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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男配皆外挂-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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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暄正思索间,却见姬蔻蔻已停止发呆,她冲颜暄招了招手,说道:“差点把你忘了,现在你只是无念门的记名弟子,等你筑基成功,才能成为正式弟子。你过来,我跟你讲一下我派的大概规矩和基本心法还有这风源大陆修真界的大致格局。”



  颜暄心中一喜,乖乖走过去,在姬蔻蔻的示意下行了个礼坐在了她下首的位置。姬蔻蔻点了点头道:“在风源大陆修真界,有几个门派你是必须要知道了解的,现在最强大的人修门派是大易剑派。”



  姬蔻蔻说到此处蹙眉叹了一声,许是想到了大易剑派跟无念门的纠葛。



  不过她也不打算跟颜暄说这些,只是略作停顿就继续说道:“大易剑派是有名的剑修门派,近几百年来,大易剑派单单到达元婴期的修士都有五位之多,使得大易剑派名声大振,风头一时无两。我无念门数百年前虽然也是风源大陆数一数二的修真大派,如今因为许久没有人突破元婴期,名声大不如前。”



  “还有一个不得不提的就是机巧阁,你虽然是凡人想必也听说过,机巧阁是风源大陆的大银号,现在流通的灵币有一大半都是机巧阁所铸,别的银号虽然也能铸出灵币,但是所蕴含的灵力稳定性和灵力的品质,跟机巧阁所铸灵币不可同日而语。”



  颜暄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心想虽然机巧阁是修真门派,但凡人也知道掌管修真界货币脉络的机巧阁,是什么样的超级巨贾。修士在凡人眼里是神仙,所以机巧阁这样掌管神仙的财产命脉的,就被凡人看作财神爷。即使是凡人,也有许多商户在家里供奉刻有机巧阁标志的香龛,以祈财源广进。



  她这边还思索着,那边姬蔻蔻又继续开口道:“机巧阁所闻名的不仅仅是铸币术,它的阵法亦十分精妙,机巧阁铸造的灵币就是通过阵法汇集天地灵气,然后储入灵币的。正如它的名字,一切奇技淫巧都是它擅长且追求的。这一门还出过许多炼器的大宗师,但是机巧阁只在千年前出过一位化神期大修士,后来却是连元婴期修士都寥寥无几了。”



  她顿了顿:“大概过于钻研学问,有得有失,自身的修为就难以跟上了。不过机巧阁虽然修为实力居几个大派末流,但却没人敢小瞧了它,毕竟它维护着修真界的物资流通,并源源不断制造出修士们争相追求的法宝器具,所以见到机巧阁的人,即使对方修为不如你,你也要礼让三分。”



  颜暄便郑重的点了点头。姬蔻蔻见她听的如此认真,心中也略为满意,她思索一番,继续道:“远在东霓霞海上的落虹岛是个女修门派,世代只招收女弟子,这个门派你只消知道即可,也不需跟她们有什么联系。”



  她说到此处,神色颇为冰冷,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想来是念起白慕忧这个落虹岛少主对她所做的荒唐事了。颜暄随着她一路到紫宸殿的时候,听到许多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无外乎就是这些事情,也大概了解了一下。此时见姬蔻蔻如此,自然知趣的什么也不问。



  接着姬蔻蔻又跟她介绍了双修门派白头坞和魔修的几个大门派,便开始跟她讲解无念门的基本心法了。



  待从姬蔻蔻处回到自己安排的房间,已是黄昏时刻。颜暄看了看四处,这里是落英峰正厅旁边的一处小山洞,里面的布置风格跟姬蔻蔻的主屋差不多,也有两间耳室,只是简单了许多。她叹了一口气,心道以后这里就是自己的家了。



  然后卧在长榻上,开始静静梳理今天从姬蔻蔻那儿听来的修道之事。原来修真有九个境界,从低到高分别是筑基、开光、融合、结丹、元婴、分神、合体、洞虚、大乘。只有经历了这九个阶段再受天雷地火的重重劫数,才能飞升成仙。



