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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弈天下之饮尽红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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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怎么不在凤仪宫静养?这里风大,当心身子。”解下披风为眼前的女子细心系上,“乍暖还寒,这气候还得小心应对。”
眼前这一幕如此和谐,尹尘竟从来没想过,这邪魅的男子竟也有如此柔情似水的一面。
“臣妾整个冬季都在宫中修养,竟不知再走出这凤仪宫已经是百花争艳了。”眼中柔情不减,笑容落落大方,适宜的走到洛漓身边,抚平他发皱的衣领,动作轻柔。
“百花再艳丽,也不及溪姚闭月羞花。”至始至终没有再看尹尘一眼。
望着眼前的伉俪情深,尹尘不免有些尴尬,想拂袖而去,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迈开步子,只能静静的站在一边,微微垂下眼帘。
“我送王后回宫。”拉起微微握紧的柔荑,“溪姚的手为何如此冰冷?还是不宜长时间在室外走动。”
转身之余,终于望向身后的尹尘,“看来灵女身体已经无恙,明日起可以上朝参与国事,灵女好生准备。”
许久,周围终于安静下来,纸鸢小声提醒,“灵女,君上已经离开,灵女是否还要继续散心?”
“不用了,”经过刚才一事,已经没了兴致,“回去吧。”
☆、第五章 崭露头角
初春的夜晚还是有些凉意,尹尘站起身子欲关上窗门,突然直觉让她不安,总觉得有人窥视,手腕的钟表秒针的嗒嗒声在安静的夜色中格外明显,且这种不安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增加,下意识的转身回击,却被抓住攻击的手腕,不是招式技不如人,而是任凭她动作再快,也不及眼前人内力深厚。
“同样的招式,怎能毫不更改的再次使用?”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望着眼前不羁的笑容,突然意识到两人的距离太过亲密,刻意甩开手退后了两步。
“君上说笑了,这偌大的宫殿都是君上的,何故一定要背后袭击?”不自觉的揉着有些生疼的手腕,嘴角间满是嘲讽。
望着眼前刻意拉开距离的女子,顿时心中不悦,“朕也是为灵女考虑,这么晚还出入灵女寝宫不免惹人非议,只是今早未来得及告知灵女,明日早朝,灵女也不必行跪拜之礼,不必与宫中大臣站于大殿之下,站到朕身边即可。”
“谢君上抬爱。”尹尘拂袖背离,“若没有别的事,微臣要就寝了,君上请回。”
气氛有些严肃,两人从来没有这般生疏,许久之后,待尹尘转过身来,寝殿早已空无一人,此刻却有些乏了,拉上帷帐,这一夜,睡得很沉。
朝堂上,尹尘安静的站在洛漓身边,脖子上烛之影的墨绿点缀着一袭白衣,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君上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谢君上!”
“君上当真如传言一般甚是宠爱灵女。”稍微作揖,礼节上看不出任何不妥,但言语中尽是不满,又似乎在等待着洛漓的解释。如此嚣张,引得尹尘不得不侧目打量,此男子立于百官之首,一身朝服更是彰显其不凡气度,虽年近五十,但风采丝毫不减。
“莫太师说笑了,灵女持有烛之影,镇国之宝理应为南凌人所膜拜敬仰,既然如此,又何来宠爱一说?朕也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既然为镇国之宝,为何不供奉起来?让一女子佩戴,岂不是对宝物的大不敬?”男子咄咄逼人,身后百官也充耳不闻,任其跋扈。
“太师不知,烛之影与灵女本是一体,这灵女来自罅隙之地,若是普通女子,恐怕早已化为幽冥果,而她却平安无事,又与朕甚是有缘,此刻庇佑南凌,可见是天助南凌繁荣昌盛千秋万代,太师应当和朕一样开心才对,为何如此不悦?”微微皱起眉,对质疑甚是不解,可尹尘明白,身边的男子,比她想象的要危险的多。
“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女子来路不明,恐非善类,万一给我南凌带来厄运…”
“太师注意言辞,微臣是灵女,不是‘这女子’,”尹尘笑容和煦,但眼神凌冽如同鹰目,直勾勾的盯着大殿中央的男子,“另外,太师言重了,微臣一心为南凌,衷心日月可鉴,故君上才封臣灵女之位,协助诸位一起侍奉君王左右,为的就是我南凌永世繁华,以防心术不正之人觊觎这王位宝座,太师一看就是衷心之臣,小心为上也是情有可原,只是凡事适可而止,毕竟,太师只是进谏,决策还是君上做的。难道,太师想替君上左右这国事?”
