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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不知归路-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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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馨取笑够了,见好就收,直说来意,“德馨直说吧,皇兄何时认识皇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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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遇险(一)
更新时间2010…9…28 20:38:16 字数:2774
“你说这样她会相信吗?”
狩猎失足堕下山崖,幸得她路过舍命相救,不眠不休照顾一夜,终于将他从鬼门关里拉回来,天亮前送回原地,被大肆搜救他的人马所救,自始至终他不曾见过她,自然认不出她,直到见到她身上所系他所遗下的信物。
似乎有点离奇,她怎么看都不像隐居在深山老林,又会飞檐走壁的人吧,长公主这般聪慧,又怎么看不出来?
“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一个说法,你的身世要一个说法。”
她浑身一震,不是感觉不到两人间流窜的默契,亦是亲人亦是知己,不待他开口,慕容德馨无声无息,连为她安排身份的事情都默默为他做了。
有些话她很想问,可是不能问,也许只是自己心想多了一旦出口就显得自己太不知好歹了。
韩煜齐定定看进她眼底,“有些事你不懂,也不必懂。你只要知道,那一夜对其他人不过是一夜,对我们,却是一生。”
她还能说什么?事实上也没有机会说,韩煜齐走后,她躺在床上,左右翻来覆去睡不着,他临走前在她唇上的意犹未尽的偷香和蓦地变得幽深的眼神,唤起了很久以前那个法式湿吻的记忆,一想起脸红耳赤,脸颊像火烧着了一般。
听着心跳声吵个不停,不由捂紧耳朵,转辗反侧,横竖睡不着,索性爬起来,又起来灌了一大壶茶才好些。
白天睡得太多,又如此折腾了半宿,反倒是一点睡意都没了,她起身,打开西窗,冷冽清新的空气迎面而来,抬头便看见一轮清冷的缺月,月色并不圆满,周边一层如纱似雾的云彩轻罩着,月色更显得寒碜,活像一个惨淡的印子挂在夜空。
今人不见古时月,古月曾经照今人,不由想起一灯老道为她占过的卦,真真假假,似是而非,似乎都隐藏在月色的神秘面纱下,谁能说得清其中奥秘呢?
她又感慨了一阵,突然感到空气一阵异样气流涌动,前方的树影似乎摇晃了一下,又忽地停止了,恰好一阵西北风吹来,风移影动,枝叶沙沙作响,她便怀疑刚才是自己眼花了。
风渐大,正要关窗的时候,忽然风吹云散月开,能见度也清晰起来。
她瞪大眼,清楚地看见西北靠近角落出的一面围墙上,一个人影正鬼鬼祟祟翻了上来。
借着清冷月色,远远还能看到那人硬双手笨拙地半蹲着捉住墙上砖石,把另一条腿也拖了上来,试着站起来的时候,一个不稳整个人栽了下去。
她眼瞪得更大,果然不多会那小贼又爬了上来,似乎摔过跟头,有了经验,这次勉强能站稳,在墙上好像走钢丝般颤颤巍巍挪了两步,也许是太专注脚下,没发现前面横生的树杈挡路,竟硬生生撞上去,不用说,又被拍下去了。
她忍不住暗暗偷笑,咦,宫中真的如此不景气,连这样身手的小贼也好意思出师?
想起和周易夜访皇宫,这个小贼的身手比起她差的可不止一截。
那人第三次出现墙头的时候,她有点怜悯那小贼起来,基于曾经是同行的同情,她想那人要不脱掉那身累赘得要死的衣服,天亮也未必进得来。
突然生出逗弄那小贼的心思,这样的身手不见得是进来偷东西,那这人死活要进来的意图就有点好玩了。
莫非是来找人的,她心眼一亮,一个可能的人浮上来,越想越可能。
从大门出去说不定会惊动乞巧,把她吓跑就麻烦了,好在这窗也不高,她提起裙角,轻易地翻了出去,双脚着地,便四处寻找墙上的人。
墙看着近,要走过去还有一段距离,夜深一个人跑到偏僻的角落不免有些害怕,可就在眼前几步了,回去又有些不甘心,想到这里是韩煜齐的地盘,胆子也壮了起来。
她对着墙角的草丛叫了一声,“谁在哪里?”
