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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不断袖-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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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你自己按,我出去了。”便要站起身来。玉术赶紧拉住他,“师父按的穴位舒服些。”接着又抬起另一脚伸到白**上架着,笑嘻嘻的看着他。
    白禹故作严肃状,“哪有对师父如此无礼的,把脚放下去。”他深知这劣徒的个性,对她好一点就会被其趁机骑到头上去。玉术当他在开玩笑,非但不放,还伸腿蹭了蹭。白禹板着脸,抬起她的推一把甩到棉被中,她预估过,棉被很软,应该不会伤及她。岂止玉术闷哼一声,紧皱眉头,俯身抱住了自己那只被他甩下去的脚,没闷闷地不再看他。不产他也不对他撒娇了。白禹心里一惊,连忙低下头在床边问她,“师父弄伤你了?”可玉术就是不理他,闷不作声将头埋在曲起的大腿另一侧,白禹知道她生气了。用手抬起她的脑袋,一手轻轻撩开她挡在眼前的发丝,直视她的双眼,语气放缓地问:“告诉师父,哪儿疼?”
    玉术咬咬牙,“腿疼。”便于顿时无语,他当然知道是腿疼,但还是耐住性子柔声继续问她,“腿的哪个部分疼?”一边用手试图着去揉捏小腿上部的膝盖处,“是这儿吗?”玉术感觉舒服无比,连忙点头。白禹立刻明白她又在骗自己,刚刚摔下去的部位最多也就脚踝或者小腿肚以下,膝盖根本还未落到被子上。不过她的这种把戏自己见多了,也不揭破她,轻言:到:“你躺下便好。”玉术果然立刻乖乖躺下,将上半身扭到里侧,对着墙壁偷笑起来。白禹的手劲加大许多,一会儿玉术便承受不了,连忙唤他:“师父你轻一点儿。”百余一脸正经,“力道过小便压不住穴位,明日依旧会酸疼。”玉术半信半疑:“真的?”
    白禹斜眼瞪她:“你是在怀疑师父的医术吗?”玉术连忙乖乖摇头,一副听话宝宝的模样,咬牙忍着疼痛不敢吭声,师父的医术她最清楚不过,就这么三两下卸下她的腿那是眼睛都不用眨的事儿。白禹暗里整她,看她那傻头傻脑的样子,烦闷了一天的心突然异常舒畅。
    黑夜里,义务的昏暗烛光下,两人就这么相对而坐,玉术的心终于归属原处,她想起今天下午的事仍有些后怕,便向白禹发起感叹来:“要是我也能拥有师父的一身武艺该多还。”言下之意,白禹四年间从未交过她任何武功。
    白禹挑了挑眉,很淡定的回答:“如果我没记错,那是你四年前自己拒绝学的东西。”玉术回想了下,似乎是有这么回事,那时白禹让她每天扎马步,没过三天她就受不了了,表示从此就学艺术就够。
    玉术脸上没面子,又接着挑衅:“那师傅答应传我医术,却未叫我这穴位按摩与针灸之术啊。”还用手指了指她正为自己揉按的大手。
    白禹不得不鄙视她,“不知你可还记得,传你穴位之术时,你两日之内未五个病人扎错了针。”提起那事白衣简直汗颜,那阵子所有上门求医的病人都为她手下的练针的牺牲品,其中一个若不是白禹救治及时,差点废去双腿。
    玉术完全被自己的往事所打败,嘴上却始终不依不饶:“那师父肯定还有许多东西没有传授给我,暗留了一手。”这事玉术可听多了,哪个师父会将自己所有本领尽数传给徒弟。
    白禹听后认真思索一番,似乎是还有某些东西未来得及授予她,一脸笑意地看着她:“你确定真的要学吗?”