这一番话让朝堂上下鸦雀无声,莫太师嘴角微微抽动,许久,平复心境,“臣不敢。臣只是为君上龙体着想,君上再爱惜王后,也不该去那罅隙之地以身犯险,若因儿女情长而让龙体受损岂不是误了国家大事!”
“君上与王后伉俪情深,王后抱恙,君上拼死相救,说明君上是重情之人,太师操劳国事,如何能懂这儿女情长?”另一男子向前一迈,反驳道。
“李尚书所言甚是,是本太师太过苛刻了。”假意的自责,却将君上不误国事沉迷美色的举止指责个干净利落。
“尚书此言差矣,君上爱民如子,若此刻抱恙的是太师,君上同样会为太师取得这幽冥果,君上为王后以身犯险是夫妻之情,为太师以身犯险是君臣之情,太师乃国之栋梁,朝堂之肱骨,君上甚是惜之。”尹尘一番话,李尚书只能退回百官之列,不再言它。
洛漓并未多言,只是冷眼看着殿中的文武百官,许久,“众位卿家还有事启奏?”看着摇头的众人站起身,拂袖而去。尹尘也转身尾随,目不斜视,仿佛刚才的朝堂之争不曾发生。
众人不住的摇头,有谄媚之人小声在莫太师耳边吹风,“此女子如此猖狂,真是目中无人!”
“哼!一个女人而已,只会呈口舌之快,量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不理会周围喧嚣的议论,径直离去。
下朝之后,尹尘并未直接回寝殿,而是屏退四周,整理思绪,刚才的朝堂剑拔弩张,莫太师的嚣张,百官无声的附和,聪明如洛漓,不会不知晓,而洛漓却极具耐心巧妙回应,可见这君上之位也没有表面风光,只是,这关系错综复杂,尹尘所看到的也不过冰山一角,而刚才朝堂上的口舌之快也注定为其埋下了仇恨,恐怕,以后的日子要步步为营,比一开始预想的要艰难百倍了。
突然被悠扬的笛声搅乱了思绪,回过神来,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眼前的莺氲阁如同坐落在这奢华之地的一抹清新,传出的笛声更为这片清凉增添了些许柔风。
走进去,仿佛踏入了仙境,院中花园里只有大片大片藏青色的花朵,如同罂粟花,却不似其单薄,散发着淡淡的香甜之味,让人忍不住沉迷其中。
笛声骤然而止,也将尹尘拉回现实。
“不知灵女光临寒舍,请恕在下失礼。”转身,只见一席白衫立于青色之间,木笛挂回腰间。男子眉宇间与洛漓有几分相似,却又不似洛漓邪魅张扬。嘴角间若有若无的笑意也只是让人如沐春风,眼神清澈见底,不似洛漓尽是城府。可惜了苍白的脸色,仿佛刚病愈,让人心生怜悯。
☆、第六章 莺氲缭绕
“你如何得知我是灵女?”对眼前的男子很是好奇。
“我这莺氲阁禁止宫女进入,王兄又只有王后一人,姑娘穿着不是宫女之服,又不似官宦小姐珠光宝气一身世俗之气,如此清新雅致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不是灵女,在下想不出还能是谁。”虽是夸赞,却并无刻意之气。
“王爷观人入微,微臣自愧不如。”尹尘对眼前的男子颇有好感,“微臣尹尘,不知王爷如何称呼?”
