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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调香师-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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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旨下后第三日,洛东王派了族兄陈寅来议亲。虽是侧妃,但是皇帝下旨赐婚,除了进门不走正门,不拜父母,不着正红外,像采纳、纳吉、亲迎这些常规的礼数都是不能免。陈寅象征性地问了名,然后要走了韵宜的生辰八字,算数完成纳采了,只待回去文明吉顺算日子下聘。
  六月初五,洛东王府下聘,婚期定在十二月初十。纳征礼结束,韵宜的婚事便算彻底敲定了。二老爷幕继孝给府里上下一人打赏了八钱的银裸子。韵宜也是春风拂面,笑容越发温和可人。老夫人免了韵宜日常的请安,要她专心备嫁,好好绣嫁衣,而其他的陪嫁用的绣品老夫人请了上京最有名的喜铺一起置办。
  晚间,因为有喜事,众人聚在老夫人的荷香院用了饭才各自回院子。
  三夫人陈氏一回屋就跟三老爷幕继仁抱怨,“你看看,那吹班足有十六人,听说都是洛东王府家里养的,还有你瞅见那聘金没,足有五大箱……虽说洛东王府交了军权多年了,可你看着气派,这才是纳侧妃,当初纳正妃还指不定什么样呢。啊呀,咱家韵宁要有韵宜嫁得一半好,我也知足了。”
  幕继仁不说话,闷着头拿了本书乱翻,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陈氏撇撇嘴,“明明就不是做文章的材底,翻那些个劳什子作甚,装模作样地翻了半年,也没见你看出个花儿来?”
  幕继仁心中何尝不郁闷,难道他想看?可如今除了做这个不被骂外,其余他还能做什么?
  幕继仁不是个爱上进的,又是最小的儿子,老侯爷和箫氏难免溺爱宠纵。
  后来靠老侯爷庇荫,得了个虚职,他也整日在外面胡混,过得都是那种走马斗狗的“滋润日子”。可等到老侯爷去后,府里大哥当家,又是孝期,哪里有闲钱让他去玩乐,加上承爵的事情摇摆不定,他被箫氏拘在家里。
  现如今,大哥承了爵,二哥的女儿嫁给了洛东王世子,幕继仁什么没捞着,反倒在这里听妻子数落,胸中越发气闷。
  陈氏见刚刚幕继仁没听自己说话,心思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眉头一皱,“喂,你听我说了没有?”
  幕继仁抬起眼皮不耐烦地睨了陈氏一眼,“什么?”
  瞧见幕继仁这副爱理不理的模样,陈氏不由火大了,“你说说你个不成事的!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等到明年孝期满了,说不定给批个留勘待用……到时候咱们在这府里只怕越难过了……为了个贱蹄子争风吃醋……”
  本来一下子日子天翻地覆,幕继仁已是不自在许久了,不然也不会去逗身边的丫鬟,闹得一时忍不住吃了窝边草,出了锦绣那档子事。而那以后,箫氏气恼,更是让陈氏看他看得死紧。幕继仁过得越发不痛快。今日他再看见洛东王府下聘的气派,心里不住冒酸水。这会听陈氏子耳边叨叨,邪火噌一下窜了上了,一拍桌子,“我争风吃醋怎么了?”
  幕继仁突然起身大喝,把陈氏给吓住了,瑟缩地看着幕继仁闭了嘴。
  幕继仁恶狠狠地瞪着陈氏:“你瞧瞧你这泼妇样子……有本事别在老子耳边叨叨个没完!你要能叫老子争回风吃回醋,老子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陈氏哪能想到幕继仁竟然将她和青楼歌女相提并论,气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忍不住哭着大骂:“你,你个混账!你个没良心的!不是我替你兜着,你以为就你做的那些事还不知要祸害多少人。那姒夫人早就是泰王的人了,只是瞒着楼里的老鸨……可恨那贱人背地里还与你纠缠不清,若不是我早当机立断……”
  “你,你说什么?“幕继仁没想到自己失了美人,竟然是陈氏背地里使坏,目光越发狠厉,”闹了半天,这事都是你从中作梗!”