  若说刚开始颜暄是为了报仇与活下去才跟着姬蔻蔻来修真,此刻见识到了修真界的面貌,心里却不由激动起来,一股想要掌握命运的冲动澎湃欲出。然而她也知道,别说洞虚大乘这些可望而不可及的境界,就连筑基都是一个不小的门槛。



  听姬蔻蔻说,修真越往高处越是艰难也越是危险,尤其是结丹期之后,每升一重境界就要遭受一次天劫,熬得过去就是新生,熬不过去就要魂飞魄散。不过这些离她还很遥远,颜暄现在只想快快筑基成功,成为无念门的正式弟子。只有成为正式弟子每月才有月例可拿,也只有成为正式弟子,姬蔻蔻才肯收她为徒。



  颜暄思绪至此,已将心里的那点波动安抚下去,她阖眼静心,在心中默念今日所学口诀,尽量的去感悟外界灵气和自身血脉的实体存在,渐渐已至忘我之境。然而静坐半晌,除了腿脚酸麻,颜暄毫无收获。



  第二天清晨,颜暄梳洗过后便去姬蔻蔻洞府外候着,姬蔻蔻却没有见她,只传声出来说她要闭关冲击金丹中期,一年后会出关考究她的功底,如果一年内她没有筑基成功就自行下山去吧,她不会收留。洞府旁边的耳室里有些书籍,其中有几本她的笔记,让颜暄有不懂的地方自己查阅,其余问题皆要等她出关再说。



  颜暄只得应了,她并没有立刻回去修炼,而是去耳室寻找姬蔻蔻所说的修炼笔记。她现在什么都不懂,对口诀的理解也十分浅薄,此时正需要这样的笔记来助她解惑。



  颜暄拿了姬蔻蔻放在洞府外的钥匙,开了左侧耳室的门,扑鼻而来的尘土味道令她诧异了许多。看来这间耳室姬蔻蔻已许久没来过了。颜暄大致看了一下,俱都是修神凝气方面的,确切的说都是金丹期以下的修士看的,不怪乎姬蔻蔻许久不来了。



  她找到了两本姬蔻蔻的笔记,又找到一本《练气精研》慢慢看入了迷。



  不知不觉过了两柱香的时间,颜暄原本对口诀理解十分晦涩,此刻看了姬蔻蔻的笔记已豁然开朗,她本是极聪明的,便生生按捺住就地打坐的念头又翻开了那本《练气精研》,却没料到这本《练气精研》虽只写了筑基前的感悟,却研究的极为透彻,当的起精研二字。



  这边颜暄正看的入迷,却听到外面似有声响。一个温润有礼的好听男声传了进来:“姬姑娘,在下楚醉,今日随师尊前来拜山,久仰落英峰风光,冒昧请姬姑娘相伴赏景,楚醉不胜感激。”



  颜暄想起昨日在紫宸殿听到的传闻,知道这位楚醉就是大名鼎鼎的大易剑派的掌门弟子,也就是向姬蔻蔻求娶之人,身份十分重要,她放下书来,思忖着要不要出去代姬蔻蔻招待一番。但是姬蔻蔻今日闭关想来也是要躲此人,此时姬蔻蔻必然能听到他的话,却没有任何反应,所以颜暄也拿不准要以什么态度去应付。



  在她正踌躇不前的时候,楚醉又开口道:“楚某对姬姑娘十分仰慕,还望姬姑娘能够赏脸,楚某今日来还带了师娘所酿的‘神仙笑’,对结丹期的境界提升十分有用,望姑娘收下,也是我师尊和师娘的一点心意。”姬蔻蔻还是没有反应。颜暄知道此事复杂,非她所能插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不管外间动静,又拿起那本《练气精研》细细品读起来。



  认真起来时光便流逝的十分之快,待到把这本《练气精研》读完,已经是黄昏时刻。颜暄刚才沉浸书本中不觉得饿,此刻已是饥肠辘辘。她还未入门,还做不到辟食五谷,从清晨到现在只喝了几口茶水,现在身体早已受不住,便拿着书本出了耳室,想着去山上找些野果果腹。她刚推开耳室的门,就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人。



