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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样朱门-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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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扭头看去,秦遇之微微皱着眉,却仍是镇定地冲她点了点头,眼神安抚。
待温老夫人和温家小姐坐定后,秦邺才慢慢开口。开场的话还是那一套,但意思却很明确,冲的就是温家小姐和温袅的身份问题。
温袅不知道一向不出面的温老夫人怎么被温家小姐说动了,肯亲自到秦府来做证人。温袅只是木然的听着温老夫人承认了温家小姐的身份,对于自己,倒也没有过分为难,只道是当初温家小姐身体不好,病晕了过去,甚至没有了呼吸,以为她已去了,就让温袅替了她。
还说,温袅其实也是温家人,只不过是远亲,刚好在温家做客,才顶替了这一遭。而温家小姐被送到了江南,原以为没什么指望了,没想到病却渐渐地好了。如今回来了,自然是来换回温袅的。
温老夫人的意思也很明确,是他们温家对不起秦家,对不起温袅,所以,此番回来,一是应了之前的婚约,将温家小姐嫁过来;二来,则也不一定要将温袅赶走,只是要将这地位降到侧室。
温袅第一次知道这温老夫人说起谎来也能如此脸不红心不跳,而且,她的话中,把温家小姐的突然“暴毙”和之前去往江南的事都提了出来,俗话说,半真半假的话,最容易信服人,就算秦邺去查,查到的也差不了多少。
只是,她之前以为温家小姐一定要将自己赶走,没料到他们温家还给自己留了条路,真不知道是不是要好好感激一番。
暗暗在心里嘀咕了一番,坐在上头的秦邺终于也开了口,“温老夫人说的不错。老五媳妇虽然是顶替了温家小姐,但她嫁到我们秦府也并无什么错处,和老五也算是夫妻和睦,我其实也不愿老五休了她。既然老五媳妇也是温家人,那底细我们也算是了解了,没有什么担忧的,而温夫人的这个提议,想来也算是最合适不过的,只是——”
“秦大人有何异议?”见秦邺迟疑,温老夫人马上追问。
秦邺黑眸微敛,似乎叹息道:“老五他们鹣鲽情深,温小姐定也不愿做这棒打鸳鸯之事吧。既然温家还是认和我们秦家的这一桩婚事,不若让六子秦晏之迎娶温小姐为妻。”
别样朱门 「合」 第二十八章 局势急转
温老夫人没想到秦邺会突然来这样一个提议,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话。倒是一旁的温家小姐笑着掩了唇,道,“秦大人玩笑了。当初你我两家的婚约,是我和秦家五少爷。如今再嫁,自然还是嫁给秦家五少爷。”
“咳咳。温小姐也玩笑了。当初是你弃婚,让……咳,让如今的五少夫人顶上。如今还想要回这身份,咳咳,未免也太不把我们秦家放在眼里。”
出乎意料的,出声反驳的竟然是一直病恹恹的李妙灵。殊不知平素看起来病弱的她,说起话来亦是分毫不留情。
被直接驳了面子温小姐一时变了脸色,视线扫过温袅这边,在温袅以为她是在怒视自己的时候,却奇怪的发现她的视线点竟然是在秦遇之身上。
“噼啦!”
就在屋内诡异的安静时,上座传来茶杯砸碎的声音,清脆的瓷器碎裂声像是在母个人的耳中割了一刀似的,尖锐的利激在人的精神末梢上。
因为茶杯摔碎的声音是从秦邺那里传来的,所以众人只道是秦邺发了火,砸了茶杯,便都去看。
“砰!”
众人方将目光够过去,却惊讶的看见欲要站起来的秦邺突然仰面朝后倒在椅子上,双目紧闭,脸色煞白,嘴角汩汩地流出血来。
这突然的变化让所有人俱是一惊,接着不知道是谁一声尖叫,众人纷纷站起来,满屋响起椅子案几擦过地面的声音。
“老爷!”
“父亲!”