  陈氏一时最快说了出来,索性豁出去了,一股脑地都发泄了出来,“是!那晚是我让人诓了你回来,引了符三区插了一杠子。若不是他当时将人带走,泰王的人晚了一步,到时候被抓的就是你!你以为符三是因为你才送那贱人进王府的?错了,符三是察觉不对,当即就说是赎人献给泰王的。”
  陈氏出身不是豪门,却也不差,她爹爹曾任殿前督指挥使,年轻时曾救过上京青帮得以为大人物,所以上京三教九流的消息陈氏若真想打听,那十有八九得来的是真消息。
  幕继仁虽然对她的话信了大半,可心里咽不下这口气,“一张嘴长在你身上,由得你随便编得天花乱坠。哼!”
  外面悉悉索索有人走的。
  幕继仁知道今日的事定会传出去,难念又找来老夫人一顿骂,不禁又气又恨,烦闷不已,便不想再呆在这屋里,转身欲推门离开。
  陈氏忙抓住她的衣袖,“话没说清楚,你要去哪里?
  “去哪里,用不着你管!” 幕继仁低头看见陈氏那张哭花的脸,一脸嫌恶地甩开她的袖子,夺门而出。
  陈氏被幕继仁甩到了地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突然后悔自己不该一时冲动……

第六十五章 后话
  上京城南昆玉河蜿蜒十几里一直延伸到外城太液池止。入夜,遥望河上火光点点,等走近河岸才发现那是河上往来的花船,琴笙鼓瑟之声从河面上传来,时而有莺歌燕语相伴,那五光十色中便是无数夜游人的温柔乡。后半夜,那些花船就驶离,喧嚣隐没于沉沉的夜色之中。
  临近天明,河面上起了轻雾,一直蔓延到城中。
  吧嗒吧嗒,马蹄声越来越近,只见一辆马车正踏破晨雾往正阳街的方向而来。
  “吁——”一声长喝,接着马儿的嘶鸣声,马车一阵晃动停了下来。
  “发生了何事?”车内一个嗓音低沉的男人略带怒气问道。
  车把式已经跃下了车辕,看清了前面躺的竟然是个人,忙道:“少爷,路上躺着个人。”
  “怕是哪个酒鬼露宿街头……”另一个慵懒的声音轻飘飘地从车内传来,“挪到街边了事。”
  “咦——”车把式上前翻过那人一瞧惊讶出声,又放下那人跑回了车跟前,“郡王、少爷,晕在街上那人是镇远侯府的三爷慕继仁,身上有内伤……”
  车帘掀开了,尹承宗那张清俊的脸上浮现出疑惑之色,又问了一句:“可看清了?”
  “看清了。”
  尹承宗道,“去,先将人抬上来。”
  “等等——”一只手拦住了他,欧阳铮探出头往四周看了看,朝那车把式使了个眼色,车把式会意,一闪人已不见了。
  不消一刻,才又回到车前,摇摇头。
  欧阳铮这才道:“抬上来吧,直接去慕府。”
  车夫将墓继仁抬上来车,马车又启动了。
  车内,欧阳铮一手搭在慕继仁的腕子上,不一会儿抬起头对尹承宗道:“受了内伤,并不重……”
  只是被人打成内伤后,是昏倒在大街上还是被人扔到大街上的?
  尹承宗不复刚才往日的慵獭,双眉凝蹙,“怎么到了街上只有他醒了才能知道。”
  欧阳铮从中厢内小阁拒里取了个瓷瓶出来,倒了一粒药给慕继仁服下,又给他灌了一杯水,慕继仁咳嗽了两声,渐渐转醒。
  “咳咳,这是…”慕继仁一睁眼就看见尹承宗和欧阳铮,“承郡王?欧阳世子?我这是怎么……”
  尹承宗又懒洋洋地靠回背靠上,睨了慕继仁一眼,“孝期醉酒街头,慕三爷这是唱哪出?”
