一会儿却听得有了隐隐的琴声,似乎又有一女子惊呼,再后来便听见太子发出的询问声。霍定姚心中一沉,透过树枝往那假山后的暖阁中看去,果然见到了一袭石榴色宫装的霍元姬,正含羞带怯地凝视着太子。
    太子殿下倒真有几分惊艳,这侯府的霍家女没想到相貌是个出挑的,他一向偏爱娇柔小巧的女子,虽说沈皇后一心为自己打算,不过指明要纳一个庶女为侧妃,又要搞得如此见不得光,便有几分不满,刚才又受了气,心头更加不豫。如今见了人,心头的不悦倒是去了大半,又没有了那惹人厌烦的朱氏在一旁寻自己的错,便径自撩了衣袍坐下,装模作样地对话几句,言辞间流露出十二分的满意。
    周围人都是人精,见此暧昧之景,便悄无声息退了下去。
    霍定姚突然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明明就是一出戏,这两人居然还唱作俱佳,瞧那石桌上,竟然还摆了酒菜,沈皇后还给霍元姬备下了古琴,仿佛生怕不清楚太子一定会路过此处一般。
    她往那边的太液池看了看,依稀还能瞧见升起的孔明灯,犹自记得方才离去之时,朱皇贵妃并未离开。
    正盘算间,再回头朝暖阁看去时,她突然瞪大了眼。
    只见太子噗通一声栽倒在地。霍元姬细猫儿一般尖叫一声,却是跟着摇摇晃晃,双眼一翻,身体软软倒了下去。
    霍定姚尚不知道发生了何事,那暖阁之中,却骤然出现了几个太监服饰的人,神情十分凶恶。
    这些太监不仅身手矫健,其中一个竟然亮出了明晃晃的尖刀。
    霍定姚整个人都蒙了!瞬间后背就起了一层冷汗。
    这几个太监竟然藏着刀!她心中恐惧,心中不停胡思乱想,这些人是谁?!一个个的满身肌肉,孔武有力,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杀意,看着太子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对皇族的敬畏。他们根本就不是内侍,皇宫戒备如此森严,要经过层层盘问和检查,这些人又是从哪里进入的?!
    还有,暖阁中出了如此大的动静,那太子殿下身边的人却一个都没有出现,难道跟他们是一伙儿的?
    她咽了下唾沫,腿肚子打颤,不由自主地就动了一下身子……
    谁知道,她这一动,竟不小心引得旁边的梅花枝晃动了几下。
    暖阁里的人十分警惕,一下就朝她这边盯了过来。其中一个神色凶狠看似领头的角色打了一下眼色,另一个便朝起了身跨过廊下,朝她藏身的地方走了过来。
    霍定姚浑身都僵硬了,几乎将小小的身子全埋进了假山的窟漏里。那人近了四下张望了一下,又拿手中的刀乱刺一通,没有发现人。便放下心来倒回去帮同伴将太子提起来,往他嘴里塞了点东西,又几下扒光了,放到了暖阁中的软榻上。又有一个抱起了霍元姬,扯开了腰带,也放到了那榻上。另外一个似乎不怀好意笑了几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胸口。
    那些太监摆弄好了人,又打扫了一翻,将暖阁里弄得十分自然,乍一看竟然像是太子不思检点,与女子在这里燕好。暖阁只有纱窗,只差天为席地为被,两个被剥得七零八落的男女交叠在一处,形容十分不堪入目。
    霍定姚偷偷探出半个头,估摸着这帮贼子定是得了授意,想必用此法子让太子毁了名誉罢了,应该是不会取了太子的性命。她松口气之余有点发愁,太子是着了这后宫中谁的道了,就算她不想掺合,此刻也必须去找沈皇后和王氏,或者还有自个儿的母亲。即使她不愿意自家与皇宫又牵扯,但是霍元姬也同太子倒在了一块儿,事后被发现,定然脱不了干系!
