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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扬-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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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无从拒绝的严清郎,仅能忍着一身的不适与不悦,默然地退至一旁,冷眼看着朝事继续进行着。
终于,当一旁的宦官喊出一声退朝时,百官才鱼贯地走出朝殿,强撑着意识的严清郎,也得以喘出一口气,颤抖着身躯跨出门栏。
此刻的他什么也不想,独独想着要赶紧离开这座令人烦闷的宫殿,不想被逼迫当什么户部侍郎,更不愿面对长孙少卿和蔺舆风,那只会让他倍感腹背受敌的压力而已。
走没几步,眼前的景色彷佛被卷入漩涡般,不断的摇晃转动,而他还撑不到走出宫殿,便无力地往后倒下。
随之落入耳畔的,是官员们围上前观看的吵杂声,却无人欲上前拉他一把,仅是以看好戏的心态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就在严清郎几乎快昏过去时,他感觉到有人将他横抱起身,飞快地穿过人群奔跑着。
勉力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蔺舆风那张俊美儒雅的脸孔。他忍不住地笑了,笑自己每每在狼狈之时,都为他所救。「蔺……舆风……快……放开我……」
「那次你也是这么说的,不过我的回答还是一样,休想!」蔺舆风讥诮似地扯了下唇角,在还没向他讨回他所亏欠自己的一切时,他休想他会放开他!蔺舆风收紧双臂,抱着沉重的严清郎飞快的跑出皇宫。
「怕我死了……就无法报复我吗?」严清郎忍不住地呵笑出声,忽然有种就这么死了也无妨的念头,对于怕死的他,这种想法简直可称谓惊人。
「闭嘴!」蔺舆风见严清郎笑得都咳出声来了,不禁开口怒斥。
严清郎不再说话,也已经无力再开口,双眼一闭,便晕了过去,也错过了蔺舆风凝视他的眸中,闪过一丝担忧。
第十三章
清郎……
呢喃又熟悉的低唤,令严清郎不由得感到心窝一暖,唇边的淡然笑意,似是欣慰又似自嘲般地微微上扬。
欣慰自己终于落到一处得以安心无忧的地方,自嘲自己竟会因为一场梦而感到欣慰,真是可笑啊!他从前恨不得摆脱的梦境,如今却成了自己自甘身陷于其中的虚幻吗?
忽地,他感觉到有人抚上他的手背,温柔地轻摩挲着,使得他不禁睁开双眼,望向身旁迷蒙的人影。
那人没有开口,仅是扯开一抹柔笑,一次又一次地抚过严清郎的眼眸、鼻梁和那淡薄的唇瓣,彷佛这么做,就足以让他感到幸福。
严清郎想抬起手,想揉开一直凝聚在眼中的水雾,好看清眼前的人,可是无论他怎么尝试着动弹,身体却仍然不动分毫,让他只能拼命睁开沉重的眼皮,盯着那抹模糊的笑容。
「你累了吧清郎?别怕,安心的睡吧,我就在你身旁……一直……一直陪着你。」那人的声音似乎在颤抖,紧握住他的手,冰冷得彷佛被抽走所有温度般。
不……不要说出这种话,严清郎感到内心一揪,隐约觉得那人所说的话,不似往昔那番充满爱意的情诉,反而像是生离死别前的安抚,听得他既感到恐惧又悲哀。
还来不及开口,滴落在脸上的泪水,再一次震痛他的心,让他忆起另一场梦境中,那人的泪水也是这么溅上他的脸庞,久久……无法忘怀那股凝聚在其中的伤痛。