  慕继仁略略动了动,浑身疼痛,回想起昨天从陈氏房里出来,心情烦闷便出门喝酒去了,碰上了仇人符三,然后符三说要给他赔罪请他去花船,还恭喜自己,慕家出了位世子侧妃以后定是前途无量,他只当符三势利,怕了他家便应了。没上船,两人就说了许多,后来他喝多了,便再不知事了……
  “是符三?一定是那家伙背后使坏!”慕继仁喊出声来,只觉得胸口憋闷,哇一声吐了口污血。
  “符三?可是泰王府符夫人的弟弟?”欧阳铮问了一句,顺手又给慕继仁扔了块帕子,“淤血已出,等你回府让大夫调养调养便能恢复。”
  “正是!多谢承郡王、欧阳世子相救。”慕继仁渐渐有了气力,伸手擦去嘴角的血污。
  欧阳铮与尹承宗对视了一眼,只见对方都是面色暗沉,便知两人想到了一处。
  陈鸿飞刚刚与慕府的四姑娘定亲,慕三爷便在孝期狎妓醉酒,让御史知道了,陈鸿飞也会受牵累。而且这事牵扯到泰王府……那就难保不会被人拿去做文章?
  “可还有熟悉的人知道你昨夜与符三喝花酒了?”
  欧阳铮神色严肃,慕继仁一愣,细细回想了一遍,摇摇头,“没有,当时天色已晚,仙客来里已没什么客人,我与符三没到地方便已不知事,定是他在路上所为。”
  “这样使好。记得回府后,只道昨夜我与你在仙客来巧遇,晚间我邀你去了王府别院住了一夜。”
  慕继仁虽然荒唐,但朝内勾心斗角的事没少听闻,也见识过,尹承宗这一提,他便明白了过来,急忙道谢。
  尹承宗摆手,“洛西王世子昨日才与你家四姑娘定亲,你这个做叔叔的也该谨慎些,别到后来连累了一家人……”
  慕继仁尴尬不语,三人一路沉默直到到了慕家。
  欧阳铮让车把式将车驶到后门,才敲门寻了慕府的人来接人。放下慕继仁,两人便匆匆离去了。
  陈氏昨夜与慕继仁争吵之事已经传到了老夫人耳朵里,老夫人本以为夫妻争吵没有在意,不想第二天大早陈氏跑她屋里哭诉,说慕继仁彻夜不归。老夫人才发觉事情不对。待要派人寻找,却听见慕继仁受伤回府的消息,当时吓得差点厥过去。缓过劲儿来,老夫人心急如焚,陈氏不敢再说,赶紧扶着老夫人移步去看慕继仁。
  慕继仁遵照尹承宗的吩咐,没告诉老夫人和陈氏实话。但老夫人多年的人精,岂会看不出慕继仁说谎,寻了由头打发了陈氏和屋里的人出去,又把事情问了个清楚。老夫人越听越气,巴掌差点没照着慕继仁脸上抽过去,等听到慕继仁被承郡王与欧阳世子救下后,才松了口气。
  “这事就按承郡王说的办,咬死了谁都不能说。你个混球,怎么敢在孝期乱来,还嫌府里的事情不够多,你是盼着你大哥禠爵了你才满意,没了爵位,你以为你如今有的还能保得住吗,你还能心安理得地住在这里?”
  萧氏看着小儿子又气又心疼.却因他伤重动不得手,使劲儿举着拐杖在床沿边敲了敲。
  摄于母亲威严,慕继仁不由心虚地缩缩脖子,“娘,孩儿知错了。孩儿昨夜烦闷才多吃了几杯酒,以后再不…”
  萧氏嗔怒道:“你还想有下次?”
  慕继仁讷讷地摇头,“不,不,没有了。”
  萧氏无奈地叹了口气,“虽说承郡王和欧阳世子与咱们慕家不熟识,是因为陈世子的缘故,对你维护有加,但救你之情理应回报。如今贸然送礼物不适当,反倒落人口实。等你康复了,让你大哥借我老太婆做寿的名头提前下帖子请他们二位到府上来坐坐。”
  萧氏又唤了陈氏进来,问起了昨晚吵架之事。慕继仁受伤,陈氏现下还哪里敢再说慕继仁的不是。慕继仁也不愿被老夫人知道自己到现在还惦记着泰王的妾室,两人默契地打哈哈胡扯了几句,萧氏也懒得深究,装糊涂训斥了两句,叮嘱慕继仁好好养伤,便走了。
  陈氏被吓着了,慕继仁心里有事,夫妻俩便不再提昨夜的话题,一时倒是相安无事了。
  慕继仁受伤的事,萧氏对家里的人称是不小心摔了,不过有心人总还能看出些蛛丝马迹,知道是老夫人遮掩之语。
  六月二十八是老夫人的六十六岁寿辰,去年老侯爷去世未满百天,老夫人没过寿,爵位的事也没个准头,家里人连饭都没在一处吃。
  那时花溪刚到慕家不久,所以只是送了几样香品当做寿礼。
  今年虽未出孝,但老夫人却提前便通知了各房,二十八不大操大办,只在白家里摆两桌酒,家里人一起好好聚聚。
  花溪得了消息,准备了两双缎面绣花的拖鞋和两样熏衣香给老夫人做寿礼。
  二十四那日,花溪正闷在屋里绣那幅牡丹图,木犀急匆匆地从外面回来了,径直进了屋寻她,“姑娘,姑娘——”
  在外屋的红柳喝了一声,“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有什么事慢慢说。”
  木犀止了脚步,脸色异常兴奋,“红柳姐姐,等我回了姑娘,你说怎么罚都由你?”
