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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姿物语 之第三部风姿物语-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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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些就都不算了,还有一个情报,我免费奉送,说出来一定吓得你们狂尿裤子。”
为示慎重,韩特先向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闲杂人等后,这才小声小声地说出话来。
“我冒险探知,大魔神王胤禛已经结束了长达两千年的疗伤沉眠,在魔宫中醒来,预备对人间界有动作,甚至可能已经秘密到达人间界了。”
理应是石破天惊的大秘密,不过妮儿听了却望向奇雷斯,发现他一脸古怪的不屑表情,那种神情就与之前在花果山,自己问他那道神秘而强大的黑影是何方神圣时一模一样。现在自己终于知道,那道黑影是什么来历了,原来就是奇雷斯他老子,听说他们父子反目两千年,熟悉得不得了,哪有认不出来的道理?
“你……你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被吓傻了吗?还是……不可能!我这么辛苦才探听出来的情报,你不可能已经知道了!”
“但我就是知道啊!不仅知道,我也在武炼碰过他,还交过手了,我旁边这位王子殿下就是证人……唔,大魔神王确实是很强……”
妮儿的话才说到一半,就听到“当啷”一声,韩特手中的鸣雷剑坠落在地上,他整个人像是被抽走骨头般摇摇晃晃,最后也颓然坐倒。
“……没天理啊……没天理啊……我辛辛苦苦打工赚钱,以为只有货物要保鲜,谁知道连情报也要保鲜……早知道就不贪多,查到一个先送一个,就不会都是过时情报了……”
妮儿看到韩特这模样,又是无奈、又是好笑,想要安慰他几句,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只好拍拍他肩头,默然不语。
山谷内再度安静了下来,韩特沉默静坐;奇雷斯也阴阳怪气地找了个角落坐下,距离两人老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妮儿一个人无事可做,那两个男性魔族又不理她,她呆呆站了一会儿后,就开始赤手在地上打洞,预备收殓惨亡于山谷内的骸骨。
近距离观看,那真的是十分凄惨的景象,妮儿注意到每具尸首都是在激烈抵抗的战斗下被杀,然后被长枪、钢叉之类的兵器,硬生生钉在石壁上,像是对后来者示威。
过去妮儿也见过不少屠杀场面,这样的情景在战场上不算罕见,但令她感到惊心动魄的一点,却是这些早已风干的尸骸,每一个都瘦得皮包骨,那不是死后风干的影响,而是生前就已如此。
不难想见,在外头长期的绝对封锁下,这里的居民久久不能进食,即使是魔族的强盛生命力,也饿得骨瘦如柴,假如自己更早前来,进入这座被世界抛弃的终止山,看到一个个饿得皮贴骨头的居民,肯定以为自己进了阎罗鬼狱。
但即使承受了这样的苦楚,这些人却从未放弃,甚至以这样的瘦弱身体与魔族大军作战,终至全体灭绝于斯。从这样的行为里,妮儿感觉到一种不容轻侮的坚决,让她打从心里向这些魔族同胞致敬。
(他们坚持理想,在这山谷里头是想等待些什么吗?)
