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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祸--太女请上榻-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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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下手很快,保管你没有一点疼痛。”萧倚楼嚯嚯笑着,举着手里的杀猪刀,一步步接近赝月。

“小爷,你真的忍心对我这样的娇弱美人下狠手吗?”娇滴滴的一声嗔怒,那声音酥的,轩辕梦浑身一软,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

萧倚楼更是被雷得眼歪嘴斜,手中杀猪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骇得轩辕梦一阵眼皮狂跳。

据她目测,那刀以刀锋向下、与地面呈45度角的方向砸到地上,只差半毫米的距离,就要与他的脚来个亲密接触。

唉,这孩子,真是太不小心了,原本是要吓唬别人,到头来,却差点举起杀猪刀,砸了自己脚,幸好,那刀对他的脚趾并不感兴趣。

赝月继续在那发嗲:“萧公子,不管以前咱俩之间有啥过节,现在都一笔勾销了,你看成吗?其实吧,我这个人一向刀子嘴豆腐心,说的话虽然难听,却都是为了你好。我本身是很善良,平时从不践踏花花草草,连小蚂蚁都不忍心踩,我这么善良的人,你真的能狠下心对我下手吗?”

轩辕梦实在听不下去了,阳光暖融,她却为毛感觉一股凉飕飕的冷意,正从脚底板直往上冒呢?

“云锦,咱回去,甭理他们。”起身,握住云锦的手。还是她的云锦好,什么时候都沉稳淡定,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云锦抬手,为她整好风氅,再用手臂圈住,以免漏风:“今晚想吃什么?”

哎呀,好温柔好体贴,她干脆将自己的身子整个偎进他怀里:“竹笋炒臀尖。”

云锦轻轻一笑,眼角微挑,笑起来都那么斯文风雅:“你是故意的吧。”

“这也不能怪我,谁让他们不省心的,既然要闹,那就随他们去,偌大的军寨,还容不得两个任性的男人了?”

云锦握了握她的手,脸上笑意不减,眼神却凝重了些:“赝月说的没错,要不是他及时出现,只怕我们两个全都要葬身火海。”

轩辕梦又往她怀里挤了挤:“你觉得我应该感谢他,是吗?”

“你一向恩怨分明,这几日什么都不说,并非认为赝月的搭救是理所应当,你只是不知该如何感谢他。”

轩辕梦扯了扯唇,脑袋在云锦胸口上蹭了蹭,闷闷道:“我感觉在你面前,就像个透明人,你什么都能看得透。”

“那你因为你想让我看透,如果你不想,那我就什么看不到。”

这话听着好听,可怎么像是他在故意哄自己开心,“是吗?以前和你这只狐狸在一起,我总是棋差一招,你那么聪明,我在你面前,就像个跳梁小丑。”

他拍拍她的后背,好笑道:“我有那么可怕吗?”

“你不可怕吗?”简直就是诸葛孔明再世。

他摇头轻叹:“我倒觉得你可怕,自从你重伤昏迷醒来后,就变得让我看不透了。”

想到刚来到这个异世,面对云锦时的种种猜忌与紧张,轩辕梦不胜唏嘘:“就因为你当初太狡猾,太阴险,太腹黑,让人捉摸不透,所以我才要比你更狡猾,更阴险,更腹黑,更捉摸不透。”

听她说了一长串,云锦唇角微弯:“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本来就是你的不是!”长久以来的郁闷,终于化为委屈的控诉:“如果你当初对我坦诚些,不要那么狡猾,我也不会防备你不是?就因为你伪装得太好,太完美,太天衣无缝,所以我才无法全然信任你,以至于后来……反正都是你的错。”

“好好,都是我的错。”他也不与她辩驳,一是她说的没错,他无从辩驳,二是不想辩驳,不愿让她不开心。

“云锦。”她突然停下脚步,双臂伸展,抱住他的腰,仰起头来,看进他幽深的黑眸:“以后我们都坦诚些好吗?不管什么事,都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就算会让对方不高兴,也要第一时间说出来,我这个人,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就算我今天生你的气,明天就会忘了。”

他有些怔愣,眸中一片光泽闪动,也不知有没有听到她的话。

“云锦……”她又如猫咪般,在他胸口蹭了蹭,撒娇的口吻。

云锦低下头,眼中露出一分浓浓的愧歉,难得支吾:“我……我曾经……那时候……你应该有所怀疑,你重伤昏迷,是被人设计陷害的。”

她望着他,一点也不吃惊,“那个设计我的人,是你,对吗?”

