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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佳期-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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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坐在房中默默地念了数遍经文,终于开门出外,打开庵门,果真有一群人一拥而入,当前有个人道:“尼姑,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妇人来过?”

主持一惊,仔细一看,却见这帮人跟先前的来人大为不同,有几个居然身着衙门的衙差官服,当下主持大大地念了声佛号。

旁边几个尼姑也都安了心,主持便问:“各位不是东山的贼人吗?”

那问话的人往后一退,就听到外头有个声音道:“我等不是,乃是县衙的差人。敢问你们是否见过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娘子来过?”

旁边有个尼姑快嘴道:“是不是生得很好看,脸上还带着酒窝的?”

那男人浑身一震,惊喜交加:“不错!她在哪里?”

那尼姑不敢做声,主持叹道:“各位来晚了一步,方才有一伙自称是东山贼人的,前来把她掳了去了。”

那男人闻言,猛地倒退一步:“你说什么?”

旁边一个年轻些的衙差道:“捕头,你别急!她们说是方才,估计嫂子刚被掳走,我们现在追还来得及。”

原来那问话的男人正是凤玄,这劝他的,却是衙差李明。凤玄被他一语提醒,心里醒悟自己是关心则乱,当下便道:“不错!”

他正要转身,却听得有个尼姑又说道:“这位施主是那位女施主的丈夫吗?”

凤玄忙着要走:“如何?”

那尼姑上前,把一物给了主持,主持接过来,点点头道:“施主,白日里那位女施主来到,自称是被公婆所嫌……她来的时候没带其他东西,只带着这一个包袱,方才被贼人掳走的时候,这包袱便落在地上,想必是极要紧的东西,既然施主是她的丈夫,那此物贫尼就原物奉还了。”

凤玄本来想尽快地去追贼人,不耐烦听她喃喃地说,只是事关宝嫃,便耐着性子,听到最后,面露诧异之色把包袱接过来。

凤玄摸了摸,里头却软软地,他打开一侧,借着火把的光一看,瞬间心如刀绞,那眼睛即刻地就红了。

凤玄把包袱又牢牢地包好,拎着出外,寒声道:“李明,找个带路的人跟我骑马去找,其他的在后面,仍旧如先前一般只细细留心,若是发现贼人踪迹便向天报信。”

衙差李明道:“捕头,此地到东山还有二十多里,不如你同我们一块儿前去,这些贼人多且凶悍,你一个人怕是……”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是贼人的地盘,黑灯瞎火里还不知怎样。

凤玄却只道:“不必啰嗦。”

李明无法,急忙派了个熟悉地形的衙差领路。

凤玄便同那人先行一步,火把高举里头,凤玄看着眼前漆黑一片,一颗心就如在油锅里被煎来滚去,恨不得插翅飞到东山。

且说宝嫃被那伙贼掳走,在马背上颠颠簸簸,黑暗里不知走了多久,下坡路才停了,又似在平地里跑了许久,这一番闹腾,就到了寅时。

宝嫃被颠的昏头涨脑,起初还叫救命,渐渐地乱叫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伙儿贼在大路上疾驰了会儿,左拐右拐,便又开始爬坡。

宝嫃模糊里看到贼人是上山,料必是要回他们的老巢,便又奋力挣扎。

那贼就骂:“老实点!再乱动,扔下去便摔死你。”

宝嫃丢了包袱,又落到这个境地,哪里还怕他,便骂道:“杀千刀的贼,你要扔就扔,若是给我夫君知道,把你千刀万剐,给我报仇!”

群贼见她居然不怕,一个个惊诧之余,便哈哈笑,有人道:“小娘子,你的夫君是哪个?”

宝嫃道:“我夫君是乐阳县的捕头,专门对付你们这帮恶贼。”想到凤玄,眼泪又夺眶而出,只是因垂着头,又黑暗里,这帮贼倒是看不到的。

却听得那般贼七嘴八舌地叫道:“我们正要找那连捕头的晦气,正是要叫他来。”

又有人道:“你这小娘子如今做了我们的压寨夫人,你那本事夫君头上的绿帽子是油汪汪地。”

宝嫃听到这里,恨不得放声大哭,便道:“你们快快杀了我!”

