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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极品闲人-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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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吾三国宫室为其破坏殆尽。”
长孙无忌的话音刚落,朝内便响起了一阵“嗡嗡”声,魏征一惊,看着长孙无忌,这些话本来都是他准备对太宗说的,只是在被马周劝解之后,便绝了这个心思,没想到居然被长孙无忌抢了去。
太宗闻言,道:“可有凭证!?”
长孙无忌道:“有焉耆国前王后,世子,伊吾国前国王,皆可作证,圣上若是不信,可差人往西域去,一看便知!”
薛万彻听了第一个不干了,他原本过几日就要返回边廷了,只是今日还没离开,便跟着一起来参加朝议,没想到长孙无忌居然跳出来要弹劾杜睿,杜睿可是他十分看好的晚辈,如何能坐视不理。
“圣上!长孙大人所言,全无根据,凭三国之人,如何可信,况且便是杜睿当真有此作为,也当事出有因,何不问问杜睿,再做区处!”
太宗点头,道:“也是正理,杜睿!长孙无忌参奏于你,你有何话说?”
杜睿缓缓出班,拜倒在地,道:“长孙大人所言,却有其事,臣无话可说!”
劫掠三国,杜睿确实命手下人做过,三国的王宫因为在并入大唐之后,乃是违制的建筑,也确实是被杜睿下令拆毁,所得珍宝,也尽皆献于了朝廷,不过已经猜到了太宗心思的杜睿,却不想反驳。
太宗也是一惊,但是一想到杜睿原本就多智近妖,他能想到自己的心思,也不足为奇,心中一阵感叹,若是杜睿的年岁再大些该多好啊!
如果杜睿年岁再大些,自己也不用总是疑虑,以至于只能不断的敲打,打压,为将来李承乾铺路,与杜睿做一对相得的君臣,可反过来再说,要是杜睿年纪大了,又如何能留给李承乾使用。
想到此处,太宗也是一阵心中发苦:“既然你无从反驳,来人,将杜睿拿了,交有司问罪!”
“等等!”李承乾被刚才的一幕完全惊呆了,他怎么都没想到昨日还欢天喜地的举行着献俘仪式,今日一上来长孙无忌居然参了杜睿一本,杜睿居然连反驳都不反驳,就这么认罪了,他也站不住了,连忙出言道,“父皇!杜睿所行所为,定然有所缘由,岂能听长孙大人一面之词!况且杜睿对国有大功,岂能因长孙大人一言便治罪!如此岂不是要寒了功臣的心!”
太宗摆了摆手,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杜睿有功,朕自当封赏,但功不抵过,至于长孙无忌所言,杜睿既然已经认下了,太子!你就不要再多言了!”
此时早有执殿武士上前,他们昨日都见了杜睿的功绩,围在杜睿身前,面带难色。杜睿见了一笑,坦然的摊开了双手。
执殿武士微微欠身,算是告了罪,正要上前扒去杜睿的朝服,却被太宗止住了:“不必了!带下去,杜睿于国有大功,不可怠慢!”
太宗一出此言,朝堂之上那些人老成精的立刻就品出了其中蕴含着的意味,原本想要说什么的,也就闭口不言了。
反倒是此前杜睿推行变法,被损害了利益,却又没被追究的那些人,一时间兴奋不已,纷纷琢磨着回去以后怎么联络同道,一同参奏杜睿。
李承乾见杜睿被带走,慌得六神无主,跪倒在地,祈求道:“父皇!杜睿推行变法以强国,远征西域,为大唐开疆拓土,挥师东进,剿灭薛延陀,解除了大唐的边患,可是有大功的,还请父皇看在杜睿往日的功劳,网开一面!”
说完李承乾又目视房玄龄,马周等人,但他们却都低着头,对于明白了太宗心意的这些人来说,此时说什么都没用了。
太宗也不听李承乾的祈求,起身便走,大臣们也纷纷出了太极殿,只剩下了一个李承乾和房玄龄。
“太子殿下!圣上走了!不要再跪着了!”
李承乾闻言,起身怒道:“房大人!你明明知道杜睿没有过错,为何不出言相救,反而坐视不理!?难道这便是你一直以来宣称,所秉承的一颗公心!”
