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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庶女-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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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飞眼底多少有几分阴霾,脸色更是冷,淡淡道:“我去问问。”

☆、164:虎父无犬子

将楚云飞送到门外,明玉叫了落英到跟前细问:“只有三爷来了?”

落英点头:“三爷身边还跟着两个小厮,看起来倒不像是才到京都,方才递话进来的阿寻说,前两日便瞧着有个长得很像三爷的人在咱们家外头转悠,追过去又不见人影子了,因此晚上爷一回来便将大门锁了。今儿瞧见三爷,才确定前两日瞧见的果真是三爷。”

难道三爷一直在京都?他就等着见楚云飞,若是直估楚家的事,即便不见楚云飞,也会先告诉秦氏,这般说来,便是他有事儿要求楚云飞。可他能有什么事儿?

明玉不由得想起当日在直估发生的事儿来,虽然疑心吴氏和三爷也与楚大夫人联手,可站在同样是女人的角度,明玉打心里同情吴氏的遭遇。到如今,三爷已三十多岁,还无一子半女,随着三爷中了举,吴氏又替三爷纳了一位妾,那位妾侍的娘家并不艰难,身为庶出却带着不错的嫁妆嫁入楚家,按照小黄氏的说法,那位妾侍的嫁妆比吴氏当初还丰厚,而这些年下来,吴氏自个儿东西早就没了。

出身清白,又有嫁妆,这样的妾侍如何会服从不得婆婆喜欢,又没生下一子半女的原配正妻?说不得,这位妾侍也并非吴氏所愿抬进门的,而是楚大夫人的主意也不一定。

落英留着着明玉的神情,见她眉尖微蹙,脸色沉下去,想了想道:“要不奴婢去外头听听,看三爷说了什么。”

明玉摇头,楚云飞见了三爷自然会与她说,吩咐道:“你看看夫人午睡没有。”

落英点头,想了想冷哼一声道:“必是咱们姑爷如今也做了官,他们瞧着眼红罢!”

楚云飞的事还没落实,且武官在文臣看来,终究是不入流的,楚云飞武举成绩一般,虽跟着安大将军历练了三年,然,目前纵观整个朝堂局势,楚云飞投靠在安大将军门下,与他们的期望正好相反。

多想无益,明玉道:“你先去夫人屋里看看吧,没得一会子三爷要进来见夫人。”

落英这才出去了,明玉坐着吃了一盏茶,耳边就传来一阵脚步声,不多时楚云飞大步流星走进来。看起来脸色不当好,明玉忙倒了一碗茶送去,楚云飞端起来,一口吃了下去。

明玉蹙眉:“幸而茶水不烫,这么火急火燎地做什么?”

楚云飞吐了一口气,把空茶碗递给明玉,明玉会意,又倒了一杯送到他跟前,这一回楚云飞倒是慢慢儿一口一口喝了。脸色也略缓了些,明玉才试着问道:“三爷寻你所谓何事?”

楚云飞沉着脸,紧紧抿着嘴唇,明玉见他不说话,复又道:“刚才听落英那丫头说,三爷应该在京都等了几天……”

“太老爷子从今春开始,身子骨便不好起来。”楚云飞淡淡道。

明玉愣住,太老爷虽不是楚云飞的亲祖父,却也是亲亲的堂祖父,他岁数也大了,生老病死原是人之常情,楚云飞为何会这般生气?

一旦太老爷没了,直估楚家也面临着分家,三爷莫非想借此也分出去单过?虽然作为庶出不见得能分到多少家财,可也比在楚大夫人压制下生活好太多。明玉心里却是一怒,三爷到底是读书人,作为孙子,这会子不在跟前尽孝道,反为了自个儿的心思跑来京都?

“难道他想求你……”

楚云飞缓缓道:“太老爷子想回南京。”

“他们要回去就回去,何苦还来找爷?咱们也没扯着他们的腿,不让他们回去。”

楚云飞抬头看了明玉一眼,语气甚是平静:“当初搬离南京,是为了躲祸。”

这样说明玉就明白了,当年搬离是因为楚云飞的祖父和父亲,虽然分了家,怕他们受了牵连,因此搬来直估一切都是楚云飞的父亲和祖父操办。想到这里,明玉心里一冷,“他们想回南京,莫非还指望着咱们把一切办妥?”

