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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极品闲人-第3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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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不知道武京娘为何要提出这么一个要求,看着那曾经十分照顾自己,疼爱自己的长兄,他点点头,转身走到了琴案前,盘腿坐在地上。
悠扬的琴声响起,在其中倾泄出一丝隐隐的伤感,武京娘听着,心中有些苦涩,起身走近,李贤见状想要停止,武京娘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然后坐下聆听。曲终,母子二人相视,李贤的目光中充满关切,他知道武京娘此刻的心一定很痛,而武京娘则有些苦涩。
武京娘道:“母亲记得就在去年,你为我祝寿的时候,弹的就是这首《雁飞鸣》。去年,你的琴声激越,昂扬,如蓝天般明亮,可为什么今天母亲却听见了浮云般忧虑的阴影呢?”
李贤低着头,两行热泪再也忍不住,流淌了下来,道:“琴声如流水,人心似河川,琴声随听者的心境而起伏变化,母亲听见忧虑是因为母亲心中有忧虑,孩儿所奏响的乐曲之中的忧虑,是在为自己的未来而忧虑!”
武京娘伸手轻抚着李贤柔顺的长发,道:“也许只有你能替母亲解除忧虑。”
李贤叹道:“母亲是来劝孩儿去坐那个位子吗?如此难道真的能为母亲解除忧虑,而不是再为母亲平添烦恼!?”
武京娘幽幽一叹,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这个小儿子很聪明,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智慧,只不过在太子的光芒之下,他的才华被掩盖了,人们的眼睛,注意力永远都只会停留在大唐储君的身上,而对待同样为皇子,却注定与皇位无缘的李贤,没有人会关注他。
“贤儿!母亲感到太累了,你的父亲和兄长都不在了,母亲再也没有力气和他们斗下去了。现在只有你能让朝廷平静下来,你是李姓皇族惟一的嫡传子孙,你应该负担起自己的使命。”
李贤闻言,抬头仰视着那空洞的屋顶,道:“身为皇子,自幼长在宫中,耳闻目染,难道母亲认为我真的没有一点儿对权利的野心,没有一丝建功立业、开疆辟土的雄心吗?母亲知道孩儿为什么喜欢鸽子吗?”
武京娘一愣,她从来都不曾去关注这个小儿子的兴趣,只知道他所居住的宫殿之中,养的很多鸽子,却从来都没想过是为什么。
李贤道:“您不知道,因为孩儿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前年的夏天,我在麟德殿外玩耍,无意中听到了父皇和母后的谈话,你们一个说到了皇兄,从你们的对话之中,孩儿能感觉得到,你们把希望都寄托在了皇兄的身上,当然,你们终于也谈到了孩儿,认为孩儿只不过是一个可爱而淘气的孩子,回到寝宫以后,我哭了。我知道自己的命运早就被父母决定了,我的光辉梦想,永远只能是一个梦想。所以孩儿喜欢养鸽子,它们那么像我,它们每天栖身在笼子里,等待飞翔。孩儿养育它们,放飞它们,让它们代替孩儿,巡视这个庞大帝国无边的疆土,代替孩儿去体验一个帝王与疆土一样无边的雄心与梦想。”
李贤微笑着说完,已是泪水盈眶。
武京娘的心感到了阵阵的痛苦,道:“贤儿!现在你已经有了,有了难得的机遇放飞你的梦想。”
李贤摇了摇头,道:“可是我已不是从前的我了,雄才大略于孩儿来说,只不过是童年时代的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如今母亲把我放在这个位置上,就像把鸽子关在笼子里,使我永远失去了自己渴望的天空。”
武京娘摇头道:“可是如果你这样做,就等于宣告了你对大唐王朝放弃了责任,这个天下会因为你的这个决定而乱起来,难道这些都是你希望看到的吗?你难道忘记了你那雄才大略的皇祖父和你的父皇吗?他们为了让这个帝国更加强盛,为了让李姓皇朝更加繁荣,奉献了一生,难道你现在就要选择逃避吗?”
