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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极品闲人-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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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曾经与苏定方一起经历过葱岭大战,一起困守孤城月余的将士见状,纷纷扑上前来,大声痛哭,在他们的心中,苏定方或许不具备杜睿身上那百战百胜的光环,然苏定方能在外无援兵,内无粮草的情况下,坚守龟兹长达月余,单单是这份忠贞和坚韧,早已经赢得了他们的心。
“大帅!”
“大帅!你不能走啊!我们就要反攻了,我们就要去报仇了!”
“大帅!”
这一刻,每一名唐军将士都从心底里喊出了“大帅”这个称呼,或许苏定方不能带给他们胜利,但是苏定方带给他们的是感动,是坚韧,是对大唐的忠贞,这些并不比胜利来的差。
杜睿此刻,内心当真是悔恨不已,他方才在进城之时,就知道苏定方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根本不敢驱驰了,可是他却已然将一个可有可无的任务派给了苏定方,让这位老将军燃烧着自己的鲜血,用生命,换取了十余万大食军被歼灭。
这个代价值得吗?
当然不值得,如果杜睿可以选择的话,他宁愿放走那十余万大食人,来换取苏定方的生命,可是如果再让他重来一次的话只怕他还会作出同样的决定。
因为即使他拒绝了苏定方出战的要求,苏定方也不会甘心留在城里,葱岭一败已经成了他的心头的魔障,他迫切的需要一场胜利,来洗刷身上的污点,可以说杜睿作出这个决定也是迫不得已。
如若不然的话,苏定方会怎样,平平安安的回到长安,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葱岭惨败,十余万大唐将士血染沙场,一句赦免,如何能抚平他内心的伤痛。
与其回到长安,接受一个不真诚的宽恕,苏定方大概宁愿用死来证明自己吧!
纵观历史,有许多事情都不是一时能看清的,就像杜睿前世读史之时读过的汉朝将军李广的故事,说是智勇双全、尤其善射,古代诗歌中有不少的描述。“但使龙城飞将在,不叫胡马度阴山”、“君不见沙场征战苦,至今犹忆李将军”都是赞扬他的名句。他也体恤士兵。可就是这位人称“飞将军”的名将,终其一生竟然没有得到封候,引来民间无数惆怅。
“李广不封侯,古往今来同一哭”,“自叹马卿常带疾,还嗟李广不封侯。”汉文帝戏说李广是生不逢时,“惜乎,子不遇时!如令子当高帝时,万户侯岂足道哉”,司马迁哀叹他是“数奇”使然,诗人王维说是他命不好,“卫青不败乃天幸,李广无封缘数奇。”
苏定方的结局,和飞将军李广何其相似,历史上的元狩四年,李广被任命为前将军,随大将军卫青征伐匈奴。
大军出塞后,卫青命李广所部与右将军的部队合并,从东边走。东路绕道、路远,肯定不能按时与中军汇合,李广深知这一点,便向卫青请求道:“我是前将军,自然该打先锋,您却让我走东路。我好不容易才有了面对单于的机会,我愿意冲在前面,先死于单于之手。”
出征前,汉武帝暗中告诫卫青,说李广运气差,年纪也大了,不能让他与单于正面接战,免得误事。同时,卫青还有个私心,他的救命恩人公孙敖不久前被武帝剥夺了侯爵的名位,卫青想让他与自己居中军与匈奴接战,给他个立功的机会。
因此,卫青不肯答应李广的请求,他甚至当着李广的面,让部下把命令直接送到李广的军营里去。受到如此轻侮,李广也动了怒,连与卫青辞别的话都没说,面带怒色起身返回自己的军营。
果不出李广所料,东路绕远,又没向导,李广的部队迷失了方向,没赶上与匈奴作战。卫青虽然与匈奴主力接战,但没抓到单于,回师时遇上李广。
卫青要向武帝报告这次行动失利的原因,他的长史就问李广为什么迟到?