楚云飞冷哼了一声,可不是有这样的想法?

明玉忍不住冷笑,虽是骨肉亲情,却时时想置秦氏、楚云飞母子于死地,已与他们决裂,如今却又借着太老爷还想捞一笔么?说起来因着楚云飞的祖父和父亲,他们确实受了些委屈,可当初没出事那会子,是个什么情形?就算后来出了事,也做了周全的安排,是欠了他们,也没得一直抓着不放的理儿。

“太老爷子真的不大好么?去年年底魏妈妈他们也不曾提到这事儿,四月时,还和二夫人通了一回信,说七爷已断药了,那时也没听二夫人说到太老爷不好的话。”明玉冷静下来,虽然在直估楚家也不常见太老爷,可若太老爷请医吃药必然会传出来,楚家如今也就太老爷身份最高了,哪怕一顿饭吃得略少些,也会引起大伙的注意。

或许,太老爷子根本没什么事。楚大夫人、楚大老爷除了有刚才提到的打算,说不得还有别的企图。要不,怎么楚云飞才回来没几天,偏偏在这关头太老爷就不好了呢?

明玉沉下脸,迟疑着道:“要不我和母亲回去看看?”

不管怎么说终究是楚氏一族,身为晚辈,长辈病了不回去侍奉,就有失孝道了。大夏朝以孝道治国,不孝的罪名落下,却是不轻。可那个地方……

“如今衍哥断了奶,母亲年纪大,受不得颠簸,就我一人去看看吧。”想了想,又问,“三爷是如何说的?太老爷真不好么?”

楚云飞缓缓合上眼,明玉瞧着,才平静下来的心又涌起一股子怒意:“莫非,太老爷并没有怎么样?”

隔了半晌楚云飞才道:“太老爷一把年纪了。”

是啊,大老爷已快六十岁,太老爷早过了古稀之年。不想与直估楚家再扯上什么关系,然一个“孝”字却横在中间。楚云飞仕途才起步,此番因着跟安大将军凯旋归来,在军中颇有几分名气,他武举便有人暗动手脚,而上回回来途中出事,楚云飞虽说的轻描淡写,不见得不是竞争对手使得手段。

楚家大房还真的给他们出了一道难题,不回去有失孝道,回去了就再度与他们扯上关系,还真是甩不掉的牛皮糖!

“他们哪里是真心实意想回南京?”明玉吐了一口气,试着将胸膛里的浊气吐出来,以此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已打发管事先回去看看,老三今儿就动身,来回需得五六天。”说完,疲倦地吐了口气。

明玉瞧着心疼不已,楚云飞想是真累坏了,没多久便歪在榻上沉甸甸地睡去。明玉才找了一张薄毯子替他盖上,落英轻手轻脚走进来,低声禀报道:“夫人午睡起来了,请姑奶奶过去。”

想必她已晓得三爷来了一趟的事,明玉点了点头,让菊香、菊影在隔壁屋里守着,若楚云飞醒来,好服侍茶水,带着落英去了秦氏屋里。

莲蓉才给秦氏梳了头,见明玉进来,秦氏就抬头问道:“三爷已走了么?”

明玉走上前见了礼,点头道:“和相公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这么急匆匆的,必然有急事,莲蓉扶着秦氏去榻上坐下,秦氏又问:“是不是直估府里出了什么事?”

说着,示意明玉在身边坐下。

明玉想了想,还是如实说了:“三爷说太老爷不大好。”

秦氏微微一怔,喃喃道:“太老爷不好?”

明玉道:“也不晓得真假,三爷前两日就到了,今儿爷在家,他就来了,想必也没那么厉害吧。”

秦氏闻言,脸色沉了下去,“他们还想干什么?”

莲蓉送了茶来,满脸愧疚地道:“都怪奴婢们多嘴,扰了夫人午睡。”

听说三爷来,莲蓉就和别的丫头说起话来,秦氏午睡本来就浅,想必她们也和落英一样,情绪有些激动,因此才将秦氏吵醒。

秦氏看了一眼满脸自责的莲蓉,摇头道:“便是你们这会子不说,难道一直不说?”

莲蓉仍旧垂着头,秦氏叹了一声道:“早晚都要晓得的事,早些晓得也未尝不可。”

又问明玉:“云哥呢?”