李贤苦笑道:“这也正是为什么孩儿琴声伤感的真正原因。去年母亲的寿宴,孩儿作《雁飞鸣》,是表达对母亲雄才大略的景仰,愿母亲的雄心壮志如大雁般飞鸣冲天。然而现在孩儿再奏响这首乐曲的时候,是在为自己曾经梦想的祭奠,作为李姓子孙,孩儿自然也要感到悲哀伤感。”
武京娘闻言凝视着李贤良久,她的内心不禁震撼了,她现在才知道,自己的野心,居然早就被这个几乎被忽视的孩子一直都看在眼里。
武京娘平静而坚定地说道:“贤儿!你的梦想不会被祭奠!你的梦想总有一天会被放飞,会实现的!贤儿!再为母亲操一遍琴,这一次母亲不想听到其中的忧伤!”
李贤一愣,又操响了琴,琴声把母子两人的心紧紧相连,乐曲之中的忧愁被压制住了,但是丝丝弦音还是他内心当中的恐惧毫不留情的出卖了。
杜睿站在殿外,也是不由得一阵叹息,这个孩子对他的戒心居然如此重,他现在也不知道,究竟选择李贤,对他的家族来说,是福是祸。
琴声停了下来,大殿的门开了,李贤走了出来,低着头,道:“宋国公!能送我回寝宫吗?大明宫的夜太黑了,我怕找不到路!”
杜睿知道李贤是有话要对他说,点点头,跟在李贤的身后,朝着他所居住的熏风殿走去。
熏风殿内,这是杜睿第一次来这里,和富丽堂皇的大明宫相比,熏风殿给人的感觉就好像牡丹之中的一朵青莲一般。
这里就好像是一座别致而幽深的小院儿,庭院是一座花园,朵朵蔷薇争芳吐蕊,树木郁郁葱葱,藤类植物格外茂盛,浓荫片片,放眼望去,可以依稀瞧见大明宫掩映在长安夜色之中的重重楼宇中。
庭院内,一张石桌凳静静伫立着,读到一半的书,还翻卷着搁在留有残局的棋盘上,细砂的茶具中,枸杞在布满冰裂纹的杯底沉浮,偶尔会有一只不够安分的鸽子跃上古琴,奏出一段随心不拘的自在音符。
李贤见杜睿不说话,便先开口道:“姑父!觉得这里不像是一个亲王的寝宫!?”
到了自己的宫殿之内,李贤对杜睿的称呼也变了,一如当年一样。
杜睿叹息道:“殿下!你在怕臣!”
李贤低着头,好半晌才道:“姑父!我想请求您贬我为庶人。”
杜睿闻言一惊,道:“这是为什么?”
李贤望向身边的鸽子,道:“如果不这样的话,这些笼中的鸽子就是我的下场。鸽子是我的心情,我的心情死了,我这个人也就死了,我在皇宫里长大,只有鸽子牵动着我的心,代替我巡游四方!可现在鸽子没有了,我就变成了聋子、瞎子。这皇宫就变成了世界上最无生气,最欠景致的地方!姑父,这些鸽子把灵魂交与了我,我要带它们去游历梦中的山河。”
杜睿长叹一声道:“殿下!你在担心你会成为臣手中的傀儡对吗?”
李贤低着头,道:“姑父!我并不想这样想您,在我的心中,您一直都是个大英雄,大豪杰,您数次拯救大唐于危难之中,是您让大唐变得无比强盛,您的功绩,让历朝历代的任何一个人站在您的面前都要羞愧难当,您有资格坐上全天下任何一个位子,而我只想要离开,不想成为您的障碍,成为您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杜睿又是一声长叹,看看四周,突然道:“这里为什么空荡荡的,那些内监和宫女呢!?”
李贤不知道杜睿为什么说到了这个,应道:“这样不是很好吗?虽然身处深宫,却有着平民的情致,这不挺好吗?姑父!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从我知道自己的位置那天开始,只不过当初是为了我的皇兄,现在是为了我的姑父,我心中的大英雄!”