「清郎……」最后一声低唤,盈满了所有哀愁悲凄,那人也如同云雾般,慢慢的……雾散云去,徒留下不断回荡在风中的尾音。
严清郎看了,不禁伸手想抓住那抹烟缕,高声大喊:「回来……告诉我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要走!」
猛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他也惊醒了。目光一转,才发现自己竟紧抓着蔺舆风的手不放,而他……正紧紧的搂住自己。
「清醒了吗?」蔺舆风稍稍放松双臂,问着将脸埋入他肩头的严清郎道。
严清郎轻动弹了下,发现自己除了浑身无力外,头亦隐隐抽痛,喉咙干涩的连开口说句话的能力也没有,仅能费力地轻点头,并放开手,示意要蔺舆风将他放回床榻上。
蔺舆风倒也没为难严清郎,默默不语地将他安放回柔软的床褥内,顺势替他拉好被子。
「是你……带我回来的?」严清郎环顾了下房内四周,发现自己已然回到长孙少卿赐还予他的府邸,不禁讶然地看向仍坐在他身畔的蔺舆风,沙哑着音嗓低问。
蔺舆风不知在想些什么,凝视他的眼中,总带着一种令人费解的神色,就在严清郎以为他不愿回答时,他才开口反问:「你认为呢?」
严清郎此刻已无心力去与蔺舆风周旋,索性转过身背对着他不发一语。
「真不知你在殿堂上所说的那番话,究竟是故意抑或有意,但无论是何种答案,你确实惹火了长孙少卿,莫怪我送你回府时,府内的侍卫竟被全数遣回禁宫,只剩下一名聋哑的老总管看守府邸,看来这次……长孙少卿是不会轻饶你了。」蔺舆风看了严清郎宽后的肩膀一眼,随即转移目光地低声说道。
闻言,严清郎这才顿悟,原来蔺舆风竟将自己的近况了解得如此透彻,看来长孙少卿派来的那群侍卫,也并非单纯的监视自己,更是在保护他免受威胁。
不过也正如蔺舆风所说的,他惹恼了长孙少卿,怕是日后无人会站在自己这方,阶时定会形成孤立无援之势,要离开恐怕更难了。
「你知不知道……为何当长孙少卿任命你为户部侍郎时,百官却没有辩驳,反而应允得如此爽快吗?」蔺舆风伸出手,轻撩起严清郎的一缕黑发问道。
严清郎闭紧双眸,似是不愿回答,实则不知答案为何,对于官场上复杂的心思与同伴间的算计,他怎么可能懂得呢?说到底,他不过是个只会听令行事的普通刑警罢了。
蔺舆风愉悦地轻笑出声。「因为……我是户部尚书,很不巧的,正好在你的职位之上。」
严清郎内心一惊,不由得转过身看向蔺舆风,却触及他那双闪烁迥异的眼眸,和他忽然压上前的纤细身躯。
「讶异吗?我比你还讶异,没想到我堂堂一名丞相,如今却被贬为官阶低下好几层的户部尚书,不过……既然有你作陪,想起来也不是这么难受了。」蔺舆风笑得极开怀,抬手抚着严清郎略显难堪的俊脸轻道。
严清郎一听,整个人不禁紧绷全身,一想起倘若蔺舆风有意试探自己,那么刚才他早就被看破了,所幸他并未脱口说出半句话,否则要是让蔺舆风知晓他并非原本的严清郎,到时候会被怎么对付,可就不得而知了。
蔺舆风顿了下手,忽然俯身贴在严清郎的耳畔轻说:「你昏迷过去时……我曾想过要不要就这么杀了你,可现在……我觉得这么做实在是太便宜你了,你亏欠全和我的,岂可用死来偿还?」
隐约感到有丝不对劲的严清郎,下意识地便开始挣扎起来,奈何病尚未愈,光是挣动几下,他便喘得几乎快无法呼吸,若是蔺舆风真想对他不利,他恐怕也逃不了了。
「快……放……开我!」他使尽力气地推开蔺舆风,翻身欲爬起来。
退后几步稳住身形的蔺舆风,愉悦地呵笑出声:「怎么?适才不还紧抓着我不放,现在怕了吗?」
倘若不是身体有所不适,严清郎早就一拳打偏蔺舆风那张笑脸了,哪还可能让他笑得如此得意忘形,甚至欺压到他头上来。