“难得今儿没什么事儿,才安睡了。”顿了顿又道,“爷已打发管事跟着三爷一道去直估看看,怕是这会子已出门了,说是今儿就动身。”

若是太老爷真一病不起,少不得要去直估一趟,可那个地方,是秦氏最不愿去的。明玉早就在心里谋划,将直估的庄子都买了。只是这样的大事,总要和楚云飞商议才能决定。卖了容易,要买却需要时机,便是庄子进项不多,可也比坐吃山空强些。楚云飞一旦步入仕途,整个家的花费就多了起来。且如今他们一家上下的花费,全是来自庄子的进项。

有些事可以让秦氏避开,而有些事却没法子。明玉看了一眼秦氏,秦氏神色稍缓,低声道:“只怕太老爷是真不好了。”

“果真如此,三爷也不会在京都逗留,寻着爷在家才找上门来。”或许,这是三爷给的暗示,他们两口子毕竟还在楚大夫人手底下讨生活,有些话不好明明白白说出来。楚云飞正是这样怀疑,才决定先打发人回去看看。

可不管怎么样,楚大夫人最终的目的都十分明显,不愿轻易放了他们。便是得不到什么,也要让你恶心恶心。

明玉暗暗吐了一口气,看着秦氏道:“咱们与他们虽是一族人,早就分了家,娘别那么多。爷派了人去,就暂且静等消息吧。”

半晌,秦氏缓缓点了点头。

楚云飞睡到傍晚才醒来,衍哥见他睁开眼,忙一转身扑进明玉怀里。楚云飞翻身坐起,落英随即倒了茶来。明玉低声哄了衍哥几句,衍哥才慢慢儿一步一步挪到楚云飞跟前,一双圆溜溜的眸子警惕地盯着楚云飞。见他一口气把茶都喝了,怯生生说:“儿子给爹爹倒茶……”

楚云飞愣了愣,眉毛一挑,果真把茶碗递给他。衍哥伸手接了,用双手捧在怀里。大伙都想看衍哥如何行事,便都不动。衍哥走到放着茶壶的桌子前,比了比,自个儿只比桌子高了一点点,根本没法子倒茶。在原地站了半晌,求助地望着跟过来的落英。

这孩子只要这么一望,任谁都心疼的紧,落英立即拿了他手里的空茶碗,徐了茶水送到楚云飞手里。楚云飞却不喝,随手搁在手边的高几上。

衍哥就一动不动地盯着那茶碗,不多时眼里就蓄满了泪水。明玉叹了一声,在他还没哭出来前,走过来抱起他,柔声道:“你爹爹没生气,衍哥如今还小,有这个心你爹爹就十分高兴了。”

衍哥紧紧抿着嘴唇,眼看着泪水就要留下来,楚云飞端起茶碗,他又忍住了。

云妈妈笑道:“别看孩子小,其实他们什么都明白的,爷好容易回来,再这么着父子也要生分了。衍哥这个年纪,算是极懂事体贴的,昨儿夜里见夫人额头冒汗,还要了扇子给夫人打扇呢!”

楚云飞闻言,眼底有了笑意,“哦”了一声,笑道:“既然这般懂事,该给个奖励,衍哥想要什么?”

衍哥揉了揉眼睛,盯着楚云飞看了半晌,才慢慢儿道:“衍哥爱睡,不想被爹爹打板子。”

怕是把天上的星星月亮摘下来,也比不得睡觉。

云妈妈立即道:“小孩儿贪睡正常,等略大些,就好了……”

楚云飞没说话,理了理衣裳,招手让衍哥过去。衍哥紧紧抱着明玉的手臂,明玉只得抱着他走到楚云飞跟前,柔声道:“你爹爹没生气,就想抱抱你,快去。”

半晌,衍哥觉得爹爹真没生气,才伸出手臂。到底是父子,衍哥年纪幼小,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和楚云飞熟悉起来。等快到晚饭时辰,大伙要去秦氏屋里时,他还让楚云飞抱着他。

到了屋子外头,楚云飞索性将他放去脖子上,小孩子都喜欢这般,往常阿阳带他玩耍,也这般,只不过阿阳没有楚云飞高。衍哥先是惊呼,不多时就雀跃起来,过了一会儿,竟模仿起骑马“驾、驾”地叫起来,惹得大伙掩嘴好笑。

秦氏瞧着他们父子亲近起来,也十分高兴。可衍哥得了便宜就卖乖,呵呵笑道:“以后就不怕爱睡被爹爹打板子了!”