房玄龄心中苦笑,道:“殿下!此事殿下只需往长孙大人府上去一趟,便什么都知道了,老臣只想叮嘱殿下一句,此事不可争!圣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殿下!便是念着这份舔犊之情,殿下也不要让圣上伤心!”
李承乾闻言一愣,如今他是关心则乱,根本就想不通其中的关节,失魂落魄的朝着东宫去了。
太子妃海棠见李承乾失魂落魄的回来,忙问道:“太子!朝上可是有事!”
李承乾艰难的点点头,道:“承明被舅舅参奏,如今已经被拿到刑部大牢去了!”
海棠闻言也是一惊,道:“何至于此!昨日圣上不是还封杜睿做了万户侯,怎的今日又要治罪!”
李承乾摇头道:“我也不解其意,方才房大人让我去找舅舅,一问便知!”
海棠闻言,心中盘算了一番,又道:“朝堂之上,我父亲可曾说了什么?”
李承乾道:“不曾!我也曾目视他,让他出来替承明求情,但是他却装聋作哑,房玄龄,马周等人也是如此!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总觉得有人瞒着我!”
海棠已经明白了,却不能直言告诉李承乾,只是道:“既然房大人让殿下去长孙大人府上,殿下便去就是了!”
李承乾此时满心的疑惑,听了海棠的话,也只好道:“好吧!我这就去舅舅的府上,这都是怎么了,昨日明明还好好的,怎的今日一下子就全都变了!”
李承乾唤来恒连备车,朝着长孙无忌的府上而去,海棠看着李承乾远去,喃喃自语道:“父亲!你可千万不要做糊涂事,害了太子啊!”
李承乾去了长孙无忌的府上,大明宫内,此时也乱成了一团。
第一百七十二章 隐情
雍德殿内,安康公主和汝南公主两人跪倒在长孙皇后面前,已然期期艾艾的哭了一阵,宫中本身就是一个小社会,什么事情都瞒不住,那边杜睿刚刚被拿到刑部大牢,这边安康公主就知道了,急匆匆的去找了汝南公主商量了一番之后,便扑到了长孙皇后跟前,苦苦的哀求起来。
长孙皇后听了,也是一惊,她虽然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让太宗这般急不可耐的要处罚杜睿,但身为一个明理,一直都将自己丈夫当成天一般存在的女人,长孙皇后知道,太宗这么做定然有深意。
“安康!汝南!你们二人也不要急,你们父皇一直看重杜睿,定然不会有事的!”
安康公主急道:“母后!人已经被拿到了刑部大牢,女儿如何还能不急,杜睿于国有大功,父皇怎能做这等事,这分明就是鸟尽弓藏,分明就是……”
“住口!”长孙皇后一怒,道,“安康!那是你的父皇,你怎能出言不逊,速速回自己的寝宫去,你父皇定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安康公主还是不依,道:“母后,不是女儿无礼,实在是父皇此事做得没有根由,杜睿一颗公心,全都为了扶保大唐的江山社稷,没有半分私心,父皇如此作为,实在难称明君所为!”
“放肆!”
宫门口一声怒喝,太宗龙行虎步,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站到安康公主身边,伸手欲打,但手杨起来,却怎么都舍不得落下,指着安康公主道:“你岂能背后编排朕,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杜睿是有功,朕自当封赏,但功不抵过,两事岂能混为一谈!如果事事都要念及私情,那还要法纪纲常作甚!还有你,汝南,安康年纪小,不懂事,你怎能和她一道胡闹!”
汝南公主拜道:“父皇!杜睿到底有没有罪,若是他当真有罪,女儿不敢顾念私情,然杜睿所行所为,凡事都事出有因,长孙大人参奏杜睿搜刮钱财,可是全长安的百姓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些被杜睿‘搜刮’来的钱财,哪一车不是进了户部,女儿此来只想向父皇讨个公道,杜睿对女儿有恩有情,若是父皇定要惩治杜睿,女儿也绝不独活!”