「放心,我暂时还不会杀你,但是也不打算让你好过。」蔺舆风边说边解开自己的衣衫,惊得严清郎一时间忘了该赶紧逃开。
直到蔺舆风赤裸着身躯覆上来,严清郎才反应过来地抬拳揍向他的门面,可惜仍慢了一步地被压回床侧,整个人气喘吁吁地怒瞪向蔺舆风。
「真可惜,若非你病了,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你说是不?」他笑着扯开严清郎的衣衫,俯身亲吻他的脸庞。
「住手……」严清郎忽感到一阵晕眩,浑身的无力感,令他感到既懊恼又气恨,只能嘶哑着音嗓低喊。
蔺舆风发现此刻的自己,竟莫名的兴奋起来,越是看见身下的严清郎那副无力反抗的懊恼模样,他越是难以自抑的想侵犯他,这让他有种从前未曾有过的优越感。
「是你……是你害死我的全,让我失去了一切,让我饱受被背叛的滋味儿,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你!」他边啃咬严清郎的下颚边道。「我不会让你感到痛苦……因为这样,你才更能深刻的记得是谁要了你,我要你一辈子也没办法忘怀这种污辱,要你连在梦中……摆脱不了我!!」
「你这个疯子!」严清郎忽然发难地抬拳打偏蔺舆风那略显疯狂的儒雅脸孔,粗喘着气地爬起身。
蔺舆风却大笑着将欲下床的严清郎由后抱住,顺势扯开他的腰巾,用力地咬上他厚实的肩头,疯了似地胡乱抚摸他那结实的身躯。
严清郎痛哼一声,眼前景物一换,自己又被压回床榻上,耳畔尽是蔺舆风急促的喘息声,和自己疲乏的低喘。
「混帐!放……放手!」他不甘罢休地骂道。
蔺舆风浑然不当一回事,迳自埋首于严清郎已然汗湿的古铜色裸背,在上头印上一个又一个的红印,双手更是放肆地在他光裸宽阔的胸膛上来回抚摸。
「蔺舆风!」严清郎喊得声音几乎快哑了,仍不见蔺舆风住手,怒得他几乎快气昏过去。
可恶!这该死的蔺舆风!他要是真敢对自己做出那种事来,他非杀了他不可!!
「这是你欠我的……」蔺舆风将下颚靠在严清郎的肩头,笑着在他耳畔轻吹一口气地说道。
疯子!严清郎恼恨万分地在心底暗骂,越渐滚烫的身躯,被蔺舆风挑弄得更是有如火在焚烧般,身体虽虚弱,却也因此显得更加敏感,不过被抚摸片刻,立刻起了反应,让严清郎羞恼的欲杀人。
蔺舆风也发现严清郎的反应了,笑得极开心地抬手按住他不断上下起伏的胸膛,顺势拈住一旁的乳首轻轻揉捏,另一手则探向严清郎的身下,紧握住那已然挺立的分身上下套弄着。「怎么?不喜欢我这么碰你吗?可你的身体……」
「闭嘴!」严清郎无法抑止地频频颤抖,一波波袭来的快感,不断侵袭着他,让他本就难受的身躯更是备受煎熬,止不住气愤又恨自己的无力,只能以怒吼来宣泄自己无处可发的怒火。
蔺舆风微眯起细长的凤眸,似是不悦地用力揉了下严清郎的敏感处,听他难以自抑地发出一声感性的低鸣,这才笑弯眼地吻上他的侧脸。
严清郎忿忿地转过头狠咬上蔺舆风绯粉的唇,也换来他催情似的深吻,停留在胸前与下身的手,又开始大力的揉捏起来,使得他本就紧绷的身躯,更是隐忍至极限。
从没想过自己真会对严清郎动了情欲,可下身肿胀的欲望,却真实的表露出他内心的渴望。
蔺舆风有些讶异,更带了点迷惑,不解为何自己从单纯的想征服这个男人,转而成了真正的想占有他,本只是心存报复的想拥抱他,可如今……他是真的想要他,想狠狠的顶入他体内,让他那紧涩的地方紧紧包围住自己,这种感觉……就连全也无法给予他,有时他甚至会疑惑,自己是否真如全所说的那般,满心所思的都是他,是这名几乎占据住他所有思绪的男人,这名他所怨恨的男人……
看着严清郎不愿又无法抵抗的模样,他选择不再去深想,他只需记得,这个男人所欠他的,一辈子也还不完!