他别开眼,不敢看她:“是……是我。”

她却不生气,“云锦,你不必自责,因为你设计陷害的根本不是我。”

他不解道:“不是你?”

她默了一阵,似有难言之隐,云锦见此,柔和道:“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不会追问。”

“不!”她却坚决摇头,“我刚才说了,不管什么事,彼此之间一定要坦诚,既然决心在一起,那就不是外人了,藏着掖着,总有一天会变成难解的误会。云锦,以前的错我不想再犯,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如果因为一些所谓的秘密,再起隔膜,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点头:“你说的没错,但你要说的这个秘密,应该不会简单。”

“是不简单……”她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副怏怏的模样:“这个秘密吧……对你来说可能有些难以接受,但……唉,算了,反正迟早要说,早说完说都一样。”猛地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其实,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闻言,他唯有眼中闪过一抹诧异,随即恢复沉静:“我知道了。”

“你不奇怪吗?”没道理听到如此爆炸性的新闻,还能保持淡定从容。

他捏了捏她的耳垂:“不管你是哪个世界的人,你都是我爱的人。”

“什么呀。”她不依:“你其实根本就不相信我说的话对不对?我既然不打算瞒着你,那我干脆和盘托出好了。这个身体的主人两年前就已经死了,我是来自异世界的灵魂,占据了这个身体,所以重伤醒来后,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你别说你一点都没有察觉,以你的心思,怕是早就怀疑我了。”

“嗯,说的没错,当时我甚至以为,你的样貌是易容的,后来发现你根本没有易容过的痕迹,就只能当你失忆心性大变。”

“那你相信我说的话吗?”

“信。”

“那你把我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

“……”

云锦对她的异世论似乎没有兴趣,他只知道她心里有他就很满足,以至于她反复对他说了很多遍后,他被逼无奈,只好道:“不管你来自哪,是不是原来的轩辕梦,也不管你是来自未来还是过去,哪怕是只从地狱逃脱的恶鬼,你都是我心里最爱的人,我爱你,爱的是你这个人,与你从哪来,没有一点关系。”

她明白,这种古怪的异世论,换了谁都难以接受。云锦其实已经相信了,他只是不感兴趣而已,所以才不会追问。

将心里最大的秘密道出,突然觉得轻松好多,连晚上睡觉也不失眠了,不但晚上不失眠,白天也不失眠,一天十二时辰,有*个时辰都在睡觉。

再这样下去,她就要变成某种喜闻乐见的动物了。

吃了睡,睡了吃,她现在就只有这两件事做。

云锦的身子仍然不是很强壮,却每天寸步不离地照顾她,她只是散功而已,又不是生病,大家都把她当瓷娃娃了。白苏每天给她熬制各种各样的补汤,她不喝,萧倚楼就守在一旁死磨硬泡督促她喝,南宫灵沛怕她无聊,于是每日抱着小说给她讲故事,结果讲得她昏昏欲睡,赝月这家伙就是专门气人的,上回着了她的道,还被萧倚楼拿杀猪刀吓唬,他为了报仇,每日换着花样折腾,她竭力置身之外,却总被无辜拉入口水仗中,这是做的什么孽啊。

日子就这样,在无聊与抓狂中一天天过去,大半个月后,她虽不再畏寒,可内力却依旧没有恢复。

这时,戚如花带来了一个消息:轩辕慈率众回京,并公布天下,称反贼猖狂,夜袭行宫,为首之人更是丧心病狂,放火烧宫,凤后与建平王不幸葬身火海,她心痛不已,号召天下仁义之士,誓与反贼抗争到底。

听完消息,轩辕梦转向一旁的云锦:“你怎么看?”