    玉术是个懒丫头,看见他那意味深长的笑容便觉得毛骨悚然。后边一定有阴谋,赶快摇头表示拒绝。白禹十分满意地拍拍她乱糟糟的头发,“很多东西时候未到,师父一定不会对你有所保留,你要学的机会还有很多。”
    玉术的双眼闪烁着亮晶晶的东西,按耐住心中的激动,“那就是说我还能在师父的身边呆很久?”白禹盯着她看了许久,“也许吧。”只要你愿意。
    “师父,有没有想过要安定下来。”她抬起小脑袋问。
    “安定下来?”白禹二十岁那年开始,似乎就失去了安定的权利,他若有所思,微微带着小心翼翼,“玉术想要过安定的日子了吗?”玉术怕师父误会自己不愿跟着吃苦,不敢开口。白禹看出她的心思,“玉术,对师父说实话。”
    玉术点点头,“师父,我们每次都匆匆赶路,错过了许多地方,很多事物,以后我们可以多停留在自己喜欢的地方,以后我们可以多停留在自己喜欢的地方,厌倦了再离开,不好吗?”她一脸希冀地望着白禹。
    白禹比她更加渴望安定,尤其是心,只是往往都身不由己。可他拒绝不了那双目光,四年过去了,不比以前,或许可以试一试。他郑重地点下头。
    天下能宠溺包容她一切的,恐怕只有白禹。 

                  
 “连理枝”
 


    师徒俩一经商议,决定暂且选在芙木城落脚,既求安定,就意味着得放弃以往的劫财途径,如此下来,能维持生计的只有开医庐,最初的药材除小部分靠现银收购外,基本由自己采集加工而成。玉术负责清洗药草并将它们一一摊开来晒,白禹则在一旁切断药材,挑出其中一些细细研磨成粉。药材属性不同,切法相当讲究,不同的切割方式都会影响到药效的发挥,这类事情白禹通常不敢交与火候未到的玉术身上。
    昨天刚下过一场清雨,今日却艳阳高照,师徒俩趁着好天气上山采集“十二香”的原料。所谓“十二香”,即桂枝、荆芥、细辛、紫苏叶、白芷、辛夷、香薷、西河柳、薄荷、蔓荆子、牡丹皮和赤芍。“十二香”皆是最为普遍的香料,用途却极广。玉术一路吵吵闹闹,药未进篓,人却滑了几跤,但还是笑嘻嘻的从怀里摸出野果来吃。好不容易看见条溪水,玉术老远地就奔过去清洗脏兮兮的手脚,白禹一人带着两背篓在她身后无可奈何。等她洗好回来,那身绣有小簇嫩红海棠的衣裙早已湿的差不多,玉术以往的衣服都是极其素净,不带任何花边的,那些都是白禹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玉术都能穿的很自在,可不久前白禹便不再为她做衣,开始为她买衣来穿。比起以前,现在的衣服颜色鲜艳了,样式也好看多了,玉术却总觉得少了几许暖意,而这身海棠装束算的其中最合意的一套了。
    白禹放下药篓,捡来干柴木生火,教训了徒弟一番,才能让她安生坐下好好烤火。白禹将玉术安置妥当后,接着又从溪流中捕出两条三根手指般粗细的鱼,简易的用木棍撑架起,放在火上慢烤着。起初玉术嫌弃鱼太小,后来当香味从两条鱼身上散发而出,清香四溢时,她又两眼放光地扑了上去,早早等在一旁。鱼未烤熟,她却等得急不可耐,伏在火堆旁,偶尔垂下头去看鱼腹处的颜色变化,听着“滋滋”响声,口水差点流下三尺来,身子也是不自觉的越靠越近。白禹再次抱柴而归,准备添加柴火时,见着这幅场景,头疼的说道:“玉术,快些挪开,烧到衣服了。”玉术闻言迅速扭过身去看,果然,裙摆处在火边已经薰黄一大片。她惨兮着脸:“这下可没衣服穿了。”白禹俊眉一挑,不是接连给她买了几件新衣吗?