在埋葬这些尸骨的时候,妮儿想着这些问题,或许这些人是想继承过去主公的信念;或许他们想向世界呼喊,铁木真的所作所为并不是错,即使魔族政权宣称他是罪人,仍会有一批人义无反顾地支持他;又或许,这些人是在等待一个继承人出现,相信继承主公血脉的人终会来到这里……
这些猜测毫不理性,也没有任何根据可言,不过当妮儿运起力量,推动砂土掩埋那个大坑,将所有尸体葬于黄土时,一滴清泪不自觉地从脸庞滑下,坠落到冰冷的土地上。
“……对不起,我来晚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空谷之内的三个人,面临了一段颇为尴尬的沉默时光,在看似沉闷的气氛中,有某种诡异的火花隐然流窜。
妮儿并不傻,看得出这丝火花的问题所在。韩特与奇雷斯一前一后来到终止山,不可能是为了凭吊死者,尤其是奇雷斯不知道终止山已经被消灭,还会愿意承担风险,携同自己来此,一定有什么目的,这目的也不会因为本地居民死光了就作罢,肯定还存在于山谷内的某处。
奇雷斯要寻宝,韩特也是来寻宝,这两个人不只有利益冲突,多半还想着要如何排除对手,杀人灭口。如果真打起来,胜负之数太过明显,奇雷斯现在一声不吭,多半就是想着如何出手突袭,把竞争者干掉;至于韩特,看似漫不经心,不过从他一直剑不离手的姿态来看,也是始终维持戒心。但总体情形对那个死要钱的似乎不妙,自己还是该帮他一把。
妮儿轻咳一声,拍拍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走到奇雷斯身旁坐下。纵然身旁是一头猛兽,只要相处的时候遵守一些规则,那也可以相安无事,连续几日的同行,妮儿多少抓住了这些规则,在不着痕迹地坐下后,自顾自地开始说话。
“嘿,杀人狂,把终止山剿灭的人,就是你的父亲,也就是本代的大魔神王吗?”
“哼!”
奇雷斯对妮儿看也不看,只是冷哼了一声。从这反应里头,妮儿多少看出一些东西,自己的那句话中肯定有些东西刺激到他,最可能的就是他父亲这字眼,听说他们两父子相处不睦,老子把儿子打成重伤,封印力量,导致奇雷斯逃亡至人间界,这关系果然糟糕得很。
“我的父亲,是上一任的大魔神王,对吗?”
“嗯。”
事不关己,奇雷斯回答得很快,神态上仍是极为冷淡,一双眼睛没有望向妮儿,反而移向了百尺外的韩特。
“我以前看过记载,上一任的大魔神王铁木真,与现任魔王胤禛,他们两个好像是亲兄弟,不晓得后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妮儿摇摇头,道:“不过如果照这样来算,我和你就是堂兄妹啰?”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像是一支冷箭直射奇雷斯,他早知道妮儿的身分,但过去他从不曾用这个角度思考过,这时被妮儿一句点醒,不由得呆在当场,来回打量妮儿几眼,表情古怪得像是看到了什么凶恶怪兽。
妮儿觉得很好笑,因为奇雷斯如果真的看到什么凶恶怪兽,才不会是这种表情,一定是立刻扑上去,把那怪兽给痛宰了。不过他会被自己影响,这也就表示他的情感层面还是有隙可趁。
“哈哈哈,真想不到,原来我们两个是亲戚关系啊!这样说来,我和小香香也是亲戚了,因为她也是喊你堂兄嘛!”
世事变幻,最可笑的莫过于斯,连妮儿自己都觉得很讽刺。只是,本来自己就是想过来和他说点话,发挥拖延与牵制作用,现在一句话就奇袭成功,后头该接什么呢?
“对了,有一件事情我想问你,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吧?我有父亲,也有母亲,我从来不知道我母亲是谁,你可以告诉我她的情形吗?”
“有什么好说的?你母亲早就死了。”
“……这样啊,怎么死的?”
“被我杀死的!”
妮儿闻言一惊,心中错愕,还以为奇雷斯是随口嘲弄自己,但这时奇雷斯转过头来,眼中闪烁的凶光,让妮儿一颗心笔直往下沉去,根据自己的了解,当他露出这种眼神时,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你母亲本是魔宫中的一个人类嫔妃,九州大战结束,大军撤退回魔界后的几百年,陆续要清除一些不需要的人,就像扔掉过期的食物那样,她恰好是名单之一,被我一掌轰破脑袋,死得乱七八糟……怎么样,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妮儿呆若木鸡,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势难想到自己的生母是这等结局,脑里乱糟糟的一片。不过,却只是单纯的震惊而已,没有悲伤、没有愤怒,心情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诧异,或许是因为自己的记忆中从没有过此人,没有对她的思念与钦慕,所以连听闻如此噩耗,都不能带给自己太大的情感波动,反而看奇雷斯一副预期自己会狠恶扑上复仇的样子,觉得非常可笑。
“你不用这么高兴,我不会找你报仇,也不会为这理由和你战起来的。不过,你好像很喜欢刺激别人向你复仇,这样子不累吗?一直被别人追着跑,生命中永远都是逃窜与追杀,你不能停下脚步,不能拥有欢乐时光,因为只要你一停下,仇家就会把任何你喜爱的东西撕成碎片……这种人生,有什么意义吗?”