    做好这一切,方才那个瞧着像领头的便打了个响指,要带人离开。
    霍定姚大喜,只要确定这伙人走得远远的,她趁着没人来的这段间隙,想办法弄醒太子和霍元姬,又或者只将大姑娘摇醒带走,这样一来,根本不用惊动皇后和那群夫人贵女,岂不就远离了这场是非了?!想着,便紧紧盯着那领头的凶恶之人,只盼这人行行好,能立刻从眼前消失。
    只是不知道其中一个人起了什么不甘之意,居然狠狠往太子身上踹了几脚。领头的拉住了他好,低声呵斥道:“你干什么?!你不知道上头吩咐,不许在这人身上留下伤痕?!”
    那干瘦之人流露出一抹怨毒的神色:“这狗太子当年斩我全家上下十三口,个个没得全尸,便是连一岁稚儿也不放过,挂在门口的歪脖子树上,手里还拿着他娘给她新做的布偶……”
    “上面有令,我等不过依计行事。你切莫因小失大,坏了主子的布局。”
    那人冷笑一声,神情越发阴狠:“说得轻松,你们自然是不懂这血海深仇!可是我却恨不得亲手砍下此狗贼的人头……”说罢,竟然真举刀朝太子身上砍去。旁人一时错愕,竟来不及阻挡。
    领头的大惊,抽出大刀一边抵挡,一边暴呵:“姓胡的,你忘了是谁救下你性命?!当初你可以立下了血誓,誓为翔王殿下尽忠效力,眼下却是眨眼便抛在了脑后了吗?!你再不收手,回头见到了主子,定当将今晚之事一点不漏的禀告!”
    两人缠斗了起来,几乎不分上下。
    霍定姚瞪大了眼。
    等等!她刚才没有听错吧,这些人竟然是翔王的人?可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血腥殿下不是远在天边吗,没想到这人虽然不在宫中,可还能在千里之外指挥人将太子坑得次次翻船。
    关键是,这翔王的人居然在这时候搞内讧!
    ——能不能这样倒霉催……
    更加恶劣的是,梅花道上竟然传来脚步声,隐隐约约还有贵女们的笑声。
    霍定姚又急又慌,简直想仰天长啸。
    值得庆幸的是,暖阁中的人似乎也听到了动静,倒是齐齐住了手,转瞬消失得一干二净。她心中大喜,钻出了梅花林,冲到了暖阁台阶下。还有时间,摇醒了她这个不省心的大姐,一起逃走或者暂时藏起来,便万事大吉了……
    却冷不丁地,斜刺里竟伸出来了一只手,一把抓住了她。这下她是再也忍不住,一惊一乍,就想使出吃奶的力气尖叫!
    那假太监飞快捂住了她的嘴。
    霍定姚脑中突然一片空白,什么冷静全没了,开始拼命挣扎。哪里还想着保持安静,只想着完了,这些贼人竟然还没走远,她这条小命才不要搭进去!
    她一口狠狠咬在那人手上。

☆、第37章 混乱

那人吃痛,一个大意没有提防就松了几分。
    霍定姚只觉得脖子一疼,下一刻便狠狠摔在了地上!另外一个毫不留情地抽出大刀劈了过来,她就地一滚,堪堪躲了过去……那刀锋几乎就贴着她耳朵边上擦了过去。
    她感觉到了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却顾不得去摸。仗着自个儿身形小,刺溜一下钻过去了离得最近的一个假山洞窟,迅速朝林子深处逃了进去。
    后面的杀手还想再追,那个领头的却低喝住了同伴:“来不及了!我们赶紧出宫!不过是一个小孩儿罢了……”
    林道那边,沈皇后也带着命妇贵女们走了过来。
    皇后原本含笑的样子在瞧见暖阁中的境况时,脸色一下变得又红又白,气得浑身发抖。命妇们则掩口低呼,脸皮薄的贵女更是纷纷转身掩面。只不过这瞬间的光景,几乎每个人都瞧清楚了,那几近赤身人的脸,便是太子殿下。
    被他按压在身下的女子,倒是披散着头发,没让人瞧得仔细,只发出细碎的声响。
    皇后一手操过桌上的酒壶,猛朝太子头上砸去,勃然大怒道:“你……你……混账!竟然幕天席地干此等下作的勾当!真是个不成器的东西!”