楚云飞眼睛一瞪,衍哥缩了缩脖子,低头不语。可大伙都瞧见他暗暗吐舌头,忍不住又笑起来。

吃了晚饭,云妈妈带着衍哥去院子玩耍消食,秦氏、明玉、楚云飞坐着说话。明儿中秋节,安家请客,主要是请这一回跟着安大将军回来的部下,算是犒劳,这是安家的惯例,倒不是因节气。因此,明玉、秦氏不便赴宴。而四太太不在京都,作为四房长兄长嫂,明儿韩氏则请了明玉、明菲过去吃午饭。

“你们姊妹姑嫂聚聚,我就不去了。”

大概是被下午三爷来的事扰了心情,明玉笑道:“娘也晓得儿媳六嫂为人,就当出去走走吧。”

秦氏微笑道:“明儿你带着衍哥去,横竖吃了午饭就回来,我也没什么事儿。没得去了,反而给你六嫂添乱,她如今也带着个才一岁多的孩子。”

明玉就看着楚云飞。楚云飞眉头微蹙,道:“娘是惦记着直估的事?不管这一回他们说什么,咱们该尽到的亲戚情分必不会少,其他的儿子也没能耐去应,娘不必担心。”

秦氏叹了一声:“都怪我这个做娘的没用,否则也不会……”

若是当年没有投靠他们,没有在一块住了这么多年,后来的种种也就不会发生。可当年楚云飞年幼,秦氏处于丧夫又逃难的双层打击之下,如何做长远的打算?

“都已过去,咱们从前欠他们的,要还的也还了,问心无愧,何苦让他们打搅咱们自个儿的日子?娘只管放宽心,一切有儿子!”

秦氏微微一笑,仍旧道:“明儿你们去吧,若是吃了午饭时辰早,带着衍哥在街上逛逛,这孩子小时候还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如今略大些,整日只晓得睡觉,他若喜欢什么,也好买回来。做父亲的,让孩子惧你没什么不好,总要有个怕字才管束的住,可也不能过分让他不肯与你亲近,没得适得其反……”

衍哥学会思考问题,学会叫奶奶、娘亲、爹爹之后,就常问起爹爹,秦氏哄他说等爹爹回来带他出去玩耍。小孩子总会选择性地记住自个儿觉得要紧的东西,明玉不过玩笑说他这么贪睡,爹爹回来就要打板子,他便一直记着,如今楚云飞回来,衍哥就表现的很怕,明玉心里本有些过意不去。这会子听秦氏这般说,不觉有些汗颜。

楚云飞见秦氏神情平静,再不提直估的话,一时云妈妈抱着昏昏欲睡的衍哥进来,秦氏便道:“你们也下去歇着吧。”

又问衍哥在哪里睡?衍哥揉着眼睛,含含糊糊地道:“衍哥陪奶奶睡。”

秦氏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心情大好,就抱着衍哥去里间了。

夫妻两并肩从秦氏屋里出来,一边走一边说话。本想说一说直估的事,转念一想,楚云飞即说了不让别人打搅自个儿的日子,不如说说衍哥。楚云飞回来这几天,明玉还没功夫与他细说。作为父亲,错过了衍哥近三年的成长,心里多少会有些惋惜。

一旦起了头,就没完没了起来,恨不能将衍哥成长的每一天都告诉楚云飞。楚云飞也听得颇为得趣,眼角都爬上了笑意,等洗漱后就寝,明玉才说到在淮安时,衍哥打碎了四太太的茶碗,怕外婆责怪他,那时尚且口齿不清,说了一堆,大伙好容易才理解了,他的意思是那茶碗自个儿要去地上……

这会子说起,明玉也忍住好笑:“小小年纪,也不晓得到底像谁?脑袋瓜里就装着这些!”