  “木犀,进来回话。”花溪听见木犀的声音,便唤她进屋了。
  木犀冲着红柳吐吐舌头,提步进屋。
  谁知木犀刚站定,外面杂扫的婆子突然来报,说五姑娘过来了。
  花溪摆摆手,起身出来道:“你且等等,五姑娘走了,你再说。”最近慕韵欣往她院子里来的勤,虽然只是坐坐,随便聊几句,可花溪总是对这个看似柔弱的五姐深有戒心。
  “是!”木犀应诺。
  说话间,五姑娘己经进屋了。
  “五姐,坐!”花溪请了韵欣坐下。
  韵欣一面坐下,一面说:“花溪,前儿回去试了你那个隔火熏香的法子,还真不错。只是不如你做的那般好,香灰垫不是少了便是多了,五次能成一次,燃个把时辰。”
  “姐姐才听我说了几次便能做到如此,已是不错了。”这些日子韵欣没少问花溪熏香制香的事,她都挑了些不大重要的粗略答了答,她可不敢保证韵欣此举没有任何目的,纯属好奇。
  韵欣抿抿嘴,腼腆地笑了笑,“哎,法子是好,就是我那里的香不合意。”
  原来这次是来借香的。
  花溪笑着问:“不知姐姐想要什么香?”
  韵欣想了想,“嗯,你这里可有上次呈给贤妃娘娘的那种杏香和给三哥制的那个笑梅香余下?我想试试这两样。”

第六十六章 粉墨(上)
  笑梅香倒是罢了,只是这杏香……花溪拿不准韵欣是不是还有别的想法,便道:“我不大喜欢杏香那种的甜香,上次做完剩下的都给了七姐。笑梅香我到是还剩下些。如果姐姐不急,赶明儿我再给你制些。不过,得究竟制一月方可用。”
  韵欣欲端起茶杯的手略顿了顿,笑着说:“那多麻烦?我就是图个新鲜想试试,不打紧,你莫再帮我制了,妹妹只管给我寻些笑梅香,杏香回头我去问七妹要点便是。”
  “那好。”花溪叫了红柳,“把柜子里的笑梅香取来给五姑娘。”
  韵欣欢喜道:“多谢妹妹了。你先忙,我去七妹那边坐坐。”
  “五姐慢走!”
  花溪打了了红柳送韵欣,木犀便进来了。
  花溪问道:“刘妈妈那边有消息?”
  木犀从怀里拿出了张纸笺递给花溪,兴奋道:“刚我去后门那边,张婆子说她儿子出门睬买时瞧见管家吩咐管车马的刘显这两日腾些地方出来,说老夫人寿诞前后要在园子里加派人手看门护院,各门上一刻都不能少人。姑娘,你说是不是咱们日府上这几日会来贵客?”
  “贵客?”花溪沉思了片刻,“嗯,也许真给你猜着了,府里会来贵客……”
  韵欣忽然来借香,怕是提前知道了风声,只是来的人是谁?
  花溪将看完的纸笺递还给了木犀,木犀掏出个火折子真接将纸笺点燃扔到铜火盆里烧了。
  花溪看着火焰飞窜,纸笺化为灰烬,忽然抿嘴一笑,“原来是他。”
  “谁?”木犀眨巴着眼睛好奇地看着花溪,“姑娘猜到来的是谁了?”