三言两语里,群贼就上了山,山寨上的人见了,便把大门打开,迎接群贼入内。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凤玄哥快来……

76、于飞:复得返自然

一众贼人进了山寨,将宝嫃丢在地上,好些同伙就围过来看。

宝嫃从地上爬起来,看周遭众人一个个獐头鼠目,暗影里头仿佛鬼怪一样面目可憎,不远处是许多的房屋,有几间亮着灯光,似到了幽冥地狱。

有个贼人过来,一把握住她的胳膊,打量着她说道:“这就是那姓连的婆娘?长得倒是标致的很。”

宝嫃挥臂打过去:“放开我!”

那贼人拉着她笑道:“这小娘子还挺泼辣。”

说话间,里头又出来两个贼人,好似是他们的头目,打量了宝嫃一番,旁边一人道:“姓连的害了我们几个弟兄,我们就拿了他婆娘,看以后谁还敢跟我们作对。”

又有人说:“这娘们长得不错,给大哥当压寨夫人倒好。”

那大头目哈哈笑道:“压寨夫人我先前有一个了,这个给老二倒好。”

旁边一个铁塔般的黑汉子过来,打量着宝嫃笑道:“大哥真够意思,那兄弟就不客气了。”

大头目说道:“给你倒是无妨,只是你要悠着点,别把人一顿就折腾死了。”

两人说笑几句,周围的贼人也跟着哄笑。

那二头目过来擒住宝嫃,宝嫃拳打脚踢地,二头目扭着她胳膊,把她强抱了进屋内去,宝嫃挣扎着叫骂不休。

黑汉子把宝嫃抱到房内,往炕上一扔:“你给我乖乖地,我才饶你一条命,不然的话……”

宝嫃抓住一个枕头就扔出去,黑汉子一躲,枕头落在地上,才要骂,宝嫃又把被子扔了过来,黑汉子大怒,握住杯子道:“臭婆娘有完没完!”才要扑过去,宝嫃却已经趁着被子扔出去的当儿,快手快脚地跳下炕,跑过他身边,眼看就要拉开门跑出去。

黑汉子不晓得她竟跑的这么快,来不及叫骂就冲过去,把人捉住了抱回来。

宝嫃放声尖叫:“放手放手!夫君救我,夫君!”

黑汉子嗅得她身上温馨香气,狞笑道:“你夫君就是我,让我救你?还是先饶了你?”

宝嫃被他抱了起来,双脚乱踢,情急中低头,在黑汉子的手臂上用力咬下去。

黑汉子大叫一声,手臂一松,宝嫃双脚落地,又跑向门口。

“好个贱人!”黑汉子大怒,一把攥向宝嫃的头发,将她硬拉回来。

宝嫃的头发被扯乱了,头皮生疼,整个人又被丢到炕上,她摔得七荤八素,在炕上滚了两滚,绝望之下便哭着叫了声:“夫君!”

那黑汉子摩拳擦掌,见手臂上被她咬的出了血,便恨道:“今天不弄死了你这贱人,我就……”他说着便要扑上来,宝嫃哭叫了一声,跪坐起来,低头使劲往墙上撞去。

黑汉子见状吓了一跳:“想死?”闪身往前急急地拉住她,生生地扯住她的衣摆,才让她的去势顿了顿。

只听“嗤啦”一声,宝嫃的衣衫有些被扯裂了,额头却也撞到墙壁上。

幸好这贼人拉的急,撞得才不算厉害,额头却也很快地高高肿起,渗出血来。

宝嫃撞得晕了过去,却也不动了,黑汉子抱住她,低头见她头发凌乱额头冒血,奄奄一息地,他用力一摇:“喂!”见她一动不动,不由啐道:“晦气,老子不想日个死人。”把她往炕上一丢,便下了地。

那人去后半个时辰,宝嫃才幽幽然醒了过来。

此刻寅时将过,天色泛白,宝嫃睁开眼睛,一瞬不知今夕何夕,人在何处,她茫然地爬起来,只觉得头疼欲裂,看清楚眼前景物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

宝嫃低头看看,衣衫还在身上,但有一侧衣领被扯破了,把颈间也勒出一道红痕来。

宝嫃低头看看,吸了吸鼻子,心里茫茫然地想:“贼人不在,我也不要死在这个地方。”

她慢慢地下了地,先前被摔了几次,浑身都有些疼痛,正在地上挪着走了几步,面前的门忽然被打开了。

宝嫃惊地抬头,还以为是那贼人回来了,正要戒备,眼前却出现一张她怎么也料想不到的脸。

宝嫃望着面前的人,惊道:“你、你……怎么是你?”