    太子被酒一泼,似乎清醒了几分。
    只不过他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身在何处,看见怀里抱了个衣衫不整的女子,一下也愣住了。旁边有随伺赶紧替他披上了衣物,太子似乎才回神过来,再一看外圈一堆的世家夫人,连忙慌不迭地推开那女子。抖声道:“母后,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她与本太子没有任何关系,却摆了酒琴硬是拦下了本太子……”
    这女子也一下露出了半张脸,挨了一摔便叮嘤着悠悠转醒。
    王氏一看,顿时瞪大了眼。这地上半躺着的,分明是自己带进宫的大姑娘。只不过原本说好的是太子与她吟诗作对,待众人前来便水到渠成,成就一段月下偶遇的佳话。为何竟然会变得如此下作?!该……该不会……是大姑娘急于求成,小意温存间露了风骚勾引了太子,而太子又太过年轻,把持不住吧?!
    ——好歹也得看看场合呀!两人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简直醉得都不像样子了。
    霍元姬一醒,低头见自个儿衣衫不整,一瞧旁边的太子更是衣不蔽体,还有如此多的人围观着,顿时脸色血色尽失。
    再一听太子的话,更是羞愤难耐,起身便向一旁的红木柱撞去!
    众人大惊失色,有眼明手快的嬷嬷和太监拉下了人。
    霍元姬犹自哭着挣扎,又是拔了金叉要抹脖子!
    引得另一片下人手忙脚乱去拦……
    整个场面顿时变得混乱不堪。一拨儿人像没头的苍蝇在询问发生了什么,一拨儿人惊慌失措在劝主子息怒,一拨儿人上蹿下跳在拦人寻短见,还有一拨儿人呼三喝四要请太医……
    沈皇后被闹得一个头两个大。
    太子神智尚不清醒,说话颠三倒四,霍元姬问什么都摇头,一味地只知道哭泣,嘴里嚷着请皇后做主。周围又是一群看笑话的朝廷命妇,还有一个不知道事后会怎么编排自己的朱氏。
    ——她只觉得那口气堵在了半道,上不来,下不去!
    没曾想到,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面。
    在这一片混乱间,宫中警戒的长哨突然响起。东边传来了嘈杂的敲锣声,隐约还能听见宫人尖细的哭叫!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朝着东边那股黑烟望去,都从彼此脸上看见了惊惶。
    哭泣的霍元姬见没人再搭理她,也收了眼泪,茫茫然瞪大了眼。
    却有一个管事太监跌跌撞撞跑来,嘴里大喊道:“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漪澜殿……漪澜殿走水了!皇上,皇上他还在里面!”
    沈皇后与朱皇贵妃齐齐惊道:“你说什么!”
    沈皇后眼前一黑,摇摇晃晃,几乎就昏厥了过去。守在霍姑娘旁边的嬷嬷宫女们又忙不迭地跑过来扶住了皇后,一时间尖叫声,哭声,责骂声四起,场面变得更加混乱。惊惶间,漪澜殿方面的火势似乎变得更大,从太液池这儿都能瞧见隐隐烧红的半边天。
    皇后缓了过来,拉上太子,就要朝漪澜殿方向而去。
    谁知,那来报信的公公噗通一声跪下,死命阻拦:“娘娘使不得啊。这火势凶猛,此去凶险异常,还望娘娘保重凤体。若是……若是皇上他有个三长两短,这宫中,还得靠您主持大局啊,娘娘。”
    皇后脸色铁青:“岂有此理!皇帝乃天子,自会有神龙保护。区区走水,岂能让我这个做皇后的只顾自己安危,不敢前往?你这个刁奴如此阻拦,将本宫置于何处。即便是皇帝真有一二,本宫也随了他去。”
    那太监却抱住皇后的腿脚不放:“即便娘娘不为自个儿考虑,也要想想太子殿下啊。太子殿下从小就仰仗您和沈大人,若是您也有了个三长两短,这后宫妃嫔中各有各的心思,岂不是要将太子殿下生吞活剥。皇上和您都没了,这往后,太子殿下可就真没了依靠了。”
    说完,竟然还朝朱氏看了两眼。
    朱皇贵妃冷冷一笑。
    皇后气得几乎要晕倒:“住口!你是哪个宫里的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惹得后宫人心惶惶,你究竟抱的是何种心思?来人呀,把这个奴才给我拖下去!”