又叫了一声,没人回答,她不禁有些害怕了,心里只想着快快回去,鼻间忽然蔓延开来一股淡淡燃香的气味,一闻到这种气味,心里一登,认出是一种有麻痹作用的草药的气味!
来不及开口,被人从身后死死地捂住口鼻,她惊恐地张大眼,仰头却见偷袭者黑布遮面下一双充满杀气的鹰钩眼。
“你是要自己走,还是我挑断你的脚筋!”
心一寒,她认出这个阴鸷眼神,那个叫萧展的护卫!
萧展一双手铁钳一般扼住她的口鼻,一边迅速转移到隐蔽的位置。她几乎快要窒息而死,心里哀号不已,后悔不该中了敌人的诱敌之计,一旦她被带离遏云宫,阿齐有天大本事也来不及救她。
果然他的目标便是墙头的暗角,他停了下来,阴恻恻道,“本来你只要跟着娘娘,我可以绕你一命,但如今是你自寻死路,怨不得我和娘娘了!”
他像是警觉什么,突然挟她转了方向,向遏云宫主殿掠去。
不知他要做什么,只要不离开这里就还有活命机会,她开始拼命挣扎起来,萧展狠道,“再动我现在就划花你的脸!”
她认出来这里正是遏云宫的后花园,这恶毒的家伙竟想在这里杀人灭口,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最安全的地方也可能是最危险的地方,如此一来,韩煜齐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就埋尸在他的后花园。
遏云宫本来奴仆不多,后花园一带的死角白日也是少人来,半夜三更又有谁听到她在心里大声求救?
转眼到一口废井前,明白他的意图,她惊惧得全身发抖,狂乱地摇头。
萧展阴**,“你中了麻药,很快麻痹就会遍及全身,等你被人捞起来的时候,不会再有丝毫痕迹。别人只会认为你是失足掉下井的,绝对查不到我和娘娘头上去,这个法子是不是天衣无缝?”
为免夜长梦多,萧展不再多说,一把将她提起,只像扔下一个水桶般丢下去,侧头听井底传来沉闷一声。四下环顾,确保没有人发现行踪,迅速飞身离去。
这井不是枯井,一触及井水,她就开始挣扎起来,拼命让自己浮出水面,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决不能这么窝囊地死在这废井里。
她身上并没有如萧展般说开始全身麻痹,事实上早在她认出这气味有麻痹药用的时候,当下便按照一灯老道教过的龟息法闭气,只吸进去的份量不足以让人全身麻痹,冰冷的井水刺激下,丁点麻痹也全然醒了。
终于头出了水面,她大口大口吸着空气,却不知这井有多深,四周是不见五指的黑,井底的空气都漂浮着一股新鲜的潮湿气味,伸手一摸,只摸到长满青苔的井壁,如摸到滑腻冷冰的蛇身一般,吓得马上缩回了手。
无边无际的恐惧,她开始扯着嗓子叫起来。
“阿齐……”“救命……”任她喊得声嘶力竭,呼救反复在井里飘荡,反复被井壁吸收,传到外面比蚊子叫好不了多少。
喊得声音发哑,身上又冷得受不了,这个时候根本不会有人听见呼救,不能再浪费体力。
她知道这时候哭是最没用的事了,可她忍不住喉咙哽咽起来,哪里找比她更倒霉的人,三天两头有人要她的命,被人五花大绑丢进湖里的阴影还在,不过时隔几日,她还是得死在水里。
周围是难以忍受的黑暗,似乎随时会伸出无数怪物的手来把她往死里拉……她颤抖着,无比地想念起韩煜齐来,要是还能活着出去,她要告诉他她哪里也不去了,她要永远跟他在一起,还要整日连体婴一样死赖着他。
若是心有灵犀,他会不会知道她身陷险境?