楚云飞莞尔:“虎父无犬子。”

明玉愣了愣,细细一想,还真是。反而与楚云飞斗智斗勇,她只有甘败下风的份儿。忍不住一叹:“还是女儿好,女儿才知母辛苦。”

楚云飞笑意更深了:“阿玉这是怪我没能让阿玉再生个女儿?我倒是不介意,阿玉多给我生几个。”

明玉只觉背脊一凉,楚云飞整个人都扑了过来……

------题外话------

昨晚大暴雨,局部暴发泥石流,导致大面积区域断电,小果家这边下午四点才来电……近期要来四川旅游的亲亲注意了,出门前先在网上查一查,一定要避开暴发过地震的地方,还有汶川地震、余震影响比较大的地方,也尽量避开。四川如今没有受暴雨影响的,大概就九寨沟一些地方。

☆、165:上街

隔天一早才吃了早饭没多久,韩氏打发的马车就到了。秦氏和云妈妈哄着衍哥起来穿了衣裳,明玉把楚云飞要带去安家的礼预备妥当,交给随着他去的阿阳,送走楚云飞,明玉检查了一番要带去六哥家的礼,让落英仔细盯着装上马车,才忙又赶来秦氏屋里。

还没怎么睡醒的衍哥,听说要去舅舅、舅妈家,顿时有了精神,自个儿坐在椅子上把饭吃了。秦氏和明玉一边看着他吃饭,一边说话,等衍哥吃了饭,秦氏就道:“快些去吧。”

衍哥一边欢呼一边朝外头跑,出了门之间娘亲跟来却没见奶奶,又“蹬蹬”地跑回来,扯着秦氏的袖口道:“奶奶不去吗?”

秦氏摇头:“奶奶今儿身上乏,衍哥要听娘亲的话,到了舅舅家,和弟弟好好相处,切莫再抢弟弟的玩具。”

衍哥撇撇嘴道:“反正抢了他也不哭……”

“你比他大,要让着他,你是哥哥,要爱护弟弟。”

衍哥想了想,笑呵呵点头道:“衍哥明白,一会子只把舅妈给的糖拿回来给奶奶吃!”

秦氏满脸笑意,慈爱地摸了摸衍哥的头。云妈妈就笑道:“咱们哥儿真是孝顺。”

衍哥听得出是夸奖,笑道:“奶奶出门衍哥没去,奶奶都会给衍哥带好吃的回来呢!”

总而言之,除了贪睡这一点,衍哥会让人由不得往骨子里疼。说了一会儿话,落翘进来禀报:“都预备妥当了。”

衍哥这才松开秦氏的袖口,郑重其事地道:“今儿衍哥不在家,奶奶要记得吃饭。”

大伙哭笑不得,闹了一会子,明玉牵着他手朝二门外走。上了马车,马车行驶起来,衍哥就昏昏欲睡起来,磨磨蹭蹭爬到明玉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不多时就睡去了。等到了,怎么样也弄不醒他,好容易让他睁开眼,韩氏立即拿出他爱吃的糖来逗他,他抓了一把仔细地收进随身携带的荷包里头,头一歪继续呼呼大睡去。

明玉无可奈何,韩氏也忍不住一个劲儿地摇头,笑道:“本来还想让他们哥儿两玩耍呢!”

又立即吩咐丫头去把里间收拾,让衍哥睡在翰哥的小床上。翰哥见自己的窝被霸占了,也不过望了一眼,挥舞着小手去抓盘子里的糖。

“这哥儿两到底有一样相似,都偏爱甜食。”

正说着,外头就传来元哥清脆的声音,舅妈、舅妈喊个不停。

明玉随着韩氏从里间出来,只见元哥扶着门框,小心翼翼跨进来,紧随其后的明菲,一把将他捞起来,道:“在家里如何说的?到了舅舅、舅妈家不许调皮。”

元哥才不管,挣扎着要明菲放他下来。

韩氏笑道:“让元哥去玩儿吧,身边多几个丫头跟着也没什么。”

元哥朝韩氏咧嘴一笑,就伸手要韩氏抱。韩氏将他放在地上,他便屁颠屁颠满屋子乱窜。只见乳娘抱着翰哥,不见衍哥,“这还是上午,莫非衍哥还在睡?”

明玉无奈点头,“叫也叫不醒的。”

明菲看着蹦蹦跳跳不住的元哥,叹道:“我倒巴不得元哥也能多睡些,没得时时闹得不消停。”

寒暄几句,姑嫂三人坐下来一边说话一边吃茶。

“今儿我怕是要早些回去,晚上家里有个宴请。”明菲夫家门楣到底不同,韩氏就和明玉道,“十三妹妹就多坐会儿吧,十三妹丈中午来不了,你六哥今儿也在家。只是,伯母怎么不来?”