李广心想,你哪有资格问我,就没回答。
回到军营,李广越想越不是滋味,长叹一声:“想我一生与匈奴打了70多仗,好不容易有了与单于面对面交战的机会,却又被卫青排挤,自己又不争气迷了路,这难道不是天意吗?我已60多岁,怎么说也是成名已久的老将,如今又受刀笔小使的折辱,哪堪忍受!”想到这,李广悲愤不已,拔刀自刎。
李广一生戎马戍边、驰骋疆场、战功赫赫,但“不逢时”,终其一生“官不过九卿”,且落下个刎颈自杀的结局。如此英勇豪放的一代名将竟落得如此下场?杜睿前世每读至此,常常感慨,为何命运竟然是这样的,好人没有得到好报?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下场?
现在杜睿明白了,李广之所以自刎而亡,并不是因为怨恨和感叹自己生不逢时,而是用死来证明自己对国家的忠诚,不是找不到原因来应付失败的责任吗?拿我的命去好了。
现在的苏定方何尝不是如此,葱岭一败总归是要有人来承担责任的,李承乾或许会因为他是先帝太宗皇帝的老臣,大唐的功勋,网开一面,可是苏定方不想让李承乾为难,更不想逃避自己的责任,所以他选择了血染沙场,这一悲壮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一切。
杜睿流过泪,感叹过,便命人将苏定方的遗体整理好,擦洗干净,运回龟兹城内,苏定方临死之前,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亲眼看着大唐彻底击败大食,报葱岭之仇,杜睿虽然不能立刻给他一个交代,但是杜睿相信,这一天肯定不会远的。
苏定方的遗体,被他的亲卫抬在肩膀上,朝着龟兹城行进,在经过杜睿身边的时候,杜睿突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他居然下跪了,跪伏在道旁,他用这等重礼来送别这位大唐忠勇的老将军。
将士们也纷纷跪倒在地,不知道是谁痛呼出声道:“苏大帅!魂兮归来!”
“魂兮归来!”
苍凉的呼喊声,响彻大地,唐军将士人人带泪,个个悲戚,苏定方的战死,宣告了一个时代的结束,当初大唐草创之时的勋将们,如今已经大多不在人世,还健在的,也尽皆远离了杀场,安享太平去了,唯独苏定方,年过五旬,还带兵出征,纵横天下,只是天道不公,没能以一场辉煌的胜利,为苏定方的军旅生涯画上句号,不得不说是一个天大的遗憾。
苏定方的遗体缓缓入城,杜睿这才起身,目视良久,长叹一声道:“入城!”
第四百八十四章 神兵天降(四)
龟兹之战,最终以唐军的胜利而告终,从易布拉西·默罕默德兵围龟兹算起,双方围绕着龟兹这座西域重镇,整整交战了五十三天,在这五十三天的时间里,阿拉伯帝国包括仆从军在内,一共战死了六十三万人,大唐一方也为此付出了二十二万人的牺牲,还损失了一代名将苏定方。
单单是此前,一日一夜的激战,双方在那方圆不过三十余里的战场上,填进去了五十多万条现货的生命。
经此一役,阿拉伯帝国一方已经无力东进,大唐的西陲,自葱岭以东,得到了彻底的安宁,不过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自大唐立国以来,尚属首次,事实再一次证明,当初杜睿的判断是完全正确的,眼下的大唐虽然强盛,却还不具备轻松挑战阿拉伯帝国在中亚的霸权,即便是能够成功,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龟兹城外,那些层层叠叠,挤压在一起的战死者遗体,已经被清理一空,只是大地之上的赤红色,却非短时间内可以消除的,放眼望去依然是满目的凄凉。
辽阔的无边无际的旷野,极目远望看不到人影。河水弯曲得像带子一般,远处无数的山峰交错在一起,一片阴暗凄凉的景象。寒风悲啸,日色昏黄,蓬蒿断落,野草萎枯,寒气凛冽有如降霜的冬晨。
鸟儿即便飞过也不肯落下,离群的野兽奔窜而过,似乎是闻到了这里的血腥之气,大战虽然已经结束,但是站在城墙之上,杜睿似乎还能清楚的听到那久久挥散不去的喊杀声。
杜睿都不知道这样的战争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尽头,士兵们日复一日的奔走在万里的边疆,年复一年暴露在外,早晨寻找沙漠中的水草放牧,夜晚穿涉结冰的河流。地远天长,不知道哪里是归家的道路。将性命寄托于刀枪之间,苦闷的心情向谁倾诉?