“你只要知道,那一夜对其他人不过是一夜,对我们,却是一生般长。”
她总算明白了,这一夜对其他人不过是好梦的一夜,对她,也许是一生噩梦般结束。
抬头仰望只有碗口大小的天空,突然她似是眼花般揉揉眼,井口有动静!
就只听见惊天动地一声,重物落水溅起的水花盖了她满头满脸。
那重物如同一个巨大的水兽,将冷冽的井水翻搞得翻腾不已。
她惊恐地紧靠井壁,许久才意识到,有另外的人被扔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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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遇险(二)
更新时间2010…9…30 12:18:49 字数:3713
意识到还有另一个倒霉鬼时,她感到那人已经浮出了半个头。
“救……”拍打几下,啪嗒一声又沉了下去。
谢天谢地,有人陪她一起倒霉总比一个人来得好。
那人似乎不会游水,她一头扎进水里去,很快摸到一把光滑的丝绸布料,顺着攥到的布料摸到他的手臂,用尽剩余气力把那人拽出水面来。
“救,咳……救命!”那人呛出一大口水,一出空气界面便猛烈地咳嗽起来。
这个声音,她做梦也能认出来,体内的血液比井水更冷上几分,里里外外彻底冻成冰棍一根。
六皇子?!
一手紧拽着井壁横生的藤蔓植物,另一攥住他衣袖的手不自觉松开了。
虽然感激老天“落井下石”,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待在这鬼地方好些,可万万想不到竟会是她恨得牙痒痒的恶霸。
所谓风水轮流转也不是这么个转法吧。
松手间,只听水面“咕咕咕”吐了几个泡,六皇子又没了下去,彻底没了声息。
脑袋空白了几秒,一个声音在耳边回响,他是静姐姐的孩子,他是静姐姐的孩子,你怎么可以看着静姐姐在这世上留下的唯一血脉在眼前死去?
就算不是静姐姐的亲生孩儿,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若由他就这样溺死了,跟视人命如草的六皇子又有什么差别,她什么也顾不了,又扎进水里把他拽出来。
韩成敖呛出了不少水,听起来似是无大碍,等他缓得差不多,施玥儿这才没好气道,
“死不了吧,死不了就自己抓着水草,知不知道你重死了。”
自己的声音在井底里听起来竟是如此陌生,她也吓了一跳,她此时双手从背后架着韩成敖腋下,撑着两个人的重量,几乎要被压垮了。
“你……你,你是谁?”韩成敖的声音听起来竟无比惊惧。
她心底闪过一阵快意,任你在外面再能作威作福,不是也有今日?这叫什么,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他不会水性,恰好她就会那么一点,上次不过被捆了手脚才无法施展自救,这次落到她手上,看看谁玩死谁。
只要她能熬过今夜,明日谁知有怎样的变数,漫漫长夜,又是这样的鬼地方,不找点乐子时间怎么过得快,何况还可以为自己出一口恶气。
“不要再动,除非你想我把你丢下去!”她深吸一口气,刻意压低声音,故意让自己听起来深沉。
“你是谁?”这厮的声音软巴巴的,听起来居然有几分委屈,哪里还有在凌波湖上操纵绑着她的绳子的威风八面?
“六皇子殿下不记得了?”她声音忽地变得幽深莫测。
“记……记得什么?”
“六皇子真的不记得了?”她恶意地凑近浑身抖如筛糠的韩成敖耳边,幽幽道,“凌波湖,被你淹死的那个宫婢。”
韩成敖抖得更厉害了,不……不可能,你不是被皇……皇兄救了?”
