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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庶女-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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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明玉深深叹了一口气,道:“眼下说这些都没用,总要先想个法子才好。”
楚云飞怔怔地盯着她,隔了半晌轻声问道:“你不恨她们?”
明玉愣了愣,道:“怎么不恨?除了小时候那次为自个儿辩解,我便处处避开她们。我也没料到,人心原来可以这般险恶。可若是任由恨意将自个儿填满,我又如何去过好自己的日子?”
但如论如何,她也忘不了就那样在她怀里闭上眼再也醒不来的青桔。
明玉深吸一口气,楚云飞看着那张低下去的脸,心里亦是说不清什么滋味。
香桃轻手轻脚走进来,明玉抬头,香桃上前见了礼道:“让孙嬷嬷一行人也去庄子上吧。奴婢刚才告诉她了,等到了庄子上在商议如何?”
明玉点头,看了看天色,道:“将孙嬷嬷带来的东西分配出来,给大夫人、二夫人送去后咱们就走吧。”
等这事办完,辞别阮氏、楚二夫人出了府,将料子送去成衣铺子太阳已快下山。昨儿没怎么睡,今儿又不得闲午睡,去别院的路上,明玉实在撑不住,迷迷糊糊靠在楚云飞怀里睡过去。
等到了别院已是掌灯十分,魏妈妈领着人提着灯笼在别院外翘首以往,见马车行来,立即上前。楚云飞试着叫醒明玉未果,索性抱着她下了马车,魏妈妈等人见了,急忙背过身回避。
好在明玉睡的不实,听到魏妈妈问候声就醒过来。发觉楚云飞抱着她,彻底清醒过来。
楚云飞放下她来,心疼地道:“今儿早些歇着,你那十四妹妹的事,明儿再说吧。”
今天怕是自己也没精力了,明玉点了点头,魏妈妈这才追上来:“爷和少奶奶总算回来了,夫人一直担心。”
进了内院,堂屋门开着,各处灯火通明,明玉特意瞧了一眼明珠暂住的卧房,隐隐约约能瞧见明珠的影子,不觉松了口气。
香桃领着孙嬷嬷先下去歇歇换身衣裳,明玉和楚云飞一道进了堂屋。
秦氏见他们进来就忙问道:“小七怎么样了?”
明玉根本没见着七爷本人,楚云飞道:“他身子骨本来就弱,路上着了风寒,怕是要些日子才能养过来,眼下倒无性命之忧。”
秦氏松了口气,道:“久不见你们回来,还当是……”
“让母亲担忧了。”
秦氏叹道:“没事就好。”
落英、落翘端了茶来,秦氏见明玉看了卧房两眼,道:“没什么事,中午她出来吃了饭又进去的。”
明玉点了点头,说起孙嬷嬷来了直沽报丧的事,秦氏惊讶道:“赵家大奶奶,论理岁数也不大。”
明玉点头,秦氏微微蹙起眉头,踌躇着问道:“这般说来,京都那边来了人,十四姑娘的事儿……”
岂料,她话音未落,明珠的话语从卧房传出来:“我不见,不论谁来了我也不见!”
------题外话------
又感冒了,呜呜……
☆、101:荒唐(选定)
秦氏的话被打断,明玉微微叹了口气,秦氏道:“时辰不早了,先吃饭吧。”
明珠在这里,楚云飞去外头吃。一时饭菜摆上桌,落英去请明珠,明珠倒没闹别扭,只是木着脸走出来,朝秦氏见了礼便去饭桌上坐下,竟好似根本就没瞧见明玉。
就连莲蓉也忍不住蹙眉,明玉暗暗地叹了口气,秦氏倒不介意,笑着道:“我们家不讲究那么多规矩,十四姑娘难得来做客,这里又不是别人家,自在些才好。”
可也自在地过了头了,中午吃饭时,秦氏见她喜欢一道菜色,特意吩咐她将菜挪到她跟前去,她竟然不领情。这般没教养,说出来她也不相信她真的和少奶奶一样,都是陈家的女儿。
也幸而是在别院,回到城里府中,她还是这么个样子的话……明玉想想都头疼。
因明珠在,这一顿饭也吃得默默无闻,饭后她搁下碗筷便起身回卧房去了,周嬷嬷看着直摇头,趁着明玉回房间换衣裳,跟着去服侍,回道:“……今儿倒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是中午夫人略问起她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她便大发脾气,奴婢瞧着……”
顿了顿迟疑着道:“倒更像是恼羞成怒。十姑奶奶打发了孙嬷嬷来,是不是也说到十四小姐的事?”