  那人身材颀长,长发如泼墨,随意挽了个髻,显得整个人带了点温润气质,然而剑眉星目却透出十分的英挺,使得他看起来不锋利也不温弱,十分的舒服,白色道袍外罩着织锦的暗纹大氅,在花树下随风摆动,应和着漫天花雨,竟如画中人一般。颜暄不由有些发痴。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男人。



  那男人看到颜暄,到没有像旁人一样有什么异色,仿佛颜暄只是容颜普通的女子,并无任何特别之处。颜暄反应过来,此人大概就是楚醉了。却没料到他竟然在外面等了一天。她想既然碰见了,还是打个招呼,否则他要一直这么等下去,她毕竟是个女子,也多有不便。思虑至此,颜暄便走到楚醉面前,行了一礼道:“楚公子,我师父此刻正在闭关,想来三五年内不会轻易出来了,还请楚公子见谅。”



  楚醉这时才用正眼瞧了她,他淡淡问道:“我并未听过落英峰开门收徒,你是姬姑娘的徒弟?”



  颜暄应道:“只是挂名弟子,昨日才随师父回来。”



  楚醉便点了点头不再说话。颜暄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心中正在发愁该如何劝说。那边楚醉却突然把手伸了过来,他展开手掌,只见纤细好看的手心躺着里一枚晶莹润洁的戒指,在夕阳的映照下反射出淡淡的霞光。楚醉道:“这储物戒里是几坛‘神仙笑’还请姑娘代姬姑娘收了。”



  颜暄却很为难,姬蔻蔻并没有发话,她岂敢做主收礼?那男人似是看出她的为难,勾起嘴角轻轻笑了一声,将戒指放在花树下的石桌上,却深深看了姬蔻蔻房子旁边的花丛一眼,才转身走了。留下颜暄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做如何。
第五章 灵酒
  颜暄看了那戒指一眼,知道还是不动为妙。抬头望了望四处,心想在这里想找吃的也不知道容不容易,她抚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只得硬着头皮走山路去了。却不料刚走过去,就发现前面的花丛不自然的动了几下,而此时是没有风的。



  颜暄吓了一跳,满脸戒备的盯着那花丛。过了半晌,看那地方没有异处,她又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结果刚迈出几步,旁边的草丛又齐齐倒向一边。难不成是闹鬼了?颜暄大惊失色,眼珠子转的飞快。



  正当此时,从身后传来一声慵懒的笑声:“丑姑,你何苦非要走这条路?害得我不得不现身了。”



  颜暄一惊,猛然扭头,却看到身后立着一位手持折扇的男子,那男子通身素锦织就的长衫,眉目温暖,面莹如玉,此刻却带着不羁的笑容,望着颜暄。



  颜暄想起这人刚才的称呼,心里极为恼怒,便道:“不知道哪位前辈驾临,让我冲撞了,打扰到您捉贼的雅兴,我实在心中不安。”



  她话是这么说,但意指这男子在这里猫着,分明是小贼的行径,如今反而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



  那男子自然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不怒反笑:“蔻蔻收的徒弟果然跟她一般伶牙俐齿,就是人丑了点,做蔻蔻的徒弟,有点不太般配。”他话说完又啧啧道:“不过看你这身量按道理应该是个少见的美人胚子,容貌被毁成这样,也不知道哪个狠心的才下的去手。”言罢似是极为惋惜。



  此人正是白慕忧,他阅女无数,乃是修真界第一风流子,关于他的传言也有许多,其中便有一条,说他凭一个女子的背影就能猜出这名女子的容貌,此时看来也有几分可靠,他竟能知道颜暄毁容前也是名绝色美女。



  颜暄这会儿也猜出了他的身份,会用这般语气,又潜伏在姬蔻蔻房子附近,虽然她讥落他是贼,但也只是想刺他几句。略一思索就明白了,除了白慕忧,还能是谁?颜暄想明白他的身份,心里就有些谱该怎么说话了,此人跟楚醉不同,楚醉无念门上下还不敢随意得罪,但是白慕忧是姬蔻蔻第一讨厌之人,跟他说话自然不用客气。



  她冷淡道:“不知道白公子所来何意?”



