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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极品闲人-第3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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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菜起乐……”

片刻之间,丝竹之声又响了起来,一名名宫装侍女从殿外鱼贯流水般走进了太极殿,星海般汇聚成一道带着滚滚热气的热流,这是一群体态婀娜的宫装仕女,人人面如春桃,肤似白雪,甩着长长的水袖,在殿内魅惑的悠悠行来,各色菜品也被端上席位,众人的精神这才放松下来,渐渐的有欢笑声慢慢响起,逐渐扩大。

丝竹编钟齐鸣,一时间因为刚才的小小交锋略显严肃的大殿,瞬间热闹了起来,群臣,使者起身谢恩而后再次入坐,正襟的很,一起一坐,倒也显得个人气质,武官们利利索索的,哪怕站起来也像是一干弹起的标枪,文官就显得慢腾腾了,文雅是够了就是令人急的慌,但真的坐下去,大人老爷的风度较之武官大将们还要十足,颇为伟岸。

歌舞之中,杜睿对着皮纳尔言道:“皮纳尔公爵!方才小戏,还望见谅,《秦王破阵乐》,乃大唐国乐,此番皮纳尔公爵亲临长安,若是不好好欣赏一番真正的《秦王破阵乐》,岂非可惜!”

皮纳尔不知道杜睿又再打什么主意,也顺着话问道:“这么说来,方才还不是真正的《秦王破阵乐》?”

杜睿笑道:“《秦王破阵乐》气势恢宏,这小小的宫殿如何能施展得开,若是要见识真正的乐舞,还需移坐殿外!”

杜睿说着,对李贤示意一下,李贤一摆手,来顺一声叫声响起:“圣上移驾,百官,各国使臣殿外观赏歌舞!”

众人再度谢恩,纷纷到了殿外,自有内侍将酒菜几案挪到了殿外,此时正值暖冬,倒也不甚凉。

待众人入座,来顺又高升叫道:“《秦王破阵乐》,起……”

在无数人期待的目光注视下,突然响起了轰隆隆滚滚的马蹄声,未见其人,便有人轰然叫好,特别是那些宿将,一个个拳头都攥了起来,大唐承平日久,多年不曾经历战事,这些武将一个个早就不耐烦了。

远处的宫门轰然打开,柔柔的风似乎也顷刻间变得凌厉了起来,陡然冲进太极殿钱的广场,只见宏大的宫门外,尽是密密麻麻,全身戎装的唐军将士,伴随着清脆急促的马蹄声似一条长龙游进广场。

众人望去,只见上百骑彪悍的战马从军阵之中跃出,由远处疾步奔来,速度惊人,迅猛绝伦。就在众人吃惊之时,那些本来戒备在四周谁也没注意的一百名红色战甲的禁军卫士猛的从四方如风似火般冲了过来,原地高高一个弹跳,竟是跃起丈高,凌空跳上仍旧在疾驰的马背,动作整齐划一,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更不曾有一人落马。

宴席上的皇室宗亲,勋贵宿将,朝中重臣顿时爆出一阵雷鸣般的叫好声。

只见那支百人轻骑驶到场中,轻骑队的左面呈圆形,右面呈方形,前面模仿战车,后面摆着队伍,队形展开像簸箕伸出两翼、作成打仗的态势。

每个禁军卫士都是左手持刀右手持盾,双脚站在马上,不断地摆出各种花式和姿势来,动作如行云流水,整齐美观,又兼有战斗的实用性。

皮纳尔方才在那一百骑兵冲过来的时候,脸色都变了,此时方才反应过来,原来也是一场表演,暗暗后悔自己的失态,他知道方才他的模样都被杜睿看在了眼里。

皮纳尔也是军旅出身,他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些策马俯身的唐军都是实实在在的精锐。

这些人确实是精锐,而且在唐军的禁军之中大都已是校尉,甚至将军,此刻头戴玄铁头盔,也看不清脸孔,每人胯下的战马都是百里选一的宝马良驹,身姿挺拔,潇洒英武的令场中的大唐将军们纷纷叫好。