明玉点了点头,在椅子上坐下,蹙着眉头道:“十姐姐也是听别人说的,听孙嬷嬷那样说,十姐姐晓得十四妹妹离家时,十四妹妹说不得已经走了些日子。”
如果不是这样,明菲也不会现在才打发人来。
周嬷嬷大惊失色:“这般说来,十四小姐离家出走的事在京都已经传开了?”
明玉摇头:“传开了的话咱们也一早就得了消息了。”
周嬷嬷闻言微微松了口气,踌躇着问:“眼下怎么办?姑爷回来了,咱们也要预备着去京都的事,十四小姐是要和咱们一道去京都,还是送她回淮安老家?”
明玉便说了孙嬷嬷的意思,如果不回去,便落实了那事。这就好比当初的她,如果就那样认命死了,便是自个儿承认了不守礼教。
“十四妹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孙嬷嬷也说的不清楚,爷打发去京都的人还没回来,眼下先稳住她再说吧?她的事,咱们也做不了主。不过……”明玉也不太确定,“她也是性子好强的人,我想她离家出走,应该不是孙嬷嬷说的那个缘故。”
可到底是什么缘故,明玉却根本想不出来。
正说着,香桃领着孙嬷嬷进来,孙嬷嬷已换了衣裳用过晚饭,上前福福身道:“奴婢想着也该给夫人请个安。”
明玉本来就要带她去,“这会子夫人还没有歇下,咱们走吧。”
上次在直沽小住,孙嬷嬷也跟着来了的,秦氏亦认得她。见了礼便让莲蓉搬了椅子放在孙嬷嬷身后,先问了问赵大奶奶何日何时没了,丧礼筹办等事,孙嬷嬷一一答了,秦氏这才问起四太太等人的情况。
孙嬷嬷也一一回答,说了一会儿话,秦氏并未询问明珠的事便露出乏意,孙嬷嬷明显松了口气的模样,虽明珠突然只身出现在直沽已叫人觉得匪夷所思,不管什么缘故,终究不是好事,秦氏若问起,她也不晓得该如何说。
秦氏大概也想到这些,所以对十四小姐的事只字不提。瞧着她和十三姑奶奶很是随和亲昵,而十三姑奶奶也不似当初在娘家时,看起来胆小懦弱,反而整个人都明艳精神起来,言行举止更比先时大方。
想到这里,孙嬷嬷不由得叹了一声,这样的婆媳关系,就是十姑奶奶和赵夫人也不能够得。
正在整理被褥的香桃听到她叹息,笑着走过来:“嬷嬷这是怎么了?”
孙嬷嬷因见屋里没有旁人在,直言道:“十姑奶奶一直挂念着着十三姑奶奶,今儿奴婢亲眼瞧了,回去告诉十姑奶奶,她总算可以安心了。”
香桃笑道:“夫人脾气很好,爷虽然看起来很凶,其实性子也好。终究是咱们四太太看准的人,哪里就差了?”
孙嬷嬷点头笑道:“我也时常这般与十姑奶奶说。”
香桃道:“其实这也没什么难的,一家子过日子,都敞开了说话,便没什么了。”
孙嬷嬷笑着点了点头,香桃继而道:“所以,十四小姐的事也不必瞒着夫人什么。十四小姐没来之前,我们就预备搬回城里去,东西这些都收拾好了,结果十四小姐来了,夫人就说暂时不回去,没得府里其他人挖根追底地问。其实,夫人和爷很会为姑奶奶着想。”
说完感叹了一声道:“大难之后必有后福,大概就是姑奶奶这样的。”
什么事都敞开了说,这必然是建立在相互的信任之上。孙嬷嬷叹了一声:“话是这般说,做起来却难。”
香桃听着晓得话里有话,愣了愣小心翼翼问道:“十姑奶奶过得好吗?”