“洛泱。”见惯了世俗礼仪尊卑分明,眼前的女子落落大方的询问一般人不敢提及的名讳,这份率真在这深宫之中太过难得,若是泯灭就太可惜了。“我这莺氲阁没有繁文缛节的枷锁,姑娘踏入我这一方净土,就不再是君臣,这里没有王爷,没有灵女,只有朋友。”
“恭敬不如从命,洛泱,你这院中所种植的是什么花?”尹尘倒是没有拘谨,大方的蹲下身子抚摸着那片藏青。
“尹尘不知?这是莺氲花,虽不似御花园中百花妖艳,却清丽脱俗,最重要的是它一年四季长盛不衰,越是寒冬腊月,越是开的如火如荼。”
“这世上竟有此种花,耐寒堪比梅花!”望着这一片片倔强的藏青色,心中不免又生出几分钦佩来。
“我刚得雀舌,茶味甚是清新,尹尘若是无事,可与我一同品尝。”
“如此甚好!”
从莺氲阁走出之时天色已经很晚,仔细询问才得以回到寝殿,关上门还未来得及转身,背后质问的语气将一天的好心情搅了个干净,“去哪了?”
“君上这么晚不去王后寝殿,却在这里数落一个臣子,似乎很是不妥。”转身坐下,拿起桌上的觥筹把玩,直接无视微微带有怒气的质问。
“你还知道自己是臣子?”
“君上不会是想让我行君臣之礼吧?如果我没记错,君上似乎昨天才免去我在宫中的繁文缛节,君无戏言,怎么君上要反悔?”侧目反问,却让洛漓无言以对。
“灵女伶牙俐齿,也难怪太师会如此动怒,连朕都不得不要小心你这铁齿铜牙。”
“今早搅了你的前朝,微臣深感惭愧。”
“可是灵女并无惭愧之意。”轻笑之余,赞赏之色不减,“朕许你肆意妄为!”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微臣定不辱使命。”
许久的沉默,洛漓终于轻叹,收起那一身凌冽之气,“尹尘,你觉得这天下是谁的?”
语气突然转变,尹尘惊愕之余,也满腹疑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天下,自然是君上的。”
“其实,我还是喜欢你直呼我洛漓,虽然不合规矩,却也是你的真性情,这样字字斟酌,倒是生疏了。”伴君如伴虎,这样阴晴不定,倒是让尹尘开始糊涂了。
“夜深了,洛漓请回吧。”突然开始猜不透眼前人了,或许,从来就未曾猜透过。既然猜不透,就尽早远离,不要有任何交集。
“你也早些休息。”关上门,纵身一跃,消失在静谧的夜色中。
高处不胜寒,洛漓,终究也是个寂寞的人吧。轻抚脖颈上的墨绿,也是时候着手自己的计划了。
早朝之余,尹尘又站在莺氲阁门前,还未见其人已闻其声,“茶已备好,尹尘快入座吧。”
“你怎知我会来?”朝堂上战火暗涌,只有踏入这一方仙境才能暂时的摆脱烦恼。
“想着你会来,你也就来了。”小心将眼前的紫砂杯斟满茶,示意尹尘入座,“我这莺氲阁少有客人,王兄自登基以来一直忙于国事,也从未踏入,如今有你,也算是久逢知己,自然盼着你来。”
眼前的男子动作轻柔,性情温和,若洛漓是炎炎夏日里的太阳,洛泱便是那一缕清凉的海风。
“你若喜欢,我下朝之后若是无事就来你这,陪你说话,可好?”潇洒一跃,便坐在洛泱对面,未经允许,直接端起紫砂杯轻啄一口。
心里突然一暖。在外人看来,成王败寇,他只不过是一个被囚禁的王爷,哪里管你是否闲云野鹤不问世事,遣散周围人也有部分原因是不想理会世俗的眼光而已,而眼前的女子,似乎与他有着同样一份洒脱,不管是否是权利的一颗棋子,这份心境却是难得可贵的。
“求之不得。”
下意识的去抚摸紫砂壶,却不想两人动作如此和谐,碰到洛泱一瞬间却是刺骨的冰凉,洛泱收回手,有一瞬间的尴尬。
尹尘不以为意,一个21世纪的现代女性当然不在意迂腐的肌肤之亲,她眉头深锁却是在担忧洛泱的身体,“绿茶性寒,你虽爱它,却也要节制。”
“明知自己喜爱,却还要节制,岂不是更可悲,人生短短数十载,我已经在这王宫之中,若还要节制饮茶,漫长的日子如何打发。”
“其实,你可以饮红茶,红茶性暖,还能养胃。你若是爱绿茶,它也不局限于泡茶,可以磨成粉制作糕点,或者加入牛奶也别有一番滋味呢。”
“红茶?何为红茶?”