“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

一同进入广场的上千名唐军将士同时仰天长喝,歌声盖过了丝竹钟声,一边唱一边高举着手中的长戈,气势逼人。

伴随着豪迈的歌声,那些策马奔腾的禁军卫士同时收刀,将盾牌放置马后,然后拿出腰间弓弩,弯弓搭箭,借脚力勾住马镫,翻身倒垂,于马肚之下松开手臂。

在一些大臣惴惴不安中,只听“嗖”的一阵破空锐响,一百支劲箭同时向着远处刚刚被宫中中官搬出来的两只巨型箭靶而去,嘭的一声,数百斤的厚重箭靶竟被巨大的箭矢力量轰碎,却并没有掉落,而是竖直而飞,呼啸中射出老远才作罢。

几轮过后,箭靶的红心处密密麻麻插着数百支利箭,很多利箭都是连续穿透了别的箭尾,弩箭层层叠叠堆积在一起,果然不愧精锐之名。

“主圣开昌历,臣忠奉大猷;君看偃革后,便是太平秋。”

就在此时,那支千人的队伍,踏着整齐的脚步,轰然一响的直冲向前,这支千人队每人一身重甲,持着丈二长的长戈,面带森冷寒光烁烁的铁罩,看不清容颜,杀气腾腾的直冲向广场中央,那当先的骑兵队像是从中间劈开一般,让出空间,分侍两旁。

此时乐音一变,琵琶声骤响,如同作战前擂鼓三通,强而有力的乐点节奏,由慢而快,阵阵频催,渲染了战斗即将开始的紧张气氛。

“万众一心兮,群山可撼。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干犯军法兮,身不自由。号令明兮,赏罚信。赴水火兮,敢迟留上报天子兮,下救黔首。三千里外兮,觅个封侯!”

静立如渊的千余长戈军阵,慷慨悲歌间剑拔弩张、杀气腾腾,每一声高歌,长戈挥舞如夜电,光华如奔流不息的江水,如羿射九日,场上长戈军阵的每一名将士手上一柄寒光四溢的长戈或旋转,或滚翻,如同雪山爆发一般冲击而下,满场似乎跟随那千余道闪电旋转,骖龙飞舞,翩翩轻举见,陌刀腾空飞翔,此时乐声又是一变。

慢板轻启,庄严稳重的旋律悠悠开来,这是琵琶中属于“句句双”式地重复旋法,并用左手琴竹“弹弦”的技法奏出颇有力度的轮音,加之常出现的低八度音的衬托,让场中不少善于此道的风雅之士都是暗暗心折。那琵琶琴弦旋律中所蕴藏的内在力量,恰似将军升帐时那种威风凛凛的情状。

场中的长戈军阵恰如雷霆收怒,声势收敛,江海凝光,山雨欲来风满楼,刚劲的姿势和浏漓顿挫的节奏让宴席上的众人早已看傻了。

就在此时琵琶声又是一变,琴弦震动,霹雳弦惊,那股犹如金铁交鸣的声音,像是将士们浩浩荡荡,雄姿勃勃出征的情景,连续不断的十六分音符节奏,使旋律无停顿地进行,气势剧烈紧迫起来。琴声突然尖利高昂,却不突兀,犹如无数烈马狂奔,壮怀激烈。

场中的长戈军阵瞬息间分成两方,手持长戈,人人奋勇争先,与敌人展开了短兵相接的战斗。

琴声映忖下,只感觉战旗遮盖住太阳,战鼓震天动地。流矢在阵地上纷纷坠落,双方战车交替,车轮深深地陷入泥土中,四匹马挣扎着,还是拉不起来。由于敌军众多,伤亡惨重,左侧的边马倒下了,右侧的边马也被兵刃杀伤。壮士们身佩长剑,腋夹长弓,捐躯于寥廓超远的疆场。金鼓声、剑弩声、人马声响成一片。使在坐之人不由的振奋的站了起来,继而恐,涕泣不知所措,感人竟到了如此地步。

琵琶声又是一变,这次是层层递升的浑厚旋律,众人眼前仿佛拉开一副云水奔腾的画面,打破压抑气氛。在那风水云声中,一个怪兽正在交织成的天光云影、气象万千的风云中迎风咆哮。