孙嬷嬷笑笑道:“新媳妇过门,过得日子也相差不到哪里去。说到底比七姑奶奶好的多吧!”
这个话题香桃感兴趣,只是孙嬷嬷今儿累坏了,少不得先把心思压下去,笑道:“嬷嬷就好好安歇吧。别院比不得府里,只得委屈嬷嬷一晚了。”
孙嬷嬷看了看内室,被褥等物都是新的,一应家什虽简单,倒也应有尽有,忙笑道:“已很好了。”
“那嬷嬷就早些歇下吧,若夫人明儿问十四小姐的事,嬷嬷不必瞒着她,便是嬷嬷不说,姑奶奶回头也会告诉夫人。”
孙嬷嬷笑着点头。
明玉洗漱完,换了衣裳回到卧房,楚云飞早已回来,正拿着一本书在灯下读。明玉见他看得入神,没打算吵他,轻手轻脚先去睡了。
结果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等她穿了衣裳收拾好,楚云飞恰好晨练回来。
此时天才刚亮,别院的早饭时辰要晚一些,香桃想着明玉昨儿晚上对着明珠也没怎么吃,便先端了点心来,道:“夫人也还没起来,十四小姐屋里也没动静,姑奶奶不用着急。”
正好可以和楚云飞说会儿话,明玉点头,将茶碗递给楚云飞,就和楚云飞商议起来:“咱们预备什么时候动身去京都?”
“我只要在四月前赶去京都便可,眼下你十四妹妹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明玉琢磨着道:“虽然她不愿意,也要叫她见见孙嬷嬷。京都什么情况咱们都不晓得,她离开的时间不短,怕是也不晓得。但如果只要四月前赶去京都的话,也能等京都那边的消息到了再说。”
楚云飞沉吟道:“她在这里的消息怕是瞒不了多久。”
的确,即便别院都是自己人,也难保不小心说漏了嘴,阮氏、小黄氏若是晓得了,必然要来见见明珠,她和明珍不过是堂姊妹,也因着这关系,小黄氏和楚二夫人待她很客气,最后连阮氏也在许多事儿上让步,更何况明珠和明珍还是一母同胞的亲姊妹。
明玉脸色沉了沉,道:“所以才叫她见见孙嬷嬷,我说什么她是听不进去的,孙嬷嬷的话她也未必能听进去,但总要叫她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说完明玉叹了一声,道:“兴许十四妹妹离家的真正缘故三伯母他们也不清楚。”
三太太那般好面子,怎么可能允许明珠胡来?明珠是什么性子,三太太身为她的母亲不可能全部都不知。而在明玉出嫁前夕,明珠还曾被禁足,可见那时三太太也意识到了。
早饭楚云飞仍旧去外面吃,明玉去了堂屋,明珠用过早饭后仍旧像昨晚那样回屋里去,秦氏同样不在意,只说天气不错,正好可以钓鱼,又说时常在这边垂钓,那些鱼儿都变聪明了,不到这边来。便让莲蓉预备鱼竿等物,去对面的屋里垂钓。
明玉晓得秦氏是有意避开,亲自去张罗了一番,这才吩咐香桃请孙嬷嬷来。
明珠卧房的门没有关,周嬷嬷推门进去时,她端坐在椅子上,冷冷盯着进来的人。孙嬷嬷一进去,她便将视线移开,道:“既然孙嬷嬷来了,就请孙嬷嬷回去后告诉家里人,我已经死了。”
周嬷嬷的耐性也被明珠消磨干净,冷笑道:“十四小姐说的轻巧,孙嬷嬷果然将此话带去京都,十四小姐是预备让三太太过问我们姑奶奶的错不成?问我们姑奶奶要人?十四小姐果然有这个心,何必要孙嬷嬷带话?”
明珠咬着牙道:“总之我绝对不回去!”