“你……”太宗见一向温婉有礼的汝南公主此刻居然变得如此刚强,也是一惊,此时他也不知道这件事他究竟是对了,还是错了,他满心想的都是大唐江山,李家王朝,可是如今看着自己两个最为疼爱的女儿纷纷反驳自己,顶撞自己,他也疑惑了。
长孙皇后见太宗父女之间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忙出言劝道:“汝南!安康!你二人怎能如此逼迫你们的父皇,此事暂且作罢,你们父皇早晚回给你们一个交代的,要是再这般纠缠下去,不论其他,本宫就先要治你们一个不孝的罪名!”
太宗也疲惫的摆了摆手,道:“回去吧!汝南!明日朕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安康公主还要再说,却被汝南公主给制止了,身为女儿,如此逼迫自己的父亲,确实不是为人子女着应当做的,两人告退之后,有急匆匆的赶往了东宫,想要寻李承乾拿个主意,到了之后,却听太子妃海棠说李承乾已经去了长孙无忌的府上。
长孙无忌府,前厅。
李承乾都没顾上与长孙无忌行礼,便急匆匆的问道:“舅舅!你与杜睿的父亲杜克明一向友善,与杜睿也没有纷争,为何今日偏偏要突然发难,这到底是为什么?”
长孙无忌早就知道李承乾要来问,长叹一声道:“殿下!你道是老夫要参奏杜睿吗?”
李承乾一愣,道:“那还能是谁?”
说着突然瞪大了双眼,惊道:“难道是……”
长孙无忌默然的点了点头,道:“你猜得不错,正是你心中所想!”
李承乾见长孙无忌承认,脑袋一阵发白,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道:“可是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父皇要……”
长孙无忌一惊,忙道:“殿下噤声,这话太子心中知道就好,千万不能说出来。”
李承乾闻言,一把抓住了长孙无忌的手,道:“舅舅!你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不然我这心里……”
长孙无忌点了点头,道:“殿下!你父皇这是在为你铺路啊!你看看如今朝堂之上,都是如同老夫这样的老朽,便是有些年轻的,如马周,他虽然也堪称才华横溢,但是却体弱多病,也不是个长寿数的,圣上之所以要行此事,就是为了给殿下铺路,杜睿此子才华横溢,文韬武略无有不精,堪称当世奇才,便是追溯古人,也未有出其右者,若是用的好了,上马可以为君王扫荡四方,下马可以为保社稷安抚万民,但是要是用不好,此子可就是王莽,曹操一样的人物!”
李承乾一惊,连连摇头道:“不!不会!承明不会!他淡泊名利,曾与我说过,此生最大的梦想就是做一个浪荡世间之人,朝堂本非他所愿,所行变法,远征之事,也不过是适逢其会,承明不会负了皇家,不会负了我!舅舅!难道说我父皇已经在猜忌承明了!?”
长孙无忌摇摇头,又点了点头道:“圣上确实担心过杜睿,不过那是以前,现在圣上不但不会猜忌,反而会对杜睿信赖有加,只是殿下可曾想过,如今杜睿已经受封万户,将来殿下接过圣上的班,如何来驾驭他呢?到时候殿下还有什么可以封赏给杜睿,老夫也知道杜睿此子生性淡泊,然一个人的欲望总是不断的变化的,一旦杜睿不能满足于眼前所得到的,他的欲望就会变大,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还用的着老夫说吗?圣上如今要贬斥杜睿,就是为了今后殿下能有东西给杜睿啊!”
李承乾苦笑道:“可既然如此,父皇又为何要封赏杜睿万户侯。”
长孙无忌道:“有功不赏,圣上何以服众,只是圣上加封杜睿万户侯,让他居三公之坐,乃是为了,让朝中大臣嫉恨杜睿,朝堂之上,只有臣子们都斗在一处,才是一个帝王乐意见到的,要是臣子们都抱成团的话,圣上如何驾驭!”
见李承乾低头不语,长孙无忌继续道:“老夫也知道殿下与杜睿相善,可是殿下更应该理解圣上对殿下的苦心啊!圣上如今所做种种都是为了殿下着想。”
李承乾抬头看着长孙无忌,语调悲苦,道:“可为什么,这件事必须要舅舅你来做,你们可都是我至亲至近之人啊!”
