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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不知归路-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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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湮灭(二)
更新时间2011…4…30 0:51:37  字数:2120

 两人如中箭大雁从空中急坠,才着地,却同时见到了惊险的一幕。
  已呈休克状态的拓跋铭,突然清醒,疯癫疯颠地跑过来,所过之处,全是被他放倒的自己人,奔到了囚车旁,往马身连砍数刀,拔转马头,往马腿上狠狠连踢。
  “哈哈哈哈哈,我要你们死,我要你们死,你们都得死……”
  谁也不料,马吃的癫药此时发作了,剧痛迫使它爆发出惊人的力量,马嘶鸣着,拖着囚车,发足往崖边狂奔。
  马转眼已奔至离崖边不到数十米的地方,前面是深不可测的断崖,而施子珩没有把握在马掉崖前及时赶到。
  囚车颠簸着,车内的人被颠得七荤八素,施玥儿的头几次撞上木栏,正想叫醒昏迷的慕容德馨,可是一切来不及了。
  马儿欢呼地,扑腾地奔入断崖的怀抱。
  就在她以为必死无疑而紧紧地闭上眼时,一切竟似乎停了下来。
  眼睛睁开半道缝,只见到施子珩半张涨成酱紫色的脸,就在隔着一道木栏的地方。
  他弓身成马步,一脚已踏进马车与车架连接的横木中,双手成鹰爪,死命抵着车厢,想用身体和双手挡住车厢下滑的趋势。
  她不看则已,一看差点连魂儿都惊出身体外。
  整匹马早已掉下去,马与车之间连接的绳索十分的牢固,成了马悬在半空的,剩个车架子在崖边的样子,所以施子珩是凭一人之力,顶住一车一匹的重量。
  “不要,你、你会掉下去的!”她慌慌张张地去掰开他的手,马车加上两个大活人的重量,根本不是一个凡人能支撑得了,车架子一旦掉下去,以他站的位置,势必将他一道冲带下去。
  “不要碰我!”施子珩朝她低吼,脸色可怕得惊人。
  若此时有人从旁砍断马与车间的绳索,再合二人之力将车架子拖上来,或许还有一丝生机。可是老天吝于给那么一点时间,让后面的人赶到。绳索受不了马的重量,一声巨响后,马掉入深渊之中,由于惯性和下落带来巨大的冲力,车架重重一挫后,随之向下栽倒。
  老天似乎听到她的哀求,车轮猛地一跳,下面似乎有块山石卡住了轮子,前轮滚了下去,只剩后轮和半截车身留在地上,一寸一寸地往下挪,幸而借施子的力还是停住了。
  施子珩站的位置被迫从车身前转移到侧面。此时从侧面看,车身与地面呈一个危险的四十五度角,哪怕风吹大一分,哪怕多一根稻草的力量,都能让马车立即失衡掉崖,粉身碎骨。
  听说人临死前,脑子是接近真空的空白。
  可她只想再见他一面。
  她以为太渴望,以致出现幻觉。
  可是眼前真真切切出现他的脸,宛如近镜特写,满是血丝的眼里,每分焦躁、惊慌都都仿佛放大了数倍。
  “不用怕,我来救你了。”韩煜齐的声音沙哑得似被车轮碾过。
  她想回应他,发现另一对眼睛也在瞧着他,她才想起车里还有另一人慕容德馨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脸上满是泪水。
  最危急的关头,泛起最微妙的酸意。韩煜齐是对她说,也可以是对她们说。
  “车架要散了,快救人!”施子珩拼尽全身力气吼道。
  这时再把车架拖上来已经无济于事,“把头低下!”韩煜齐断喝一声,提剑一挥,木屑飞溅,整个车架偏后一小截连同车轮一起,一剑横截。