“那就回淮安去吧,我立即打发人送你回去。”明玉道。
孙嬷嬷看了看明玉,又看了看明珠,缓缓道:“总之十四小姐目前还是先回京都才好,奴婢此来事先并不晓得十四小姐在这里,也不晓得十四小姐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只是三太太这些日子不好呢!奴婢走之前见过三太太一面,很没精神……”
明珠神色动了动,孙嬷嬷见着有动静,接着道:“大伙只晓得十四小姐病了,因此才没出门走动,可这病已一个多月,终究是瞒不住的……”
话没说完,就被明珠打断:“所以才叫孙嬷嬷回去告诉家里人,我已病死了。”
孙嬷嬷为难起来,周嬷嬷了然地看了她一眼,道:“既然十四小姐不愿去京都,那就回淮安老家如何?”
明珠却立即道:“淮安我也不会回去!”
香桃忍不住道:“这般说来,十四小姐究竟想去哪里?”
明珠怔住,眼神渐渐迷茫起来,就像忽然找不到回家的路,喃喃自语道:“我还能去哪里?我也不晓得我还能去哪……”
她声音不再高昂,低沉而压抑,她本来就瘦了一圈,脸色蜡黄,虽在这里养了两日,可与出事前孙嬷嬷那次见到她判若两人。孙嬷嬷心里一软,上前道:“京都并没有什么事,那日在陆家……”
这话让明珠浑身一颤,眼底竟然流露出恐惧来,情绪失控地大叫道:“那天在陆家我没有做什么!是她们拉着我去的,然后就看见……不,我什么也没看见!”
孙嬷嬷大惊,问道:“十四小姐到底看到了什么?”
明珠却好似根本就没听讲孙嬷嬷的话,不断重复道:“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
孙嬷嬷只得不问,却不料,明珠忽地站起身,发狠地道:“我不要嫁给那样的人!”
惊得大伙都愣了愣,明珠气喘不停,双手握拳,指骨“咯咯”作响,隔了半晌,她慢慢地坐下去,竟呜呜咽咽哭起来。
或许是她自个儿再也藏不住那些事儿,情绪低落竟也卸下了防备,虽言辞颠三倒四,断断续续不连贯,终究把那些事慢慢地说出来,说出来之后,留给明玉她们的只有震惊。
明珠竟然偷了家里的东西与人私奔!
香桃从卧房轻手轻脚退出来,走到明玉跟前轻声道:“睡过去了。”
说罢忍不住扭头看了那卧房一眼,孙嬷嬷长叹一声,还有些不敢相信:“十四小姐怎么会……”
话是从明珠嘴里出来的,自然不假,明玉倒想起孙嬷嬷提过明珠离家出走,虽没带衣物,三太太屋里却少了许多值钱的东西。
“她是被骗了吧?”虽是疑问,心里却已万分肯定。
孙嬷嬷蹙眉道:“果然是十四小姐说的这般,要带着东西从家里出来也不容易啊。再说,十四小姐……”
说着脸色大变,道:“十四小姐在京都也结实不少闺蜜,时常约着出门闲逛,或下帖子互相邀请。来往也都是京都有头有脸家的小姐……”
三太太不可能随时随地都跟着,到了别人家,姑娘们一处说话,随行的丫头婆子也会得到招待,这里便有了空隙。可明珠却不提那人的名字。
“好在听十四小姐这般说,那人求的是钱财,并没有将她怎么样。”周嬷嬷道。
按照明珠的话说,她跟着那人连夜离京,一直忙着赶路,快到临近保定时,那人方露出本性,卷了金银又将明珠转手卖给丫婆子便潜逃了……
不管怎么说,明玉也没想到明珠竟然有这样的胆子,她难道不明白,奔者为妾么?即便最后跟了那人,她的身份也只能是妾!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是明媒正娶的便只能为妾!
明玉稳了稳心神,问孙嬷嬷:“三太太大约是什么时候与陆家搭上话的?”
孙嬷嬷低头想了想道:“大抵是去年十月,陆家太夫人七十大寿,十姑奶奶也随着赵夫人去赴宴,席间遇上了三太太还有王夫人。”
“这样说来,她也只能回淮安去了。”
“真回了淮安老家的话,京都那头……”
明玉冷笑道:“她是被算计了,嬷嬷不也说,京都许多人家都想与陆家接亲么?”