温袅和秦遇之夺过去,见王嫣和绮兰一左一右的去扶秦邺,而李妙灵用帕子按住唇,因为着急而大口呼吸着,胸脯起伏不定。
“快!快传大夫!”
一片慌乱中,王嫣强自镇定的发出命令,一面使人抬起昏厥过去的秦邺,往卧房送去。
温袅站在原地,眼前闪过秦邺那种依然惨白的脸,殷红血迹触目惊心,心里头升起一种不可置信感。
这种面相……似乎是中毒。
大夫很快就到了。
一番探查把脉,胡大夫摸着自己的白胡子,摇头叹道,“秦大人这怕是服食了砒霉,中了毒。毒素入了心肺,怕是回天乏术。”
王嫣几人本还是抱着些念想,突然被胡大夫直接说了回天乏术,一时脑中懵然,“怎么会这样?真的是一点儿救都没有了么?”
胡大夫抬起按脉的手,摇头道,“秦大人所中的毒并不是急性的,也不是没救。若是刚发现,还能用药物加针灸将毒逼出来。只是,秦大人体内的毒已然积累了十多年,毒素已经侵入五脏六腑,就算现在把毒遗出来,他的身体也承受不住了。”
犹如睛天霹雳,一贯稳持的王嫣也惊得倒退一步,幸得被亦玉扶住,脸色却也似秦邺般失了血色,“大方你方才说……老爷体内的毒素有十多年?”
“正是,”胡大夫站起身来,目光一一扫过满屋子的人,叹道,“给秦大人下毒的人可谓处心积虑。砒霜至毒,一次性大量服用便会毙命。他便将砒霜日日放在秦大人的饮食中,安日少量,自然不会有人察觉。但这毒素却沉入了秦大人的体内,日积月累的,便成了今日这状况。”
听到胡大夫的分析,屋中众人可谓是是表情各异。
能给秦邺下毒的人,自然是他极亲近的人,可秦邺当家这么久以来,似乎也并没有特别的防范谁,真要追究起来,每个人说不定都有可能。
此时王嫣显然已经很疲累,不想再纠缠于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只让胡大夫开了些方子,以针灸扎了穴位,也算是勉强的控制一下毒素的流窜。之后挥退了众人,独自守在秦邺榻前。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假温袅的事还未曾处理清楚,这一家之头却突然毒发,整个秦家都陷入了空前的混乱。
夜里,温袅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一只带着温度的手缠上腰间,她方转过身,在一片黑暗中,牢牢的盯着秦遇之的眼,认真问到,“如今该怎么办?”
秦遇之也看着她,眸色和这衣色一般黑,“父亲这一倒,整个家定然会乱起来。六房自然会趁机闹腾,争这个家主之位。”
温袅沉默片刻,轻声问,“需要趁这个时候把住家权么?”
秦遇之抬起另一只空着的手,缓缓的抚上温袅的发,手势轻柔,眼色却极重,“我总觉得有一只手在背后接控着这一切。不逮出那个人,无论做什么,都是陷在别人的局里,极为被动。”
温袅抬手握住他的手,双目清亮中,那一丝笃定清晰至极,“我也是同样的感觉。尤其是父亲这十多年的毒,很显然,十多年前就有人在设局了。”顿了顿,她问,“你知道是谁么?”
秦遇之反握住温袅的手,将她往自己怀里拉近一些,轻声道,“不管是谁,不管他谋划了十年而是二十年,这秦家,他别想从我手里抢了去。”
第一次听到秦遇之如此霸道的语气,温袅忍不住牵了唇笑,“我相信,这家主,也只有你能做。”
“吱呀——”
门被推开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躺在床上的范千月微微睁开眼,身边已然空了出来,被子上的皱褶和残留的温度告诉她,片刻前,旁边还躺着一个人的。
范千月压着被子坐了起来,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伸手从一旁扯过衣服穿上,然后蹑手蹑脚下了床,踏着渺白的月色出了房。
因是在秋天,夜里的风很是凉。范千月拢紧了衣服,四处看了看,却没有看见一个人影。
“四少夫人。”
身后突然传来轻轻的一道呼唤,让范千月小惊了一下,回首见是自己的贴身丫繁觅菊。
“奴婢看见四少爷往那个方向去了。因为四少夫人吩咐了要等您出来,所以奴婢没有跟去。”
觅菊走近了分,压低声音说到,一边朝在边指了去,
范千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原是往后院去的。
继续让觅菊守在门口,范千月轻手轻脚的往那边走去,在快到后院门口的时候,果然看见秦南之背对着后门在说些什么,他的对面站着一个窈窕女子,因为被秦南之挡了一大半,又有衣色做掩护,一时看不清是谁。
“怎么办?秦大人突然毒发,现下无人做主,我该如何夺回五少夫人的位置?”