“住口!这关你什么鬼屁事!”
难以预料妮儿会如此回应,奇雷斯好整以暇的表情顿时消失,变成一副恼羞成怒的气愤,马上回转过身,不再多看这啰唆女人一眼。
但妮儿却没打算让他就这么逃过去,先是叹了口气,跟着就在他背后问话。
“奇雷斯,你的母亲呢?”
“有什么好说的,早八百年前就死了。”
“……这样啊,怎么死的?”
“被我杀死的!”
同样的对话,同样的语气,同样的认真,当妮儿确定奇雷斯不是在开玩笑,顿时被吓了一大跳。这个人还真是天生的凶手,专门弑母成狂,到底有多少个母亲是死在他手上啊?
“真是有趣啊,其他的婴儿出生,第一件事就是哭;我这怪物出生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母亲给宰了,这也该算是一种天才吧……”
妮儿心中惊疑不定,但奇雷斯的话却仍旧传来,那声音非常的奇怪,像是在对妮儿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妮儿识得奇雷斯以来,从没听过他这么缺乏生气的声音。
“老头子战败回到魔界后,除了疗伤,就一直想要做一些改善魔族下一代的伟大壮举,其中一个方案,就是透过外部辅助技术和魔法,从受胎的那刻起加强胎儿体质与智力,而集这些技术大成的结晶,就是我这头怪物了,老头子用那些技术,把我给‘制作’了出来……还没等出世,我的力量已经不弱,分娩那一刻释放出的魔气,把那个女人腐蚀得尸骨无存……”
“啊!”
诧异的妮儿失声惊叫,她以前曾经听过这样的故事,见过类似的人,就是白字世家史上那个最平凡的普通人──白起。
白起的运气不错,一路走来始终有白无忌在身后支持,有心灵的寄讬,有努力的目标;这些东西,奇雷斯只怕不曾有过吧!他虽然一出生就得到了白起所不曾拥有的力量,但在魔界成长的他,应该是不被容许有软弱行为,必须一直表现出凶悍与强大,绝不能让人对他的力量失望,否则被判断为“不良品”的他,很快就会遭到杀身之祸。
同样也是用外部技术制造的非人者,成长过程或许有着相似的心路吧!此刻从这角度看奇雷斯的背影,确实与白起有几分相近,尤其是那种孤独、冷漠的感觉,那是他们这一类非人者所共有的特色,从这点想起来,之前奇雷斯的嗜血杀戮、种种疯狂行为,似乎都有了理由……
这应该是一种反抗,尽管手段极不可取,但本质上确实是一种反抗。对制造出他的那个人、对制造出他的那个世界、对造物主的激烈反抗,因为他找不到自己生存的意义,所以把这个问题抛还给这个世界,用这些杀戮去质问,为何要制造出他这个为祸人间界与魔界的怪物出来……
妮儿不是心理学家,但平时相处的人们,却没几个正常人,结果让她充分具备与“心理变态”沟通的技能,再加上知道身世之后,多少有点感同身受的辛酸,因此对奇雷斯反而起了同情。
“嗯,这个……这个……该怎么说才好呢……”
妮儿尝试想说一些话,但却不知道背对着她的奇雷斯,表情已经迅速改变。
奇雷斯始终不曾转过身来,这是一件好事,因为如果不是这样,奇雷斯绝不可能因为心情激荡,脱口对妮儿说出这些“软弱”的话语,这些话不但他之前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甚至连想也不曾想过,像他这样强势的个性,即使伤痕累累,也是狂笑着迎向新的挑战,绝不会待在角落里舔舐伤口。
不过,当把这些话说出口后,奇雷斯很快就回复了警觉,察觉到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这时候,妮儿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就是一件坏事,因为如果看到那笼罩着杀气的森寒眼神,她一定会有所提防,起码先把距离拉开几十尺再说。
结果,当奇雷斯把杀气内敛,天心意识巧妙运转,一下子回过头来,骤施奇袭,妮儿根本来不及防备就被他一指点中,人事不知地晕厥过去。
“唔……我还活着吗?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地狱,你这个作恶多端的女人,已经沉到地狱底部去了。”
妮儿睁开眼睛看到的景象,是韩特一脸紧张地站在面前,看到她清醒过来,表情略为和缓下来。
“你、你受伤了?怎么伤的?”