    在场的人听了,神色均有些怪异。这话说得好似沈皇后和太子有了一些不可告人的心思。安国公夫人、常春侯夫人还有众位命妇此前再不合,现下也各自心里发凉,难道保持一致的装聋作哑。
    拉扯间一队御林军到了。领头之人穿着紫金盔甲,神色肃穆,也不细看在场均是女眷,竟下令将所有人围困起来。
    霎时便有命妇贵女惊叫,周围都是拿着枪剑的男人,个个神情冰冷朝她们身上打量,更有人就要近身抓人,她们堂堂世家夫人,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更别替那些小姐,更是惊羞得眼泪打转。
    沈皇后愣了愣,不再与那个陌生太监纠缠。再一看来人的做派,根本没将自个儿放在眼里,本就不耐的心情就更加恶劣,立马发怒道:“小李将军好大的威风,便是将本宫也不放在眼里了?!”
    小李将军见是皇后一行,立刻变得恭敬起来,抱拳道:“望娘娘赎罪。今晚漪澜殿走水,尚未查明原因情况。皇上有口谕,彻查宫中任何可疑人物,绝不错放过一人!故而这才惊扰了娘娘和众位贵人。”
    皇后略微松了一口气:“如此说来,皇上无恙?”
    太子也在一旁出声询问:“我父皇究竟如何?!”
    小李将军面上虽仍旧保持着恭敬,却是不疼不痒地回复了几句。
    太子顿时就恼了,这李图辉与自己并不是一路的,多次想收买纳为己用,这姓李的却推三阻四,不识好歹,当即就想发作,治他一个不敬之罪。
    皇后这个时候哪里还管得了太子的不悦,只听得小李将军回答道:“皇上厚德齐天,并无大恙。虽手臂处有些许灼伤,却无性命之忧。”
    朱皇贵妃惊呼:“皇上受伤了。可有请太医?!”
    “回禀娘娘,太医院冯太医、章太医还有刘太医三首均在东宫打理诊治,请娘娘放心。这次漪澜殿起火,幸好二皇子和朱国凛大人英勇,当机立断冲进了宫中,否则还不定会怎样?!说来圣人也觉得奇怪,漪澜殿连着东宫,走水之时并未瞧见殿下襄助,如今才知道殿下跟了皇后娘娘的宴席。”
    朱国凛是朱皇贵妃的兄长,新任殿前督检点。朱氏听了自家大哥立此大功,一时也放下心来,又觉得脸上无限风光,再听得小李将军提到了二皇子,更是得意地瞥了沈皇后一眼。先不说漪澜殿如何走水的,这等表现的机会,太子竟然白白丧失了,让自家捡了一个便宜不说,日后追查起来,皇上遇险之时太子竟然在寻欢作乐,御史们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呢!
    皇后搅紧了绢帕,面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太子仁孝,故而陪着本宫。若是知道他父皇遭了难,定会奋不顾身。如今不是纠缠这些的时候,圣人身边不能没人照拂,本宫与太子等即刻前往东宫。”
    小李将军对着皇后却收了笑,面无表情道:“今晚事发突然,宫门全部落锁,任何一个人不得随意出入,违令者杀无赦。圣人交代一概不见任何人,请皇贵妃暂回咸福宫避乱,众家夫人暂回扶摇水榭,太皇后与太子殿下即刻前往凤藻宫,不得有误!”
    皇后脸色发白,张了张嘴:“连本宫也要一并回宫?”