这女子一开口,熟悉的声音传来,让范千月心中一跳。
和秦南之和下会面的人,竟然是温家小姐!
“你不要急躁,也不要听兰姨娘的话嫁给秦晏之。你的目标是秦遇之。”秦南之压低了声,听起来比平时还要更冷漠几分。
两个人又低声说了什么,温家小姐沉默了片刻,忽然提高了分,道,“我现在想明白了,要报仇也不一定要做那个什么五少夫人,只需——谁在那儿?!”
温家小姐的话说到一半,声音骤然拔高,视线穿破衣色直直投向范千月所在的地方,
范千月屏住了呼吸,看着秦南之也看了过来,那一楼月光滑过云层投在他眼里,是冷酷到不见人情的神色。
一瞬间的反应,范千月起身向后跑去,还没有几步,就听见有人踏着脚步追来,一个翻身落在她的前面,将她的路档的死死的,
“咦?竟然是四少夫人啊。”待看清逃跑的人是范千月时,温家小姐话中带着意外,视线跃过范千月直直落在了秦南之的身上。
范千月背对着秦南之,听着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安走一步,她的心就跳一下,到他走到了自己面前,范千月的表情已然回到了一副清冷无波,
“她听到了我们的谈话。”见秦南之过来,温家小姐直接开口到。
秦南之领首,面无表情,“我知道。”说着,他转向范千月,眸底深的看不见底。
范千月毫不避讳的看着他,忽的牵了牵嘴角,含着一分了然,“没想到她会寻来,竟然是你设计的。”
秦南之没有否认,温家小姐已经耐不住,“她既然听到了我们的谈话,绝不能留。”说着,垂在身侧的右手一翻手腕,暗自用力就朝范千月的脖子龚去。
见温家小姐动了杀机,秦南之眼底一暗,在臂上提,一把握住温家小姐的手,声音依然冷的似冰,“她不能杀。”
“怎么?舍不得?”温家小姐微微抬眸,笑意带着讽刺,“你别忘了,我除掉秦遇之后,这温家主母的位置我可有份,虽然你我二人没有什么感情,但我可不希望我的夫君身边留着一个碍手碍脚的女人。”
秦南之薄唇微抿,沉默片刻,视线扫过范千月,似乎有一丝涟漪荡了开,“她还有用。”
“是么?那好,就给你这个面子,四少夫人的命我不要,但我们的计划照旧,我不希望第四个人知道,不然——”温家小姐一个翻腕,凭着巧力从秦南之手里夺回手,眸中一片冷意,“你别指望她还能活着站在你面前。”
别样朱门 「合」 终章 曲终人未散
毒素侵入心脉,秦邺危在旦夕。
能用的药都用了,甚至连皇帝都派了宫中最好的御医来给秦邺看诊,得到的无非还是那一句“回天乏术”。
不过几天的时间,王嫣似乎老了很多岁。
“大娘。”
温袅抱着外衣走出来,果然看见站在走廊拐角处的王嫣。这几日她似是很喜欢站在这里,隔绝一切的杂事,她仍是那个端雅无双的女人。
听见温袅唤自己,王嫣回过身,发髻仍是盘的一丝不苟,精致的发簪嵌在其间,却在阳光照射下隐隐可见几缕白色,面容也微微带了些憔悴,“你怎么来了?”