察觉韩特的嘴角溢血,脸上也有瘀伤,妮儿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么问,但随即醒悟自己的问题太傻,会在这里受伤,那当然是被奇雷斯给打的。
“那家伙突然点倒了你,然后就向我冲过来,他武功又强,我不是对手,被他点穴倒下后打晕,醒来后花了时间冲穴,然后就是过来一脚踢醒你了。”
“真奇怪,以他的辣手,居然只把你打晕点穴就算了,如果是平常,就算不取你性命,也会拆掉你半身骨头。”
“是啊,我也奇怪,你刚刚是不是对他说了什么?他的杀性比平常锐减很多。”
妮儿不愿谈及这一点,只是急着追问奇雷斯到了哪里去,韩特指向山谷的另一侧出口,也正是他之前出来的地方。
“从那里进去,一段路之后会看到瀑布与石壁,别问我那之后有什么,整个瀑布的水流区域,被一层强力结界给封印住,力量太强,我无法靠近,也看不清楚里头到底有什么东西。”
韩特的话着实让妮儿一惊,以天位武者的破坏力,恃强硬破,普通的魔力封印根本形同虚设,通常是顾忌在轰破结界后,连同里头所封藏的秘密一起毁去,才投鼠忌器,但韩特的说法显然不是这样,是什么封印强大到让他无法靠近?
“你来终止山之前,应该多少听过这边的故事了吧?他大概有告诉你,说这里被铁木真的旧部属占领,不过他有没有告诉你,铁木真的旧部属为什么别的地方不去,却跑来这里?”
这点妮儿倒是没有想过,仔细看一看,这里的环境实在是糟糕恶劣,要占据之后做为起义地点,这里甚至找不到物资与地理上的优势,唯一的好处是那个峡谷易守难攻,但别无出路的结果,被人堵死后,就会像现在这样彻底完蛋。占据这里与魔族大军对抗,长期下来无疑自杀,他们是为了什么缘故才这么做?
“果然你不知道。这里从五千年前开始,就变成历任大魔神王留下自己塑像的圣殿,不过真正的重点不在那些塑像,而是在更久远之前的历史,一个只流传在魔界皇族之间的秘密。”
韩特道:“你是练天魔功的,知道天魔功的传承历史吗?”
妮儿的天魔功,全是兰斯洛所授,所以也听兰斯洛提过天魔功的传说,知道这套魔功是由首任大魔神王所创,那位魔王凭着天魔功横扫魔界,建立王朝与霸权,成为魔族共主,死后升格为神,就是统帅风之大陆所有黑暗神明的深蓝魔王,而往后的大魔神王,则都是他的子孙。
这个说法流传久远,是每个魔界住民出生就晓得的常识,妮儿觉得这多少有点借助神明权威,巩固自身统治权的嫌疑,不过时至今日,这个传说是真是假,恐怕连大魔神王自己都无从考证,倒是不知道韩特为何提起这个。
“我从魔王都城里探得的情报,这里相传是深蓝魔王尚未进化为神明之前,长时间居住闭关,创发出天魔功的地方。历代大魔神王都会来到此地,一方面遣工匠完成雕像,一方面独自在后面的山谷钻研武功,我想那个山谷里头一定藏了什么天魔功的秘密,可能是补完天魔功的一些缺陷,或是再上一层楼的突破秘诀。”
“呃……你不是一无所获嘛,我还以为你只会查些过期情报呢,之前为什么不说呢?”