「唔!」严清郎感觉到蔺舆风忽然收紧握着他分身的手,本就忍至极限的欲望,终于抑止不住地释放出来,洒得他的腹部和床褥上,尽是那白浊温热的液体。
尚未缓过一口气,他立即察觉身后的蔺舆风,竟抚上他从未被触碰过的地方,将沾满精液的手指伸入那干涩的小穴。
刚松懈下的男性躯体,立刻又紧绷起来,将蔺舆风探入小穴内的手指紧紧夹住,丝毫不肯放松。
「清郎……放松点,你夹疼我了。」蔺舆风微喘地亲吻着严清郎汗湿的裸背,淡咸的味道,混杂着他的气味,探入他小穴内的手指,深刻地感觉到里头的脉动与温暖,结结实实地刺激了他的欲望,让蔺舆风一时忍不住地软声埋怨道。
严清郎痛得几乎快喘不过气来,光咬紧牙根忍着痛楚不出声都来不及了,又怎么可能回应蔺舆风那近乎无耻的话,只能暗气在心地将他咒骂上千万遍。
见状,蔺舆风也不打算等严清郎配合,索性将抚着他胸膛的手,改而转握住他软下的分身,一边套弄一边强制滋润那干涩的小穴。
「啊……唔!」严清郎只觉得自己被弄得死里来活里去,痛苦之馀又带了点欢愉,煎熬得他恨不得能快点昏厥过去。
勉强滋润了硬被手指撑开的小穴,蔺舆风再也把持不住地搂紧不断喘息的严清郎,提高他的腰身,便将自己的粗大顶入他的体内。
「啊!呼呼……」严清郎发出一声近乎嘶哑的痛呼,便瘫下紧绷的身躯,揪起一张俊脸地呼喘。
蔺舆风几乎快被紧紧包围着他的温热给逼疯了,他忘了自己这么做的目的为何,忘了此刻在他身下的,是他曾厌恶过的人,只想着要狠狠的充满他,让他全身上下都沾染上自己的气味。
他失去理智的在严清郎体内狂驰冲撞,搂紧身下那具结实的躯体,一次又一次的抽出顶入,感觉他在自己的怀中颤抖得越渐强烈。
严清郎已然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痛苦抑或是舒服,在体内不断插撞的粗大,几乎将他折磨得喊不出声,除了喘息还是喘息。
渐渐的,眼前景物开始泛白化开,耳畔黏腻的声响也逐渐远离,被加诸在肉体上的痛楚与欢愉,也彷佛没那么浓重了。
他闭上双眼,低吟一声,旋即昏了过去。
再次转醒时,窗棂外已是一片漆黑,头……好沉重,身体亦痛麻得令严清郎连动弹一下,也会牵扯到股后那曾被狠狠进出的地方。
他忽地屏住气息,俊逸的脸孔顿时黑了几分,想起了蔺舆风对他所做的事,更感觉到腿侧流下的液体,当下竟止不住怒气地狂吼一声,赤红眼地将身下的床褥、薄被,凡是沾染上蔺舆风气味的东西,都被他狠狠撕烂扔开。
「真难得,没想到你也会露出如此愤怒的神情。」倚在门旁的蔺舆风,愉悦肆地轻笑出声,将严清郎失控恼怒的模样看得一清二楚。
严清郎一见到神色自若的蔺舆风,当下也管不着自己隐隐抽痛的股后,疯了似地像匹猛虎般直冲往蔺舆风,恶狠狠地掐住他细白的颈项,将他压在地上毫不留情地恶打一顿。
根本防备不及的蔺舆风,就这么被突然发难的严清郎连打了好几拳,他也没反抗地任由他朝自己又打又掐,狂笑着反身搂紧严清郎,粗暴地揪住他的黑发吻上那片略显苍白的薄唇。
严清郎粗喘着气地用力一咬,推开压在他身上的蔺舆风嘶喊:「去死!」
他猛地揪住蔺舆风的头发,拉着他就往墙边撞,力道虽不大,却也让蔺舆风的额头泛红了。
两人像疯子般不断反扑对方,一个是拼了命恨不得将对方往死里打,另一个则是大笑着紧压着对方狂肆地亲吻啃咬,就等对方力乏,再慢慢享受眼前的大餐。
打到最后,严清郎已然无力地瘫在蔺舆风单薄的肩头,跪坐在地上不断喘息,双手却仍不肯罢休地紧揪着他的衣襟不放。
被打得浑身青紫的蔺舆风,紧紧地抱着严清郎躺在冰冷的地面,双手不停地轻抚他那紧实腰身,和那宽阔的裸背。
「你!」严清郎忽然睁大双眼,错愕地看着蔺舆风虽显狼狈,却依旧俊美的容颜。
「你发泄够了,也该轮到我了吧?」蔺舆风毫不客气地将严清郎反压在地上,也不管他是不是能适应,拉下裤子便将粗大狠狠地撞入他体内。
严清郎愠怒地抬身咬住蔺舆风白嫩的颈项,像是要报复他竟敢如此对待他般,却只是徒增他越渐狂肆的冲撞。
「唔……你这个疯子……给我住手!!」他终于忍不住地松开口抖声大吼。
蔺舆风却不愿听,俯身吻住严清郎还沾着血的唇瓣,一次又一次的猛烈撞击那温热的小穴,感觉怀中那总是对他冷淡无情的男人,不断颤抖激震。
呵!疯子又如何?他就是要他记住,是他这个疯子要了他,而且不止一次!