似乎自有华夏以来,炎黄子孙就不曾得到过任何的安宁,自从秦汉以来,四方边境上战争频繁,中原地区的损耗破坏,也无世不有。
周公制礼,外夷狄而内中夏,天下事亲亲而爱民,仁民而爱物,后来礼崩乐坏,不再宣扬礼乐教化开始,人们追求的不再是仁义道德,王道也被认为迂腐不切实际,谁也不去实行,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
华夏不净,胡兵才乘机来袭,君主好大喜功,为了一己之私,妄动刀兵,最可怜的是,士兵的性命微贱如草芥,当锋利的箭镞穿透骨头,当飞扬的沙粒直扑人面,君主享受的是胜利的光荣,而将士们付出的则是生命的代价。
龟兹城下那场大战,还历历在目,大唐大食双方的将士在旷野之上激烈搏斗,山川也被震得头昏眼花,声势之大,足以使江河分裂,雷电奔掣,空气凝结,天地闭塞,鸟儿无声,群山沉寂,漫漫长夜,悲风淅淅,阴魂凝结,天色昏暗,鬼神聚集,阴云厚积,日光惨淡,月色凄苦。
尸体僵仆在空旷的荒野之上,鲜血淌满了龟裂的大地,在战阵之间,无论高贵或是卑贱,同样都将成为一堆枯骨,说不完的凄惨。
杜睿此时回想起那一天一夜的厮杀,即便是他久历生死,却也不禁心有余悸,在那最危难的时候,战鼓声都已经变得微弱,战士已经精疲力竭,箭矢已经射尽,弓弦也已断绝,白刃相交的肉搏,宝刀都已折断,两军纠缠在一起,以生死相决。
为的是什么,杜睿并不觉得这一战是为了华夏苍生,炎黄子孙,这一战从一开始,就是因为一个人的私欲。
当年李牧统率赵国的士兵,为了华夏的百姓,大破林胡的入侵,开辟疆土千里,匈奴望风远逃。而到了汉朝,汉武帝为了成就自己的王图霸业,倾全国之力和匈奴作战,虽然占领了阴山,但阵亡将士骸骨遍野,互相枕藉,民穷财尽,国力削弱,这就是大义与私利的区别。
天下间的人,谁没有父母?从小拉扯带领,抱着背着,唯恐他们夭折,谁没有亲如手足的兄弟?谁没有相敬如宾友的妻子?他们活着受过什么恩惠?又犯了什么罪过而遭杀害?他们的生死存亡,家中无从知道,即使听到有人传讯,也是疑信参半。整日忧愁郁闷,夜间音容入梦。不得已只好陈列祭品,酹酒祭奠,望远痛哭。天地为之忧愁,草木也含悲伤。这样不明不白的吊祭,不能为死者在天之灵所感知,他们的精魂也无所归依。
杜睿想不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突然之间,他发现自己居然如此痛恨李承乾,就是为了他的大业,他的功绩,他的野心,他的一己私欲,居然使得那么多忠勇的将士血染沙场,不得还乡。
即便是他被李承乾猜忌,心灰意冷,去职还乡之时,他也没有怨恨过李承乾,但是看着城外星星点点的火堆,那里正在焚化战死将士的遗体,他们的骨灰将会被带回到他们的家乡,但是他们的忠魂却只能继续在西域飘荡。
“老爷!诸位将军都到了!”