天地间突然随着琵琶声的抑扬顿挫,激越高昂,长戈军阵像是苏醒的修罗降临世间,他们从地狱中爬出来,场上一个个倒地不起的唐军将士,如同血衣恶鬼一样弓着腰拖着长戈站了起来。

杜睿虽然不是第一次欣赏这《秦王破阵舞》了,但是依然不禁被眼前着大气磅礴的群舞给震惊了,甚至都有些痴迷。

身旁那些大臣,尤其是武将,一个个的全都瞪大了眼睛,攥紧了拳头,额头上倾尽暴跳,一个“杀”字就堵在他们的嘴边,随时都有可能要喊出来。

皮纳尔这下是彻彻底底的服气了,看着这场气势恢宏的《秦王破阵舞》,他只感觉后背一阵发凉,这样的军队是无法被战胜的,这样的国家是无法被征服的。

可笑查士丁尼二世居然还要挑衅这个强大的国度,最终的结果只能是作茧自缚,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继续请求大唐的帮助,因为他突然之间觉得,请求大唐的帮助或许不是一个好主意,甚至有一种引狼入室的感觉,因为他在这场群舞之中,感觉到了一种大唐帝国即将要横扫六合,气吞八荒的豪迈气势。

在众人痴迷中,琴音终于又是一变,恰如醉酒渔夫豪放不羁,佯狂之态犹见无遗,《秦王破阵乐》终于迈向了高潮。

似乎是一种孤傲,又似乎是一种无畏,激昂的琵琶声带所有人进入一个玄幻的妙境,场中的长戈军阵化身一个强悍但又孤独的锋利寒刃,悍然向云水间的怪兽发起进攻,所有人都热血沸腾起来,他们似乎看到了巨刃和怪兽的战斗,惨烈,血腥而又残酷。

顷刻又是一变,眼前的不再是巨刃,而是洪水一般的凶恶军队,而那个怪兽仍然狰狞可怖,和如同洪水一般汹涌而来的大唐将士在决斗,杀声震天,战马嘶鸣。

一个唐兵在孤军奋战,而他身边满是同胞的尸体,随着琴声的变化,战斗结束了,遍地碎尸,勇士浑身浴血,孤独而坚强的挺立扛起了最后一杆破碎的军旗,带着满身怪兽的鲜血,慷慨悲歌。

埋住两轮啊绊住四匹马,手拿玉槌啊敲打响战鼓。天昏地暗啊威严神灵怒,残酷杀尽啊尸首弃原野。出征不回啊往前不复返,平原迷漫啊路途很遥远。佩带长剑啊挟着强弓弩,首身分离啊壮心不改变。实在勇敢啊富有战斗力,始终刚强啊没人能侵犯。身已死亡啊精神永不死,您的魂魄啊为鬼中英雄。

歌声犹在,唐兵的身影却渐渐消失。

一场震撼天地的表演结束,但很多人却依然沉浸在其中,难以自拔,他们好似也跟着琴声去了边关的古战场,看到自己长枪挥舞,和怪兽疯狂厮杀,同胞一个一个的倒下,筋疲力尽的自己,能看到的只有怪兽狰狞锐利的牙齿,血染征袍和长发,战马已毙,长枪已断,最后一击,终于杀死了怪兽。

琵琶声再次响起,这次却如山之巍巍,水之洋洋,一阵劫后余生的喜悦充斥心间,如那秋高气爽,风静沙平时,有逸士展望未来,抒发自己鸿鹄之志,云程万里的畅快之感,这让不少绷紧了身体的观众莫名的一松,有的甚至瘫倒在地,就坐在地上大笑大哭大悲。

琴声渐缓,众人终于收回了心神,重新坐了下来,聆听着这奇妙的韵律,琴声中不再有杀伐之气,带来的是战后的和平与宁静,人们似乎又回到了那寂静的森林中,所有人都很享受这种寂静与和平。

层层泛着涟漪的音色犹如一汪清水,清清泠泠的,似夏夜湖面上的一阵清风,引人心中松弛而清新,琴声委婉却又刚毅,券券而来,又似高尚流水,汩汩韵味。直到最后一个尾音结束,人们依然融入曲中,难以自拔。

“叮”