  白慕忧听闻却是皱了下眉,他不答反问:“蔻蔻当真闭关不出来了?”颜暄冷笑不语。



  白慕忧道:“我来自然是要保护她的,昨日你们身后一直跟踪着两个人,起码也是结丹期的修为,我是来向蔻蔻通报的好让她小心一些。”



  颜暄听闻却大吃一惊。白慕忧却道:“不知道蔻蔻哪里惹来的仇家。”



  他转念一想,目光却落在了颜暄脸上绕了一圈,又跟着摇了摇头,喃喃道:“不会是你,你只不过是个凡人,怎么惊得动结丹期的修士。”



  颜暄自然也不会认识是她,结丹期就是她师父一样的神通了,她才刚踏入修真界,更不可能结仇,而且还是如此强大的仇家。



  白慕忧说罢又道:“不过蔻蔻闭关也好,无念门这里也是有元婴期修士坐镇的,无论是谁,也不敢随意在这里生事。”他言罢却突然向花树下的石桌走了过去,勾起嘴角狡诈一笑,拿起了楚醉放在石桌上的戒指。



  颜暄皱了皱眉,心中已隐隐猜到他要做什么,正想制止,却看他已注入一丝灵力,从储物戒里拿出三坛酒出来。



  白慕忧熟捻的打开一坛,就凑在嘴边咕噜噜喝了。边道:“这‘神仙笑’可是张玄之那老婆子的拿手灵酿,是极为难得的好物,蔻蔻不要实在可惜了,还是我替她喝了吧。”



  颜暄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虽然这酒姬蔻蔻并没有说收下,但这是楚醉带来送给姬蔻蔻的,白慕忧自然明白这一点,语气还如此不分彼此,颜暄此时也有些同情她师父了,被这样一个无赖流氓粘着,是谁恐怕也不会太高兴。



  她正想刺他几句,却见白慕忧已将另一坛打开递给她,说道:“见面分一半,白某人一向对女子大方的很,虽然丑姑是我生平仅见之丑女,为了这生平仅见,我们也要干一坛。”颜暄气的七窍生烟,恨不得揪住他掌掴泄愤。



  白慕忧却根本不看她脸色,他由自沉浸在美酒的滋味里笑道:“丑姑,这可是于结丹期都有助力的灵酒,你喝了这一坛,我保证你今晚回去就筑基成功!”



  颜暄听闻有些动摇,更何况她此时也确实饥肠辘辘,如今闻到浓郁的酒香,早已咽了数次口水,但一想,这东西是送给自己师父的,白慕忧喝了也就罢了,毕竟以她的功力根本拦不住,师父出来即使知道也不会怪罪,可是她却是万万不能喝的。



  白慕忧又喝了一口,眼睛瞟了一眼颜暄的神色,已知她所想,他笑了笑道:“别人不知道,我确是知道,这酒等蔻蔻出关,也只有扔了的份儿,你就当她是把酒扔到了你的肚子里,这不就结了?”



  颜暄气结,心中更将他的厚颜无耻加了无数倍。



  白慕忧见她不肯喝,不知怎么来了兴趣,他突然大声冲姬蔻蔻的洞府道:“蔻蔻,这三坛什么‘鬼哭狼嚎酒’我帮你喝了,你出关要是想要,就来我肚子里取吧,虽然那会儿这酒估计已化到我灵脉里了,但我可以让你咬一口。”



  他甫一说完,姬蔻蔻洞府就传来怒骂:“白慕忧!你个死流氓,速速滚出落英峰!”