突然身后想起了杜平生的声音,打断了杜睿的思绪,杜睿低着头,微微一叹,道:“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恨归恨!这一战,杜睿只能继续拼尽全力的去打,李承乾发动这场战争是因为好大喜功,是为了自己的功业,现在杜睿打这一场战争,为的是华夏苍生,子孙万代的福祇。
龟兹城的帅府正堂之内,此时的气氛显得有些诡异,按理说龟兹之战大胜,诸将应当高兴才是,但是此刻看起来,情况却并非如此,众将人人的脸上都是一派肃穆,一些人的眉宇之间还带着淡淡的哀戚。
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端坐在帅位左侧的李义府,双方鏖战之时,这位监军大人,不见踪影,可此时大战得胜,他不知道又从哪一张床底下爬了出来,端坐在正堂之上,洋洋得意,似乎这场大胜与他有着莫大的关系,都是出自于他的运筹帷幄。
杜睿龙行虎步迈入正堂,众将连忙起身,躬身行礼,杜睿看也不看,径直走到帅位前,对着后面几案之上,苏定方的灵位,拱手为礼,而后做到了帅位右侧的座位上,正中的帅位依然空着,虽然李承乾指派杜睿做征西军大总管,然杜睿却并不曾领受,他认可的征西军主帅依然是苏定方。
见杜睿坐下了,李义府当即起身,对着杜睿拱手道:“杜大人,本官这两日公务繁忙,不曾拜见,还往杜大人勿怪!”
杜睿冷眼看着李义府,他都已经听说了,如果不是这个李义府,苏定方就不会轻易越过葱岭,如果不是这个李义府,苏定方就不会冒然出兵,致使葱岭大败,如果不是这个李义府,苏定方也不会燃烧着自己的精血作战,最终耗尽了心血而亡。
大战结束之后,杜睿初入龟兹,便想着找这个李义府算账,可是最终理智战胜了感性,李义府该死,该千刀万剐,就是因为他的原因,才使得葱岭一战,十数万将士殒命沙场。
可是李义府却不该他来杀,只要李承乾不是个聋子,瞎子,他就应该知道,怎么惩处这个葱岭惨败的罪魁祸首。
虽然杜睿有李承乾的圣旨,可以临机决断,有斩将夺权之权,可是他不想在李义府的身上用,当初他去职还乡,就是因为这个李义府的弹劾,世人皆知道两人之间有仇,如果杜睿处置了李义府的话,难免会让人觉得杜睿是在伺机报复,杜睿并不想担着这样的恶名。
李义府公务繁忙?
杜睿一声冷笑,他不用想都知道李义府是在忙些什么,无非就是在忙着怎么将自己往这场大捷上面贴,好减轻自身的罪过。
不单单杜睿明白,在场诸将心里都跟明镜一般,小人就是小人,就是给他披上紫绶,带上金冠,他依然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李大人既然公务繁忙,今日军议,就不劳烦李大人劳神了,还请自便!”
杜睿一点儿面子都不给的回了一句,他也确实无需给李义府面子,李义府能要挟得了苏定方,却要挟不了杜睿,大不了就回杜陵,他还剩的出来劳心劳力。
众将闻言,心中顿时喝了一声彩,这个李义府,他们也早就看着不顺眼了,此前每日守城,李义府要是但凡有些胆量,敢上城墙的话,只怕早就被人给黑了。
尤其是那些参加过葱岭大战的唐军将领,更是对李义府恨得压根发扬,至今他们都还记得,李义府在苏定方的帅帐之内的猖狂模样,要不是李义府,哪会有那么多忠勇的大唐将士横死葱岭。
李义府闻言,脸色顿时一沉,原本还想着能往杜睿的身上贴,恭顺一点儿,好让杜睿在写捷报之时,捎带着提上他的名姓,现在看起来,这似乎不大容易。
第四百八十五章 神兵天降(五)
西征军的军事会议,按照常理来说,李义府身为监军,军中的二号人物,自然是有资格列席的,毕竟人家代表着的可是皇权,监军一职本来就是代表皇帝监管军队的。
可是此刻杜睿居然如此让李义府下不来台,李义府原本就不是个心胸宽广的人,此刻被杜睿当着众将的面羞辱,他的面子如何放得下来。
“杜大人!本官身为西征军的监军,如何参加不了这军议!?本官今日就要向大帅讨这个公道!况且此次龟兹大捷,本官也多有辛劳!”李义府黑着一张脸,逼问道,瞧他的模样,就好像杜睿不给他个说法,他今日就绝对不肯善罢甘休一样。
众将闻言,心中顿时一阵鄙视,龟兹大捷是他们这些将士用性命拼来的,和李义府这个小人有何干系,要众将不鄙视都不行。
杜睿也险些被李义府这个厚颜无耻的小人给恶心吐了,冷哼一声道:“李义府!因你一人之故,累十余万将士命丧葱岭,本帅不处罚你,圣上也不会放过你,似你这等无才无德,嫉贤妒能的小人,有何颜面站在本帅与诸位将军面前惶惶大言,还让本帅给你公道!”