“就是在绿茶制作的揉捻与干燥之间加入发酵这一环节,发酵之后虽无青草香,却散发着清新的花果香,口感与绿茶相比有增无减。发酵的条件你制作之时我再详细告知。”
“尹尘,你不是南凌人,你来自哪里?”语气虽一如既往的温和,但清澈的眸子仿佛要将她看穿,突然之间,这芥蒂之心仿佛开始萌芽。
“灵女自然如君上所说,来自罅隙之地,灵女的职责就是庇佑南凌,不管我来自哪里,有什么目的,我始终是一人,我不与南凌为敌,这点是洛泱可以放心的。”放下杯子,拂袖而立,如此坦荡的回应,却是让洛泱始料未及。
“我似乎惹得你不高兴了,对不起。”回头,洛泱的笑容依旧如水般温柔,习惯了洛漓的阴晴不定,这一声道歉,却让尹尘心头的怒火浇灭了一大半。
“你若是真心内疚,便给我讲下君王凌天与这烛之影之间千丝万缕的故事吧。”抚摸着脖子上的墨绿,再次坐下,手托腮,期待着洛泱的回答。
☆、第七章 嫔妃刁难
再坚强,于洛泱来说,眼前的女子也只不过是双十年华的女孩,无奈的摇摇头,嘴角的那一抹无奈似乎有了一丝宠溺的感觉。
在莺氲阁的时间总是过的飞快,不知不觉暮色来临,回寝殿的路上仔细回忆着可用信息,却不想撞到了同样身单影只的陌生女子。
“你为何在此?”不悦的抬头,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后,娇嗔着。
“你又是何人?”微微皱起眉头,却瞬间又恢复平静。
“我是念妃,”等待片刻,不见女子行礼,便验证了内心的猜测,“灵女好悠闲,这是从哪里归来?”望着身后如墨汁般散开的夜色,竟是满脸期待。
“念妃?”重复着,“若我没记错,君上似乎只有王后一人。”满腔的不解。
“怕是以后君上要雨露均沾了,本宫刚入宫,还请灵女多担待。”试探的开口,眼角瞥向尹尘,想从其表情中看出端倪,却发现无任何的波澜起伏。
“哦?”眉眼轻佻,“既然刚入宫,为何不去侍奉君上,却和微臣一般在此闲逛?”
“入宫的又不止我一人,此刻有柔妃侍寝,本宫倒是得空了。”话语中尽是醋意,但眸子中的那一撇不屑却可惜了这精湛的演技。
“那念妃继续欣赏这醉人的夜景,”尹尘微微颔首,“微臣告退。”
夜色来袭,长乐轩中却灯火通明,女子软玉温香,仿佛无骨般妖娆。
“君上与臣妾饮了这酒,就让臣妾伺候您就寝吧!”媚眼如丝,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勾了魂去。
洛漓一脸醉意,端起酒杯,却因看得出神而未能握紧手中的觥筹。
“君上小心。”银铃般的笑声响彻整个阁楼,低头去捡地上的觥筹,却刻意的露出若影若现的酥胸,只是不知,在她低头的瞬间,一颗药丸顺势放入对面的酒杯中,一抹嘲讽的浅笑在洛漓的嘴边一闪而逝。药丸入酒即化,顷刻间,满满的美酒又递送到洛漓嘴边。
洛漓接过酒杯,但并未饮下,而是置于桌子上,顺势端起对面的酒杯,同样递送到对面的女子嘴边,“爱妃先饮。”
笑声更加魅惑人心,端过酒杯,垂下眼帘,掩过眸子中的一丝狠戾,一饮而尽。
“轮到君上了!”眼前的男子果然不好对付,这媚术于他而言也只是隔靴搔痒,如此小心谨慎,亏得自己有充分准备。
燥热来袭,也未看清眼前的男子有无饮下参有媚药的酒水。男子将其打横抱起,朝着帷帐走去,这药果然厉害,就连自己也无法控制,脑海“轰”得一声,理性全无,洛漓勾起嘴角,望着眼前已经睡去却脸颊酡红的女子,“不自量力!”