  白慕忧听闻,却嘻嘻一笑,冲颜暄眨了眨眼,轻声道:“快喝吧,蔻蔻出来也会认为是我把这些都喝了,跟你是没有关系的。”



  他说完又朗声笑道:“蔻蔻,闭关就要静心凝气,你听到我的声音这样激动是不好的。虽然我听到你的声音此刻也是心潮澎湃,等你出关的那一天,我一定在此候着,解你相思之苦。”



  姬蔻蔻已然气极,若非顾念答应夏奕的闭关承诺,此时恐怕早已开了洞门和白慕忧打在一起了。她连道三声好,冷笑道:“白慕忧,到时候你就在此领死!”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每次都将姬蔻蔻激的破口大骂,白慕忧却毫不动气,反而越发来了精神。



  颜暄目睹白慕忧和姬蔻蔻的斗嘴,已是目瞪口呆。待看到白慕忧反复冲她眨眼示意她喝酒的时候,鬼使神差的竟然端起了酒坛,咕噜噜喝了起来。白慕忧冲她竖了大拇指,神情极为赞赏。



  这酒入口冰凉,柔滑清彻,待到胃里又似一团软云,慢慢氤氲开来,十分舒泰。只一口就缓解了腹中饥饿。颜暄不自觉地继续喝起来,似乎上了瘾,没多久竟然将这一坛都喝到了肚子里,她又要去拿另外一坛,发现已被白慕忧喝的精光。



  姬蔻蔻早已察觉她跟白慕忧斗嘴处处下风,后来索性不言。白慕忧也落得个没劲,此刻看颜暄喝了一坛还嫌不够,就调笑道:“你个丑丫头,如此贪心。这酒你喝了一坛已是极大益处了,以你的修为再喝只能承受不住,反而不是好事……”他还要再说,却突然面色惊疑,大叫一声:“不好!中了楚醉那奸诈小子的圈套了!”



  他又喃喃道:“原来他早已发现了我,我这隐匿行踪的秘法,只有元婴期以上的修士或者有擅长查探的功法,才能发现,楚醉那小子究竟是何时突破元婴期的,竟然瞒的丝毫不透。”



  他这边觉得不对的时候,那边颜暄已然脸色发青,全身经脉如要断了一般的剧痛,令她的额头不断冒着冷汗。白慕忧看到,赶忙伸手按住她手腕三寸的灵脉脉门,神色极为愧疚,沉声道:“丑姑,是我害了你。”



  颜暄此时哪还有空去怨他,本能的求生欲望令她着急问道:“我是要死了吗?这酒有毒吗?”



  白慕忧神色复杂道:“死到不会,只是……只是你以后或许跟修道无缘了。”



  颜暄心底炸起惊雷,脸色更加苍白,久久不知道该说什么。白慕忧见她如此,面上愧色更甚,他道:“这不是什么‘神仙笑’,而是‘消融散’。想必楚醉没料到你会喝,因为这酒对我这金丹期修士是损耗功力的,只是让我近十年的修为付之一炬,他只想阴我一回,给个警告,毕竟我是落虹岛少主,得罪了对他也没什么好处,但你根基尚浅,喝了太多,却是破坏了身体的灵脉根本,恐怕……恐怕这一身灵脉已尽数废了。”



  颜暄神色空洞,回想起在颜家的最后一晚,也是如此,彻骨的绝望,被所有人都抛弃,前路漆黑一片,如果白慕忧告诉她她要死了,也许她还能想开了接受,可偏偏是断了她的希望,断了她的后路,还让她生生承受,这比死还要绝望还要残忍。一身灵脉尽废……呵呵……这就是命吗?
第六章 祸不单行
  月色姣好,颜暄趴在花树下的石桌上,面前还有三个空酒坛子,夜风徐徐,她已不知在这里呆坐了多久。她也记不起后来白慕忧说了些什么,似乎说让她跟他回落虹岛,他以少岛主的身份会保她一生平安富足,这对凡人而言似乎应该满足了,然而她却是无动于衷。



  为什么呢?不甘心吗?不甘心因为容貌出色被人陷害,不甘心毁容后还跳脱不出陷阱的波及?白慕忧最后叹气一声走了,留给她一枚徽记。告诉她这是落虹岛信物,倘若无念门要赶她下山,她可凭此信物到找到落虹岛弟子,受到落虹岛的照拂。