云锦面色如常:“这种结果,早在意料之中。”

她忽然笑了起来:“这下你跟我,都是已死之人,她既然当着全天下的人面,宣布了你的死讯,那便代表,她真的已经放弃你了。”这就是她所谓的爱吗?保质期太短了。

云锦脸上神色依然不变:“她的心里,只有天下。”

明知他说的是轩辕慈,可轩辕梦却有种被狠狠打了一巴掌的感觉,“云锦,你……怨恨过我吗?”

“为什么这么问?”

她懊恼道:“当初我自作主张,让你服下忘忧蛊,虽然你狡猾地把茶水倒掉了,但这事终究还是我决定的,以为这样就是为你好,这种做法,与轩辕慈为了天下牺牲你,并无区别。”

云锦悠然地为自己斟了杯茶,白色的阔口袖下,修长的指节,与莹润的杯盏交相辉印,“当初,我瞒着你私下部署,也以为是为了你好,可终究却害了你,同样害了自己。梦,我不会怨你,也不会怪你,但还是不得不说,你这件事做得确实有欠考虑。”

脸一红,讪讪道:“这个……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有些冲动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宁愿偷偷倒掉那杯茶,也不肯拒绝你吗?”

这个问题她还真没想过:“为什么?”

端起茶杯,不急不缓地轻抿一口,云锦的目光突然从温润变为犀利,看得轩辕梦一阵心慌意乱。

唉,自己在这厮面前,永远都是孙悟空,他这唐僧一念紧箍咒,再厉害也得趴下。

“你的性子,不温和,亦不尖锐,若身处安稳太平的环境,你就会变得越来越温吞,失了棱角,而一旦身陷危机,你就会成为一把出鞘的宝剑,越磨越利。你是个需要鞭策,需要刺激的人,正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放下茶盏,云锦脸上一派运筹帷幄的自信:“你喜欢赌,我也只能陪你赌,若你真的一辈子想不起我,那我只有认命,可若是赌赢,你的心,就归我了。”

听了他的解释,她有些哭笑不得:“云锦,我就是再修炼一百年,也不是你的对手,你一定修炼千年幻化的狐狸,什么事都在你的掌握中。”

“也不全是。”手指敲击着茶杯的边缘,自信中染上一层忧惧:“两年前,我想方设法,却依旧没能阻止你落入轩辕慈的圈套,这件事,完全脱离了我的掌控。”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嘛。”

“不是,是我太自以为是。”

“那个……其实……”

“你也一样,再这么下去,迟早要输给轩辕慈。”

“呃……我知道……”

“不过没关系,有我在你身边监督你,应该不会再犯此类错误。”

“……”现在谁要说云锦不是狐狸转世她跟谁急!

虽然知道自己有错,但被这么毫不留情面的教训一顿,实在丢人,轩辕梦心情低落,原本想去面壁思过,略一寻思,决定还是闭眼思过吧。

云锦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她现在就好安乐,安尔乐!

反正最近也没什么大事发生,就再安乐几天吧……就几天。

这么一自我安慰,原本心里那些小小的不安,立刻被挥之云散,这就叫阿q精神。

夏季的气温原本就比较热,再加上她修炼的武功心法,又属于纯阳型的,两种热叠加起来,常常让她热得挠心挠肺,自从为云锦渡气疗伤后,体内的那股燥热似乎被压制下去,即便三伏天,也不觉得燥热难忍,反倒舒爽清凉。