    回去的时候,玉术因为裙摆“损伤”面积太大,一路缩在师父身后,不敢露出头来。白禹只好叹道:“为师再带你去挑件衣裳。”玉术连忙摆手,“不,不用的,玉术那儿还有好几件多余的呢。”既然横竖都得穿买来的,倒还不如省点积蓄。
    未出两日,白禹便将抽空制出的新衣送到玉术房中。柔滑的布料,纯白色彩,与他经常穿在身上的那套显然是同一款布料,仅多出来的东西便是腰间那两枝连接在一起的藤木,自腰带底下连接而上,中途却分往两端延伸,至顶端又紧紧缠绕,枝叶相错,密不可分。图色虽深,却更体现出它的小巧精致来,恰到好处的消失在腰带上方。玉术将衣服放在身上不断来回比划,高兴得几乎忘了师父的存在,笑得如桃花般灿烂。她不敢相信地问白禹:“师父,这真是您亲手缝制的吗?”原本她以为师父只会简单制衣,却不曾想到他还能绣出花样来。
    白禹淡笑,“你若喜欢便收下,师父先回房里清理药材。”这两天为她制衣,晒干的草药摊了一大堆还未能及时处理。
    玉术的手在那两枝藤木上摸来摸去,略有不解,“师父为何不绣花要绣草呢?添加两朵碎花也好啊,草木不都开花的么?”
    徒弟显然领悟不了“连理枝“的含义,白禹对这种庸俗傻气的问题不予回应,走出门去。玉术一愣,突然灵光乍现,肯定是师父一个大男人拉不下脸来绣花。
    大半夜了,白禹门外却还传来玉术的声音,“师父,开门啊。”白禹此刻正忙手头切药之事,无暇分神理会她,“门未锁上,自己进来。”之后他听到的,是极响的一声“砰”,门居然是被她用脚踹开的。白禹皱眉,不悦地看向门外。只见玉术双手端着一只木盆,里面冒出白色雾气,还有辛夷芍药之香飘进屋来。“你这是作何?”白禹怔住了。
    后又见玉术再次伸长她的“**”,将门反勾上,笑眯眯地向白禹走来。“玉术不会做什么事,师父赠衣之恩,无以为报,想想还是为师父洗脚吧。”转眼间已来到白禹身前,俯身将木盆放下,作势要为白禹脱鞋,却被他一手拦住。白禹吓住了,向来都是他在照顾玉术,如今却要她为自己洗脚,他的心不自觉地惶恐。
    “师父,这盆药水玉术熬了一个时辰,水凉就失效了。”玉术早料到师父不会答应,决定要与他死缠到底,俗话说,烈男怕缠女。
    “那我自己来便是,你且去一旁坐着。”白禹低下身子去推她。
    玉术耍赖的功夫可是一绝,扑向前去抱住白禹的腿,死死不放。“师父,你就允许徒儿这一回吧,就一次,否则玉术身上这衣服也穿不下去了。”白禹听后仔细一看,她果真早已换上了那身新衣,比意料中的还要合身。她试图将腿移得更远,与玉术的手较起劲来。白禹力大,玉术很快就要失势,索性一把放开手站起身来。“师父,徒儿现在就将衣服退还与您便是。”说着双手去解自己衣领右方的斜暗扣。
    白禹瞪大了双眼看她,她居然真的在自己面前脱衣服而且,衣领处还露出些微诱人的红色来?很快地,她已经在解腰带了,腰带一落,整件衣服都将会落到地上。白禹连忙喝住她:“休得无礼,你快住手。”他清楚自己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这夜深时分,还是在自己屋中,孤男寡女的,控制得了自己那就是怪事了。可玉术丝毫不知危险,还在继续中,没有停下的打算。最后的关键时刻,白禹只能投降,无奈叹气:“为师答应你。”对待这个徒弟,他是越来越没办法了。
    玉术暗自松了一口气,好险,其实外衣一脱,她里面就剩一个鲜红的小肚兜了,刚才她还在犹豫如果师父再不答应,她是否该改变计策了。但还好,师父果然是君子。
    玉术双手托着白禹的脚,轻轻将外靴和里袜脱下,将双脚带入水中。白禹的脚部皮肤其实很嫩,右脚踝却有一道狰狞着地狭长伤疤,玉术判断,那是刀刃割伤所致。她不清楚师父在遇到自己前究竟经历过什么,也不会去问,残忍的过去就如一场噩梦,让它随着时间而去好了,现在,有她陪在师父身边。