  施玥儿听到脚下处传来断裂的声音,脑中只来得及闪过一个“不好”,脚下一空,身子一轻,双手本能地朝上面伸去。
  电影里,越是生死关头,越是采用慢镜头播放。
  她看到韩煜齐的右手运剑后虚软地垂下来,如慕容德馨说的,他的手确是受了伤。
  她看到韩煜齐的嘴张着,好像说了什么,只看到嘴型,却听不到声音。
  她看到阴沉的天色,看到后面乱糟糟赶上来的人,甚至看到施子珩急剧放大的瞳孔,似乎都配有说话,她只好像在看哑剧,什么也听不到,天地都是静止的。
  她看到韩煜齐的手,越过了她的手,抓住慕容德馨的手。
  然后尖锐的风呼啸刮过耳边,她紧紧闭上眼,什么也看不到了。
  她觉得自己身体里灌满了风,涨涨的,又好像一片羽毛,轻飘飘的,原来下坠到极速时,失重是这样的感觉,好像玩蹦极,往下跳的时候怕得要死,落下的过程中却不知害怕了。
  她想起很多事,十八层楼的高度,韩煜齐把他的“锁心”挂在她脖子上,从此锁住了她的一生,他抱着她急坠,因为有他,所以她什么也不怕。
  她摸上胸口处硬硬的一块,默默地告别,忽然觉得她现在同样也一点不怕,蹦极的终点,总有一根绳子把你拽回原地,不过是惊险了一场,心跳了一场,也不枉冒险一回。
  呼啸山风中,她再也没有了任何遗憾,兜兜转转,不是她贪恋现世的温暖,而是她走不出回忆的过去。
  那根绳子终于把她拽了回去,可绳子的终点会是原地吗?
  下坠的速度减缓了许多,有人紧紧抱住了她,像是松一寸,她便化成一缕云烟归去,身上是陌生的气息包围,她想睁开眼去看那人是谁,山风如刀,张眼便流泪不止,终究是看不清,也就放弃了。
  谁会这么傻呢,她想起一个人,世界上除了一个人,说她上天入地都会去找她,还会有谁会傻成这样?
  崖底下竟是一条河流,虽是断流季节,可由于位于上游,水仍很急速,两人才落水,便被大水冲散了。
  直到中游附近,水势骤减,施玥儿感到抱着她的人又重新抓回她的衣角。被他死死抱住,她的水性一点也施展不出来,她真恨不得朝他大喊,不想死的,就给我放开!
  两人就这样熊抱着,随波逐流,她感到那人手臂铁箍一样圈着她,用身体隔开水底的石头,河流拐弯的地方,他的背部狠狠地拍上岸壁,却始终把她护在怀里。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神志不清了,不然为什么在水里也会觉得自己在流泪呢?
  不知往哪里漂,不知漂流了多久,水流变得缓慢了,她感到他似乎筋疲力尽了,拽她的力气突然松懈下来,然后意识沉入水底,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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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但愿沉睡
更新时间2011…5…3 13:49:01  字数:2206

 “她为什么还不醒?”
  “回、回王爷,王妃身子骨本来就弱,又受过风寒,这会儿寒症迸、迸发……”
  “混帐,你昨日不是说水土不服,内症积疾吗,还有你呢?你又是什么说法?”
  “王爷明鉴,小的看这里毕竟是荒凉之地,症还是那个症,药却不是那个药,能用的药都用了,小的实在无能为力啊。”
  “一时一个说法,你们还能翻出多少新鲜花样?”
  “王爷……”一个弱弱的声音插进来。
  “你还有什么要说?”
  “王妃确是寻常的寒症,多日高烧也退了,也无其他外伤,这时候却还不醒,实在是奇怪,我们几个商量过了,以为……”
  “说!”
  “小、小的以为是心疾,王妃下意识里不想醒来。”
  “胡说,她怎么会不想醒过来,你们这群江湖郎中,只会一派鬼话,都给我出去、出去!”求饶声伴着连滚带爬的声音。
  何时是个头,拜托,难道就不能放我一马吗?