两人的躯体不断交缠紧合,恰似他俩的命运般,终将注定紧紧纠缠在一块儿……
第十四章
一夜的激情过后,蔺舆风便离开了,留下一脸漠然的严清郎躺在冰冷的地面。或许是打击甚大吧!他像是自虐般任由自己光裸着身躯受寒气侵袭,唯有身侧紧握成的拳的手,真实地表现出他的情绪。
光是狠打蔺舆风一顿还不足以抹灭他饱受践踏的自尊心,他简直恨不得杀了他!倘若冷月对他所做的事令他感到震愤的话,那么蔺舆风今晚的所作所为,怕是死一百遍也不够偿还!
可恶!那个混帐……严清郎闭紧双眼拧皱起眉头,总是冷然的俊逸脸庞,终也露出愤恨的神情,古铜色的宽阔胸膛也激动得不断起伏。
他抬起僵冷的手,试图爬起身,奈何一阵天旋地转,让他又狼狈地跌回地面,更激起再也抑止不住的狂咳。
他咳得脸色忽白忽青,撑着地面的手背都冒出青筋了,咳嗽才缓缓停止,却止不住浑身的酸麻,下身亦隐隐抽痛起来。
等到严清郎真正能站起身,将自己从头至尾地清洗透彻时,天色已逐渐泛白。
他离开了仍布满情欲气味的雅房,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走入一间客房内躺下,任由自己陷入昏睡之中。
或许真被蔺舆风说对了,他是不该惹怒长孙少卿,至少不该在自己病得如此严重的时候与他作对,在无人照料之下,只会让他的病情更加恶化。
唯一留在府中的聋哑总管,似乎也不管府内的任何事物,连他这唯一的主人病了,也不曾见他来关照过。
使得他每日在半梦半醒间沉浮,浑浑噩噩地度过每一个昼夜,连续十几日都不曾好好用过膳,仅以房内摆着的果子和茶水度日。
就在严清郎以为自己快要病死时,误以为他不肯上朝接任户部侍郎一职的长孙少卿,震怒地派了名宦官欲领他进宫晋见。
却意外地让来到府中的宦官发现病重的他,方来得及向毫不知情的长孙少卿通报,也因此让他捡回了一条命。
在宦官与御医的细心照料下,严清郎的病情总算稳定住,也渐渐转好,相较起一开始的意识不清,直到如今能够睁开眼,起身自己进食,确实好得多了。
如今除了脸色仍有些苍白之外,倒也看不出他与常日有何不同。
这日,天晴气暖,窗棂外的花草看起来开得更加茂密艳红,让平日总是不发一语以冷脸待人的严清郎,也不禁感到心情一畅,忽动念地自榻上爬起身,套上靴子便走至窗旁。
闭眸轻闻窗外的清新气味,郁积在心中的怒恨,彷佛也消散而去,让他直觉得心神一松,整个人也舒畅多了。
实在放心不下严清郎的长孙少卿,一处理完国事,便匆匆地赶至此。一入门,便见心忧之人穿着单薄地站在窗棂前,他赶紧走上前关上窗。
「清郎,外头风凉,别站在这儿吹风,小心又病倒了。」
严清郎冷瞥了长孙少卿一眼,才沙哑着声问道:「你怎么会来此?」
闻言,长孙少卿脸色不禁一变,却见严清郎侧着俊脸,微微颤抖着宽肩,压抑似地轻咳,使得长孙少卿突生的不悦,也因此而消散无踪。
「你瞧你,都咳成这样了,快点回床上躺好吧。」他温柔地拍抚严清郎的背,顺势将他扶往床榻上坐下。
「回去吧……」严清郎压下喉间麻痒的感觉,扯着更显低沉的音嗓淡道。
「清郎……你是在怪朕吗?」长孙少卿此时也无暇顾及自己的高傲自尊,软声地问着。「朕……只是不想失去你,你是朕的良师亦是益友,没有你在身旁教导一切,朕无力独揽大权呀!」
他说到此,不禁感到一阵悲从中来,从前的他们,可不似如此见外,对彼此亦是无所不谈,畅情地聊着国家事、天下事,一同游山玩水,赏尽世间美景,那段日子是多么快活啊!为何……不过分离数月,他所熟悉的严清郎竟已不复存在了呢?