    她用手细细的搓揉着每一处,让药水能充分浸泡到各个地方,深深浅浅地按捏着。白禹一直注视着身下低着脑袋认真干活的玉术,她的手很软,贴在自己肌肤上,很微妙的触感令他心里泛起阵阵涟漪。渐渐地,身体的某处在极其舒服新鲜的触感下起了反应,他赶紧用手抓起书卷,挡在渐渐隆起的地方,努力平息着内心的波涛。屋内安静的只有偶尔被拨弄起的水声,时间静静流淌,岁月静好。真正理解幸福,似乎是从遇到玉术之后,她带给白禹的暖意令他流连,再也挥舍不去。
    玉术端着木盆离开时,白禹叫住她,“玉术,芍药太多,二钱就够,辛夷还可多放半钱。”玉术的脸僵住了……白禹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笑得高深莫测。
    玉术在屋内捣弄一宿,第二日大清早顶着惺忪睡眼敲开了白禹的门,将白禹吓了一跳。她拿出自己缝了一宿的香囊交给师父,白禹看那上面歪歪扭扭的针脚很惊异,香囊鼓鼓胀胀的,里面塞了不少香草。
    “师父不喜欢吗?”玉术自己也深觉拿不出手,她是给了自己很多鼓励才敢来的,可她真的已经尽力了,脸颊一红,“昨夜里光线太暗,眼神不太好。”她极力为那别扭的针法解释着。
    白禹却很高兴,仔细打量着香囊上的花纹,“玉术,这枚白玉环绣得还很不错。”玉术华丽丽地在风中凌乱了,“师父,您看那是玉环?”白禹见她脸色不对,知晓自己说错话了,思索一番,“那是,圆月?”虽然有些缺口不太圆润,但香囊上的图案无非就是这些。
    “师父,您没有见过萝芙木么?”玉术的声音很微弱,很怨念,那么漂亮的花儿,如此普通的草药,居然被她绣成这样。
    白禹彻底懵了。玉术,真的看不出。 

                  
 小鸡菜
 


    他们的窝很小,钱也不多,却拥有了一段从此不用漂泊的幸福日子。玉术的小幸福,是看着师父每日都挂于腰际的萝芙木香囊;白禹的幸福,有玉术在身边就好。可是,自从那个叫做“小鸡菜”的女人住进药庐后,所有的平衡都被打破 ,一切都变了。
    白禹独自上山采药,留下玉术一人守着药庐,特意叮嘱她对待病人要万分仔细。玉术来回转走大半天,累得趴在药桌上装死尸,正在这时,门外走进一紫衣女子。风尘仆仆掩去不了她的明艳照人,眉若黛柳,杏眼扑闪,浅薄的唇上偷着苍白,少了几许红润,玉术只消一眼就能辨出她此刻极度缺水。仔细看,她的眼角生有一颗红泪痣。女子进门后一直四处打量,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进到药台后方才发现桌上竟趴了人。她定在那儿,毫不避嫌地看了玉术许久。玉术此刻实在很累,抬起纤手微微一指旁边桌上,“喏,那里有水,自己拿一下。”茶水是师父用草药熬制而成,多半是留给玉术在店里解渴用的,茶水的成分里自然也少不了玉竹,师父似乎很爱这味道。女子依言走至放有茶水的桌旁,伸手准备去倒砂壶中的水,这一伸手的动作让玉术立刻从桌上惊立而起。她的双手掌心,深浅不一的几条血痕交错,甚至还在往外渗血,衣袖暗处也布了血渍。
    玉术将她双手定住,仔细检查其上的伤口,看来是被荆棘等草物划伤,嫩肉里头还翻出几颗小刺头头来。“怎么伤成这样?”玉术皱着眉头,赶紧取来小针为她挑刺。女子直立在原地,任玉术取弄着手心的刺,一直紧咬牙关,不肯闷哼出声。这时候,刚巧白禹回来了,月牙白的长袍上沾有黄泥和鲜绿的青草汁,渲染出斑斓色彩。他放下背上药篓,笑意吟吟:“玉术这是在作何?”看起来,心情是相当不错的。