杜睿闻言,心中有些不满,他不满李贤的逃避,道:“殿下!难道你就没看到现在的局势吗?都到了这个时候,你居然能这么无所谓!?”
李贤长叹一声,笑道:“什么时候了?这其实很正常,只不过比我预想的要早,姑父!您还记得当初给我与皇兄授课的时候,讲到董卓废少帝刘辩的事,您说的话吗?废君永远是旧势力的旗帜,也永远是新时代的阴影。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当时少帝能做的,不是抱怨自己命运的凄惨,而是以达观的态度面对毁灭,以减轻这最后时刻的痛苦,或者说为这痛苦增添一丝苦涩的欢乐。”
杜睿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有些失态,他由愤怒转化为坚毅的冷静,道:“所以你想要选择忍耐和逃避!?”
李贤道:“我很早明白了这样的道理,我的性格已经铸成了我的宿命结局,忍耐是我的性格,所以我并不觉得悲痛,我只想要保护我最后的亲人!退出是最好的结果!姑父!您拥有着天下最为耀眼的智慧,您能够将这个国家带向更伟大的繁荣,现在在逃避的是您!”
杜睿闻言,笑了一下,而后坚定地说道:“殿下,如果丧失亲情是权力的本质,那么保护亲情的惟一出路就是夺回权力!”
李贤道:“姑父还在劝说我登上皇位!?”
杜睿道:“不是劝说,这是你的使命,李唐皇朝永远都不会改变,即便殿下想要大隐隐于市,也并不意味着麻木和逃避,它其实意味着更深刻的清醒。真正的隐士理应永远不停止对天下的关注,他只是不说话而已。”
李贤道:“或许是吧!像这样保持着清醒也没什么不好,为什么一定要加入进去!”
杜睿道:“既然能够保持清醒,又从未停止过关注,为什么不站出来说话?殿下,圣上的嫡子剩下你一个人了,你现在应该站出来,你没看到朝野已经是一片混乱吗?到了昨天他只会更加混乱,这个时候,你必须站出来,平息一切!让大唐王朝重新走上正轨!”
李贤道:“为什么一定要是我,即使不是姑父您,还可以是象哥哥,还可以说潞王李正,为什么一定要是我!?”
杜睿道:“因为即使殿下你能控制得了自己的心情,却无法控制别人的想法,你是圣上唯一的嫡子,在别人眼里自然就会有野心,如果你选择了逃避,只怕有人不放过你,还顽固地把你当做敌人,而臣,毕竟只是个臣子,臣的义务就是帮助您坐稳那个位子,成为一代圣主明君!”
李贤正要说话,突然几只鸽子乘着夜色飞入了熏风殿,落在了李贤的周围,有一只更是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李贤看到各自突然笑了,道:“姑父!你看它们瘦的。”
李贤没有等杜睿说话,自顾自的说着:“三个月前,我托来长安述职的汉中太守把它们带走,陆路去蜀中大约要走两个月,它们起码飞了一个月的时间回来!”
杜睿道:“蜀中与长安相隔无数崇山峻岭,风云气候变幻无穷,真是难为它们了。”
李贤道:“是啊!它们这次游历了帝国最壮丽的山河,姑父!蜀中是什么样子呢?”杜睿道:“臣当年曾去过蜀中,锦官城为天下至美之城,城中四季开满鲜花,芳草如茵。”
李贤听着,不禁一阵向往,道:“我真想去看一看啊,从小就听皇祖父讲大唐的山河,如何多姿多彩,如何壮丽恢宏,可我这皇子却连长安都没出过,还不如它们这些鸽子!”
杜睿看着李贤,在这个少年的身上,他看到了超出年龄界限的智慧,更看到了淡然真诚的心性,道:“殿下才是真应该被羡慕的!臣身为臣子,注定要整天被政务缠身,终日里忧心忡忡,夜不能寐。”
李贤道:“是啊!大唐的江河百姓,实在是有劳您了。”
杜睿道:“可最辛苦的并不是臣,而是先帝,国事家务使他内忧外患,日渐衰老。即使没有侯义下毒,先帝的身体也不会得享长寿的,因为先帝知道自己的责任和使命!”