长孙无忌面带苦涩,笑道:“这件事也只能由老夫来说,对圣上而言,也只有老夫能替他做这件事,恶人便由老夫一人来做就好了!”
长孙无忌虽然说得大义凛然,但是其中他也有自己的盘算,如今李承乾对杜睿可谓是言听计从,这是他绝对不希望看到的,若是照此发展下去的话,日后一旦李承乾登基为帝,杜睿定然会水涨船高,到时候他这个国舅都要靠边站。
若是李承乾太子之位岌岌可危之时,长孙无忌自然要和杜睿结成盟友,一同进退,但是此时节,李承乾太子之位稳如泰山,长孙无忌就不得不为以后考虑了。
“殿下!不管你与杜睿如何相善,但是有一点,老夫必须提醒你,你是大唐的储君,是未来的天子,绝对不要轻信一个人,尤其是像杜睿那样的聪明人!”
李承乾一愣,他明白长孙无忌的意思,苦笑连连的离开了,出了长孙无忌的府门,冷风一吹,李承乾也是打了一个激灵。
“我这是怎么了?我居然当真开始怀疑杜睿了!”
见李承乾站在府门前,喃喃自语,恒连小心的问了一句:“殿下!可是要回寝宫了!”
李承乾摇摇头,道:“不!去刑部大牢!”
李承乾说着,上了车,催促着恒连往刑部大牢赶去。
李承乾身为一国太子,虽然刑部大牢乃是朝廷的重地,但却还是没能拦得住他,进了大牢,七拐八拐之下,李承乾总算是在一间暗室之中,见到了杜睿,见杜睿还是一如往常的坦然,李承乾的心里更是愧疚不已。
“承明!你可还好!?”
杜睿见是李承乾到了,微微一笑,道:“很好!没有比现在更好的了,这里安静,也少了其他事物的打扰,小弟也能清静一下了!”
李承乾听着,还以为杜睿言不由衷,道:“承明!你心里可是在埋怨我父皇!”
杜睿一笑,摇摇头,道:“不!小弟谁都不愿,圣上既然要治我的罪,定然有圣上的理由,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小弟只能坦然承受了。”
李承乾道:“承明!你放心,我好歹也要将你救出去!”
杜睿摇摇头,道:“不了!殿下,小弟再次安逸的很,圣上若是要放了小弟,不用殿下去求,圣上也回放的,只是此次小弟再离开之后,恐怕短时间内就再也回不来了,不过也好,趁着这段日子,小弟也能去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岂不是两全齐美!”
李承乾闻言,惊道:“承明!你是说你要离开长安!”
杜睿笑道:“长安这是非之地,若是可以的话,小弟这一生都不愿意再来了,小弟原本就是个闲云野鹤,幸赖圣上与殿下不弃,擢拔小弟于高位,能在朝堂之上,为大唐社稷做些事,小弟心愿已了,不敢再有其他怨望了!”
太宗为什么要借机惩治他,杜睿此时已经一清二楚了,无非就是觉得杜睿年纪轻轻便已经如此了得,日后定然更加卓尔不群,到时候李承乾赏无可赏,无法驾驭罢了,只有不断的敲打,打压,才能将一个忠心王室的杜睿交给李承乾。其实所谓的功名利禄,在杜睿的眼中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只是太宗的如此心机却也不能说是错的,毕竟这大唐是李家的,太宗也希望永远都是李家的而已。
至于敕封高位,那不过是太宗对杜睿的歉疚,给予的一些补偿罢了,同样的也是为了引起朝中大臣们的内斗,正所谓帝王心术。
李承乾听杜睿居然说出了如此言语,分明就是要撂挑子,急忙道:“承明!你可不能如此,你有功于大唐,这天下谁都知道,父皇也只是一时犯错,日后定然会将你放出来,重登高位的!”