    听见白禹的声音,玉术明显感觉到女子浑身一震,紫衣女子顾不得此刻玉术还在为她取刺,拨开玉术的手,转过身来,深情款款地望着白禹,喊出一句“禹哥哥”。白禹呆立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紫堇?”女子听见白禹念出自己的名字,飞快地扑过去,双手紧紧抱住白禹的腰,双膝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而碰到白禹的小腿,她吃痛地松开白禹,伸出血肉模糊的手去捂膝盖,原来,膝盖也是受了伤的。白禹的神情很是紧张,低下身去撩开她遮在膝盖处的紫裙,女子意识到后面还站着外人,想要伸手去挡开白禹,却被白禹轻轻捉住双手,“紫堇,在哪儿弄伤的?”两个人完全遗忘了站立在一旁的玉术。玉术心里莫名的酸疼,紫堇叫他“哥哥”,白禹却不许玉术如此称呼自己,只许她叫“师父”。紫堇不会是他亲妹妹,两个人一点也不相像。玉术以为,自己就是白禹最亲密的人了,原来,亲密之外,还有更亲密。
    “玉术,去药房取些止血药来。”白禹终于记起了还有玉术的存在。玉术知道那姑娘伤得不轻,特意拿了最好的药膏,等她拿出来时,看到的竟是紫堇坐在藤椅上,白禹半跪下一条腿,将她的裙裤翻至膝盖以上,手持药棉在伤口上轻轻擦拭。白禹背对玉术,玉术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想象出他此刻的柔情,因为紫堇正低头凝望着白禹,笑得那般甜蜜。玉术埋着头将药递给师父,白禹头都未转过来,直接接过药膏便将它慢慢涂敷在紫堇腿上,紫堇皱眉,他就对着膝盖细细吹气,玉术在一旁看得像尖针扎在心上一样。以往师父对待病人虽细致,但面对再严重的病人,他也未能体贴到如此地步,就连一年前玉术将腿摔折了也不例外。紫堇一到白禹面前就娇滴柔弱起来,分明刚才玉术给她取刺时她都一声未吭。玉术看不下去,此地也没有她的事了,默默地走开。
    玉术蜗牛一样的缩在后院,手中握着师父才采回来的连翘,一朵朵地捏下上面开得正艳的黄色小花儿,洒得满地都是。待白禹行至后院来找人时,看见满院狼藉,却不愠不火,只是不冷不热地说了句“快些出来吃饭”。明明平日里他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等杂乱无章的场面,今日却视而不见了。
    玉术刻意磨蹭许久才进门,白禹和紫堇竟未动筷,笔直地坐在椅子上等她。玉术大感不妙,忙低着头进去,主动解释:“刚刚在清理后院,所以来晚了。”白禹脸色不太好看,漠然地回应:“日后懂得规矩些。”紫堇还在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两个别扭的人,白禹却下了命令,“吃饭”。
    玉术心里更酸了,今天桌上的菜大半是她平时不爱吃的,豆腐青菜也就算了,就连鸡都是清蒸的,素淡得简直不像话,一桌子菜见不到丝毫红辣,她有些赌气地放下筷子,师父平日都是按她的喜好准备饭菜的。紫堇却吃得正欢,自己享受的同时,还不忘给白禹夹菜。白禹同样停下筷子,“玉术,你又发何脾气?紫堇全身是伤,食物带不得辣。”语气里德责怪之意很明显。我知道你的宝贝身上有伤,可那伤不是我弄上去的,也不必满桌无辣啊,弄一两碟摆在旁边也无伤大雅,她自己不去碰就行了,什么紫堇紫堇,叫的那么好听,其实就是小鸡菜,玉术心里忿忿不平,手持筷子用力地戳着碗里的白米饭。紫堇仿佛读懂了玉术的心思,笑着对白禹提建议:“以后还是做些辣味吧,我不吃便是了。”白禹点点头。
    玉术却瞪大了眼,什么“以后”?接下来的日子,她都要留在这儿?白禹看向玉术,“紫堇姑娘是我朋友,此次因寻我而伤,日后就和我们在一起了。”转而对紫堇道:“玉术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劣徒,性子有些顽劣,以后你多见谅了。”紫堇笑得欢快,“她就是禹哥哥每年来看我时都提起的那个痴傻徒弟呀?可比哥哥形容中的漂亮多了。”玉术一口饭差点噎着,白禹究竟是如何向他人形容自己的,劣徒?痴傻?丑八怪?她丝毫不遮掩眼中的怒火,瞪着师父,原来他每年都要离开一次,竟是为了去见这个小鸡菜。
    无法直接向师父发怒,玉术转而攻击紫堇,“紫堇姑娘可懂医术?”