温袅将手里的衣服递了过去,上前挽了她的胳膊,轻声道,“快入冬了,虽然是晴天,但外面风大,大娘还是多穿点。”
王嫣微微一笑,私下里再怎么难受忧虑,当着小辈的面她仍是一副平和温淡,“遇之来了?”
“嗯。下了朝就和儿媳过来了,现在在里面和父亲说话,瞅着父亲的精神似乎好多了。”温袅一边挽着她往里走,一边说到。
王嫣微微颔首,眼眸轻轻眯起,似乎叹息般说了声,“哪是精神好,是……”后面的话终是没说出来。
毕竟还是抱着一些希望的。
温袅明白,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陪着她进了屋。
屋中一股浓浓的药味,秦邺靠在床头,正和秦遇之说着话。见温袅和王嫣进来,视线挪过王嫣落在温袅身上,有些枯槁的面容似乎带着点点别样的色彩。
“老五媳妇……”秦邺轻轻唤她,嗓音有些沙哑,手掌也跟着微微抬起,指向她的方向。
温袅微愣,感觉身边的王嫣拍了拍她的手,让她过去。她便松了王嫣的胳膊,走到床边,半跪了下去,轻声喊到,“父亲。”
秦邺点点头,没想到之前那个严肃健朗的人突然这般苍老,温袅看在眼里着实不好受。
“老五媳如,虽然你不是真正的温家小姐,但我看得出来你是真心待遇之的,所以……我一旦有个万一,遇之还是需要你从旁协助。这个五少夫人的位置,除了你,我谁都不认。”秦邺虽然体弱,说话还是极为顺的,只是声音低哑的难受,
或许那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是对的吧,秦邺大约是感觉到自己命不久矣了,这般从来不肯说的话竟也明明白白的说了出来。
看见秦遇之的嘴微微一动,似要说什么但是没说出来。温隶冲秦邺笑了笑,表情温婉,“父亲放心,只要遇之不赶我走,我便会一直陪着他。”
话说完,温袅清楚的感觉到秦遇之的身体僵了一下,而后全身流散出无限的温情来,而秦邺也含笑看着她,满目欣慰,“老五若是敢负了你,这个家他也不用当了。”
乍然听到这么一句话,温袅和秦遇之俱是一愣,甚至连站在几人后面的王嫣也难得的怔了一下。
秦邺这话的意思是——要将整个家交到秦遇之手里?!
谁知,秦邺似乎没有想和众人说清自己的打算的意思,只是往后靠了靠,费力挥了挥手道,“我累了,你们下去吧。嫣儿,又要烦你陪着我了。”
温袅还没从秦邺这话都没说清的打击中出来,又被一声“嫣儿”给惊到了。
她素来听惯了他很没有感情色彩的唤王嫣“大夫人”或者是“你们大娘”,像“嫣儿”这般亲密的称呼,还真是头回听到。
再看王嫣强装平静的面容下那隐隐的哀伤,温袅突然觉得,一个人在快乐风光的时候想到的人并不是真正在乎的,只有在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念及的那个人,才在心尖之上。
对于秦邺,绮兰很可能是前者,而王嫣一定是后者。
当温袅跟着秦遇之出了房间时,隐隐听到王嫣说了句,“兰姨娘一直没有来过。”
而秦邺的回答似乎很平淡,“我知道了……”
之后,再也听不清。
跟着秦遇之走在回房的路上,温袅没有说话,却能感觉身边的人藏不住的悲伤。
毕竟是亲生父子,哪怕之前秦邺因为沈慕晴对秦遇之如何冷待,如今待他却很是用心,还专门将自己叫到面前,为了这个儿子,留下自己这个连来历都不清楚的人。
别说是秦遇之,连温袅都感叹这个父亲的用心。
这般想着,看着秦遇之的沉默不语,温袅只是默默抬手握了他的手,感觉他干燥的手掌反手紧紧握住,像是握住整个生命。
两个人又走了一段路,温袅忽然感觉握着自己的手突地一紧,接着,便听见秦遇之大喊一声“谁?!”