杜睿摆了摆手,道:“小弟原本就是个懒散的人,这次又出来这么许久,已经累了,不过殿下放心,如果殿下有事召唤,小弟依然万死不辞!”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李承乾便告辞了,回去继续想办法营救杜睿,只是让他诧异的是,杜睿被抓进了刑部大牢,杜府却出人意料的安静,李承乾登门造访也吃了闭门羹。
虽然杜云芙等女也急得心如火烧,但是却牢牢记住了杜睿昨晚说的话,闭门谢客,一切照旧。
果然次日一上朝,岑文本就上了一道奏疏,为杜睿,以及一同被抓起来的秦束,苏麟求情,更是让李承乾惊讶不已,他知道岑文本是李恪的人,不单单是他,就连李恪都瞪大了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
杜睿等或位居辅佐,或职惟爪牙,并蒙拔擢,受将帅之任,不能正身奉法,以报圣上之恩。举措肆情,罪负盈积,实宜绳之刑典,以肃朝伦。但高昌,焉耆,伊吾三国之主昏迷,人神共弃,在朝议者,以其地在遐荒,咸欲置之度外。唯圣上运独见之明,授决胜之略,杜睿等奉行圣算,遂得指期平殄。若论事实,并是圣上之功,杜睿等有道路之劳,未足称其勋力。
而圣上天德弗宰,乃推功于将帅。露布初至,便降大恩,从征之人,皆沾涤荡。及其凯旋,特蒙曲宴,又对万国,加之重赏。内外文武,咸欣圣上赏不逾时。而不经旬日,并付大理,虽乃杜睿等自挂网罗,而在朝之人未知所犯,恐海内又疑圣上唯录其过,似遗其功。臣以下才,谬参近职,既有所见,不敢默然。臣闻古之人君,出师命将,克敌则获重赏,不克则受严刑。是以赏其有功也,虽贪残淫。纵,必蒙青紫之宠,当其有罪也,虽勤躬洁己,不免鈇钺之诛。
故《周书》曰:“记人之功,忘人之过,宜为君者也。”昔汉贰师将军李广利损五万之师,糜亿万之费,经四年之劳,唯获骏马三十匹。虽斩宛王之首,而贪不爱卒,罪恶甚多。武帝为万里征伐,不录其过,遂封广利海西侯,食邑八千户。
又校尉陈汤矫诏兴师,虽斩郅支单于,而汤素贪盗,所收康居财物,事多不法,为司隶所系。汤乃上疏曰:“与吏士共诛郅支,幸得擒灭。今司隶乃收系案验,是为郅支报仇也。”元帝赦其罪,封汤关内侯,赐黄金百斤。
又晋龙骧将军王浚有平吴之功,而王浑等论浚违诏,不受节度,军人得孙皓宝物,并烧皓宫及船。浚上表曰:“今年平吴,诚为大庆,于臣之身,更为咎累。”武帝赦而不推,拜辅国大将军,封襄阳侯,赐绢万匹。
近隋新义郡公韩擒虎平陈之日,纵士卒暴。乱叔宝宫内,文帝亦不问罪,虽不进爵,拜擒虎上柱国,赐物八千段。由斯观之,将帅之臣,廉慎者寡,贪求者众。
是以黄石公《军势》曰:“使智,使勇,使贪,使愚。故智者乐立其功,勇者好行其志,贪者邀趋其利,愚者不计其死。‘是知前圣莫不收人之长,弃人之短,良为此也。
臣又闻,夫天地之道,以覆载为先,帝王之德,以含弘为美。夫以区区汉武及历代诸帝,犹能宥广利等,况陛下天纵神武,振宏图以定六合,岂独正兹刑网,不行古人之事哉!伏惟圣怀,当自己有斟酌。
臣今所以陈闻,非敢私杜睿等,庶以萤爝末光,增晖日月。倘圣上降雨露之泽,收雷电之威,录其微劳,忘其大过,使杜睿等重升朝列,复预驱驰,虽非清贞之臣,犹是贪愚之将。斯则圣上圣德,虽屈法而德弥显,杜睿等愆过,虽蒙宥而过更彰。足使立功之士,因兹而皆劝,负罪之将,由斯而改节矣。”
岑文本长篇大论,引经据典的一番奏报,让太宗禁皱的眉头,也不禁松开了,此前他就在为如何宽宥杜睿烦恼,甚至想到,实在不行,就开恩免罪就是了,如今岑文本知情识趣,让太宗不禁大喜过望,但面上去依然如故。
“诚如卿所言,杜睿等人也似乎情有可原,传朕旨意,杜睿获罪于国法,然难掩其大功,其余诸将,一并开恤,复其官职,着戴罪立功,以观后效!”