“我查到情报,又听说终止山的叛乱已经被剿灭,马上就赶来这里查看,里头的峡谷被结界封锁,我鬼都查不到,才刚刚放弃出来,就碰上你们两个成双成对地走进来……有那个黑鬼在旁边,我说了岂不是当场找死?”
韩特的解释没错,妮儿也思考天魔功里头,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残缺不全,但她所修练的部分,完全是兰斯洛口述,就算有什么问题,她也无从判断,只好放弃,摇头道:“奇雷斯一定知道结界里头藏了什么,他以前就闯过这里了,可能也知道怎么开启结界的方法……”
单纯推测并没有什么助益,于是妮儿与韩特一起朝瀑布的方向赶过去,不管结界里头隐藏的秘密是什么,他们都想赶去见证。
妮儿一面奔跑,心中也猜想可能的答案。如果这里过去真是深蓝魔王的修练地,每一个刀痕、每一道掌印,都有可能包含天魔功的运用之秘,对于天魔功的修练者而言,那都是无价之宝,更不用说可能留下什么文字秘诀,直接指出天魔功的突破奥秘了。
行近终点,峡谷出口在望,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巨吼,吼声中满是愤怒、仇恨、绝望的感觉,好像什么受伤野兽的濒死狂嚎。
“古怪,奇雷斯在那边鬼叫什么?”
妮儿与韩特同感诧异,情知奇雷斯那边肯定碰上异事,当下脚底加劲,两人同时飞离峡谷,看到外头的情形。
正如韩特之前所说,峡谷外有一条瀑布,正在缓慢流动,瀑布外围的水潭,本来应该被迷雾结界笼罩的地方,现在已经看不见雾气,所有景物清清楚楚,只见那里既无游鱼走兽,也无花草植物,就只是土石与流水。
奇雷斯正站在水潭之前,动也不动地望向一个方向,妮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边的山壁形象古怪,隐约像是刻有字迹。
……正确一点的说法,是曾经刻了一些字迹。
运足目力之后,妮儿也看得清楚,那边的山壁之所以形象古怪,是因为被人用大刀巨斧胡乱削过,现在整片山壁平滑如镜,无论之前曾经留下什么字迹,再也别想看见了。
第八章重回人间
自从香格里拉大战结束,发生的重要大事着实不少。妮儿的花果山之行、胭凝的重出江湖、兰斯洛的苏醒,奇雷斯与妮儿的终止山探索,这些事对于当前的局势,都有不小的影响,可是知道这些事情发生的人却不多,绝大多数人的目光,都在注意雷因斯与艾尔铁诺的侵略战……虽然在双方首脑人物的眼中,那些战情报告就像贵族们的花边新闻一样重要。
雷因斯一方的五色旗,实力确实强悍,相较之下,被频繁内斗耗去实力的艾尔铁诺军,不管是斗志或是实际物资,都显得逊色,两军交锋,会在短时间内被杀得大败亏输,实在不是没有道理。
以五色旗为首的雷因斯军,一路大破艾尔铁诺的地方守军,逢城破城,遇寨拔寨,只留下最低限度的队伍,确保后路与补给线的畅通,主力部队则是快速吸收新加入的士兵,像是一支无比锋锐的箭矢,笔直朝中都射去。
艾尔铁诺的地方军,无疑没有阻止这支劲旅的能耐,但艾尔铁诺的正规部队却按兵不动。整握艾尔铁诺大权的旭烈兀,下令大军不出中都一步,对国都以外的情形视而不见,他虽然没有解释自己的打算,可是所有幕僚都认为,他是打算保存实力,让辽阔的国土来拖垮雷因斯人。
曾经有个机会,雷因斯军会陷入两面夹击的窘境,那时公瑾下令第二集团军从自由都市撤退,转向攻往雷因斯军的后背,配合中都城内的第三集团军,前后夹攻,一战就可以把敌人瓦解。