李贤闻言,凝眉不语。
杜睿接着道:“殿下!你真的打算就这样置身事外,彻底放弃一个身为人子的孝心吗?”
李贤道:“如果姑父在影射皇权,我看就别谈了,要说孝道,我只想尽一个普通儿子的孝心。”
杜睿变得激动起来,道:“可你是皇子,是太宗皇帝的嫡孙,是先帝的嫡子,命中注定无权享受普通人的天伦乐趣,这是上天对殿下规定的义务,殿下无法回避。现在圣上驾崩,太子被害,李家的社稷正在经历着前所未有的危机。臣知道殿下憎恶政治,但这关系到社稷大业,关系着您祖上开创的江山何去何从,殿下还有心情坐视旁观吗?难道就不害怕李家先帝的亡灵在天上谴责您的许逆不肖吗?”
李贤摇了摇头,道:“我不担心,我的太祖父,皇祖父和父皇是为了天下人的幸福而建立的李唐,他们伟大的胸襟也会因为同样的原因而放弃一姓一氏的私心,他们只会为我与他们的灵魂相通而感到欢欣。”
杜睿闻言,心中突然感到了极度的失望,道:“那么殿下就真的决定永远和这些鸽子生活在一起了?”
李贤点点头。
杜睿道:“既然如此,殿下就以最大的爱心和它们朝夕相处吧,也许殿下与他们在一起的时光不多了。”
李贤的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忧惧,道:“姑父!我不懂您的意思!”
杜睿道:“方才臣已经说了,殿下的身份注定永远无法享受这份淡然,今后无论是谁登基为帝,殿下都回事他的眼中钉,肉中刺,臣真不敢想天下还有没有殿下的存身之地,殿下只关注自己的心情,而置所有关心殿下的亲人于血光之灾的危险之中,殿下小心翼翼的处世情调,正把你变成世界上最自私、最冷漠的男人!”
李贤的脸上浮现起了惶恐,或许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逃避最终所带来的只能是更大的痛苦。
“难道真的只有我登基,才能解决一切麻烦吗?”
杜睿道:“原本臣并不想打扰殿下的心情,您的淡然也是臣最为珍惜的,因为在皇室之中,那份淡然实在是太宝贵了,可是现在太子殿下已经不在了,殿下,现在大唐需要你站出来!殿下,臣能看得出来,你并非没有那个欲望,你只是将那份欲望……”
李贤打断了杜睿的话,道:“姑父!请不要将那句话说出来,您知道终日守望着一个帝国权利的最中心,压制住心底的欲望,对于我是多么的艰难。我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才培养起这份闲淡的心情,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杜睿道:“不,这不是你的归宿,你在内心深处并未甘心,否则你不会去强自压制住内心的欲望了,实际上你渴望坐上那个位子,因为你的责任感还没有彻底泯灭!”
李贤皱着眉,有些痛苦道:“姑父!我并不想显露出我的激情和勇气,这两种品质是我试图压制的,它只会催化欲望,从而为我带来灾难。”
杜睿道:“但它同时也会给你,给大唐带来真正光荣的业绩,殿下,你试图压制这两种品格,恰恰因为它们是你的天赋,臣早就认识到你的超脱来源于彻底的清醒,而这正是大唐领袖目前最需要的禀赋,况且,你是李家惟一合适的继承人,大唐的百姓及李氏祖先正企盼着你担起造福天下、光宗耀祖的责任!”
李贤颤声道:“姑父!为什么你不……”
杜睿摇了摇头道:“殿下!因为臣不具备那份清醒,因为我总试图运用感情治理国家,站在臣子的角度,我能够保持清醒,但是一旦坐上那个位子的话,我的理智就会被感情所蒙蔽,而且最为重要的是,那个位子非我所想,我期盼着的只是伴随着这个帝国走向强盛,完成太宗皇帝和先帝赋予我的使命!”