  “你给我听着!你尽管不醒好了,我不会原谅你,你敢下地府,我就算掘地十八层,也不会放过你的!”
  “王爷,你先吃点东西,也让小姐好好休息一下吧。”
  这才是人话,谁像你成天吼来吼去的?
  “你要走也可以,你睁开眼睛看我,你开口说一声,我保证马上让你走。”
  嗓子哑了吧,力气要本的吧?
  终于安静了下去。
  意识在无边无际的黑暗载浮载沉,如被拍散的浪花,想聚拢到一起,可是她太累了,太累了,累得无能为力,只能任由意识被一点一点蒸发,反而觉得安心,原来勉强的毕竟留不住。
  十日里,高烧来了又退,退了又来,反反复复,脑海里最后的画面,始终有一双眼睛长久地凝视她,她想如果在某个夜深人静,她能睁开眼睛,就会对上那双沉痛的眸子,里面全是他的不舍和苦衷。
  可是她太累了,时而置身冰里,时而置身火里,凌迟在冰火两重天的心碎里,意识终于能自由时,长久以来的挣扎、思恋和那一瞬的怨念也终于被焚毁殆尽,他们纠缠得太久,在那一放手,终于是错过了。
  她在那一刻释然,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沉睡,觉得安心,好像走在自己家的楼道里,哪怕是黑灯瞎火,也觉得安全,因为熟悉,因为没有意外。
  只是有个阴魂不散的声音不停地吵吵吵吵吵死人。
  又来了,又来了,还让不让人安生了。
  “哎啊,王爷,你要干什么?”
  “我要带她回去。”
  要走快走,少来烦我,不知道要尊重个人意愿吗?
  “王爷你糊涂了,小姐这样子,怎么可以走远路?万一在路上出了事怎么办?”
  “都十天了,她还不醒,我还怕出什么事,宫里里有的是太医,太医不行,我便召集天下的大夫进京,我不信天下没一个能人了。”
  “王爷,你看看,小姐身体这么弱,恐怕你还未回到京,小姐就熬不住了,我求求你再等一等,既然大夫说查不出别的病症,小姐就一定会没事的。”
  “你让开!”
  “王爷,不要啊……”
  “你在干什么?你是不是疯了?”又来了哪个不怕死撞枪眼的?
  “我带她回去。”
  “她这个样子能去哪里,你是存心想逼死她是不是?”
  “哼,她留在这里,不是也差点让你给逼死了么?”
  “……”堵枪眼的滋味不好受,“韩成敖,我不跟你多费口舌,总之你别想出得了这个门。”
  乒乒乓乓,哐啷哐啷,噼里啪啦……
  “你们不要打了,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韩成敖慌慌张张地跑过去,刚扑到床边,床上人睡容平静,哪里有任何异样,正要发作,就见那一排覆盖着的睫毛眨了眨,如蝴蝶扑翅,缓慢又坚定地打了开来。
  “小姐,你终于醒了。”乞巧哇的一声放声大哭,又赶紧止住哭,紧张兮兮道,“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你怎么不说话啊?”
  她脸色平和,眼神没有初醒病人的涣散,如果仔细看,眼底甚至有着笑意。
  韩成敖被她的目光看得手足无措,方才凶神恶煞的气势如遭了针扎的气球,结结巴巴道,“你,你醒了?”
  “听说你要杀了这群郎中?”
  她的声音嘶哑得连自己也吓了一跳。
  “……”
  “听说你要卖了我的丫头?”
  “……”
  “听说你要上天入地找我算账?”