    紫堇听后,红着脸看了白禹一眼,娇嗔道:“禹哥哥教过些许,略知点皮毛。”白禹正想借机刺激下平日懒散不长进的徒弟,“紫堇不必谦虚,在我看来,你的医术比玉术好得多。”紫堇惊讶又带欣喜地问白禹“真的?”
    假的,玉术在心里接话。可惜白禹很肯定地点头。
    玉术简直要被这一唱一和的两人气的要掀桌了,压着怒火,发出最有力的一击:“不知紫堇姑娘,可知自己名字里紫堇的别名?”
    “别名地丁……”紫堇忽的红了脸,不再说下去。
    “还漏掉个别名,小鸡菜呢。师父,徒儿记得可对否?”玉术挑衅着对面二人。
    “玉术,住口,不得放肆。”白禹又凶她了,还在低声安慰着小鸡菜,嘴里喃喃着玉术的种种不好。
    玉术飞快地扒了几口干饭,“啪”的一声放下碗,昂着脖子走了。
    老子不发威,真当我是孙子。玉术从来就不是个被欺负的主儿。 

                  
 错怪


    持续到深夜,玉术一直气闷地在床上睡觉,白禹为紫堇安排好房间后才得空闲静下来。“玉术,为师有话对你说。”他站在门外,轻轻叩打着房门。玉术起先不回应,无奈白禹一直站在门外不愿走,她将自己捂在被窝里,“师父,我睡下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谈吧。”之后,白禹果然没了动静。玉术迟疑了很久,本想下床去看,可双脚还未着地,就听见门外小鸡菜的娇吟,“禹哥哥,为何我的腿还是很疼,肿了很高。”白禹最后望了眼玉术依旧紧闭的房门,心里寻思着这丫头可能真的睡了,便伸手扶住紫堇,语气低缓而温和,“我先送你回房去看看。”玉术连外衣都顾不上穿,赤脚跳下床去将门栓拉开,她的师父却将紫堇抱在怀里,正要离去。玉术衣衫不整,露出小半截白肚兜在外,十个粉嫩圆润的脚指头紧贴在地。紫堇看得皱起了眉头,将脸埋进白禹怀里,以作害羞状。白禹正要开口教训玉术时,她却反过身子,将门一把关上。紫堇在白禹怀里低低地沉吟:“玉术姑娘脾气可真大呀。”好,很好,玉术终于知道自己与小鸡菜在他心里的差距,她抓起枕头,狠狠地向门上砸去,拉上被子捂住脑袋。
    白禹清早就出去了,说是晌午才能回来,留下玉术和李紫堇在药庐里大眼瞪小眼。早饭是白禹出门前就为她们准备好的,三素一辣,李紫堇看着桌上的菜,笑得跟花蝴蝶一样来回在三个碟子中挑着,颇带炫耀之意。玉术乌黑的眼珠子咕噜一转,提起筷子便向素菜夹去,大把地往自己的碗里塞,直到她身前的小碗堆积得如小山一般高了,仍在继续夹,没有停止之意。李紫堇不服气,也迅速加入争抢行列,不过多时,捣弄得满桌狼藉,三碟素菜都被瓜分干净,只剩一盘青椒炒肉完好无损,玉术得意地笑,又拿来一个碗,悠闲地吃着那盘肉丝。你的菜再多,最终还不是在我碗里。
    药庐里进来个脸色蜡黄,约摸四十来岁的男子,他用手紧捂住腹部,汗如雨下,随便找了个位置便匆忙坐下,嘴里呻吟着“大夫……”。玉术经过一番问诊,把脉后估计他是巨性食物中毒,想要煎些草药为他清缓毒素。一直作壁上观的李紫堇这时开口:“还未等你草药熬成,人早就痛没了,何不先用针灸止痛?”