云锦见她睡得香,生怕她着凉,于是返身回房去取薄毯。

微风一阵一阵,拂过花海,拂过树丛,拂过女子娇艳的面庞,扬起黛黑的青丝。

弄而密的长睫轻颤,似振翅欲飞的蝶,那脸容上的恬静,印着斑驳的日光,只让人觉得心头温暖,不由得,也随着她嘴角的笑意,轻轻勾起弧度。那双紧闭的眼,沉幽如海,静谧如夜,温柔得似能包纳一切,但当那双眼睁开,温柔的和婉,亦能在瞬间爆裂成嶙峋刺人的尖锐。

一角青衣随风高扬,只站在离她三步之遥处。

以往,别说离她三步,只怕三十步时,就已被她发觉。

暂时失去内力,就如同暂时收起利爪和尖刺,这样的她,在他的记忆中,只有那么一次。

三步的距离,被他缩减为两步,原本只打算远远看一眼,却终究违背了决心,一步一步,直至站在她的身边。

“你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声音很轻,一出口,便散于风中。

她不语,梦中似遇见了什么有趣的事,唇角微微牵了牵,无意识地哼了一声,“别闹。”

他眼底眸色一沉,手指不由得抚上她的唇角:“是谁,能让你如此开心地笑?”

睡梦中的轩辕梦,感觉脸上有些痒痒的,于是抬手去抓,可邵煜霆反应很快,在她抓上他的手之前,就将手指移开,轩辕梦抓了可空,撇撇嘴,皱皱眉,嘀咕了一声,继续做她的春秋大梦。

有些失落,有些黯然,还有些微微的紧张。

“我要走了,这一次离开,我不会再回来,你……有云锦,他为会你安排好一切。”再次伸手,手指自她的眉眼,一点点,下移至唇畔,似要借着真实的触感,记住某些东西:“再见了。”

“唔……有件事我要告诉你……”睡得正香的轩辕梦突然说了句话,他猝然一惊,转眸看向她,却发现她依然闭着眼,并未醒来,那句话也只句梦话而已。

刚转身,衣摆突然被抓住,他不敢用力,怕吵醒她,只能回身,小心翼翼从她手心里往外抽。

“云锦说,做人要光明磊落,要……实事求是,不可妄自菲薄,也不能狂妄自大……”

呵,云锦……连梦里,也只有那个男子吗?是他,让你笑的如此幸福甜蜜?

“所以……我要告诉你,一件……非常……重要的……秘密……”

拽衣摆的手突然停下,不知为何,突然间心跳加速。

“其实……你才是……”

手一抖,衣袍一下子从她手中滑出,不知在做什么梦的她,被这一突如其来的状况打扰,后半句硬生生咽了回去,翻了个身,重新入梦去了。

邵煜霆就保持着伸手拽衣摆的姿势,一动不动,如同被风化的石雕一样。

许久后,他才自嘲一笑。

她的梦里,怎么会有自己。

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大步而去。

“你这又是何苦?”一个声音,紧随而至。

他转身,不意外地看到了云锦:“你想说什么?”

望了眼远处睡得正香的轩辕梦,云锦缓步走到他身前,目中带着一丝探究,和一丝喟叹:“你在害怕什么?”

他怔了怔,随即嗤笑:“我有什么好害怕的。”

云锦却反问:“是啊,你有什么好害怕的?”

邵煜霆难得红了脸,云锦神色平静,甚至连口吻都是淡淡的,可他却有种秘密被揭穿的尴尬和羞恼,“云锦,你是来找我说教的吗?”

云锦垂下眼帘,手指一下下抚着臂弯间的薄毯,似在沉思,又似在讽笑:“邵煜霆,不要走到我这一步,你才懂得什么叫后悔。”

目光蓦地一窒,仿佛有冰棱自其中射出,云锦却依旧云淡风轻,像是没察觉到他冷下的目光,闲聊家常般,“你是聪明人,该怎么做,你心里很清楚,我说这些,不为说教,也不是责怪,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他轻叹一声,脸上露出惋惜的意味:“如果之前有人告诉我这些,那我一定不会受这两年的苦。”

邵煜霆冷笑:“云锦,你说这些,无非是想劝我留下来,把心里的话都告诉她。”

云锦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他,他再次冷笑:“我和你不一样,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求她感激,也不怕她憎恨,你对我说这些,着实没必要。”

云锦看着他,良久后,溢出一声反问:“真的是这样吗?”