那人把门一掩,望着宝嫃,却道:“真的是你?”

两人一番对话,没头没脑,只因宝嫃所见的这人,竟然正是先前不可一世的杜家千金,杜兰芳。

宝嫃惊愕地望着杜兰芳,杜兰芳也上上下下地也打量了她一番,忽然皱眉问道:“孟老二没动你?”

宝嫃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杜大小姐,你怎么在这?孟老二是谁?”

“是那个黑大个,”杜兰芳咬牙道,“你别管我怎么在这,你又怎么在这?”

宝嫃呆呆道:“他们捉我来的。”

杜兰芳想了想,就说:“真没用!”

宝嫃吓了一跳,杜兰芳道:“我说的是你夫君连世珏!整天里耀武扬威一副不可一世的德性,可是连自己的婆娘都护不住,算什么东西!只会在我家耍威风!”

宝嫃一听这个,急忙道:“不许你说我夫君,不关我夫君的事,我夫君才不知道我被捉了。”

杜兰芳不耐烦地看她一眼,道:“他不知道?”

她打量她一会儿,忽然冷笑道:“很好,那么你就安心地留在这里当孟老二的婆娘吧,只要你不被他糟蹋死……不过,就算是连世珏知道了你在这里又怎么样,恐怕他也不敢来!”

宝嫃道:“你别这么说我夫君!”

杜兰芳道:“我就说了,怎么着?我偏还就说对了。”

宝嫃见她说话有些蛮横,又一想自己已经离开连家了,一时黯然神伤,便道:“算了,我不跟你说……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杜兰芳双手握拳,脸上露出一丝愤怒之色,却道:“你还不是跟我一样,你问什么问!哼,如果连世珏知道你被山贼玷污了,还不知怎么着呢,恐怕会恨不得你死在这里吧。”

宝嫃本来没什么别的意思,杜兰芳却似恼羞成怒了,口不择言似的。

宝嫃心里难过,却并不显露出来,只道:“那个贼人呢,他不在吗?”她走到门边,就想要开门。

杜兰芳将她拦住:“你干什么?”

宝嫃道:“我要出去。”

杜兰芳道:“你疯了?外面都是山贼,被他们看见,你还想活命吗?”

宝嫃慢慢地说:“反正我也不想活了,让他们杀了我就行了。”

杜兰芳略觉诧异,双眉一皱,又道:“杀了你,你当他们肯一刀杀了你?”

正说到这里,忽然间外头有个声音道:“怎么这里头有说话的声音,难道小贱人没死?”

两人齐齐吓了一跳,一瞬间,房门被推开来,原先那黑大个赤~裸着上身出现在门口,一看杜兰芳也在,不由笑道:“大嫂也在,怎么不睡觉早早地跑到我的房里来?”

宝嫃一听“大嫂”,惊地就看杜兰芳,杜兰芳也正扫了她一眼,脸上掠过一丝恼愤神情:“孟老二,闭上你的嘴!”

“大嫂这性子真不错,怪道大哥疼爱你。”孟老二笑的不怀好意,宝嫃越发诧异,不知道杜兰芳怎么成了山贼的“大嫂”。

孟老二见杜兰芳并不假以颜色,便又看宝嫃:“果然没死……活该你还落在我手里。”

他迈步往前,宝嫃吓得跑到桌子后面,抬手握住两个茶杯。

杜兰芳见状,冷笑一声就要走,宝嫃叫道:“救我,救救我!”

杜兰芳回头看她一眼:“我也是自身难保,怎么救你?你就认命吧。”

这时侯孟老二已经转过来捉拿宝嫃,宝嫃把两个茶杯扔出去,又拎起茶壶来,孟老二却已经追过来,顿时一个巴掌打过去。

宝嫃吃了一记,脸上火辣辣地,身子歪在地上,她双眸一闭喘了口气,手在地上摸索了会儿,摸到一块碎片,便紧紧捏在手里。

孟老二俯身过来,捏住她的下巴,狞笑道:“这回你还怎么死?”