秦王破阵乐,至此收官。

一曲毕,百余名乐手和场中的唐军将士躬身一礼,缓缓退去。

许久,人们依然沉浸在方才那震撼人心的表演之中,难以自拔,特别是那些老将军,早就已经是老泪纵横了,他们想到了故去的战友,想到了曾经纵横沙场,建功立业的岁月,如今却已经人老体衰,只能在这长安城中,享受着安闲,回忆着过往,可是这种享受,对他们这种将战场视为归宿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残酷的折磨。

宴会还在继续,但是已经没有人将心思放在这上面了,皮纳尔也是一样,他已经切身感受到了大唐的强盛,这种强盛让他在震撼之余,不免胆战心惊。

现在大唐和拜占庭算得上是朋友,但是以后呢?当他们共同的敌人被解决了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国宴终于在一片如潮的谢恩声中落下了帷幕,杜睿眼看着李贤脸上隐隐带着兴奋之情,心中暗自决定,是时候告诉李贤该如何做一个皇帝,如何做一个大唐皇帝了。

第五百九十三章 大唐皇帝的责任

承庆殿内,李贤禁攥着一双还略显稚嫩的小拳头,来回走着,今天的一场国宴,让他切身感觉到了作为一个皇帝,作为一个庞大帝国的皇帝,那种直入骨髓的爽快。

看着那些外邦来人匍匐在他的脚下,他几乎要忘乎所以,高声大笑起来,这些都是他以前不曾体会过的。

其实也倒也怪不得李贤激动,纵观历史长河,自古以来,似乎所用的君王都热衷于万国来朝、四夷宾服的盛况,这也没有错,仁义播于四海,万国争相来朝,这是所有皇帝们争相追求的,谁也不例外,但让人无忍受的是,要了面子,却丢了最重要的里子。

夷狄奉中国礼之常经,以小事大,古今一体。然而为了面子,自古以来,外邦蛮夷到中原王朝,哪回不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走之前还有大大的红包,凭什么如此?

李贤不曾想过这些,但是杜睿却要告诉李贤这里面的本质,他不想让大唐皇帝陷入一种虚妄的繁荣之中,不可自拔。

“圣上!宋国公大人在殿外候旨!”来顺小心翼翼的禀报了一句。

李贤闻言,猛地惊醒过来,道:“快快请进来!”

皇帝对自己的臣子,用得到一个“请”字,可见李贤对杜睿的敬重了。

杜睿入内,刚要参拜,却被李贤上前拉住了:“姑父!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如此多礼!”

杜睿也不推辞,坦然接受了,看着李贤因为激动还隐隐有些激动的脸,笑道:“圣上!可是因为方才万邦来朝的盛况,难以自抑!”

李贤闻言,不禁有些羞赧,但还是兴奋的说道:“姑父!万邦来朝,方才显我大唐的强盛,难道不好吗?”

杜睿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道:“好!也不好!”

李贤一愣,道:“姑父此言何意!?”

杜睿道:“因为在臣眼里,这种所谓的万国来朝,都是谎言,都是假象。”

李贤更加不明白了,看着杜睿道:“姑父为何这般说,为何都是假象!难道那些异族还包藏祸心不成!?”

杜睿笑道:“关于此事!圣上不妨换位思考一下,这些小国,千里迢迢进贡我大唐,为的是什么?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们有哪个不是抱着大树底下好乘凉的念头,送给我大唐一点点土特产,随便划拉点儿家里的破烂,就可以换来一个强大的保护伞,也可以换来十数倍的回礼,怎么算都是绝对合算的买卖,何乐而不为。虽然美其名曰一一朝贡臣服。可事实上却是薄来厚往,拿根野草,换回我大唐实实在在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有这么好的事,谁会拒绝,想必那些蛮夷的君主,酋长此刻正在心中偷乐吧。”