李贤不想坐上皇帝宝座,就是因为忌惮着杜睿,他并不恨杜睿,事实上从他很小的时候开始,他对杜睿的崇拜,就超过了对他的父亲的崇拜。
特别是杜睿在域外取得的一次又一次伟大的胜利,伴随着大唐疆土在杜睿的征伐之下不断的扩张,李贤被杜睿的才华,能力蛰伏了。
方才他劝说杜睿坐上那个位子,并不是出于怨恨,赌气才说出来的,那是因为他相信,如果杜睿成为这个帝国主宰的话,将会更加适合,更加完美。
这个年轻,是李贤冷静思考之后的结果,事实上从得知自己只能成为一个亲王的那个时候开始,李贤就已经先于他的兄长李弘学会了怎么冷静的思考问题。
不过听杜睿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李贤的心又开始动摇了,看着杜睿,道:“姑父!你当真觉得我适合成为一位帝王吗?”
杜睿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殿下!你觉得你的皇祖父,太宗皇帝是一位伟大的帝王吗?”
李贤不假思索,立刻点头道:“这是毫无疑问的,他将华夏从混乱当中拯救了出来,扫荡群雄,成就了贞观盛世,他自然是一位伟大的帝王!”
杜睿道:“殿下说得不错,当年汉武帝北却匈奴,封狼居胥,为华夏民族,炎黄子孙铸就了一根强硬的脊梁,太宗皇帝则让这根脊梁重新用钢铁铸造了一番,他确实是以为伟大的帝王,冷静,睿智,勇敢,坚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够击倒他,殿下!你同样具备着这些品质,只是你因为内心的惶恐,性情的淡然,忽视了自己的优秀而高贵的品质,太宗皇帝可以成为一位伟大的帝王,您为什么不可以!?”
李贤楞住了,这些事情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在之前是因为他的上面还有长兄李弘,他身为弟弟想那些事情,是大逆不道的,方才则是因为杜睿,大唐需要稳定,但需要的不是他这么一个少年郎,而是一位成熟的君王,显然最为适合的就是杜睿。
杜睿接着又道:“殿下!不要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是高祖皇帝的血脉,是太宗皇帝的嫡孙,是先帝的儿子,你身上流淌着的是这个天下最为高贵的血液,这份高贵是上天赋予你的,同样还有责任,担当,你不能觉得,只能接受,并且竭尽全力做好它!”
李贤道:“可是高贵的血统并不能让我成为一个伟大的帝王,像皇祖父那样的帝王!”
杜睿道:“所以臣才有了存在的意义,臣会交给你如何成为一个伟大的帝王!”
李贤看着杜睿道:“姑父!难道您就不担心,不久之后的我会因为权利,对您发动挑战吗?姑父!您熟读史书,应该知道历朝历代,但凡坐上了权臣位子的,都不会有好下场的,姑父!我回避是因为我不想看到,亲身经历,那样的一天!”
杜睿坦然的笑着说道:“不!殿下!那不是我所担心的,因为臣在教给你权利好处的同时,也会教给你什么是爱与正义,如果当真有那么一天,臣发现殿下可以以自己的方式,更好的治理这个国家,带着这个国家亿万百姓幸福的话,臣哪怕是当真倒在殿下的面前,也没什么好遗憾了!”
李贤再一次被震惊了,他无法想象杜睿会将这么一番话,说得如此坦然,如此淡定,看着杜睿,他突然笑了,这是他经历了人生当中最黑暗一天之后,第一次露出笑容。
第五百七十二章 抉择(二)
如果这是历史因为我的血统赋予给我的使命的话,我选择接受!