李义府见杜睿居然如此折辱于他登时大怒,道:“葱岭一败,皆是苏定方指挥不当,他自无能,与本官何干,杜大人如此折辱本官,就不怕本官一本参到圣驾当前吗?”
杜睿原本就已经恼恨李义府牵累唐军损失惨重,此刻见李义府居然还把战败的责任全都推到了苏定方的身上,更是怒不可遏。
葱岭一败,苏定方自然有责任,而且还有很大的责任,但是之所以战败的前提就是这个李义府几次三番的利用自己手中监军的权利,对苏定方指手画脚,才使得原本就迟疑不决的苏定方行事的时候,思维更加混乱,进退失据,最后才导致葱岭大败。
杜睿看着李义府,冷笑一声,原本他还不打算现在就对付李义府,毕竟眼下最要紧的事情就是继续西征,夺取中亚的控制权,李义府的问题反倒还在其次,杜睿也不想让不知情的人以为自己挟私报复,不过既然这个李义府如此不识趣,杜睿当然也不介意提前将他结果了。
虽说是结果,可杜睿自然不能将其杀了,李义府是李承乾钦命的监军,除了李承乾的圣旨,谁也不能决定他的生死,不过杜睿却能让李义府不能继续坐这个监军。
“请天子剑!”
杜睿一声吩咐,杜平生立刻将时时刻刻抗在肩头的天子剑,双手捧到了杜睿的面前,这把剑正是杜睿出发之时,李承乾御赐的,与这把剑一同赐给杜睿的还有一道圣旨,授予了杜睿临机决断之权。
杜睿虽然不能杀了李义府,但是却有权利罢免李义府监军的职位,李义府看到这把天子剑的时候,心中顿时一凉,他当然不会以为杜睿拿出来的是冒牌货。
杜睿冷声道:“李义府!你看好了,这可是天子佩剑,见此剑,如见天子!”
杜睿的声音越来越大,李义府听了,心中顿时一突,慌忙跪倒在地,口称“万岁”,在场众将也纷纷跪拜。
杜睿接着道:“圣上授予本帅临机决断之权,李义府!你身为监军,屡次要挟苏将军轻敌冒进,致使葱岭大败,十余万将士血染沙场,你可知罪!”
李义府闻言,猛地抬头,看着杜睿,眼神之中满是仇恨,他当然不能认罪,如果认罪的话,只怕到了长安,他的人头就要落地,抗辩道:“杜大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说本官要挟苏定方进兵,有何证据?”
杜睿冷笑一声,道:“证据!?在场的诸位将军都是证据,战死在葱岭的大唐将士,他们的鲜血就是证据,李义府!你为了一己之私,为了功业,居然不顾将士们的生死,以监军之权,要挟苏将军进兵,致使葱岭大败,好!既然你不认罪,本帅也不愿逼你,自有国法等着你,今日本帅便要行使临机决断之权,罢免你的监军之位,来人啊!将李义府带下去,看押起来!”
李义府还要再说,可是守候在门口的,负责给苏定方守灵的苏家亲卫却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他们的心里都恨极了李义府,要不是这个人几次三番要挟的话,苏定方定然不会轻敌冒进,也不会有葱岭惨败,致使苏定方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几个人上前,就好像抓鸡一样,将李义府提了起来,扔到了帅府正厅之外,自然有人将其捆绑起来,押了下去。
杜睿看着,冷哼一声,接着道:“好了!眼下无人再放肆了,我等再来议议进兵之事!”