「让你担忧了,我……不会再提半句离开,就如当初你我之间的诺言,我将忠心不二地待在你身旁……」严清郎冷冷地盯着红木雕梁的床顶,不知在想些什么地回应道。
「真的?」长孙少卿喜出望外地问道。天知道当他听见清郎对他说这句话时,他的内心有多么喜悦,一直担心清郎是否真变了,看来……是他多心了。
孰不知,严清郎不走,无非是想对付蔺舆风,不想再体验落于下风任人摆布的难堪了,既然蔺舆风欲对他不利,那他也得反击才行,他要让他知道,践踏他自尊心后的下场,会是何等凄惨!
「清郎,等你身骨子好一些,就入宫好好陪陪朕,你也好久没与朕畅谈一番了,不如改日进宫陪朕一聊吧!」长孙少卿露齿一笑,愉悦地说着。
严清郎微皱起眉,「阶时再说吧。」他冷淡地轻道。
似乎没发觉严清郎略显不悦的模样,长孙少卿开怀地拉起他的手,将他拉至床旁道:「许久不曾与清郎你下过棋了,愿意陪朕下一盘吗?」
「我累了……」严清郎似是不感兴趣地冷应一声,便迳自躺入床榻内,不打算奉陪。
长孙少卿也不恼,反而笑着说:「那就歇息会儿吧。」他说得极温柔,连平日霸道又充满威迫的语气,也软化了许多,使得那张本就好看的俊雅脸孔,更显得可人,让人直想亲近他。
闻言,严清郎不再理会长孙少卿,静静地闭上眸陷入沉睡,真的好累……好累啊……
长孙少卿不由得抬手抚开严清郎脸上的发,凝视了他的睡容好一会儿,才站起身离开。
疲惫的感觉,已将严清郎拉入黑暗之中,无力再睁开眼注意床幔外的长孙少卿是否已离去,否则他定会发现,他恨不得对付的人,正站在门前透过那若隐若现的床幔,冷冷地盯着他看。
而那双眸中,清晰地露出一丝名唤妒忌的情绪……
经过几日的修养,严清郎也恢复了以往的神态,却也突显出远比以往还要更甚的冷漠,无论是谁,都可以感觉到他那拒人于千里外的态度。
基于长孙少卿的关系,众官员也不敢招惹严清郎,只敢在私底下议论纷纷,而不敢明言。
其实严清郎不是不知道此事,纵然官员们不明说,他自己也看得出他们一样的眼光,和那鄙视的神情。
他忽然笑了,自嘲般地冷笑,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般自以为清高,看不得他人倚靠权重者,暗底里将那类人可谓墙头草的家伙们唾弃个千万遍,可如今自己却成了他人眼中的狡诈之人,当真可悲呀!
可也确实,现在的他之所以会站在这儿,全是赖长孙少卿所赐,这是怎么也抹灭不了的事实。深觉可悲的同时,他也很感激他,因为他活下来了,也尽自己所能的吸收这几个月来所经历的一切教训,也明白了一件事。
人果然是不能独善其身的生物,就如同其它野兽般,既使本身再凶猛,还是免不了得与同类群居,只身游荡,不过徒增危险罢了。
而他总算想清楚了,也顿然明白原本的严清郎为何肯牺牲自己,都想抓紧权力,拱长孙少卿登上皇位,也唯有掌握权力,他才有自私的理由,才能尽兴地做自己想做的事,也包括……算计百般仇视他的蔺舆风!