不过,命运之神似乎总是对雷因斯偏心,在第二集团军即将与雷因斯交锋的时候,传来了敌军大举入侵海牙的消息。海牙本是公瑾的属地,被宿敌趁隙侵入,烧杀掳掠,正是他应该要担起的职责,更别说第二集团军的士兵多数出身海牙,听到家乡遭难,亲人正受到劫掠,他们根本没法与雷因斯军在这时作战,只得改了方向,放弃与雷因斯军交锋,先行改向,直奔海牙。
少掉了这个强敌的阻碍,雷因斯军的进攻更是顺遂。本来雷因斯就是一个富庶国度,长年所积蓄的物资,应付种种战争开销绰绰有余,不需要沿途烧杀抢劫,调集物资,也不会激起地方民众的反感,因此很顺利地一路攻向中都,只余下少少距离,就要进攻中都城了。
对艾尔铁诺而言,情势的危急严峻,让人们想起百年前的鬼夷之乱,当时也曾出现过这样的惊险状况,不过,旭烈兀却一点都不把这危机放在心上,甚至连要求各地诸侯率兵勤王的诏书,都没有发出半封,其沉着稳定的态度,让身边所有人都大为吃惊。
“有什么好怕的呢?与其要那些不管用的过来,还不如静静等待。真正能派得上用场的援军,一支就够了。”
旭烈兀所表现出来的态度,非常自信而笃定,甚至可以说完全无视敌人的存在,继续他所喜好的种种娱乐,如果不是因为他有过去的实绩,做为让人安心的依据,光是这些表现看来就很像亡国君的作为。
“亡国?难道我不出去看歌剧,敌人就不会来了吗?而且我现在的身分是东宫太子,暂摄国政,不是皇帝,所以就算国家亡了,我也不算亡国之君。”
开着自己最喜欢的名贵跑车,戴着墨镜,旭烈兀轻轻松松地前往国家剧场,预备欣赏最新档期的名伶演唱。他雪白的燕尾服与银色跑车,在大街上简直自成一个强烈光源,两旁行人都不禁侧目,一些热情的少女甚至沿着街跑,向深得她们喜爱的贵公子拼命挥手,希望能够引起他的注意。
“而且亡国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大不了啊!国家不过是一个形式,就算国家亡掉,老百姓也会继续存在,组织新政体,所以不必为了这种事而大惊小怪。”
旭烈兀笑道:“唯一需要担心的人,就只有那些贪官污吏了,不过这个国家的公务员,不是贪官就是奸臣,想想还是给人灭亡算了。这种鸟政府,如果真的崩溃了,老百姓也会觉得很高兴吧!你们说是不是啊?”
太子殿下问话,本来是不可以不答,但是这句充满不祥意味的话语,却让旁边的侍卫群听得胆颤心惊,谁也不敢多接上一言半语,以免落实了诅咒亡国的罪名。
旭烈兀的两门跑车,并没有以他平时所喜爱的高速奔驰,甚至连应有速度的一半都不到,理由并不是因为路况问题,而是因为跑车的四面八方都被马队包围,起码过百人的武装护卫,持刀骑马,包围在中央,严防任何的刺客袭击。
会出现这种场面,实在令旭烈兀啼笑皆非,他虽然算不上亲民,但却是非常重视自由与私人空间,现在每次出入,都被这样大队人马团团包围,这实在是很懊恼的事情,无奈麦第奇家的几名长老忧心忡忡,担心敌人会派出刺客,坚持要派出庞大的护卫群跟随,才肯安心,这点就连旭烈兀也无从劝阻。
“唔,听说雷因斯的兰斯洛陛下,神拳无敌,是当世一等一的高手,这次雷因斯大军来势汹汹,他想必也会御驾亲征,真希望能有机会与他较量一番,分个高下。”
坐在跑车上,旭烈兀突然冒出这句话来,旁边的侍卫群又惊又喜,他们追随旭烈兀日久,从不曾听他说过这等雄心壮语,现在居然主动说要与敌国首领分个高低,莫非真是突然振作起来,或是转性了?
“殿下,您是万金之躯,岂容有失,当真要与那头野蛮猿猴分个高低吗?”