进兵!
这是无需考虑的,龟兹城一战,大食东方行省的精兵十去六七,纵然易布拉西·默罕默德在葱岭以西的领地还有兵马,却也不是那些战死的精兵可以比拟的,唐军携大胜之威进兵,中亚地区唾手可得。
而且最重要的是,苏麟还在那里,虽然不能确定苏麟是否还活着,钵息德城是否还在,但是无论是为了苏定方的遗愿,还是为了自家妹子杜云芙,杜睿都必须去确认一下,杜睿相信,既然秦束都能安然无恙的生还,苏麟一定会平安无事。
进兵!
在场的众将,也早就等着杜睿的命令了,葱岭大败,于阗,龟兹被围,这在唐军将士的心中都是一个极大的耻辱,他们要报仇,虽说龟兹城外一战,杀得大食人望风鼠窜,可是对他们来说,还是不够,易布拉西·默罕默德杀了唐军数十万将士,唐军自然就要让所有的大食人都把血流干。
众将不提反对意见,这次的军议也很快就结束了,杜睿决定两日之后进兵,越过葱岭,直驱中亚。
众将刚刚散去,就有亲兵来报,什叶派大军的主将栽德·阿里到了,杜睿闻言,根本都不用想,也知道这个栽德·阿里是来做什么的。
当初为了拉拢哈乃菲叶,杜睿向其承诺大唐将会支持哈乃菲叶成为阿拉伯帝国的主人,现在栽德·阿里定然是让他兑现承诺来了。
命人将栽德·阿里带进来,时候不长人就到了,见了杜睿,栽德·阿里抚胸行了一礼,见杜睿面色严肃,他的心登时就是一跳,他预感到,今天的谈判肯定不会轻松。
“阿里将军来找本帅,不知有何事?若是要粮草的话,可去找席君买将军!”杜睿率先开口了,龟兹城围一解,杜睿就命人将席君买唤了过来,负责大军的后勤事宜。
栽德·阿里闻言摇头道:“不!将军!我来此不是为了讨要粮草,这一次大战,我们什叶派付出了很多,我来这里是希望您可以兑现当初对哈乃菲叶玛目的承诺,帮助我们打败邪恶的穆阿维叶,让哈乃菲叶玛目成为穆斯林世界的主人!”
杜睿点了点头,语气平淡的问道:“没错!本帅当初是答应了哈乃菲叶玛目,不过你们希望从大唐获得怎样的帮助!?”
栽德·阿里见杜睿没有不认账,这才放心了一点儿,忙道:“哈乃菲叶玛目希望大唐可以派兵,协助我们一起反抗穆阿维叶的暴政。”
杜睿道:“好!你的要求并非不合理,只不过本帅想要知道,等到事成之后,大唐可以得到怎样的报答!?”
栽德·阿里闻言一愣,急道:“报答!?什么报答!?我们出动了什叶派的全部兵力,帮助你们唐国战胜了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现在反过来,让你们帮助我们战胜穆阿维叶,这不是很公平吗?你们还能希望得到什么样的报答?”
栽德·阿里越说越急,甚至都要蹿到杜睿的面前大声喝骂。
一直守护在杜睿身后的杜平生见状,忙上前一步,喝道:“放肆!还不退下!”
栽德·阿里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礼了,连忙后退了两步,道:“很抱歉,将军!我太冲动了,不过您要求的报答,在我看来是完全不合理的!”
杜睿微微一笑,道:“不!你的要求才是不合理的!你们不过是在我军与易布拉西·默罕默德鏖战之时,出了点力,就要求大唐派重兵,帮助你们颠覆穆阿维叶的统治,这在我看来非常不合理,首先,易布拉西·默罕默德是你们什叶派的死敌,我军将其吸引在了龟兹城下,为你们创造了报仇雪恨的机会,这是事实,和我军要帮助你们颠覆穆阿维叶的统治,完全是两回事,我当初只是答应哈乃菲叶给他提供帮助,并没有答应会直接出兵,所以,如果你现在要求我出兵的话,这是不合道理的!”