温袅还没反应过来,秦遇之已然松了她的手翻身跃上最近的一座假山往前追去。
温袅下意识提步跟上,只看见一道灰影极快的从眼前擦过,而秦遇之开始追的时候本就慢了些,用了轻功跟了片刻,终是没有追上。
“那是什么人?”温袅一个翻身落在他身旁,探目去看,空旷的院子里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秦遇之紧皱着眉,扫视了眼四周,方呼了口气,道,“不知道。武功不弱,不像是府里的人。”
闻言,温袅也感到些不安,“那要人去彻查么?”
秦遇之摇了摇头,说,“不了,免得打草惊蛇。能在这里藏匿身影的人,说明对温家很是了解,不过——”他顿了顿,眸中一掠而过一道笃定的光,“这里虽然空旷,但是却有几条路通往几个人的住处。”
温袅清眸微敛,道,“所以,你是要一个个去守?”
秦遇之颔首,嘴角微勾,有些冷例意味,“父亲是被人下毒的,这下妻的人定然是他身边的人。而这个人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生在文亲倒下的时候出现,说明他和这件事是密切相关的,我想,只要逮着了这个人,便就知道这幕后黑手是谁了。”
把秦遇之的话暗自体会了番,温袅也点点头,道,“好。想他一时半会不会有行动,我们就守着,到晚上的时候自然知晓。”
入夜。
秦府中一片寂静,只有几点零星的光还在坚持着。
“啪”的一声,似乎是石子敲在了窗棂上,惊得躺在床上的绮兰忽的坐起,美眸转过窗户,果然看见一道黑影从外晃过。
她倒也不怕,慢慢摸索着扯了衣服来穿,对门被推开的声音视若无闻。哪知刚将胳膊塞进一只衣袖,就被人从面前抱了满怀,带着凉意的唇便压了下来。
绮兰轻笑一声,反手勾了那人的脖子,将唇凑了上去。两人缠吻了许久,绮兰方肿着唇将来人推来一分,娇笑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那人也笑,靠着她在床沿坐下,却是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我白天被人发现了踪迹,不敢贸然出来,只能赶着夜深瞧着四周都没有其他人的时候才敢来见你。”
“你被人发现了?”听到这个消息,绮兰慌张看他,“看清是谁没?”
那人摇摇头,道,“只知道是个年轻男子,因为忙着逃,没有回头看,所以不知道是谁。”
“年轻男子……?”绮兰皱了皱眉,在脑中搜索了下,半想半揣测道,“可能是秦四少或者是秦五少。”
“秦五少?”男人念了一句,突然眼中一沉,“可是温袅所嫁的那个秦遇之?”
绮兰领首。
男人脸上神色变了又变,忽的一把站起来,返身就往外走。
绮兰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忙起身去追他,口中连连问到,“秦郊,出什么事了?”
被唤做秦郊的男人头也不回道,“如果是他,那么我们有麻烦了。”
秦郊一边说着,一边拉开了门,脚还未踏出去,便愣在了那里。
屋外站了一圈人,其中不仅有秦遇之和温袅,还有王嫣、秦南之甚至连李妙灵都守在外面。
看着外面一圈灯笼亮光,绮兰尖叫一声,而秦郊忽的腾身而起意欲轻功逃离,被北城和秦遇之联手牵扯住。同时,王嫣冷着脸一挥手,身后的家丁疾奔上前,将兀自挣脱的绮兰架了起来。
而仍旧和秦遇之二人缠斗的秦郊见绮兰已然被捉,自己也挡不住两个人夹攻,顿时有些心急,视线自一群人的面上一闪而过,而后停在温袅脸上,心头一阵算计,便突然改了声音说到,“丫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父母是谁么?”
这一声“丫头”让本是关注着几人的温袅猛的一震。熟悉的不止是这个称呼,还有这个声音。
“师博?!”讶然出口,温袅看着那个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的男人,满眼俱是不信。
她的师傅明明是一个老头子,怎么会是这么一个俊朗的中年男人?!