陆家势头不错,在京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可王家亦不容小觑,明珍是王家大奶奶,怎么好正面与王家、陈家作对,只能耍这些卑鄙的手段了。说不得还与陆家的人有关,这就可以解释明珠在陆家看到了不寻常的事。
明玉道:“嬷嬷也是府里的老人,我们姊妹几个也算是嬷嬷看着长大的,十四妹妹真嫁去了陆家,嬷嬷觉得好么?家里请客,做客的女眷如何能去爷们的书房?即便都在外头忙着,总会在各个门上留人不是?”
孙嬷嬷明白过来:“姑奶奶的意思是,陆家有人不想让这门亲事做成?”
最关键的问题是,明珠的脑子根本不够在大家族里生存,明玉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嬷嬷没来之前,已打发人去京都送信儿,算算日子也差不多把信儿送到了,想必再过几日京都的消息也能送来,嬷嬷回去后也别说这些,只当十四妹妹是来我这里做客就罢了。”
周嬷嬷担忧地道:“只怕三太太晓得十四小姐在姑奶奶这儿,会恼羞成怒。”
香桃冷笑道:“十四小姐自个儿做了这样的事体,还不够她生气的?横竖把柄我们也有了,太过分大不了撕破脸说亮话!”
孙嬷嬷想到明珍,叹了一声道:“当初的话,怕是七姑奶奶也不敢提了。眼下十四小姐又这般,三太太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香桃闻言快意道:“这也是她们活该。”
孙嬷嬷沉声道:“话虽如此,说出去终究都是陈家的女儿。若是老太太晓得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十四妹妹要回淮安老家,也不必将这些都告诉老太太。”顿了顿继而道,“总之晓得十四妹妹眼下不能去京都,就暂且等京都的消息吧,其他的我也没资格过问。”
只要不去京都,算计她的人也不会把事儿抖出来。等三太太和明珍晓得了,依着明珍的性子大概会把这件事查清楚,也会将那握着把柄的人揪出来。
到了午时,明珠照旧从卧房出来,只是眼眶儿有些红,神色仍旧冷冷的不愿搭理人。晓得她是被人算计了,香桃等倒忍不住可怜起她来,瞧着她这样也不再介意。再想想,她被骗又被卖给牙婆子,这短短一个月的经历怕是她自个儿想也没想到的,这会子能好端端倒叫人敬服。
隔天,孙嬷嬷一行人便回京都去了。这日一早明玉也随着她一起进城,阮氏和楚二夫人也各自备了礼金请孙嬷嬷带去挂礼又另给了些散钱买灯油、纸钱等物。
孙嬷嬷一行人上船已差不多快晌午,阮氏特意过来,态度很是亲热地请明玉去她哪里吃午饭。
☆、102:单纯
“……上次去别院,吃着那些乡村野味十分爽口,四弟妹又给了我许多叫我带回来。府里的厨子虽天天儿变着法子做菜,终究是吃腻了的,我特意叫厨房做了给母亲,她吃着好,精气神儿也好起来。”一边说一边请明玉进屋,让了座吩咐丫头上了茶,接着笑道,“大夫也说,母亲的病只要能吃下东西也就没有大碍了,说起来多亏了四弟妹费心想着,母亲这两日胃口好了,精气神儿也好了,今儿还去庙里听住持讲经文去了。”
明玉笑着客气道:“原是村里人送来的,我不过做个顺手人情罢了。”
阮氏一笑,叹了声颇带几分愧疚道:“说起来竟是我的不是,三叔原是帮着家里料理一些庶务,母亲瞧着他稳重,我那时又身上不好才让三叔去打理。我想着三叔是大男人,总比咱们女人厉害些,早说我虽是嫂子,终究不大好管,不曾想庄子上就出了这些事。瞧着四弟妹一下子瘦了这许多,我心里更不安。今儿特意叫厨房预备了四弟妹爱吃的菜,也就当是我陪个疏忽的不是了。”
说了半天,找好了替罪羔羊,还要把责任往他人身上推,明玉惶恐道:“这如何使得,可折煞我了。”
阮氏吩咐了邱嬷嬷一声摆饭,笑着和明玉道:“乡村野味吃着爽口,我想来四弟妹去了这近一个月的时间,偶尔吃吃府里的菜也不错。”
明玉笑着感激了一番,丫头们很快便摆好了饭菜,阮氏又朝身边的丫头打了眼色,道:“两日前四弟妹和四叔一道回来,三弟妹瞧着四弟妹清瘦了一些,心里很是不安,今儿得知四弟妹回来,就特意去煲了汤给四弟妹补补身子。”
话音刚落,明玉来不及说话,就瞧见吴氏低着头走进来,阮氏接着道:“四弟妹还没吃过呢,三弟妹最拿手的就是煲汤了!”