“谁说我要与他分个高低?”
“这……您刚才不是说想与他较量一番,比个高下吗?”
“我是说,他如果来了稷下,就派你们出去与他较量一番,分个高低,什么时候说我要自己去了?”
旭烈兀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让身旁的护卫群大惊失色,万万想不到自己会这么被看重,竟然要被派去与敌方王者对决。香格里拉之战,兰斯洛的勇霸之名传遍天下,虽然这其中有青楼联盟的特别宣传,但他连败多尔衮、奇雷斯,辉煌战绩举世震惊,勇武威名就连一般民众都有耳闻,知道是天位武者中的绝顶强人,听到自己要被派去与这等强人作战,侍卫群相顾失色,像是听到了自己的死讯。
“殿、殿下,那个野蛮猿猴很厉害,单凭我们……这实在……”
“你们也知道单凭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他亲自来刺杀,不是他对手的你们挡得住吗?既然挡不住,你们一堆人围在我旁边做什么?这不是反而妨碍我开溜逃生?”
旭烈兀道:“一个个都催我整军备战,你们要知道,真正打起战来,死的都是你们,那些下令你们去死的,一定跑在第一个。即使如此,你们也还那么急着去死吗?”
这一类的话语论调,众侍卫都不是首次听闻,只不过以前都是听那些反战的大臣与团体这么说,从不曾听到当权者这样子批评体制,类似搬石头砸脚般的说话,当下每个人都不禁安静下来,谁也不晓得该如何说话。
这样的沉默,似乎就是旭烈兀的目的,他虽然能说善道,却并不是一个喜欢说话刻薄、以讽刺人为乐的毒舌家,只要自己说的这些,能够多影响一些人,促使他们去思考,那目的就达成了。
不过,正当旭烈兀预备斥令护卫群退开,自己开车赶路时,一阵奇妙的乐声从他怀内传出。
天~朗日清,和~风送闲,可叹~那俊逸如我顾影~自怜;
潇~洒多金,文~武双全,问天下~几人似我丰采~翩翩!
这是旭烈兀平时很爱吟唱的自填诗词,众人早已听熟,只是现在这首词被谱成曲,还用一个娇媚的女声,婉转低回地唱着,听来较平日的潇洒吟唱更有一番绕梁风味。
众人不约而同地望向旭烈兀身上,只见他慢条斯理地由怀中取出一个小金属盒,色泽银亮,最尾端的突起闪着冷光,盖子打开之后,音乐声便告停止,旭烈兀把小银盒放在耳边,开始说话。
“喂!是朱炎吗?你运气不错,我才刚刚换了新手机,你就打过来,真懂得挑时间啊……嗯?你们刚刚出了异空间,现在正朝中都这边过来,很好啊,我替你们摆宴接风,不过我私下拜讬你,开得慢一点啊,我那个师兄不解风情,他来得太早,我就要整天被锁在办公桌,根本跑不掉了……什么?你说你很为难,恐怕办不到?废话,我每次拜讬你,你没有一次办到过。”
旭烈兀停了跑车,就在道路中心旁若无人地讲起手机,周围左右的人不明白他在做什么,只是投以诧异目光,好奇这位豪奢的贵公子又玩起什么太古魔道仪器了。
然而,却没有什么人在这时候留意到,本来晴朗无云的天空,突然有一道黑影急速窜闪过去,速度奇快,短暂遮蔽日光后,便又消失无踪,邪恶的姿态,从地面仰望上去,就像是一只大蝙蝠。在那只蝙蝠横空飞过后,一件东西缓缓从天上飘坠下来。
“我在哪里?在中都的大马路上啊……我在做什么?开着我的新跑车,去听今天的歌剧啊……你担心我的安全?不用担心,雷因斯人不会蠢到来暗杀我的,其他的宵小鼠辈也没有那种本事,现在这边天气很好,光天化日之下,有谁敢挑在这种时候来刺我两刀?”
旭烈兀与朱炎的通话,周围的侍卫有听没有懂,也不晓得自己该不该多听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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