秦郊见温袅认出自己,冲她一笑,大声道,“你若是想知道自己父母是谁,就让他们放了我,”说着,目光掠过秦遇之和北城二人。
乍然听到温袅喊这个男人师博,众人也是一愣,秦遇之和北城的动作便也下意识慢了。而秦郊就瞅着这个空档,翻身朝屋顶掠去。
秦遇之一惊,忙和北城双双追了去。
就在他们蹬地而起的时候,有个身影比他们更快的追了去,擦过身体的时候竟然是一道疾风。
秦遇之一愣,下意识的抬眼去看,果然看见温袅脚步急掠至秦郊身后,同他过了几个回合后,忽的褪下手镯朝他砸去,那一瞬间,手锡裂开,无数白色扮末朝秦郊面前扑了过去,他一个躲闪不及,让粉末落入了眼睛,人也失了重心跌了下来。
温袅丝毫不手软,急追上前,连点几个穴位,将正挣扎着起来的秦郊给制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你——”秦郊瞠目而视。
温袅移开目光,似是叹息一声,道,“这是我下山时你给我防身的化明散,现在全数还给你,报你算计之恩。”
在温袅见到秦郊的时候,是隐隐觉得熟悉的,却没料到竟然是那个养了自己多年的老头子师傅,在秦郊以言语诱导她来探知自己身份时,温袅不是没有高兴过,可这个高兴在下一刻就被一盆冷水从头流了下来。
秦郊见到自己并不意外,证明他一早就知道自己是秦府的五少夫人,甚至为了脱身,故意以父母的身份要挟她。这么明显温袅若还看不出来这个师傅对自己并非真心,那么她这十八年真是白活了。
秦郊从一开始就在算计她。
“我现在嫁到秦府,便是秦府的人,秦夫人是我的母亲,秦大人是我的父亲,其他的人,我不想知晓。”温袅说着,终是看向了秦郊,满眸的情绪翻滚,还有从养大自己的师傅到被设计的颠转,这一切都让温袅整颗心像是扔在沸水里,滚烫而沉痛。
秦遇之缓步上前,将温袅揽进怀里,清晰的听到她压抑的一声呜咽。
“将这个人带下去!”
这一夜,整个秦府注定不能安宁。
王嫣和李妙灵坐在上座,其他人或坐或站在两侧,都看着厅堂里面的那两个人。
“绮兰,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王嫣目光直视绮兰,隐隐有愤恨在里面。
这是王嫣第一次不掩饰自己的情绪,看的温袅都有点心惊。
绮兰抬起头来,忽的笑了笑,眼色微红,“没有什么好说的。既然事发,随大夫人处置。”
就在方才,绮兰已然审完。
结果有些出乎意料,却有些意料之中。给秦邺下毒的人正是被盛宠十多年的兰姨娘绮兰,而之前西山买凶行刺的也是她,嫁祸给香彤,杀了香彤的亦是她,甚至……连借沈慕睛的名义,害死温袅肚子里的孩子的亦是她。
这个风韵至极的女人,谋算起来不输于任何人,甚至,更心狠。
这便是沉稳的王嫣也会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原因。
“绮兰,老爷这十多年来待你如何,大家有目共睹,你何以——”
“这是我自己的事!”绮兰几乎是尖叫着打断了李妙灵的问话,那隐隐急促的语气,听在温袅耳里激起微微涟漪,“老爷待我好没错,怪谁呢,怪之怪我遇见秦郊的时间比较早。”
闻言,温袅眼中一跳,看着绮兰的眼睛微微眯起。
这绮兰怕是在日日相处中,也对秦邺动了心思。只是,为时晚矣。
王嫣冷冷的看了半晌,终是一抬手,让人把她送了下去。李妙灵似乎要阻止,却只抬了抬手,然后放了下来,深深叹了口气。
绮兰走后,屋中只剩下一个被绑住的秦郊。他紧闭着双眼,唇抿的很紧,是极愤怒的神情。
屋中安静了片刻,众人都等着王嫣发话,却等了许久,没听到她的声音,正当躁动不安的时候,却被王嫣的一句问给骇到了。
“秦郊,或者我该喊你一声小叔子?没想到你还在世。”
小叔子?王嫣的小叔子岂不及……秦邺的弟弟?!