这回轮到邵煜霆沉默,只是他的沉默,带着一丝不耐的冷硬,坚固得让人无法渗透。

云锦叹息一声,看来是说不通了,“那好吧,你既然执意如此,我……”

一阵急促的警铃声,打断了云锦的话。

为了能在发现异动和危险后,哨兵可以及时通报全寨,轩辕梦就在主要干道上挂了许多铃铛,串在一起,摇动其中一个时,就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全部发出声音,铃铛虽小,但胜在数量多,一起响动,声音还是挺大的。

在铃声刚响第一下时,轩辕梦就被惊醒了,果然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她才安乐了几天啊,这就出事了!

她从椅子上跳起来,一眼看到了这边的云锦和邵煜霆,三步并两步赶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云锦细细听着那铃声,眉头紧拧:“有危险。”至于有什么危险,他一时之间还不太清楚。

轩辕梦急得团团转:“那怎么办?”她的功力还未恢复,要真有什么人闯进军寨,怕是难以应付。

云锦飞快地看了眼邵煜霆,“带她走。”

轩辕梦立刻将视线转向一旁即便听到警铃也一副面瘫模样的邵煜霆:“对了,我有事告诉你。”或许这不是最好的时机,但老天既然把她逼到这个份上,该说的,还是说清楚为好。

邵煜霆却斩钉截铁道:“我不想听。”

轩辕梦怔了怔,望着他寒澈的面容,即将脱口的话哽在喉咙里。

她想告诉他,有关女儿的身世真相,经历了这么多,酸甜苦辣,悲欢离合,她发现很多事情,若一直隐瞒下去,迟早会变成无法挽回的遗憾。可他却不想听,不愿听,突然觉得,自己不是有些自作多情了,他的关心,他的担忧,包括他所表现出来的亲近和温和,其实都只是表象。

云锦却没时间照顾两人的别扭,这铃声又急又响,显然不是误报,看来的确有敌人入侵。

没有内力的轩辕梦,还是由邵煜霆来保护比较妥当:“你速速与……”

云锦的话,再次被突发状况打断,一道蓝白相间的影子,快速从几人面前闪过,同时伴随着稚嫩且惊恐的叫声:“妈咪,爹爹,坏蛋来抓我了,你们快来救我!”

轩辕梦气得眼角泛红,刚想追过去,却发现自己内力尽失,跑得还没滚得快。

邵煜霆一把拽住向前疾奔的她,目光坚毅道:“相信我,我一定会将小湉儿平安带回来。”

轩辕梦胡乱点了两下头,赶紧在他身上推了一把,急道:“别废话了,快去!”

☆、第151章 哭泣的魔女

把女儿的生死安危,交给一个尚算不得亲密的人,原本应该惴惴不安,可不知为何,她竟觉得,把女儿交给邵煜霆,比交给自己还要安全。

她一向喜欢对人设防,哪怕最亲密的人也不例外,但云锦教会了她一个道理,只有完全信任他人,才会得到相对应的回报,她相信邵煜霆,所以,他一定会将女儿平平安安带回自己身边。

警铃声依旧急促,落在耳中一阵阵的鼓噪,轩辕梦捏着袖口,脸色沉冷:“月影山庄的人怎么会这个时候来闹事?”不但如此,还突破了她布下的防线和陷阱。

云锦神色同样沉郁,清浅的黑眸,频繁闪过几道冷光:“有奸细。”

轩辕梦心头重重一跳:“有奸细?”

云锦眼波幽幽,一开始还有些不确定,半晌后,他重重点头:“是,有奸细!”

能让云锦百分之百肯定,那一定错不了:“奸细……”能在她眼皮下混入军寨,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军寨上上下下几万人,她到哪里去找这个奸细?