  “还能有谁?承郡王呗。”另外一个好却不好说。
  上次承郡王来府里去过三哥屋里,自己懒得打听那日的事,不代表韵欣他们不会打听,而承郡王自诩爱香,所以十有八九是承郡王回来,而杏香是自己为贤妃准备的,若要拿这个做文章,承郡王这爱香之人当然也可,只是更有可能的是另一个人……但是这人出现的可能性似乎不大。韵欣的目的到底是谁?
  木犀不解,“何以见得?”
  “不知,猜的。只有承郡王与慕家还算熟悉,不是他会是谁?你来了这许久,看见过别的皇族之人或是贵戚来咱们府上?”
  花溪笑着捏了捏木犀的脸,这孩子这段时间吃的好睡的好,胖了许多,人也活泼了,一张瓜子脸变成了圆脸,肉嘟嘟的,花溪见着了总是忍不住捏一把。
  木犀对花溪这般举动已经习以为常,撇撇嘴点头道:“那倒是,那十有八九是承郡王了。”
  花溪一笑,问道:“嗯,这几日你与顾妈妈处得如何了?”
  因为有原来在老夫人身边的红柳和以翠茗在,所以顾妈妈来了花溪的院子后并不拿事,只管些门房,洒扫的杂事。她又是个坐不住的,平日里没事就溜达别的院子或是人多的地方说闲话,花溪也不拘她,只要自己的事她少插手,便随她如何。万一有什么不好的,自有红柳和翠茗去教训。只是花溪私下让伶俐的木犀平日多奉承着顾妈妈,也好随时方便出院子,顺带打探些消息。
  “红柳和翠茗平日里对她爱理不理的,您让我凡事都顺着她的意,她自然高兴……”木犀忽然眼睛一亮,恍然道:您的意思让我去跟顾妈妈打探消息?不过您那性子,指定见着郡王躲着走。真来什么贵人也跟咱们没什么关系……“
  “谁说没关系?”花溪可不敢掉以轻心,“知道了总没坏处,几时到几时在哪边,也免得你出门撞了贵人,所以总归小心些好。”上次芳菊不就坏了韵琳的好事,幸好有人过来,不然芳菊少不得挨一顿打
  “嗯嗯,您说行对。”木犀点头,“我还是去仔细打听打听。”
  木犀出去了半个时辰,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果如花溪所料,确实是承郡王要来府里,不过还有一人正是上次救了自己的洛西王世子欧阳铮。大老爷下了帖子邀请两人参加老夫人的寿宴,两人竟都同意前来。
  这下府里该热闹了。上次一个尹承宗闹得韵琳差点搞了出“邂逅”,这次还不知会有什么事发生呢。花溪打定主意,那天除了去赴宴,还是尽量少出门。
  那厢,韵欣从栖霞园出来并没有去韵宁住的丽景轩,而是去了杨姨娘住处。
  慕继忠在纳妾上倒是肖似老侯爷慕天和,房里只有一妾杨氏,是尹氏的巾身丫鬟,尹氏怀慕修文的时候给开了脸,后来杨氏争气生了慕修诚,尹氏便做主抬了好做妾室,后来又生了韵欣。
  韵欣去时,杨姨娘正在纳鞋底,听丫鬟说五姑娘来了,越忙将针缠在鞋底上扔到了针线得篮里下了炕。
  韵欣一进门,杨姨娘就叫丫鬟关门出去,拉上她的手,焦急地问道:“可拿着东西了?”
  韵欣摇摇头,“没有。”
  杨姨娘蹙蹙眉,“可是那丫头不愿意给?她会不会也知道了那事?“
  韵欣凝眉想了想,还是摇摇头,“看样子不像。我没直接问她要杏香,另外还要了一味笑梅香。上次承郡王来府上,三哥屋里就熏的是那个香。她若知道什么怕惹事,那笑梅香也不会给我。“
  “ 咦,可那你这一要,她岂不是会怀疑了二十八那天承郡王要来?上回听你说承郡王好像早对她青眼有加,那丫头面上虽不承认,那也是碍着老夫人在,我就不信她真的不动心?”杨姨娘不无担心道,“她虽年纪不大,可那模样太招人了……到时她再准备一番,万一碰上……”
  韵欣不以为意,“她若真有心,也不会一次两次地放过机会……不过,姨娘也说了,她不是笨人,怎么会不知道举止国轻浮,惹了老夫人不快对她自己并不利。但若她真是面上看的那般无欲无求,那到时候她只会躲得更快。是哪样咱们不吃亏……”
  杨姨娘想了想,点点头,“说正事,那香怎么办?”