她心里有些厌恶,静姐姐的孩子怎会是个孬种。她幽幽叹了口气,“是啊,王爷是救了我,可是一切太晚了,六皇子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他们说皇兄救了那宫婢,带回宫中……”韩成敖后面的话说不下去,因为背后的人突然悄无声息,静得可怕,颤着声问了一句,“你是人是鬼?”
她久久才道,“我是人,六皇子就不怕了吗?”
韩成敖猛的一震,黑暗中伸手向她声音的位置摸去,只摸到一把被水打散凌乱潮湿的头发,吓得鬼叫一声,猛地缩回手。
“六皇子,水底真的好冷啊——”压着嗓子,拖长音道。
这厮一听连说话都结巴了,“不要,不要找我……我没有要害死你,不是我……不要找我……”
“六皇子也来陪陪奴婢吧……”
“不要啊,放了我,我不敢了,我不敢了。”韩成敖带了哭腔道,开始拼命划起水来,就听那可怕的女声一声喝,
“闭嘴!”
施玥儿此时并非在扮深沉,而是她听见井底回旋着一阵轻细的气流声,若不刻意听,几乎听不出来。
估计韩成敖也是做贼心虚,被她一声吼,吓得够呛,不敢再哼半句。
她侧耳听了一会,没错,在她头顶上方,大约是距水面半米的位置,有个缺口,那气流便是从那进来的!
果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这个发现让她大喜过望,为了确认缺口的位置,她摸黑折了一捆固生藤蔓,四处拍打井壁,终于发现那缺口便是在头顶附近。
估计是宫内的供水系统有一条通道连通各处的水井,以随时补充降下的水位,不知为何这一段枯了,所以这口井才被废置了。
也许等到天亮会有人来,也许永远不会知道她困在这里,这样下去她不淹死也早晚冷死,既然有另一条出路,为什么不尽力一试。
把手臂伸到最大极限,勉强能够着缺口的边缘,脚下没有无借力的物体却是爬不上去。
她在井壁摸索了好一会,终于在上面摸到一块凸出来的石块,一脚小心地踩上去,另一手摸到了缺口下沿,缓缓爬了上去,光滑的石块不足承受她的重量,脚下一滑,她“啊”了一声,凌空踩着了一个圆滚滚的实物,接着这股力,一股作气爬上去。
她确信踩着那个圆滚的东西便是韩成敖的头,果然听到他沉下去的声音,爬上去后,迅速趴下身来,手往下探,总算在人彻底沉没前抓到他的手。
她身上又湿又冷,还有沉重的衣服连累着,耗尽了最后的力气也没能把他拉起来,幸好这家伙不是呆子,还知道出力自救,连拖带拽,手脚并用,终于是将他拖死猪般扯了上来。两人瘫软在洞口里奄奄一息。
黑暗中,她感到有一只手悄悄摸到了她的下巴,不由恶声一句,“干什么!”
“你有下巴……”韩成敖喃喃道,“你有下巴的。”
“我有下巴又怎么了?”她仍是没好气,一把拍掉他的手。
“你不是鬼。”
“谁说不是,要不然我怎么会在这个鬼地方?”
这家伙还相信鬼没有下巴这种鬼话,有下巴的人比鬼可怕多了。
“还想骗本皇子?你根本不是鬼。”韩成敖大概知道自己小命无忧,又恢复趾高气扬的语气,连自称也换成了“本皇子”。
“我是鬼,我是你心里面那个鬼!”她朝他的方向扮了一个鬼脸,一想到人家又看不见,又有点丧气,跟这种没大脑的家伙呆久了,人也会变得呆傻。
她哼的一声,“六皇子这会神气了,不知刚才是谁哭着喊着‘不要找我,不要找我,我不敢了’?”她模仿他刚才的恐惧的声音,想象他的糗样,大感快感。
“你!我才没有哭着喊着。”韩成敖的声音听起来竟有些局促,又恶狠狠地威胁,“你敢说出去试试?”