又看了看吴氏笑着道:“今儿长辈不在,咱们也不拘那些礼数了,三弟妹也坐下吃吧。”
说完请明玉入座,阮氏今儿算是主人,又身为长嫂坐了主位,明玉坐了左边,吴氏很是不安地在右边椅子上坐下。明玉朝桌上望去,果然都是淮安、苏州那边的菜色,也都是她平常爱吃的,可见阮氏花了一番功夫,就是不晓得这背后有什么心思。
正想着,飘来一阵醇香,阮氏指着桌子中间的甜白汤钵笑道:“这就是三弟妹最拿手的煲汤,借着四弟妹我今儿也能吃上了。”
明玉已被那汤散发出来的香味吸引,阮氏瞧着立即吩咐各自身后布菜的大丫头给她们每人盛了一碗。乳白色的汤汁,只闻着香味儿便叫人竖起食指,阮氏已迫不及待似的端起碗吃起来。
明玉拿起勺子尝了一口,味道醇而不腻,虽食材选用了山鸡,却巧妙地去掉了山鸡的腥味,只余下鲜香,配上酸笋,掩盖了油脂的味儿,不单不腻反而很开胃。
阮氏吃了一碗,又吩咐丫头盛了一碗。
明玉瞧着吴氏略带几分不安地频频看自个儿,真心赞道:“果然味道不错,得闲还请三嫂也教教我是怎么做的。”
吴氏松了口气,陪笑道:“四弟妹喜欢就好。”
阮氏闻言,放下碗筷笑道:“我原也请三弟妹教过我,可我照着法子做出来后却总觉得味道不对,也不知是哪里做错了。”
很是苦恼的样子。吴氏放松下来,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们家乡人天天离不开汤,下厨最先学的便是如何煲汤,大抵是熟能生巧吧。”
阮氏连连点头:“这话有理,就好比咱们用人。并非见个人就能用,倘或是他擅长的,便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吴氏闻言微微垂下了头,明玉心里一动,阮氏却打住不说了,吩咐丫头布菜。
饭后坐着吃茶,说了一会儿闲话,阮氏提到京都赵家大奶奶的事来:“……停灵七七四十九天,咱们直沽去京都不算远,四弟妹也能去送一送。这一去最少怕是也得一个月才能回来。”
顿了顿笑道:“四弟妹就当是我多嘴,那桃花山的庄子如何不交给王管事打理?新人不熟悉咱们府里的事倒是其次。管事虽是在咱们手里做事,到底也需的个领头的。”
管事们的身份都相同,只是桃花山哪一处最大,因此管理哪一处的管事在东家心里地位就比别的略高一些,这是楚家不成文的规矩。明玉之所以将那一处庄子交给别人,也是因为王福还有别的事要做。而她用的这个人,也不见得不好。
明玉笑道:“论理是大嫂说的这个理,原来那位管事身子骨不好,又是伺候过大伯母的,勉强叫他来倒是我的不是。用其他人也没什么不好,只是他们管理原来的庄子便……我和母亲商议后,还是用新人,若是不好换了就是。也给其他人说了,只要差事办妥,必不会亏待了他们。”
也就是人人都有机会往上爬,新人尚未得到东家的信任,便是有歪心思暂时也不敢如何吧?新人得到重用,旧人心里不服,新人必然要事事周全谨防被抓住错儿,同样的道理,也会盯着旧人,互相牵制,互相监督。
明玉说完不经意地看了邱嬷嬷一眼,邱嬷嬷顿时就想到那日在别院看见的册子。
阮氏还欲说话,邱嬷嬷忽低声吩咐立在一旁的丫头:“带香桃大姐她们去吃饭吧。”
阮氏的话被打断,邱嬷嬷也算是提醒了她,忙朝香桃几个道:“你们也下去吃饭吧,我们说会子话。”
香桃询问地看了明玉一眼,明玉点头她才跟着阮氏的丫头下去了。
吴氏趁机说起别话,明玉便讨教起她煲汤的秘诀,阮氏无从开口,之前的话才算彻底打住了。阮氏暗暗地瞪了吴氏几眼,吴氏似是有所察觉,说话声渐渐小了许多,本来预备细细地解说如何做汤,也只能简简单单说一遍了事。
不多时,莲月进来回话:“爷问奶奶有没有什么东西要预备?”