这是杜睿离开熏风殿的时候,李贤给他的答案,杜睿不知道这样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事实上,方才的对话,听着李贤那略显稚嫩,但是却充满了智慧和无奈的言语,他突然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一个侩子手一样,只不过侩子手是用屠刀来结束别人的生命,而他则是用一个看似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斩杀了一个少年对未来的梦想。
杜睿很清楚,用数年的时间来压抑住内心的渴望,培养出一份淡然的心性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事情,但是他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大唐需要稳定,这个凝聚了三代人,无数智谋勇捷之士心血打造出来的盛世王朝,绝对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杜睿回到了麟德殿外,李世绩,于志宁,杜痒盛三人正在焦急的等待着,除了他们三个,还有闻讯赶来的众多朝臣,他们都在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李弘虽然不在了,但是杜睿作为李承乾遗命的托孤大臣的权利犹在,这个时候,不是叽叽喳喳辩论的最佳时机,可以说如果杜睿愿意的话,谁来做这个皇帝,他完全可以一言而决,这就是托孤大臣的权利。
不过这份权利,在更多人看来,是非命,是擅权,他们并不希望,杜睿掌握这种权利,因为一旦那样的话,他们的权利,利益将受到严重的挑战。
能站在大唐朝堂之上的人,每一个都是人精,或许年轻的时候,他们对家国社稷都曾有过自己的憧憬,希望通过自己的方式,来打造这个强盛的帝国,但是随着他们认识到权利的好处,那种滋生出来的欲望已经占据了他们的本心,现在他们只希望得到权利,更大的权利。
杜睿的出现,让在场的所有朝臣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随着杜睿跨出去的每一步,他们的心都被重重的敲打着。
李世绩也没有了以往的平静,睿智,快步迎上前来,道:“承明!如何!?”
杜睿看着李世绩,长出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这一刻,他突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只不过这种轻松很快就将彻底的远离他,身为托孤大臣,他的肩膀上将扛起更多的责任。
杜睿接着走到了群臣的中间,看着四周围神态各异的同僚,平静了一下心情,道:“诸位大臣,圣上驾崩,太子也为人所害,大唐的江山社稷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当务之急,便是确立新君,安抚民心!”
众人知道戏肉就要来了,这让他们感觉到了紧张,自古以来,拥立之功是任何事情都无法比拟的,只不过这些人个怀着心思,他们想要得到的,只是能让他们满意的答案。
众人的表情,杜睿都看在眼里,他很清楚,李弘被害的消息已经传扬开来,难免会有人生出别的心思。
特别是那些豪门大族出身的,他们自然希望李正能够坐上皇位,只有这样,他们才有希望恢复以往的荣耀。
但是杜睿注定是要让他们失望了!
“皇次子贤德行彪著,仁善宽厚,聪慧敏捷……”
“杜大人!”
杜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给打断了,杜睿看过去,见说话的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以前没见过,不过见其身上穿着紫绶的官服,想来在朝中的品阶不低。
杜痒盛凑到杜睿的身旁,小声道:“这是朝中的礼部尚书崔皋,出身清河崔氏!”
杜睿点点头,道:“不知崔大人有何话要说!?”
崔皋道:“杜大人!如今朝中发生了这么多事,究其根由,皆是因皇后而起,如今圣上壮年驾崩,其因可疑,皇后自然有重大的嫌疑,当纠合宗正府严查,岂能再立皇后之子为君!”
杜睿闻言,看着崔皋道:“不知崔大人有何高见!?”
崔皋故作沉思道:“本官以为,如今情势危急,当立贤者为君,安定民心。”
杜睿冷笑一声,道:“那何人又堪称贤者!?”
崔皋道:“皇三子正为人严正大方,甚是聪慧,可为君!”
杜睿一双眼睛冰冷的看着崔皋,道:“皇三子!崔大人!皇三子如今不过五岁,崔大人居然就能看着其严正大方来,当真是慧眼啊!”
崔皋被杜睿出言讥讽,不禁有些羞恼,强辩道:“高祖皇帝立朝以来,曾有明旨,后宫不得干政,然皇后却不肯安于宫中,辅佐圣上治理后宫,于朝政上多有干扰,其已失德,若是杜大人立皇次子为君的话,本朝难免会出现刘汉吕后故事,到时候牝鸡司晨,非社稷之福。如今太子被害,皇次子亦不宜被立为君,自然只有皇三子最适合了!”