宝嫃猛地一挥手,茶杯碎片在孟老二的脸上划过,顿时豁出一道不浅的血口子,孟老二受伤,发出惊天动地一声嚎叫,就跳了出去。

杜兰芳已经走到门口,见状一惊。

宝嫃握着碎片起来,踉踉跄跄地就向她冲过来。

杜兰芳见孟老二半边脸都是血,浑身一颤,急忙往旁边一让,宝嫃趁机就跑了出去。

身后孟老二捂着脸,吼道:“捉住那个贱人,杀了她,给我杀了她!”

杜兰芳一脚往外,看着宝嫃在外逃跑的身影,嘴唇哆嗦了两下,终于没叫出声来。

孟老二跃到门口,用力将她推倒在地,暴跳如雷地大声叫道:“快来人,杀了那个贱人!”

宝嫃冲出孟老二的房间,慌里慌张地往前急逃,杜兰芳没吱声,她趁机跑出了十几步远,孟老二却出现了,当下外头的山贼也惊动了,守夜的、看门的,巡逻的……一涌而出。

天色蒙蒙亮,宝嫃放眼看去,周围都是人,像是些恶兽一样围了过来。

宝嫃情知跑不出去,脚步便慢了下来,她茫茫然看着周围,手里兀自紧紧地捏着那块瓷片,心想:“我就要死了……死在这个地方,夫君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吧。”想到这里,泪不由地就流出来。

她扫视一眼周围,看着那墨蓝地天空,深吸一口气,忽然又想:“夫君如果不知道我死了,大概就不会伤心,这倒是好的。”想到这宗,又似要笑一笑。

那瓷片捏的太紧,把手都割破了,宝嫃察觉到一丝刺痛,就低头看看。

这时侯,两个距离近的山贼已经冲过来,正要拿她。

宝嫃再也不犹豫了,抬起手来就往脖子上割去。

生死瞬间,只听得一声冷哼,有一道雪亮的光芒闪过,两个已经靠近宝嫃身旁的山贼无声无息地往后跌倒,喉间双双溅出血来。

宝嫃却没看清这些,眼睛闭上便要寻死,谁知道电光火石间,手腕好像被人牢牢握住,便割不下去。

宝嫃还以为是山贼捉到了自己,呜咽着便要挣扎。

与此同时,却听到耳旁有人道:“娘子。”

宝嫃听了这个声音,如梦似幻,浑身僵硬。耳畔那人道:“别做傻事,快松手。”

宝嫃睁开眼睛,抬头的瞬间,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淡淡地晨曦里头,不期然地撞入眼中,宝嫃喃喃道:“夫君?”手一松,那瓷片无声无息地就跌落在地上。

凤玄抬手,在宝嫃腰间一搂:“别怕,夫君来了。”

宝嫃张了张嘴,眼前却一片模糊,耳旁只听到无数嘈杂的声音,是那些山贼被惊动,如群蚁一样涌出来,可是她却听不清他们说什么,满心满脑地只有凤玄的一声“别怕,夫君来了”。

被惊动的贼人们倾巢而出,凤玄看了宝嫃一会儿,吁一口气镇定心神,低低说道:“顾风雨,你帮我把我娘子带下山去,好生安置。”

宝嫃不知他说什么,本能地慌张起来,摸索着要抱他。

凤玄抬手在她脸上轻轻摸过:“娘子听话,夫君一会儿就下山找你,好吗?”