她真怀疑韩成敖活了近二十年的脑袋里都是白长草去了,这时才想起什么,“喂,你怎会被人扔进来?”
“这么说,你也是被人扔进来?”
“少废话,先答我的问题。”
韩成敖低声嚷道,“我哪里知道,我看到两个人鬼鬼祟祟往这边过来,便想着跟过去看看,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人,人都没看清楚,莫名其妙就被扔到了这鬼地方来。”
原来这家伙被人误以为是目击证人,被人家杀人灭口,真不知道是他害了她,还是她连累了他。
“待本皇子出去了,誓要将这杀千刀的五马分尸,挖了他的眼珠子,剥了面皮,还要将他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喂狗,不行,不灭他九族难消我心头之恨……”
韩成敖恶狠狠地计划着他的雄图大志,她又想起一个问题来,“六皇子半夜怎么会在遏云宫的后园?”
“本皇子爱在哪里就在哪里……你管得了吗!”黑暗中看不见他的表情,不过她猜想韩成敖这厮一定高高扬着下巴,却不知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有多心虚。
她瞬间想起西墙那个翻了半天也进不来的小贼,原来是他,怪不得这几天风平浪静的没闹上门,原来如此,这家伙半夜要摸进来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说不定比杀她更不堪,如此想着,更是没好气。
感觉体力恢复一点,她伸手向四周摸去,原来这儿真是一个圆型的通道,约有半人高,四壁光滑,不知前面通向哪里,她决定不再坐以待毙。
“你去哪里?”韩成敖惊道。
“六皇子爱在哪里我的确管不着,那六皇子就好好在这呆着吧。”
她弯起身来,摸着四壁,猫着身子,试着前行。
“你敢走,本皇子命你回来!”
“我这不是怕妨着六皇子的好事吗,六皇子跟着我干什么?”
韩成敖更慌了,忙站起来,想追上去,不料头顶撞上顶壁,吃痛叫了一声。
她听着身后沉闷一声,着实不小,闷笑一声,这家伙反正没脑子,再撞多几下也不会有影响。
她小心翼翼行了几步,身后是韩成敖慌慌张张追上来的声响,心里着实鄙视,大男人一个比她小女子还没胆!
一路摸过来,这井内通道,居然是四通八达的,有不少的分叉道,她也不知道进了哪一条通道,本着船到桥头自然直的原理,能不拐弯就不拐,一直到她彻底迷了方向。
“你会不会带路,这是什么鬼地方?”韩成敖又恼了,固执地要走在前头,通道本来容不下两人同时并行,她索性侧身让他先行,又猫着腰行了一段,韩成敖差点一脚踏空,幸好她及时摸黑抓住了他,原来前面又是一个井口。
不行,这井下的通道四通八达简直比地道战还难搞,再这么下去迟早会累死在路上,打定主意,她坐了下来,脱下身上的湿衣服,寻了一块较平整的地儿躺下去。
“喂,你干嘛不走了?”