  颜暄这几日经历种种起伏,先是被妹妹陷害毁去容貌,又被姬蔻蔻捡到重拾信念,又因误食本不是给她的毒酒灵根尽损……她简直想象不出世上还有谁会比她更倒霉的了,她陷入深深的自厌中。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沉沉睡去,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一条枯竭的溪流上黑雾弥漫,那黑雾来势汹汹,很快覆盖在溪流干涸的河床上,黑色的河床一条一条交错蜿蜒,渐至看不到尽头……



  颜暄正在梦中,突然被周围吵闹声叫醒。只听有个声音质问她:“你就是姬蔻蔻的徒弟?”她朦朦胧胧睁开双眼,看到三个无念门弟子打扮的年轻女子,那三个女子一个珠圆玉润,颇有福气的样子,一个娇小玲珑,还有一个身材高挑,鹅蛋脸,看着极有气势。那质问她的声音,就是从这高挑女子口中发出。



  三名女子蓦地看到颜暄的容貌,皆吓了一跳。其中的娇小女子已经忍不住呼道:“吓死人了!姬蔻蔻怎么找了这么个丑徒弟!”高挑女子却瞪了她一眼,冷冷道:“玉珠,别忘了我们来这儿目的!”



  被唤作玉珠的女子听闻,点了点头,神色颇为轻蔑的看着颜暄,讥笑道:“喂,丑八怪,从今天开始你要每日孝敬我们三个五枚赤灵币,听到没有?”



  关于灵币,那日姬蔻蔻已经跟她说过,灵币共有五种,品阶最低的是赤灵币,然后是金灵币,绿灵币、蓝灵币和紫灵币。其中蓝灵币和紫灵币属于高阶灵币,即使机巧阁,每年也只出产数枚,由于高阶灵币恢复灵力的速度跟低阶灵币不是一个境界的,并且由于其特殊的材质,紧急时候甚至可以当补充灵力的速效灵药,所以高阶灵币一直都是有市无价的。



  赤灵币为低阶灵币流通最广,低阶灵币的换算汇率为一百,也就是一枚金灵币可以换到一百枚赤灵币,但是高阶灵币换算汇率就极不稳定了,因为太过稀少,有时候一枚蓝灵币能换到一千枚绿灵币,有时甚至更多。



  如果成为无念门正式弟子,每个月可以获得三十枚赤灵币的月例,随着修为增进,每月可领的月例也会增加。筑基期为三十枚,开光期为一百枚,融合期为两百枚,而到了结丹期,则是五枚金灵币。这三人开口就要每日五枚,颜暄还只是挂名弟子,连月例都没有,哪里去给她们弄灵币?



  颜暄此时刚醒,想到自己灵根尽废,心情本就抑郁,于是神色冷淡道:“为什么?”



  “为什么?”那略富态的女子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哈哈大笑。她道:“这是新人的规矩你不懂吗?每月三十枚灵币统统都要孝敬前辈,我叫赵窈窕,她是李玉珠。”然后她指着那位高挑的女子说道:“这位是田菲菲。我们都是开光期修士,你见了也应唤一声前辈。”



  她神态倨傲,极为跋扈,又道:“本来你只消每个月把那三十枚的月例交了也就罢了,偏偏你那姬师父得罪了大易剑派,如今无念门上下削减开支,月例都少了快一半,我们本来日子就紧紧凑凑的,如此一来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冤有头债有主,不向你讨向谁讨?”



  颜暄此时已明白这三人来者不善,她只觉得好笑,便道:“我只是挂名弟子,哪里有月例给你们?”那三人目露狐疑,面面相觑,似是没料到颜暄还只是挂名弟子。



  只听李玉珠对另两人悄声道:“昨日不是说了姬蔻蔻从外面带了一名徒弟回来么,原来是个挂名弟子。这样她势必没什么灵币可以孝敬你我了。但是这口气我却咽不下。”赵窈窕听到也点头称是边劝她:“你也不要太生气,如今无念门上上下下怨声载道,姬蔻蔻正在闭关,这丑八怪的日子必定不会好过,就算我们占不到什么便宜,她却也无所立身,只是我们现下没有灵币可用,上头的前辈也不好打点了。”说罢抬头看了看田菲菲。田菲菲却扫了她们一眼,神色冷淡没有说话。