李贤闻言,脸色不禁微微有些变了,他虽然不曾经历过贞观朝,但是永徽一朝是经历过的,每次外邦来朝贺,带来的都是一些廉价的东西,但是走的时候,拉走的却是整车的珠宝。

杜睿接着说道:“圣上!臣曾听说,在汉朝的时候,有些蛮夷的商人竟也敢冒充使者,拿着一些破铜烂铁朝贡,换走大笔金银,天下居然有此荒谬绝伦之事。当然臣也知道朝贡,其出发点也不全在钱财之上,大唐乃天下中心,大唐皇帝乃天下共主,自然要做到万邦来朝,但这样的朝贡不要也罢,圣上!大唐的军人都还没有死绝,大唐军人手中的战刀还没有生锈,让他们来朝贺,就要将那些蛮夷之国打的心服口服,而不是用我大唐百姓的血汗去引诱别人来臣服,这不是荣誉,这是耻辱,是我们大唐的耻辱,也是军人的耻辱。”

杜睿说的话决然无比,眼神中凌厉如刀四顾。李贤也陷入到了沉思之中,他想到了国宴之上,那些外邦来使的表情确实不一样,那些被大唐征服的异族使者,脸上始终都带着畏惧,恭敬之中的畏惧,而那些尚在逍遥的异族,却满眼的热切,贪婪的热切。

李贤点了点头,道:“姑父说得不错,朕明白了!朕要的是他们真正的臣服,而不是虚假的臣服!”

杜睿见李贤能这么快反应过来,也是欣慰,接着道:“圣上!国家与国家之间,从来就没有什么友谊,有的永运只是利益,没有任何道义可言,更没有仁义礼信的存在。大唐之所以强盛,不是靠收买异族,而是靠大唐百姓的幸苦劳作,靠大唐将士们手中的利刃,黄沙百战,马革裹尸,出得百死而得一生换来的。”

李贤听得也是热血沸腾,道:“姑父说得太对了,那些外邦蛮夷来进贡些破铜烂铁,我大唐就要回赠大量金银珠宝,就能彰显盛世大唐,天朝上国的胸襟气魄,错!大错特错!他们只会开心,乐此不疲的不断派人带着一批垃圾来朝贡大唐,再心满意足的带着大量的金银丝绸回去,然后再派人来,如此一来,我大唐岂不是反倒成了他们的属国一样,养着这些狼子野心的蛮夷们。”

杜睿点头道:“圣上能明白这个道理,那是最好不过了!那些看似谦恭有度的蛮夷,其实都是一匹匹饿狼一般,环伺在我中原大地的周围,一旦待我中原消弱的时候,就会狠狠的咬上一口。汉初之时如此,五胡乱华更是如此,就连我大唐开国,太宗皇帝之时也被颉利兵临城下,冒着生命危险,屈颜求和,俯首称臣,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请圣上牢记!”

李贤满眼热切的说道:“姑父放心,朕一定做一个真正的天下共主!”

杜睿道:“臣也盼着圣上能成为太宗皇帝和先帝那样的有为之君,圣上!臣和圣上说一件太宗皇帝的旧事,当初太宗皇帝贞观五年,北伐突厥,擒获颉利,薛延陀部族长夷男垂涎颉利旧领,以其协助大唐剿灭颉利有功,派人来索取定襄,还要求娶你的姑母,当时那个薛延陀的使者说的话,臣到现在还记得。”

李贤急问道:“说的什么?”

杜睿模仿者薛延陀使者的口气说道:“陛下虽为天朝之主,但也不要看不起我薛延陀部,我们薛延陀,哪怕一个女人,一个十来岁的孩子,都能骑的烈马,挽得起强弓,百发百中,若陛下真的如此,说不得我族酋长将亲自率我草原健儿,马踏万里,亲自去取那定襄之地,到时候,就不是我们企求你们了,陛下身为天朝之主,广有四海,何必吝啬区区蛮荒之地,又何必吝啬区区一女子呢。”

“好大胆的蛮夷!”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李贤听到这等事,还是忍不住怒气勃发,道,“姑父!皇爷爷是怎么回答的!?”