温袅心头一跳,转眸看向秦遇之,却见秦遇之也是满面惊讶。
“呵呵。”听见王嫣的话,秦郊轻蔑了笑了一声,半似讽刺,半似感叹道,“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我。”
王嫣看着他,眼神竟带着些怜悯,“我从嫁给你哥哥开始就知道他曾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只是年幼不慎掉入水中溺死,说来,他并不曾忘记过。”
“哈,真好笑,不慎掉入水中溺死?你让他问问他那个大家闺秀的娘,我是不是不小心掉进去的!”说到最后一句,秦郊语气高扬,带着些火意。
王嫣仍是这般看着他,半天才道,“拜你所赐,你哥哥确实可以去问逝去的老夫人了。”
听到这个消息,秦郊似乎先是愣了愣,然后仰天长笑,“哈哈哈,是么?他要死了?他真的要死了?这秦家是我的,我可以得到了!”
“他死了也轮不到你。”王嫣冷冷的打断他的话,“这个秦家是你哥哥一手创建起来的,不是父亲的家业,你有何资格可以继承?而且,你哥哥这么多儿子,你觉得会轮到你?”王嫣口中的父亲,便是秦邺和秦郊的父亲。
听到这话,秦郊一愣,似乎是才知道这秦家和他们的父亲一点儿关系也没有,那神情,像是谋算许久的东西,到最后才知道根本没有谋算的必要一般,是失落,更是一种绝望。
室内安静了半晌。
秦郊忽然又大笑了起来,闭着眼向王嫣的方向望去,嘴角扬起诡异的弧度,“他的儿子?哈哈哈,大约除了你的儿子和那位二夫人的儿子外,其他的人,都不是他的儿子吧。”
这话算是一道惊闻。
秦郊确是要将这惊闻给落实了去,“你们那位三公子,根本就是抱养回来的。二夫人应该知道吧?至于这六公子——”秦郊拖长了语调,一字一句道,“是我的儿子。没有谁比我更清楚。”
秦郊话音一落,屋中响起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
王嫣和李妙灵各蹙了眉,不待开口,忽然听见外面有人惊叫,“啊!六少爷!”
这话一出,屋中顿时乱了。
秦遇之看了秦郊一眼,出声道,“还不快追!别让他跑了!”
话音一落,他便和秦南之一前一后追了出去,北城跟随。
温袅立在原地半,忽然走到秦郊面前,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把匕首,抬手挽发握刀一把割下,动作如行云流水,毫不停滞。
“这把发,便是我还你十多年养育之恩。师傅,我最后叫你一次,从此你我再无师徒之情。”说着,温袅将断发掷于秦郊前,返身亦是朝门外追去。
温袅追出去的时候,已经不见几人的身影,更别提秦晏之了。
她兀自往幽静方向追了几步,转身环视四周,皱了皱眉,决定先回去再说。
“你是在找我么?”
幽幽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温袅一惊,认得这是秦晏之的声音。
她回身望去,却还是不见任何人,正纳闷,忽然感觉身后一阵热意逼上来,还不待反手出招,就感觉肩头穴位一痛,向后倒了去。
昏倒前最后看见的,是秦晏之那笑泛挑花的眼。
温袅醒来时,是在一辆马车中。
她转了转眼珠,从一起一落的车帘中看见天光微亮,已然是第二天早上了。
动了动酸软的身体,温袅刚想撑起身体,却看见车门帘子被人掀开,秦晏之一身素淡服饰出现在她面前。
“醒了?”见温袅睁着眼,秦晏之笑着凑了过来。
温袅偏过脸避开他,冷声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秦晏之笑,言语斯柔,“既然秦府容不下我,自然去容得下我的地方,至于你——我看上的人,当然得带走。”
温袅深吸一口气,没有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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