他们还没搬回来,秦氏在别院,今儿照旧要回去。明玉起身告辞,阮氏略作挽留亲自送她出来,刚到院子里,就瞧见小黄氏、宇文氏一前一后走来。
互相见了礼,寒暄几句,小黄氏说起正事:“后儿胡夫人要来,我们夫人使我来问问,婶婶和四弟妹那日能不能回来一趟?”
说罢给身边的丫头打了眼色,丫头会意立即将捧在怀里的盒子递给小黄氏,小黄氏笑着道:“这是胡夫人今儿打发人送来的,这是给婶婶的,劳烦四弟妹给婶婶带去。”
明玉一时没想起胡夫人是谁,迟疑着,就听到阮氏笑道:“看来家里要办喜事了。”
才明白胡夫人是京都胡大人的夫人,去年还来了楚家一趟,楚二夫人有意与胡家结亲,为着那事楚凤怡还闹了一场,后来也不晓得胡夫人的意思。这一次胡夫人从京都来,怕是决定了议这门亲事了。
明玉道了谢,小黄氏道:“六妹妹时常念着四弟妹,她岁数也不小了,在娘家的日子眼看着也不多了,四弟妹和婶婶倒是早些回来才好,没得她天天儿念着要去别院找你们。”
可明玉回来这两回都没见着楚凤怡,晓得是客气话,附和着客气了几句,方从阮氏院子一道出来。
路上宇文氏极度欲言又止,眼看着要分路,才失落地道:“若是四嫂和四伯急着去京都的话,就不必等我们了。母亲说相公的身子骨经不起颠簸,没得反而把身子弄坏了。”
能让这单纯的没心没肺的宇文氏挂在心间的大概也只有七爷,明玉笑容不由得变得十分柔和:“不必着急,我们这会子也不急着走。再说,七叔眼下是着了风寒,哪里就好不起来?你也别尽想些坏的,没得七叔瞧见了,反而添了忧思。”
宇文氏诺诺地点了点头,明玉笑着道:“就算我们去了京都回来了,等七叔好些了,再去一趟也成!”
宇文氏这才露出笑脸来,郑重地道:“四嫂答应了,以后四嫂要我做什么都成!”
小黄氏忍不住翻白眼,十分无奈地摇头。
明玉却感动于她这份赤子之心,点头道:“这话可是七弟妹自个儿说的,没得以后我有求七弟妹的时候,七弟妹推辞。”
宇文氏忙摆手道:“不会不会,四嫂这会子有没有用得着我的?”
她问的正儿八经,明玉也正儿八经地想了想,道:“眼下就把七叔交给你了,你可要用心照料他!”
宇文氏点头如捣蒜,觉得不对劲,蹙着眉头道:“即便四嫂不说,我也会时时刻刻盯着他吃药吃饭,我嫁给相公时,我娘就叮嘱过我这些了,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事啊!”
小黄氏明显已忍不下去,板着脸道:“好了好了,你四嫂要去别院了,这太阳底下站着,小心晒坏了。虽春天的太阳不毒,没得晒黑了半年才能养回来。”
宇文氏立即住嘴低头,嘀咕了一句“知道了”,又忽地抬起头来,眸子熠熠生辉,喜道:“相公总说他生的太白净,太阳能晒黑,不如叫他出来晒晒太阳!”
小黄氏护额,不理宇文氏,和明玉道:“你们去别院路上小心。”
辞别她们妯娌,莲月深深叹了一口气,笑道:“二奶奶和七奶奶看起来倒像是大人管教孩子。”
明玉也忍不住发笑,这样单纯的宇文氏,心里只有一个七爷,如果七爷没了,她还剩什么?这个念头才冒出来,便被她压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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