崔皋虽然说得冠冕堂皇,但是他所说的担心后宫干政,确实触动了在场这些社会精英士大夫的心,这确实很多人都担心的。
历朝历代以来,但凡出现后宫干政,牝鸡司晨的事件,都意味着江山动乱,烽烟四起。
周武王伐纣时就曾说过:“牝鸡无晨,牝鸡之晨,惟家之索!”
意思就是说,母鸡是不可以在早晨打鸣的。倘若母鸡在早晨打鸣,这一家子就完了。说得就是后宫不得干政,如果后宫干政,这个国家就完了。而纣王的“惟妇言是用”就被周武王宣布为罪状。
在历史上,后宫干政和外戚专权现象比比皆是,此后甚至一直伴随封建王朝的始末。幼帝即位、外戚专权、宦官干政这三大痼疾是历代封建王朝着手解决的重点,最终伴随着封建君主专制制度的结束而消亡。如汉代吕太后,邓太后,唐代武则天,清朝清慈禧太后的垂帘听政等。
在后世的一些影视剧里经常可以看到皇帝义正言辞的说:“后宫嫔妃不得干政”。
关于这点,一般人都认为古人之所以这么做,应该是意识到了家庭扰政,对一个不能被罢免的当权者的危害。
当然历史上也不乏一些杰出的女性,可以帮助君王料理国事,比如商王武丁的王后妇好,就是中国历史上有据可查的第一位女性军事统帅。
她去世后武丁悲痛不已,追谥曰“辛”,商朝的后人们尊称她为“母辛”、“后母辛”。有独葬的巨大墓穴,而且享受独祭的隆礼。
甲骨文中有一条卜辞写道:“贞,登妇好三千,登旅万乎伐羌。”意思是说,商王征发妇好所属的3000人马及其他士兵1万人,命他们去征伐羌。当时,久经沙场、战功累累的禽、羽等武丁爱将,都归妇好率领。那一仗打下来,羌人势力被大大削弱,商之西境得以安定。
那时,距都城安阳正北1000多里外,还有一个强悍的游牧部族土方。武丁命妇好率兵出战,只一仗,就打退了入侵之敌。妇好乘胜追击,彻底挫败了土方。从此土方再也不敢入侵,后来终被划入商的版图。
妇好和武丁征伐巴方。战前妇好和夫君议定计谋,妇好在敌人西面埋伏军队,武丁则带领精锐部队在东面对巴方军队发起突然袭击。巴方军队在武丁军与妇好军的包围圈中顾此失彼,阵形大乱,终于被围歼,南境遂平定。这大概也是中国最早有文字记载的“伏击战”了。
还有汉明帝的皇后马明德,衣服很朴素,常衣大练,裙不加缘。楚王谋反,牵连甚广,株连数千人下狱,马皇后就去劝说,恻然下泪。汉明帝很感动,就宣召大赦天下,连原来不在大赦之列的谋反罪也算上。这样被楚王牵连进来的数千人就被释放了。
这件事情后,汉明帝处理政事,经常询问她的意见,马皇后参政但不扰政,没有自为之的心态,夫妻的感情很深。
汉明帝过世后,马皇后名份上的儿子登基。马皇后成为太后,皇帝提起要册封自己的舅舅们为候,群臣们也多次上奏。封侯对于国家来说是公事,而被封的人受封是因为是国舅,所以对于太后来说也是私事。马太后多次拒绝了皇帝和群臣的这个要求。因为高祖定制“非有功者不得封侯”,表示即使要封他们为候,也得等到国家形势良好的时候。
当然还有太宗皇帝的长孙皇后,她的贤德是为万世称颂的。
有一次,太宗从朝廷里回到后宫,骂骂咧咧地说:“总有一天我要惩罚这个乡巴佬。”
在一旁的长孙皇后问道:“陛下和谁生这么大的气呢?”
太宗说:“魏征每廷辱我。”
长孙皇后听了,立刻进里边换上朝服,来到太宗面前道贺。太宗不明白,问她有什么可贺的。
长孙皇后说:“自古以来,君主胸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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