夜色浓稠如墨,尹尘回到寝宫中时纸鸢已在门外候着,见夜色中那片白色归来,快速披上已经准备好的披风,“霜露重,灵女注意身体。”披风的厚实挡住了初春的料峭,尹尘心中一暖,“以后不必等着,太晚了就歇下吧,我也不习惯被人伺候。”
“是。”知趣的退下,不再言它。
刚回到寝殿,就闻到了一股酒味,关上殿门,看到洛漓立于窗前,烛光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连那一袭明黄也显得格外单薄。
“你就这么喜欢不请自来?”纸鸢并未通报,可见洛漓一如既往避开了宫女,只身踏入这寝殿。
“你很忙吗?”没有了质问的语气,也没有期待回答的咄咄逼人,却转身坐下,面前的酒壶显得有些冰凉,洛漓抱起饮了一口,由于动作较大,部分从两侧溢出,竟打湿了那一身明黄。
“你不是刚得了新宠,为何要在此借酒消愁?”凉风从窗台吹入,尹尘不自觉的关上了窗户。
“尹尘,有些事情,并不是你眼睛看到的那样,亦或者,你看到了,也只当没看见。”今晚的洛漓,褪去了平日里的城府和邪魅,却有了一丝寂寞与无助。
“酒多伤身,你还是节制点。”不知如何回应,也只能关注眼前。
“我有点累了。”单手支起尖锐的下巴,微微阖上凤目,烛光摇曳,却温暖不了这一室冰冷。
“我也累了。”轻声呢喃,解下身上的披风,小心搭在洛漓身上,顺势坐下,轻叹一声,却发现眼前的男子已经酣睡过去。
醒来时是和衣躺在床上,偌大的房间已经空无一人,若不是窗台上已经见底的酒壶,尹尘仿佛以为昨夜的洛漓于她只是个梦境。
早朝的路上,宫女相互谈论,“昨夜君上竟然留宿了长乐轩,可见那柔妃有的是手段。”
“你也不看看那柔妃长得什么样,那一颦一笑尽显媚态,也难怪迷了君上的心,我是个女人多看两眼都受不了!”
“看来王后再得宠也抵不过岁月的侵蚀。”
“小声点,不要多嘴了,万一被人听到了就不好了。”
看到迎面而来的尹尘,小脸顿时煞白,“奴婢见过灵女!”哆哆嗦嗦的竟然忘记了如何行礼。
“起来吧。”没有理会许多,佯装没有听见,径直走过身边发抖的宫女。
看来这王宫,怕是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这段日子,尹尘闲暇之余,出入最多的便是藏书阁,以灵女庇佑南凌之由了解这异世天下到也显得光明正大。只是这天下虽大局已定安定了许久,也免不了要重新陷入混乱了。
微微抬起酸痛的脖子,尹尘放下手中的竹简,下了几场春雨,天气也逐渐开始闷热起来,走出藏书阁时,天边晚霞已将藏书阁铺上了一层金色,查了许久,只是查到凌天如何平定天下,而他消失的细节,却如同禁史一般被草草几笔带过,却也查不出个所以然了。
失神之余,一阵脂粉香扑鼻而来,尹尘本就对香料敏感,不禁用手遮了遮鼻子。
“这就是南凌的护国灵女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一个曼妙的身姿挡住了去路,挑衅之意极为明显。
“柔妃好兴致。”尹尘退让一步,并不像与她有所纠缠。
“君上果真待灵女不一般,这南凌的宫规也是说免就免,本宫就没这待遇。”尹尘本欲无争,奈何眼前的女子步步紧逼,尹尘也不悦,抬起头,眼神闪过一丝凌冽。
与眼前女子四目相对,只是一瞬间,仿佛被人窥探了灵魂的最深处,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似漩涡一般,让人抵抗不了渐渐沉沦。
突然胸口一热,灼烫的触感将她拉回现实,下意识的抚上胸前的墨绿,不免退后数步。再次抬头,却不见了刚才的诡异,女子嘴角不断上扬,上前一步,“灵女眼中是谁?”