  “我是说,你要再不醒来,我……”韩成敖慌得好像他就是她口中那些受害人,好半天才找回舌头,却忘了她怎么会知道他在她昏迷时的恶言威胁。
  “我饿了。”她很平静地叙述一个事实。
  “我给你拿吃的!你等着。”韩成敖如蒙大赦,立马献宝地转身把食物端到跟前。
  乞巧破涕为笑,接过碗来一点一点地喂她,边道,“我听说小姐掉下山崖,真是急疯了,别说那天王爷赶到时,眼睁睁地看着小姐掉下去。当时连少爷都绝望了,说那么高的山,不可能活得下来,没想到山下竟有一条河,小姐竟是掉进河里了,真是皇天保佑。王爷派人在河里打捞了两天两夜才找到小姐呢,水底有很多礁石,水流又很急,大夫说小姐的眼睛差点被水里的枯枝划到,除了这一点竟然没一点受伤,那才是奇迹呢。”
  韩成敖看着她埋头静静地喝粥,眼底异常的明亮,嘴角隐隐有上翘的弧度,总觉得她的态度有些奇怪,试探地问,“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眉头拧了起来,“很难吃。”她又平静地叙述另一个事实,疑惑的眼神投向乞巧。
  韩成敖一个劲地使眼色,可是丫头看不懂暗示,一股脑子全倒了出来。“小姐,不是我做的,这粥是王爷亲手做的,小姐都不知道,你昏迷了多久,他就闹了多久,要不是找点事让他折腾,他不知道要闹你多久。”
  韩成敖如遭霜打般蔫了头,见她嫌弃的皱眉,又猛的抬头,目露凶光,声音却泄露了没底气,“难吃就算了,叫你的丫头给你另做吧!”
  她“哦”的一声,“可是我现在很饿。”她再度慢条斯理开口,摇着头正想用手背擦嘴,见眼前有现成的餐巾,便抽起韩成敖的衣袖。
  能连粥也能做成夹生的,难为这孩子了。
  这会儿韩成敖是确定她没事了,句句都能把他噎死。
  他们说着,没人留意倚在门边一个沉默的身影,一直看着他们,所以也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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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良弓藏
更新时间2011…5…6 19:17:04  字数:2558

 外面的士兵见主帅出来,朝他以行以标准军礼,以往的时候,韩煜齐总会以点头示意,可这次他面无表情,连眼神示意也省了。韩煜齐的亲兵跟着他的时日不短,主子的意思一个眼色便能了然,正要自觉地跟上去,见他目光如电,立即止住了步。直到他的身影远远离开,才忙派人去报告慕容德馨。
  直至见到韩煜齐回来,亲兵才放下心来。案上的公务已经堆成山,韩煜齐处理了几件紧急公务,期间不断有人进来报告,正忙着,常将军进来了。
  常胜难掩激动,“王爷,拓跋王下降书了!拓跋从此甘为大煌属国,年年纳赋税,岁岁进朝贡,拓跋王世代称臣,永不再犯!”这是载入史册的战绩,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一个武将激动的?
  韩煜齐冷笑道,“赢了就极尽残杀之能事,败了就立马跪地求饶,拓跋王也算个能屈能伸的,继续说,他不会没有要求的。”
  “他……只要求将拓跋铭平安送回。”
  “不可能。”
  “王爷,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拓跋铭现在不过废人一个,留着他对我们并没多大用处,日后拓跋王来朝,皇上免不了要释放拓跋铭以示好,与其这样,不如先卖拓跋王一个人情。”
  “不行。成王败寇,拓跋王没有议价的余地,我若说拓跋铭已经死了,他也不敢哼半个不字。”韩煜齐蓦地扔了笔,站起来,冷声道。
  常将军看着他眼底的戾气骤生,心底一凛,“王爷,大局为重,拓跋铭毕竟身份特殊,落在王爷手里,以王爷的身份……不好处理,不如把这烫手山芋送回去。”
  倘若拓跋王称臣,拓跋铭便也算一个王公贵爵,王爷只有亲王身份,没有官爵,没有权利处理一个王公贵爵,何况这次与拓跋开战,王爷扮演的角色本来就不尴不尬,幸在最终立了大功,若是输了,他们这一群人将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招降拓跋王一事更加不宜节外生枝。而常将军所说,他的身份不好处理拓跋铭,其中另一层深意,韩煜齐会明白的。
  等了好一会,仍是让人窒息的寂静,常胜小心地抬眼,却见韩煜齐面容变得柔和起来,正感诧异,就听他轻声道,“她表面装得满不在乎,心里却是很爱记仇的,她知道我让拓跋铭活着回去,会有多气呢?”