宝嫃听了这样温柔的声音,本能地说:“好的。”

凤玄冲她一笑,在她眉心里轻轻一亲,把人往旁边送去,有道影子无声无息地过来,将宝嫃接了过去。

凤玄看她一眼,便朝顾风雨使了个眼神。

顾风雨不敢耽误,只暗中传音道:“王爷乃是万金之躯,请务必小心。”

说罢之后,抱着宝嫃纵身越过人群,身形如水上惊鸿,飞快地又翻过山寨挡在门口的荆棘鹿角,刹那间下山去也。

凤玄目送顾风雨把宝嫃抱下山去,那神情乍然地就变了,原本的柔情万种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不加遮掩的凛然杀意。

此刻山贼们都已经层层叠叠地围了上来,看来不下数百人,手中都持着兵器,刀光雪亮。

凤玄自始至终浑然无惧,站在原地岿然不动,眼神轻蔑地一扫周遭,嘴角略挑,露出一抹煞气四溢的冷笑。

本来以为今生今世不会再手沾血腥了,可既然有人执意不知死活地来撩虎须,那他只好还以颜色。

只要一想到宝嫃方才的模样,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中都沸腾着一个字:杀。

凤玄将双臂微振,双手当胸一拍,淡淡道:“今天这里,就当是我开戒之地吧。”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章……

感觉不能让可爱的宝嫃宝嫃在土匪窝多呆一天啦,于是就产生了加更这种事,我真是个好人啊~~=3=

77荣华:寒山转苍翠

衙差李明带领着众差人来到东山的时候,远远地便看见匪寨的方向升起一股极浓的黑烟,烟雾咕嘟嘟地冲天而去,弥漫开来,把个刚出了日头的清晨弄得像是阴天一样。

李明不知发生何事,生怕凤玄有什么不测,急忙催促着众人加快速度,正忙碌中,却见山上流星虎步地下来一人,那样魁伟的身形,出众举止,李明一眼就看出是凤玄,当下大声招呼起来。

李明叫了几声,凤玄已经是极快地到了跟前,李明见他身上各处沾染血污,连头发上也染着血,袖口跟衣襟有的地方破损了,整个人似浴血出来的一般,不由吓了一跳:“捕头大人,发生何事?”急忙凑过来看,提心吊胆地不知凤玄哪里伤了。

凤玄道:“无事,刚才遇上几个贼人,跟他们交了手,我并未伤着。”他说到这里,便又说道,“不知这些贼人得罪了些什么人,方才有人在山寨放了把火,这些贼人猝不及防,估计死伤了大半,我才得以出来同你说这些,如今你们上去看看,若是还有活着的贼人,或擒或杀都行……”

李明惊喜之极:“果真如此?那么可真是天要亡这些贼徒。”

凤玄冲他使了个眼色,李明上前一步,凤玄便道:“你同众人说,且不提有人放火伤了贼人的事,只说大家伙儿奋勇杀敌,才把贼人一举歼灭……这样一来,县太爷方面好交代不说,我们也都有功,县太爷跟府衙必定亏不了众人。”

李明是个机灵人,当下了然点头:“捕头,我明白的,我会跟大家说清楚……对了,嫂夫人呢?”

凤玄道:“方才趁乱,我叫她先跑,大概是藏躲起来了,我如今就去找她,你且不用管这个,去贼人山寨收拾残局吧。”

他说完这个,就又对李明低声说道:“另外你替我做一件事……”

李明听了吩咐,便道:“那属下遵命了!”说着便跃开了去,把大致情形跟众人说了一番。

众衙差多是这次被凤玄招回来的,虽然大多年青悍勇,但作战经验极浅,何况东山贼人为祸地方许久,早就成了气候,凭他们几十人哪里就能轻易打下来?但无非也是跟着捕头而行奋力拼一拼罢了。

如今听李明一说,差人们意外之余也都高兴起来,急急忙忙兴高采烈地跟着李明上山去了。

凤玄见他们都走了,便又往山下去,昨晚他上山的时候,记得这周遭有一道溪流,他走了会儿,果真见到一道清溪在眼前。凤玄看看身上的血污,便跳到溪水里,抄了水把身上各处的污脏都洗了去,又把头发也浸湿,脸也细细地洗了一遍。

他整理完毕,嗅了嗅身上还有股血腥气,然而幸喜看起来没那么触目惊心了,凤玄把衣裳上的水拧干了,把衣袖破损处挽起来遮住,便跳出溪来,又往下去。

这一番动作,太阳已经出来了,山风加上和煦的阳光,把他的衣衫吹得半干。

将下山的时候,凤玄特意放慢了步子,四处看去,不知顾风雨把宝嫃带到哪里去了,正在张望,忽然听到树林里有人叫道:“夫君!”