杜睿满脸带着崇敬,想着当初太宗皇帝雄姿勃发的模样,道:“当时太宗皇帝疾呼声犹若晴天霹雳,振聋发聩,臣到今天依然记忆犹新,太宗皇帝道‘北方草原,朕是不打算让出来了,难道要朕再为自家子孙养出一个匈奴,养出一个突厥吗?你们薛延陀要是有胆,尽可以和朕的大唐雄狮会猎于北方大草原,想要拿回北方草原,用刀和血来和朕说话吧,看看是你们薛延陀的弓箭犀利,还是我大唐的铁骑彪悍。’太宗皇帝何等豪迈,圣上!当切记啊!为什么会被蒙恬的大秦铁骑打的落水流花?又为什么会被汉武帝的军队赶到了西方?那突厥头领颉利可汗,又为何会被我大唐太宗皇帝活捉,在我大唐皇宫中翩翩而舞?”

李贤听着,脸上也满是向往的神色,喃喃自语道:“皇爷爷一番言语,振聋发聩,姑父!朕受教了!”

李贤说着,对杜睿躬身一礼,杜睿连忙侧身,躬身道:“圣上严重了,臣不敢!”

李贤道:“姑父是朕的名师,今天朕要姑父告诉朕,该怎么做这个大唐的皇帝。”

杜睿闻言,这正是他今天来的目的,道:“有一番话臣曾对太宗皇帝和先帝都讲过,大唐的皇帝,不和亲,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李贤再一次被震撼了,这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十几个字,却道尽了一个皇帝应有的豪迈,难以自抑满心的激动,道:“好!好!姑父说得好!不和亲,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十六个字,当真是振聋发聩,好!好!姑父!朕久闻姑父乃大唐的书法大家,今日便请姑父将这十六字真言写下来,来日真要将它挂在太极殿,不单单是提醒朕要牢记,还要提醒朕的后辈儿孙,人人都不可以忘记。”

杜睿缓缓点头,以往杜睿最烦的就是有人上门求字,但是今天不一样,杜睿在李贤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代英主的影子,这让他倍感欣慰。大唐需要的就是这样的皇帝,华夏江山需要的就是这样的君主来守护。

第五百九十四章 皇帝

李贤能够明白杜睿的一番苦心,这是最让杜睿高兴的事情了,这个庞大的帝国最终还是要交到李贤手中的,或许等到杜睿交出去的时候,李贤所能掌握的权力已经没有那么大了,但是归根结底李贤终究将成为大唐帝国的最高统治者。

杜睿希望李贤能够明白如何去做这个皇帝,如何去行使他应得的权力,这毫无疑问是杜睿最为关切的,他可不希望,大唐帝国成为某一个昏聩之人的玩具。

皇帝人人会做,但是怎么做一个好皇帝,却不是历朝历代那些君王都能理解的。

华夏自封建皇朝诞生的那天开始,历史几多事连绵不断,几多朝代、皇帝如流水轮转,其一举一动影响着“华夏”这个“铁打的营盘”的国运气数,乃至龙脉及子民的生活、生息质量,其中,皇帝的举动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人之下的天下直接跟皇帝的素质、内涵息息相关。

纵观历史上每个朝代皇帝的表现,怎样做一个合格的皇帝呢?

最高境界的皇帝必须是拥有高度的治国智慧和能力,并进行一番英明的“创立”,创制一套趋于完善的国家体制,之后,即使在皇帝不问政事的情况下,仍可在“无人驾驶”情况下按照既定轨道运行。这需要历代圣帝如此做,才能坚持出这一功德无量伟大结果。

在历史上,曾有过这么一段美妙的时期出现在“三皇五帝”时期,以禅让制为政体的尧、舜、禹时期,尤其是到了大禹朝,身为“皇帝”的大禹自己抽身出去治水,常年在外,奔波于水患第一线,无暇政务,但其“无人驾驶”情况下的国家体制依然运作正常,这就是完善的国体良性循环的结果。

这个时候,皇帝是可以“不务正业”的,当然,出现如此体制下的皇帝自己素质绝对不会低的,他之不务正业,不会去玩声色犬马,而是将自己的个人精力放在最该为民众利益所用的领域中去,从而省却了宫廷争斗、勾心斗角所耗费的精力、时间。

也就是说,这个体制下的皇帝也必须“干活”,绝对不是务虚的,不是终日坐朝听政、发发圣旨、批批奏章、玩玩后妃那样的模式,可以去治水,也可以去治理环境,因为其他的事已交由“国体”自然运作了,自然有一班人按规制在进行了,不必担心,等到老了,做不动了,国体自然会让你“禅让”了,完全不必失落,也完全不必去考虑接班问题。

这个时期的“皇帝”是人,凡人一个,但正因其是“人”,这才是其伟大之处,所以,其死重于泰山,这样的人死后不管几千几万年,后人及历史还是会恰如其分地敬重他们的,自然会将“人”升格为“圣”的,尧舜禹就是如此!