第一百七十三章 请辞
太宗金口玉言要开释杜睿等人,那些原本准备好要在今天早朝之上痛打落水狗的大臣们见状纷纷惊的目瞪口呆,昨日太宗可还说过不以私情妨碍国法,怎的今日就变成了法理无外乎人情了。
此时最激动的就要数李承乾了,他原本都打定了主意,准备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让太宗放了杜睿,哪怕触怒龙颜也在所不惜,可是还没能他犯颜进谏呢,就听到太宗要释放杜睿的话,尤其是求情的这个还是明显不和杜睿站在一个阵营当中的岑文本。
太宗宣布完开释杜睿等人,接着就开始褒奖岑文本,将他说得天上少有,地上绝无,然后就狠狠的提拔了一下岑文本,一下子将他从中书侍郎,提拔到了原本杜睿那个尚书右仆射的位置上。
听到太宗的任命之后,房玄龄(:文:)的眼睛(:人:)顿时(:书:)一愣(:屋:),他知道杜睿绝对没有可能留在朝堂上了,此时他最担心的就是待会儿杜睿上朝谢恩的时候跟着太宗较真,要是那样的话,太宗好不容易找到的这个台阶,可就完了。
原本按照杜睿提出来的那个军人不得干政的意见,杜睿出征之时,卸任了尚书右仆射的职衔,但是太宗却一直没有任命新人补缺,明摆着就是要等到杜睿回师之后,再接任这个职位,如今又将岑文本提拔到了这个位置上,摆明了就是暗示杜睿将要退出朝堂了。
而且前日对杜睿的封赏当中,太宗也暗含了这个意思,一般来说对于为国开疆拓土的功臣,不单单要赏赐封邑,金银,还应当赏赐府邸,杜睿他们现在住的老宅,就是当年高祖皇帝赏赐下来的,太宗没有赏赐杜睿府邸,摆明了就是想说杜睿在长安呆不久。
时候不长,杜睿,秦束,苏麟三人便到了,到刑部大牢走了一圈,苏麟,秦束二人的精神显得有些萎靡,唯独杜睿还是一如既往的洒脱,换下了朝服,换上了一身寻常百姓的衣服,更显得卓尔不群。
走到品级台的最末一阶,三人跪倒参拜,太宗看着仍是一脸淡然之色的杜睿,心中略微有些不忍,他承认自己极有可能是冤枉了杜睿,杜睿心中当真没有半点儿不臣的念头,但是身为君王,他却不能从自己的感情出发,他要为大唐江山的千秋万代考虑。
“杜睿!你三人领军在外,多有不法,念尔等有功于社稷,今特开释,望尔等不负圣恩!苏麟,秦束各消减封邑两百户,依旧在飞虎军任职,杜睿……”
“启禀圣上!”
杜睿突然出言,让房玄龄等人皆是一惊,生怕杜睿说出什么让太宗下不来台的话,要是那样的话,今天原本的大好局面,可就前功尽弃了。
太宗一双虎目也看着杜睿,沉吟了片刻之后,道:“杜睿!你还有何话说!”
杜睿道:“臣自知狂悖无形,有负圣恩,不敢再在圣驾前献丑,况且臣本无功,全赖圣上龙威,才能小有成功,此次征战,臣贱躯受损,不堪圣上驱驰,还请圣上开恩,准臣还乡!”
杜睿居然要走,当然这是最好的选择了,太宗心中感叹了一声,心道杜睿还是知进退的,便道:“既然如此,朕也不好勉强,着令杜睿封邑不变,依旧赏食邑万户,回杜陵将养去吧!”
杜睿闻言,连忙叩首道:“臣谢主隆恩!”