惊魂未定,却被这话询问的莫名其妙,嘴角开始抽动,须臾,忍下一腔怒火,“柔妃真会说笑,微臣的眼中方才自然是柔妃。”
附上耳边,尹尘想要后退,却奈何身子不听使唤,鼻间的脂粉味更加浓郁,“灵女的心封闭的太紧,本宫还未来得及看到,就有些身体不适了呢。”
突然所有的重量倒向尹尘,下意识的用手推开,并未用力,却听见一声惨叫,身后的宫女大惊失色,“柔妃!”
被一群人簇拥,缓缓站起身,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流过苍白的脸,一脸幽怨的望着尹尘,“灵女,你就这么不喜欢本宫?”
“快宣御医!”
☆、第八章 错中复杂
站在长乐轩门外,望着进进出出的人,尹尘有些眩晕,很快,洛漓出现了,经过尹尘身边时微微一顿,“你随朕进来。”
“柔妃怎么样了?”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正欲往内阁走时被御医拦住,“恭喜君上!柔妃已经有了近一个月身孕!”
“哦?有身孕?”眉梢上扬,邪魅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奇,很快被微笑取代,但是眸色却逐渐暗了下来,“既然有身孕,就不要乱走。”
无视身边还未起身的御医,径直走到床榻前,拾起置于胸前的柔荑,“怎么会如此不小心?”
“是臣妾不好,臣妾愚笨,话语间惹得灵女不高兴,所以…”望向身边的男子,虽然一脸和煦,却在他的眸子里看不出一丝温度,似笑非笑的嘴角轻勾,参不透此刻在想什么,背后瞬间布满密汗。
那晚确实被他抱到床榻上,虽然接下来发生的事完全没有印象,但是次日醒来时全身的酸痛以及胸前的淤青无疑表明计划得逞了,为何此刻氛围却如此压抑?
“既然知道灵女有脾气,就不应该去招惹她。若是因此伤及龙嗣柔妃可就罪孽深重了。”温柔的将握起的柔荑放回被褥中,轻柔的替她盖好,“爱妃多休息,朕就不打扰了。李太医,朕就把龙嗣交由于你,出了差错朕为你是问。”语气平静,却透露着威严,让跪在地上的御医突然一哆嗦。
“老臣自当拼尽全力。”
话余之余,洛漓已经离开,榻上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狠戾,这女子,果真不好对付。
踏出长乐轩,只见洛漓停下脚步,表情瞬间柔和下来。
同样的明黄,在长廊的另一头,孱弱的身躯在月色下被拉得很长,影子投在石板上,却多了一丝落寞。
“君上,柔妃如何了?”缓缓走近,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吹倒。
“溪姚为何不在凤仪宫好生待着,这些琐事不需要操劳。”揽过柔弱的肩,将女子身体靠向自己。
“臣妾不放心,毕竟是君上的妃子,万一出了差池,臣妾也难辞其咎。”
“朕说过,这后宫一切溪姚都不必过问,你只需要安心养病即可,朕送你回去。”没有再理会尹尘,将身边的女子打横抱起,消失在走廊的转弯处。
直到两人的影子消失在皎洁的月色中,才恍过神来,吸吸鼻子,竟没有了睡意,不知不觉竟站到了莺氲阁门前。
突然一道黑影闪过。
“谁?”尹尘竖起警觉,却只闻几声野猫,叫声如同哭泣的婴儿,让人毛骨悚然。
熟悉的莺氲花香若有若无,而莺氲阁一片漆黑,轻微叹了口气,此刻,洛泱也应该入睡了吧,转身不做他留,径直回到自己的寝宫中。
寝宫中纸鸢焦急等候,见到尹尘平安归来,一脸的欢呼雀跃,“灵女可是回来了!急死奴婢了!奴婢还以为君上会…”话还未说完就开始止不住的抽泣。
“行了,我不是回来了吗,别在这杵着,快回屋睡吧。”心中一暖,这点温暖却是来自一个卑微的宫女最卑微的关心,不免自嘲的笑笑。
回到内阁,酒壶还安静的放在窗台,没有点起蜡烛,直接躺在床上,这异世,像极了上一个世界,冷暖自知。
凤仪宫中,溪姚被放在床榻上,却快速的拉起洛漓的手掌,“君上不要责罚灵女。”
“为何?”疑惑的看着不问世事的女子。
“臣妾认为,灵女是无心的。”默默垂下眼帘,洛漓顺势坐在身边。
“溪姚一向不管这后宫,怎么今日倒是帮着灵女说话了?”