  常胜低下了头,不敢去接他的话,韩煜齐也不期望他的回答,突然道,“按你意思,放他回去吧。”
  “王爷?”常胜咋一听,几乎不敢相信。
  韩煜齐转眼换成冷峭的面容,眼内仿佛那一瞬间的温柔不过是错觉,“对于没了獠牙的狼王,你知道什么才是最可怕的吗?不是落在猎人手里,而是让他回到狼群里,让他昔日的部下看着他活生生地饿死,或者被他的同伴分食得片肉不留。”
  常胜大喜,“王爷英明!”
  正说话当头,一个娉婷身影进入,似是没料到里面另有人,她在门边停下,欲进还退。
  常将军见了来人,忙抱拳行礼,而后道,“王爷,长公主,末将先退下。”
  韩煜齐答应一声,返身回到案前,长衫一撩,宛如流风回雪,面容也是淡淡的冰雪色。“你来了?”
  慕容德馨点点头,迟疑道,“王爷,听说玥儿醒过来了?”韩煜齐头也不抬,口气略淡应了一句,“醒过来就好。”“王爷,你……不去看看吗?”
  “我走不开,麻烦你代我前去看看吧。”
  慕容德馨走过去,站在案前看他,他眉间轻褶,神色冷峻,眼底是掩不住的倦色,她觉得心疼不已,只有她知道,这些日子他的不眠不休除了压得让人喘不过气的公务还为了什么。每个更深人静时分,他独自披着夜色出去,黎明时分才静悄悄回来,只有她知道他一夜去了哪里,可是他从来不曾发现站在帐外的她,独立寒宵,披了一夜的风露。
  慕容德馨幽幽道,“王爷,你后悔了?你心里怪我吗?”
  “德馨,你别多心。”他放下手中的毫笔,淡淡道,“我答应了丞相的,无论如何都会保你平安。”
  好一个答应丞相保她平安,他将他们的界线划得一清二楚,她怎么听不出,慕容德馨露出了苦笑,“是吗,王爷是因为这样才救我的?我本想着,你不看在我们好歹夫妻一场的份上,也会看在我们多年相知的情份,没想我竟是自作多情到了这个份上。”
  “夫妻一场”几字让他轻轻皱眉,却放柔声音道,“德馨,你为我付出了什么,我心里都是清楚的,是我对不住你。”
  慕容德馨看着他俊朗清瘦的侧脸,忍不住心酸,“那么,如果那一天可以重来,你还会不会救我?”
  他的眼里涌起复杂情绪,许久,转过身去背对她,轻叹道,“德馨,时间不能倒流。”
  慕容德馨低着头轻道,“其实我知道你刚才出去见谁,本来我想不明白,后来总算明白了。王爷还记得丹墀吧,他是王爷从一百多名各地选上来的武生中挑出来的,算是千里挑一,天下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呢?怎么轻易丧命在他人手里?”
  韩煜齐没说话,但背影的线条瞬间绷紧了。
  “秦管事以为是你故意放出的烟雾,说你让丹墀执行特别的任务去了,可是连他也不知道,这一年来,丹墀到底去了哪里。”
  慕容德馨自顾自地说,“其实你一早安排了丹墀跟在她身边,命丹墀冒死保全她,一路上,丹墀就隐藏在拓跋铭的人里,你明知即使放手,她也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难怪他不怕她们落在拓跋手里,难怪他不怕她们会在混战里遇害,他一早胸有成竹,她们是质子,也是诱饵,一步一步引拓跋铭上钩。慕容德馨叹息,他的心智之强大,她一度以为了解他,没想到也不过是雾里看花,始终隔一层。
  一路上,她们落入拓跋铭手里的情况,他了如指掌,她们惊惶不安,她甚至有过自行了断的念头,可他能忍下心,沉住气,将计就计,待得请拓跋铭入瓮后,才亮出最后一着。
  韩煜齐脸色降至冰点,眉峰更是拧成结,语含警告,“德馨,够了。”
  “我说得不对吗?拓跋铭有个手下,精通易容,他就是丹墀,要不是有后来的意外,我们应该被他救走了,是吗?”