“婆婆说不好给六嫂添乱。”明玉笑道,“想必六嫂今儿也要回娘家,我们也不好打搅,下午想带衍哥去街上逛逛。”

韩氏道:“十三妹丈如今已回来了,要上街那日都成,我要回娘家,也几乎是晚上了。”

明玉不晓得说什么好,明菲盯着她促狭地笑道:“六嫂就成全十三妹妹吧,十三妹丈一走近三年,如今好容易回来,怕是好的蜜里调油,咱们何苦棒打鸳鸯坏了他们的好事?”

明玉不觉红了脸,争辩道:“只是想带衍哥上街逛逛,平常咱们妇道人家到底不好出门。”

韩氏亦望着她笑,道:“得了,今儿是团圆节,就饶过你们!横竖还有几个月。”

明玉听着就晓得是说陈明贤外任的事,忙转移话题,问道:“六哥已决定外任?”

他在翰林三年,表现都不错,且会试成绩也好,便是不用岳丈韩大人出面,留任京都也是十拿九稳的事。

韩氏道:“父亲也说,外任更能历练,如今就看是去什么地方。”

说完一笑,又道:“咱们不说这些,这几日我倒听了趣闻,不晓得你们听说没有?”

衍哥睡到午饭时辰才醒来,明芳不在京都,外面书房摆了一桌只陈明贤与赵承熙两人,里面倒是热闹,大人孩子六人围着一张圆桌热热闹闹吃了午饭。饭后没多久,赵家的婆子便进来催明菲,明菲与赵承熙先一步告辞。

过了午时楚云飞才来,楚云飞入伍之前,与陈明贤对弈没能分出胜负,今儿来了之后,因衍哥午睡,便在外头书房和陈明贤要分出个胜负来。结果,半个时辰后以平局结束。陈明贤棋逢对手,意犹未尽,约定得闲再来一局,必要分出个胜负。

幸而今儿不热,倒是个逛街的天气,午后不见阳光,反而凉风飒爽,想必是距离京都不远的某地下了雨。只是,衍哥睡得四平八稳,明玉摇了半晌也不见动静,韩氏瞧着就道:“不如就让他睡吧!”

却不想,陈明贤与楚云飞在外间说话声传来,衍哥就把眼睛睁开了。一个翻身就爬了起来,明玉吐了口气,云妈妈拿了衣裳来替衍哥穿上,收拾妥当,衍哥就规规矩矩地任由明玉牵着小手到了外间,却站在明玉身后不肯出来,只探出小脑袋偷偷打量楚云飞。

楚云飞俊眉一挑,淡淡道:“没规矩,见了舅舅也不喊人。”

陈明贤温和一笑,朝衍哥招手:“过来让舅舅抱抱,衍哥是不是又长高了?”

衍哥又看了一眼父亲大人,这才慢悠悠地挪到陈明贤跟前,自是能离楚云飞多远就离多远,然而朝陈明贤甜甜一笑,脆生生地喊了一声:“舅舅好!”

陈明贤变戏法地从袖子里拿出几颗糖来,衍哥眼前一亮,立即伸手劝捧在怀里,嘴里嘟囔道:“带回去给奶奶吃。”

陈明贤瞧着他这般懂事的模样,忍不住逗他:“只给奶奶,就不给娘亲和爹爹?”

衍哥似是忘了楚云飞在场,呵呵笑道:“娘亲和爹爹都是大人了,奶奶说糖吃多了她牙疼,最后还是衍哥一个人的。嘿嘿,嘿嘿……”

笑得别提多得意,其他人皆没忍住,都笑起来,唯独楚云飞隐忍着笑,挑眉盯着他。衍哥缩了缩脖子,十分不舍地从怀里取出一颗糖,讨好似的远远儿朝楚云飞递了过去。

楚云飞没接,翰哥却依依呀呀地把手伸过来,衍哥人小鬼大叹了一口气,跑过去给了翰哥一颗。然后又拿出一颗,走到楚云飞跟前,鼓足勇气道:“爹爹吃糖。”

楚云飞仍旧不接,衍哥百思不得其解,闷闷地站了半晌,就把手一摊,满屋子的人都散了,还把荷包里的糖都拿了出来。

上了马车,楚云飞不在,衍哥笑得更欢实,捧着三个胀鼓鼓的装满糖的荷包笑得合不拢嘴,道:“衍哥就知道,把糖给了他们,他们也不吃,还要给衍哥更多!”