凤玄听了这个声音,那颗心才安定了,整个人绷紧的脸也才露出笑意,他转头看去,却见树林里跑出个人来。

凤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宝嫃,唤道:“娘子。”

宝嫃往前跑了几步,凤玄迈步也往她跑去,宝嫃伤着,他却跑的快,十几步便到了她跟前,张开双臂就将她拥入怀中。

宝嫃扑入他怀中,伸手勾住凤玄的胳膊,双脚几乎也腾了空:“夫君!”又是高兴又是辛酸,泪无声地就流出来,阳光之下闪闪发光。

凤玄紧紧地抱了抱宝嫃,忽然记住她身上带伤,那手就又松开。

宝嫃双脚落地,仰头看他,凤玄摸摸她的脸,擦擦她脸上的泪,又小心地擦去些血渍,先问:“伤的重吗,伤到哪里了?”

宝嫃看他一身宛如平常,并没带伤也未带血,便道:“不重,没什么伤。”

凤玄将她上下看了会儿,握住她伤着的手,又提提她被撕破的衣领,宝嫃瑟缩了一下,凤玄看着她:“身上有伤吗?”

“就是摔了几下,不碍事。”宝嫃低声说。

凤玄叹了口气,把自己衣襟上破损处撕开,替宝嫃把手上的伤处包扎起来,包完了之后,才又说道:“我以前说什么来着?”

“夫君?”宝嫃见他忽然变了气质,有些冷冷然地,就瑟缩了一下。

“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许乱跑吗?”凤玄皱着眉,盯着她说。

宝嫃垂着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我、我……”

凤玄道:“你是怕别人说三道四,还是怕不能生宝嫃宝嫃我嫌弃你?”

“我……”宝嫃见他居然全知道了,鼻子更酸,“夫君……”

凤玄看她流泪,心里便跟着抽痛,却仍旧假装冷冷地,说道:“不许哭,我跟你说过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就跟我说,这些要紧的事你不跟我说就要自己走,你是不信我,还是跟我过够了?”

“不是的!夫君我不想走的……”宝嫃慌忙摇头。

凤玄也不听她似的,仍冷冰冰说:“又闹出这种事来,这次幸亏是没有大碍,但如果出了事该怎么办?早知道你这么能跑,我就先打断你的腿。”

宝嫃难过之极,抬手擦泪:“对不住……夫君,我以为、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我说过我只有你了,”凤玄见她哭得这样,终于再也装不下去,冷冷地说到一半,就变成了叹息,无奈地说,“我说过只有你一个宝嫃宝嫃就够了,怎么你偏不记在心里?听什么别人乱七八糟的话就能唆使你离开我?这回幸亏你没事,你以为……如果你出了事,我还能活吗?”他说到最后一句,虽竭力忍着,声音却仍旧轻轻颤抖起来。

宝嫃垂着头,听到这里,猛地就抬起头来:“夫君!”

“我本来就只有一个你啊,”凤玄抬手抚上她满是泪的脸颊:“你这傻子,我跟你白过了这么多些日子,怎么你连我的心意都不明白?”

宝嫃忍不住就哭出声来:“夫君,你不要这么说……我错了……”

凤玄将她揽入怀中,微微仰头忍了眼中的点点泪光:“好了,你知道错了就行了,这一番就当给你个教训也是好的……以后绝对不许再乱跑了知道吗?”

宝嫃使劲点头,抽噎着说:“我听夫君的,不会再这样了,以后就一直在家里,就算是夫君赶我走我也不走。”

“我怎么会赶你走,又说傻话了,”凤玄叹了口气:“不许哭了,眼睛都肿了。”

宝嫃忍着泪,凤玄在她眼睛上亲了口:“乖娘子。”