栽德·阿里闻言,登时大怒,脑子一时间也转不过弯来,只得怒吼道:“无耻!无耻!你们唐人这是背信弃义!”
杜睿冷着一张脸道:“不!我从来没有承诺过那些没有的事情,不过当初我答应给哈乃菲叶帮助,这个可以兑现!”
栽德·阿里见杜睿的话锋又是一变,道:“将军!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还请你明言!”
杜睿道:“大唐当然可以给哈乃菲叶帮助,但是这些帮助只局限于提供给他武器,铠甲,以及一部分供你们起事的金钱,并不包括出兵!”
栽德·阿里闻言,不禁一喜,唐军的武器,铠甲可都是宝贝,现在的什叶派虽然有二十万大军,可是这些军队的装备和唐军一比,简直就是叫花子玩意儿,要是能得到唐军的武器和铠甲,就算唐军不肯直接出兵,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栽德·阿里还担心到时候请神容易,送神难呢。
“将军!你说的都是真的!?”
杜睿道:“当然!我刚才说过了,对于没有承诺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去做,而承诺了的,我自然会兑现!另外如果哈乃菲叶感兴趣的话,我还可以将流动之火提供给你们。”
流动之火?
栽德·阿里闻言眼睛都亮了,他曾经见过流动之火的威力,拜占庭人要是没有这个秘密武器,只怕早就被阿拉伯帝国给灭了,君士坦丁堡也早就化为了一片废墟,如果他们的手中能有流动之火的话,推翻穆阿维叶就指日可待了。
杜睿见栽德·阿里脸上浮现出了激动的神色,接着又道:“不过我也有我的要求,想要流动之火,必须拿东西来换!”
……
葱岭以西的哈布拉,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经过了将近一个月的四方行军,才狼狈的逃回了他的领地,当初东征之时,浩浩荡荡,连同各族的仆从军在内,人数达一百万之多,可是现在逃回来的,居然不过三成。
一想到这次居然打得如此狼狈,遭逢了这样一场惨败,易布拉西·默罕默德心疼的几乎都要喷出血来,心中对杜睿的恨,更是无以复加。
此刻在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的大帐之中,大食的将领正在发生着激烈的争论,参与了易布拉西·默罕默德东征的将领和留守东方行省的将领,明显分成了两个派系,彼此争论不休,要不是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的威信犹在,说不得都要动起手来了。
“大人,我们立时出兵,与唐人决一死战,报仇雪恨!”
“是啊!唐人太可恨了,让我们死了这么多的弟兄,损失惨重,这个仇我们非报不可。”
执意继续出兵的都是那些没有参与东征,留守东方行省的将领,他们经历过葱岭大胜,心中对唐军非常轻视,即便这一次易布拉西·默罕默德亲自领军都遭逢大败,可是在他们的眼中唐军依然是不堪一击的,失败的主要原因不过是因为他们没去罢了。
易布拉西·默罕默德闻言,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他也想要复仇,也想要卷土重来,在和杜睿好好的较量一番,可是全盛之时尚且不是杜睿的对手,如今虽说整顿了人马,手中能战之兵,全都加在一起,还有七八十万人,可是能战胜刚刚取得一个大捷,士气正盛的唐军吗?
对于这场大败,易布拉西·默罕默德心里很不服气,就在杜睿率领大唐援军前来解龟兹之围,原本唐军占了绝对的劣势,阿拉伯帝国一方的胜算极大,很可能歼灭掉杜睿率领的唐军,可眼看着胜利在望之际,却是大变骤生,什叶派的军队攻破了他的大营,将他的全部粮草都付之一炬,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结果军无战心,损失惨重,伤亡比起唐军还要高,而且高得多。
这种事情,让易布拉西·默罕默德很难接受,让大食将领也是一样难以接受,尤其是那些被他留守在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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