“臣妾觉得,灵女与别人不同。”
不同?是不同,从罅隙之地见到她的那一瞬间就觉得她不同于世上的任何女子,那一句“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却是叫他回味至今,只是,有些事,他也是无能为力,也有着太多的身不由己,所以,有些事,与他,却是最不可能的奢望。
“朕,相信她。”微微一笑,若有所思的望着前方。
这一句相信,却是验证了内心最不想的猜测,这一句相信,却是让多年的尝试付诸东流,君上,你如此待我,只是怜悯我这孱弱的身躯再无枝可攀吗?
“溪姚,陪朕下盘棋吧。”
“是。”
夜风徐徐,女子眼中波光潋滟,望向棋盘中的天下,不再言它。
朝堂上。
“微臣听说柔妃怀有龙嗣,却因灵女差点夭折!怎么此刻,灵女还安然无恙的站在朝堂上?”莫太师狠戾的眼神掠过尹尘,直勾勾的盯着龙椅上的洛漓。
“太师如此关心朕的子嗣,这份慈爱,可是叫朕于心有愧啊。”并未正面回答,却是让莫太师身体微微一怔。
“南凌子嗣关乎国运,微臣自然上心,王后一直无所出,臣等也甚是焦虑,现在柔妃有了皇嗣,无疑应该举国同庆,若是诞下皇子,这江山可谓是后继有人了,微臣自然上心此事!”
“太师衷心为国,真是可歌可泣,只是君上不似太师年迈,这皇嗣之事来日方长,也不急于一时,太师未免也太多虑了!”尹尘轻启朱唇,声音平仄有力,这一句“年迈”无疑是戳到了男子的痛处。
“灵女是否应该为这皇嗣一事给予解释?”
“太师听惯了以讹传讹,可真是误会了微臣,柔妃想观赏烛之影,却不小心摔了一跤,微臣想扶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导致其摔倒在地,君上已经原谅了微臣的护驾不利,罚了半年俸禄,怎么太师不满意,觉得君上不够赏罚分明?”
“微臣不敢!”
“行了,太师,此事到此为止,”洛漓不耐烦的挥挥手,“太师年事已高,不必操心朕的后宫,留些力气关注国家大事才是,这南部湘淋水患太师可有良策?”
底下面面相觑,眼神交汇许久,异口同声,“臣等爱莫能助!”
“灵女可有良策?”
“微臣认为,春雨来势凶猛,却也只是季节更替所致,更何况,堵不如疏,君上可以挖掘水库,将水引入水库储存起来,待夏日少雨季节用以灌溉,既可解燃眉之急,又可为长远做打算,岂不是一举两得?”
“灵女妙计,就依灵女所言,挖掘水库!”投来赞许之色,“此事交由湘淋刺史负责,夏爱卿不要让朕失望。”
“臣自当尽力!”
“诸位爱卿应当多花些心思在治国平天下的大事上,朕的文武百官竟比不上一介小女子,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转身离去,不理会已经嘈杂的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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