  韵欣抚了抚额头,有些焦躁道:“她说剩下的都给了七姑娘。七丫头多的是鬼心眼,我明着去讨她肯定怀疑,不行便用这笑梅香试试?“
  杨姨娘摇头,“不行,这事我是不小心从侯爷那里听到的,别的房里不知道可能,但大夫人那边一定知道了。要做便万无一失,你一个姑娘家总归要嫁人,即使娘失了宠不要紧,最怕是累了你二哥。这事还是我去寻五姨娘,让她帮把手,你别管了,回去好好练琴。”
  “五姨娘?她行吗?
  杨姨娘凑到韵欣跟前耳语了几句,韵欣点点头,“那就麻烦姨娘了。”
  杨姨娘拍了拍韵欣的手,“姨娘也没什么心愿,只盼着你和诚哥儿都好!”
  韵欣低头靠在了杨姨娘的肩上,“姨娘放心,欣儿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杨姨娘用手抹了抹湿润的眼角,“傻孩子,快,赶紧回去吧,在这里呆久了指不定大夫人那边怎么想呢。”
  “那我先走了。”
  韵欣一走,杨姨娘就换了衣裳去了王姨娘的住处。
  幕继仁膝下只有幕韵宁一个女儿,一直无子,所以刘氏将她陪嫁的通房丫鬟刘氏抬了姨娘,过了两年还是无子,后来老夫人箫氏又做主纳了京中小吏家的闺女王氏做妾,王氏进门也有三年了,仍是没什么动静,本来箫氏还准备再给幕继仁纳妾,不想老侯爷病逝,这事便搁置了。
  刘姨娘和王姨娘同住在三房贤雅居旁边的小院里。
  杨姨娘去的时候,王姨娘没回来,杨姨娘坐在屋里吃了两盅茶,王姨娘回来了。
  王姨娘二十出头,虽然皮肤不胜白皙,但一双桃花眼笑起来十分妩媚,人又机灵会说话,所以进门后虽然无出却深得幕继仁喜爱。
  杨姨娘这会儿瞧她双餍生春,眼睛里能滴出水来,不禁打趣道:“瞧瞧你这满面春风的样子,遇上什么好事了?”
  “难道丫鬟没跟姐姐说我去给三老爷送汤水了。”
  “呵呵,送汤水好啊!”杨姨娘笑道:“妹妹对三老爷还真是体贴。”
  王姨娘嗔了她一眼,“姐姐故意埋汰我是不?”
  杨姨娘摆手,“哪能呢?我这是有事来寻你帮忙。”
  杨姨娘冲王姨娘使了个眼色,王姨娘便对身旁伺候的月桂说:“月桂,你去看看给三夫人炖的党参乌鸡汤好了没?”
  月桂出门顺便带上了门。
  杨姨娘说:“你是咱家出了名的巧手人,你们三房里的人还真是有口福。”
  “姐姐别夸我了,什么事急着寻我?”
  杨姨娘叹气道:“哎,你也知道无姑娘从小身子弱,闻不得那些香,不知怎得上次在栖霞园闻了一次那杏香,偏说舒坦。花溪姑娘说里面加了些药材,舒缓气血。那会儿知道这香是要进给平王的,五姑娘没开口要。想着等完了以后再寻花溪姑娘讨些,可今儿才知道,剩下的都给七姑娘要了去。你也知道五姑娘是软性子,知道妹妹喜欢定不会去讨得,我这做姨娘的心疼,便来寻你想个法子。”
  王姨娘眉头皱了皱,“这事儿……”
  杨姨娘见状也不急,慢悠悠地说道:“上回你说的你那哥哥想做鸿胪寺属丞的事,我已经跟侯爷说了。侯爷昨个儿给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回头让你哥拿着侯爷的文书去寻林主簿即可。”
  “果真?”王姨娘喜上眉梢。
  “文书现下就在我屋里搁着呢。”
  王姨娘忙笑着说:七姑娘最爱吃我做的梅子糕,今儿我还没做呢。姐姐你先回去,下晌我便去寻你。”
  杨姨娘站起身,“如此,那就谢谢妹妹了,我先回去了。”
  王姨娘送走了杨姨娘,月桂从外面进来了,见王姨娘满脸的喜意,问道:“刚刚杨姨娘跟您说什么了,瞧您这喜欢的……”
  王姨娘敛了唇角的笑容,支吾道:“没,没说什么。”
  月桂一脸疑惑,就听王姨娘又说:“我刚想起来七姑娘要吃梅子糕,你去帮我洗些梅子去。”
  月桂寻思了一下,咕哝了一句:“今儿没瞧见七姑娘派人来问啊?”