  颜暄冷笑一声,只觉得生活滑稽可笑,这偌大修真门派,竟然也藏污纳垢,有这等拜高踩低落井下石之辈。她心下厌烦,起身要走,却见一直不开口说话的田菲菲突然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田菲菲淡淡道:“我听说山下有几间铺子饲养灵兽需每日喂食人血,一直招收血食供体,工钱按日结算,每日有五枚灵币之多,我看你既然什么本事都没有,血总是充足的。你若去那里做工,我便做主每日只收你三枚灵币,你还能落下两枚,你看如何?”颜暄听闻已是怒极,刚看另两个人窃窃私语,这个田菲菲并不参与,还以为她还有些良知,原来会咬人的狗不叫,她是在心里盘算这等恶毒主意。



  没等她开口说话,另外两名女子已是喜上眉梢,那李玉珠更是喜形于色道:“哎呀,菲菲,你可真聪明,这主意甚好!实在妙不可言!”那赵窈窕想必也如此认为,连连点头。



  这个时代的人极为惜血,认为人血是生命之根本,是人的精气所在,对修士而言更甚,修士虽然修灵脉,但是灵脉却需要依附血脉,所以即使再缺钱也不会以损耗精血为代价。因而不难想象为什么那饲兽铺子开这么高的工钱,也难招到人了。



  李玉珠看颜暄只是冷笑不答,不由怒道:“由不得你不去,现在姬蔻蔻闭关,你还指望有人给你撑腰吗?何况你只是个挂名弟子,若两年内没能筑基成功,便会被赶出无念门,你得罪我们三个对你可是没有半分好处的。”



  赵窈窕威胁道:“如果明日你拿不出三枚灵币,只怕到时候你毁掉的就不只是一张脸了。”她说罢在颜暄身上扫了一遍,神色甚为毒辣。田菲菲已道:“既然规矩已经告诉她了,我们也该走了。”她扭头盯着颜暄,淡淡道:“明日此时,我们三个再来一趟,呵呵,希望到时候我们的氛围能愉快一些。”说罢便运功踏剑走了,其他两人狠狠瞪了颜暄一眼,也紧随而去。



  颜暄在原地气的满脸通红,心中极为苦涩。心道她现在毫无反击之力,依然任人鱼肉。但她却从昨日的打击中清醒过来,经过这些波折,再有天大的厄运也难以击倒她,毕竟现在的她还有什么难以承受的?还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她清醒之后,开始扪心自问,是要如此浑浑噩噩下去,还是去找白慕忧所说的落虹岛过个富足平淡的一生?



  不!她快速在心里否定了这两个念头,因为这些都不是她所要的。她不由的想起姬蔻蔻那日遇见她说过的话“这世上本就没什么人能靠得住。与其顾影自怜还不如想想如何让自己活得好。”是,她不能依靠白慕忧,没有谁是靠得住的,把命运交给别人总免不了处处掣肘,她不甘心,她要反抗,她要报复!她不能让那些人得意。不能!



  颜暄相通了这一切,又觉得身体似乎恢复了点力量。她看了一眼手中的《练气精研》,回到了卧室,又思索一番姬蔻蔻所教的法决,开始重新凝神打坐,尝试聚气。



  灵脉尽废?她不相信,既然上天给了她灵脉天赋,怎么会轻易再收去?没有灵脉就真的不能聚气?她不甘心。不试一下,怎能甘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突然感觉周身的空气似乎有所波动,颜暄心中狂喜,这不就是姬蔻蔻所说的神悟?感受周围的气场,正是练气的入门经历。颜暄试着引导灵气进入灵脉,她颤抖的默念法决,感受到一丝丝清凉渐渐汇集起来凝滞在她的手腕脉门。



  然而在触及灵脉之时,那些凝滞的灵气却突然溃散无踪,无论她尝试多少次皆是如此。颜暄缓缓睁开双眼,喃喃道:“果真灵脉尽毁。”接下来她不甘心又试了数次,除了耗尽精神外,毫无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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