  韩煜齐一愕,眉头皱得更紧,良久,一点点松开,长叹一口气道,“德馨,不要自作聪明。”
  她咬唇,“王爷,要不让我去跟她说?”
  “好了,这事到此为止,你不必插手。”
  慕容德馨却感到轻松起来,他和自己是一类人,清楚自己要什么,习惯掌握全局,之所以敢冒着失去的风险,恰恰是因为笃定十足。
  虽然他不说,她已然知道答案,若时光重来,他在那一刻抓住的还是她的手,这就够了。
  这时,一个亲兵急步进来,韩煜齐下令过有紧急事务时,不必请示,也不必行礼,所以二人一看那人,便知道有事发生了。
  “王爷,圣旨到了!京里来的公公就在军营外候着,将军已经去迎接了。”
  慕容德馨一惊,拓跋王才下降书,就来了圣旨,她只想到“狡兔死,走狗烹。”
  韩煜齐倒是冷静,“从冀州到京城至少有十来天路程,来得倒是比我预料中得快。”
  “那我们怎么办?”
  “圣旨比军令可重多了,将士立了大功,不让他们进京见见世面,他们答应,我也不答应,替我更衣,准备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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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初雪
更新时间2011…5…12 23:30:52  字数:2139

 送圣旨的随行队伍规模十足。
  仪仗队一直延伸到军营外走在最前面的黄幡队伍最为显眼,明黄的颜色气势逼人,皇家威严十足,数十辆金黄色的马车跟紧其后,队伍最前的是满脸春风的宣旨太监。
  如此盛大的阵势一路从京城走到冀州,沿路吸引了多少人的眼光就可想而知了。
  主帅大帐外士兵站得笔直,宣旨公公下车,整齐地跪成一片。
  “圣旨到——”
  宣旨的是福公公,一张老脸笑成一朵花,快步迎上去,虚扶了韩煜齐一把。
  “不敢,不敢,王爷是大功臣,老奴可不敢受王爷的跪,请王爷平身接旨。”
  “谢吾皇恩典。”
  “豫亲王抗敌有功,朕甚欣慰,念皇弟尚在病间,不宜过劳,特召速速返京,以嘉其功。”
  寥寥几字,便将韩煜齐召回京中,不提前事,各人心中却亮堂,亲王进京,所带的兵马不得过百人,他的军队自然由别人接手,至于是谁,除了附近的秦将军还有谁堪当重任?
  韩煜齐平静接过圣旨,谢了恩,既不热络,也无任何不满。“公公远道而来,请到内小憩。”
  福公公也不推辞,笑道,“那公公就叼王爷的光了。”
  也许是受过常将军的约束,士兵里并无起任何骚乱,自觉地让出一条道来。
  福公公走了几步,在人头里一扫,细长的眼眯成一条线。施玥儿知道她被盯上了,本想藏身在人群后,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人留意到,谁知道这个老狐狸一双眼快成火眼金睛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当今皇帝仿佛长了通天眼,连荒蛮之地有哪位王臣都了如指掌,甚至还在有人通报有圣旨来了,她第一个反应便是怎么来得这么快,来得不早不晚,简直掐准了她醒来的时间。
  正想着,福公公慢吞吞地朝这边来了,晓得内情的人微微变了脸,公公停下脚步,“哟呵”一声,“老奴眼拙,这不是睿亲王么,王爷竟跑这里来了?”