  王姨娘横眉骂道:“叫你去你就去,什么时候学得这般多嘴!”
  月桂忙摆手道:“姨娘息怒,奴婢这就去。”
  月桂一走,王姨娘才松了口气,急急忙拿出纸笔写了封信,叫了奶娘齐妈妈来送出府去。做完了这些,她才哼着小调悠哉悠哉地去了自己后院的小厨房。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王姨娘提了剔了红双层食盒去了丽景轩。
  进了大门便看见了莺儿,王姨娘上前打招呼,“莺儿,七姑娘可在房里?”
  “刚给三夫人炖鸡汤,顺便给姑娘做了点梅子糕。”王姨娘打开食盒,从里面拿了个油纸包塞进莺儿手里,“上回你说我腌渍的那个杏脯好吃,我又做了些给你们当零嘴。”
  莺儿笑着谢过,“哎呀,我的话您还记得啊?老姨娘费心了。”
  王姨娘应道:“小事一桩。我做起来又不费事,倒是你们伺候姑娘辛苦,以后有什么想吃的,只管跟我说,我那里有厨房,弄吃食方便。”
  “那多谢姨娘了。姨娘给姑娘送的糕点,姑娘都收好吃,我这就进去给您通报。”
  莺儿进屋说了一声,出来接过王姨娘手里的食盒,引她进屋。
  韵宁叫王姨娘坐下,“又劳烦姨娘给我送吃食了。”
  “姑娘客气了。难得姑娘喜欢,我高兴还来不及,哪能嫌麻烦。”王姨娘想来会说话,对三夫人和韵宁恭恭敬敬的,从来不争宠献媚,哄得三夫人和韵宁开心,对她这个晚进门的比刘姨娘还好些。
  莺儿讲梅子糕呈上来,淡紫色的四方糕点,已切成连刀四小块,手一捏就下来了。
  韵宁捏了一小块含在嘴里,酸甜可口,笑着说:“您做的这些梅子糕比府里大厨房做的味道好多了。哎,每次我这说一句,您那边就给弄上来,弄得我都有些过意不去。也不知姨娘喜欢什么,多少让韵宁表个心意。”
  见韵宁心情好,王姨娘笑呵呵地说:“姑娘说哪里话,您和夫人都是和善人,待我又好,能伺候你们也是我的福气。我进屋就闻着姑娘这里的香好闻,姑娘若真想赏点什么给我,不若就赏我两块香得了。”
  “这香是从花溪那里要来的,自然是好的。姨娘倒是好鼻子。两块香太少了些?姨娘不说,我还嫌自己小气呢。
  韵宁不疑有他,“莺儿,把上次花溪给的那香包五块给姨娘拿去用。”
  “我就那么顺嘴一说,哪能让姑娘割爱?”
  听王姨娘推辞,韵宁撇嘴道:“不妨事,就是几块香而已。你不拿我可闹了!”
  王姨娘便就驴下坡,喜滋滋地应道:“呵呵,那我这厢谢过姑娘了。赶明儿姑娘喜欢吃什么,让莺儿来给我说一声。”
  韵宜又拿了块梅子糕吃了,点头道:“好!”
  王姨娘起身接了香便离开了,回了自己的院子后直到午休时间才溜出院子去寻杨姨娘。

第六十七章 粉墨(下)
  二十八一大早,花溪用膳后在院里散了会步,回来沐浴更衣。翠茗挑了半天都不和她的意,最后才选了件淡绿色绉纱滚边缂丝上襦,配白底绣海棠湖绸大摆襦裙,花溪才点点头。换上衣裳,翠若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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