明玉护额,马车帘子一撩,马车中一明一暗,楚云飞钻了进来。沾沾自喜的衍哥,慢慢儿收起得意的嘴脸,把三个胀鼓鼓的荷包往身后藏去,生怕被楚云飞抢了去。

明玉担心马车行驶起来,衍哥坐不稳,将衍哥抱起来,柔声道:“今儿爹爹带你上街,高兴不高兴?”

衍哥眨眨圆鼓鼓的眼睛,窥视了父亲大人一眼,点点头道:“高兴。”

等马车行驶起来,他却又开始怀疑:“爹爹真的要带衍哥去街上玩儿?”

明玉看了楚云飞一眼,点头笑道:“是啊,爹爹今儿陪衍哥玩。”

“那衍哥想去看……嘴里吐出火来,爹爹也会带衍哥去?”

今儿节气上,街上必然热闹,不过有那般杂耍的地方定然人蛇混杂,楚云飞道:“不去那种地方。”

衍哥一脸失望,明玉笑道:“就带他去瞧瞧吧,去年在淮安,四哥带他去了一回,回来便念个不住。”

楚云飞叹了一声,伸出手道:“让爹爹抱,爹爹就带你去。”

衍哥仔细权衡一番,把双臂伸了出去。马车驶出巷子,周遭便传来熙熙攘攘热闹的声音。若楚云飞不在,衍哥上街不睡时,必然要撩起帘子看外头。眼下楚云飞抱着他,他一动不动,别提多规矩老实,可却忍不住眼巴巴地盯着帘子,马车颠簸,帘子扬起,他就直鼓鼓地盯着外头瞧。

从那条巷子出来,穿过一条街便是子午街了,明玉想着给秦氏买些东西回去,便让马车在首饰铺子外停下来。街上人多,她不便下车去逛,让楚云飞带着衍哥下去,叫掌柜的把东西送来,落英等乘坐了另外一辆马车,又有两位年纪大的婆子跟车,不多时,就有店家小儿用托盘托着些首饰来,由落英送了进来。

楚云飞也带着衍哥返回来,衍哥手里多了两个泥人儿,献宝似的拿给明玉看。哄着他安分下来,才开始挑选首饰,不曾想送来除了一两件簪子,其余皆是宝石或翡翠。明玉微微蹙眉,衍哥却十分得意:“这些都是衍哥叫拿来的!”

跟去的云妈妈,笑道:“哥儿说夫人惯常戴的包头就有这样的东西,晓得是给夫人买,就选了这些。”

或许是常年守寡的缘故,秦氏鲜少佩戴首饰,除了手腕上一对镯子,用来稳固头发的簪子,耳垂上一对祖母绿,多余的皆很少佩戴。至于包头,便是明玉亲手做得那几个,不晓得是不是真如云妈妈说的这般,但衍哥这么小就能观察到这些,明玉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便问衍哥那些更好看?

衍哥一本正经盯着看了半晌,仰头一笑道:“衍哥觉得都好看!”

楚云飞笑容柔和:“那就都买下来吧!”

衍哥眨巴着眼睛看了楚云飞半晌,终于觉得爹爹真的没那么吓人,便雀跃起来:“衍哥和爹爹去给银子。”

说罢就朝楚云飞扑过去,楚云飞一把接住他,笑问:“衍哥也晓得买东西要给银子?”

衍哥点头:“咱们和卖东西的不熟,不能叫他们送给咱们!他们要是不收银子,咱们就不用给了。”

“这可使不得,不给银子,他们吃什么喝什么?”

“那咱们就给他们饭菜吧!”

父子两一对一答远去,明玉略撩起帘子一角望去,楚云飞穿着月白色家常服,背影提拔,牵着的衍哥蹦蹦跳跳,虽不过一小会儿,却让明玉错不开眼。落英瞧着就笑道:“衍哥终于不怕姑爷了。”

衍哥再怎么机灵,到底是孩子,只要给他喜欢的,便不知不觉亲近起来。父子两的背影消失在铺子里,明玉放下帘子,面带微笑。后面却传来一阵争执声,明玉侧耳一听,是跟车的两位婆子的声音。

落英也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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