为了巩固与长孙少卿之间的关系,他忘了自己曾经多么渴求自由,更为了仇恨将自己推入更深的泥沼之中,在权力与地位中不断挣扎,勉强自己与权高位大的长孙少卿相伴。
可惜他虽有长孙少卿的拥护,朝党中却并无半人支持他,也苦于自己户部侍郎的身份,无法对身为户部尚书的蔺舆风下手。
几次与长孙少卿谈及官职之事,他便要自己别心急,推说过几日再替他迁升,后又同他说无功无绩,实在无法妄自替他迁职,几番交谈后,他的语气中更透出一丝不耐。
他便得知自己确实是太心急了,急于想对付蔺舆风,竟忘了长孙少卿也必须顾全大局,倘若他真听他的话,替他迁回原职,恐怕朝中又有不少人要说闲话了,最后也只能放弃倚靠长孙少卿,决定在朝中暂时观察一阵子,等摸清楚朝中的动向,再慢慢培养自己的势力。
思及此,严清郎旋即敛起纷乱的思绪,放眼望向自己每下朝必来的户部,不禁暗想,今日蔺舆风应当也不在户部吧?连续几日下来,都只是在朝中见过他几面,反之来到户部,却不见他的踪影,怪哉。
他讥诮似地冷哼了声,不再多想,迳自走入户部,进行自己每日必做之事,进入书房内翻阅部属递来的卷宗。
值得庆幸的是,父亲曾教导他草书行书等写法,否则这些潦草到近乎纠结在一块的字体,他根本无法懂得如何阅读。
严清郎翻了下桌案上堆积的卷宗,不禁紧皱起眉头,昨日批到一半的卷宗哪儿去了?
他站起身,回过头在后方的柜上翻找,一时间竟也没发现有人推门而入,甚至无声息地走至他身后,瞬也不瞬地直盯着他看。
「在找什么?」那人忽地开口问道。
忽闻声,严清郎不由得僵直身躯,连手边的动作也一块停摆,直到一股热息洒在他颈侧,他才反应过来地赶忙退开,匆忙间还弄倒了好不容易整理好的卷宗。
暗气自己懦弱的反应,却硬是强装镇定地说:「你来这儿做什么?」
「本来我也不想踏入这里,可是一看到你,就忍不住跟进来了,怎么?难道你想赶我这个户部尚书离开吗?」蔺舆风暧昧中带点讽刺意味地讥诮道。不过他所说的也是事实,若非是因为严清郎,他根本不屑踏入这种地方。
严清郎随即冷哼一声,寒着张俊脸地推开蔺舆风,弯下身将掉落的卷宗一一拾起边道:「你要留便留,只要别碍着我就好。」
「呵,真是无情呐!我们好歹有过一夜之欢,何必对我如此冷疏呢?」蔺舆风也跟着弯下身帮严清郎拾起卷宗,便笑着说道。
闻言,严清郎像是被提及不堪回首的往事般,脸色瞬间铁青,手边的卷宗全数又掉回了地面,反手便揪起蔺舆风雪白不染尘的衣襟,恶狠地将他压上身后的木柜。
病愈后的严清郎,力道比之病前还要来得大,撞得蔺舆风感到背膀一阵疼痛,却也激起他欲征服的意念。
「呵呵呵……清郎,那晚的你……也如同现在这般粗暴,可你还是屈服了,任由我抱你,狠狠的要了你一番……」他越说看着严清郎的眼神越炽烈,几乎欲将他吞灭。
严清郎气极的大吼道:「不准再提起那晚的事!!」他恨得抬拳便朝蔺舆风仍带有伤痕的容颜挥去。
蔺舆风怎可能任由严清郎痛打自己,唇角微扬,轻而易举地便抓住他挥来的硬拳,顺势挥开他揪着他衣襟的手,反将他拉近自己。「暴怒中的你,更容易激起我想征服你的欲望,你就继续挣扎吧!反正你是逃不了了。」
「逃?哼!我为什么要逃?还没亲眼见证到你落魄潦倒的那一刻,我怎么可能会逃?别开玩笑了!」严清郎寒着俊脸冷哼道。
「错了,你是该逃,因为你亏欠我的,可不止一个晚上的欢爱就可以偿还,只要我见到你一次,便要你一次,这是你欠我的,每次你一出现在我面前,我便为你失去重要的东西,所以你要还我,拿你自己来偿还我所失去的!」蔺舆风说着说着,竟一脚踢开桌案前的檀木椅,一把将严清郎压在桌案上。
「放你的狗臭屁!」严清郎又惊又怒的大骂,此时他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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