所以,做一个合格的皇帝,其实就是要求在位时,不计较将来历史会如何如何写自己,不必耿耿于怀于历史会否写错自己而一味去干涉现任的御史。须知,真正的史官如司马迁等人,是可杀不可辱的,一定会给历史以真实面目。因此,合格的皇帝是默默做好自己,简简单单做“人”,就成了!

但是从禹传启,家天下开始,皇帝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他们不单单要保住自己的位子,还要想方设法,保住一家一姓的位子,考虑的事情多了,精力自然就要发散了,想要做一个好皇帝自然也就更难了。

那么怎么样才能做一个好皇帝,问题又摆在了李贤的面前,方才杜睿给他的“十六字真言”,也只是告诉了他如何做一个有气节的皇帝,现在杜睿就要告诉李贤怎么样才能做一个好皇帝了。

虽然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但是,并不是每一个皇帝,都能真正的调用这些国土,不是每一个皇帝说话都顶用。当皇帝,需要朝廷中各个势力的支持,明确其衷心与否,才能真正的做到一言九鼎,手中才能真正的掌握权力。因此,在华夏的历史上,能当一个有为的、有权的皇帝十分不易。那么,当皇帝需要哪些权谋,应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来加强皇帝手中的权力呢?这个才是杜睿要教给李贤的。

当初杜睿曾教过李承乾,现在轮到李贤了,杜睿知道李贤有这样的资质,就像当初杜睿看好李承乾一样。

做一个好皇帝首先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树立威信。做了皇帝的人并不一定是最有威信的人,而一旦身为天下之主,树立威信又是绝对必要的。

比如秦始皇在统一天下、位至至尊以后曾经多次到全国各地巡游,每到一地,他都要刻石立碑,碑文写的无非是他身为皇帝的功劳和辛苦。这样一而再、再而三,不厌其烦地自我标榜,其目的无非是要建立自己的威信,在百官和百姓中确立自己不同于他之外任何人的特殊地位,秦始皇的这一举动,在其驾驭臣下方面确实起到了预期的作用。

其次就是要懂得如何分辨,驾驭群臣,作为一个皇帝,御前臣将肯定是要多多的,区别对待、分级管理和任用是平衡大臣心理、调动各方积极性的有效办法。

西汉开国皇帝刘邦在未起事之前,曾经是家乡沛县的一个亭长,后来做了丞相的萧何则原是沛县主吏掾。刘邦有一次到咸阳服差役,同事们都送给刘邦三个钱,而萧何却独独送刘邦五个钱,这关系就显得比别人亲近。刘邦起事后,萧何率整个家族一起投到刘邦麾下,而且还尽力为刘邦出谋划策、招揽人才。在灭秦和后来的楚汉战争中,萧何虽然没有随刘邦在战场上厮杀,但在刘邦被项羽接连击败,很多人离刘邦而去的情况下,萧何一直坚持从汉中招募军队,补足供应。战事不利,刘邦曾多次逃亡山东,萧何却一直坐守关中支持刘邦。毫无疑问,萧何为刘邦赢得天下,起到了无可替代的作用。

刘邦平定天下后论功行赏,他认为萧何功劳最大,就封萧何为侯,食邑八千户。为此,一些大臣提出异议,说:“我们披坚执锐出生入死,多的打过一百多仗,少的也打过几十仗,攻打城池,占领地盘,大大小小都立过战功。萧何从没领过兵打过仗,仅靠舞文弄墨、口发议论,就位居我们之上,这是为什么”

刘邦听后问:“你们这些人懂得打猎吗?”

大家说:“知道一些。”

刘邦又问,“知道猎狗吗?”

大家回答:“知道。”

刘邦说:“打猎的时候,追杀野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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