她在黑暗中静默地答,“我累死了,走不动了,六皇子不要管我,自己走吧。”
韩成敖怕也是不敢自己一个人走,他也学着坐下来,两人脚对脚躺着,不再说一句。
她实在累极,没心思应付他,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朦胧中,她梦见自己被一个巨大的水兽缠着,力大无穷的水兽一发力将她活生生撕扯成两半,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发现身边真的有一个东西抓着她的衣襟不放,侧耳一听,旁边还躺了一个人,不是韩成敖这厮又能是谁。
这家伙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她身边,大概是做了噩梦,不断地说着梦话。
“娘,娘……”韩成敖陷在梦中醒不过来,大概是把她当成他娘了,抓住她衣襟的手奇异的有力,挣也挣不开。
“喂,醒醒,我不是你老娘。”粗鲁的拍他的脸,这个年龄,被人当成娘总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韩成敖在梦中叫娘,褪去了白天的狂妄霸道,竟像一个迷路的小羔羊般可怜兮兮,她一时有些心软,他心里毕竟是记着静姐姐的,静姐姐若在天有知也会安慰吧。
“娘,不要走……”,她睁着眼听他呓语,没多久再次迷糊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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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各怀心思
更新时间2010…10…1 14:19:06 字数:3476
天亮起来的时候,御膳间一个粗使宫女提了木桶,行色匆匆往井边去,她要在大太监来之前提好一天的水,一早出了门,脚下丝毫不敢怠慢。
路是同样的路,井是同样的井,她不会想到今日会有什么不同,动作麻利地把木桶扔下井里,搅起轱辘,好一会才察觉哪里不对劲。
她把头探下井里去一瞧,几秒之后,附近早起干活的宫女都听到一声如白日见鬼的凄厉叫声。
“来人啊,有鬼啊,有鬼啊……”
值班的大太监闻声严厉地呵斥了鬼哭鬼叫的宫女一通,那粗使宫女吓得面无人色,“公公,奴婢不敢说谎,井里真的有鬼抓住桶不放,那口井奴婢都伺候十多年了,哪里出过这样的事啊!”
大太监毕竟见世面多了,不似他们一惊一乍,决定亲自到井旁一探究竟,一群好奇又惊悚不已的太监宫女跟在身后,众人浩浩荡荡往闹鬼的井边去。
大太监搅起轱辘,不一会,木桶“咿咿呀呀”出现在众人视线里,只见桶里一件棉袍,脏得几乎认不出原来的颜色和式样。
众人惊慌不已,面面相觑,忽地人群有人高叫,“天啊,是六皇子的绣龙锦袍!”
大太监一惊,马上意识道事情非同小可,转头朝身边的小太监吩咐道,“你马上去福诞宫请喜公公过来辨认,小林子,跟我下井。”
施玥儿被人从井里拖起来的时候,连站也站不住,先她被拉起来的六皇子此时被众人团团围着,“快叫御医”“备热水”“换下湿袍子”“先送回宫”“六皇子……”“不要吓公公啊……”
天助自助才是硬道理,她强撑站起来,头一昏,掉进一个坚硬的胸膛里,撞得她额生痛。
“小姐?”她抬起头来,认出原来是丹墀,丹墀若没有韩煜齐的口令,寸步不得离身,此时该是他找人来了?
“王爷找小姐多时了。”丹墀面不改色,“小姐撑着,丹墀这就带你回宫。”抱起她,趁人多身杂离开乱成一锅粥的现场。
再次见过韩煜齐的时候,她几乎要以为他焦急过头反而冷静无比,他看了她好一阵,才缓缓走过来,有些僵硬地接过她冰冷的身子,脸色阴沉得吓人。
管事秦叔和几个心腹属下跪在地上,低头一声不发,几个奴婢远远跪在屋外,环视一眼,只是不见了红玉,她此时意识昏昏沉沉,自身难保,再也无力为他人求情。有人将她抱进屋里,有人把她放进温暖得让人叹息的水里,有人为她穿上衣,有人往她背后灌输一股源源不绝的暖流,她感觉着,却是全然管不了。
直到韩煜齐喂药的时候,她才小心问了一句,“怎么不见了红玉?”怕他迁怒他人,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她知道他担心,也感觉到他在生气,可是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这样的认知让她觉得连身不由己被灭口也是自己的错。
他淡然道,“连主子也看不住,这样的丫头不要也罢。”
她一听就急了,“真的不怪她,是我半夜睡不着,所以才出去透透气,谁知道发生这样的事。”
“丹墀说你和六弟一起被人扔进井里,怎么回事?”