    御林军作风彪悍,不一会儿便将众人围了起来。说是为了大家的安危护送,言辞间却没多少客气,瞧着倒像是押送,甚至对皇后也不假言辞。
    众人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也隐隐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
    可皇后和太子已经被御林军请走,朱皇贵妃也没闹着要去探视,留下一堆人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办才好。她们进宫的时候,可没有得知要在宫中过夜,现在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一时间抱怨之声四起。
    邢氏这才慌慌张张发现,霍定姚不见了踪影。方才混乱的时候,她也没留意,眼下情况愈发不好,她更不敢声张。加上御林军呼三喝四地赶着她们就要往回走,心里就愈发惊惶了起来。
    却不想,一只小手突然拉住了她。邢氏低头一看,可不是自家姑娘,惊慌失措,又灰扑扑着一张脸,周身更是脏得不成样子。邢氏松了一口气,到底还是责备了两三句不轻不重的话,免得自己女儿不懂规矩,在宫中惹出大乱子。
    霍定姚勉强对着邢氏一笑,面色显得十分苍白,犹自惊惶。她惊魂未定地跟着火把凛凛的队伍移动,忍不住朝树林间望了望,看见有一队人马朝那边深处走去,胸口的心脏急促跳个不停。
    那个时候,她趁那些人不备松手之余,刺溜一下钻进了树林。紧接着皇后她们来了,御林军也到了,她听见那为首的贼人低声下了退走的命令,还道不过是一个小丫头,也不会有人相信她的话,然后转瞬消失得一干二净。
    也许是霍定姚的魂不守舍引起了邢氏的注意,邢氏以为她人小,被眼前凶神恶煞的军队吓呆了,倒是连忙又安慰了她几句,继而紧紧拉出了她的小手。
    霍定姚深吸一口气,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就连……就连她自己,也不小心卷入了这宫中惊天的秘密中……
    她暗暗握紧了拳头,命令自己镇定下来。天色那么暗,那些人应该没有看清楚看她的模样的!
    但是,他们却抢走了她挂在脖子上的玉坠。

☆、第38章 密谋

皇后说是第二天将贵妇们送走,实则第二天她们仍被强行留在了宫中,下午宫门外面还加派了一群禁军侍卫巡视。命妇们惶惶不安,商量之下选派出了常春侯夫人要求面见皇后,这合理的要求也被驳了回去。
    其余不懂事的贵女却在一旁叫嚷,虽然上面分拨了几个宫女来伺候,但是贵人多下人少,以往她们在府里是十几个下人围着一个主子打转,眼下却成了一个下人围着十几个主子打转,如何忙乎得过来。原本她们就没有了贴身婢女伺候,本就十分糟心,如今连个换洗的衣物都没有,成何体统,勉强一夜已是极限。若再多一天出来,岂不成了与街上的叫花子一般了。
    霍定姚心中愈发笃定,漪澜殿走水与太子被陷害一样,都是*,皇帝这是在追查要弑君的真凶,所以御林军才会这样不客气,不仅不会怜香惜玉,更拿出刀明晃晃地一吓,那些贵女便个个禁了声。
    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一切都是翔王和他的幕僚在幕后黑手。
    但是她不明白的是,若真烧死了皇帝,太子便是顺利继位,岂不是帮了太子的大忙了?!就算是嫁祸给了太子,还有一个二皇子在旁边虎视眈眈,也是肉包子打狗便宜了别人。不仅如此,其他皇子身份也贵重,谁知道会不会也想分一杯羹。
    那四皇子到底在想什么?
    难道……宫中走水的主谋还另有他人……
    皇后没见着,这宫里的姑姑倒是来露了一面,安抚了一下众人,分派了一些寝衣和用作梳洗打扮的锦盒,又匆匆离开。
    她走得急,命妇们也没有从她口中掏出些什么话来,只说皇帝下旨在彻查宫中的闲杂人等,又下令封了宫门搜罗嫌犯,未免惊扰了众家夫人,故而再将大家在宫中多留一天。
    众人无奈,只得散了去。贵女依旧抱怨,这宫中匆匆忙忙置下的胭脂水粉虽然不差,但是怎么能和自个儿精挑细选的比呢。好些人干脆弃之不用,也怕伤了自个儿光嫩的肌肤。好在服侍的人手虽然不够,扶摇水榭的宫房却是充足的,一番抱怨之后也累了,勉强梳洗后多半熄灯躺下。
    那姑姑瞧着是踏出了宫殿大门,她本该向南行走回尚衣局,却快步左拐进了一条密林小道,竟是十分熟悉这扶摇水榭里的构局,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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