云锦提醒道,“往往最不可能的,或许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最不可能的?一个身影,在轩辕梦眼前掠过——甜美的笑意,天真的表情,热情的性格。

一个才失去父母姐妹不久的女孩,在短短几日时间,就能将所有伤痛抚平,试问,这种事,谁能相信?

起码,她就不会信。

之前一直在为云锦的病情担忧,情之所至,故而没有察觉那珠的异常,此刻一想,她的言行举止,的确很不对劲。

为什么全村的人都死了,偏偏只有她活了下来?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之事。

再者,她既然生于穷苦人家,经常砍柴劳作,那双手,又怎会细腻平滑,连茧子都没有?别说她是什么特殊体质,这种狗血又坑爹的解释,只有脑残才会相信。

更诡异的时,那珠的手臂颜色和手背颜色不同,当时她并未注意,现在才恍然明白,那根本就是常年戴着手套,不见日光的原因!

手套?

轩辕梦脑中某根弦“铮”的一响,顿觉不妙。

“云锦,你看到血瞳了吗?”

云锦是何等聪慧之人,听她问起血瞳,也立刻察觉不妙,“难道你怀疑……”

轩辕梦一脸焦躁:“他中了傀儡术,我怕被人利用……”说到这里,她猛地脸色一变,却硬生生将眼底的异样掩下,对云锦道:“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你去找倚楼,让他守住大门,以你之能,指挥全局应当绰绰有余。”

“梦,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云锦目光熠熠,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异常。

轩辕梦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头:“嘿嘿,一下就被你看出来了……”她左右看看,附身在他耳畔:“女人的私事。”

云锦却不信:“到底在瞒我什么?你不是说,我们之间要坦诚相待吗?”

轩辕梦无辜:“真的没事,我就是担心,小湉儿被月影山庄的人带走,虽然我相信邵煜霆可以平安将她救回来,但还是未免紧张,加上现在内力尽失,军寨又被敌人入侵,伤亡未知,你觉得我还能保持从容淡定吗?”

云锦狐疑地看着她,远处警铃声一阵急过一阵,云锦知道再也拖不得,只好道:“你留在这里,我去去就回。”

“去吧去吧。”她内力尚未恢复,就算想跑也跑不了多远。

云锦大概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于是才放心离去。

轩辕梦目送他的身影走远,直至看不到,才猛地一口血吐出。

胸腹之间有一股气不上不下,横冲乱撞,如果内力尚在,她可以在丹田积聚炙热真气,将这股躁乱的气息压下去,可现在那股气失了束缚,开始在体内游窜,疼痛之余,寒心彻骨的冷,一同包裹了身躯。

她知道,这是自云锦吸出的那股寒气,开始反噬了。

寒气已被她化去大半,可还有一部分,藏在命门处,怎么都化解不掉,原以为等内力恢复,就可以运气抵制,再排出体外,可没想到,寒气的反噬竟这么快。

不是她故意瞒着云锦,而是现在的这种情况,不适合道出真相。

寒气冲撞五脏,冷得四肢都开始僵硬,不过幸好天气炎热,在最初的痛苦过去后,寒意被慢慢压制,回归胸腹。

必须找到血瞳!

这是此时此刻,比抵御敌人入侵还要重要的一件事!

……

后山。

女孩笑意天真,那双剪水双瞳里,根本看不到任何邪恶的东西,天使与恶魔的完美结合。

“嘻嘻……”她抬起手,眼神一瞬不瞬盯着血瞳,嫩葱般的指尖,慢慢变黑,直到整双手都变成浓墨一般的黑色:“血瞳哥哥,你一定跟我一样,痛恨这世上的每一个人,他们把我们当成怪物,用最恶劣的话语辱骂我们,用最残忍的手段对付我们,他们都该死,对不对?我知道,你一定跟我想的一样,让我们一起把他们都杀光吧,那些讨人厌的话,还有那些歧视的眼神,我们再也不必忍受。去,杀了他们,杀了所有把我们当怪物看待的愚蠢之人!”