他神色平静,她看不透他是不是在吃味,犹豫一下才把事情始末说了,从在栖霞庵阴差阳错撞破妃子奸情,到身不由己被带入宫中,到看见六皇子鬼鬼祟祟爬墙来,除了在听到她被扔下井里之时眉头皱了一下,只是平静地听着,她却能感觉他眉间渐渐舒展开来,连她心情也跟着放晴,
“现在你知道了,你不会为难红玉吧,还有其他人呢?”
他缓和了那日的难看脸色,“一醒来就为别人求情,知不知道你差点连小命都丢了。”他一点她的额头,口气略有些无奈,伸手抹去她嘴角的汁渍。
想起昨晚她仍是心有余悸,转头便笑道,“现在不是没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经了这么多次难都死不了,以后的福可有得我受了。”
“嫣儿,你不知道……”他把头埋进她散落如青丝堆烟的,拥紧她,哑着声,“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
她一震,他以为她会如同凭空而降在这时空一般,毫无预兆无声无息回去原来的世界,他竟是这般没有安全感,一股酸酸软软的情绪慢慢如泉水般溢满心间,她不由伸手紧紧回抱他。
“对不起。”抱得更紧,“不会了,我再不会离开你,再不会让你担心了。”
韩煜齐稍稍拉开她,湛墨色眸子锁着她脸上一丝细微的表情,“你发誓?”
“哪有这么夸张?”她有些好笑地,“要不我们来拉钩?”小指勾了他的小指,摇了两下,“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如此童稚的玩意,他表情严肃地执行完每个步骤,“你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
她忙不迭点头,“那红玉呢?”
“你还记着她?我应打发她去了针斋房,等满了年纪便要放出宫外去,看护不力的丫鬟我容得下她,秦管事也容不下。”
原来把人家流放了,毕竟是因了自己的缘故,她有些于心不忍,转念一想也许出宫是宫中女子最好的归宿,知道他的决定不由旁人左右,她也不再求情。
“你的小丫头已经找到了。”
她眼珠子瞬间亮了,急道,“真的,她好不好?”
“丽妃送了她出宫,安在下人宫外的宅子里,丹墀已经把她带回宫外豫王府,等日后我们出了宫,你便可以见到她。”
“阿齐。”这真是这些日子听到最好的消息,她一时忘形地勾上他的颈间,激动难以言表,“谢谢你,谢谢你……”
“傻丫头。”他沉笑,下巴搁在她肩上,“我答应你的事都做了,你答应我的事不能忘了。”
还是没安全感,不过被人深深在乎的滋味还真是不坏,她偷偷自我陶醉了一番,一时母性大发,连声保证,却见他起身端了一碗药汁过来,小脸瞬间塌了下来,不可思议,“还有?”
她一见这黑乎乎的药汁就想反胃,韩煜齐料到她的反应,从怀中掏出一个木雕暗色锦盒来,示意她打开,只见里面小槽躺着一盒黑红色透亮的丸子,指甲般大小,看样子不似寻常的药丸,也不像珍珠宝物,似乎还有一股奇特的香味,不由好奇,“这是什么?”
他微微一笑,“西域的长有一种黑雪莲,据说百年才开花一次,每次花期不过半日,开的花对伤寒杂病有奇特疗效,所以非常罕有,这是当地的芜羌族人从近百朵黑雪莲中提炼出来的血莲子。”
“这么珍贵?”她疑惑地挑起那颗血莲子,听起来像武侠小说里常出现的“天神雪莲”“千年人参”“灵芝仙草”之类,这么稀罕的玩意,给她吃了会不会太暴殄天物?
韩煜齐似乎看出她心想,“芜羌族每年都会例行进贡,所以也不是什么稀罕物。”黑乎乎的一碗药端到跟前,“要吞了它,还是喝了这碗药,你选一个。”
她瞪眼看了好一会,还是觉得这颗丸子看起来比较顺眼,放到鼻间一闻,有股莲子的淡淡清香,当下便决定选后者。血莲子并不难吞,一仰头便顺着胃道骨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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