  韩成敖懒懒地应了一声,“福公公人老了,眼力还不错。”
  “我的小祖宗,军营重地,你怎么跑来这里添乱?”
  韩成敖挑眉道,“王妃在这里,我来接她回去有什么不对?”
  旁边不明根底的人发出一小片倒抽气声,周围气氛立即起了奇异的化学变化。
  福公公眼珠子转得滴溜溜,仔细瞧了瞧她,倒也识相地不问她为什么在这里,“王妃脸色怎么不太好?”
  韩成敖一手自然环上她的腰,她暗暗瞪眼,他只故作视而不见,“公公有心了,王妃不过受了点风寒。”
  “王妃病中还出来迎接,真是公公的罪过了。”
  福公公是先皇身边第一红人,宫人无比对他又敬又怕,连韩煜齐也得对他忌讳三分,可韩成敖却是一点不怕,“公公知道,就别让她站在风口里了。”
  公公笑得毫无愧意,“是是,公公此行带了皇上赐的珍贵药材,正好让王妃服用,来人啊,呈上来。”
  施玥儿神色微变,忙道,“我无功无劳,怎么当得起御药呢?”
  “皇上的一番心意,王妃怎么当不起呢?”见她变色更甚,公公接着圆道,“有皇恩护荫,王妃定百病全消,福泽延绵。”
  “行了,我们收下了就是,你快走吧!”韩成敖接过小太监呈上来的锦盒,赶苍蝇般挥手,打发公公走。
  她淡淡还礼,“那劳烦公公代我谢过皇上。”
  “王妃的面子太大,公公可代不起,还是请王妃亲自进宫面圣吧。王妃许久不见回宫,太妃们也是天天念着王妃哪。”
  韩成敖正要发话,施玥儿扯了扯他的衣角,尽量忽略周围暧昧的眼光,轻道,“那好,请公公慢走。”
  在场人目光全集中在他们身上,虽然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内容,但光看公公在她跟前逗留了这么久就够惹人猜想的了。
  在福诞宫时,福公公对她的好处不少,她总不能表现得太无礼。能在宫中老树常青的人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对先皇再忠心耿耿又怎样,福公公要尽忠的是天子,昔日是先皇,如今是当今皇帝。
  常将军上前道,“公公这边请。”
  韩煜齐从她跟前走过,并没有看她,他的背影很快淹没在后面跟着的人中,直至看不见。很短的一段路,却有擦肩成天涯之感。
  直到人群聚拢又散去,乞巧看出她脸色不对,以为她身子不适,忙把她搀回去。
  韩成敖不敢看她的目光,见她不说话,以为她生气了,她走了,也不跟上去,他是故意将她的身份昭示众人的,刚才理直气壮地宣示主权,现在成了龟缩退守,就差没割地赔款了。
  施玥儿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见他索性站在原地不动了,她只是径直往前走,回了帐里才对乞巧道,“公公不会逗留很久的,你不用陪我,赶紧去收拾收拾吧。”
  “小姐,你是说我们要回去了吗?”
  韩成敖慢慢吞吞地跨进来,正好听到,眼前一亮,忙跑过来,正要问却被她堵着——
  “我想休息一会,收拾好了叫我。”
  一个时辰后,施玥儿坐在福公公随行的车上,马车内设软毯厚褥小暖炉,一路行得十分平稳,比她来时不知要舒服多少倍。更重要的是,旁边有个人,自上了车,一直鼓着腮帮子,一声不吭,一副郁闷的样子,倒是让她耳根清净了不少。
  突然趴在窗口的乞巧叫起来,“小姐,是大少爷!”
  她撩起帘子,往外探看,只见车马身后跟着一列长长的车队,那是施子珩来时的运粮车队,施子珩坐在前头的马上,他个头高,身影显得寥落,一眼便能在人群里认出来。
  乞巧由衷道,“大少爷真是越来越能干了,我来的时候,京城里人人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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