他没有说,找不到她的时候他有多害怕,这些类似“懦弱”的情绪他深藏在心里,只要她没事就好,仍旧好端端地回到他怀里了这就好。

树林里头,顾风雨站在一棵大树后,望着这一幕场景,双眸中略见黯然之色。

顾风雨跟凤玄是半个时辰之前到了山寨的,因为怕打草惊蛇,所以他们偷偷潜入进来,分头找寻宝嫃,那时候宝嫃已经昏迷过去,自然没什么动静。

凤玄打听到宝嫃被山寨的二头目带走,便问那人在何处,当时孟老二被宝嫃一番反抗,弄得挫了兴致,便把她扔在一边,自己出了房自去找些浪荡妇女鬼混。

凤玄急急赶去,阴差阳错没有搜二头目的房间,却也发现跟孟老二鬼混的女人并非宝嫃,他一时又惊,又忧。

正在没有头绪之时,孟老二回房……宝嫃伤了孟老二逃了出来,凤玄遥遥看见她跑出来,整个儿魂儿都飞了出来。

这才好端端地又把个娇娇的人儿给有惊无险地救了回来。

顾风雨把那马儿一拍,马儿跑出来,凤玄看他一眼,也没多说话,便抱着宝嫃上马下山而去。

两人下山的时候,凤玄回头一看,见那大火越烧越旺,盘踞乐阳县有十数年的匪寨一瞬化为乌有。

这些贼人本可以再逍遥几年,怎奈他们作恶多端,惹了不能惹的主儿,终于一朝覆灭,正所谓十年风水轮流转,且看苍天饶过谁。

宝嫃又累又怕,走到半路就昏睡了过去,凤玄尽量放慢了马儿,不叫惊动她,将人带回家中,宝嫃迷迷糊糊道:“夫君……”揉着眼睛醒了过来。

凤玄下地,把她抱下来,开了门抱入房内,见她身上的血渍都干了,脸儿也是又有血又有泪地,便道:“躺着别动。”

凤玄浸湿了一方帕子,细细把宝嫃的脸擦干净了,她脸上被孟老二打过,还留有几道印子若隐若现,嘴角更是破了,有些肿,额头上也还红紫着肿起。

凤玄看一阵,就后怕一阵,宝嫃反而道:“夫君,我没事的,夫君……”

她望着凤玄,忽然想起在山寨里曾见过杜兰芳的事,也想起杜兰芳说过的几句话。

宝嫃打了个哆嗦,伸手握住凤玄的手腕,嗫嚅说道:“夫君,夫君……我没有给那山贼糟蹋……”声音轻轻地,几分胆怯。

凤玄怔了怔,一时没说话,宝嫃又急又怕,道:“夫君,你相信我,真的没有,他强迫我,我就寻死……”

凤玄一听这个,盯着她额头的伤处,双眼顿时不好了,热热地湿湿地,凤玄来不及说话,用力地就把宝嫃的手甩开了去。

宝嫃却又误会了,心头一寒,拼命支起身子:“夫君,我真的没有……啊!”不小心碰到了手掌的伤,顿时痛呼了声。

凤玄用力握住她的手腕:“你还说!别乱动!”急忙看她手上那伤。

他一高声,宝嫃就吓住了,呆呆地仰头看他。

凤玄看着她的小小地狼狈样子,——本来脸就小,又到处是伤,显得格外可怜,仿佛给人一指头就能捻死似的,这个人却还有精神一直惦记着那些无关紧要的事。

凤玄又气又心疼,他是个极少狂喜狂怒的人,七情六欲都淡泊的很,但是遇上她却偏偏总是无奈了。

凤玄深吸了几口气,才镇定下来,缓和着说:“我知道你没有,何况我也不关心那些,只要你好好地回到我身边就行了,只要你在我身边就行了,其他都不要紧,你明不明白?”

他看着宝嫃不回答,就又慢慢地说:“还不明白?再不明白的话,保不准会还跑一次,我是不是现在就得打断你的腿?”

宝嫃总算是明白过来,点点头,又急忙摇摇头。

凤玄啼笑皆非:“又点头又摇头,到底是怎么了?”

宝嫃道:“夫君,我明白的,你别打断我的腿。”

凤玄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摇着头笑道:“你啊你啊……我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才能遇到我这个傻娘子啊,哈……哈哈。”张开手把宝嫃搂入怀中,凤玄仰头笑起来。

宝嫃靠在凤玄怀中,听他笑得开心并未生气,才也放心,抬手摸摸他的胸,低声说:“夫君,我不傻的,我知道夫君你是为了我好,我都知道的。”

凤玄正笑着,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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