    穴位针灸一直是玉术心里的阴影,可小鸡菜的话不无道理,却实在不敢下手。小鸡菜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取过银针,将男子的上衣扒开,翻转身扎针。玉术坐在一旁,冷眼相看,就是不服气师父说的小鸡菜医术比自己好得多。既然这样,此事她也无需插手,留给小鸡菜一人解决好了。
    小鸡菜手伤未愈,下针时用力不均,男子的疼痛未得到明显缓解,不断扭动身体挣扎,令她每次刺穴都很困难,偏偏她也是个心高气傲的女子,绝不会首先开口求玉术帮忙,可惜,玉术比她更傲,人家都未主动开口,她瞎操什么心。
    也许是男子的挣扎幅度过大,碰上了紫堇的手,正在下针的她一抖,本扎关键穴位的细针略微改变了原来的方向,生生撇进分毫以外的死穴中,紫堇惊叫一声,吓得玉术惊栗而起,男子吐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玉术赶紧上前,虽然穴位之学学艺不精,可人体那几大穴她还是清楚得很,这下要事闹出了人命,后果不堪设想。紫堇颤抖着手要去取针,被玉术制止,“穴位扎得不深,千万别乱动他。”玉术佯装镇定,其实心里也是发毛的,她找来半截小洋参塞入男子口中咬着,怕他一口气缓不过来,提着精气续命。接下来的她也不知该如何了,只能让他吊着半口气?第一次她真正痛恨自己的半吊子医术,以往总仗着有师父在,原来离开了师父,自己什么都不是。
    幸好白禹回来的及时,还在门外就发现屋内出了状况,赶紧扔下药篓大步进屋,将手足无措的二人推开。白禹救人的过程中,两人都提心吊胆地站在一旁,等着他的责骂。他从未如此恼怒,以往玉术也有不少扎错针的前科,可今日将针扎入人的死穴,差点夺去一条无辜的命!这已不是往日的大意之失,只能说明一直以来她都将这当成儿戏!白禹低声问玉术:“我教你行医,目的为何?”
    “治病救人。”玉术被白禹那冰冷锐利的眼神吓住了。
    “从此以后,你失去了行医的资格,莫再以这名义出去害人。”白禹第一次对她说如此重话。
    “为什么?”玉术以为师父最多骂自己几句,他却说自己故意害人?“凭什么把错怪在我头上,即便今日那人死了,也不干我的事!”玉术心里委屈,倔脾气又上来了,一时口不择言起来,今日这针不是她扎下去的,师父却不明情况一口咬定是她所为,在他心里,自己就是无良至此。
    玉术的话彻底惹怒了白禹,她能任性到完全不顾他人生死,看看自己平日都将她惯成了什么丑恶模样!白禹浑身发颤,“就当我从未有过你这个徒弟,明日就起程将你送回望福村!”
    玉术的贝齿死死抵住下唇,知道那里泛出惨淡的白,她一字一顿:“不用您送,我…自己…回…去。”原来,他早就厌烦了自己。
    白禹冷哼一声,“不送你回去,你那脑袋还能自己走回去?我不想再因丢了人要负责。”他的语气在说,玉术一直就是个麻烦。
    紫堇在一旁见二人吵成这样,连忙主动认错:“禹哥哥,刚刚犯错的是我,针是我扎错的。”白禹听后,本是有些后悔的,可一见她那倔样,心中怒气难消,也不打算先妥协,厉声道:“她明知你手脚不便还让你扎针,不是自私任性又是作何?人命在前,还劳烦不得她亲自动下手脚吗?她和你不一样,不是千金小姐,没那么金贵。”
    是啊,自己不是千金小姐,她被白禹宠得忘乎所以了,她不过是一个乡下出来的野丫头,被打回原形后,还是得回到原来的地方。
    玉术这次铁了心要走的,一不做二不休,走到紫堇面前,取了她腰上系着的萝芙木香囊,往门外跑去。这件事在她心里梗了一上午,第一次送给师父的东西,被他轻易地转给了别的女人。那天晚上,穿过香囊的针不知刺破多少回她的手指,她含在嘴里吮了一遍又一遍,如今却被人视作草芥。小鸡菜一大早就挂着那香囊,在她面前走来走去,让玉术差点产生扑到她并暴打一顿的冲动。
    白禹明白过来她要作何时,慌忙地跟了出去,一路追至河边,正好瞧见玉术将香囊用力掷向河流的动作。锦色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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