“我看你才是愚蠢之人!”一个声音猛地从身后传来。

那珠先是有些吃惊,随即开心地转过身,对匆匆赶来的轩辕梦绽出一抹灿烂的笑:“梦姐姐,你怎么来了?”

轩辕梦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如果不是知道她就是那个灭绝人性的傀儡师,这样灿烂如虹的笑,真的会让人打从心眼里觉得温暖,“解了血瞳的傀儡术,立刻离开军寨!”

那珠嘟了嘟嘴,就像个被大人拒绝买玩具的孩子:“梦姐姐是在命令我吗?可你现在武功尽失,不觉得自己说这样的话,很没有气势吗?”

气势?这小姑娘还知道什么叫气势!“我内力虽尚未恢复,但一招一式,却牢记在脑中,用体术来对付你,也是绰绰有余。”

那珠笑了笑,依旧是那种灿烂的笑:“我不会武功,所以不会跟梦姐姐打架。”她原地转了个圈,裙裾飞扬,灵动如蝶,却是一只被罪恶浸染的黑蝶:“但血瞳哥哥可以,我看过他打架,一下子就把人的胸膛剖开,吸干血液,真的是厉害呢!”

这个疯女孩,简直就是变态!

轩辕梦看向被傀儡术魇住的血瞳:“血瞳,你给我醒醒,别听这小恶魔的怂恿!”

“梦姐姐,你不知道被人当成怪物看待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只有我才了解血瞳哥哥,只有我们,才是同类。”那珠停下旋转,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极为认真。

轩辕梦眉头轻蹙:“我没有把他当成过怪物看待。”

“是吗?”那珠又开始欢快地转圈,笑声洒落林间:“那你为什么把他像栓狗一样拴在黑漆漆的石屋里?其实在梦姐姐的心里,血瞳连一只狗都不如吧?”

轩辕梦眉头拧得更深,这女孩,真的只有十五岁吗?

像是猜到了她的疑惑,那珠欢快道,“我已经及笄了,和梦姐姐一样,是真正的女人。梦姐姐十五岁的时候,位列百官,高高在上,是龙华除了女皇以外最尊贵的人,那时候的你,在想什么,再做什么?有没有像我一样,从五岁开始,就四处奔逃,只因为大家说我是怪物,说我不祥,要杀死我?”

轩辕梦沉默,这具身体五岁的时候是怎样一副光景她不知道,但自己五岁时,貌似正在父亲嗜酒后每日一次的毒打中煎熬。十五岁时,终于有机会离开家,独自闯荡。

在她的童年中,最大的愿望,就是永远,永远,永远离开父亲。她在这样的愿望中渡过了十几年,当终于愿望成真时,却觉得人生真是空虚。她后来会去当警察,完全是小时候留下的阴影所制,但后来她发现,有些事情,想象中是一回事,真的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小片警的生活很无聊,每天坐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偶尔审讯几个犯人,都是偷鸡摸狗打家劫舍型的。

总之,她的前世,就是一个纯*丝碌碌无为一生的真实写照。

日光被茂密的树枝分割成零散的一片片,落在地上后,失去了原有的明烈温度,而变得破碎寒凉。那珠在说着自己经历的时候,一直在笑,仿佛没有什么能够让她觉得难过,从五岁开始,便明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个道理的女孩,早已经丢弃了人性中温暖的一面,她可以笑得明媚,但下手杀人时,却永远不知明媚为何物。

“梦姐姐,你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了。”那珠手指上的黑色越来越浓,她绽放着笑意的脸上,突然涌上一片深深的落寞:“没有人愿意跟我做朋友,我就只能逼他们做我的朋友,可他们心里其实是不喜欢我的,就算有傀儡术控制,他们也不喜欢我。哼,不喜欢我的东西,我也不喜欢它。”那珠盯着自己的手指,黑色渐浓,连眼睛也变得深浓一片:“我不想杀他们,是他们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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