杜睿又拜了三拜,起身出了太极殿,扬长而去,太宗看着杜睿远去的身影,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对了,还是错了,杜睿是他的好友,良辰之子,本来他应该多加宽宥的,可是因为担心杜睿恃宠而骄,却又不得不累次加以打压。
如今变法已经步入正规,自然有马周和李世绩料理,而此次变法的始作俑者,却被他逼出了朝堂,连太宗自己都觉得如此行径,是在有些鸟尽弓藏之嫌。
杜睿刚走到永安门前,便被突然而至的安康公主给拦住了,皇宫之中,永远都是瞒不住事的,杜睿这边刚刚决定要撂挑子,那边安康公主就知道了,她都来不及知会汝南公主一声,就急匆匆的抄近路,到永安门前拦杜睿了。
“杜睿!你又要走?”
杜睿看到安康公主,不禁一笑,道:“对!我又要走了!”
安康公主闻言,一双美目不由得泛红,道:“这次你一走要是又走个三五年,我可不等你了!”
杜睿一笑,道:“你不等我还能去等谁,莫不是恨嫁了!”
安康公主原本正伤心呢,见杜睿居然摆出了这番惫懒的模样,不禁一阵脸红,啐道:“呸!谁恨嫁了,好稀罕吗?以本公主的才貌,要找个称心如意的驸马还不容易,本公主是看你可怜,才答应嫁你,你若是又要一去三五载,看我等不等你!”
杜睿闻言,畅快的笑了起来,道:“好了!莫要再耍孩子脾气,你在长安好好的,等我回来娶你,这下总该行了吧!”
安康公主闻言一喜,道:“你是说你还会回来!”
杜睿道:“我只是去将养一番,又不是告老还乡,圣上有朝一日若是想起我了,愿意用我了,我自然是要回来的!不如这样,你若是担心圣上将我忘了,便每日在圣上跟前多念叨几遍我的名字,说不定三五日,我就能打马还朝了!”
安康公主嘟着嘴巴,气恼道:“你这人,最是没正行,枉我和汝南姐姐还在为你担心,你倒好,又被赶出长安了,还全然不在意,真不知道你这人是怎么想的!”
杜睿大笑道:“怎么想的,功名利禄非我所欲也,得之何足喜,失之何足忧,安康后会有期,我先走了!”
言罢,扬长而去,一边走还在一边念叨着他的酸诗:白酒新熟山中归,黄鸡啄黍秋正肥。呼童烹鸡酌白酒,儿女歌笑牵人衣。高歌取醉欲自。慰,起舞落日争光辉。游说万乘苦不早,著鞭跨马涉远道。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秦。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安康公主看着杜睿的背影,小声念叨了一句:“这家伙,当真是疯了!”
回到家,众女见杜睿平安无事,自然又是一番欢喜,当杜睿说道自己被免官去职,变成了一介白身的时候,众女不但不觉得可惜,反而一阵欢腾,在她们看来,这个劳什子官,做不做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在杜陵的大观园内寄情山水,吟诗作画的好。
“宝钗!熙凤!东西可都收拾好了,我们这便走!”
杜睿此时反倒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了,长安这个地方虽然繁华,但是在杜睿的眼中,却远远不如杜陵的幽静。
众女都欢天喜地的去准备了,杜睿看着身边的四个妹妹,笑道:“怎的!你们不愿意和为兄回杜陵去!?”
杜云希一阵拍手道:“愿意,愿意,怎能不愿,这长安无趣的很,想要找个地方钓鱼捕虾都找不到,在这里住了两个多月,我都烦闷死了!”
杜睿闻言,笑着点了点杜云希的脑袋,笑道:“你这丫头和小妹一样,只知道玩耍,看我将来不给你找个厉害点儿的婆家,也好狠狠管教你一番。”
说到此处,杜睿不禁有些歉然的看向了杜云芙和杜云卓,原本这次远征回来,他是想要为这两个妹妹操办婚事的,只是如今他遭贬黜,短时间内无法与安康公主,汝南公主完婚,这两个妹妹的婚事也只能向后压了。
“芙儿,卓儿,只是连累了你们!”
杜云芙道:“这打什么紧,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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